"哦,France我发誓,你这个计划烂透了,我觉得需要去帮你预约精神科的医生"英吉利边看监控边说道
"别在这把你摘的干净,UK,盎撒家的恶劣基因在这摆着,说话前先把你那兴奋的双手收一收"法双目盯着平板里的监控画面。雕刻精美的木门被一脚踹开,警员如潮水一般从门口蔓延到整个房间,漆黑的枪口正对着房间的桌子上。法轻笑,将监控放到英手中"哦,看来小狗已经咬到骨头了。如果小狗咬到骨头,又不愿意放弃这种跟骨头一块葬身火海的故事,一定非常的精彩,接下来就由我们亲爱的UK先生来负责欣赏这美妙的艺术~当然,Darling如果我死在那里,你会给我收尸的,对吧?"...
"别在这把你摘的干净,UK,盎撒家的恶劣基因在这摆着,说话前先把你那兴奋的双手收一收"法双目盯着平板里的监控画面。雕刻精美的木门被一脚踹开,警员如潮水一般从门口蔓延到整个房间,漆黑的枪口正对着房间的桌子上。法轻笑,将监控放到英手中"哦,看来小狗已经咬到骨头了。如果小狗咬到骨头,又不愿意放弃这种跟骨头一块葬身火海的故事,一定非常的精彩,接下来就由我们亲爱的UK先生来负责欣赏这美妙的艺术~当然,Darling如果我死在那里,你会给我收尸的,对吧?"留下一记飞吻和一个潇洒的背影。"……车我从大门开,我可不想明天在城市新闻上看到十恶不赦通缉犯France被捕或是被击毙"英对着背影说到,随后转身去车库。"
砰!一道瘦削的身影,在门口出现,紫瞳里充满充讽。一瞬,枪口转变方向,法举起双手,"嘿,朋友们,何必那么激动呢?你们那愚蠢的上司终于让你们这群饭桶来了一些实质性的搜查吗?留了那么多证据,现在才找到这。也许你们当警员确实没有什么天赋。Sorestinpeacewiththeworld"随即癫狂的笑着,按下口袋中的按纽,脸色因为兴奋而变得潮红"去死吧,贱种们"火光包围着房间,枪声朝门口射去。
极其张扬的赤红色法拉利当着众多警车的面极速驶离别墅,一只录音笔砸向最前端的警车。"下午好,琼斯警官,看来您又失手了。建议您重新换一批手下,毕竟养一群只会吃饭的手下,并不是最优选。很期待与您的下次会面一一英吉利献上"
法拉利在路上高速疾驰着,后面警笛一声比一声接近。"哈哈哈哈哈哈,UK你看见那群垃圾们恐惧的样子了吗,还有那尖叫声,听起来真让人兴奋。"
"收收你的劣根性子法兰西,如果被那群废物追上,我宁愿和你一起撞死。"说着猛打方向盘。"嗯,听起来还不错,就当殉情了。但他们不会追上的"说着一只脚踩上副驾,抗起步枪"砰砰砰"身后紧随的两辆警车应声失控在玻璃上炸出两朵血花,法重新坐回副驾驶。身后的狼藉渐渐看不清晰,车也缓慢停下,落日的余晖,飞翔的鸟雀,墨绿的眸子与紫罗兰的的眸子相撞,随后迎来一记深吻,风在耳旁呼啸着。
"我们将与此共舞"
“簪子要掉了啊。”
“悟,你好歹也注意点形象。”(撑胸(?)
你要写红白囍就不能只写红白囍
你要写红白囍,就不能只写红白囍:要写柴束薪独一份的梅花糕,要写木葛生阴间阳间都风流,要写掉落一地鸡毛的朱雀散养成长,再写松问童边骂边端上的美味佳肴,畅饮开怀,六人齐聚一堂,写乌子虚永远拉不完的架算不完的账,凌乱的书房,山下炊烟袅袅,山上草木也昂扬。而后大梦一场,枪声打响,再翻页续章,数载炎凉,全都变了模样。要写落灰的灶台,结满蛛网的书架,写主动登上祭台的乌子虚长存于酆都,写松问童来也一人去也一人,红刃一把,孤影独孓;写朱饮宵天下无双的羽翼却求不来的嫁妆;写柴束薪自除家名舍身换命只记住了一品锅的配方;再写木葛生胸口壮志算不过天命一遭,心爱的全部......
你要写红白囍,就不能只写红白囍:要写柴束薪独一份的梅花糕,要写木葛生阴间阳间都风流,要写掉落一地鸡毛的朱雀散养成长,再写松问童边骂边端上的美味佳肴,畅饮开怀,六人齐聚一堂,写乌子虚永远拉不完的架算不完的账,凌乱的书房,山下炊烟袅袅,山上草木也昂扬。而后大梦一场,枪声打响,再翻页续章,数载炎凉,全都变了模样。要写落灰的灶台,结满蛛网的书架,写主动登上祭台的乌子虚长存于酆都,写松问童来也一人去也一人,红刃一把,孤影独孓;写朱饮宵天下无双的羽翼却求不来的嫁妆;写柴束薪自除家名舍身换命只记住了一品锅的配方;再写木葛生胸口壮志算不过天命一遭,心爱的全部失守;写至此湮灭的诸子,年纪轻轻就成了传说的最后一章,最后陡然折笔,好剧就此散场,说书先生醒木一响,喜也忧伤,悲也难忘,独留看客长久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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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虽然圈子冷点,但小梗也要跟上
/ABO先婚后爱,1w+流水账
/总裁×演员(29×22)
/冰薄荷×晚香玉
/至此,望阅读愉快
一轮皓月悬挂在夜空中央,浅淡清辉顺着窗帘缝隙透到了屋内。桌上的闹钟已缓缓走向了十二点,凌晏如手边放着一杯咖啡,除去面前电脑上琐碎的公务外,手机上的内容明显让他更为头疼。
凌晏如,大学毕业后不久便接管了父亲的公司,一路打拼让下坡路上的公司重新恢复了生机,即便风头并不如当年强盛。这位总裁手腕强硬头脑清醒,长相更是俊美得万里挑一。而唯一的缺点——至少在父母看来,就是二十九岁了至今没谈过恋爱。
于是父母私自给他找了个结婚对......
于是父母私自给他找了个结婚对象,并且告诉他明天就要去领证。
许久没给他发过消息的母亲这次苦口婆心发了大段大段的语音,凌晏如耐着性子听,听到第三条就放弃了,直接滑到了最下面的照片。
那好像是从微博上找来的,左下角还带着水印。照片上的人有着一头浅栗色中长发,松松散在脑后。一双眸子眼尾轻挑,如碧波般澄澈的绿。鼻梁挺拔,红唇薄润,皮肤在墨绿色丝绸衬衫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白皙。他脸上带着分笑意,温和却疏离,配着淡淡的妆容,就像一只灵媚的狐狸。
娱乐圈新锐演员,十六岁时因电视剧《花山心月》正式出道,两年后出演电影《青芒》配角走红,之后又主演第二部《啸月》斩获“年度最佳男演员”头衔,也因剧中的古装扮相被称为“月下美人”。几个月前才刚参加了颁奖典礼,最近就又因为这身衬衫妆造出圈,是常年占据微博热搜的男人。如果不出意外,凭他的实力,再经过几年沉淀拿到影帝应该也不成问题。
怎么看玉泽的事业现在也处于上升期,如果这时突然官宣婚讯,对事业肯定或多或少会产生影响,但他却同意了。
他又向上划了几条语音,直接转成文字扫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他俩是信息素匹配出来的结果。
但即便如此,玉泽作为一个优质的Omega,不仅年轻有资本,未来也一片广阔。优秀的Alpha多的是,他完全没有理由急着婚配。
凌晏如的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滑动,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思考片刻,最终还是给母亲回了一个“好”。
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喜欢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也无法保证玉泽真的会不介意这份年龄差不算小的婚约。
他用母亲推过来的名片加了玉泽的好友,不过对方也许是工作忙,或者在休息,一直没有同意。凌晏如便关了手机,从平板上退出工作界面,点进了搜索网站。
第二天一早,凌晏如强撑着倦意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眼镜摘下放在手边,坐在办公室里捏着眉心。昨天晚上也许是出于即将成为他人丈夫的负责心理,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些关于玉泽的资料,又专门切了小号刷了微博,后面才又开始继续工作,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
:不好意思,我从外地刚回来,一直在飞机上
:你妈妈已经和我说了,如果方便,今天中午领证就可以
凌晏如犹豫片刻,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最后决定还是直接切入正题,问玉泽今中午什么时候有空。
:十一点半可以,但只有一个小时
凌晏如回了“可以”。
他心里还是对这门婚事有着些疑问,可能是多年从事商业的缘故,心思总是要多那么一些。父母从他接手公司后便基本不再过问他的生活,外界都说他们父慈子孝一片祥和,但实际上的情况只有凌家人自己心里最清楚。
如果不是公司处境岌岌可危,小儿子年纪小又那么不学无术,哪儿轮得到凌晏如这个前妻生的孩子接管公司。
这次仓促的婚事,也多半是为了分散一下他在公司上的注意力。凌晏如带给凌家的好处已经不少了,再继续工作几年,等到小儿子大学毕业后,塞进凌晏如的公司好好培养,再借助这层关系接手公司,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
凌晏如心里对这点事儿早就猜得透彻了,但他却很是云淡风轻。只不过从接手公司的第一天起,他就不怎么在家中吃饭了。
也许是对家人的保护太好,凌晏如翻了半天也只能知道玉泽家里原本也是做的生意,只是后来经营不善公司倒闭,从此退出了商业界。
:我到了
:你从车上下来吧
凌晏如下意识通过镜子向后看去,只见他的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辆黑车,有一个人正从后座下来,快步向前面走去。
凌晏如不再犹豫,开门下了车。
即便是在人流量很少的地方,玉泽也还是扣了一顶渔夫帽,鼻梁上架着墨镜,戴了黑色口罩。长至肩膀的头发没有扎,把整张脸挡得几乎不闪一点空。
若不是知道他是谁,当真会觉得这人多少有点不正常。
玉泽看见了他,隔着几米和他伸手打了个招呼。凌晏如微微点头回应,两人谈合同一样客气地并肩走进了民政局。
民政局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几位工作人员。玉泽便拿了墨镜和口罩,又把帽子摘下来,随手顺了一把头发,把东西放进了随身背着的包里。
年轻的前台小姐听见来人了,抬头刚想招呼,一张嘴便先张成了O型,老半天没闭上:“你是……你你你是……”
“嗯。”玉泽朝前台小姐露出了个浅浅地微笑,看着颇为温柔。凌晏如在一旁看着前台小姐的脸由白慢慢转变成粉红,耳朵根都能滴血了。
前台小姐怎么也没想到,昨天才跟姐妹们尖叫着讨论过的男人,第二天就活生生站到了面前。她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是来办理结婚证的吗?”
“对,麻烦了。”玉泽边说着,边从包里取出了身份证。
凌晏如的身份证一直随身带着,一并递给了前台小姐。两人又去拍了结婚照,等拿着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也不过一点钟上。
考虑到两人应该都没吃中午饭,凌晏如本着刚结婚是不是应该吃顿饭稍微熟悉一下的思想,便试探着问身边人道:“你中午吃饭了么,要是没有,一起吃点?”
玉泽在出来前就重新把装备戴上了,墨镜后面的眼神看不真切,只是听着语调比较轻快:“不用了,我两点得去拍杂志封面,午饭在车上。”
“对了,方便的话,晚上可以一起吃。”两人在凌晏如的车前稍稍停留了一下,凌晏如想到今晚上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便答应了。
晚上接近九点的时候,玉泽踩着点儿敲响了凌晏如家的门。他还是白天的装束,衣服也是一身黑,走在晚上几乎认不出来。
玉泽在玄关处换了鞋,顺带着把口罩墨镜帽子一股脑摘下来,放到了旁边的矮柜上。凌晏如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他摘下来的背包,挂到了墙上的挂钩上。
桌上的菜已经被回锅热了一遍,玉泽一整天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最近的还是下午三点啃的几块杂粮饼干。他也没跟凌晏如过于客气,洗过手后便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
两人尝试着打开一些话题,也成功地聊了下去。凌晏如还提前准备了一瓶红酒,倒在了两个高脚杯里。
玉泽不太能喝酒,半杯便下去脸颊和耳根便成了绯红的一片。凌晏如虽然不上脸,但空气中无意间溢出来的冰薄荷气息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玉泽后颈上还贴着抑制贴,没那么容易被影响,仍旧随意地边谈边吃。两人从最近的新闻聊到自己的经历,最后又兜兜转转到了自己的父母身上。
其实这是凌晏如先开启的话题,之前在网上没有搜到一些资料,倒不如现在就把一些信息问清楚。可谁知玉泽拿酒杯的动作只滞了一瞬,便说了一个他没有预想过的答案。
“死了。”玉泽眼神有些迷离,却仍旧掩盖不住底下的几分淡漠,仿佛讲述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故事。眸子像一块凉薄的琥珀。
凌晏如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泛白,鼓出了一点青筋。他没张口,就那么隔着一张桌子看着对面的人。
“公司破产,受不了打击,跳楼了。”
“我一直没和人说过这件事,也没人可以说。但是现在,我觉得你想听听看。”
玉泽抬眼望向他,凌晏如看着那双眼睛,只能点头答应。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可太真了。再加上眼前的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新婚丈夫,目前看来也算是个能信任的人,玉泽便把当年的事就着酒水悉数倒了出来。
“我小时候,我爸一直不待见我,因为我是个Omega。再加上长得跟个小姑娘一样,个子也又瘦又小,就是他眼里的没用玩意儿,只会浪费他的钱。所以从幼儿园到小学我一直待在亲戚家,偶尔我妈来看我,直到上了初中我才被接回去。”
“我十二岁那年,我爸卖了家里的所有东西,三个人挤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下室,他说要创业,还说得了贵人相助,肯定没有问题。”
“我妈信了他,把我送进了寄宿学校,一年回家两次。每次回家都看不见他们,吃得还不如学校里的大锅菜。”
“后来我初中毕业,我爸真开了一家公司,成了老板。他带着我和我妈搬进了新房子,但我还是去了寄宿学校,上的高中。”
“三年回了六次家,每天除了学习没有事情可以做。临近高考时,我成绩特别好,几次模拟考试都全校第一,我知道自己能上想去的大学了。”
“高考前半个月,我在宿舍里,班主任老师来找我,说我爸妈要我回家。”
那天晚上,十八岁的玉泽站在客厅里,单肩背着黑色帆布包,里面装着自己的荣誉证书和几本练习册。母亲红着眼眶把退学证明推到自他面前,父亲阴沉着脸,语气强硬:“给你办了退学,这个家供不了你上大学,趁早出去赚钱,也算帮了家里的忙。”
“不。”玉泽看着他,表情平静。
“不?你他妈哪来的资格说不!”父亲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缩在沙发角落的母亲一阵哆嗦:“你现在学习有什么用,你他妈就是个Omega,以后上再好的大学也是要嫁人生孩子!你以为现……”
“啪!”玉泽卸了书包,狠命甩到了男人脸上。额头上沁了层薄汗,晚香玉的香气压抑不住地几乎要喷发出来。他唇角颤抖,眉眼间竟是一股平常从未有过的狠戾气息。
男人被打得重重坐在了沙发上,熨帖平整的旧西装皱起来,显得分外狼狈。玉泽眼中滚着红血丝,拎起书包正想接着下手,手臂却被一股瘦弱得能轻松挣开的力量抱住。
女人脸上爬满了泪水,脚尖几乎立在了地上,地上崩溃般重复着:“阿泽,阿泽,我们对不起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我们对不起你……”
玉泽高扬的手落下,泄气般松开手,书包掉到了地上。女人赶紧用脚拨开,呜呜咽咽地坐回了沙发上。
玉泽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愤怒,转而代之的是死水般的沉寂。他低垂着眼,转身从桌上拿起了那张退学证明,揉成一团塞进了校服口袋里。
他又从地上拾起书包,嫌脏一样拍拍上面根本没沾染上的灰尘,重新背回了身上,仿佛这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刚刚进家门。
玉泽看着沙发上捂着脸半天不能说话的男人,和他这次回来最想说话的女人。
玉泽转身走向门口,手放在了门把上,声音喑哑:“我还你们养我十八年,等家里没事了……”
“就当你们从没有过一个儿子吧。”
说完,伴着母亲越来越尖的呼喊,玉泽轻轻关上房门,一步一步下了楼梯。夜风泛着凉意,吹着他的校服,将地上的影子拍得歪歪斜斜。
那天晚上,玉泽手机里还剩几百块钱,他找了家宾馆,自己一个人蹲在阳台上哭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他退了宾馆,带着手机里的九十八块钱回了一趟家。换掉校服,第一次穿上衬衫和西裤。两个人都不在家,他又在桌上看见了一份手写的地址。
那就是玉泽第一次接触影视剧的地方。
从那天后,玉泽断断续续往家里打钱。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他整夜整夜地熬剧本,抑制贴抑制剂房间里都是,生怕哪个不小心就会被踢出去。在终于帮家里还清钱的一个月后,他就被一家娱乐公司签走了。
最后一次给他们打钱时,他在整数后面加了个九十八,这才觉得自己真的完成了工作。心底里泛起来一股空虚的无力感,抽得他刚出剧组就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再然后,他便以演员玉泽的身份,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不过,我没想到,为了他的钱能把亲儿子都卖出去,而我还在剧组里打工,帮他们还钱,”玉泽支着头,长发散落在绯红的脸颊上,抬眼看向凌晏如时,声音竟泛上了一丝笑意:“挺好的。”
凌晏如自诩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更不会因为听了别人的经历而眼红落泪,更何况连讲述者本人都没什么感情变化。
只是听完后,他竟和玉泽有了一种同路人的感觉。也许可以说是惺惺相惜,但更可以说,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
有些事积压久了,再说出来恍如隔世。玉泽浑身轻松地仰头喝干了杯中红酒,和凌晏如空空摇晃了一下酒杯:“谢谢。”
他考虑到玉泽身份的特殊性,便问道:“快十一点了,你需要回去,还是住在这儿。”
“住这儿吧,”玉泽略一思索,接着便缓缓道:“我还没把结婚的事情公布,这是一个挺好的机会。”
“好。”见两人吃得差不多了,酒瓶也见了底。凌晏如便叫人来收拾了餐桌,自己则亲自去收拾了一间客房,打算今晚睡在那儿。
玉泽坐在沙发上,打开照相机挑了个合适的角度,正好能拍到后面客房里凌晏如收拾东西的背影,还有他自己的半张脸。
接着,他又从包里拿出了结婚证,起身走到客房门口,站在外面问:“你的结婚证还在么,我得拍照,等会儿发微博。”
“在,等一下。”凌晏如直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了结婚证。玉泽把两个红本本对在一起拍了一张,接着便还给了凌晏如。
“谢了,刚才还拍了一张你的背影,你看一下。”说着,玉泽把刚才的照片点开给凌晏如看。凌晏如只淡淡扫了一眼,便道:“发吧。”
“以后不用总说谢,毕竟我们结了婚。”
“……也是。”玉泽打字的手指一顿,嘴角勾了一抹极淡的笑意。他应了一声,侧身让凌晏如出了卧室。
完成了这件大事后,玉泽关了手机准备去客房休息。结果被里面的凌晏如不由分说送到了主卧,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床上放着一套新的睡衣,款式简单,应该是凌晏如没穿过的。
玉泽换上睡衣,松垮的上衣和明显偏长的裤子让他看上去颇有点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他蹬了拖鞋,仰面倒在了床上。
枕头上还留着几丝冷冽的冰薄荷香气,那是凌晏如的信息素。玉泽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撕抑制贴,拉过被子盖了半身。他定好明早的闹钟,又确认了一遍机票和行程,这才从床头滑下去,翻身闭上了眼。
不得不说,信息素匹配度还是有用的,饶是玉泽平时入睡再困难,在凌晏如的信息素围绕下,他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他难得的没有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倒是很快便抛干净了脑海里的杂乱思绪,渐渐平稳了呼吸。
脑海中唯一的印象,也是迷蒙的一片白。
第二天一早,凌晏如被六点半的闹钟叫醒,起床洗漱时路过主卧,见门是虚掩着的,他试探地敲敲门,没得到回应后便推门进了。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了半边,柔和的阳光洒在整洁的大床上,被单平整得仿佛昨夜没有人睡过。床头柜上留着一张手写纸:“去X市工作,预计半个月”。
凌晏如把纸折了起来,犹豫片刻后,还是随手塞到了口袋里。床上只有属于自己的冰薄荷气息,连一点别的信息素他都没有闻到。
凌晏如拉开了另外半边窗帘,倾泻而下的阳光瞬间变得耀目起来。窗外的晴空蔚蓝,缀着大朵大朵的云,一同撞入了他的视线内。
凌晏如看得有些晃眼,脑海里竟断断续续地出现了昨晚玉泽借着酒劲,将心底郁结悉数吐出的那张平静却苍白的脸。昨晚在客房他睡得并不安稳,不真切的恍惚感让他不得不靠在床头冥想了半夜,脑子里全是自己结婚的这件事和与自己结婚的那个人。
看着窗外蓝天,他有些不受控制地想:不知道飞机经过这里的时候,玉泽在做什么。
