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的推荐LOFTER(乐乎)

肖战叫住了准备上楼去睡觉的王一博,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场谈话中最重要的点,“听说你买了辆车?”

王一博立马乖乖认错,“对不起哥,冲动消费。”

“你有驾照了吗?”肖战皱起眉看他,神情难得的有点严肃。

王一博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自己的成人礼刚过去没有多久,自然没有这种东西,他不信肖战不清楚这一点,这时候问出来,只不过是想让自己主动认错。

王一博的小心思不少,目的不尽相同,虽然肖战上了他的套,但抛去那些小心思不谈,放在第一位的却是王一博的安全问题,这比副驾驶上坐了谁,交...

王一博的小心思不少,目的不尽相同,虽然肖战上了他的套,但抛去那些小心思不谈,放在第一位的却是王一博的安全问题,这比副驾驶上坐了谁,交友圈子里都有些什么人重要的多。

他没吭声,心中却愉悦,努力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没有不合时宜的当着肖战的面笑出声来。

肖战看他这幅可怜巴巴的神情,再多苛责的话也都收了回去,无奈叹了口气说,“家里又不是没有车,要出去玩的话让司机接送,如果有什么隐私不想让我知道,那你就自己雇个人。”他顿了顿,又说,“一博,别让我担心。”

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紧了紧。

王一博抿着唇,啪嗒啪嗒转身下楼来,在肖战面前停住,俯身拥住他肩膀。

肖战拍拍他后背,“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不是说困?上去睡吧。”

王一博松开他,语气有点委屈,由下而上看他,瞳仁漆黑滚圆,晶亮如同摇着尾巴的小狗,“哥不喜欢?”

他垂下眼,慢吞吞说,“那我以后……”

肖战捏住他两颊,微微用力让王一博变成一个豌豆射手,截下了他接下来的话,“喜欢,喜欢行了吧?”

他每说一个字,都好似在王一博身体里最隐秘,最敏感的弦上拨响一声。

现在还不行。

王一博强行忍下了想要吻他的冲动。

他们之间除了多年的所谓兄弟感情束缚之外,还有不容忽视的身份差距。

被对家设计后破产卷土再来,肖战舍弃了所有作为一个合格的生意人而不该有的东西,如今他高高在上,习惯了掌控者的身份,王一博不能贸然表达自己的情感,也暂时没有资格对他用什么强硬手段。

只有像这样,用肖战最吃的一套,才能有将他圈住的可能性。

外人眼里他没那么爱撒娇,甚至跟这两字一点儿不搭边,冷淡像是贴在王一博身上的标签,没有人可以轻易撕下。

因为是肖战,所以王一博也可以不那么像王一博。

他趁机得寸进尺,“那今晚哥可以……”

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肖战松了手,果然听见接下来几个字是对他的邀请。

肖战淡淡说,“你一个人睡不着?”

王一博挤出两个字来,“……怕黑。”

“那就开灯睡。”肖战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下肩背,“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他本来还以为王一博会死缠烂打多黏一会儿,或者借机提些要求,结果没想到对方哦了一声之后就乖乖转身上楼去了,留给肖战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刚在床上瘫下的秘书把手机解锁,看到了肖战发来的信息。

“查一下最近跟王一博走得近的人都有哪些,资料发我一份。”

秘书哀嚎一声。

肖战说有工作要处理并不是在诓他,书房呆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去王一博房间看他。

小孩儿果然开了盏台灯。

肖战在他床沿坐下,帮王一博掖好被角,眉眼间有些疲惫神色。

可若说这是什么所谓老父亲的心理,似乎又有些太过了。

他垂着眼,发与睫毛都被暖黄的光染成金色,眸子盯着王一博的睡颜一动不动,神情有些复杂。

“别怕黑……”肖战喃喃说,“你哥在呢。”

学校里那些人查起来太容易,第二天下午,资料就全部放在了肖战的办公桌上。

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才随意看了两眼,除了这些人都多多少少对王一博有点意思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光这一点,就让肖战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这就好比王一博交友圈的人,没有一个是想跟他真正做朋友的。

秘书刚好端咖啡进来,看着眉头紧锁的肖战,连忙收起刚跟同事聊完八卦还未褪去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把东西放下,“老板,你的咖啡。”

肖战抬眼看她,“王一博今天下午有课吗?”

“没课。”秘书一本正经说,“他刚雇了个新的司机,现在开车出去了。”

肖战:?

他的眉间皱起来一道略深的痕迹,语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还真去雇司机了?”

秘书一听,好像这还是肖战的提议,被王一博给当真了,速战速决地雇了司机不说,还没跟肖战说这件事。

一时之间,她想不出到底是该安慰肖战几句还是当作没事人一样离开,就听见肖战悠悠叹了一句,“孩子大了。”

秘书:……

她硬着头皮提醒说,“老板……其实,王一博也就比你小六岁而已。”

你不用……总是像个父亲那样看待王一博。

“六年很短吗?”肖战把资料合上,伸手递给秘书,“把这些都处理一下吧。”

秘书小声说,“也没那么长。”

肖战没有接秘书的话。

这几天他干预着王一博的私人生活,没有反应过来无论是约束对方还是调查这些东西,都有些过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兄弟,还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那种,只要王一博不出格,肖战就没有权利管着他。

“算了,不提这个。”肖战摆了摆手,“那就让他去玩吧。”

富二代今天不死心又来约过,肖战忙着工作一直没有回复,现在刚刚好,家里的孩子出去玩,他也不闲着,便说,“让司机挪车上来,顺便帮我定下我跟王一博常去的那家餐厅位置。”

秘书心中咯噔一下。

肖总不愧是肖总,就算有些不太符合他人设的情绪,也能迅速的处理完,王一博先出的这一招算是失败了一大半,他哥自己做完了心理疏导,打算去充实自己的私人生活了。

她出了办公室,一边把文件扔进碎纸机里,一边给王一博发信息。

这些年他截过肖战不少桃花运,无论是隐晦的还是恨不得把‘约吗’两个字写在脸上的,王一博总有办法不动声色的处理掉。

而如今也该是下猛料的时候了。

他轻轻哼了声,“平时总不按时吃饭,这时候倒积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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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似破非破,来一点拉扯感。

*一点属于暧昧期的小动作。

*雨村哥邪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吴邪总会不自觉地想为张起灵做点事情,尤其是把他接回来之后。

胖子开始是没觉得有什么,他常常多照顾几分张起灵,盛饭时也是毫不掩饰的偏心,给他拿最大的碗,汤底多舀给他几勺,嘱咐张起灵让他多吃点,每天上山下山费体力,不能饿着。

吴邪附和胖子,给张起灵夹了几筷子鸡肉,只把胖子喜欢的鸡脖留下来,胖子心里妥帖,一边吃一边道,“过了十几年就是不一样,知道孝敬胖爷了。”

“鸡脖不健康,小哥吃了不好。”吴邪道。...

“鸡脖不健康,小哥吃了不好。”吴邪道。

胖子骂了一句,去抢吴邪碗里的肉。

饭后按照顺序,该胖子洗碗,于是择豆角的活儿就落到了吴邪他们两个身上。张起灵手法生疏,吴邪手把手的教,胖子从厨房出来,看见俩人靠在一起,觉得莫名的和谐。

吴邪见张起灵掰得节太长,直接伸手过去,将张起灵的手放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差不多就是这个长度,”他一边说,一边捡起刚才被撅断的长豆角节,进行二次处理,“这些都太长了,不容易煮熟。”

张起灵听着,约莫着长短把豆角掰成大小如一的模样,他动作又快又稳,一刻钟不到两人便弄了满满一盆。

胖子抱着胳膊说,“看你俩这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结婚几十年。”

吴邪撅豆角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手心一扬将一把碎豆角丢进盆里,“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咱们仨随便哪两个不是这种默契?”

随后他抬起头,一脸了然:“别是你想念你的小护士了吧。”

胖子叫他闭嘴,走过去把满当当的盆收走,拿去用水洗一遍。

吴邪手里还剩几条豆角,便拿着去剥开把豆丢给母鸡吃,“吃了多生几个蛋,给我省点买菜钱。”

这时胖子在厨房吆喝没有酱油了,让小哥帮忙去村口小卖部看看还有没有。

张起灵抬眼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吴邪倒是品出一丝无奈,他没觉得有什么,想了想又道:“要不我去?”

张起灵摇头:“不用。”

张起灵走后不到二十分钟,院子里还未修葺完毕的泥塘水面比比啪啪地响起来,吴邪伸手在屋檐外试了试,下雨了。

他迅速回屋抓起一把雨伞就往雨里冲,山间的雨滴尤其冰凉,不一会儿他的身上便湿了一片,他无暇顾及,沿着路张目寻找张起灵的身影。

好在张起灵并未走远,站在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下,大概是想等雨小一点再走。

吴邪朝他挥手:“小哥,伞!”

张起灵撩起眼皮,淡淡的目光穿过雨帘,直直撞进他的眼睛里,看见是他,眉目间微微松了松,似乎没想到吴邪来给他送伞。

吴邪喘了口气,心说人果然不能不服老,是该保养身体了。

他走到张起灵身边,把伞上的水珠抖下来,递给他,“早知道出门前看看天气预报了,看这搞的。”

张起灵接过来,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看着他,“你怎么回去。”

吴邪一愣,啧一声,拍两下自己的脑袋,“糟糕,出门太急,只拿了一把。”

他抓抓头发,妥协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张起灵撑起伞,这伞是正常大小,可他们两个大男人得挤在一块才能挡住雨,吴邪不得不紧紧贴着张起灵的胳膊,显得有些局促。

路过急匆匆的村民,看见他们两个,停下脚步寒暄几句,互相打听一番对方的行程,末了告诉他们去买酱油的时候顺便买把伞。吴邪无奈地笑笑,点头答应下来。

一路踩着泥泞的路面走过去,裤脚不可避免地溅上几滴泥点子,吴邪没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始终聚集在右边那人的状态上,适时地提醒他“有水坑”,自己却一脚插进了泥里,这泥坑非常深,直接陷进了一大截,他的鞋里灌满了泥浆,再往前走会很不舒服。

他有点烦,今天出门怎么这么不顺。

张起灵把伞塞进他手里,在他面前蹲下,示意他趴上去。

吴邪愣了一下,雨滴落得很迅速,一愣神的功夫,他的背已经布上一大片点点滴滴晕开的黑色,头发也被雨水打湿,吴邪赶紧趴了上去,胸膛贴在他被洇湿的那块后背,暖意渐渐上来,两个人互相接触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张起灵背起他往回走,吴邪心知自己给他添了麻烦,也不好意思问什么,只好默默地举着伞,一路无话。

等回了家,胖子拎着锅正在屋檐下接雨水刷洗,吴邪笑骂道,“雨水脏不脏啊,你想毒死我们?”

“不用白不用,当年吃干尸肉也没见你说什么,这会儿矫情了?”胖子头也不抬,哼哼两句,“伞给小哥了?”

吴邪有点尴尬,看了看张起灵,后者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走到屋檐边把他放下来,接过他手里的伞,抖几下雨水合上。

吴邪把事给胖子说了,胖子道:“你就说你是不是添乱。”

“我知道,”吴邪说,“那我也没想到啊,谁知道今天下雨。”

张起灵靠着墙看雨,吴邪去屋后把自己脚搞干净,换上一双干净的鞋,从屋里出来后,张起灵已经不见了,胖子说雨小了,他拿上把伞又去了。

吴邪看了看天色,“挺远的,等他回来都天黑了吧,能找的到路吗?”

“小哥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老年痴呆,会认路,也不会有人抢劫他,”胖子说,“你怎么老觉得人家需要你照顾。”

吴邪摸了摸头,没说话。

因为没有酱油,胖子就没法做菜,他把锅洗了做稀饭,哼着歌有节奏地按电饭锅的按键。

“你这是哪门子DJ?”

“北派摸金校尉DJ。”

吴邪看着渐渐变小的雨,和逐渐转暗的天色,心里漫上一丝焦虑,他决定去鸡圈看看。

脚上绑了红绳条的那只母鸡正在窝边来回踱步,仿佛有些犹豫,最终安坐在鸡窝里,一动不动地安静坐着。

吴邪看着它,感觉到了什么,立即回头:“胖子,要下蛋了!”

“昨天的鸡蛋我还没捡,待会儿你一块儿捡了吧!”胖子吆喝,穿透力极强的嗓门透过几堵墙传过来。

吴邪说了声好,回屋拿了个手电筒,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手电筒的光对着门口,他则坐在鸡圈旁,一举两得。

手电筒的光很强烈,把整个门口照得亮堂堂的,像一个光门。

母鸡那边发出一些簌簌的声音,吴邪站起来去查看,发现它双脚分开,尾巴抬起,似乎憋足了劲。

突然,从它屁股后面弹出一颗鸡蛋,母鸡张着嘴,像是气喘吁吁,吴邪觉得很新鲜,他跨过栅栏去看新出炉的鸡蛋,母鸡站在旁边瞅他。

他拿起这颗蛋端详,滚热的温度非常暖和,另一颗昨天的蛋则是冰凉的。

门口传来一点草地被踩过的轻微摩擦声,吴邪心里一跳,回头:“小哥!”

张起灵正在看那个手电筒,闻声看了过来,吴邪心里充斥了一下午的那丝烦琐瞬间消失了,他翻过栅栏给张起灵看,“刚才下蛋了,很大一个,看。”

张起灵嗯一声,伸手托住他的胳膊,稳住他的步子。

吴邪兴奋地跟他说母鸡下蛋的细枝末节,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张起灵早已见过不知多少次,也几乎从不关心,他仍然很专心地听着吴邪在他耳边滔滔不绝,仿佛在听他讲什么重要见闻。

吴邪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其实很平淡无聊,尤其是对张起灵来说,他喋喋不休地讲,何尝不是一种叨扰,于是他收了话头,闭上嘴巴。

张起灵扭过头,淡然的眼睛对上他在黑夜里仍闪着细微亮光的双眼。

“然后呢。”他说。

吴邪感觉自己被狠狠震了一下,好像本已恢复风平浪静的深海突然惊起炸雷,于是一切再次汹涌。

他放松下来,笑道,“也没什么了,明天抽空做一个通电的纸灯笼,挂在咱们院子外面门口正合适,还方便找到家门。”他又拍了拍手里的手电筒,“再者,还有我呢。”

张起灵嗯一声,此时两人已经进了屋,胖子问怎么回来那么晚。张起灵拿出了酱油和雨伞。

酱油和雨伞不在一家店,想必他是跑了两边。

他把伞递给吴邪,“下次,拿两把。”

他又想了想,“一把也可以。”

*私设十年长白归来后小哥失忆了

*我最喜欢的窗户纸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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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阅读愉快~

“我们是恋人,不是吗?”闷油瓶看着我,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眸子熠熠生辉,流露出几分疑惑。

我有点崩溃,扯紧被子。

这一切要从昨晚的庆功宴说起。

要不是想到老张家也许有秘方,我会主动找他...

要不是想到老张家也许有秘方,我会主动找他帮忙?笑话。

我们在山脚开庆功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拿去开瓶器,连开十瓶,自己拎了一瓶,又递给小哥一瓶。

“来吧,喝点?”我看着他笑。

他接过酒瓶,棱角分明的脸庞从帽沿下的阴影里露出来,沉默地盯着我。

毕竟他之前失忆过,我还算有经验,而且按照张海客的意思并不严重,我稍稍放心了一些,喝了一口啤酒问他,“你还记得什么?”

他盯着我,缓缓摇了摇头,但立即又点了点头,只不过幅度极小。

“我记得我在等一个人。”他说道,点漆一般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跳,仰头灌了半瓶,冰凉的酒液横冲直撞进胃里,搅动着我的心绪。

“谁?”我不经意般问,顺手拿过第二瓶酒,指尖的微微颤抖几不可察。

“不知道。”他的眼睛掺入茫然,垂下眼睫努力回忆,有些苍白的手指收紧。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问他。

我希望他记得我,但我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不过我很高兴他知道有人在等他,而我确实将他带回了家。

我放下第四个空酒瓶的时候已经有点晕乎了,我极少喝酒,尤其是需要我动脑的时候,这造成我的酒量实在一般。

他回答我说:“不知道,但你很熟悉。”

我在听到的一瞬间突然有些失落,好像我的所有努力所有执着因为他那三个字归了零。

“不知道?”我心底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浓郁的思念和偏执在酒精的作用下发作,我砰的一声摔了手里的瓶子,掰过他的脸吻上去。

胖子在外面听见声响,以为出了什么事,端着菜盘子推门进来:“我说天真同志,你......”后面的话全部硬生生咽进喉咙里。

我猛然清醒,一把推开闷油瓶,扭头看向胖子,几乎语无伦次,“胖子我......”

黑瞎子从他背后冒出来,挑眉吹了声口哨,“徒弟,出息。”

我怕胖子知道我对闷油瓶的心思,具体点说,我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喜欢闷油瓶。

我的脸都涨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们两个迅速关上门离开,留下我一个人面对闷油瓶,我根本不敢看他。

他没一脚把我踹飞就已经是极度容忍我了。

“那个,小哥,这是个意外。”我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蒸鱼,精神紧绷。

“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忽然问,被我咬过的薄唇泛着水光,那双平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甚至舔了一下下唇,“是恋人吗?”

我知道刚才胖子和瞎子的话造成了误导,我对他的举动也实在不像是除了恋人以外的关系会做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儿,点起一根烟,思考我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好兄弟不会亲嘴的,家人也不会。

这点我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我懊悔得想倒退五分钟然后切掉我的手。

我的沉默显然再次让他误会了,因为我听到他说,“是我不对,我把你忘了。”

我惊得手里的烟掉在地上,震惊地看着他。

这不正常,他今天说了那么多话,还道歉。

这家伙是不该把我忘了,但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一时尴尬得无以为表,别回头不敢再看,自顾自地喝酒,结束一切之后我的大脑明显松懈了一些,连这种情况都不会应付了。

不是不能应付,我在心里想,是你那些肮脏的想法破土而出,而你动摇了压下去的决心。

如果我根本一点都不想和他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和暧昧,我大可以摆出平静带着歉意的表情告诉他,只是酒后的误会。我甚至不会做出吻他的冲动。

然而趁人之危骗他说我和他是恋人实在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是这样的,小哥,是我喜欢你,”我没看他,眼观鼻鼻观心,“对不起,是我突兀了,你......”你可以选择不接受,也可以选择离开。

我忽然不敢再说下去了。

万一他真的走了,我该怎么办?这十年来的韬光养晦,绝地反击,我失去了那么多,结果到头来落得一个败尾,我真的甘心让他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我咬咬牙,几乎是带着最大的勇气,慢慢抬起头看他。

“你愿意......和我试试吗?”

闷油瓶罕见地稍微愣了一下,那双沉默的眼略有点疑惑,近乎审视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额上,眼睛里。

我招架不住他的眼神,再次开口:“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做兄......”

他点了点头:“好。”

我在一瞬间如释重负,却仍然有一些不甘。

庆幸他没有厌恶我,没有起身就走抛下我,可不甘的是我做了那么多,却没有得到我真正想要的。

罢了,他能回来已经是万幸,何苦要求那么多,难道他不答应,我就不接他回家吗?我立即否认了这个假设。

无论先决条件是什么,这都是不可能的。

想到十年的酸苦,我沉默了一会儿,喉咙里的酒微微发涩,眼眶有点湿热,排江倒海的情绪仿佛要在这不恰当的时候淹没我,我起身放下酒瓶:“我出去透透气。”

他没有拦我,看着我走出包厢。

我没走远,就在酒店外面的花坛旁边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他们觥筹交错,见了我规规矩矩地打招呼,给我递酒发烟,我随意地点头示意。

这些是我吴邪的全部身家。

混沌的夜色总是能唤起人睡觉的欲望,这是一种特定环境的效果,比如睡到了日头三竿,你在这种特定环境里会潜意识地觉得不该睡了,而不是像凌晨两点三点醒来,你认为还可以再睡会儿,换个环境也是一样,人总是拜服在欲望的威力之下,欲望驱使人去做事。

那么我也一样,我心想,我冒冒失失地吻了他,或许只是受了特定环境的影响。比如刚才包厢里的灯光就很适合约会,我也喝了酒,而且他的脸在暖色灯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柔和,如果换作在堂口或者在大家面前,我肯定不会去吻他。

我确信地点头。

想通了之后,我心里踏实了很多,靠着花坛的景观绿植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在酒店房间里,光线比较昏暗,应该是拉上了窗帘,我想可能是胖子把我背过来的,要么就是小花,他俩已经习惯了帮我擦屁股。

我像往常一样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坐起来,习惯性地去看床头柜的钟表,却在转头的一瞬间看见身边睡着个人。

我下意识地绷紧脑弦,定睛看去时,才看清那居然是闷油瓶,他静静地躺在我身边,看着我不说话。

我一下子吓得就想后退,忘了这是单人床,屁股腾空猛地栽了下去,咣当一声后背着地,硬生生砸得我青疼。

他坐起来,长臂一捞将我轻轻松松从地上抱上来,还想把我用公主抱的姿势搬回原来的位置,我赶紧把被子拉过来挡在我俩中间,奈何他抱得那么紧,被子塞不到我们之间。闷油瓶的身体很温暖,结实的肌肉抵着我,无比熟悉的力道让我充满安全感,我不自觉地想要靠上去。我在心里默默叹气,也许老子这辈子就只能做下面那个了。

我像一个娃娃似的被他规规矩矩地摆好,然后一起盖上被子,我支起手臂想要起来,闷油瓶伸出手再次将我按下去。

我无奈地解释:“小哥,我想去喝水。”

他并没有让我动,而是自己起身去拿水壶,我暗暗惊了一下,想阻止又怕人家不是这个意思,最后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那就太尴尬了。

结果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了杯水,十分贴心地喂在我嘴边,示意我喝。

“我,我自己来就行,不用麻烦你了。”我被他的举动给弄得不知怎么办好,他知不知道兄弟之间是没有这样的?

他微微皱了皱眉毛,似乎有点疑惑,看着我,“我们是恋人。”

我差点被口水呛死,震惊地抬头看他,

“不是,小哥,我们是兄弟啊。”

闷油瓶看起来有几分不理解,但很认真地说,“我们是恋人,”他好像觉得我的反应有点奇怪,反问我,“不是吗?”

我有点崩溃,不由自主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可是......”

那他娘的这家伙为什么在我说做兄弟的时候“嗯”那么一下??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闷油瓶见我迟迟不肯喝水,大抵是觉得磨叽又矫情,索性仰头自己喝了那杯水,然后掰过我的头,吻了我。

温热的水渡给我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被动地接受,一点一点喝下去,等我喝完了,他才松开我,临了还轻轻碰了碰我的唇。

我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看着他。

他却垂下眸子,盯着我沾着水光的嘴唇,许久之后才移开视线,看了看我,“再休息会儿。”

我机械地哦一声,顺从地躺下,闷油瓶也在我身边躺下,手臂搂过我的腰,将我与他贴在一起。

我身体还有些僵,感受着温和的呼吸在我颈间打着转儿,却没有反抗。

我默认了他和我之间所谓的恋人关系。

他向我展示了他从来没有给我展示过的一面,他会替我掖被子,会替我挤牙膏,会提醒我该起床了。

我问他是否要和我们一起去雨村,他理所当然地点头。

他会帮我料理一切琐碎的事物,搬家时更是自觉将我的行李搬进他的房间。

胖子啧啧几声,胳膊肘撞撞我的背,“天真,你趁人之危啊。”

我老脸一红,“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胖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念念有词,“不过小哥真挺不错的,我以为像他这种神仙人物,谈恋爱也是撒手掌柜,看来开窍前和开窍后压根不能相提并论哪。”

“行了,你赶紧去搬你的东西吧,少在这叨叨。”我挥手将胖子撵走,眼角余光仍然注意着闷油瓶。

胖子抬起屁股,将瓜子壳撒一地,我怒目而视,他却不知所谓地一笑,笑的尤为捉狭,“天真,别扭什么呢,这辈子就这么几十年,你不主动点,有的是人来抢。”

我瞪他的底气也没有了,红着耳朵撵人,“知道了知道了。”

胖子乐呵呵地走了,闷油瓶也搬完了,本来我是想一起搬的,但他不知道听谁说我腰不好,说什么都不肯让我搬,我就只能在这闲坐着。

他把连帽衫脱了,里面是黑色背心,勒得他肌肉都显得格外大块,至少比我记忆中的大,我的眼神不自觉地往上瞟。

没办法,这么好看的肌肉,我敢打赌没有人能坚持住不去多看几眼。

闷油瓶走过来,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挥了挥,我才醒过神,故作无事发生地扭过头。

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混杂着本来的雪松气息,他显然意识到了,自己转身去洗澡。

我喝着茶,企图压下我的害臊。

刚刚平复好情绪,听到他叫我,我立即站起来走过去:“怎么了?”

“衣服。”他隔着浴室的门跟我说。

“好。”我转身去给他拿,他的衣服和我的也在一起放着,内裤也是。

我挑了一下,出于一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我拿了我的T恤和内裤给他。

反正我俩差不多高,穿不出来的。

我敲了敲浴室门,闷油瓶开了一条缝,我将衣服递进去,却迟迟不见他接。

忽然我的手腕被一只手攥住,硬生生被拉了进去,我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了个满怀,浴室门在我身后关闭,潮湿的空气扑了满脸满身,我扶着他站稳,察觉手心下面裸露的皮肤,赶紧收回来。

闷油瓶将我手里的衣服随手扔到一边的架子上,把我抵在洗手台上,冰凉的瓷感压在我的后腰,我动弹不得。

闷油瓶扣着我的后脑,吻住我。

都已经这样了,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都老大不小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抗拒,学着回应他,后面的事情发生得理所应当。

我能感觉到他明显收了力,不然我不可能站得起来,只是浴室被我们搞的一塌糊涂,他抱着我清洗之后,我们一起顺便处理了那些脏东西。

胖子一定听到了,想到这个我的脸再次红起来。

闷油瓶看起来倒是很坦然,穿好衣服像是没事人一样,除了被盖住的纹身,表面上看着与平常无异。

晚上吃过饭,胖子指挥我俩洗碗刷锅,滴溜溜的眼神不住地往我身上打量,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叹了口气,“天真哪,今天搬东西很累吧,我看你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我面红耳赤,暗暗瞪他一眼:“胡说。”

胖子就嘿嘿嘿的笑,我恨恨地想,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那么猥琐,怪不得老的快!

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的担忧丝毫未能消散一点。

他对我这么好,他自己知道其实我和他只是兄弟关系吗?

如果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那......

我不敢再想下去。

闷油瓶洗漱过后躺在我身边,像上次一样将我搂过来,我近乎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我知道这种日子是有时限的,每一分钟都是我偷来的。

他比以前要体贴得多,或者说,他有些黏人,只黏我。

他会和我一起做任何事情,不用我告诉他,他就会自觉来陪我。

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不安。

我提心吊胆又得过且过,恨不得张海客永远不要过来。

但这终归是不可能的,张海客给我发了消息,他已经到机场了,带了张家所有的治疗人才,针对家族遗传的失忆症携带最顶尖的医疗设备。

我心不在焉地翻着书房里的那些卷轴,注意力根本不在书上。

我揉揉额角,有些心烦意乱。

再过几个小时,张海客就要到了,闷油瓶就会恢复记忆。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欢迎他来给闷油瓶做复健?

放屁。

但赶走他显然更不现实。

我决定去一趟杭州,避避风头。

我带了随身行李,跟胖子说了一声,胖子知道我在想什么,看看我,还是叹了口气。

“早点回来。”

“知道了。”我敷衍过去,看向闷油瓶的房门。

我敲了敲他的门,他打开看着我,等着我说话。我装作像平常一样,对他笑了笑,说:“我去一趟盘口,你在家等张海客过来给你治病。”

闷油瓶皱了皱眉:“我和你一起。”

我拒绝道:“你需要治病,张海客好不容易才过来的,别让人家扑了个空不是。”

看他仍然紧缩着眉心,我忍不住安抚:“没事,我过几天就回来。”

闷油瓶看着我,眼神里不知氤氲着何种情绪,压在眼底,我看的不甚清楚,最终只是嗯了一声。

我转身,犹豫了一下,说:“这房间里的东西,你可以自行处理。”等他想起来了,这些东西放在他房间里就是多余。

不了,说不定人家压根不在乎呢,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一走了之,什么都不会带走,什么东西张海客拿不到呢?

我自嘲地笑笑,拉上行李箱走出院子。

王盟对我的到来十分意外,他这几年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这面相看起来都年轻不少,也有可能是偷偷做保养了。

我百无聊赖地回那些一条又一条的消息,王盟看着眼红,说:“老板,你一来,门口的矿泉水都卖得多。”

我哼笑一声,有点得意:“年轻人,这个社会是看脸的。”

他不再说话,我猜是被我打击到了,心里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忽一想到闷油瓶,我的精神头又萎了。

长的好看又怎样,对他来说都一样,无非都是过客而已。

约莫过了两个星期,我给张海客发短信:“你们家族长记忆恢复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回道,“恢复了,我们刚回张家。”

我心头猛地钝痛,像是被一把锤子狠狠砸了一下,一瞬间呼吸竟都有些困难。

我的手指都开始发抖:“他也回张家了?”

张海客回:“对。”

我忽然想哭。

我算什么呢,工具人?

张家张家,就知道张家,张家有那么好?张家能给他什么?荣誉?地位?金钱?

我不信他会在乎这些,我宁愿相信是我把他逼走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捂着脸默念。

是我的错,我不该冒险去和他做假恋人,明知道不长久,我还是没能抵御诱惑。我实在太喜欢他了。

我近乎失智,抓起抽屉里的烟就抽,不到一个小时,生生抽了两三包。

王盟推门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老板?你怎么又......”