凌晏如轻轻闭上眼,又慢慢睁开,很快便强行隐去了脑海中的想法。两人都给彼此营造出了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合在一起能过分开过得更好,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偶然间惦念对方时,对方在惦念谁。
“你妈妈也给我发消息了,你……”玉泽对于凌晏如家里的事,在那天晚上也知道了个大概。反正于他而言不过是去作一场戏,主要还是得看凌晏如的态度。
虽然他并不是很想下一个这样的定义。
凌晏如知道他的意思,不甚在意地开口道:“总得回去让他们放心,吃顿饭而已。”况且如果他不带着玉泽回去,父母该疑心他们两人的感情不合。如果再给他介绍别的对象,那就麻烦了。
毕竟他也不想和其他任何人建立这么亲密的关系。
“我这期节目录完就能空出来档期,要是你也方便,这周末两天都行。”
“周六吧,我和他们说。”
“好。”
机场里人群密集,到处是举着手机摄像机的少年少女,显然都在等自家爱豆下飞机。凌晏如戴着口罩,凭着身高优势远远地站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也能看见远处的情况。
鬼使神差地,他竟向那道身影招了招手。
而玉泽也恰巧在那一瞬间抬头,两人以一种极巧的默契,在人海中交汇了视线。
玉泽也向他挥手,隔着墨镜,看不见他眼底的笑意。
凌晏如自然地将玉泽护在怀里,伸展胳臂挡起了一道屏障,将人流和玉泽隔开,前后都有保镖围绕,两人从机场出去后,立刻在掩护下钻上了凌晏如的车。
“呼,”玉泽长出一口气,鼻尖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系好安全带,对凌晏如道:“我让助理上了保姆车,他们应该不会跟过来,可以绕路去你父母家。”
凌晏如答应了。
两人走得很低调,特意绕的外环,又走了小区后门。凌晏如父母家住在远离闹市的高级住宅区,独栋别墅环境清幽,一般人也都进不去。
凌晏如停好车,从副驾上拎了顺路买的礼品。玉泽对着车玻璃稍稍整理了一下被帽子压乱的长发,接着便转身走到了凌晏如身边。
“走吧,凌先生。”玉泽很自然地上前挽住了凌晏如的胳膊,好像他们是一对真的热恋期情人。凌晏如愣了一下,便放松了绷着的半边胳膊,眼神中竟多了一分也许可以算得上柔和的的情绪。
“嗯。”
两人按响了门铃,老管家来开了门,请他们去到餐厅。凌晏如的父母坐在椅子上,仪态端庄,显然是精心收拾过一番的。
要不怎么说玉泽是影帝的演技,见到凌晏如的父母后并不怯场,对所有的问题都回答得很是周密。整场晚饭下来和凌晏如亲密得不着一点做作痕迹,凌晏如看着玉泽和父母谈笑的侧颜,本应该轻松的心里,却多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直到走出别墅,开车回家,两人各自关上了卧室门后,凌晏如才靠在床头,对着面前平板电脑上的淡淡荧光,无数的字符在脑海里乱成了一堆扭曲的线,最后竟然缓缓勾勒出了半张属于隔壁卧室的人都侧颜。
就像阳光透过窗帘后,伴着蓝天白云蓦得映照进他的瞳孔。他好像倏然之间就明白了。
即便他有时会觉得玉泽就像一块浑身通透的玉,看着圆润无暇,实则凉得没有一点温度。即便拿手去捂,也不见得能有捂暖的那一天。
但他似乎确信了从此刻起,他会因为想要温掉这块青玉而乐此不疲。
经纪人听上去挺开心,告诉他之前想尝试的剧本,导演有意要和他一起吃饭。玉泽轻哼一声,从床上直起半个身子。长发散落在颊边,他以一种极其慵懒的声音,算是答应了这场邀约。
凌晏如已经起床上班了,餐桌上放着三明治和盒装牛奶。玉泽随便打包了一个三明治,牛奶也来不及放微波炉里,在镜子前匆匆收拾好自己便出门了。
玉泽在飞机上戴着眼罩,迷蒙间睡得并不安稳,几乎分不清自己在梦境还是现实。倦意重新涌上,扰得他不停按压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恢复清醒。他开始不由得想念起那股冷静的冰薄荷味,和它总是让人莫名心安的主人。
奇怪,明明之前一个人也没有这种状况。
都是这要命的信息素。
到了约定好的酒楼,导演和另外一些制片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圆桌边还有不少空位,大多是给其余的演员留的。玉泽没有过多在意,随着导演的指示拉开了一把椅子。
整场晚饭都进行得很平淡,除了一位Alpha演员喝多了没有控制住信息素,惹得玉泽有些不舒服,更加想念家里的信息素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导演说今天太晚,给大家预订了酒店。玉泽第一个站起来,大步走到电梯边,趁着间隙敲敲打打地给凌晏如发了四个字。
玉泽看着屏幕,莫名有种委屈的冲动。他不禁暗说自己矫情,接着走进电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又点击了撤回。
经纪人带着他回了酒店,一路送他回了房间。干干净净的被褥雪白一片,玉泽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床上,自己却抱着靠枕,斜着身子歪在了紧靠落地窗的沙发上。
底下的街市灯火通明,玉泽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突然变得这么敏感,甚至于闻了陌生Alpha的信息素后全身器官都疯狂叫嚣着让他离开那个房间。
他想凌晏如了。
有点想那晚他隔着餐桌对自己的碰杯,翻找结婚证的顺手,机场接自己时的视线,在父母家同他配合时无意间流露的真真切切的温柔。
还有那要命的,和他的主人一样令人上瘾的冰薄荷。
无知无觉间,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昏昏沉沉地阖上了眼。
早上,本该脖子肩膀腰一并酸痛的玉泽却没有在沙发上醒来,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身上还虚搭着一条胳膊。
他以一种背靠的姿势窝在那人怀里,鼻尖是昨夜令他心潮汹涌的冰薄荷。
玉泽微微侧过头,接着便看见了凌晏如半睁的双眼,低沉着音调问他还睡不睡。
玉泽缓缓点头,接着又摇头,这才记得开口问:“你,怎么……”
凌晏如道:“昨晚,你说你想我了。”
玉泽顿时觉得脸有些烧,那么凑巧就被看见了。他刚想翻身转回去,却被凌晏如轻轻握住了肩头。
“一年之后,你想离婚吗?”
玉泽几乎没怎么反应,大脑便蹦出了一个“不大想”,但对上凌晏如的视线后,他舌尖却将这三个字吞了下去。
凌晏如又接着说:“但我最近几年,除了商业合同,别的都不太想签字。”
玉泽几乎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他翻身正对着凌晏如,青碧狐眸里泛着光。
“你想好公司怎么办了吗。”玉泽问他。
“所以,你才一直不怎么担心这件事吗,”玉泽抚回自己的头发,笑着道:“我还想着,你要是破产了,我就只能天天拍戏养你了。”
“不过现在看来,”玉泽抬头看他,接着便突然啄上了他的唇:“我可以随便辞职了。”
片刻后,清冷的冰薄荷融合着浓郁扑鼻的晚香玉,磨去了几分呛人的辣意。轻柔地将人覆盖住,花瓣儿在微风中左右地打着颤儿。
他终于用寒凉的香气,温掉了外表坚硬,内里却柔软无比的青玉。
标记结束后,两人买了下午最近的机票,打算直接回家。就在飞机起飞之前,经纪人也发消息告诉玉泽选角已定,还有一个月他就可以打包进组。
凌晏如瞟了眼手机屏幕和正在打字的玉泽,接着便轻抿嘴角,把毯子盖到玉泽身上给人掖好,一路无话。玉泽不太想睡,便曲着胳膊肘靠在座椅上,垂着头看假寐的凌晏如。
等到了家里,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人在浴室里洗了个黏黏糊糊的澡,接着便靠在床头,开始处理各自的事务。
凌晏如把公司的事情撂了一天,此刻戴上了一副金属框眼镜,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游走,家居服也抵挡不住的干练英气。玉泽没什么要紧事儿,欣赏了一会儿后便开了相机,向下顺势滑进了凌晏如怀里。
他枕着凌晏如的肩头,把手机举起来,正好能拍到自己的上张脸,和凌晏如的下半张脸。他不太想把凌晏如的脸放出去,只有一个下巴一张嘴就挺好了。
凌晏如知道他想干什么,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被玉泽的镜头一并定格在了那张泛着昏黄光晕的自拍里。
“我们睡了,晚安。”
【图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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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写了一个月的东西,算是一次尝试,终于产出了x
我疯了,真的疯了,外网瓷爹好杀我
主美瓷,含英法和德俄
龙翔于九霄之上,不予蛆虫片刻分神
会议室
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座位上那位温润君子和台上那位凭空掉落的戾气横生的九五至尊之间打转
妈耶……两个瓷?
台上的“瓷”一身禁欲的黑西装,打着正红色的领带,戴着一个黑色口罩,左耳有一个金色的五角星耳钉,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凉的光线,一头狼尾野性十足,琥珀色的眸子里眼神冰冷刺骨,他转着手上的戒指,饶有兴趣地盯着台下那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温润美人
台下的瓷一袭月白色汉服,领口和袖口用金色丝线绣着牡丹,袖摆则是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一支精致漂亮的用极品羊脂玉为底...
台下的瓷一袭月白色汉服,领口和袖口用金色丝线绣着牡丹,袖摆则是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一支精致漂亮的用极品羊脂玉为底料的牡丹玉簪将长长的墨发绾起,一派温婉美人之貌
同一张脸,愣是表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感
一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一个邪气痞帅,高傲冷漠
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老婆,又看了看台上的那个人,人都麻了
不是吧?又是平行时空?之前被扯过来的不都是苏吗?这回咋还弄来了个瓷呢?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刚刚,他们还在开会,突然间,一个时空裂洞出现,然后那个“瓷”就出现了
瓷深吸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开完会,他让阿联又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他旁边,然后起身上台
众人的视线紧紧地盯在他身上
只见瓷伸出手:“想来又是时空管理局出了乱子,导致的时空错乱,先生不妨先下来,毕竟我们还要开会”
“瓷”眯了眯眸,扫了眼众人,显然也是察觉到这个时空和他的时空有很多不同,比如,在这里,他不是无人敢搭话的暴戾君主,又比如……这个俄不是油腻弱智自大男了,这个美也不再是脑残弱智万人迷白莲花了,其他人脑子也正常了……
他唇角微勾,牵住瓷的手,语气轻佻暧昧:“美人相邀,自当应答”
瓷愣住了,其他人也懵了
众人好像听到了乌鸦的叫声,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美
美脸一黑,看着“瓷”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瓷那精致漂亮的纤纤玉手,总觉得脑袋上绿油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英淡定喝茶,事不关己的当背景板,他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死死的扯住法,防止他因过度兴奋而像只猴儿一样蹿起来
法满脸兴奋的盯着两个瓷,小声对自家爱人说:“我靠,快看!这简直是上帝亲自创作的两个美丽艺术品!我要他俩一块儿来当我的模特!!!”
旁边的俄则是已经笑抽了,他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拍着桌子,笑得脸部肌肉酸痛:“我靠牛x!”
美:(○Д○)
英:(-_-)ゞ゛
法:()
俄:()
瓷:(●—●)
“瓷”:(^ω^)
众人:(°°)°哦吼!
两个瓷从台上下来以后,“瓷”一边懒洋洋地听着别人演讲,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儿
虽然和他长的一样,但也是美人啊,他从不怕被说自恋,毕竟他这张脸确实美,哪怕是在东亚这个美人堆里,也是极为出众的
那道炙热的视线让瓷有些尴尬,他有些摸不透“自己”的性格,看见自家的小玫瑰已经气到眼睛都发红了,他忙拍了拍他的手,以作安抚
见状,“瓷”皱起了眉
啧,这个时空的他居然和这朵弱智白莲搞上了?瞎了吧?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下面的那个,靠,想吐了
“瓷”凑近瓷,微微倾着身子,附在他耳畔:“你看上了那个弱智傻白甜?”
瓷有些尴尬,他似乎猜到了这个“自己”的那个时空其他人的形象了:“他……和你那个时空的不同,性格反而和你比较像……”
“瓷”微微颌首,没再说话了,他只是安静地坐了回去,眼神幽深地打量着这个时空的众人
看着那两个人坐那么近说悄悄话,美越发感觉憋屈
忽然,他和“瓷”对上了眼睛,对方特意拉下口罩,拽过瓷的衣领,在瓷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朝着美挑衅一笑
“咔嚓—”
派克被生生折断
美看着那张和自家爱人一模一样却邪气四溢的脸,气的肝疼却什么都做不了,憋屈,实在是憋屈!!!
瓷则是被亲懵了,他这是………被他自己轻薄了???他的清白!!!
英手一抖,茶泼了一身,他刚刚看见了什么?!?!?!
法目瞪口呆,一个不注意,画到一半的肖像画因为手一滑,直接毁了,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了:“我靠,我看他的气质以为是来当新风格的缪斯的,结果是来抢我的缪斯的”
俄笑得从椅子上掉了下去,“砰咚——”一声吓得德赶紧查看自家宝贝怎么样了,俄挥了挥手拒绝德的搀扶,他坐在地上一只手扶着椅子腿,一只手捂着笑痛的肚子,整个人显然是已经笑抽了
“瓷”瞥了眼德俄二人,有些惊讶
这俩人居然在一起了,而且俄似乎还是个下面的,哇哦~回去以后可以拿这个去嘲笑那个自大油腻弱智男了,不知道他发现自己被压了,还是死对头压的以后,会发什么疯,嘻嘻,这趟没白来,好嗨哦~
阿联人都麻了
这都什么事啊?“瓷”先生调戏了瓷先生?
那边的美还在深呼吸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是魔鬼,那个欠不愣登的家伙也是瓷,等于瓷亲了瓷,嗯,是他自己亲自己,不算别人………玛德还是好气哦!
同样是瓷,那家伙咋就那么欠呢?玛德不行了,越想越气,忍不了了!
美咻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把瓷拉到自己怀里:“虽然你也是瓷,但他是我老婆,所以你……”
美还没说完就被“瓷”打断了,他目光幽深地盯着美怀里的东方美人儿,看都不看美一眼:“我亲爱的宝贝,你想听听我那个时空的美的样子吗?”
美:靠,这家伙怎么比我还狂?居然比我还要嚣张,玛德更气了
“瓷”刚张开口,瓷就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果断捂住“瓷”的嘴,“瓷”勾唇轻笑了一声,左耳耳垂上的金色五角星耳钉在灯光下有些反光,他顺势牵住瓷的手,温柔地吻了吻他的手背,带着蛊惑性地开口:“我美丽的珍宝,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是彼此间最了解对方的人,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契合”
美:(#Д)
瓷:⊙_⊙
“瓷”:(o^^o)
英:(゜。゜)
法:(Д)ノ
俄:o(*≧▽≦)ツ嘎嘎嘎
众人:_挖藕~
美眼睛都瞪大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想拐别人老婆居然还当着别人面拐?!
盎撒太子爷指着“瓷”指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破口大骂?这特么也是瓷,怎么骂?
无视他?这货更加会反无视回来!
讲道理?这特么连逻辑都没有好吗?!哪来的道理可以讲?!
眼见美被气的火冒三丈,“瓷”勾唇一笑,重新戴上口罩,把还在发懵的瓷一把搂入怀里,凑近他耳畔,姿势暧昧又危险:“我的明珠,被这样的家伙拥有简直是在贬损你的价值,跟我一起走吧,相信我,我们二人合力,定会比现在更好”
美:(▼益▼)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他都快被气笑了好吧?还有没有王法了?!是你的媳妇吗你就抢,这合理吗?!这特喵的就没一点是合理的!!!
被搂进怀里的瓷的CPU则是直接被干报废了,他现在脑子里都还在发懵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好慌,我该怎么办?
俄已经笑晕了,而他的身体就连晕过去了也还在时不时的抽搐一下,他脸上的肌肉都笑酸了
德无奈,只能抱起自家爱人逃离“战场”,急急忙忙地跑去医务室
英刚换完衣服回来就目睹了这样的一幕,他无奈至极,刚坐回座位,法就拿胳膊肘碰了碰他,然后英就听到自己媳妇来了一句:“怎么办?我突然感觉他俩有点好磕诶……其实大三角也挺不错的,你不觉…唔唔唔!”
英满脸黑线地捂住法的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其他人都听到了
被自家母亲背刺的美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家这对无良父母,法心虚的移开了目光,英抬头看天花板,只当自己是空气
美:……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美此刻只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身上已经自带凄惨的BGM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小加已经笑抽了,显然是憋了很久,他身边的小澳小新被他的笑声感染,控制不住的也跟着破功,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笑
美:(▼へ▼メ)
法死死盯着抱着瓷的“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天啊,两个缪斯,还是不同风格的,能做我的模特的话我就死而无憾了”
闻声,“瓷”看向法,挑了下眉,刚才被美挡住了,倒是没看见这位欧陆玫瑰,这个时空的法脑子正常,因此气质比他那个时空的家伙要好上几分,而且,法是美的母亲,是英的爱人……
想到这,“瓷”在口罩下露出一个邪气四溢的笑,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玩味,他一手抱紧瓷,然后在英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另一只手把法也给拽自己怀里来了
英:∑(O_O;)
瓷:(=Д=)
法:(☉_☉)?
美:Σ(っ°Д°;)っ
“瓷”:(*ˉ︶ˉ*)
众人:(o)
什么情况?!
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连他媳妇都被抢了呢?心情瞬间不美妙了,他突然理解了美刚才的感受,玛德这是真气人啊,偏偏还不能动他,因为他也代表着瓷的身份
被抱着的法也懵了,虽然平时他也和自家缪斯经常贴贴,但是今天这情况不一样啊,这个“瓷”明显是站上位的啊,而且还是其他平行世界的
“瓷”朝着英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搂住鸢尾美人的细腰,用他那张精致痞帅的脸把法这个骨灰级颜控给迷的五迷三道的,他那双美丽的琥珀色凤眸微挑,声音微哑,带着股蛊感:“我美丽的鸢尾花,圣洁的月神,你愿意与我一同共赏清晨的阳光吗?”
英几乎要被气的吐血,共赏清晨的阳光?这话也就糊弄那些没文化的人了!法特么是他老婆OK?!
资深颜控的法则是被“瓷”那张帅脸近距离攻击得脑子乱成一团糨糊了,呆呆地看着他没说话,心里则是在疯狂尖叫:我靠!我靠!我靠!尼玛好帅!明明是一张脸,咋就能让人一瞬间分不出来他俩是同一个人呢?好帅呜呜呜!痞帅精致嚣张暴戾君主,这人设我可以!!!不对不对,温润如玉温婉精致谦谦君子的人设,我也可以!!!都好好看呜呜呜!
“瓷”摘下口罩,半垂着眸,叫人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他搂紧法的腰,清冷好听的嗓音微微压着,显得格外温柔和具有蛊惑性:“你这样的美人,本就该被奉上高台,用全天下的珠宝增添光辉,而不是呆在这里被磋磨掉身上的光辉”
法呆呆地看着他,被近距离美颜暴击的他已经听不清“瓷”在说什么了,他的视线渐渐转移到“瓷”的耳垂上
瓷是没有耳洞的,而他面前的“瓷”的左耳有一个耳洞,上面佩戴的耳钉是一个金色的五角星,搭配上他的神情和那头狼尾,更加显得痞气十足,也帅的人腿软,活脱脱的一个大总攻
法还在发呆,瓷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而那边的英美父子俩已经快被气晕了
美头一回知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他连骂人都骂不了,简直快自闭了
他身边的英也已经快郁闷死了,他怎么就被扯上了呢?