我只有在需要极限开发脑力的时候才会像这样疯了一样的抽烟提神,王盟大概是被吓得不轻,也不敢靠近我,只能在门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屋里烟雾缭绕,雾蒙蒙的全是烟气,已经看不清天花板了。

我嗓子有些哑,捏皱最后一包烟盒丢进垃圾桶,吩咐他:“去给我再买几条烟。”

王盟提着胆子,轻声道:“老板,您要不休息一下。”

“去买。”我闭上眼睛。

王盟顿了顿,退出去把门留了一个缝,顺便打开了窗户散烟气。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王盟还在旁边担心地看着我,胖子也在身边,见我醒了就指着我骂,“好你个不省心的,我不在身边你就这么糟蹋身体是吧?要不是我提前赶过来你还想抽几包?”

我没有心情挂着笑脸应付,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胖子,我是不是该成家了?”

是不是我有了妻子,我就不会想那么多了?我对闷油瓶的旖念也许只是我感知错误?

胖子听了更来气,大骂我还要找同妻,活该天打雷劈。

我叫王盟出去,王盟听着胖子骂我有点懵逼,恍恍惚惚带上门出去了。

胖子坐在我床边,看着我,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说你,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把握?”

“算了,”胖子叹了口气,“要不你找人家说清楚吧,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不是?”

“我没那个脸。”我说。

“你没有小哥就有?”胖子道,“说到底还是你占了人家便宜,小哥说过几天还会回来,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等小哥回来了,你就跟他说清楚,小哥那么大度,兴许能不太计较。”

我不是没有思考过,这确实是目前能拿的出手的方案,我只能这样做。

许久,我的声音仿若蚊蝇,“知道了。”

我收拾了一下,交代王盟一些事情,就和胖子回去了。

闷油瓶的房间如我所料并没有收拾,我自觉把我的东西搬回我的房间,并把一些扎眼的东西丢进垃圾桶,还给他换了床单,免得他嫌脏。

我平复心情,试着学着隔壁大妈一样给鸡喂食,种点菜籽。

第三天,闷油瓶来了。

他的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只是背着个行囊,我正在门口给菜地浇水,听到开门声,心脏还是忍不住剧烈跳动。

闷油瓶看着我,“我回来了。”

我没有看他,手里的水壶已然微微颤抖,我竭力压住糟糕的情绪。努力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啊,是你,回来了?”我想我笑的一定很难看。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拉过我的手,套上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我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这是......?”我抬起手腕。

胖子从门外背着菜篓进来,看见闷油瓶,熟稔地打招呼:“小哥回来啦?快进来坐。”

闷油瓶朝他点点头算是应了,然后对我说,“我回张家拿的,”他握住我的手腕,接着道,“这是族长夫人的传物。”

我直接雷劈一样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他并无任何不耐烦的神色,看着我认真地道,“我喜欢你,吴邪。”

胖子耶吼一声跳起来:“胖爷我就知道还有戏!”

“可是,是我骗了你。”我微微抿了唇。

“那不重要,”闷油瓶或许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他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告诉我,“我在失忆前,就已经喜欢你了,”他拉着我的手将我拉进他的怀里,“若非如此,我不可能跟你走。”

胖子咋咋呼呼地在旁边抱小满哥喊过年了,小满哥气愤地乱蹬表示抗议。

我的眼眶忽然有点热,紧紧地回抱住他,他也不逞多让。

“害我提心吊胆那么久,你倒是多说两句啊。”我气笑了。

闷油瓶眨眨眼,轻轻亲了亲我的下唇。

“别气了。”

我的气一下子就消了。

我暗自痛骂自己,真没出息。

但心里却是真实地感到愉悦,一下子轻松起来。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矜持,怎么突然就表白。

他比我手长,率先抽过了手机看消息。

“二十五个。”他大概是查了数量,抬头看我,眼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闷油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晚上让我领略了一下他真正的实力而已,确实什么都没说。

出息这玩意,不可能的。

哥,你屏我五次差不多行了

一丝丝大张哥吃醋,捅窗户纸文学

一一

我一直认为第二性别在张起灵这种人身上从来都是没有意义的,毕竟别说被动发丨情了,他能不能闻到信息素都是个问题,以至于我完全忘了他是个Alpha这件事情。

然而事实再一次告诉我,我错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并且以后也一直会是个Beta,就连我二叔还有胖子他们都不知道,我在沙海的某个无人的地方,完成了我的第二次分化。

我已经记不起来当时是怎样的一个光景了,只记得事后我为了不打乱计划...

我已经记不起来当时是怎样的一个光景了,只记得事后我为了不打乱计划,做了半永久的腺体固定,医生是小花找的,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

那个医生当时说后遗症可能会导致不孕不育还有一系列症状,然而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心说不孕不育不是刚好么,谁他妈愿意娶一个三四十才分化的omega。

小花当时给我打包票,只要不情绪激动导致荷尔蒙分泌过多,这个半固定至少管十年。

然后我就在刚刚发丨情了。

我现在只想把他说出来的话塞他鼻孔里,虽然我没这个胆子,但是这二十万的手术也太劣质了吧,满打满算做完到现在才两年多一点,我刚在雨村和闷油瓶胖子住下打算体验养老生活,好家伙给我来这么一出。

小号:缘熙夜最早的那条就是

7000字

或者走wb:拾年sjshhd依旧最早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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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电竞选手X社畜转行十八线艺人

*俗气爱情故事

*HE

这是一个一见钟情者默默守护,日久生情者主动出击的故事。

01

一月份的上海正是最阴冷的时候。

雨夹雪打在伞面上淅淅索索地响,湿漉漉的冷风从领口袖口的缝隙里钻进去,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连骨头缝里都渗透着寒意。

肖战从快车上走下来,打着伞,一个人穿过广场的露天商区,往不远处的写字楼走去。

地上落了雪子,混合着雨水半化不化,被行人踩成了难看的灰白色。

肖战每一脚都迈得小心翼翼,走得缓慢而稳当。

握着伞的手裸露在空气里被...

握着伞的手裸露在空气里被冻得发红,他换了只手撑伞,把冰凉的左手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白茫茫的热气,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长款羽绒服。

他个子高,身材纤瘦,长相又出众,哪怕裹得严严实实,鼻梁上还架着眼镜,依旧有路过的女孩子侧目。

肖战瞥见注视的目光,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直到收了伞走进写字楼,摘下围巾,才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

肖战出道三年,除了最初参加选秀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水花,之后就仿佛被公司忘了一样野蛮生长,明明当初想做歌手,却只出了一首单曲;不是科班出身,却不断在各色男三男四甚至男N的配角中打转,到现在糊成一个标准的十八线,连出来工作都是自己打车。

唯二两次热搜上有他的姓名,都是因为在机场穿搭出众皮相惊艳被人夸赞,说来,对一个已经26岁的艺人而言,多少有点讽刺。

所以哪里会有人认识自己。

肖战把围巾对折又对折,收进自己双肩包里,按下电梯里的“32”。

今天来这边的摄影棚是为了拍一个宣传片。

LPL春季赛即将开始,国内传统强队——ACG俱乐部为了能够进一步打开电子竞技的市场和观众群,邀请演艺明星作为推广大使,为ACG的春季赛加油助威。

对肖战来说,这是难得且不错的露脸机会。

大牌艺人自然瞧不上这样的推广,但肖战没有挑剔的本钱。说穿了,以他的人气,都没法确定到底是他帮ACG宣传推广还是ACG给自己涨粉的机会。

所以哪怕游戏水准菜得抠脚,肖战也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工作。

电梯在“叮”的一声后打开了门,肖战轻轻吸了一口气,迈出电梯,脸上带了温和而标准的笑。

“肖战老师吗?您来的刚好,我们队员也都刚到,”一个中等个头,带着圆框眼睛的男人一见肖战便迎上来,“大冷天的辛苦肖战老师过来了,我是ACG的战队经理。”

“你好,”肖战伸手致意,“不好意思,天气不好来晚了。”

“没有的事,我们队员也才刚开始化妆,”经理领着肖战往化妆间走,一边交待待会儿的拍摄安排。

肖战仔细听着,边走边点头。

化妆间里闹哄哄的,几个半大不小的年轻男孩分别坐在化妆镜前不老实地扭来扭曲,对化妆这事儿抗拒得很。

战队经理见怪不怪,“都到了吧,大家安静一下啊。”

“介绍一下,我们今年春季赛的宣传大使,肖战。”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肖战不自在了一瞬间,随即恢复,“大家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ACG的打野是个话唠的小胖子,这会儿一个没憋住,真心话就秃噜了出来。

“我靠,这他妈哪找来的帅逼!”

中单一个脑瓜子往打野头上敲过去,冲肖战尴尬的笑,“不好意思啊,这人说话就这样”。

ADC和辅助相继从肖战外形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嘻嘻哈哈地附和。

“对对对,肖战老师是吧,你好你好”

“我们家打野脑子不太好,你别理他”

经理头上的黑线掉了满地,冲几个队员直瞪眼睛,肖战示意他无碍,走上去和几个男孩打招呼。

他事先做了功课,几个队员的名字叫得熟练,倒让这些男孩子有些受宠若惊。

“肖战老师,您是演员吗?”打野又凑上来问,“我刚刚就是被你震惊到了,我是夸你呢。”

肖战大度一笑,“我知道的,我现在算是演员吧。”

他想了想,又说,“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叫老师。”

“那叫哥吧,肖哥?”

“战哥吧,战哥听着顺耳”

队员们自来熟得很,肖战从善如流,“都行。”

虽然但是。

肖战环视一周,确认除了化妆师和工作人员,穿着队服的仅有四个人。

“咱家上单呢?”经理早肖战一步开口问道,“王一博人呢?又迟到?”

中单无所谓地挥挥手,“他不一向这样,你要他这么早起床不如杀了他,再说他又不用化妆。”

“说起来,”中单羡慕的看了肖战一眼,“我们ACG也就王一博的脸拿得出手了,我们四个谁和战哥拍照都被吊打。”

王一博,ACG上单位选手,国内乃至世界一流上单之一,ACG的明星队员。

肖战把王一博的资本资料在心底过了一遍,默默地想天才总是有些脾气,又开口说,“你们年纪轻轻都是顶级的电竞选手了,哪用得着靠脸吃饭。”

他向来如此,温和知礼又善解人意,从不让人尴尬。

经理给肖战找了化妆台让人坐下,叫了化妆师过来做造型。

肖战安静坐着,几个队员扯垃圾话,讲昨天训练赛的事情,他听得半懂不懂,但看得出这些孩子关系很好。

他就有些羡慕这些年轻人。

队员们先画好了妆去隔壁拍定妆照,和肖战打了个招呼往门口走。

门先行一步从外边被推开。

“博哥你来啦!”

打野冲上去想给一个热情的熊抱,被赏了一个飞脚。

王一博摘下加绒卫衣的帽子,露出一张仍带着起床气的冷脸。

白皙,稚嫩,但已经有了清晰的棱角。

肖战听见声音扭过头,就看见王一博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直接而专注。

新坑。

感谢投喂!!!谢谢你们!!

正文:

“这儿!!”

顾渊下车,招了招手,从车里拿出他准备的鲜花。

“好久不见了,你最近一直在忙。”

“嗯,生日快乐。”

王一博没接花,顾渊生日,他完全不知情没准备礼物,哪儿还能要人家的东西。

“你...

“你受伤了?”

顾渊看王一博的裤子被剌破很长的洞,他知道那名alpha狼不是一般人,肖博跟着他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没事儿,生日礼物我回头补你吧,不早了,快回去吧。”

“那个……你需要标记吗?挺久没见了,你最近又在靠抑制剂过日子?”

“……”

王一博摸了摸腺体,看了眼顾渊。

“那谢谢了。”

顾渊笑着没动,在原地张开胳膊,他是个混血,金棕色的头发在月光下配上他白的发亮的皮肤,倒还真像个王子。

王一博走近,解开自己衣服,扒开领口,垂下脑袋,已经轻车熟路的顾渊再不像前两次小Omega自己火急火燎的,而是亲了一口王一博的腺体,才咬上,信息素注入的轻缓又漫长。

以往都是王一博主动结束标记,这次王一博贪心了,他想多些信息素,可以撑得久点,却过了某个临界点,他心跳开始加速。

“停!”

被推开的顾渊也很听话的松开了王一博,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再继续下去你就发情了。”

用得着他说?

王一博白了一眼,捂着自己腺体,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直。

“谢了,这次应该能撑一星期吧。”

“那……这花儿?”

“不了,他不喜欢别人东西进家,祝你生日快乐,礼物我一定补给你。”

王一博婉拒。

“现在也行。”

“顾渊!”

王一博后撤一步捂着自己脸,操,顾渊今儿真是酒壮怂人胆了,敢亲他,服了,怎么都爱亲他脸。

“别挑战我底线,你帮了我我不想动你。”

王一博指了指顾渊的脸,回头大步离开,走近别墅,猎猫的洞察力可见一斑。

王一博呆在原地,仰头和别墅三楼外露阳台上的人对视,对方的绿瞳在月光下格外显眼,这狼什么时候站在阳台上的,站了多久,看见了什么,距离这么远,会不会听见他和顾渊的对话……

一干疑问在心间,但王一博不表现,他收回视线走近别墅,上了三楼,顺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肖战身上,胳膊受了伤,吹风不好。

“我的话,你不听。”

肖战开口,目送顾渊的车离开。

“你们怎么搞,都和我无关,这是你的选择,但是你一个beta的腺体,承受不了多少alpha的信息素。”

王一博低头闷闷嗯了一声。

“哈,又是我多嘴了。”

肖战把衣服放在栏杆上转身进了屋子。

“你被他玩儿死的那天,我会找他要一只新猫咪,要是他给不了……放心,我会送他下去陪你。”

王一博咬着后槽牙,阳台已经没人了,风把他的发尖吹进了眼里,疼得厉害。

“嗯。”

他有自信,自己对于那头狼来说,是独特的存在,他独占那头狼的耐心,包容,和温柔,也独占了狼的脾气,暴躁,和狠戾。

但有一个问题,他一直压心里。

狼到底是宠着他王一博,还是宠着……他这么一只猫。

哈哈……很无聊的问题。

明明他就是猫。

但王一博很在意,他需要这个答案,但他这么久也没得到答案。

那天完成善后工作已经很晚了,和R国接壤的那片沙漠还是那么混乱,每次从那儿回来总是一身血。

还要顶着这一身血,去见那位,汇报工作情况,王一博拨了拨头发,停好摩托,开门往里走,在感受到墙角一个陌生人的气息后,刚经历一场恶战的他瞬间把匕首抵在了那陌生人颈部。

“谁让你来的!”