那边的父子俩还在自闭,这边的“瓷”左手一个东方美人,右手一个西方美人,而且这两个还分别是东西方美人中的翘楚,“瓷”简直可以说得上一句坐享齐人之福
怀中抱着美人,对面是被气的七窍生烟的死对头,“瓷”笑得嚣张又雅痞,他扯了扯正红色的领带,黑色的西装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身形,灰色衬衫的领口微微凌乱,露出了一点精致的锁骨,越发显得性感
俊美的东方人用手随意的撩了下额前碎发,一头狼尾野性十足,他叼了根中华,顺手就拿起了美放在桌上的打火机点燃香烟,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美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这家伙左手抱着的是他老婆对吧?手里那个打火机是他的对吧?瓷是讨厌烟味的对吧?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呢?怎么比他还不讲理呢?
烟草燃烧的味道逐渐弥漫开,瓷终于抢救回了自己烧坏的CPU,他神情恍惚地使劲摇了摇头,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刻舌头跟打结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向以开放热情出名的浪漫之都的鸢尾美人也回不过神来,耳尖红的快滴血,法以往一向是那个把别人撩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的那个,难得自己被撩成炸毛的猫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门口的人已经又快笑抽了
俄一醒过来就直奔现场继续吃瓜,看见英美父子俩难得的精彩脸色以后,俄差点又笑晕,他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揉着磕疼的额头,完全收不住脸上的笑,他甚至笑出眼泪了:“别管我!快!继续!我敲好牛啊哈哈哈哈哈哈救命肚子好痛哈哈哈哈哈……”
德站在他身后一脸无奈,他扶额叹气,最后还是认命的一边帮爱人揉额头,一边充当背景板
美:(╬益)
英:-`д′-
瓷:(☉_☉)
法:(o)
德:(ω)
“瓷”:^v^
就在这时,“瓷”余光一瞥,就看见了某张演讲词,演讲词的主人发现他看到以后还慌慌张张地试图藏起来
“瓷”敛了笑,威压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漫不经心地将手伸向自己腰间
“砰———”
桌子被子弹打出一个洞,看着眼前的洞,日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耳边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拿过来,不然下一个碎的就是你的脑袋”
英趁着这个空挡,赶紧把还在发愣的被撩懵了的法拉了回来,扯着他躲得老远,生怕又被波及,美瞪了眼抛弃他的英,然后苦哈哈地继续等可以把媳妇抢回来的机会
日浑身僵硬,怕死的本能驱使着他颤颤巍巍地起身,将演讲词双手奉上,以及一个标准的九十度弯腰
男人看着他哆嗦着的腿,不屑的嗤笑一声,收起手枪,拿起报告,一目十行的扫视了几眼,笑出了声:“你还真是不怕死,说到底还是他太仁慈了,换成我那个时空的你,这里面的半句话他都不敢吱声,哪怕我不在场”
日弯着腰,额上豆大的汗珠沁出,不用抬头他也能想象的到那人的眼神
不屑,永远是不屑,就好像他的一切都不配入他的眼,像他第一次见到他,被那些奴才摁着跪下的时候一样,哪怕他如此努力,到了现在也还是像千年前一样只配跪在他的脚边俯首称臣,当个逗趣的阿猫阿狗,从未真正入过他的眼
日下意识地微微抬头,却看见“瓷”拉住瓷的手,亲自扶着他的手,握住手枪对准日的头,“瓷”笑得眉眼弯弯,贴近了瓷的耳畔,声音轻柔却令人不寒而栗:“知道我那个世界的人是怎么称呼我的吗,宝贝?”
他扶着瓷的手,手指微微摩挲着扳机,声音中带着恶劣的笑
“他们啊,叫我……东方暴君”
子弹击中了韩手中的钢笔,把韩吓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日满脸冷汗,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和那冰冷的眼神对上的一刹那,他忘记了自己不死不灭,心中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恐惧
“瓷”轻哼着小曲儿,只是那熟悉的曲子让当年那十七个人不约而同的感到背后一凉
这该死的熟悉感!恐雪症又要犯了!
“瓷”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像极了恶作剧成功的熊孩子,他抱着瓷,手把手的给他从手枪的每一个位置都讲了一遍,也不知是在吓唬哪些人,他让瓷的手扶稳手枪,随后看向面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韩,冰冷的眼神把韩吓得下意识地缩桌子底下去了
“瓷”微微拧眉,显然是很不高兴:“不想被贴加官就给朕滚出来”
韩本以为可以躲过一劫,但是男人冰冷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却逼得他不得不出来,哪怕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挖个洞跑了,可他太怕这个来自异时空的“瓷”了,比起现在收敛了上位者的迫人气势的瓷,眼前的这个“瓷”显然要更像千年前的那位君主,霸道专制,不容置疑
韩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下意识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瓷”眯了眯眸子,像一只懒散的狐狸,回想起刚才自己用瓷的手机刷到的几条新闻,他笑着问韩:“朕的服饰好穿吗?”
韩吓得差点跪下去,不是他乱说,他是真的敢肯定这个“瓷”敢凭心情直接一枪崩了他,或者叫人把他拖下去行刑,绝对不会像瓷一样好说话和讲道理,也不会看在美这个狗主人的面上给他面子
他哭丧着个脸,却又不得不挤出一个笑,跪下磕头,讨好道:“天子之物太过完美,以致微臣生了贪心,犯下大错,特此请罪,还望陛下莫要在意微臣一宵小之辈,实在是不值得您大动肝火,陛下赐予臣穿此服饰的权利,微臣感激不尽,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敢再自大”
韩说完以后,重重的又磕了一个头,他紧紧地咬着下唇,屈辱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多少年了?他自己都快给自己洗脑成功了,都快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大人物了,如今又被旧主直接撕碎幻想,认清现实
韩羞愤欲死地闭上眼,被旧主全方面碾压,仿佛他还是从前那个没用的、只能靠阿谀奉承去获取人家手指缝里掉出来的看不上的渣屑的蛮夷,还对别人当做垃圾的东西视若珍宝,千方百计的想要让自己也能挂钩上一点,这卑躬屈膝的奴才的样子何等丢人?!偏偏他还没胆子爬起来,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等着那人叫他起来
“瓷”没理他,所以韩也只能就这样跪着,头更是抬都不敢抬,生怕被对方给直接一枪崩了
男人突然笑了,笑声低沉却让人胆战心惊,他薄唇微启,吐出的语句让韩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真是难为你还记得当初跪拜的姿势了”
随后“瓷”不再搭理韩,他扶着瓷的手,直接调转方向,手枪径直指向小越的脑门
小越被吓得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起身,学着当年朝拜的样子,行了一个标准的朝见皇帝的臣子礼
“瓷”恍若未闻地扶着瓷的手,让他握稳手枪,而他的指腹则是轻轻地摩挲瓷白嫩的玉手,暧昧至极,瓷羞耻地咬紧唇,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救命!!!好羞耻!!!好想逃!!!啊啊啊啊被自己给占便宜和吃豆腐了到底应该要怎么办?!
等小越跪的身子都微晃了以后,“瓷”才施舍一般地扫了一眼他:“起来吧,你倒是比我那个时空的你要好上一些”
小越一脸懵逼,合着他是被迁怒了啊?!
“瓷”美丽的琥珀色凤眸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与嫌弃:“恶心至极还自恋的死白莲,就他那张脸,还敢到处说我对他爱而不得强取豪夺,真是恶心”
(不是乱说的,外网的越就是一个霸总文里被强取豪夺的坚韧不拔的小白花的形象,然后那个霸总就是咱们
真的很无语,这个设定最开始就是被越女创作出的,后面逐渐被大众化了,可是这纯属是碰瓷啊,咱爹又不瞎,能看得上他???
那些越女还在疯狂说我们家爹爹爱小越爱的不可自拔,然后小越坚强不肯屈服各种古早霸总小白花剧情,反正老无语了)
小越脑子“轰—”的一下,直接瞳孔地震
他听到了什么?那个时空的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还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了,好丢人啊啊啊啊啊!!!
羞愤欲死的小越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现在众人都看出来这位主到底想干嘛了,无非就是看不惯这个时空的他太过温和以及某些人太过认不清自己的定位,在给这个时空的自己出气呢
近期干过试探瓷容忍度的事的人全都缩起了身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菲就是其中之一,但“瓷”显然不想放过他
他一手揽着瓷的腰,带着他再次转移方向,枪口对准了小菲
小菲冷汗直冒,学着韩他们的姿势跪下,不敢说话
“瓷”唇角上扬,笑容邪肆张扬,琥珀色的凤眸微眯,整个人气场全开,形态开始变化,他身高明显的往上长,手上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头上更是生出一对龙角,他的牙齿也开始变化,变得尖且长,一双竖瞳危险至极,他紧盯着直冒冷汗的小菲,舌尖缓缓舔过变长的利齿,似是在回忆上一个猎物的味道
他忽然嗤笑一声,眼神怜悯又不屑,像是在嘲笑小菲的欺软怕硬
(形态变化是私设!私设!私设!我不知道外网有没有会形态变化的文,反正我没刷到过,本文主要是对小菲近期那些试探行为很不爽,想骂他而已!!!)
瓷好声好气的和他讲道理,他装听不懂,继续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底线
而“瓷”只是让他感受到一丝明目张胆的压迫感,哪怕他是另一个时空的人,小菲也还是颤颤巍巍地下跪
这说明什么?有时候谦虚只会让人把你说成脾气好的有容忍之度的温和君子,然后理所当然的道德绑架,所以啊,有些东西,需要不定时的亮出来,让某些人记住这不是积木玩具,这样他们才会知道什么叫做警~戒~线~
小菲紧张的闭上眼,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这个怪物会来这里,他前几天就老实点了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让这位主满意,他学着韩他们的样子,重重的磕了一个头:“nán海是您的领地,先前因为仰慕,又因深知自身不够格,故而选择偷偷观赏,今日知晓此举多有冒犯,还望陛下莫要因小人一卑贱之人而动怒伤身”
(别问我为啥用拼音,不然发不出来)
“瓷”勾起唇角,附在瓷耳畔,吐气如兰:“看见没,宝贝儿?有些玩意儿,需要不定时的‘鞭策’一下,省的它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瓷僵着身子没吭声,他也被“瓷”的身体变化惊到了,能存在这么多变化的平行世界,他似乎猜到是哪里的了……除了那里,也没有其他地方会诞生危险嚣张得简直可以叫做怪物的平行时空的瓷了
“瓷”本就和瓷是一人,就算有些许不同,他们也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瓷”笑眯眯地吻了吻瓷白嫩的耳垂,他用变化后更加宽大的身形将瓷搂在怀里,声音戏谑:“真是聪明的宝贝~一猜就猜中了~该怎么奖励你呢?说吧,看谁不爽?”
瓷僵着身子没吭声,他可不敢开口,天知道这个“瓷”会干出什么事,到时候他走了倒是一身轻松,烂摊子全丢给他了
瓷磨了磨牙,想靠不作声蒙混过关
猜到瓷心思的“瓷”无声地笑了,竖瞳中满是玩味,像极了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在逗弄宠物
还不算傻呀,没有利用这个可以靠身份漏洞出气的机会,行吧,那就不杀了吧,不过走之前还是可以多逗一逗的
其实不需要奇怪“瓷”为什么会想杀瓷,他一贯是个思路清奇的怪物,在他看来,瓷实在太软弱,所以他想换一个和他相像的意识体来做这个时空的瓷
虽然意识体不死不灭,可以无限复活,但只要意识体本人选择放弃,就会消散,然后由一个新创造的意识体接手原意识体的一切,比如,身份、地位……
不过现在“瓷”又很喜欢瓷了,他觉得这样的人还挺好玩
“瓷”笑眯了眼,牵起瓷的手,和他头挨头,然后捏住瓷的下巴,两人一起看向美,瓷顿时背后一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瓷”笑嘻嘻地问他:“要不就把他解决了吧?”
瓷简直要被这个异时空的自己逼得发狂,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完全凭心情做事,想一出是一出,仗着烂摊子只会留给自己而不是他,就肆意妄为
看见瓷难得被逼到面露不耐,“瓷”低低的笑了,他松开了瓷,一旁的美赶快把瓷扯到自己身后,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瓷”,生怕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瓷”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紧张兮兮的小夫夫,其余人则是屏住呼吸,随时准备逃跑
毕竟,虽然这位主只来了一会儿,但战斗力和破坏力是显而易见的强的离谱
玩够了的“瓷”收起了龙的特征,恢复成正常的模样,似是有些饿了,“瓷”从口袋里摸出来几个核桃放在桌子上,然后————手直接一拍
“咔嚓——”
核桃碎成了零碎的大块渣渣,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可是黑果核桃啊!!!就这么一掌给直接拍成碎渣了???
哎哟我的上帝啊,您可千万要保佑那巴掌别落我身上啊,我回去就给您修教堂!不对不对,菩萨也要拜拜,还有还有,瓷他自己家的太上老君等人也得拜拜,说不准比前两个灵呢
众人看着那些碎掉的核桃倒吸一口冷气,不约而同的想道
发现众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正在从碎渣里挑出核桃仁的“瓷”挑了挑眉,有点疑惑
拍个核桃难道很难吗?这个时空的人弱到这个地步了?
众人看出了他的疑惑,心里默默吐槽:拍核桃当然不难,纸皮核桃简简单单,普通核桃只要力气大也可以勉强拍开,但祖宗欸,您特么拍的是黑果核桃啊!!!那可是黑果核桃而不是普通核桃啊啊啊啊啊啊!!!您不怎么用力的随意轻轻一拍,直接给人家黑果核桃干成碎渣了啊!!!
所以重点是拍核桃吗?不是啊!重点是黑果核桃啊!!!而且还是拍成碎渣了啊!!!
众人此时疯狂祈求时空管理局尽快把这位祖宗带走,不然他们的三观真的不知道又要被刷新多少次了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呼唤,一道门凭空出现,粉发的姑娘打着哈欠出现在众人眼前,她似是起床气还没消,懒得废话,所以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直接冲着“瓷”抬了抬下巴,言简意赅:“走这”
见管理层的人物亲自来了,“瓷”有些惊讶,思考了下,猜想这位掌管者大概是被谁坑了,才不得不起床亲自来解决时空紊乱导致的意外,为了不被迁怒,“瓷”很乖巧地走了过去,完全不像刚才那个随心所欲的暴戾君主,就在众人感慨一物降一物的时候,就快走进传送门的“瓷”突然停下了脚步,笑容比谁都温和,声音却懒洋洋的,带着丝桀骜不驯的意味:“果然还是容忍不下你们这几个放肆的罪臣啊~”
然后他转身,连开几枪,动作行云流水,十分顺滑
“砰砰砰——”
日、韩、小菲倒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似是没想到“瓷”当着时空管理局的人的面还敢这么张狂,小越被吓得瑟瑟发抖地捂住嘴,好不容易才忍住尖叫的冲动,他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韩,背后冷汗阵阵
Cream冷眼看着,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进了传送门,而“瓷”则是笑眯眯地对着瓷送了个飞吻才走:“宝贝儿,下次再见~”
瓷看着传送门消失,头疼不已地看向自己脚边死不瞑目的三人
他叹了口气,踩着日的脸走向阿联,而在没人注意的桌下,他的脚狠狠碾了几下
瓷打开折扇,遮住嘴边微微上扬的唇角
确实很解气呢,要不是平时不方便,真想天天踩几下
果然,最像“他”的人永远都是他自己
等收拾好会议室以后,众人就边等在首都复活的三人赶过来边聊天
俄拉着瓷故意大声地讲述着在他眼中,瓷和那个“瓷”有多么的般配,气得美牙痒痒,德无奈地看着笑眯了眼睛的俄,对爱人的恶趣味颇感无奈,法也跟着俄凑热闹,表示自己也觉得两个瓷很好磕
作为美的好母亲,法很大方的拍了拍胸膛:“我亲爱的缪斯宝贝,我不介意那个帅哥加入你们,放心,咱家是很开明滴~只要你让我看看你们的大三角修罗…啊呸,幸福生活就可以了”
突然,法背后一凉,一回头就看见英美二人阴森森的盯着他,脸色很一致的黑漆漆
英:^_^|||
美:#^_^#
法:(;)
绅士笑眯眯地揽住爱人的腰,声音温柔却让法背后冷汗直冒:“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开明?”
法刚想说话,就被英用一根修长的手指封住了嘴,冷白色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嫣红唇瓣,红与白的颜色冲击格外的吸人眼球,绅士温柔缱绻地从法的额头吻至鼻尖,温和的声音让法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腰:“是我抱着你的时候还是他抱着你的时候要更舒服一些呢,我亲爱的鸢尾?一定要认真回答哦,毕竟他可是叫你圣~洁~的~月~神~呐~”
听听这阴阳怪气的话语,酸气冒得根本藏不住
见法僵着身子没吭声,英眯起了一双美丽的祖母绿色的桃花眼,继续阴阳:“说说吧,我本~就~该~被~奉~上~高~台~用~全~天~下~的~珠~宝~增~添~光~辉~的~圣~洁~的~月~神~大~人~你想和他一起共赏清晨的阳光吗?”
法挤出一个求饶的笑,试图蒙混过关:“怎么会呢,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类型的人了,有谁会比我亲爱的丈夫更帅更好呢?那种人根本不可能存在,我的英伦玫瑰最好了~”
看着英缓和了的脸色,法悄悄呼出一口长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就在法刚放松下来以后,就听到了自家大儿子阴森森的声音:“还有我呢,亲爱的母亲~我怎么不知道我和我老婆之间要插进来别人呢~嗯?”
法僵着身子,试图狡辩…啊呸,辩解:“那个帅…呃,家伙不也是瓷吗?你想想,瓷是你老婆,他也是瓷,他加入你们,你们中是不是照样只有美和瓷?有变化吗?没有!况且……那个瓷比你还厉害,你就不能反省一下自己?你媳妇是瓷,他同样是瓷,而他能一掌拍碎黑果核桃,得出‘瓷’可以拍碎黑果核桃,根据等量代换,所以等同于瓷可以拍碎黑果核桃,你媳妇可以一掌拍碎黑果核桃,你可以吗?!我让他加入,是为了你可以更好的学习,省得连自己媳妇都比不过!所以我这是在为你好,因此你现在等同于不识好人心,相当于咬了吕洞宾的那条狗!你现在相当于恩将仇报的狗,不仅不感谢我,还对我这个恩人生气,甚至用那样的语气对我说话,再加上我是你母亲,所以你就是罪加一等!你个不孝子诶……(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法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愣是理直气壮了起来
美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吱响,偏偏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法的这个歪理:“好好好,算你厉害”
本来还有点生气的英愣是被自家媳妇这张能言善辩的嘴给气笑了,他看着自家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的大儿子委屈巴巴瞪了法一眼以后,气呼呼地坐回座位生闷气,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美是真的很委屈,又很无奈,说又说不过,打也不能打,于是在自证和自强中,他选择了自闭
俄笑得再一次从座位上掉下去,他朝着法竖了个大拇指:牛x!
法骄傲的扬起头,朝着俄抛去了一个“那肯定”的眼神,完全是一副已经忘记自己才是理亏的那一方的样子
英美父子俩都被气笑了,英捂住嘴,试图止住笑容,却怎么都停不下,美哀怨地看着这对无良父母,气得转过身自闭
其余众人在目瞪口呆地把整场辩论或者说是法的单方面碾压看完以后,全都惊呆了
好家伙,原来还能这么玩?
他们亲眼看着法逐渐从心虚变为理直气壮,再从理直气壮变成委屈,最后从委屈变成生气
美被怼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是根本没有机会把一整句话说完
堂堂蓝星霸主,居然沦落至此!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接下来,请收听……啊呸,走题了,总而言之呢,咱们的灯塔自闭了
瓷无奈,过去安抚自家小玫瑰,结果一靠近,就看见这家伙在偷偷尝试用手拍碎黑果核桃,结果………
核桃虽然没碎,人……倒是快碎了
瓷看着美宁可痛得扑在他怀里小声嚎叫,也不肯放弃拍黑果核桃,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而经历无数次尝试以后,还是没成功的美抱着老婆的腰自闭,整个人忧郁得看起来都快碎了
瓷无奈扶额,小声提醒美:“你忘了他是在变化形态后才拍的吗?”
虽然那个“瓷”无需形态变化也可以轻松拍碎黑果核桃,但咱们一生要强的灯塔先生不知道啊,他立马就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眼巴巴的看着自家爱人:“所以我比得过他对不对,我才更配拥有你对不对?”
看着美委屈巴巴的模样,瓷只能耐心安抚:“对对对,我们阿美最棒了”
美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把瓷吓了一跳:“你干嘛?”
美兴致勃勃:“去找我母亲,再吵一架,这次我一定能赢!”