“一博,住手。”

客厅的灯打开,王一博回头看向楼梯,肖战端着一杯咖啡下来,刚洗完澡的样子。

“松开。”

王一博看向手里的人,已经吓哭了,恢复光亮后这么一看,他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一只半兽化的猫……有耳朵,有尾巴,连猫牙都突出来两颗。

可是没有味道,不是Omega吗?这是个什么物种……

王一博松了手,从口袋里掏出他拿回来的项目清单,打算给肖战。

可墙角那只吓坏的猫直接从他身边跑过,跳上了沙发,把下巴搁在了肖战大腿上,捂着头还在颤,尾巴也炸了毛。

王一博看肖战,他在等。

但没有。

狼并没有把人从他腿上推开。

王一博低头,没有表情,他也不该有什么表情,翻江倒海的情绪一丝都没有显露。

“这是清单。”

“喵呜!……”

那半兽化的青年,在王一博靠近的时候抖得更厉害,把身体蜷成团,往肖战怀里钻,但肖战在喝咖啡,并没有抬胳膊让人钻进来。

“先搁那儿吧,你估计吓着他了。”

王一博垂下眼皮嗯了一声,把清单折好,搁在桌子上,他站着,憋了很久。

“这是……”

“哦,临走的时候碰上的,秦老头儿抓来的Omega吧,咱们的人在他发情的时候打伤了他的腺体,他就误打误撞保持着半兽化的状态了,主要是,他以后都没办法释放,信息素,了。”

肖战笑着举杯和王一博邀了邀。

王一博动了动嘴唇,扯了一个极短的笑容,但他实在笑不出来。

多好。

一个保持着兽化的Omega猫,还不会有让这只狼厌烦的信息素……

多好……

好像上天为这只狼量身打造的一样。

“你满意就好。”

“来猫咪,和你一博哥哥认识认识。”

“嗯?”

王一博本能回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猫咪不是在叫他,还好声音不大,不然……挺丢人的。

那头狼摆弄了那只猫很久,那猫也没和王一博打声招呼,刚刚王一博拿匕首的样子确实吓着他了。

“算了,我身上都是血,别又吓着他,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了。”

“嗯,辛苦了。”

肖战被那只猫缠上了,不过这对于肖战来说好像也只是幸福的困扰,他显然很喜欢那只猫的尾巴,以及耳朵。

连和王一博告别,都没办法抬一下头。

“……不辛苦。”

王一博看了眼那洁白的尾巴和耳朵,收回视线,低头离开。

他看着自己被血浸透的鞋尖,和被刀剌破的裤腿,里面露出来的也是脏兮兮的皮肤,指甲里嵌入的都泥土,和刚刚那只有着粉色指甲的小猫……怎么比。

是了。

人家才是猫咪,自己顶多算一只野猫。

出别墅,王一博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串宝石,这特殊水晶不知道是什么,产自那片夺命沙漠,本来是透明的,在浸透了他的血以后变成了淡红色。

那头狼喜欢红色,他本来想送出去的,但刚刚拿不出手,他怕那头狼会把这串浸满他鲜血的水晶,以那只猫害怕为由扔掉。

光想想那场面,就让他心痛的要昏厥,所以不如不送。

从那天起,王一博再也没坐在肖战的腿上过,取而代之的是那只白猫,那只更瘦小,更嫩,更干净,更漂亮的猫。

往好处想,王一博因此不必靠近那头狼,而少打了很多抑制剂。

“给你……喵……葡萄。”

王一博扶着栏杆回头,是那只猫,他拿着两颗葡萄,衣服穿不好,领口大敞着,连锁骨也是小小的很漂亮。

这几天的相处,这只猫已经不怕他了。

“谢谢,我不爱吃。”

王一博摆手拒绝。

这只猫瞬间红了眼,捧着葡萄凑近。

“喵……吃……吃……”

王一博皱眉,他妈的他不爱吃葡萄!

“你自己吃吧。”

“喵呜……呜……”

眼看着这白猫急得就要落泪。

“给你就吃了吧。”

肖战在屋里忙,随便接了句话。

“跟他讲什么道理,他又不懂,Omega动不动就哭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一博看了眼肖战,磨了磨牙,又看着面前的葡萄,连皮带籽咽了下去。

然后那只白猫就高兴的回去喂他“主人”吃葡萄了。

操。

王一博舔着虎牙,直到虎牙把他舌尖刺破,他才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王一博已经懒得和那只猫置气了,主要是那只猫太“绿茶”,他的无辜,和弱势,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让王一博屡屡生不起气来,这他妈是一只他随手就能捏死的猫,他又怎么和这样一个弱小的生物争风吃醋。

呸……

谁争风吃醋了,是不跟他一般见识。

今天来了一家日式道馆,来之前那头狼跟他说,今儿是场鸿门宴。

王一博不懂,他也懒得懂,吃饭的时候,突然走出来两个肥硕的武士,那种日本相扑级别的武士,王一博皱眉,他最烦吃饭的时候整什么幺蛾子,有什么事儿吃饭再说不行吗?

主位上的那老头儿此时还开口道。

“听不少人都说阁下有只听话又乖戾的猫,让许多人都吃过亏,我今天想请教请教,阁下不介意吧,可是阁下手边这位?”

王一博在底下,擦嘴,那只白猫黏人,又没什么智商,寸步不离那只狼,再加上猫耳猫尾,自然会让别人误会。

“哈哈,当然不介意,这个是只宠物猫。我的猫咪还在吃饭,他不喜欢吃一半饭,还是等他吃完饭再说话。”

肖战伸手示意了王一博。

他的猫咪不喜欢被打断吃饭他当然知道。

客套的笑容愣了愣,他看见王一博站了起来,越过桌子一边活动手腕脖子一边站到了大厅正中间。

王一博扭了下脖子,边走边在手腕和虎口处缠绷带,用嘴咬断,朝那边的武士勾了勾手指,握拳,关节响的声音。

“我叫王一博,不是他的猫,谁要来打,快点儿,我还饿着。”

A.O文,但是双强

ABO基本设定百度自行了解,就不介绍了

[图片]

正文:

“搬出去?”

肖战放下叉子重复了一遍。

“嗯,我执行任务免不了沾上你不喜欢的东西,还是我一个人住…方便些。”

之前让人搬过来,也是肖战一时起意,觉得养只猫在家挺好,当时许诺了,有任何不满随时能离开,可住了这么久了……突然说要搬走真是……

“嗯,别住太远,有事随时过来。”

肖战没理由不让人搬走,但养了这么久的一只猫突然要...

肖战没理由不让人搬走,但养了这么久的一只猫突然要独立,他一直皱着眉。

这天拿下一批硬货。

庆功宴上。

肖战坐在二楼,却没心思吃饭,手里把玩着餐刀余光寻找他的猫咪。

都说猫是个冷血不知道感恩的东西,还真是,养了他那么久,这一走再没回来看过一眼,他想他的猫了。

视线锁定,在一楼的一张桌子上,猫和他手下一群alpha在吃饭。

“诶呦!”

正和王一博喝酒喝的上头的一个alpha突然胳膊巨颤松开了王一博,抬头,对上了他老大的视线,嘴角颤着笑了下。

顶级alpha标记猎物的信号,会让比他低阶的alpha不敢觊觎猎物。

“猎猫,老大是不是找你有事儿。”

“嗯?怎么这么说。”

“老大往你身上放了标记信号你不知道?哦对你是beta……我又忘了,哈哈哈哈,你太像alpha了。”

Beta是感受不到信息素的,王一博抬头和那位对上了眼,对方也不说话也没手势,就坐在二层俯视着他。

王一博叹了口气,起身,从桌上随手拿了一根烟放入嘴里,点燃,上二楼。

他怎么可能没感觉到一股足以让人跪伏的信息素缠绕上了他。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Omega,他是一个体魄甚至优于alpha的Omega,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他做的很好,通过打抑制剂至今没有泄露过一丝信息素。

不过就在刚刚那个人仅仅用眼神远处往他身上放了个简单的标记信号的时候,他差点儿崩盘,还好忍住了。

但他不敢保证一丝信息素都没泄露,所以加速抽完了这根烟,希望烟味儿能掩盖掉其他味道。

“还知道来找我?”

肖战伸出手,勾了勾食指,指指地上他刚让人拿的羊毛毯。

王一博走近,坐在毯子上,蹭着对方手心,温顺的真的像一只猫。

“嘶……”

肖战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又慢慢吐出来,满足。

“哈……坐上来。”

“下面,人多。”

王一博迟疑了,他们就在栏杆边缘,只要有人抬头就能看见他们。

“昨晚,特别多血……我回家……你不在,你的房间,客厅,露台……我的猫不在。”

肖战睁眼,那公狼暴戾的绿瞳现在显然不太正常,处于一种近乎失控的状态。

“他去哪儿了呢?”

“在这儿……”

王一博坐到了肖战腿上,叹了口气。

顶级alpha的身份,赋予他很多超乎常人的优势,也就带给他超乎常人的压力。

可这个奇怪的alpha偏偏讨厌Omega,导致他应该交配的时候都压抑着,久而久之,就会时常出现这样近乎失控的状态。

“我在这儿。”

但很有趣的是,每次自己被对方当猫抚慰一番后,那失控且暴戾的状况就会缓解。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肖战闭眼,在他小猫身上深呼吸。

“三分钟前。”

“感觉怎么样。”

“一般。”

“你味道变了你知道吗?”

王一博睁眼,身体僵住,肖战在闻他的后颈,他打足了抑制剂,绝对不会泄露,但……他依旧心虚。

“沐浴液,换了。”

“嗯……也瘦了。”

肖战用手捏了捏他猫咪的腰,兀自点点头,又搂住。

王一博显然多虑了,不会有人盯二楼的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抬头。

“有人……”

王一博趴在对方怀里真快睡着了,却突然睁开了眼,并且坐直。

“好难闻……”

肖战皱眉,又按着人的后腰压下来,把脸埋在王一博侧颈。

“他好难闻,猫咪……”

“我去处理掉。”

王一博斜瞟着楼梯口一个男孩儿,看着像是个刚成年的Omega,当然,这个人的身份他毫不在意,在他眼里,这个Omega唯一的身份就是让肖战不适的家伙。

“哈哈……他是个Omega,你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不怕被人笑话?”

肖战坐起来,轻轻拍了拍王一博的背,两人分离,他捏了捏山根,仰头靠在椅子上,垂着眼皮看向楼梯口。

“肖哥,这是我亲侄,一直听你盛名,非缠着我见你一面。”

说话的人是肖战挺久的一个手下,叫林志,王一博这才白了个眼松开了拳头。

“你知道他是什么味道的吗?”

肖战却回头问王一博。

王一博摇头,他是“beta”,他不能知道那个奶油味的Omega是奶油味的。

“酸臭的烂奶油,你能想象吗。”

王一博看了眼那个Omega,心说这人也真是倒霉。

“看我。”

“是。”

王一博收回视线。

“我不太能想象人身上散发味道是什么样子,不过我想你肯定很好闻。”

肖战笑,笑得甜,比远处的奶油Omega还甜,王一博本能想抬手摸摸那张脸。

“做什么?”

“抱歉!”

王一博想,自己大概真是累了,当着外人的面他差点摸到肖战的脸。

“刚才……你,好看。”

“我只有刚才好看?”

“当然不是,只是刚才……过分好看了。”

“哈哈……”

肖战像平时王一博蹭他手心一样迅速在王一博指尖用下巴蹭了蹭。

快到王一博没反应过来,指尖发烫,握着,心跳不齐。

恢复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在和那两人说话了。

“林志,你想把你侄子送给我。”

“肖哥,谈什么送不送,不过肖哥你要是对小枫满意,这倒是桩好事儿。”

林志带着那Omega又走近了两步。

王一博梗着嗓子,这Omega又加重了些信息素,确实,未被标记的alpha会对Omega的信息素躁动,他看了眼手边的人。

他理解归理解,但真的会有alpha不喜欢这样甜蜜的信息素吗……

“你喜欢吗?”

“?”

王一博差点被抓包偷看。

“我?喜欢什么。”

“这个Omega。”

“……还不错,很年轻,漂亮,干净。”

王一博盯着空气,平静的陈述。

“那送给你吧。”

“!?”

王一博摇头,摇了三下才开口。

“我不需要伴侣,而且……我无法满足发情期的Omega,接受他于我于他都是负担。”

肖战浅笑盯着王一博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双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又好像处处透露着精明二字。

“好,我知道了。”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王一博嘴里咬着纱布想着肖战最后那些话,之前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洗完澡换好药走出浴室,他现在住的地方和之前在那个人家里简直天差地别。

倒也不是不想住好地方,确实是没钱,但你要说他穷,却也不是,他用的穿的吃的都是顶好的,他只是懒得搞钱,反正那位什么都会给他,只要给就是最好的。

钱那东西对他而言也没什么用,所以真当他独立起来以后才发现,原来钱挺有用的,至少租房子可以租个宽敞的。

“喂?”

“我现在来。”

喝多了。

王一博出来的急,外套没扣上,摩托速度快过大部分四轮车,风把他的外套吹的飞扬,他在思考……他是不是应该开辆车,摩托可以载醉了的人吗?

包厢门推开,王一博吓得后退了两步,捂了捂后脖,他打了抑制剂,不要怕。

“回去吗?”

王一博绕过正打的血腥的一群alpha,来到坐在正中央的人旁边。

就在此时,那群alpha中有人胜出,他低吼了两声,看向肖战。

包厢安静着,肖战叹了口气,指着门口示意那名alpha出去,那人不走,不甘心,肖战睁眼,两个alpha之间无声的较量,在那名alpha噗通一声跪地中结束。

“有人跟我说两个alpha会很刺激,我就叫了些alpha来,想挑个最好的,你也看见了,刚刚那个就是胜出的,他好吗?”

“鳄鱼alpha吗?”

王一博隐约看出来些。

“你已经让他离开了,他好不好,你已经给过结论了。”

“我马上易感期了小猫……”

“虽然有些扯,但我有预感这次易感期会很难熬,毕竟以前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也知道。”

王一博牙齿颤了一下。

是。

几次他差点失去这只alpha狼,不是在别人的刀枪之下,而是在他自己的易感期里。

易感期中的alpha,像发情期的Omega一样,不过他们的杀伤力可比Omega恐怖太多了,再加上情绪多变,脆弱,不安,是相当难熬的日子。

“那你找到合适的Omega了吗?”

“你说我想要是真被一个Omega杀死,是不是太丢人了……”

王一博颔首。

的确,有一年肖战实在熬不过,便只好把提前约好的s级Omega送到了肖战房间,当王一博察觉到动静不对拉开门的时候,那混蛋Omega正握着匕首刺进了肖战大腿,显然当时肖战的情绪处于脆弱顶端,没有一丝反抗。

“那怎么办……”

王一博真不知道怎么办,他不想再看到那一幕。

“不知道,左不过一条命。”

包厢里安静,王一博也没有解决办法,只想着让人先离开这儿,这里躁动的alpha信息素让他不好受,他准备开口。

“嘶…倒是没人跟我说,alpha和beta一起过易感期会怎么样。”

什么?

之前写的都是笨手笨脚恋爱小达人的故事。

这次讲一个聪明人的爱情,对爱情有敏锐洞察力。

他是不是想追我?

他是不是喜欢我?

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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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有一个弟弟。”

肖战直到凌晨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句话。王一博眼看是个小孩,偏偏为人处世都带有点对抗的意思,仿佛要拿出十万分力气去证明自己是个大人。

对方对于六岁一屑不顾,觉得无非就是少吃几年饭,人还是得看内心是否成熟。

肖战没法反驳,摸索半天最后只能找到师生关系这么个借口,王一...