瓷无情戳破他的幻想:“得了吧,你哪次吵赢过?你无论占不占理,都吵不赢法的,他那张嘴,放在我家的战国时期,绝对是可以舌战群儒的一方嘴炮大侠”
美瞬间就蔫了,气哼哼的小声嘟囔着:“我那是让着他……”
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寻常举动产生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的“瓷”在接到时空管理局的通知时,表示自己很无辜,他又不知道他们会那么弱,连个黑果核桃都拍不开
彩蛋是“瓷”回到自己时空继续大杀四方的故事
祁骁和百刃这么多年恩恩爱爱的,说没有争执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这日。
百刃走进御书房直奔祁骁,“我听闻昱儿在御花园跪了一早上了?”
“嗯。”祁骁说着伸手去搂百刃,百刃却躲开他,皱着眉,“昱儿还小,他做错事了确实该罚,但这天还未回暖,他如何受得”
祁骁搂了个空,手停滞在空中一瞬才收回手,他耐着性子解释“他不思进取,武师傅教的招数学不会,太傅留的课业也未完成,不罚他如何长记性”
百刃倒也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居然连课业都没完成,但到底心疼儿子占了上风,他还想继续说什么,祁骁便打断他“好了。昱儿是太子,未来的君王,你这样溺爱他,若是娇纵任性惯了,那还了得...
百刃倒也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居然连课业都没完成,但到底心疼儿子占了上风,他还想继续说什么,祁骁便打断他“好了。昱儿是太子,未来的君王,你这样溺爱他,若是娇纵任性惯了,那还了得?”
百刃自然也知晓其中的道理,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百刃突然开口“祁骁,若是昱儿日后不堪大任,该当如何?”
两人这些年只养了祁昱一个孩子,祁骁虽然严厉,但还是很疼爱祁昱的“昱儿聪慧,可堪大任。”
百刃冷静开口“昱儿也长大了,有自己的见解与心思,虽然你我待他如亲子,但万一……”
百刃未尽之语祁骁听懂了,他此前也考虑过这些,刚想说日后再过继些宗室之子从中筛选,便听见百刃说道“他们都有自己的亲生父母。祁骁,你也该有个亲生的孩子。”
祁骁转头对上百刃的眼睛,他不敢置信“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我有自己的骨肉吗?我该如何?纳妃进宫开枝散叶吗?”
百刃错开祁骁的视线,低头沉默。
祁骁气血上涌,愤怒的将桌案上奏折扫落在地,起身绕着百刃走了几圈,他竭力平复好呼吸,冷笑道“朕竟不知岭南王还有这般想法?想必岭南王搁置在心间许久了罢?”
祁骁说着忽然凑近百刃面前,抬起百刃的下巴,恶狠狠的盯着百刃的眼睛“还是说,岭南王想要有自己的骨肉了?”
百刃始终不与祁骁对视,祁骁气得不行,怕再待下去会伤到百刃,他冷哼一声,大步走出门。
江德清早就听见殿内动静,又见圣上怒气冲冲的出来,陡然一惊“圣上……”
殿外众人纷纷跪下,只听见百刃说道“祁骁,我从未有过那种想法。倒是你……你该好好想一想,这几日我便先回王府。”
祁骁脚步停住,身侧的手捏成拳,神色阴沉的看着百刃从他身边毫不犹豫的经过又走远。
三日后,岭南王府。
太妃推开百刃的房门,见百刃有些憔悴的靠在床头看书。虽说是在看书,但早已走神,连她来了都不知晓。
太妃叹了口气,将粥放在一旁“吾儿和骁儿这是怎么了?”
百刃回过神来“母妃。”
将百刃的鬓发别在耳后,太妃满眼怜爱“同母妃说说可好?”
百刃沉默半晌“当时年少,以为和祁骁一直这样很好,我二人一起教养着昱儿,教他明事理,懂是非,做明君,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百刃眼眶渐渐红了“祁骁对我甚好。但祁骁终究是帝王,是一国之君,将大襄的未来压在昱儿一个孩子身上未免太过草率。我知他是为了我,但我是否太自私了,况且,日后若是祁骁想要有自己血脉了,他是否会怪我?”
太妃轻声“百刃可是因为李侍郎家中庶子为了嫡子休了男妻,才有这些顾虑?”
“嗯。”百刃吸了吸鼻子,一眨眼眼泪便流了下来“母妃,我舍不得与别人共享他。”
太妃拿帕子给他擦去泪水“百刃顾虑的在理,但骁儿是个重情义的,你二人也经历了许多才走到今日。母妃认为,你该和骁儿好好谈谈。”
“我……”百刃张张嘴“他怕是还在生我的气。”
“傻孩子,你可知没过几日李侍郎便因为那庶子被骁儿当堂斥责治家无方了?”
这件事百刃还真不知,当时百刃心烦意乱,也没去理会之后如何。
太妃见百刃神色惊讶“骁儿日日偷来看你,又赶在早朝前回去。”
“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他还在生你的气?他的确在同你置气,但母妃觉得,他反而是伤心居多,百刃,夫夫间最该信任。”
太妃该说的都说了,见儿子神情迷茫,便站起身“你好好休息,若是骁儿想要同你谈谈,你莫要逃避。”
“儿子知晓。”
送走太妃后,百刃坐在桌案前,画了一副祁骁的肖像。画完天色已经黑了,他轻轻触摸画中人的脸“祁骁。”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哼笑“画我的像都不肯见我?”
百刃听闻声音连忙回头,只见日思夜想的人垂眸盯着自己。脸侧有了些胡茬,眼下也有些青黑,一瞧便知眼前人这几日也过得不好。
百刃心脏一紧,还不知该如何反应便听眼前人叹了口气,祁骁说道“百刃,你该信我。我说过这世上没人比你更重要,以前是,以后也是。”
“可是我不想你后悔,我怕你会后悔如今的决定。”百刃声音闷闷的。
“我不会,失去你我才会后悔一辈子。”祁骁走至百刃身前,半蹲着与他对视“没良心的,你说走便走了,你说过不会离开我可是骗我的?”
百刃连连摇头“我没有骗你。”
祁骁轻抚百刃侧脸“百刃,你信我好不好?”
“我自然信你,只是……”
祁骁打断他“信我你怎么忍心将我推出去?你忍心放我同他人亲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百刃便心痛的不行“不忍心,我接受不了,祁骁。”百刃搂住祁骁的脖颈,撒娇般说道“既然这样,你日后便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自然。”祁骁将百刃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他“别再扔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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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甜甜蜜蜜
我觉得这个过程肯定得有,毕竟俩人都而立之年了,百刃怕年少的那些赤诚不足以支撑祁骁这种一国之君没有自己的血脉。
不知道宝子们能不能理解我的思路,别说我奥,我孩怕。
有谁不知道江添真正的爱人是简隋英,盛望这个小三拆散了江简
木苏里大大和水千丞大大其实早就认识啦,她们分别写了《某某》和《你却爱着一个他》是为了让他们联动的
不会也是个反派吧,还是来帮忙的?
怀孕难受苏苏—担惊受怕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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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苏世誉难受的紧,动不动就吐个天昏地暗,这几天明显的精神不济面对楚明允也只是说没休息好,楚明允可不信,请了御医。
苏世誉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御医轻轻搭上,仔细探了探,猛地一皱眉,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看了眼苏世誉又看了看楚明允:“不能啊……”
苏世誉不解:“怎么了?”
御医又探了探,眉头皱的更狠了:“这…”
楚明允有些不耐烦,今天他亲眼看着苏世誉吐的都快晕过去了,吓得心惊胆战的:“这到底是何疾?!老看来看去的做甚?!”
御医被这一问,吓出了一身冷汗,揩了揩汗,嘟嘟囔囔道:“这…这是喜脉啊……”
苏世誉一...
苏世誉一脸震惊,但还是压了压情绪,好声好气的问道:“太医可是看仔细了?我可是男子。”
“看仔细了,的确是喜脉,已有两月,御史大人身子和寻常人不同,倒是个能生育的,只是这身子还需好好养着,这几天吐是很正常的,尽量吃的清谈且有营养的补着才行。”
楚明允刚才震惊中走出来,按了按眉心:“太医先下去拿方子吧,其他人下去就行”
苏世誉心里难受,哑声问他:“怎么了,不喜欢吗?”
楚明允把头埋进苏世誉颈窝里摇摇头:“不是,我不想看你受苦,这才两月你就吐成这样,以后你难受的样子我都不敢想……”
苏世誉抚了抚他的头:“我想要,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可我不想你死……”
“放心吧……不会的……”
晚上苏世誉又吐了起来,头晕沉沉的,太阳穴突突的疼,楚明允就坐在旁边给他顺背,手中还端着水轻声哄到:“世誉……来日这小祸害若是个男孩,我定给他扫地出门,敢这么害我世誉”苏世誉眼里满是生理泪水,吐的脱了力,虚靠在楚明允身上听着他说笑,倒也半昏半睡的睡了过去。楚明允就这么抱着他,轻轻晃着,悠悠的过了一夜。
苏世誉摇摇头:“我这才怀胎二月你就这样大动干戈的,这以后还了得,难道要一直称病吗?”楚明允也不敢和他犟,苏世誉现在说话声音都不大,成天来一点饭也吃不下去,重量越来越沉,人看着倒是越来越瘦。
楚明允依然上朝,一下朝就让秦昭把奏折都抱到苏世誉的寝殿来批阅,看似披奏折,实则是在伺候苏世誉,给苏世誉端茶倒水,时不时就让外面的婢女给他换点心。每次都把苏世誉哄睡着了,才开始披奏折。
苏世誉被这养胎药喂的吐的时候倒是少了许多,一天三次平安脉,每天懒散了不少,闲的时候就帮楚明允批奏折,楚明允就这么抱着他:“这肚子里的小公主出来我就让绣娘坐好多小裙子,那进贡的玉石全给她打成镯……”
“那要是个男孩怎么办?”
“一个男的这么折磨我家世誉,先贬为庶子去个农民家里历练历练……”
月数大了,苏世誉晚上睡觉被压的喘不过气,睡不踏实干脆坐起来歇一歇,这么一动就把一旁的楚明允碰醒了,迷迷糊糊间看见苏世誉坐起来了也跟着坐起来蹙眉:“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世誉缓了两口气,缓缓说道:“太闷了……”
“来,我扶你起来走走”
“嗯”
散步半柱香,苏世誉就觉有些精神不济,可是躺下只觉得气闷,苏世誉靠在床上,闭目养神,楚明允把他捞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靠在我身上歇歇,你这样硌得慌”
“你睡觉吧,明天你还有早朝……”
“世誉这是嫌我了,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这样让我心疼”楚明允轻轻揽着苏世誉,让他更舒服点。
苏世誉轻笑,心头一暖,靠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十个月了,楚明允开始惴惴不安,在朝上总是心绪不宁,好几次撂下一众大臣匆匆退朝跑去苏世誉的寝殿。
苏世誉看见他时,楚明允衣冠不整,踉踉跄跄的跌进来,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衣摆上全是泥点,等看见苏世誉安安稳稳的靠在椅子上看书才稳下心来,愣了愣,半晌吐出来一句:“世誉……”
苏世誉吓了一跳,忙起身向前抱住他:“怎么了?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好好的,不会出事的”
楚明允轻轻推开他:“没事……别挤到身子”
楚明允从后面拥住他,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世誉……这几天不上朝了好不好”
看他这样苏世誉也不放心:“好,我在…”
“唔……”苏世誉已经在寝殿里这样磨了一个时辰了,时不时传来苏世誉的几声闷哼,胎位不好,孩子就是出不来,产婆急了一头汗,这男子生子也是第一次见,御医也没这个经验,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外面的楚明允来回踱步,听着苏世誉的闷哼心疼极了:“世誉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又是一个时辰,苏世誉都累的叫不出声来,楚明允听里面不出声更焦急了,推开门就往里看,苏世誉掩在纱帐里,疼得面色惨白,手边的床单都被抓皱了。楚明允看苏世誉这样心中如有一把钝刀来回砍一样,握起苏世誉汗淋淋的手:“世誉……我在……我在……”
这熬人的疼一点点吞噬着苏世誉,漫漫长夜成了煎熬的折磨,猛的一震,苏世誉抓这着楚明允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冷汗冒的厉害,打湿了鬓角,楚明允疼的一颤,看了看苏世誉知道自己不抵他受的万分之一:“世誉…我和你一起受着……”
“生了生了!陛下,生了!”产婆和御医大喜的嚷道。
奶娘把孩子抱到楚明允跟前:“陛下吉祥,父子平安”
楚明允依然握着苏世誉的手,看了眼孩子蹙眉:“男孩啊……名楚渊,抱下去就行了,库房里今年楼兰贡的锦缎裁成几床被子送这来,剩下的给皇子裁几件衣服。”
“啊?……是”历来嫡出皇子皇上都喜欢的不得了,哪有用剩布做衣一说,楚明允这副嫌弃的样子把下人都弄懵了。
此时苏世誉已经脱了力般昏睡过去,眉头依然紧皱,仿佛在梦里也疼得不踏实,冷汗一阵一阵的出,里衣全被打湿,几缕碎发也贴在脸上。
楚明允抚平他的眉头,给他换了衣裳,把苏世誉揽进怀里,轻吻住他的额头:“我的世誉辛苦了……”
言逸你就后悔去吧,腺体可是内啥器官啊。
彩蛋懂的都懂。
0.
陆上锦:他是不是对我没感觉了?
言逸:难言之隐,来得挺突然的。
1.
医生给了明确建议,腺体恢复期是不能够做那种事情的。可他交代错了人,陆上锦自然是矜持有度不会去缠言逸,但架不住言逸这小兔崽子乱上乱蹭啊。被愧疚感浸透了的Alpha,在珠宝展的休息室中允许Omega放纵,这孩子悄然降临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短暂地从欧洲蜜月旅行回来之后,言逸就一直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
一是因为恢复记忆之后马上发现陆上锦怀了孕被冲击傻了,二是他发现似乎这腺体重装真的对身体有很......
一是因为恢复记忆之后马上发现陆上锦怀了孕被冲击傻了,二是他发现似乎这腺体重装真的对身体有很大的影响。
“Alpha怀孕的先例太少,不过也是需要爱人的信息素供养,你们可以试试传统AO孕育孩子的那种办法……”
医生苦口婆心地说了很多,言逸只觉莫名地烦躁。他试过了,无论多平心静气,他都很难释放出浓度足够的安抚信息素。但他清楚知道原因是什么,却也不敢跟陆上锦诉说自己的难处。
毕竟,男人都不愿意说自己不行!
陆上锦也没有多问,只当言逸心存芥蒂,不愿意与自己太亲近和释放信息素。但在这场破破烂烂的感情中挣扎了这么久,羽毛都快落光的小鸟有自己独特的筑巢办法。
悄悄拿走兔子的领带,隔天再抽走他衣柜角落的衬衫,最后再大胆地把他床上的小毛毯换掉。爱人在身边,可揣了崽的鸟儿,只敢在身外物上汲取那些残存的信息素,靠幻想的爱意保胎。
可易感期在怀孕时只是频率下降,又不是完全消失,他注定瞒不了言逸太久。
彩蛋是豆瓣密码(去那边搜启元),afd上已发电的去那边私信我要密码。
2.
在陆上锦快要沉入梦乡时,原本离开了的兔子又折返回来。浅淡的奶糖味信息素萦绕在他的身边,试图做一些安抚行为,但它太弱了,能被人嗅见味道都很难得。
不敢转身去看,陆上锦抓紧了被子的一侧,紧闭着双眼继续装睡。接着,他听见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言逸虽然平日里的行径坏是坏了些,但终究这么些年是被陆上锦养出了些许良心。
对腺体开出的一枪,若能带走他的生命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
有换新腺体的机会,要是可以尽快恢复到之前的三阶水平倒也算得上幸运。
那现在呢?高不成低不就,人活着但是腺体能量几乎一点都不剩。他坐在陆上锦的身边,捏着自己的指骨发泄,指尖上还残留着洗不去的水仙花信息素。用余光看着床上安睡的人,如今隔着薄被都能看见Alpha显怀的肚子,他作为始作俑者真的开始后悔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陆上锦的累赘。
装睡失败于腹中小兔子的踹动,陆上锦下意识捂了一下肚子,引起了言逸的注意。他终于放过已经被自己捏红的手指,俯身去给陆上锦盖被子,掖被角时他发现了对方不断颤动的睫毛。
“没睡?”
“嗯……等你回来。”
“对不起,今晚是我失控了,本来可以温柔一些的。”
从被子中伸出手臂,陆上锦抱住了言逸的脖颈,将他拉入柔软的被窝中。这整整二十年里一贯如此,无论兔子做了多少疯狂的行径,只要他有一丝歉意,陆上锦就会无限地包容他。
“没事,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偏叶黑
ooc预警,包含多种cp(飓风蝴蝶,丹木,塔柳,注意本文不包含唐苏【主要是不好写】,菲常6+1“这个是友情向的,有可能有,有可能没有”)
应该是没有白六那个屑
叶粉刷到赶紧跑
小学生文笔勿喷,玻璃心
牧四诚跑在阿曼德的前面,身上的外套被风吹起,“哟,这里不是清溪峡吗?”
阿曼德跟在牧四诚的后面,忽然就想起以前说到的一句话
你可以跑,但我一定会抓住你
他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瞳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层光,看着眼前的少年在风中肆意的奔跑,心底那股热爱越来越泛滥
牧四诚忽的转过...
牧四诚忽的转过头来,少年的眉眼间皆是笑意,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虎牙,“阿曼德,你能抓住我吗?”
阿曼德对上那双在月光下发亮的眼睛,肩上的蝴蝶扇动着,“我不需要抓你,我只想看你奔跑”
……
白柳他们到达清溪峡的时候,熟悉的叶罗丽战士站在山崖边上,将他们送到仙境的那位店长有了一些变化
她坐在一只七彩毛发的弥鹿上,头上的发簪已经变成了手上的权杖,身上原本朴素的旗袍增添了一些花纹,头上的头冠的流苏往下坠着
五人四娃中间的气氛都非常严肃,相同的是眼神都望向不远处另一座山崖上的四个人
其中一位周身流淌着紫色的毒雾,半张脸被面具遮挡住,同时坐在一只巨大的深紫色章鱼上,另一个人周身流淌着丝丝的电流,穿着并不像几个人那异于常人,反而有一些现代化,他坐在一只麒麟上
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个白柳见过,蔚蓝色的长发流淌在身边,脚下还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龙,而站在他身边的白发垂在腰间,身上穿着冰花礼服,眉眼间透露着冷淡,脚下还踩着一只冰熊
白柳他们躲在一个宽大的石头后面,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局势“哇哦~看来他们在大战”
牧四诚有些无语的看向一旁的白柳,嘴角不禁抽搐,“下次能别学白六吗?”
“像吗?”白柳疑惑的看向马戏团另外的众人
马戏团的其他人尤其唐二打,“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清冷的女声从不远处响起,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怒气,“这清溪峡的水竟然如此浑浊不堪”
搞了半天白柳他们也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眼下场上的局势也就是,陈思思和舒言躲避毒雨而撑起了甜蜜伞,石头下是建鹏和王默,还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了一个发型有点“酷”的,好像与山崖上那个带电的人有瓜葛的男生
而站在山崖上的几个人,冰公主和辛灵还在战斗,水王子虽然没有出手却也还是降下了雨,而其余两个应该纯属就是来看戏的
白柳似笑非笑的坐在草地上,“佳仪,你觉得那水怎么样?”
刘佳仪抬眼望向山崖底下的清溪峡,嘴角带上了一抹嘲讽的笑,“之前去那的时候,那里的水确实挺纯净的,至于现在为什么有毒?”
刘佳仪声音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望向对面山崖上的女人,“我觉得和她挂钩”
▍“夜魔”与“驱魔人”
01NoName
亚拉巴马州蒙哥马利有一条年久失修且车流量很少的公路,这条公路起初被市政府命名为诺南恩大道,后因发音与“无名”相似,渐渐被本地人习惯性称为无名大道。
1983年炎热的夏季,亚拉巴马州被一场倾盆的夜雨侵袭,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让本就缺乏照明的无名大道变得更加难行。
吉姆独自一人驾车驶过雨幕,雨水不停拍打在车顶与挡风玻璃上的声音让长途驾驶的他感到心烦气燥。吉姆叼着烟,一边艰难地辨别前方的路况一边破口大骂,这该死的红脖子政府,连条路都不修!
这种鬼天气连路都看不清,吉姆不得不考虑找个旅店过...