肖战没法反驳,摸索半天最后只能找到师生关系这么个借口,王一博其实没说什么,肖战就拿这四个字反复安慰自己。他知道那是自我催眠,又做好准备装个骆驼,只要王一博不说,就权当不知道。

偏偏王一博要做他唯一的那个人,这就有点无路可退的意思。

手机显示凌晨一点,肖战隔天早上没课,但依旧焦虑。

他以前买过一瓶褪黑素,吃过两回就没再打开。肖战原本睡眠不错,刚做老师那会儿有些焦虑,备课备到两三点,结果越来越精神,紧张和迷茫各占五分。

后来勉强靠褪黑素睡过去,隔天上课效果不错,一颗悬着的心就落下来。再后来无忧快乐过了一年,结果撞上王一博,就又有些焦虑。

这种焦虑不同于工作,更像是对未来的迷茫,喜忧参半。他心里其实有答案,无非自己过不去那道坎,觉得对方还小,觉得自己是老师,担心这个又顾虑那个,说到底还是自我纠结。

肖战其实有些羡慕王一博,对所有事情都带着点开放性的心态,大胆,勇敢。年轻果真是好事,他心里感慨。其实自己也年轻,只不过走上工作就要换一种思考方式,责任有时候比自由更重要。

肖战坐起来要去够褪黑素的瓶子,手机突然有短促的震动,他看一眼,是王一博给他发信息,问睡了没。

这个点居然屋子里唯二两个人都清醒,实在太稀奇。

肖战本能要回复。自己的学生深更半夜发信息,万一是真有什么事呢。

说到底还是关心则乱。

肖战回说,没睡着,又问有事吗,等了半天没有回复,他是真有点担心。

下一秒有人敲门,他站起来去看,就见王一博抱着枕头站在门口,说:“我们聊聊呗。”

明摆着要进门一起睡的意思,肖战问:“聊什么?”

王一博也不解释,说:“你知道的。”

肖战的确知道,毕竟两个小时前对方还说过如此暧昧的话,肖战不傻,他只是装傻。

“我不知道啊,有什么话你快说,我要睡了。”

王一博干脆迈着步子挤进来,侧了身子从缝隙里钻进去,眼疾手快丢了枕头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没有暖气的冬天很冷,肖战只睡半边床,所以被子里也不算热。

肖战挺无奈,走回去自己坐进另外半边,盖好被子又怕王一博感冒,伸手掖了掖被角说:“聊吧。”

语气仿佛下一秒就举着炸弹去保卫国家的英勇无畏气势。

王一博笑了一下,说:“干嘛,这么紧张。只是聊天,肖老师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肖战心想,你倒是敢,又腹诽,就是聊天才紧张的。

王一博见他没说话,又开口:“肖老师,我喜欢你。”

直白又真诚。

肖战有些措手不及,他以为他们的聊天总该迂回又冗长,说不定弯弯绕绕还能避开要害。偏偏王一博不给他这个机会,单刀直入又理直气壮。

说不开心是假,肖战还是窃喜,但下一秒又惆怅。他犹豫好一会儿没开口,王一博又重复一遍就把他逼到不得不面对的情景。

“我是你老师。”

“这学期结束你就不是了。”

“那我也是你辅导员。”

“再过两年多,你就不是了。再说了万一你高升,我就会有别的辅导员。”

肖战笑了一下,说:“我权当你祝福我了。”

王一博嘟嘴,干脆伸手去拉对方落在被子上的手。肖战挣扎了一下没成功,看着包裹住自己拳头的手心想,这个人年纪比我小,怎么手比我大这么多啊。

“说正经的呢,肖老师别扯开话题。”

肖战语塞,半天找不到能接的话,又重复说:“可我现在是你老师呀。”

肖战根本找不出理由,唯一这一点还被王一博无视。他们此刻坐在同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手交握在一起,橘色灯光在白墙留下两个几乎重叠的影子,暧昧而温情。王一博正在看他,那双眼睛漏出来的真诚和不加掩饰的爱意像是漆黑夜空的明月,他就这样被吸引着,目不能斜的沉入那样的漩涡里。

他生活的二十几年里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像是春风吹进心里,连呼吸都带着花香。

“因为老师,就要逃避我吗?”王一博整个人凑过去,在离肖战一拳的距离里停下,他看见对方根根分明的睫毛在光影下颤抖,又笑着问,“那我吻你,你会躲开吗?”

他没有询问的意思,虽然言语上礼貌得体。王一博拉过肖战的手直直贴上去,热气打在彼此脸上,滚烫的,炙热的,像是在寒冬里放一把火,燃烧半颗心脏。

那另外半颗呢?

肖战本能的后退,那个即将要落在嘴角的嘴唇带着点粉紫色又被他的反应而躲开。下一秒,肖战看见王一博脸上细微的神情,起先是小心翼翼,后来又迷惑,最后转而变成失落和妥协。他心想,这样的王一博太陌生,他从前未好好观察过这个少年,那些细小的心情爬满整脸的时候他不曾注意到,而此刻肖战心猛的缩了一下,心疼里又带了点后悔。

王一博保持这样的动作大概有半分钟,最后细微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就没有夸张的表情,不动声色的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没再说话。有懊恼,又似乎有点别的什么情绪,他讲不上来,但总归还是失落。

王一博不否认肖战是喜欢他的。在他的意识里肖战很早以前就喜欢他,可他们相互拉扯着走过一个学期却好像完全没有前进,他其实不担心,过了寒假就是新的学期,肖战今天不答应,那就明天再试试,明天不接受,那还有后天,大后天,下学期,明年。

他说:“肖老师,晚安。”

王一博说完这句话就掀了被子要下床,后一秒,身后有人拽过他的手。太用力,以至于王一博整个人被拉扯着斜斜的倒在床上,他挣扎着坐起来,回头看肖战,表情不明所以。

下一秒肖战整个人凑上来,他的嘴唇比王一博凉上不少,少年本该有那样饱满的热情。

原本只是想着贴一下就松开,肖战在感受到对方温度的瞬间立刻惊醒,仿佛凑过去的人不是自己似的,结果人还没撤离就感受到后背被人用力压进怀里。

肖战在王一博怀里无法动弹,只好将重力全数丢给对方。他本能闭眼,察觉到自己不自觉的抬手搂在对方腰间,算了,不去想了,他自我妥协,就真的投入在这个一月寒冷却热烈的吻里。

王一博的脸很小,棱角却是分明。肖战从前在别人的朋友圈看见过那样的王一博,侧着脸在窗边不知看向何处,而此刻这样的脸紧贴着自己的。窗户没有关严实,有风溜进来,零下十几度的风吹过他的发烧都被灼烧成和煦的阳光,肖战的心里仿佛缓慢破茧,仔细看里面有含苞待放的玫瑰。

他心想,原来他还可以和爱情这么近。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他搭在王一博腰上的手早就因为酸涩而落下,他们才分开,他又想,原来他还可以和王一博这么近。

“雪很大。“

”是的,今年冬天很冷。“

王一博赖在肖战家度过了小半个寒假,他没回去,以至于家里人时常在群里问东问西,讲学习,问生活,打探是不是谈恋爱了。他有耐心的一一回复,说没有没有,学校很忙,想要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打出来的时候还是有心虚,毕竟书还没看几页就想着要和肖战交流交流是真没底气讲这句话。

小姨的儿子给他发私信,问说:是不是在肖哥哥家呢。

王一博气急败坏打字:别喊人哥哥,谁是你哥哥。

倒霉表弟又说:你是我哥哥,肖老师也是我哥哥,白吃我家这么多水果,我劝你说话客气点。

王一博抬头看正往嘴里送香蕉的肖战回了省略号,说:可爱弟弟,再寄一箱橙子谢谢。

可爱弟弟回了一个呕吐,说:希望你和肖老师好好说说,以后如果我有幸成为他的学生,请为我打高分。

王一博假装看不见,又说:反季西瓜有没有,肖老师昨晚说想吃西瓜来着。

“王一博,别发信息了,我们出去堆雪人呀。”肖战吃完一整根香蕉站起来拉他。

“可是雪还挺大的。”

肖战点点头想了会儿,突然笑起来,说:“我之前不记得从哪儿看到过一句话,说,下大雪的时候如果不打伞,一直往前走,就好像一路走到白头一样。意思是这个意思,原话我忘了。“

还挺浪漫。

王一博迅速恢复表弟,说:快寄,不聊了,陪男朋友共赴白头去了。

他站起来,一把拉过肖战就往外走,顺势拿了衣架上的帽子塞在肖战头上。

”诶?这样没法白头了诶。”肖战想去摘。

“别动,头发湿了容易感冒。”王一博换了鞋又去拉肖战,“白头这件事,下不下雪,我都要和你一起走的。”

肖战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这么说。

他太喜欢这样认真又真诚模样的王一博了,不像是个学生,看起来更像是暴风成长起来的大人,带着点英勇无畏的决心,肖战心想,还得再等等,再过两年王一博就毕业了,那样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牵手和拥抱。

新学期临近开学,室友给王一博发信息,说:听说你寒假过的很滋润?

王一博问:听谁说?

室友:你别管,我就是来通知你,我脱单了。

王一博手指顿住,发过去十几个问号,说谁啊,我认识吗,什么时候的事。

室友回复说:就寒假,女神啊,还能是谁,所以说努力总会看到希望的。

王一博没忍住说了句脏话,一旁肖战皱眉,说:”不要讲脏话,一博。“

王一博说:”我室友和宿管阿姨在一起了。“

”卧槽!“

于是两人在人背后骂了小半个小时才消停,最后王一博见缝插针为自己讲话:”你看,人家都不顾世俗眼光,甚至没有伦理道德的追求爱情,肖老师怎么就老惦记自己是老师这件事啊,我也想在校园里亲亲你的。“

肖战耳朵发烫,白他一眼,说:”我是你辅导员,这是原则问题。“

王一博撇撇嘴没讲话,他心想,反正日子还长。

群里室友率先叫嚣自己脱单,王一博不甘示弱,说自己也脱单。

马尾发一个惊叹号,说才一个寒假王一博你这个渣男就伤害了肖老师和别人在一起了吗,室友也发惊叹号,说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和肖老师同居吗怎么又脱单了,另一个组员问,你这样伤害肖老师下学期我们还有好果子吃吗,去参赛的作品会不会被取消啊。

马尾又问,王一博肖老师哪里不好了你给我说清楚,室友说,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啊,另一个组员讲,我这学期考试93我觉得全靠肖老师开恩,求求你做个好男人吧。

王一博觉得无语,说我就是讲的肖老师。

一群人立刻呵呵傻逼就知道秀恩爱闭嘴吧不想看见你说话。

肖战手机突然亮起来,是院长发来的信息,说:小肖啊,原本办公室主任换了新的人,原来刘主任又高升了,他想把他侄子安排来我们院,新来的不好带新生,没经验。要不你开学去带大一,让人侄子带大二的?

肖战问:大一辅导员呢?

院长回复:她寒假练瑜伽把腰闪了,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请假。

后来大一辅导员收到王一博四位数大红包的时候,人还躺在床上修养。当然,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即使没有下雪,我也要和你走到白头。

----------end-----------

又一个故事讲完啦,这次因为三次元太忙拖的有点久。

就像故事里说的,未来还很长,他们总要走到白头的。那是永远炙热又缠绵的爱和未来呀。

希望每一个人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呀。

那么,我们下一个故事见啦!

肖战孤零零的站在路边,身上只穿一个衬衫,冻得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甚至,他根本不知道王一博为何会突然叫自己下车。

望着那辆车离去的方向,肖战安静坐在公交站牌前的木椅上,心里有种委屈与酸涩。

他一定是有什么急事,等他忙完了会回来接我的……

*

“肖……肖战?”宋继扬由远及近,不确定的叫着他的名字。

...

宋继扬刚关门首饰店的门,开着车没过两个路过就看到了肖战的身影,刚开始还不确定,等开近之后,确定是他,宋继扬都懵了。

他怎么会一个人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还穿得那么少。

肖战猛地抬头,脸冻得有些发青。

见到宋继扬的瞬间,抿了抿唇,眼眶有些发红,但强忍着没让眼泪淌下来。

在这点上肖潇就经常说他,太过感性,想像个女孩子一样,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

商场上的阴谋和伎俩他都懂,不过他不愿把自己拘束在那种环境里,没工作的时候,他只是肖战,只是一个普通人。

宋继扬是他唯一的好朋友,好兄弟,认识也很多年了,在他面前肖战自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继扬……”冻得太久,笑都有些僵硬。

宋继扬紧皱眉峰看着肖战,“先上车吧。”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肖战的身上。

“继扬,你心情不好吗?”肖战上车之后就察觉到了他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一个人在那儿?”宋继扬没有回答,岔开了话题。

肖战闻言表情一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

“你是说王一博把你一个人扔在那儿?”宋继扬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想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肖战替王一博解释了句,但总归弱弱的没什么底气。

“肖战,你为什么你一遇到有关王一博的事就变傻了呢?”宋继扬理解不了,当真可以爱一个人到忘我的地步吗?

肖战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目光散散的望向窗外,是啊,为什么,他也想知道。

“陪我去喝酒。”宋继扬调头,朝着酒吧的方向开去,肖战没有说话,一切都在不言中。

KeiTi酒吧内。

吧台前,肖战和宋继扬并排坐而坐,宋继扬把肖战面前的酒换成了果汁,自己大口大口的喝起了酒。

“肖战,李冰妍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做?”不知过去多久,宋继扬声音飘来。

这就是他今晚心不在焉的理由,他知道肖战很爱王一博,但是王一博爱那个女人,如果现在那个女人插一脚在他们中间,他真不知道王一博会怎么对肖战。

这些年肖战为王一博做的点点滴滴他都是看在眼里的,看着王一博一次次那么对他,宋继扬也很是心疼。

肖战表情惊讶的看着宋继扬,随后恢复冷静,“你……见过她了?”

“回来了,一博应该会很高兴吧。”

肖战拿起宋继扬喝的酒,自己闷了一口进去,火辣辣的酒迅速烧暖了全身,唯独暖不了心。

他知道,他一定比不过那个女人在王一博心中的重要性,甚至王一博的心里可能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位置。

苦笑了一声,肖战用吸管搅动着自己面前的果汁,丝毫没注意到他已经引起附近人的注意。

大约过去二十分钟。

门口突然传来阵骚动。

王一博走进来,俊冷的脸上还蒙了层汗,不知是不是走的太急。

“肖战!”

肖战听到声音猛地回头。

见到坐在吧台前的身影,王一博声音明显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看到宋继扬竟也在,脸色很是难看。

他很讨厌宋继扬,因为……冰妍之前喜欢他。

“跟我回去。”王一博走到肖战跟前猛地将他拉下高脚椅。

肖战也有点生气,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回来。

王一博有些不太敢置信的看着空落落手掌,他竟然甩开自己?

也没问王一博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的,肖战转身跟宋继扬认真道别。

“继扬,我先回去了。”

宋继扬扫了眼桀骜不驯的王一博,对着肖战点点头。

见他有了回应,肖战才越过王一博往酒吧外面走。

“宋继扬,离他远点。”王一博看着宋继扬,表情冷漠开口。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宋继扬自顾喝着杯里的酒,肆无忌惮的继续说着:“我真不知道肖战为什么会看上你这种混蛋。”

“你……”王一博转头看着门外,生怕肖战自己又离开了,“我也不懂冰妍之前为什么会喜欢你。”

望着王一博离开的背影,宋继扬似笑非笑,目露嘲讽。

像王一博这样不成熟的人,他还真瞧不上眼。

“愿不愿意赏个脸,和我喝一杯?”王浩轩拿着酒微笑着走到宋继扬身边……

前期奶后期狼不知心意博x可A可软暗恋战

十九岁的肖战将十三岁的王一博养大的半养成故事

同队文半养成文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

依旧每晚七点更新

02

“哥,战哥你怎么了?”

眉目逐渐清明,那里面透露着一丝逃避。

肖战笑,那样的快乐实在太过勉强,无人让人感受到他一丝的开心。

“没,没什么。”

他突然就有些累了,那些想跟少年说的话语尽数往肚子里咽。肖战下垂的眼睛看不清神色,却突然让王一博有了一瞬间的恐慌。

他刚要开口,他刚要说话,那放在肖战...

他刚要开口,他刚要说话,那放在肖战腰侧的大手就被人拿下。

“我有点感冒了,你今晚自己睡好不好?”

没有鼻音,没有任何感冒的痕迹。肖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哭腔,他的眉眼都变得通红。

这一下子就将抱着他的少年人吓坏,王一博坐起身子的动作迅速,他摸着肖战的额头,一下子都有些手足无措。

“你怎么生病了?感冒了怎么没有早一点说?”

他拿起了一旁的水杯,也没管是自己的还是肖战的,就这样子递到了面前面前哥哥的嘴边。

“你喝一点热水,上次的感冒药是不是吃完了?我现在去给你买。”

他刚要下床,就被身后的哥哥扯住了衣角,于是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只剩下那透不进他内心的温度。

“不用啦,去休息吧一博。”

他似乎害怕小朋友不听他的话,摇晃王一博衣角的动作都带着一丝迟疑。

索性,这次王一博没有再让他难堪。少年人转过身抱了抱他,没有感觉到肖战身体的僵硬。

“那等战哥病好了我就过来陪战哥睡觉。”

终于笑了,肖战只觉得面前人傻。

他看不懂他的心,他也不想戳穿少年怕黑的秘密。

摆了摆手,无声地逐客令。他们之间床铺的位置相差不到五米,明明是一转身就可以看到对方的距离。

可肖战转身了,他背过了身,他关掉了他的床头灯。

只给王一博留下一个,生人勿近的背影。

就如同当年浑身带刺的十三岁少年,好像再难走进他的心。

王一博凝视着他的背影很久很久,刚刚那个关于喜欢的话题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他甚至没有在少年脑海中停留多久,就被肖战说自己感冒的话语代替。

掀被,shangchuang。

王一博没有开启自己的床头灯,他害怕吵到自家哥哥的休息。

闭眼,今天的月亮,似乎也没有那么的明亮皎洁。

凌晨三点,窗外开始下雨。

肖战的床上有了一丝光亮,是手机屏蔽映出的光。

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仿佛几个小时前骗小孩的生病理由真的成真。

手机界面停留在了王一博和倾澈的分析贴上,他们的cp粉并不算多,却十分有心得将二人之间那些不易察觉的互动全部呈现。

在黑暗中相视而笑的眉眼,鬼屋中倾澈抓住了少年人的手给予安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摩擦在一起的指尖。

那轻轻撞着肩膀的aimei,那在镜头面前wei食的甜蜜。

他差点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他不明白他跟王一博之间的一切究竟能算做什么。

退出了界面,打开同人文的时候肖战都还在颤抖。

他不明白那些设定和yujing的意思,直到文字变得不再单纯,那些描写王一博和倾澈的字眼逐渐变得aimei,肖战才终于明白。

太疼了,连呼吸都像是刀在割,他倒放下手机,只在黑暗中独自承受。

几乎是想要作呕,几个小时前吃的虾仁馄饨如今只让人觉得反胃,他不断拍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惩罚一时的贪嘴。

“怎么了?怎么了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身旁突然过来了一个人,少年打开了床头灯,他的身形笼罩在了肖战的上方。

难受的感觉更多了些,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肖战突然害怕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少年,他开始挪动着身子往后退,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墙边。

膝行着又往前了几分,王一博看起来真的十分担心肖战的安危,他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着急,可在这样的环境中却让肖战不愿意看见。

“我没事。”

他只吐出这样一句话语,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在开着暖气的房子里甚至有些热,可肖战却依然紧抓着被子不愿意放开。

他看起来虚弱极了,眼睛红得像是上次拍杂志时打得眼影,他摸索着刚刚丢在枕边的手机,不想让王一博发现其中的秘密。

“是在找手机吗?”

那自以为十分贴心的少年人四处张望,他刚要抓起那还未黑下屏幕的手机,却被人一把抢过。

“别动!”

不再是平常对待他的温柔声音,肖战的语气中带着严肃和年长者的威严,一下子就将王一博叫停在了原地。

他转头看着肖战,眉目中都带着委屈的神色,在王一博的记忆中肖战从来没有这样厉声跟他说过话。

“我没事的,你去休息吧,我想睡觉了。”

没给王一博开口的机会,肖战的手机已经黑屏,他再无法窥见其中的秘密。

要知道肖战原来从不隐瞒他什么,甚至连手机中都带着少年人的指纹。

王一博看着那盖得越发严实的被子,他感觉到了身下被单的温热体温一点一点散去,他看到肖战皱眉紧闭的双眼,最终还是慢慢褪下了床铺。

五米不到的两张床,隔着世界上最远距离的两颗心。

最终也只是一夜未眠的境地。

清晨,一夜未歇的雨终于停下,燕城的天从来都奇怪,今天竟是一个艳阳天。

刚出道的组合从来都是最忙的时刻,今天要拍杂志的七个人都起了一个大早。

王一博迷糊着自己的眼睛,他看着已经被拉开的窗帘,没明白为什么今天肖战没有叫他起床。

走到卫生间的时候肖战正在刷牙,看到他进来的时候对着镜子给了王一博一个笑容,他做着每天都做的事情,却让王一博觉得有些不一样。

来不及过多的思考,晨起的三急让人憋的慌,王一博进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肖战都已经穿好衣服做最后的打理了。

“哥都不帮我挤牙膏了。”

早上起来还有些浮肿的奶膘在晃动,可这一次的小委屈却没有得到肖战的anfu。

他还是对着王一博笑笑,继续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行头。

三两下刷了牙,好像有些赌气的小朋友故意跟肖战作对,他把所有的声响都闹得很大,是十七岁少年最根本的报复模样。

有些无奈得摇了摇头,肖战最终还是狠心不下,他照顾了王一博四年,这样的习惯从来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

帮人用温水洗了毛巾,面前是已经闭上眼睛的精致少年,可这一次王一博却没有等到肖战为他擦脸的轻柔动作。

左手手臂被人抓过,几乎是一触即失的感觉,下一秒手掌上就多出来了一丝温热,是已经拧干的毛巾。

“自己洗脸吧,都那么大了。”

安fu他的也只是脑袋被轻轻拍了拍,再不似肖战以往对他的亲ni,那只是最普通的触碰。

心慌,在那一刻布满了少年人的心头,他抓住了肖战要离去的手,眼神中写着恳求。

“战哥帮我,我想要战哥帮我。”

委屈得瘪嘴,却没有任何的用处。

手腕被人轻轻挣脱,门外似乎传来了队友呼喊他们吃饭的声音,最后肖战也没有给他任何一个眼神,离去的时候背影都变得冷漠。

王一博看着手中逝去的温度,他将温毛巾往自己脸上一拍,却只觉得冰凉。

本以为这只是肖战生病的后遗症,可当最后一个走出房间的王一博看到了餐厅中的排座,心头的难过就再度加深了一分。

肖战跟队长坐在了一起,他们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秘密,他们离得很近,连指尖都要触碰到了一起。

“小博来了。”

是倾澈的声音,谁都没有发现肖战指间的一滞,他继续扭头跟旁边的人说话,仿佛丝毫不在意。

只剩下倾澈旁边的一个位置,王一博坐过去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喜悦的心情,他看起来不是很情愿,坐在那里也一动不动。

王一博看了看窗外的天气,他不明白刚刚还晴朗的天怎么又下起了雨。

燕城的天,从来让人琢磨不清。

“你要吃什么?今天早餐挺丰富的,馄饨玉米粥粉面豆浆包子都有。”

倾澈招呼着他,可少年却不想理会,他依旧低头啃着自己已经稀巴烂的手指边缘,面前却突然推上来了一碗面。

猛地抬头,四目相对,是肖战的那双眼睛,还带着一点肿,还藏着一丝红。

于是欣喜都染上了脸颊,可又想到肖战今天早上对他的忽视和疏离,少年的眉目立马冷下去了几分。

一个手势,从肖战那处传来。王一博看懂了,那是加油的意思。

他看着肖战眼神在他和倾澈两边晃动,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开心。少年甚至,后悔了昨晚一时脑热说出口的秘密。

没有再交流了,肖战转头继续说话,他跟队长的话从来较多,此刻看起来倒像是投缘得紧。

面条都没了味道,王一博随口吃着,再也没有了剥蒜的心情。

经纪人来得时候他们也没有吃完早饭,那三十多岁的大叔也不忍心孩子们这样饿着,催了两声就先行下楼。

可队长终究是队长,他先行起了身,给了肖战一个抱歉的眼神,中止了刚刚他们之间愉快的话题。

“星予,我跟你一起,外面下雨撑我一下。”

肖战的声音,他在唤着队长的名字,他好像没有看到王一博猛地抬头的眼睛。

“哥。”

没有忍住叫出了声,王一博的嘴中甚至还含着没有吃下去的面条,将所有的发音都降至模糊。

可肖战还是转头了,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这从来都是他的模样,是肖战在所有人面前的模样。

“记得拿伞,外面下大雨呢。”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肖战抓住了队长的包,他们看起来,十分亲ni。

疼痛感袭击内心的那一刻王一博甚至快要喘不过气,他被所有的画面僵在原地,他看到了肖战吃了一半没有吃完的包子。

真的就这么急吗?

真正要出发的时候少年才匆匆赶下来,他确实带了雨伞,却没有撑任何人。

七人的团队从来不好出行,一个七人座一个五人座的车让他们自行分配。

王一博是最后一个来得,他直接上了七人座,才发现那双人的位置坐着肖战和刚刚一同离去的队长。

肖战眼神落在王一博身上的时候好像有了几分责怪的味道,他示意了一下自己一个人来得倾澈,仿佛眼神中都带着年长者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触。

可王一博没有理会,他只看到了肖战分出去的一只耳机,他看到了屏幕上面的鬼影,肖战在看鬼片,在看从来不会跟王一博一同观看的鬼片。

车行驶,小雨淅淅沥沥落在了窗户上,前排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声,可每一丝都能让王一博听得清楚明白。

他看得见肖战跟别人凑在一起的两个后脑勺,他想起了从出道以来肖战身旁从来都是他的专属座位。

酸涩就这样浮上了心头,少年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从来不敢看鬼片,他讨厌这样胆小的自己,只能听见耳边传来的雨声。

一点一滴,落在了干涸的心头,却只见凄凉。

“小博,要看电影吗?”

倾澈拍了拍他的肩膀,终于让少年人的目光从窗外转移了进来。

前座的检讨声突然变小了几分,让人无法琢磨出究竟为何。

少年点了点头,他似乎想要移开自己放在肖战身上的注意力。王一博想,自己身旁的可是他喜欢的人,他不应该如此冷淡。

于是他接过耳机,他努力想要看懂剧情,他尽量回复着倾澈的话语。

却没想,心头还是那抹身影。

王一博不开心,他不兴奋也不欣喜,他只觉得自己被冷淡被抛弃。

下车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抢到先行撑伞的位置,楚星予已经撑着伞在车边等待。

王一博看着肖战下车,他看到了肖战对别人绽放了笑容,他看到了肖战的桃窝和弯起的眉眼。

他看到了前面两人并肩而去的身影,王一博看到了队长打伞时候的偏ai和倾斜。

那是完全对着肖战那处的倾倒,另那队内最年长的哥哥淋不到一丝雨。

少年皱眉,他发现。

好像有什么他预料不到的事情,正在来临。

就如同今早的这场大雨,始料未及。

TBC.

不会拖很久,害

【二卷·笼锁耳】

·怎么样才能看得惯一个高冷的O

·超能力

·abo设定

·带球半悬疑

肖战在特约空...

汪卓成跟贺鹏似乎大吵了一架,王一博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奇怪,也没有问什么,贺鹏要是跟着王一博一起,汪卓成就不跟着。

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关系开始有隔阂,王一博没憋住就拽着贺鹏问:“你们两个怎么了?”

贺鹏淡淡的说:“没事,他有点毛病。”

王一博转头又看了看汪卓成,汪卓成只说:“你最好离他远点。”

贺鹏有点不耐烦,“对离我远点,我解释没用,我不解释就是承认。”

王一博被他们俩闹得有些懵,“怎么了怎么了汪卓成。”

汪卓成不吱声,撞开贺鹏就先走了,那个气场有点恐怖,王一博退了一步,有些多少不想多管的神情,也走了。

贺鹏默不作声,就跟着王一博走。

因为常年身边的人都是个Omega,王一博的性子也被磨得多少是有些好的。

所以贺鹏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冷着一张脸时,王一博也不会说他婆婆妈妈。

被捕的人叫闵长安,身份核实为本地人,闵长安供出了自己与林连的关系,经检验,他与Q区小仓库遇害人DNA相符合,闵长安的女儿正是她。

肖战在昨天跟王一博说了一点,就没有再开口说这个案件的话了。

王一博知道,这件事完了以后,他会代替肖战去跟宣璐说。

法医死了。

是闵长安干的。

王一博问他,为什么要杀林连,闵长安的眼神却锁定了贺鹏,不知道在笑什么,王一博感觉渗人,拍了桌。

闵长安收住笑容,道:“对我不忠的女人,我为什么留着?你可不要这样望着我,宣璐当时没有找到我,就说明我有能力逃掉。”

王一博说:“疏漏也会被你当成能力?”

“要是当年她带我回去我死也不走,她心软一下我逃了,也叫我的能力?”王一博槽了一句,拿起笔在本子上记录着,头也不抬,“超能力是因为什么消失的。”

闵长安突然就不说话了,他不算年轻,三四十岁,但很显老,他不笑不怒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年岁的皱纹。

“超能力是因为什么消失的。”王一博又问了一句。

闵长安摇摇头,“你问点别的呗。”

“林连家里的所以幻象都是你弄的吧。”王一博放下笔,挑起眉头,“需要烟吗?”