这种鬼天气连路都看不清,吉姆不得不考虑找个旅店过夜,距离最近的一家汽车旅馆还有大概五英里的路。
吉姆腾出只手去开车载广播,想放点音乐盖过令人生厌的雨声,道路前方却忽地出现了一个橘红色的三角警告牌,一辆打着危险报警闪光灯的黑色福特停在路旁。
吉姆吓了一跳,眼看着车头马上要撞上警告牌,他急忙踩下刹车,一打方向盘,车子在泥泞中溜出数米,斜斜停在路中央。
“见鬼的!哪个蠢货他妈的把警告牌放在路中间?靠边放啊!”尼克拍着喇叭怒骂,“真是倒霉!”
一道人影从福特车上走下,小跑过来,停在吉姆的窗边。
借着车灯的光线,吉姆眯眼去看,下来的是个黑头发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体恤,没有撑伞,浑身被雨水湿透。他弯下腰,露出一张苍白昳丽的脸,雨水从他的额头淌过满含担忧与期许的双眼、淌过嘴唇与下巴,再淌进衣领里。
男人抬手敲了敲车窗,为了不让雨水飘进车里,吉姆只开了条小缝,狐疑又没好气地质问他干什么。
吉姆慢悠悠地上下打量男人一眼,视线多在他紧贴身躯透出肌色的上衣驻足了一阵,最后才轻飘飘开口:“两百美金。”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吉姆如此不客气,抿起嘴唇迟疑一阵,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吉姆一努嘴,示意他去把拖车绳系上,年轻男人连忙道谢,跑回福特车边,从后备箱取出拖车绳,冒着大雨利落地将绳子系好,征得同意后,坐进了吉姆的副驾驶。
吉姆转头睨着他,年轻男人穿着牛仔裤和帆布鞋,怀里抱着一个红色背包,一副活力的学生打扮。男人从皮夹里取出两张墨绿色的百元钞票,递给吉姆,吉姆毫不犹豫地抓过来揣进了衣兜。
“实在太感谢您的帮助了,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您可以叫我瓷。”
“吉姆。”
车子再次出发,雨势未减,又拖着车,吉姆不得不放缓了车速。他时不时狎昵地去打量一旁坐着的漂亮乖巧的人,对方声音柔和得像晨起的幼兔,说话也温声细语,一看就是被父母早早送出国留学的富裕家庭的孩子。
吉姆:“高中生?”
瓷:“我大学快毕业了。”
吉姆吹了声口哨:“你看上去只有17岁。”
不知是感到羞赧还是冒犯,瓷并没有回应吉姆的话。吉姆打开收音机,电台播报着一则晚间新闻,说是蒙哥马利一家非裔商店遭到持枪抢劫,店主损失了十多万美金。吉姆嘟囔了一声可真有钱,政府就应该向这些人多征点税,好修修这些破路。
“谁说不是呢,那群警察只不过是一群白领薪水的大懒蛋而已。”吉姆冷哼着,视线又瞟向瓷的胸口与腰腹,他伸出手,手掌覆在瓷端正放着的左大腿上,轻轻地抚蹭,“不然,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坏人逍遥法外。”
在吉姆的想象中,青涩的大男孩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然后用背包挡住身体,再说些语无伦次的可爱话。只是,瓷却出乎意料地毫无反应,他靠着椅背,双眼在车灯氲出的幽静白光中平淡无波。
吉姆惊讶万分,随后又恶劣地想,原来是个与外表不符的下流孩子。
“凌晨两点的雨夜,在无人的公路边随便找辆陌生人的车就能上,”吉姆的力气渐渐加重,修长饱满的大腿被他挤出鼓肉,“应不应该说你是个胆子大的小家伙呢?”
瓷不解地回头,声音有几分真切的困惑:“这种情况下让陌生人随便上自己的车,难道胆子更大的不是您吗?”
吉姆大笑了两声:“你说话还挺有趣,不像我印象里的亚洲人都是死板的书呆子。那么不如说点更有趣的,听说过亚拉巴马州那对‘大丽花开膛兄弟’么?他们最喜欢挑毫无防备的猎物下手,你就不怕我是他们之一,第二天警察就只能在路边的野草堆里找到你开膛破肚的尸体了?”
“不怕。”
“为什么不怕?”
瓷笑道:“因为我马上就会杀了你。”
雨刮器刮开一片水珠,城郊的夜晚,如同一潭黑暗的湖。刺目的闪电与一声尖啸般的刹车声同时迸发,紧接着又是一声金属刺穿皮肉的声响,在骤响的大雨中并不起眼。
瓷将一把短而锋利的小刀用力刺进了吉姆的侧颈,吉姆被小刀穿透了喉咙,钉在皮座椅上。他的模样,让瓷想起了不久前在昆虫博物馆看到的,那些被钢钉固定在玻璃展台中的标本。
吉姆准备探进储物箱拿枪的手指颤抖地僵在空气中,他抽搐着,双目赤红,被划开的喉咙发出不成调的干枯又模糊的气音。瓷拔出小刀,淋漓的鲜血喷洒在挡风玻璃上,数秒后,吉姆死去,软绵绵地瘫倒下来。
瓷放任鲜血流了一阵,这才抬手关掉了嘈杂的收音机。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皮革笔记本,取下夹在封皮上的钢笔,随意翻到某页,笔尖在纸张上划过。写完后,他撕下两张纸条。
瓷下了车,回到自己的福特车边,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整齐地放着抹布、清洗剂、防水胶带、手套等工具,以及一具尸体。
尸体与吉姆年龄相仿,连长相也与吉姆非常相似,面庞已经开始发灰,四肢僵硬地蜷缩在狭窄的塑料箱里。瓷将这两具尸体都拖到吉姆的车边,让尸体保持双膝跪在地面的姿态,再将两张纸条分别塞进他们的手心,让他们双掌合拢,抵于额头。
为了在瓢泼大雨中固定二人的身体,瓷几乎将防水胶带用了整整一卷。
该做的事都做完后,瓷取下拖车绳,回到福特车里,换掉身上满是血污的衣物,再撕掉贴在十指上的一层用于遮挡指纹的硅胶薄膜,发动汽车。
红色的尾灯渐渐消失于漆黑的长路,雨水冲刷着尸体周围的血迹,洗净无名大道上无名的尘土,与无名的罪恶。
02Boogeyman
诺南恩大道旁,年轻的金发探员穿着一件白衬衫和制服裤,制服外套被他搭在肩上,额间时不时流下一缕汗珠。亚拉巴马州最近的气候十分怪异,昨夜还是暴雨,今天就变成了熏人的大太阳。
金发探员端着一杯咖啡,穿过周围行色匆忙的同事。没人愿意在这种天气下出外勤,更何况尸体泡了水之后又被暴晒,那个气味简直堪比五十年没清理过的挂满呕吐物与臭鸡蛋的下水道。
“嘿,新来的菜鸟,过来。”美朝着警戒线外一道人影招招手,正兢兢业业等候指令的下属立马小跑过来。这是一位刚入职的实习探员,脸颊上有淡淡的小雀斑,人十分精神,“好好看看工作流程,你叫什么来着?”
“Sir,我叫尼克。”
美掀开警戒带来到尸体旁,将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把空纸杯和外套一起丢给尼克,接过手套戴上。
美上下打量一眼尸体,对正在拍照取证的同事道:“告诉我情况,简洁点。”
美:“也就是说,除了这里,还有另一个犯罪地点咯。”
“没错。”
美蹲下身查看两具尸体侧颈上的致命伤,伤口位置与形状保持着近乎完美的一致,深得能看见喉骨。
盯着那两道伤口,美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能在极短的一瞬完成这样规整得堪称艺术品的切割,凶手如同一位经验老道的裁缝,不用量尺也能绣出最整齐美丽的花朵。
两具尸体被防水胶带紧紧缠在车边,他们双眸微阖、双掌合十。昨夜的大雨几乎清洗掉了尸体身上的血迹,这让他们看上去像一对在庄严的教堂里忏悔的祷告者,空白而了无生机的神情充斥着一股怪异、宁静又不可名状的肃穆。
这两具尸体在今早几乎吓晕了一辆路过的客车里所有的乘客,他们急忙报警,蒙哥马利警方迅速将案子上报给了州警局,州警局又忙不迭地联系了联邦调查局分局。
刚刚接到案情的时候,专门负责这两年来一系列类似凶杀案的调查组迅速出动,身为调查组的一员,美的早饭不得不在警车里匆忙解决。
“小菜鸟,”即使知道了实习探员的名字,美还是用了这个不正式的昵称,他朝着尸体一抬下巴,“看看,是我们的老朋友。”
眼前这怪异静美的凶杀现场让尼克自目睹之后起便笼罩于一层紧绷之中,他心知肚明美口中的“老朋友”是谁。
一模一样的杀人手法与尸体状态、相同格式与字迹的字条,他们追查两年未果的连环杀手再度犯案了,算上今天这起案件,这是凶手送往地狱的第八个和第九个灵魂。
之所以送往地狱而不是天堂,是因为这位凶手刀下的每一位死者都被警方证实曾经犯下过相当严重的案件,其中甚至还包括逍遥法外未能落网的连环杀手、强奸犯、纵火者与食人魔。
每一次犯案,凶手都会将死者尸体摆成跪拜祷告的姿势,并且在他们的手心里放上写有他们名字的字条,像是希望他们能在灵魂逝去的最后一刻向不存在的神明忏悔,祈求微不足道的原谅。
一位纯真又残酷的黑色圣母。
“夜魔”。
隶属于联邦调查局纽约分局的美原本并不负责夜魔的案子,直到夜魔的第二起凶案发生在了纽约布鲁克林,拥有优秀破案率的美才在上级的授意下加入了调查组,与其他分局一起进行跨州联合侦查。
“我上周才到亚拉巴马,今天就给我送这么一份大礼,我们的圣母还真是贴心啊。”美抱着手臂,“还选在暴雨天犯案,现场基本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狡猾的家伙。”
尼克是一名新入职不到五天的实习探员,这是他第一次出外勤。上周三,他们接到上级通知,前往夜魔曾经犯过案的亚拉巴马州调查当时案子的细节。
夜魔的作案频率不定,两次犯案之间最短间隔十五天,最长间隔四个月。没想到,他们竟然正巧碰上了夜魔在这里再次展开它来自地狱的骨翼,而且一次性就送了他们两具尸体。
尼克挺直了腰背,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正式的刑侦行动,必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中气十足地点头应了一声。
调查组清理着现场,美站在路旁,在隐隐蒸腾出腐臭味的烈日下点燃一根香烟。他看着远处那块竖在公路边的路牌,上面“诺南恩大道”几个字已经在风吹日晒中磨损严重。
数天紧锣密鼓的调查之后,调查组最终找到了两名死者的住处,并在他们的住处内搜出大量的被害者照片,通过对比过往上报的失踪者和死者信息,由此确认了两名死者的身份——逃窜多时的“大丽花开膛兄弟”。
开膛兄弟俩的下手目标多为搭便车者、性工作者与在居民较少的社区的独居者,作案手法相当残忍。他们会首先对被害人实施性侵,再剖开被害人胸腔,并且在尸体胸腔里留下一些诸如口球、硅胶塞等羞辱意味的性用品。迄今为止,他们已作案四次。
至于夜魔方面的调查,根据被害人颈部刀口的方向,可以初步确认凶手是从副驾驶行凶的,但被害人的汽车里只找到被害人自己的指纹。
即使如此,搜查也并非毫无进展。
虽然现场被大雨破坏严重,但调查组在距离犯罪地点三百米左右的位置找到了一道残留的车轮印,调查组通过还原轮胎花纹找出了轮胎所属品牌。对比之后,调查组确认该车轮并不属于被害人车辆,小组随即开始搜集使用该品牌轮胎的车辆型号。
监控搜证却陷入了僵局,联邦警署和各州警局前不久才正式开始推动在全美公共场所安装监控设备以震慑罪犯,亚拉巴马州在这方面的行动却显得相对迟缓。更何况像诺南恩大道这样老旧的公路,基础设施更缺乏,他们搜寻了整条公路附近的公共场所,只找到了五台监控设备,其中有两台甚至因为暴雨导致的电线短路而损坏,其余的都没能录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此时,夜魔案调查小组的临时办公室里,尼克靠在椅子上,盯着眼前桌面上成堆摆放的厚重资料,蔫巴巴的神色略显失落。
美推门而入,看到尼克这副灰心丧气的模样便一咂嘴,他用手中卷起的文件不轻不重地一敲尼克的脑门:“这么垂头丧气的干什么?你才入职一星期,而我追了他两年。”
“Sorry,Sir……只是我想到调查总是因为硬件条件而开展不下去,就觉得很不甘心。”尼克捂着脑门嘟囔,还是很快振作起来,“不过您说的对,就像您在我刚入职时告诉我的那样,犯人是‘夜魔’,那么我们就是驱除恶魔的‘驱魔人’,我们总会抓到他的。”
“好了,别说废话。”美将资料扔在尼克面前,“赶紧干正事,不然又有‘D’或者‘E’要倒霉了,我可不想让我们漂亮的圣母太洋洋得意。”
夜魔的杀人名单按照目标的姓氏首字母顺序排列,每一个字母的目标数不定,但目前没有超过四人。这一次的开膛兄弟是字母的“D”的头两位被害人,那么下一次,夜魔必然会对姓氏首字母是“D”或者“E”的目标下手。
尼克一愣,古怪地问:“‘漂亮’?”
美意味深长地一笑:“我说小菜鸟,平时办案要有点想象力。你试想一下,如果凶手不是一开始就坐在死者车里,那么死者会在什么情形下,在漆黑的雨夜让另一个人上自己的车?就算死者自己就是个杀人犯,也得考虑风险。假如你是吉姆,你更倾向于让一个壮硕蛮横的人上车,还是让一个纤细漂亮的人上车?当然,这只是我的观点,你不同意也没关系。行了,干活。”
尼克赶忙答应一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于工作。
开膛手兄弟的照片和一份来自法医鉴定科的简报是最新被钉上去的资料,红色的图钉深深刺进地图上的蒙哥马利市,仿佛一块飞溅的血斑。
03KillBill
今夜,水牛酒吧正在举行一场专属于单身男人的派对,男人们勾肩搭背唱着高昂的单身歌曲,酒水从碰撞的杯中洒出,渗进圆木桌的缝隙里,吸引着噬糖的蚂蚁。
酒吧入口挂着的风铃一响,一道干净整洁的身影缓缓走入。他穿过醉醺醺的人群,来到吧台落座,朝正站在吧台后擦拭雪克杯的老板开口,要了杯最普通的小麦啤酒。
比尔上下打量眼前的人一眼,将抹布扔到他面前,嫌恶道:“这里不欢迎亚裔。”
“我不是美国公民。”
“那就更不欢迎!”比尔将制冰用的冰锤砸在吧台上,不耐烦地喝骂,“滚出去,或者我找人把你揍一顿再丢出去!”
比尔话音落下,满是白人的酒吧便响起几声此起彼伏的附和声。男人静默一阵,最后在充斥着侮辱字眼的嬉笑声中起身离去,直到他推开店门,仍能听见比尔在大声地让他滚回老家去。
男人的神色平静,屈辱的话语似乎未能走进他的心里,他坐进一台黑色福特车,尾灯很快消失于街角。
这场单身派对持续到酒吧打烊,客人陆续离开,比尔让夜班的服务员打扫完记得给店门上锁,随后来到酒吧后院,戴上手套,将两个不停围绕着蝇虫的黑色大垃圾袋从墙角扛起,放进了一辆蓝色皮卡车的车厢里。
比尔驾车驶上公路,径直开往一片位于郊区的偏僻树林,二十分钟的车程后,比尔将车停在路边,把两个垃圾袋从车里拖了下来。
比尔将束着垃圾袋口的绳索解开,两具发僵的尸体从袋中露出,一具尸体是亚裔、另一具则是非裔。比尔朝着两具尸体的脸又吐了两口唾沫,重新将绳子系紧,把装着尸体的垃圾袋沉入湖底。
做完这些,比尔回到自己的车边,死寂无声的林间公路,只有一道孤零零的手电筒光束。他拉开驾驶座车门,公路另一边的树林忽地传来一声细微的窸窣声响,比尔猝然一惊,立马举起手电筒扫去。
比尔警惕地皱起眉,他摸了摸别在外套里的手枪,慢慢地朝着另一侧的树林走去,要是有目击证人的话,恐怕还得处理。
他在草地边驻足,一只野生白尾鹿忽地从林间疾步窜出,小鹿盯了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数秒,又扭头迅速跑向树林深处,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比尔低骂两声,转身迈步走向皮卡,一辆未开车灯的黑色轿车却从不远处的黑暗中骤然驶出,车头猛地撞在比尔的髋骨上,骨头碎裂的声音被刹车声淹没。
比尔被撞得腰部错位,扭曲地倒在地上,整个人颤抖不止,口中溢出鲜血,模模糊糊地尖声哀嚎。手电筒掉落在地,灯泡被摔出故障,变得忽明忽暗。在闪烁的明暗间,比尔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随后,一双腿停在他身边。
修长纤细的身影在光影的重叠中不断地在比尔的脑海里变形、拉伸,他的视觉神经大概因撞击而产生了损坏,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长着鹿角的魔鬼,魔鬼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小刀。
“很抱歉,撞到你了。”对方轻轻开口,声音柔和得与这诡怪的黑夜不相称,像是窗明几净的教堂的彩绘画里、披着洁白衣袍的神圣之母。
魔鬼般的圣母蹲下身,扶起比尔的上身,语重心长道:“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每个人都会平等地接受审判,包括你我。”
刀锋随着话音落下,比尔的脖颈被美丽的裁缝绣上一朵血色的花,花朵长满尖刺的根茎从他喉咙的裂口处刺入、生长、切开缠绕在一起的血肉,野蛮地洗涤他的灵魂。
瓷将比尔的尸体拖到皮卡车边,用胶带将比尔断裂的关节绑回原样,再固定成虔诚祷告的姿态,合十掌心中的纸条自然不会忘。
处理完尸体后,瓷来到树林中的小湖边,清泠的月光让湖水泛着亮白。他用湖水简单清洗了一番自己双手上的血迹,并不是为了将罪恶的证据从自己身上洗净,而是为了向湖里无辜者的灵魂昭告,加害者的鲜血将为他们归入天堂的道路铺满鲜花。
04ForkintheRoad
“比尔·道格拉斯。”
美甩了甩物证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念着上面那串笔迹优雅的姓名。
现场搜集到的物证与拍摄的照片都已经送到调查组的手里,美坐在一旁的办公桌边,隔着薄薄的物证袋,他用手指轻缓地抚摸纸张上的笔迹。
经过法医鉴定,这一次的凶杀案的被害人在被夜魔割喉之前,髋骨附近还遭受过巨大撞击,体内伴随内脏大出血,极大可能是被车辆碰撞。
虽然夜魔案死者的共同之处是割喉,但也并不代表死者身上不会有其他伤口。根据调查组的侧写,夜魔行事谨慎、极端冷静,如果不能确保伤口完美精确、或是面对身体力量可能超越自己的目标,夜魔一般会采取额外的方式来保证目标在被割喉时不会有能力逃脱。
但比起前面九名死者,比尔在被割喉前所受的伤相当严重,即使夜魔不再动手,他也有极大可能死于内脏大出血。目前,调查组还无法确认死者被车撞击是意外还是夜魔故意所为。
“假如开车撞向死者的就是夜魔本人,那么他为什么要特意对比尔这么做?”
尼克思索着开口,目光继而落在尸体的肩臂周围。死者肩臂附近纹有大片的纹身,纹身内容却相当恶意,充斥着对非白人种族的歧视与谩骂,足以看出死者是一名十分极端的种族主义者。
尼克:“这会不会代表夜魔对这名被害人的不满心理比以前那些目标更大?被害人是一名种族歧视者,这是不是说明夜魔可能是一位少数族裔?”
尼克的话骤然点醒了调查组的一众探员,众人纷纷觉得夜魔的确有极大可能是一位少数族裔,唯独美暂且未发表观点,只是懒洋洋地喝着咖啡。直到同事们各自被组长安排跟进调查工作,美才起身走到尸体边,戴上手套,看了看他胳膊上的纹身。
“夜魔的确有可能是少数族裔,但我的意思是,他是什么人种都有可能。”美饶有兴味道,“对比尔下手重不重,不应该成为判断他种族的理由。”
尼克困惑道:“为什么?”
“因为这家伙是一个极度追求‘平等’的人,在他眼里,所有人都应该不被带有偏见地接受审判。”美思索道,“所以他不会特意给予某个目标特殊待遇,会平等地赐予他们死亡,把比尔撞成这幅惨样,大概也只是因为那是当下效率最高的处理方式……哈,但他没准真的会因为比尔歧视少数族裔而发怒,谁知道呢。”
尼克神色一怔,“平等”这个字眼似乎在某一瞬间刺伤了这名年轻的探员,他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与灰黯,暗处的潮涌裹挟着他,向绝望与死亡之间那个模糊的边界坠落。
直到美叫了他两声,尼克才恍然回神。
尼克摇摇头:“谢谢您,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不开心的事。”
美起身拍拍尼克的肩,让他别绷得太紧,抄起外套往肩上一搭,哼着歌离开了法医鉴定科。
第二天下午,新奥尔良警方从凶案现场不远的林中小湖里打捞出了四具装在垃圾袋中的尸体,死者皆为少数族裔。
至此,警方确认,比尔·道格拉斯为一名种族主义杀人犯。
“这些记者写得太过分了!”尼克将报纸愤愤地拍在桌面上,义愤填膺,“什么叫做‘善良之人的救世主’……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夜魔就是一个罪犯!一个连环杀手!他和开膛兄弟比尔这些人毫无区别!这些记者完全是在哗众取宠、煽动情绪!”
“我看看,‘大丽花开膛兄弟’的被害人家属对夜魔的降临充满了感激,他们认为是夜魔的到来让他们无辜遇害的女儿的灵魂得到了安息,甚至呼吁联邦调查局放弃对夜魔的抓捕……”美念了几个笔调锋利的段落,轻哼一声,“还真敢想。不过,这些家属感谢夜魔,倒是也可以理解。”
尼克心有不甘,愤懑道:“说到底,是因为那家伙抢在了警察前面……如果我们可以先一步抓到这些罪犯,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尼克顿了顿,眉头渐渐皱紧:“Sir,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夜魔会掌握这么多犯罪者的信息?甚至比警局都要清楚?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信息?他……到底是什么人?”
“问得好,但我也不知道。”美盯着软木板墙上越来越密的红绳,微微眯起那对蓝眸,那些红色丝绳几乎快与他虹膜上的血丝融合一处,“这只能说明,夜魔有自己获取信息的渠道,或者说,他自己本身就从事着能接触这些信息的工作。”
“他太聪明了……每一次犯案都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即使有一些蛛丝马迹,也可能走向无法被推测的死角。”尼克喃喃道,“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这种人……他好像被上帝……不,被魔鬼眷顾。”
美一挑眉:“怎么,你开始崇拜他了?不得不说,像他这样高智商的罪犯,的确容易唤起人们心中的崇拜心理,会让人渐渐相信,他真的拥有‘审判权’。”
“不,我永远不会崇拜一个罪犯。”尼克摇摇头,“他根本没有权利去审判别人。”
“那你觉得谁有权利?”美笑着问,“法官?还是上帝?”
“法律……与正义会审判这一切。”
美不置可否,只是道:“也许吧,但我猜比起耗时的法庭审判和量刑流程,那些家属也许会更喜欢夜魔的做法。”
“……不管如何,那都是错的。”
寂静的办公室里,空调细微的轰鸣声扰人得如同蚊蝇。与美的对话让尼克再度跌入那道暗色的漩涡,他开始耳鸣,就像他四年前刚刚得知那个消息时的那样,耳鸣、头晕、四肢麻痹、浑身冷战。尼克知道自己不该再去那么细致地回忆四年前发生的事,但他那时的确也深刻地质问过,质问这个世界上到底谁有权利去审判善恶与对错。
“嘿,你还好吗?”美道,“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我没事。”尼克如溺水者般断断续续地喘着气,神色略显苍白,不知是在回应美的问题,还是在说服自己,“我没事。”
美注视了尼克一阵,道:“尼克,如果你觉得头脑混乱,去教堂待一待是不错的选择,人总要找个能倾诉内心的地方,对吧?”
05DearGod
在这个休息日,尼克听从了美的话,来到教堂参加礼拜活动。
星期日的教堂总是访客较多,尼克坐在人群中,出神地凝视着牧师讲台后的石神像与两侧的彩画,画中的圣母穿着暗红色长袍,温柔地垂眸凝视着身边的稚童。
礼拜活动结束后,尼克来到了忏悔室,跪在告解台前,让这个象征着自省、自知与赎罪的窄小空间笼罩自己。在这里,迷途的人会找到回归天父的路。
尼克缓缓深呼吸着,随后合十双手,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了那些死在夜魔手里的尸体的模样。
尼克尽力地摒除脑中的杂念,低声道:“仁慈伟大的主,我的名字是尼克·科尔里奇,我在此向您忏悔倾诉我的罪念,希望您能安抚我的魂灵,并永远与我同在……”
尼克的思想开始陷入深沉的寂静与黑暗,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他得以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内心。他的嘴唇轻轻颤抖,最后嗫嚅着开口:“……我来自宾夕法尼亚州,是一名探员,我的职责是将任何有违善良与公正的行为绳之以法,我深深地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正义与您,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审判他人的罪恶。”
尼克顿了顿,双眸却蒙上一层愈加晦暗的阴影,他不安的灵魂在逼仄的墙壁间发出无声的呐喊,冷汗不停地从他额间渗出:“但是……但是我在某些瞬间,竟然会期待那个嗜血的恶魔降临。我想到我的菲奥娜,我可怜的菲奥娜,我此生的最爱……她年轻的一生都在为呼吁‘平等’的权利而奔走,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无辜。我们已经订婚了,她本该在一个教堂里成为我的新娘,我们会有很多可爱的孩子……可她却被残忍地夺走了生命,我甚至没能拼凑出她完整的尸体,我连为她的尸体戴上婚戒都做不到……”
滚烫的眼泪不断从尼克的眼眶中渗出,他深深地佝下腰,无法被遗忘的痛苦在他的脊骨之中肆意生长:“她已经离开我四年了,可我还是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她,我多么希望我可以回到她独自驾车出行的那一天,如果我坚持和她同行,她就不会离开我了……她告诉过我,所有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未来只能和冰冷的棺椁与墓土作伴,而伤害她的凶手却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尼克痛苦地哽咽,回忆这一切,让他本就残破的灵魂不断被缝合又撕裂:“所以……所以有些时候,我的理智会被愤怒与憎恨吞没,但我知道这是错的……我会依靠自己找到那个夺走我的挚爱的人,让他受到应有的苦果,我不会依赖一个自诩圣人的恶魔,永远不会……请您指引我做一个勇敢的人。仁慈伟大的主,希望您代我向身在天堂的菲奥娜转达,我永远爱她,为了她,我会完成我的使命,阿门。”
在长久的宁静中,尼克渐渐平静下来。黑暗之中,他恍惚感受到了来自爱人的轻柔抚摸,这让他感到心安的同时,也尝到了无尽的孤独。他向天父做了最后的礼拜,起身离开了忏悔室。
尼克走出大门,在来往的人群中与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人擦肩而过。那道人影其实并没有任何理由吸引尼克的注意,但尼克却还是莫名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那是一个有着优雅又修长的背影的男人,他戴着暗红色的围巾和黑色手套,不急不缓地进入教堂。
神父走到男人身边,见对方正在阅读的书籍是一本出版年份很老的《圣经》,硬壳的书封布满道道划痕。
瓷抬起头望着神父,却只是沉默地露出轻浅的笑容,随后又将视线落回了书本。书页上的文字属于《圣经》的首章《创世纪》,描绘了人类的堕落带来的恶果。
神父:“孩子,汲取天父的智慧不必急于一时,只要你心怀诚恳,上帝就会听到你的祷告。”
瓷关上手中的书,道:“我不信上帝。”
神父一愣,全然没想到有人会在主的神圣领地里捧着主的真理之书说这种话,他的神色继而多了几分尴尬和隐隐的不快,只能耐着性子道:“孩子,仁慈的天父会原谅一颗稚嫩的心,也会包容你的选择。无论如何,只要你内心善良与纯净,你就不会被天堂拒之门外。”
“我不想去天堂。”
“……那么,你想去哪里?”
“一个值得我这样的人去的地方。”瓷平静地凝视着神父异样的面容,“我想您会理解我的,德莱登神父。”
说完,瓷起身离开,将那本《圣经》留在了座位上。
纽曼诧异地注视着瓷的背影,一个古怪又渎神的年轻人。
教堂神职人员的工作大多时候循规蹈矩,纽曼在卧房中完成了每日例行的晚祷,便起身离开房间,打算去热水房接点水回来。神职人员宿舍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冷色的月光沉默地依偎窗棂,头顶昏暗的白炽灯却并不平静,时不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纽曼来到水房,忽然感到一阵不安。
这里是被万能的天父庇护的领地,一片纯善的、任何邪恶都无法侵蚀的圣地,这样的感受,绝不应该存在。
纽曼朝走廊外看了一眼,狭窄的光圈尽头是浓郁的黑暗。
纽曼接好水,快步穿过走廊,打开房门,将黑暗关在了门外。他在床上坐下,不由自主出了些冷汗,他赶忙吹凉热水,匆忙喝了几口,接着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圣经》与一柄银制十字架,贴近胸口,默念了几句净化污秽的圣咒。
从这段近乎昏迷的睡眠中苏醒过来时,纽曼首先嗅到的是教堂中燃烧的圣烛的气息,他神色空白地低垂着头,大片深棕色的色块在模糊的视线中逐渐聚焦。
猛然间,纽曼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缠满了胶带,双手被合掌绑在鼻尖前,头部和手部被固定在了一起,下肢也被胶带紧紧粘在地上,整个人被束缚在教堂忏悔室的告解台前。
一道人影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纽曼惊恐地粗喘着气,他的脖颈被胶带粘紧,根本无法回头,但他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手掌按在自己肩上。
一把锋利的刀刃贴近纽曼的脖颈,纽曼苍白地睁着眼,浑身颤抖不止,冷汗与眼泪一起滴落在忏悔室的地面,大张的嘴却无法吐露一词。
恶魔缓缓弯下腰,温柔道:“如果您说不出口,那么就由我来代替您向上帝忏悔,好吗?”
极度的恐惧如蛆虫般爬满了纽曼的脊骨,他被夜魔的利爪抓住了跳动的心,牙齿与唇舌都在战栗。
“仁慈伟大的主,我是您忠实的信徒,纽曼·德莱登,我在此向您忏悔倾诉我的罪念,希望您能安抚我的魂灵,并永远与我同在。”夜魔的声音听上去无比圣诚,“我是一名教堂的神父,但我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淫邪与贪欲之罪,我用药物迷奸了六名教徒与修女,并利用拍摄下的照片胁迫她们,勒索钱财。我还以布道课为由,猥亵了两名唱诗班的儿童。我违背了神职人员的原则、放纵了恶念、抛弃了为人的纯善、背弃了主,我不配再成为您在人间的喉舌,也不配再去往天堂。”
纽曼颤抖地哭泣着,喉中隐隐发出无望的哀求之声:“求求您……”
“仁慈的主,我请求您降下责罚,洗去我此生的罪恶。为了赎罪,我愿意将肉体与灵魂献给恶魔,从此堕入永恒的地狱,承受炽红的地狱之火无穷无尽的烧灼。”夜魔擒住他的脖颈,刀锋割开血肉,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阿门。”
06TheOtherSideofHell
“别那么灰心。”美捏着装有夜魔字迹的物证袋,“他在‘D’字母上已经杀了四个人了,至少我们可以确定,他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姓氏首字母为‘E’的家伙。”
尼克坐在教堂的长木椅上,看着法医将忏悔室中的尸体搬出,尸体身上还缠绕着没有撕下来的胶带。尼克的大脑纷乱如麻,紧绷的身体止不住发冷。
昨天的他,就在这一间忏悔室里,因内心隐秘的邪念向上帝赎罪。殊不知,夜魔早已匍匐而近,甚至敢在天父与圣母的注视下在教堂行凶,以神父的鲜血献祭。
难道,昨天听到他祷告的不是上帝,而是潜藏在暗处的魔鬼吗?当魔鬼听到自己竟然在某些晦暗的瞬间希望他的降临时,会不会露出笑容?
相比起尼克,美面对夜魔的凶案现场向来表现得平常得多,他照常让组员去询问工作人员昨天的教堂访客里是否有值得注意的人,并派人去调取离案发地最近的监控摄像头画面。
“许多凶手在作案前都会提前来到作案地观察。”尼克倏地握紧拳头,极度的不甘令他双眼通红,“我昨天明明就在这里,也许他就藏在昨天那些礼拜的人群中,我可能和他共处一室,甚至和他擦肩而过!要是我再警醒一些……”
“这不关你的事,没有人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又会出现在哪里,他白天不一定来过教堂。”美在长椅上坐下,随意地翘起一条腿,“更何况,他那种家伙,你再警醒恐怕也没有用,他该做的还是会做。”
这时,同组的探员高声喊了美一声,大步跑来,对二人道:“两件事,附近唯一的监控摄像头安装在教堂前面那条路的路口,如果是驾车来的教堂,那个路口是必经的,我已经联系区警局紧急调取了。还有,有个在教堂当值的修女说昨天有一个访客在教堂待到关门时才最后一个离开,离开前还和被害人有过对话。”
尼克猛地抬头,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焦急万分:“她有看到那个人的脸吗?特征呢?有听清他们说什么吗!”
探员摇摇头:“她站得太远,听不清,也没看到对方的脸,但她说那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而且那个人离开后,她还看到德莱登的面色不太高兴,一副被冒犯的样子。目前来看,这个人嫌疑很大。”
尼克一愣,脊背被顷刻而来的凉意浸透,他回想起自己在教堂门口瞥见的那个背影,那个黑色的、寂静的、宛如墓碑旁苍白玫瑰的背影。
在那一瞬间,尼克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他们一直想找的人。
尼克怔然地开口,说“我碰到过他”,随后却宛如被攥紧了喉舌,一言不发,直到将这股冷意费力地从身体里抽离,尼克才缓缓地回忆道:“我也没看到他的脸……但我记得他的背影,他比我稍矮一些,身材偏瘦,黑色头发,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手套和一条红色围巾……就是他,这个男人就是夜魔!一定是他!”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美反问,“教堂里这些职员的不在场证明都还没搜集齐,万一夜魔就是神职人员之一呢?”
尼克话语一噎,美的话不无道理,身为侦查罪犯的执法人员,凡事应该讲求实实在在的证据。他眸色一黯,愧疚道:“Sorry,Sir,我只是出于直觉,但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的确很不寻常。”
“当然,该查的都会查的,客观上讲,他的嫌疑的确最大。”美顿了顿,神色却渐渐阴冷下来,他蹙起眉,烦躁地“啧”了一声,冷笑道,“如果真的是他本人,敢在大白天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教堂礼拜人群里,胆子可真不小。”
尼克定了定神,眼眸逐渐抹上被轻视的怒火:“这个该死的恶魔,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里……Sir,昨天教堂里人非常多,一定会有人看到他的长相的,请您马上安排人逐一询问昨天礼拜的居民!”
美点头同意,尼克再也待不住了,转身跑向正在整理礼拜活动人员记录的同事处,帮忙打下手。
同组的探员看着他风风火火地离开,忍不住感叹道:“这年轻人干劲十足啊。夜魔案实在拖了太久了,拖得越久,大家越疲惫,真希望这次能找到足够的线索,将这个家伙抓住。”
“有时候干劲太足也不是好事。”美懒懒地往座椅上一靠,望着教堂花纹繁复的穹顶,双眸忽然亮起,他坐直身体,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来都来了,不如祷告一次。仁慈伟大的上帝,希望您可以满足我的愿望,阿门。”
“你的祷告仪式未免也太简陋了吧。”同事忍不住开口,“不过你还真不像是会祷告的人,你许了什么愿?希望抓到夜魔么?”
美盯着教堂大厅尽头的圣母画像,看着她柔和仁爱的双眼。没有谁真正见过神明,因此人们只能描摹自己眼里这些神明应该有的模样,谁又能保证,真正的神明与世人想象的样子不会有着天差地别。
美轻笑一声,道:“Godknows.”
那天下午,教堂所属城区的区警局将街道的监控录像送往了调查组,调查组仔仔细细查看了案发当日与前三天全部的录像。录像清晰度有限,勉强能辨认出来往车辆的车型与车牌号,只是车内的人无法看清。
但是,这一切的怀疑都建立在夜魔在案发前一天驾车去了教堂,以及没有更换车辆的前提下。面对夜魔这样的连环杀手,前提条件太多便意味着侦查的准确性大打折扣,调查组的气氛在这些天里尤为凝重,没有人可以确保,他们不是又一次被夜魔引上了错误的方向。
不论如何,只要有一缕蛛丝马迹,他们都必须全力追查下去。
除此之外,德莱登神父的所作所为也伴随着调查渐渐浮出水面,教堂内数名被他谋害过的修女,在脱离他的爪牙后终于有了勇气揭露他的罪行,调查组也在德莱登的卧房床下的暗格内找到了那些性犯罪照片。
不仅如此,法医还在德莱登尸体的喉部与胃部检测出了少量的违禁药物残留,该药物也同时在教堂神职人员住宿区的开水箱中检测到,德莱登本人就是使用此类违禁药物迷奸受害者。
“不得不承认,拜这家伙所赐,他犯过案的几个州的重案犯罪率的确下降了许多。”美半开玩笑道,“等哪天抓到了他,我得好好向他请教请教。”
尼克却无心玩笑,他坐在办公桌前,仔细整理着这些天搜查到的细枝末节的线索,可无论他怎么尝试集中精力,那道黑色的身影却始终萦绕在他脑海中,邪恶的鬼魅般挥之不去,沉重地压迫着他的心房。
既然已经锁定了几辆高度嫌疑的车辆,下一步便是追查这些车辆的去向与其登记的车主信息。为了不打草惊蛇,调查组派出数个行动小组,分头展开追踪。
美从办公椅上站起,将一组监控照片放在尼克面前,抱起手臂:“按照惯例,实习探员不应该参与此类行动,但我想你也会主动提的,所以就破例让你加入行动组了,到时候好好听从我的指令。”
尼克郑重地点点头,拿起照片,照片中是一辆锁定的嫌疑车,车辆型号是十分常见的黑色福特,车牌号、车主的照片与个人信息都用回形针别在角落,尼克花了数秒将这些信息牢牢记在心里。
车主是一位名叫杰夫沃特的白人男性,阿肯色州人,三十七岁,未婚,职业是一名汽车修理工。此人名下还登记有另一辆车,一辆银灰色的雪佛兰,都为阿肯色州牌照。
根据监控记录,这辆黑色福特车在案发前一天晚上八点半驶出路口,随后去往教堂附近的一家旅店,车主下车入住,车辆则在路边停了一整晚。
只是旅店大门的监控视角狭窄,画面也相当模糊,尼克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也无法确认这个车主是否就是那天在教堂外和他擦肩而过的人。
美:“记住自己只是个实习探员,禁止单独行动与不符合指令的额外行动。一旦出现任何违规,我可以随时不通过你的实习考核,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尼克顿了顿,又还是忍不住开口,“Sir,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说。”
“您为什么要当探员?”
“那回答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所谓的想伸张正义的远大理想。”美耸了耸肩,“只是因为FBI的工作比较符合我的兴趣,仅此而已。你呢?”
“我……我也没有太远大的理想,能伸张正义当然是很好的。”尼克摸了摸头,“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美笑了笑,又问:“如果夜魔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害怕吗?”
“……很难说。”尼克诚实地回答,“也许会有一点,但他又不是个真正的魔鬼,他只是个罪犯。”
美感慨道:“夜魔啊……我小的时候,大人总吓唬我,说如果我不好好吃饭、不认真收拾房间、不乖乖听话,夜魔就会在晚上把我抓走吃掉,现在想想,不会真的有人相信这些都市传说吧?”
都市传说里的怪物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尼克心想,真正可怕的,是像怪物一样的人。
第二天,几个行动小组分别展开对嫌疑车辆的追踪。
美领导的小组来到阿肯色州后,立刻与当地警方取得联系,连夜分析了警方提供的道路监控。黑色福特车目前的位置在州府小石城,这几天内仅在市内有短途移动,均未离开城区。
最后,美将目标锁定于杰夫沃特居住的一栋公寓,公寓位于城内治安较差的区域,来往人员混杂。
周日傍晚,确认杰夫沃特待在公寓后,美和另一名特勤打算进入公寓,直接尝试敲门问话,如果对方没有表现出敌意,那么便进一步询问;一旦对方表现出逃跑甚至攻击的倾向,直接当场将其逮捕。
尼克被安排盯梢公寓楼东南一侧的出口,这里离杰夫沃特居住的房间方向最远,也最偏僻,杰夫沃特的另一辆雪佛兰就停在一巷之隔的路边。
尼克原本主动请求上楼问话,但被美以他是实习探员为由果断拒绝,让他好好待在楼下。
即使如此,尼克还是坐在车中全神贯注地提防着周围,随时注意对讲机的动静。
就在这时,公寓大楼东南一侧某个阳台的防火门忽然被打开,一道身影掠出,迅速从火灾逃生梯上爬了下来。
尼克抬头一看,骤然大吃一惊,出来的人竟然是杰夫沃特!