闵长安点了点头,铐着手铐的手举起来摸了摸鼻尖,他接过了贺鹏给他的烟。

王一博眼眸沉了沉,昏暗不明,拿起笔又在写着记录。

“是。”闵长安承认着。

王一博说:“我有一点不明白,浴室地砖下面的幻象你拿来干什么。”

闵长安说:“你下去了吧,你看见了。”

王一博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他,继续写着东西,“嗯。看见了,可以透视浴缸。我下去的话会被幻里幻进行二重迷惑,估计只有你才不会受影响吧。”

“透视浴缸干什么,”王一博抿着唇润了润双唇,“色胚?”

闵长安脸色不怎么好,“我看我的妻子,有错吗?”

“结婚了吗?”王一博问,问得闵长安说不出话来,王一博笑了笑,说:“你女儿没上户口,遇害了找不到人口,叫什么。”

闵长安眼色也变得更加奇怪,“……没有名字。”

王一博短暂一愣,想起来那个跟遇害人长得很像的女孩,她们好像都没有被叫过正经的名字。

一个叫小白猫,一个叫小白狐。

都是绰号。

“那好吧,小白猫。你的女儿被你的……小舅子侵犯了你知道吗?”王一博说。

闵长安懂了,王一博是知道他的女儿的绰号的,尽管是没有名字。

“我知道。”

王一博被他冷静得出奇的样子整得有些不可思议,“对此事件抱有什么看法?”

闵长安回答:“他有恋童癖,我可以原谅他。”

王一博感觉不对,他皱起眉头转着手里的笔,说:“是你可以原谅他,……还是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儿?”

在王一博记忆中,小白狐长得比小白猫更好看,他曾称赞过,小白狐是美人中的极品,美人多痣。

小白狐没有超能,而小白猫有。

闵长安眼中划过一丝狠劲儿,“谁会不在乎自己的女儿?”

“你对现在没有超能的身体有什么看法。”王一博说。

闵长安说:“很舒服,我不用再在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看我的人面前生活,因为我也是个普通人。”

王一博哦了一声,说:“小白狐,也是你女儿吧?——跟小白猫挺像的。”

闵长安说:“她已经在警方手里了,你可以直接去问他们。”

“怎么,不认小白猫,也不认小白狐?”王一博说,“有你这样当爸的吗。”

闵长安掐灭了烟,“我怎么当爸不用你说!”

王一博摆手,“好好……,这些话你对警方如实说过对吗?”

闵长安说:“我没有给他们承认我杀过林连。我知道你们今天会来,我只给你们说。”

王一博不理解的一笑,“为什么?……我们收录的记录也是会给他们看的。”

闵长安说:“对,我知道。但是他们不配跟我说话,他们只是普通人。”

王一博全当他放屁,一会儿嫌弃超能力给自己带来麻烦,一会儿又享受着超能力给他带来的好处。

“好,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问的第一个问题,你超能力是因为什么消失的。”王一博说。

闵长安沉默了一会儿,告诉王一博,“消失的原因没有来。”

“嗯?什么意思。”王一博说。

闵长安瘫了一下手,往后一倒,躺在椅子上,他不说话了。

汪卓成在外面看着,一直都是不说话的,一直到王一博和贺鹏一起出来。

突然一个猛劲儿将贺鹏抵在墙上,“他为什么对你笑?!你现在给我一个解释!”

王一博微微瞪大眼,跑过去扯开两个差些扭做一团的人。

“汪卓成!你冷静点!”王一博强行掰开汪卓成捏着贺鹏衣服的手。

“你别管我!”

“你说话啊!他为什么朝着你笑?!你们什么关系。”汪卓成咬着牙,指着贺鹏,“他妈的给我说话!”

贺鹏叹了一口气,扯平有些皱的衣服,“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他朝着我笑就是我有问题?我朝着你笑你也有问题?!”

贺鹏有些凌乱的脸上扯出一个笑来,“这样?嗯?”

王一博沉声道:“打一架吗?我送你们出去。”

“打不死人别他妈给我回空间站!”王一博厉声道。

汪卓成攥紧的拳头扭了很久,转头就走了。

贺鹏用舌头在口腔里轮了一圈,看着审问室里面的人,冰冷的眼睛要把玻璃给砸了的样子。

王一博头也不回,“走了,回去。”

—TBC—

·高中/同岁/校草班草/看校草怎么得到班草高中未成年

肖战无奈耸耸肩,说:“啊…,帮我保密,我打人了。”

王一博说:“你打人了,还是人打你了。”

肖战叉叉腰,想了想,很不确定地说:“都有一点吧。……但是我打人更多。”

王一博说:“在哪儿,没有人围观吗?”...

王一博说:“在哪儿,没有人围观吗?”

肖战说:“有哇有哇,还有让我打狠点的。那群人就是…昨晚堵我们在门口的那群,的小跟班。”

王一博把吃的拿出来,边走边吃,肖战连忙跟上,背着手乖乖的模样。

王一博纠正他,说:“是堵我。”

肖战扬了扬眉头,说:“我说,是堵我们,就是堵我们,你不要纠正我。”

“错了就错了,你等我错,别纠正我。”

王一博看着他,欲言又止,随后没有再吃东西,认认真真地一边走一边问:“他没有放什么话吗?”

这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肯定都是吃不得亏的。

肖战点点头,说:“当然说了,说什么,让我等着吧。然后我就说,让他们那个领头的来找我。”

王一博看着他,说:“找你?”

肖战道:“诶呀你听我说完。我说,我四岁就会逮鹅,看我十七岁可不可以逮‘你’。……嘿,你也知道我四岁的时候逮着鹅回家吧?”

王一博平视前方,冷冷清清地道:“记得。”

肖战小时候可作了,不打他绝对不知道做错在哪儿。

头天才因为把楼上楼下的门都敲了个遍而被告状,最后被打,结果第二天,肖战因为一楼老太太私养的鹅逃出来啄了他,便雄赳赳气昂昂地逮住那只鹅,拖着鹅回到家。

丁点高的孩子把鹅委屈得只能卑躬屈膝跟着肖战走。

回到家后就朝着他妈一喊:“妈妈!今天我们吃鹅嘎嘎好不好!”

当然最后被打了一顿,并且将鹅丝毫未损地还了回去。

王一博并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自豪的。

看着肖战乐呵呵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一个肖战想要赶作业的晚自习。

“作业写了吗?……你赶紧写,我这道题不会。”肖战趴在王一博身后的桌子上,催促着王一博赶紧写。

纪律委员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知晓了,压低了声音,再戳了戳王一博。

王一博不理他,认认真真解题呢。

肖战一个狠心,再次戳了戳他,轻轻站起来,尽可能让自己在人群中看起来不突兀,俯身在王一博耳边说:“…哥哥,好哥哥,你写快点好不好,这道题太难了……。”

王一博一个机灵,连忙往旁躲了去。

两两相忘,王一博眼皮跳了跳,气音道:“肖战你是不是有病。”

肖战眼睛一亮,趁热打铁,说:“我有病,我得病了一博哥哥,我脑子不好使了,我写不来那个题,你教我。”

王一博沉重地放下一口气息,将自己的本子拿边了些,挨着桌角,离肖战老远写作业。

肖战不依,“到底…教不教嘛。要交换吗,今天还在我家睡,怎么样。”

王一博捏紧了笔。

肖战没有发觉,继续,“那,我发誓我不往你那里挪了,不吵你睡觉,怎么样。”

王一博把手指尖都捏白了。

肖战继续浑然不知,说:“今天测验考就考了这道题,说不定明天周考也会,月考说不定还会。……我不会啊,学委应该教教我吧。”

王一博声音里饱含了隐忍,道:“……闭嘴。”

肖战轻声趴在自己桌子上,道:“怎么可以让我闭嘴啊,我在好学诶,你都不教我,我明明就看到你给人宣璐说了,……那怎么嘛,你就看人家是女孩子是吗,我虽然不是女孩子,但是…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反正我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姐……,”

王一博下一刻投来的目光让他立马闭了嘴,感觉到不妥,还是硬着头皮补了一句,“……就,只许你喊…。”

不是,他在怕什么?

原本肖战还以为他们那群人真的会来堵他们。

结果今晚风平浪静,在校门口肖战还替王一博被塞了一封情书。

校园的爱情很清纯,就是我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学习好,我喜欢你长得好,我喜欢你的性格,我喜欢你的某一个时刻。

肖战干干笑着,还没有问那个女孩为什么要自己代收,那个女孩子就跑掉了。

自己只能继续站在门口等王一博出来。

王一博放下一只手,身子往后仰了点,让肖战取下书包,坐上来。

肖战抱着书包,三两下上去坐好。

王一博都开始骑了,骑了有那么长的路了,肖战才恍然想起那封情书。

“哦对了,我给你个东西。”肖战埋头开始在外层找着东西。

王一博怕他摔了,刻意停下来等他拿。

之间肖战随意找出了一封信,递给他,并说:“喏。”

王一博捏住信的一角,扫了一眼,上面写着致王一博,还有一颗小爱心。

顿了顿,王一博有些茫然地看着肖战,肖战递给了他,然后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慢悠悠的把书包拉链拉上。

王一博感觉这封信烫手,他想现在还给肖战怎么办。

“你。”王一博不知道该怎么问。

“嗯?”肖战坐不稳了,下去,整理整理再坐,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王一博,看着他拿着信封,双唇动了动,但是说不出来话的样子,自己也愣了两三秒。

“啊啊啊啊……嘶,阿西,不好意思,忘了解释,这个是高一三班的一个双马尾女孩子给你的。你不在,然后就塞给我了,我只是物归原主。”肖战感觉空气都尴尬了。

也不敢去直视王一博的眼睛,内心直呼天哪,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

王一博把信一折,往屁兜一放,拍了拍那根杠,又做出让他上来的动作,率先开口,“上来。”

肖战暗暗咧嘴,抿着唇答应着,“诶,好的呢。”

就因为这件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在今晚有些微妙。

今天肖战的爸爸妈妈都回来了,肖战的爸爸告诉王一博,王一博的爸爸明天就回来,还调侃,王一博的爸爸会下厨,一定想爸爸的手艺了吧。

王一博的确想了,他爸的手艺是一级棒。

肖战皱起眉头,一直看着大开的门,和听着浴室的响动。

他在想,王一博回来以后就不怎么跟自己说话,会不会他这个死直男就因为那封信的原因,委屈他自己睡沙发吧。

可肖战不介意啊。

委屈别人睡沙发不好吧。

父母已经睡下了,肖战还乖乖替王一博收拾了书包。

那要不,我去睡沙发吧。肖战想。

“诶你干嘛去,回来。”肖战撑着床,巴扎着眼睛轻声喊着要往客厅去的王一博。

“回来。”肖战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王一博擦着头发,顿了顿,看起来有些犹豫。

“快点。”肖战放轻声音,连忙坐在床边,乖乖儿地歪歪头,“回来。赶紧的。”

尾音微微往上扬,有些撒娇的样子。

王一博抿了抿唇,开始往肖战房间走。

刚踏进一步,肖战就跑过去把把门关了、锁了。身后突然一只手压着肖战锁门的手,话音有些慌:“你、你锁门干什么?”

肖战懵了懵,转了转身子,用背抵着门,笑颜如花,说:“为了不让你跑哇。”

看着王一博这个小直男为难的样子,肖战噗嗤一声,笑得眼睛都没了,“不是不是,你睡沙发会很热的,我知道你肯定又是个闷坨子,热也不会说,也不会麻烦我们开空调。”

王一博好像是松了口气,道:“哦。”

肖战往床走去,一屁股坐上去,躺下,嘴里嘀嘀咕咕:“诶,你知道我为什么今晚要早点写完作业吗?”

王一博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肖战叹了口气,“啊,好舒服啊这冷气。”

王一博被他吊着胃口,纠结了一小下,走过去,“你…为什么要早点写完啊。”

肖战又舒服地呼出口气,“唔…,这不是怕,他们堵我们。回来晚了的话写作业写太晚啦。”

王一博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因为躺下去而漏出的平坦白肚皮,沉默了一下,说:“我看到你晚自习赶着写作业都急得脸红了。”

肖战揉了揉眼睛,说:“对啊,你都不给我说那道题,明明都看到我急脸红了。气死了,他们不是说要堵吗,怎么不堵了啊,我还奋笔疾书。”

王一博今天第二次纠正他,说:“我下课之后给你说了。”

肖战软绵绵地给了他一巴掌,“别纠正我,错了就错了,错了也别纠正我。”

王一博说:“别人也可以纠正你。”

肖战翻了个身,让肚皮压在被子上,更舒服,“你不可以。”

肖战躺在自己手臂上,歪头看着在床边俯视他的王一博,说:“我说,你不可以纠正我。”

“为什么。”

肖战摆了摆腿,看着自己天蓝的被子,轻轻出声:“因为你是王一博。”

写在前面:很久没有写长文,这一次参加不思议穿越的活动,写了一个特别的故事。

本文约1.8w字,倾心之作,感谢阅读。

(许维东)

“咚咚。”

办公室外传来几下轻叩,助手把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十分为难的表情。

“许教授,那位女士……她又来了。”

“她?”我略一迟疑,很快又反应过来,“是谢春花吗?”

“对。”助手点点头,表情很是犹豫,“这次还让她来面试吗?”

我放下手里的实验报告,轻叹一口气。

“算了,让她直接过来见我吧。”

“好。”助手点点头,又轻轻合上了门。

五分钟后,我和谢春花坐在会客厅里,彼此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沉默在空气中蔓...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逐渐渲染出一种心照不宣的尴尬。

想了想,我决定率先打破僵局。

“谢女士,您的条件不合适。”我微微侧过身面对她,“时空穿越实验是有风险的,虽然之前已经经过了植物和动物等低级生命的检验,但我们还是无法保证实验者100%的安全往返。您有亲人和家庭,万一实验过程中出现意外,我们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足够诚恳。

“许教授,您说的我都懂。”谢春花摇摇头,“只是,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我恐怕会在无尽遗憾中度过余生……”

“你想穿越回去改变历史?”

我察觉到了谢春花的言外之意。

谢春花点点头。

我的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我不敢想象那个可怕的后果。

“可是我想回去救人,许教授!”

谢春花激动地站起来,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眼里竟盈满了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着冷静的音调,“我当然知道您的顾虑,但当您决定派出志愿者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这一步,本身已经是在试图改变历史了,不是吗?”

这番话竟让我一下子无言以对。

谢春花哽咽着,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滚落。

她颤抖着手,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张病历单。

上面写着:“确诊胃癌,临床分型中晚期。”

我震惊地抬起头,打量她瘦小的身材。

我的内心更加纠结了。

坦白说,从事物理学研究十几年以来,我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题。

谢春花的情况确实太特殊了。

人类的感情并不像物理学规律那样清晰简洁,直白易懂。

我蹙着眉,规则与人情的矛盾反复在心中博弈。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问问详细的情况。

“您方便展开说说吗?”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讲述这个故事。”

(谢春花)

谢天谢地,许教授终于还是让我留下来了。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闪过她的笑靥。

秋月,对不起……

快三十年了,如果你还在的话,孩子也应该和我的女儿一样大了吧?