几乎是同一时刻,腰包里的对讲机便传出美的咒骂声:“该死的!屋里没人,但有个暗道,这家伙从暗道跑了!他肯定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尼克,立刻戒备!立刻戒备!”
尼克拔出配枪,朝着杰夫沃特大喝一声,勒令对方不要轻举妄动。杰夫沃特纵身从二楼阳台跃下,在地上利索地翻滚一圈,竟毫不犹豫地从大衣内侧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朝着尼克扣动扳机。
尼克弯腰扑进车里,子弹打碎了驾驶座的窗玻璃,枪声震得他双耳嗡嗡直响。尼克立刻举枪反击,可杰夫沃特显然对公寓周围的路段非常熟悉,闪身便钻进两栋楼之间的狭窄巷道,狂奔至那辆停在路口的银灰色雪佛兰边,坐进车里,引擎一阵轰鸣,雪佛兰沿着公寓外的公路疾驰而过。
尼克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被手枪的后坐力震得略微发麻,他眼看着雪佛兰的影子马上便要消失在视野里,立刻转身上车,用力踩下油门,拧转方向盘,向雪佛兰逃窜的方向狂飙追去。
飞驰的汽车中,对讲机再度传来美的怒喝,由于逐渐脱离信号范围,他的声音显得断断续续:“你跑哪儿去了?!人呢?!都说了不要……擅自行动……给我立……原地停……等待支援……”
尼克紧盯着几乎已经缩小为一颗银白色光点的雪佛兰,紧握方向盘的手心满是冷汗。他深知,他们的追踪已经暴露,杰夫沃特日后肯定会更加谨慎,他们再展开追踪的难度将大大提高,而现在,是追上他的最佳时机。
尼克急急拐过一道险弯,车轮尖锐的摩擦声不绝于耳,他知道自己的实习考核也许很难通过了,但两年多以来,夺走十一条性命的杀手也许就在眼前,他无法放任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魔鬼逃离。
尼克几乎将车速提到了极限,才能勉强让那辆雪佛兰不消失在视野尽头。他追着杰夫沃特驶上波伊尔道,这条路将通往小石城的南部城郊。
十五分钟后,尼克进入了郊区,也是在同一时刻,他跟丢了杰夫沃特。
尼克并未停车,而是降低车速,谨慎地沿着雪佛兰最后出现的方向驶去。天色已经渐渐暗下,一两栋单独的建筑偶尔出现在道路两旁,陈旧的墙壁爬满藤蔓。
理智告诉尼克,他已经跟丢杰夫沃特,应该立马按照美说的那样原地停下、或者直接掉头返回从长计议。可他的灵魂却仿佛被一片无形却强劲的暗潮所推动,驱使着他不停地向暗夜里杂草丛生的公路行进,直到他真正找到那个恶魔的身影。
这时,一幢灰白色的二层小屋远远映入尼克的眼帘,那是一栋黯淡的、毫无生机的、仿佛阴郁的墓土般的楼房,裂痕沿着屋顶与墙壁蔓延,屋外的草地被车轮碾出一条不起眼的小路。
在那小路尽头,尼克看见了那辆银灰色的雪佛兰。
寂静笼罩着尼克的心房,在那一刻,他深深地相信,上帝也许真的与他同在。
尼克将车子停在路旁,深呼吸数秒,拿起手枪和手电筒。
尼克朝着干哑的喉咙咽下一口唾沫,瞳孔因极度的紧绷而细微颤动,他低头确认了一番自己手枪弹匣内的子弹,再推入弹闸时,手心的汗让他的手指滑开了两次。
这里,也许就是夜魔真正的领地。
尼克握紧枪,放慢脚步,无声无息地靠近灰白小屋。小屋的全貌渐渐显现在他眼前,一个灰败、枯萎,上帝也会唾弃的地方。
这时,尼克突然发现,小屋旁的林子里还停着另一辆车,一辆黑色福特。
那辆黑色福特的型号与他们追踪杰夫沃特的福特一模一样,只是车牌号不同。尼克皱紧眉头,确认车上无人后,他悄悄绕到福特车旁,举起手电筒朝里照了照,车内十分整洁,只放了些寻常的物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为了应对侦查,嫌疑人在作案时更换车辆十分常见,杰夫沃特也许不止拥有一辆相同型号的车。只是,这辆黑色福特车并不在他的登记名下,也许是偷盗来的车辆。
尼克定了定神,记下了车牌号,举起枪,慢慢来到小屋大门外。死寂缠绕着这栋死气沉沉的屋子,尼克听不见任何声音,没有虫鸣鸟叫、没有脚步声、没有人声。
小屋的大门紧闭,尼克转了转门把手,大门却意外地没有落锁,被轻易打开。
一刹那,尼克屏住了呼吸。
屋里光线十分黯淡,只有走廊尽头亮着一个昏暗的壁灯。四周依然静谧无声,伴随着这股无声的,是扑鼻而来的浓郁血腥味。
小屋客厅地面上洒着一滩触目惊心的血,一旁掉落着一个金属雕像,雕像顶部同样沾着血迹,甚至出现了变形,显然是被用力击打过什么。
血泊背后,则跟着一串拖拽的血痕,血痕向着走廊深处延伸,血迹看上去还很湿润。
尼克盯着那血泊,脚跟不由自主一退,胳膊肘轻轻碰在门旁某样立着的东西上。尼克猛地吓了一跳,立刻举枪回头,那是一个鹿角形状的衣帽架,一条熟悉的暗红色围巾挂在上面。
尼克盯着那条围巾,最后闭了闭眼眸,轻轻挪到墙边,靠紧墙壁,往血迹延伸的方向慢慢走去。
血迹的尽头是一道虚掩的门,尼克驻足在门外,仔细聆听一阵,门内鸦雀无声。他用手里的手电筒轻轻抵住门板,却在将门推开的前一刻,产生了一瞬的迟疑,仿佛这道门后便是地狱的彼端,足以将窥探之人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尼克凝滞了数秒,推开了它。
门后是一间杂物房,昏迷的杰夫沃特满脸鲜血,被人用胶带缠在地上,跪地跪拜、双手合十。一旁的矮桌上放着四样东西,一把小刀、一卷高粘性胶带、一本夹着钢笔的皮革笔记本,以及一个生锈的铁盒。
尼克怔住,茫然而寂静地盯着杰夫沃特,脑海里原本清晰串联为一条完整脉络的线索被这一幕彻底摧毁、撕碎。夜魔、教堂、按字母杀人、黑色福特车……所有的一切打乱又重组,最后,全部的画面都定格在那天教堂门外的背影。
窒息的痛苦涌上心头,尼克的喉咙被无形的手用力攥紧。
他在口中呆滞地默念杰夫沃特的全名,杰夫沃特·埃文斯。
就在此时,一道宁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晚上好,”那道声音说,“科尔里奇先生。”
07Metamorphosis
被那样细腻的目光注视,会感到一股奇异的宁静。
那是一个与尼克想象中的阴郁苍白全然不同的人,他挺拔、优雅而美丽,脸庞在暗橘色的昏暗灯光下蒙着一层暖色的柔雾,柔软的黑发与黑眸,都让人联想到散落在陈旧打字机旁、那些字迹优雅的书信上的黑墨,在黄昏与晨曦的交替中散发出安详的清香。
夜魔的降临伴随着血色,却也伴随着平静的月光。
尼克望着他,握着枪的手指发抖,他无法发出声音,不是因为恐惧或紧张,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灵魂面对沾染无数罪恶的恶魔时的本能反应。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夜魔望着他平静道,“你不在我的名单上。”
夜魔转身走向屋子的厨房,他的动作激起了尼克的戒备,尼克将枪口指着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夜魔却似乎毫不在意,他打开冰箱,从冰箱中拿出几个石榴放在砧板上,又从挂钩上取下刀,将石榴切开。
夜魔握刀的手指修长有力,艳红的石榴籽从被切开的裂壳中掉出,在砧板上留下几滴浅红的汁液。
“我在埃文斯先生的冰箱里找到了一些新鲜水果,”他穿着尼克记忆中的黑色风衣,里面则是一件沾了血迹的白衬衫,他的外套上一定也有血迹,只是浓郁的黑色掩盖了这一切,“您想吃一点吗?”
“……夜魔。”尼克紧咬牙关,“我以联邦调查局的名义逮捕你,马上举起手,不准轻举妄动!否则我有权开枪!”
“谢谢你们为我取了这个绰号。”夜魔浅浅笑道,“但是我更喜欢别人用简单的名字称呼我,我的名字是瓷,很高兴认识你,科尔里奇先生。”
尼克怒吼着,声音近乎嘶哑:“我说了不准动!”
话音刚落,尼克腰包中的对讲机忽然迸发出一阵电流声。尼克心中一动,意识到有另一台对讲机进入了通讯范围,调查组的警力支援很有可能已经通过道路监控发现自己来了这里。
支援的到来比想象中更快,也让尼克的心神稳定了些许,他绷直脊背,紧紧盯住瓷。虽然瓷并未逃跑或攻击他,但谁也不知道,一个魔鬼的皮囊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残酷。
很快,一道车灯的光束远远地从树林中照射而来,一辆警车徐徐停下,车门的开关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尤为突兀。紧接着,平缓的脚步声自屋外响起,房门再度被人推开,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尖锐的吱呀声。
美的身影出现在门廊,他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随后迈步朝着尼克走来。
看见来的人是美,尼克心中顿时一松,正想开口喊他,呼唤的声音却又猛然顿住,刹那间无声无息地消泯。
美的步伐松泛闲适,他穿过走廊,皮鞋和裤腿周围裹了一层防水的塑胶套,双手也戴着一层橡胶手套。他的手里没有拿枪,只提了一个装着瓶瓶罐罐的塑料袋。对讲机别在他腰间的武装带上,但是频道已被关闭。
“你的实习考核不合格。”美抬手一拍尼克的肩膀,在对方怔愣无神的视线里,他轻飘飘宣判他实习考核的死刑,接着走进厨房,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对瓷道,“你说的那种饮料附近的便利店没找到,我就随便买了几种。”
瓷正清洗着切过水果的刀,闻言抬眸瞟了美一眼,道:“我不想喝便宜货。”
“才不是什么便宜货呢,我挑的货架上最贵的。”美将袋子放在洗手池边,随手拿了几颗石榴籽放进嘴里,尝着它们酸甜的果肉汁液,“反正店主向我保证一定好喝。”
美的眼眸转向呆然凝视着他们的尼克,勾唇一笑,对瓷道:“亲爱的,向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在我手底下实习的探员尼克·科尔里奇,宾夕法尼亚人。这家伙人挺聪明的,就是有点不服从管教。”
“猜到了。”瓷垂眸回答,“刚刚和科尔里奇先生聊过两句。”
美:“杰夫沃特那家伙呢?”
“仓库。”瓷道,“因为他反抗得很厉害,所以下手一不小心有点重,可能还要一会儿才会醒。”
美瞥了一眼外面走廊上拖拽的血痕,一眯眼眸,煞有介事地“嘶”了一声:“看着真疼。”
骤然间,一颗子弹穿透厨房的玻璃,枪声惊出了一串车辆此起彼伏的警报声。美沉默地看着碎窗上的弹孔,回头望去,尼克浑身颤抖地举着冒烟的枪口,双眸被巨大的无助与愤怒吞噬。年轻探员的意志在顷刻间如海浪席卷后的沙堤般倾塌溃败,他转动枪口,终于将枪口指向了美。
“……不,这是错的……大错特错……”尼克涣散着开口,“你这是背叛……亵渎……”
“是吗?”美笑了一声,缓缓道,“我背叛了谁?正义,还是上帝?”
尼克喘着粗气,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亦或者是,他还能做什么。他似乎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无法脱身的囹圄。
“正义的准则都是人制定的,你怎么知道是我背叛了‘正义’,而不是‘正义’背叛了我?”有着一双摄人心魄的蓝眸的探员靠近尼克,光圈般的瞳孔将他钉住,声音沉沉带着笑,尼克想起了那些野外开膛破肚的动物尸骨,被嗜血的鹰隼叼走了内脏,“至于上帝……很遗憾,尼克,上帝根本不喜欢我,祂不喜欢任何人。”
“……你是个恶魔。”尼克呆滞道,“你们都是。”
直到现在,尼克才模糊意识到,原来美从前提起夜魔时那些好奇、那些执着甚至疯狂的情绪,不是憎恶、不是正义,而是一股无法言说的爱意。
“上帝有回应过你的祷告吗?祂降下过指引你的神谕吗?祂保佑过你吗?”美略显失落道,“反正,我没有。”
很快,他眼里的失落又消失无踪,被一抹畅快的笑意代替,叫人分辨不清,他的失落是真情流露,还是只是另一张华丽又邪恶的面具:“不过,我也不需要。曾经的我或许是需要的,但是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所有东西。”
美顿了顿,望向尼克:“但我猜,你还没有得到你想要的。”
美忽然抓起尼克的衣领,将他拖到仓库。杰夫沃特还未从头部重击的昏迷中苏醒,整个人如同晚祷的石像。美压住尼克的脖颈,逼迫他直视这尊石像。
“杰夫沃特·埃文斯,1977至1979年间犯下四次强奸及谋杀案。”美冷峻地在尼克耳边开口,“他最后一次犯案是在1979年的5月29日,犯案地点宾夕法尼亚州哈里斯堡,他在那一天的傍晚持枪劫持了一辆车,对车主施暴后将其分尸丢弃。”
尼克动弹不得,美的话撞进他的心房,撕碎了他的骨骸。
“受害人的名字是,”美低声道,“菲奥娜·库珀。”
“不……不……”尼克呢喃道,摇摇欲坠的理智分崩离析,“菲奥娜……菲奥娜她……”
瓷走进仓库,他打开那只铁盒,将盒子推到尼克面前,轻声道:“这是在埃文斯先生的地下室里找到的,她在这里很孤独,带走她吧。”
尼克睁开眼,铁盒中杂乱地堆放着一些女士饰品,有耳环、戒指、手链……一条简约的钻石项链也被扔在里面,尼克一眼便认出了它,这条项链是他四年前送给菲奥娜的订婚礼物,菲奥娜遇害后,尸体残缺不全,项链也一直没找到。
残酷降临,巨大的悲恸如闪电般击垮了年轻探员的心,他的灵魂碎成了齑粉。尼克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拿起那条遍布磨损与划痕的项链,透过它,他再度看到了自己的挚爱美丽的模样。
尼克将它紧紧贴在自己心房,沙哑的哭声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哀吼倾泻而出,他如同失去脊骨的支撑,倒在地上,被痛苦鞭笞出道道血痕。
这时,被胶带绑紧的杰夫沃特忽然发出一声轻哼,他缓缓睁开眼,呆滞地盯着眼前的三人,随后猛地剧烈挣扎起来,被封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兽鸣一般的低吼。
“醒了啊。”美懒洋洋地开口,“宝贝,看来你下次下手可以再重一点。”
尼克盯着手里的项链,猛地举起枪,朝着杰夫沃特扣动扳机。千钧一发之际,瓷一踢他的手臂,子弹擦过杰夫沃特的耳朵打进身后的墙壁里,杰夫沃特大惊失色,挣扎得越发厉害。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尼克失控地大吼,被美钳住胳膊按在地上,他流着泪,嗓音越发嘶哑,“为什么……为什么菲奥娜会比这种人更先离开这个世界……为什么?!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啊……”
“嘿,看着我,尼克,我理解你的感受,非常理解。”美开口劝道,“但你要冷静,你可是个探员,我是说,你是个‘真正’的探员,你要是真的开了这枪,我可没法帮你逃脱。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将是夜魔的作品,你可不能和我亲爱的抢哦。”
“科尔里奇先生,没有人必须要成为一个勇敢的人。”瓷静静道,“但我也不希望您就此放弃自己的信仰,哪怕我对你的信仰并不认同。所以,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你可以注视这一切,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点的话。”
瓷说完,拿起桌上的小刀,走到杰夫沃特身后,拎起他的脖颈。哪怕这是一个内心住着魔鬼的人,他的肉体依然是脆弱的,依然会在被割开喉咙时流血。
尼克怔怔地寂静下来,他抬起头,注视着夜魔。
夜魔展开双翅时,他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剩下无尽的宁静。
在那安宁的一刻,尼克终于明白,夜魔原来无处不在,它潜伏在所有人心房的阴影里,一旦内心松懈,它便会张开獠牙。
刀锋划开血肉,血色的幕布落下。
此外,由于创伤后的应激症状,尼克忘记了夜魔的容貌。
一个月后,尼克离开调查组,成员们都遗憾地为他送行,尼克一一向众人道谢,唯独面对美时,他沉默片刻,最后才开口:“谢谢您这些日子对我的帮助,我希望未来有一天您可以抓到他……‘真正的’抓到他。”
“Maybe.”美似笑非笑地回答,“Wishmeluck.”
调查组的组长对尼克颇为器重,尼克如今被调职,组长也深感惋惜。他将尼克送到分局大门,拍了拍尼克的肩膀,道:“别太灰心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之后如果在市警局表现好,也有机会申请重新转回调查局的。”
没想到,尼克摇摇头:“谢谢您,但我想我其实……并不适合探员的工作,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另外,组长,只有过去的事真正‘了结’了,才算是过去,否则,它将永远伴随。”
组长皱了皱眉头,担忧道:“尼克,你还好吧?”
“我很好。其实,与其说好,不如说我感觉……”尼克平静地回望他,“如获新生。”
End.
【彩蛋关于美的过去与二人的相识】
发疯,创人
正文
1.说话带波浪线
白六抬眸,看向面前已经比他高处那么一点点的白柳,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身高,手腕轻轻甩了甩鞭子,露出一抹笑意:“小继承人~真的不考虑吗~你会拥有一切,金钱,地位…还有信仰~他们只是灵魂纸币罢了~”
2.关心别人
游戏里
白六抬手甩出鞭子,稳稳当当的接住因为开全速消耗太多体力所以掉下来的【牧四诚】:“没受伤吧,体力回复剂还够用吗,不够我帮你买…”
(【牧四诚】惊恐的看了一眼白六,宛如小四看见33个新娘一般飞速的跑开了)
3.温柔
白六拍拍熟睡中的【刘佳仪】的脑袋...
白六拍拍熟睡中的【刘佳仪】的脑袋,轻轻放下故事书,替【刘佳仪】盖好被子,转身走出房间。
(【刘佳仪】:yue,白六你恶不恶心
【牧四诚】:老大最近怎么了,上次还好心救我要给我买体力回复剂
【刘佳仪】:怪不得猴子你那次跑那么快)
4.哭(门六)
白六哭肿的眼睛,小粉拳轻轻打在门的胸口,带着哭腔开口:“脑公坏坏…呜呜呜”
(【刘佳仪】和【牧四诚】大脑一片空白,丹尼尔坚信他的教父被异端影响了,这个想法同时影响到了【木柯】,于是两个人罕见的和好,蹲在距离白六不远的地方判断这是什么异端)
5.奶嗝(门六)
白六打了个奶嗝,顿时,房间里充满了奶香味,门沉浸在这香味中无法自拔,还是白六扒上了他的肩膀才把他拽回来
(【牧四诚】:完了,老大没救了,小瞎子,我去偷灵魂纸币咱俩跑路吧
【刘佳仪】:猴子,干掉对面白六)
————
我太垃圾了,凑不够10个,只能先写5个,如果有想法就再补吧
流浪马戏团的成员都去刷本去了,除了牧四诚
联赛近在咫尺,牧四诚又怀着孕,白六只能先招了一个新游走,几个人需要练习配合和制定新的战术。
起先白六是想带上牧四诚一起的,但训练的本实在无法确保牧四诚和肚里的孩子能够安全无恙。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把牧四诚留在别墅。
但这并不能阻...
但这并不能阻挡牧四诚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心。因为医院也受到白六的监视,他只能喝到堕胎药,怕药效不够,还喝了两大碗。
白六和牧四诚原本只是炮友关系,两个人分房睡,偶尔白六有了兴致或牧四诚又犯了什么错牧四诚才会到白六的房间。极少数的时候,白六才会主动到牧四诚的房间
很不巧,牧四诚喝下堕胎药的下一刻,手刚捂上肚子,白六就推门进房间。
“老大……”
他是想狡辩一下的,但一想又没什么好狡辩的,毕竟白六看到的都是事实。
白六看到他惨白的脸和捂着肚子的手,还有桌子上的两个碗,出于对自己财产的了解,白六能立刻推测出牧四诚干了什么
他从女巫的面板中刷了两瓶解药,掐着牧四诚的两颊,不顾他的挣扎,几乎粗暴的把两瓶解药灌了下去。
牧四诚的衣领被漏出去的解药沾湿大片,白色的衬衫紧贴着肉,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他低下头,把自己脆弱的后颈露给了白六
白六揉了揉他的脑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乖一点。”
◎ooc有,文笔一般。
◎abo世界观,神里绫人全靠猜想,雷者勿入。
◎自割大腿肉,求求太太们更文吧。
◎私设神里绫人比神里绫华大几岁。
完结啦完结啦!可能有番外,为了顺利过审生孩子过程不能发……啧。
9.
本该如此。
在一天夜里,雷电的轰鸣依旧笼罩着过度,暴雨倾盆而下,刚刚做完居民委托任务的旅行者被神里绫华邀请吃饭。主座上神里绫人散了平日...
在一天夜里,雷电的轰鸣依旧笼罩着过度,暴雨倾盆而下,刚刚做完居民委托任务的旅行者被神里绫华邀请吃饭。主座上神里绫人散了平日的威严,对待普通朋友一样招待他们,就当热火朝天时,一点微甜的味道飘进了旅行者的嗅觉范围里。
“嗯?”
“啪嗒。”
筷子落地发出声响,托马捂住肚子,眉头皱起,身下的热流争先恐后的流出。
是羊水破了。
“托马…来人!”
神里绫华赶忙叫人去喊接生婆,神里绫人用身旁暖炉烘好的外套盖住托马,横抱进屋。旅行者带着焦头烂额的派蒙劝导托马放松呼吸,一边保持室内温度适宜。
好痛...
托马不喜欢疼痛,没有人喜欢撕裂的感觉,可是怀孕对于一个beta来说本就是稀奇,更别说怀孕两胎,胯骨不够大的代价就是生产风险加剧。
“加油托马我相信你可以的!”
他的好兄弟旅行者正在旁边加油打气,正气凛然的像自己不是在生孩子而是在幼儿运动会上拔河。
托马欲哭无泪,扭曲的面容被机智聪慧的旅行者完美误解,“加油!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我不可……
挣扎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接生婆的目光硬生生断在肚子里。
“夫人想说什么?”
托马:“……”
…其实,勉强能行?
10.
不知道怎么样反正神里绫人是紧张得要命的。
看着看似稳坐钓鱼台,不动安如钟,神情冷静平淡的神里绫人,旅行者摇摇欲坠,欲说还休,很想劝他别装了,毕竟稻妻抹茶不好洗,泼了地板还得你老婆清洗。
虽然家主夫人以后应该不会做家务事了……
“哥哥,静心,”神里绫华看着难得不知所措的神里绫人,安抚道“想想父亲母亲当年如何所做的。”
神里绫人闻言,手托下巴低头望盏,沉思片刻,沉默不言,许久才道:“当初…生你的时候,父亲虽看似正常,但…”
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黑了几度,但总归是平心静气些了。
旅行者很有眼见力死死捂住派蒙嘴巴,生怕她追问什么到时候稻妻活动他俩就别想参加了。
我还想见雷神老婆呢,闭嘴!
唔唔唔!
11.
最后经历了一些细写老福特绝对不会放过赠礼链接都不能发的事情(咬牙切齿),孩子终于呱呱坠地。
在门打开那一瞬间,神里绫人稳住身姿,丝毫没有一丝狼狈。要不是旅行者眼还没瞎看了全程,就被他比钟离还钟离的模样糊弄过去了。
房内,倒在床铺几乎躺尸的托马终于放松精神,一边等待家仆整理好房间,一边舒展紧绷的神经。
“呼。”
托马疲惫的呼出一口气,浑身疲惫且还有断断续续的疼痛,这才感觉到自己真的从阴曹地府走了一遭,不仅为自己感到庆幸。
不出所料。
刚开始的确是难产了。
稻妻的生产方式是跪着生,胎儿会顺着重力滑落下来,生产前已经了解一整篇程序,亲身经历又不得不再次感叹妇女们的神奇。
托马猛然惊醒。
虽然成功了,孩子生了下来。不过要是再来几次他就和阎王爷成哥们儿了。
好累。。
“哇哦,这就是刚出生的孩子吗?看起来好..”胖。完全没有注意到情况的派蒙悠神自在的飘近看被神里绫人抱起的孩子,随即无意识瞟了一眼神里绫人的表情......
“............”
“......优美的曲线尽显高端,完美的弧度突显内涵,”派蒙严肃认真,语气满满皆是诚意,句句皆是真心“丰满圆润一看就忒有福气,乍一看还有几分像璃月瑞兽幼崽时的模样,这将来必成大气啊。”
“.......派蒙,你还记得我们今天要去雪山吗?”
“啊,对,对!旅行者,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到时候再给你们带风车菊和蒲公英哦!”
见机行事的旅行者刷一声消失不见,很显然稻妻人对外乡旅行者特殊能力见怪不怪,神里绫华虽然激动但也抱着孩子安静的退出房间,还贴心的关上房门。
“虽然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还有孩子...但是我好累.....还是等会再说吧......呜。”托马疲惫的躺在干净的床榻上,爱人安心的气息就在身边,刚才许久未能放松的神经就在这一刻松懈下来。
“我知道,睡吧,我就在这里。”
神里绫人亲吻他的额头,眼神温柔似水。
“我陪你。”
不急。
他紧紧握着托马的手。
等你深爱着我,等我奔赴着你。
12.
“刚刚待在那里真的好多余啊,派蒙都觉得尴尬。”
“别再说自己是电灯泡,你这点光还不够给别人打光的。”
“什么嘛!说起来你最近打本都是狗粮啊,防御都加到一千多了!真厉害哦。”
“旅行者...旅行者!旅行者你想干嘛(=Д=)”
“看达达乌帕谷传送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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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ooc,别揍我
在某抖上发现一个很好笑的说唱
主要来整个活
(注:本文中的说唱词是作者二改的,其余均为原创,请误搞混)
原版说唱词在某抖:@阳二不二,作者大大不喜,会删除的
侵权致歉
对不起陆驿站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此文又称:崩坏的人设
当白六(突发癔症busi)突发奇想,想养个好孩子,并被陆驿站和马戏团知道了…
"砰"白六被粗暴的绑在椅子上,并扔进了小黑屋
"亲爱的小继承人,你们这是做什么?"白六对于被绑到这里有些意外,但仍然微笑着开口...
"亲爱的小继承人,你们这是做什么?"白六对于被绑到这里有些意外,但仍然微笑着开口。
但此刻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白六正准备用仅剩的邪神之力挣开束缚时
在距离白六五米上方的灯突然被打开了。
"啪啪啪"三声响,三盏灯,与周遭一起被照亮的,还有前方的舞台,和台上c位的陆驿站和一旁的马戏团成员。
白六看着台上众人背对着他,头高抬着,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仍然玩味的看着他们。
"各位这是做什么…"
不等白六说完,c位的路驿站拍拍手,上空的灯光骤然向他汇聚,而他也转过身来。
举着话筒的陆驿站战高声问道"白六!你是认真的吗?"
白六听后,面露疑惑,但转瞬即逝,随即便想到了,之前自己说要养出一个好孩子的那事
但那是白六随口开的一个玩笑,看样子他们是当真了
于是白六便面露笑意,带着好奇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得不给你点忠告了"陆驿站面露严肃
白六:?
"咳"陆驿站轻咳一声,不知从哪掏出一个24k纯金话筒放在嘴边,深情(?)的看着白六
"白六…
这东西啊…
这东西……
这东西隔行如隔山!
隔行如隔山!
你带不出来好人,因为
隔行如隔山
我祝你成功吧
但是隔行如隔山"
周围的马戏团成员舞着小扇子跳起舞。
"牧四诚都骂脏话了
因为隔行如隔山…"
短暂的寂静后
"对不起白六我喜欢白柳
带娃游戏我样样都会
你每次狼人杀都带我
奠定了我老牌预言家的地位
养娃的技术这很难评
你带不出来好人,但我肯定行
我像你爹,我不再年轻
放屁!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最后陆驿站以一个风骚的滑跪,结束了这荒谬的舞台
而此时,舞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除白六
而此时隔着一扇玻璃,站在门外的方点"各项指标急速上升,
其中心率和血压上升最快…"
"方队方队,检测到白六精神值极速下降,
下降20%
下降50%…
只剩30%了!"
方点听后凝重的着玻璃内白六面色苍白,手攥着发紫的场景,低头,眼神晦暗不明
"方…方队,你怎么了"
"啥也不说了,先给我来十箱精神漂白剂,老陆这招真高啊…
为了恶心,白六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好意思创s各位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严峫病倒了。
无关其他,就是在冷热交替的季节里为市局大案奔波,一直淋雨、吹风,还因为出任务在大雨里飙车而发生了一场小车祸,虽然当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谁知道伤情只是隐而不发,而后终于在严峫没日没夜的工作当中彻底爆发了出来。
严峫那天在家里烧的迷迷糊糊,整个人意识不清地晕倒在地上,被出差回来的江停发现的时候周身温度高的吓人。
...
江停看着昏迷的严峫浑身僵硬,只觉那一瞬间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好在严峫没有大碍。
“他是劳累、外伤引发了炎症,炎症又引起发烧,现在深度昏睡的状态多半是体力和精神严重透支的后果,输几天液消炎退烧大概就好了。”一名女医生站在病房门口和江停说着严峫的病况。
“谢谢,您多费心。”
女医生对江停的话连连摆手,带上口罩就离开了。
江停坐回严峫的病床边深呼了一口气。
“多大了,还是这么傻乎乎的。”江停轻轻地握住严峫的手,怕吵醒了他,温热的气息落在严峫的手背上。
“我说你白长了一副精明相,你还不信。”
江停说着说着就开始打量被自己握住的这只手。掌心和手指上都有一层硬硬的、凹凸不平的物质,那是厚厚的枪茧;指关节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皮肤粗糙、连手指甲都因为无人管理而开始疯狂生长。
打量着严峫手指的江停忽然怔住了。
他记忆里的这双手总是宽大而温暖的,会为他洗头、为他做饭、为他撑伞……但好像连他都快忘了,这双手其实也是伤痕累累的。尽管江停也时常想为这双手抹药、护理,但是严峫每次总是嘻嘻哈哈地把手藏起来,然后又欢天喜地开始折腾江停。
沉浸在回忆里发呆的江停忽然站起身,看了一眼严峫快打完的点滴,走到走廊处护士站叫人去给严峫换药,看到护士进了病房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他到医院附近去挑了一整套护理工具:修剪的指甲刀、磨砂膏、润肤霜、精华,然后带着导购员倾情推荐的全套装备回到了医院。
“哎呀你怎么扎针的!快快他手上在流血——”
“我就这么扎的啊……看起来挺皮糙肉厚的一个大男人咋这么难伺候……”
江停一走到病房外就听到了病房里的动静,在听清楚对话后他眉头一皱,啪的一声推开了大门站在门口。
“你们的效率如此之低吗?”一向温和、沉静的江停此刻竟也有了点“咄咄逼人”的气势,面沉如水,声音冰冷。
病房里两个正换药换得鸡飞狗跳的人被这道声音吓得一哆嗦,在回头看到江停的身影过后神色都开始慌张了起来。
看到神色慌张的两人江停顿感不妙,迈着长腿快步跨到了严峫的病床边,果不其然看到了严峫略微肿胀、颜色发青且还在流血的右手。
就是他刚刚握住的那只手。
江停一时气血上涌,他死死地盯住严峫受伤的右手,双眼变得通红,发出来的声音能把人冻成冰碴子:“你们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队的气质显露无疑。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扎针的小护士觉得自己已经在江停的眼刀下被五马分尸了。
她不敢说自己把药搞混,害得严峫要换只手重打点滴,更不敢说自己技艺不精,看着严峫是个精壮的大男人,于是心大到把针头扎歪了几次都没扎对,最后不得不找护士长来收拾烂摊子。
小护士慌了神,急急忙忙地开口:“我、我、您叫我来换药,我给病人打点滴,没想到他皮肤表层太硬我试了几次都没扎对……”
小护士边说边对着护士长递眼神,但是护士长表明了怕被追责,不敢搭理她。
江停被这明显推卸责任的说辞气得发笑。
他就那样带着笑意说:“换药?”
“你换药应该是换吊瓶,为什么要换一只手重新扎针?”
“我即便不论你是否在换药,把病人的手扎得发青肿胀,你的借口是学艺不精还是粗心大意?还是你看病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男性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有上心?更或者如你所说你要怪病人本身?”
“据我所知以上任何一条都是医护人员的大忌。”
江停满含愠怒的质问像无形的巴掌,把小护士扇得一语不发,不敢抬头。
围观了全程的护士长是个人精,看着江停一副不好糊弄的精明样,怕把事情闹大了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连忙出来打圆场:“这位病人家属,我们的小护士年轻鲁莽,专业技术上也不成熟,但您就看在她年龄小,也不是存心的,这事就算了好吗?”
江停闻言不语,只是慢慢地走到了护士长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180的身高压迫感十足。
“我觉得你应该也处理不了这件事,去找你们主任来吧。”江停语不惊人死不休,在两人无比震惊、后悔的神情中扔出一颗重磅炸弹。
好一个“不是存心的”,一句“不是存心的”就把他最心爱的人当试验工具,一句“不是存心的”就趁着严峫不会喊疼所以肆无忌惮……
不过直到主任来到病房后,江停才知道这个学艺不精的小护士为何如此地胆大妄为。
主任把江停拉到病房一角,悄悄和江停说,这小姑娘前科累累,本身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家里可能还有点关系,自己也不敢轻易罚她,每次都是不痛不痒地说两句就完事,希望江停也能体谅体谅他的难处。
江停听到这里,却只觉得好笑。
要论背景,十个院长的女儿都比不过贻泽集团的独生子,市公安局的刑侦支队长。
“那你知道病床上躺的是谁吗?”江停一句话打断了正在诉苦的主任。
被打断的主任愣了一下,直觉自己这次怕是踢到了铁板。
江停继续说:“建宁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队长,建宁市富豪榜上排名第二家的独子。”
“如果不是因为自身职业的原因,他这会应该在某家高档私立院,然后一堆最顶尖的医生、最稀缺的医疗资源围着他转。”
江停冷冷地盯着主任,多年来身故高位的上位者气息扑面而来。
说罢,江停让护士长亲自给严峫打好点滴,懒得再搭理这三个人,随后在主任惊恐万分的眼神中把三人一起轰出了病房。
在没有了第三人的病房里,江停坐了下来,握住严峫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着地抚摸着他手上淤青的地方,阵阵凉风轻轻拂过严峫的手背。
江停无比心疼地给他吹吹。
吹吹就不痛了。
男人站在窗户边身上穿着黑色的毛衣,对着窗户小孩子般的哈了一口气,用手指在哈气处化出了两个字—白柳
“白柳,冬天了,我现在有体温哦”谢塔从窗户的那一面转身看向坐在沙发处的白柳
谢塔慢慢的走向了白柳,一手夺过了白柳的手机,扑到了他的怀里
“嗯,我冷的时候就抱着你”白柳说罢边顺着谢塔的头发,长了不少,一只手又捞过了手机
“黑桃,我们去和方点他们吃火锅怎么样”白柳看向了谢塔的眼睛
“好”
天气逐渐变冷,好似前几天还在吃甜筒,现在已经在穿羽绒服了,天冷的时候总是想去吃一些暖和的食物
火锅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流浪马戏团
白柳:@所有人来方点家吃火锅了,......
白柳:@所有人来方点家吃火锅了,吃什么说,能买就买了,但是要给我转钱
牧四诚:你这还不如让我自己买,谁知道你是不是中间商赚差价
木柯:我带一些吧,你们吃什么?
刘佳仪:牧四诚你走的时候来接我一下
唐二打:我这正好有两瓶好酒
谢塔望着白柳一步一步走向食材店的身影,深思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趁着白柳不注意,把一个甜筒塞在了购物车里
“白柳,我去结账”
甜筒到手
“哇,还是家里暖和啊,我和刘佳仪在外面骑车差点冻死”牧四诚一进门就直搓手
“嗯,现在的天越来越冷了,你们吃鸳鸯还是一个锅?”陆驿站忙活着流浪马戏团带来的食材
“诶,白柳,你怎么还把这蜥蜴带过来了啊?”牧四诚凑到白柳耳边,尽量不让谢塔听见
“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家,谁知道会干出什么”白柳耸耸肩
火锅没一会就好了,众人欢聚一堂,有说有笑的
“你们是不知道,白柳还在上学的时候,被一个女孩追的都怕了,哈哈哈”方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说个不停
“点姐,我是觉得她太烦了”
“白柳,你也有这时候啊,我以为只有我这么帅的人才会有这种焦虑”牧四诚表示自己的帅气和无奈
……………………………………
“白柳,我知道你向往这样温馨的生活,但是,你该醒了”路驿站看着白柳的身影
“你什么意思……?”白柳有些疑惑
“没什么,当我什么也没说吧,走吧,路上冷”陆驿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着方点
方点也沉默不语
“白柳,给你”谢塔把那个已经化了的甜筒递给了白柳
“我应该把他放在冰箱里的……”
白柳接过了那个化的就剩水的甜筒,看着谢塔“没关系,我很喜欢”
“可是白柳,逆神他说的对,你该醒了,你不能一直睡在这里,这是不符合逻辑的”谢塔看着白柳,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白柳虽然已经知道了大概意思,但还是心里存有一丝侥幸,认为只是自己出现的幻听
“白柳你知道的,你在游戏里,还没有结束,这最后的一场胜利,终将是属于你的,可是,这残酷的事实,也是游戏的一部分,我爱你,白柳”
白柳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切都串联了起来,被烧成灰烬的灵魂纸币,到处都是血,暗示这一场游戏的残酷
白柳
“我的小继承人你终于醒了,现在你手里还有什么呢?是那一堆被烧成灰的纸币,还是你那些所谓再也醒不过来的伙伴?”白六恶趣味的看着白柳
直到最后,白柳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从游戏里出来的,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美梦,让他逃避了短短的几分钟,而睁眼即是噩耗
他又何尝不想让眼前的一切变成虚幻
这里哪有什么麻辣锅底,有的是流浪马戏团的鲜血
又哪里有谢塔,谢塔早就死在了孤儿院的浴缸里,再也醒不过来
如果梦是真的就好了,就好了……
作者的废话:有点无聊,写个甜文耍耍
注意!!!生子预警(两个包子已经生完了)
冷圈创作不易,你们真的忍心错过有烟火气的哥哥嘛(﹏)
自从两个小家伙生下来到现在差不多快一个月左右,盛珉鸥压根就没碰过一次。
出院内天还是沈小石过来帮我抱的一个,不知道的以为是他孩子。
我左思右想得找个法子让盛珉鸥适应他们,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总不能一直不碰,好歹是亲生的。
我在三确认弟弟已经睡着了并且睡得很熟之后,我抱起相对安静的哥哥放在怀里,看似漫不经......
我在三确认弟弟已经睡着了并且睡得很熟之后,我抱起相对安静的哥哥放在怀里,看似漫不经心的摇着,走到我哥身边。
确认他没在工作只是在胡乱的翻着电脑里的文件,我放心的继续我的计划。
我捂着嘴干呕了几声,盛珉鸥注意到我刚想开口,我就急匆匆的把小家伙塞进他怀里,然后跑去厕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给他半点思考的机会。
我透过门缝看见盛珉鸥依旧保持接过孩子的动作,面上流露出不知所措,孩子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一只小手拽住他胸前的衣襟,然后安然的睡过去了……
不得不说哥哥的性格和盛珉鸥简直一模一样,不瘟不火,不哭不闹的。
哪像二宝一天除了哭就是闹,还爱吐奶每次都吐我衣服上,弄得一身奶味儿。
以为计划失败了刚想出去我惊奇的发现我哥的手动了,他生疏的拍着小家伙的后背,慢慢的坐回沙发上阳光倾撒在他的侧颜上,显的……有几分温柔。
刹那间我仿佛从我哥的身上找到了烟火气,我心里顿时有了满足感。
我悄悄地从卫生间出来,他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我,他确定我是装的后有些无奈的低下头。
我什么都没说就坐在他的身边,把他的左手手臂稍稍抬起了一点,不经意的说道:“这样他能舒点……”
我笑着看着他然后靠在了他的身边,看着襁褓里的小家伙,享受着惬意的午后时光。(3)
PS:大鸟太可爱了,我可不可以借来当我男朋友(′`)顺便把两个团子借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