……

“谢女士?谢女士?”

许教授唤回了我的思绪。

“啊抱歉,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您要救的人。”

“噢,我要救的人是我的双胞胎妹妹,谢秋月。”

“您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许教授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嗯。秋月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我们彼此、孤儿院院长,还有她,几乎没有人能够一眼把我们区分出来。”

“她?是谁?”

“养母。”我说。

其实一开始我不叫春花,秋月也不叫秋月,这两个名字都是她给我们取的。

“没关系,我今天刚好有点空闲。”

许教授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开始慢慢回忆起来。

最初,我和秋月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贫苦的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依然在农村盛行。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也许在我们以女性身份呱呱坠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从心底里彻底把我们抛弃了。

我对他们没有印象也没有感情,权当只是给了我们生命的陌生人而已。

我和秋月的童年是在孤儿院里度过的。

事实上,亲生父母于我们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孤儿院里,我和秋月才是彼此唯一有血缘连结的亲人。

我们在每一个孤独的夜里共享同一张狭窄的小床,在简陋的房间里相依为命。

小时候秋月比我稍矮一些,院长婆婆就顺理成章地让我做了姐姐。

“姐姐要懂得照顾妹妹,知道吗?”

院长婆婆一直这么教导我。

日子过得稀松平常,直到那一天,养母出现了。

我和秋月在自己的房间里玩着玩具,突然听见院长婆婆在外面喊我们的名字。

“大米小米!”

院长婆婆开了门,把我和秋月领到她面前。

见到陌生大人,我和秋月都很紧张。

她是个中年女人,面容稍有些消瘦,但精神头却很好。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气质很特别。一见面,她就走过来紧紧把我们抱在了怀里,很久很久才松开。

“她们正式的名字就叫大米小米吗?”她问。

“不,我随口取的而已。双胞胎嘛,还是不太好认。”院长婆婆随和地笑笑。

她的目光又落回我们身上——很亲切,很热情。不是那种客套的亲切和热情,而是一种对待至亲之人的天然亲昵和喜爱。

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

随着谈话的深入,我们俩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不知为何,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竟带给我一种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感觉。

“这样啊……”她听完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道,“不如,大孩子叫春花,小孩子叫秋月,怎么样?‘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是从南唐后主李煜的诗词里取的。”

“这样好,这样好!”

院长婆婆没读过多少书,但觉得这女人取的名字很好听,便应允了下来。

“姓就随我吧,谢春花,谢秋月。”

“好。”

那天开始,我俩才算是拥有了正式的名字。

我和秋月拉着手默默回到房间,那女人和院长已经走到院子里了,大概是在谈收养的事情。

“姐姐,我们的生日愿望好像要实现了。”

秋月把我的手拽得紧紧的。

“嗯!”

我重重点头。

“我们就快有家了。”

03

“听起来,您和您的双胞胎妹妹感情很好。”

“我们曾经感情很好。”

谢春花低着头。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曾经”这个词。

“曾经?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谢春花抬起头,空洞的瞳仁中闪着点点泪光。

“后来……我害死了她。”

这个答案让我猝不及防,会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逼迫当事人回忆痛苦的过去本就是一种不人道的行为,除非她自己愿意叙述。

过了好几分钟,谢春花才缓缓开口:

“她走的时候,还差一周就过15岁生日……那天下着很大的暴雨,天像破了洞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泼水。”

“她是和那辆公交车一起坠江的。”

“我想要冲到江边去看看,可是被旁人死死地拦着,冲不过去……”

“我、我就站在江边,看着消防队员开来一辆辆吊车,直到那辆残破的公交车从江里被打捞出来。紧接着尸体也被一具具打捞出来了,有个消防员走过来摇摇头,说数量对了,但都没有生命迹象了……”

我想起新闻报道里常见的残忍字眼:无一幸存。

“我双腿发颤,下意识地沿着黄色的警戒线一直走,走到我能走到的离她最近的地方。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后来我看见她了,她脸色苍白地躺着,很安详,很平静。如果不是浮肿和污泥,她看起来就跟平时睡着了一样。警戒线阻隔着我和她,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十米,可就这短短十米,我却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了……那是、那是生和死的距离呀………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绝对不会和她冷战……我到底为什么要嫉妒她?我为什么要赌气出走?我为什么要………”

谢春花嗫嚅着,话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她捂着脸痛苦地弯下腰,像是坠入冰窟一般浑身发抖。

此情此景实在是让人悲恸——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竟也有冰冰凉凉的液体落下。

我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她手里。

“谢谢……”

谢春花颤抖着接过纸巾,揩了揩红肿的眼眶。

“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放学我没有和她赌气,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可是没有如果,人死不能复生,时光无法倒流——直到我得知您在招募实验志愿者的消息。我想,这恐怕是我这辈子了却遗憾的唯一机会了。”

“原来是这样。”

我轻轻叹了口气。

世事无常啊。

“你们的养母也一定很难过吧。”我说。

“她?”

见我提起,谢春花眼底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如果不是她偏心秋月的话,也许那天我就不会和秋月产生误会,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

“哦?”

“一开始,她对我们都很好。但后来我渐渐发现,她其实偏心,总是偷偷给秋月塞东西;她面对秋月的时候好像很愧疚,总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虽然她会在我面前掩饰,可是其实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急匆匆赶来时,消防队已经准备把尸体运去殡仪馆了。她脸色苍白地站在我旁边,呢喃着‘对不起,还是没能保护好你’,就哭晕过去了。后来她被送到医院,当天晚上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谢春花说。

“这……”

我再一次愣住。

“养母音讯全无。我一开始尝试过找她,可实在是没结果,只好放弃了。或许从选择领养我们的那一刻起,她更在乎的就是秋月罢了……”

谢春花说完便低下头,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抱歉。”

谢春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没事的许教授,很多年了,现在我能接受了。”她仍然低着头,“只是当时年纪尚小的我接受不了——您能体会那种一夜之间既失去妹妹又失去母亲,家庭支离破碎的那种感觉吗?仿佛一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太痛苦,太痛苦了。”

谢春花用力抹去脸颊的泪水。

“其实我想回去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想一探究竟——为什么她要在慷慨给予了我们一个家之后,又如此狠心地离去?”

“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吧。”我说。

“嗯。”谢春花吸了吸鼻子。

会客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反复权衡之后,我在心里做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帮她一把。

我看向谢春花。

“谢谢您,教授……”

谢春花紧紧握着我的手,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04

从许教授的研究所出来,旧日回忆仍然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我又想起秋月。

我亲爱的,生命永远定格在15岁的妹妹。

那一年,我们从孤儿院被领养走的时候,才刚过完13岁的生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院长婆婆捧着蛋糕,一群小伙伴将我们俩围在烛光中间。

在欢乐的歌声中,秋月转头看向我,“姐姐,生日快乐。”

在她亮晶晶的瞳孔里,我看见自己的倒影。

“妹妹,生日快乐。”

我笑着对秋月重复相同的祝福。

“许个愿望再吹蜡烛。”

过生日的流程我们早已熟悉无比,只是这一次我们没有各自双手合十,而是彼此十指相扣。

我们闭着眼睛,在跃动的烛火里异口同声地许下同一个愿望:

“我们想拥有一个家。”

没想到一周后,这个愿望居然真的实现了。

养母来到孤儿院,办完领养手续就把我们接回了家。家在小县城里,房子虽然是简陋狭窄的出租屋,但她特意为我们俩腾出了一间房,我睡下铺,秋月睡上铺。她还带着我们去了商场,给我们买了很多新玩具和新衣服。

城里的商场真大,我和秋月第一次看见那么多新奇的东西。养母给我们各买了一个洋娃娃,秋月的是粉色的,我的是蓝色的。

“姐姐,有妈妈真好。”

回去的时候,秋月小小声地在我耳边说。

“嗯。”我重重地点头。

两条常年随波逐流的小船,终于找到合适的港湾。

暑假过后,养母给我们办了转学手续。我们以插班生的身份入读了县城一中,而且在同一个班级。新同学看见我们是双胞胎,脸上都写着好奇又惊讶的神色。

“我叫谢春花,我是姐姐。”

“我叫谢秋月,我是妹妹。”

班主任带头欢迎,我和秋月相视一笑,在热烈的掌声中正式开始了全新的初中生活。

但很快,成绩的差异渐渐使我们产生了差距。

秋月大部分科目的成绩都比我好,而我唯一能够和她不相上下的只有语文一科。

后来秋月当上了学习委员,而老师则把我安排为语文课代表。

每天的早读课都是古诗词朗诵大会——我翻开专门的诗词课本,习惯性从老师最近教过的一首开始领读。

今天这首刚好是我最喜欢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一边声情并茂地读,一边回想老师上课说过的知识点。

“这首词,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绝命之作,也是一首脍炙人口的作品。李煜当年被囚禁在汴京,思及故国,心生悲戚,便提笔写就了这首千古名作。词中把往昔良辰美景与当下凄凉境况做了鲜明的对比,抒发了自然永恒而人生无常的慨叹,将满腔离愁别恨表现得淋漓尽致。”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娓娓道来,我则趴在桌面上奋笔疾书。

“离愁别恨?”

我咀嚼着这个新鲜的词语。

许是听见了,语文老师接着道:

“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同学们年纪小理解不了也没关系。等你们长大了再读时,也许会有全新的体会。”

下课之后,坐在我前面的同学转过头来问:

“春花秋月,你们的名字是不是从这首词里面取的?”

“是啊。”我接话,“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诗意!”

“真好听。”同学说。

“我觉得这首词的意境很美呢。”

秋月歪着脑袋,似乎还沉浸在老师刚才的话语中。

“春花秋月何时了……”

她捧着语文课本,慢悠悠地朗诵。

春花秋月,春花秋月。

我悄悄把我俩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

也许这就是宿命的羁绊吧。

世界上另一个和春花一模一样的面孔,她的名字恰好就叫秋月。

05

“我不同意这位女士成为实验的志愿者。”

当我向所长递交遴选出的志愿者名单时,所长指着谢春花的资料页,摇了摇头。

“其实一开始,我和您的想法一样。但她的情况确实非常特殊。”

想了想,我把谢春花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转述给所长,又将她三番五次前来的过程进行了详细说明。

所长听完后虽有所动容,却仍是摇头。

“小许啊,”所长拍拍我的肩膀,“你应该知道的,在研究所,科学至上而不是人情至上。”

所长和谢春花一样是个执着的人。

共事多年,我清楚地知道说服他需要拿出更有力的理由。

“我以为,人道主义也应该属于科学的一部分。更何况,两者其实并不冲突。”

我转身从办公桌的文件架上抽出一份文档。

“您或许忘记了一件事情,就在昨天,上面对那个研究课题的实验申请已经批下来了。”

“哪个课题?”

“人类是否能够通过穿越时空,改变既定的历史事实。”

我翻开文件夹第一页,大声读出了标题。

“这么快就批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所长喃喃自语,“你是想顺便在实验中收集这个课题的数据?但即便如此,谢春花的身体状况恐怕也不允许她参与吧。”

我淡然笑笑——意料之内的反驳理由。

“前几次动植物时空穿越的结果,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有印象。”

所长的眼神犀利地盯着我,示意我继续阐述下去。

“所以呢?”

“也就是说,如果穿梭去的是未来,生物体会加速衰老;而如果是回到过去,基因则会在相对论的作用下,一定程度上进行逆分化——您知道,这和返老还童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对于癌症等不治之症的患者,也许是一个特别的福音。”

所长托着下巴,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谢春花知道这点吗?”

我坦然对上所长的目光。

“您放心,研究结果绝对保密。”

所长的眉毛挑了挑,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后生可畏啊。”

“谢谢所长夸奖。”

果然有效——所长这块顽石已经有所动摇。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虽然我对志愿者名单的最终选择有影响,但你依然需要得到实验委员会超过半数成员的支持。”

“放心好了,”我补充道,“更多她合适的证据,我会在下周一的实验前会议上展示出来。”

我心说,既然可以说服您,还自己担心说服不了其他成员吗?

三天后,我将医生对谢春花近期身体情况和精神状况的评估报告展示给了所有的实验组成员,据理力争。

一番激烈辩论之后,投票结果以13:12告终。

只是我没想到,最后投出那票“支持”的,竟然会是之前一直反对我的所长。

“谢谢。”

会议结束后,我特地留下来向最后离场的所长道了谢。

“谢倒是不必了。”

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中却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意味深长。

无论如何,心中的大石已然落地。

我总算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把人情和科学统一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06

回忆使我迷失了方向,再抬头时,我发现自己竟站在了熟悉的江边。

江水平静地流动着,昔日旧桥的残垣断壁也早已经拆除得一干二净。现在横跨在江上的是不久前新修建的一座钢梁结构大桥,足以抵抗大风和洪水的侵蚀。

可惜斯人已逝——秋月没能看到今天。

“秋月……”

我趴在江边的护栏上,视线渐渐模糊。

江水拍打在堤岸上,发出低沉如呜咽般的声响。

我闭上眼睛,任眼泪自然滑落。

而那一天的回忆亦如涛涛洪水般,再一次汹涌而来。

十五岁生日前夕,我和秋月同时面临着中考升学的压力。

秋月的成绩一直优秀且稳定,她的名字几乎次次都能出现在月考年级前三十的小红榜上。

而我就不一样了。

我的成绩很不稳定,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又很坏。可是中考毕竟是一锤子买卖,万一考砸了就是彻底砸了,不像高考那样还有复读的机会。

新一次模拟考的成绩单发下来了,秋月排在年级第十六名,而我则只排在了第二百二十名。

我看着自己不争气的数学和英语成绩,内心无比浮躁。

班主任看出我的情绪不对,在中午放学后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春花啊,我能看得出来,你其实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孩子。一时没考好不要紧,但心态千万不能出问题。这一点你要多多向你妹妹秋月学习,沉稳冷静,才能在考场上稳定发挥。”

我把头压得低低的,心中却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秋月,又是秋月。

从我们一起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开始,我和秋月就一直被拿来进行互相比较。

也总是有人跟我说着类似的话,“春花啊,你要多向你妹妹秋月学习。”

很多时候我总是羡慕秋月,甚至羡慕到嫉妒。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胞胎,她的学习成绩就比我好,学习能力就比我强?

为什么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胞胎,她可以比我更讨养母的喜欢,她可以比我获得更多的夸奖和赞扬?

“姐姐,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我教你。”

回到教室后,秋月轻轻戳了戳我的手臂。

而我只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怎么了?”

秋月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等下你不要跟着我。”

我漠然丢下一句话,背起书包径直离开了教室。

天空阴沉沉的,密布的乌云压抑地覆上天际,犹如心中阴霾的投影。

我闷闷不乐地走出校门。

“春花!”

一个熟悉却急促的声音叫住了我。

我转头发现是养母,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紧张。

“秋月呢?”

“不知道。”

我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抬腿就走。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异常的情绪,养母用力拉住了我。

她往校门口探头看了两眼,接着说道:

“春花,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答应我今天千万不要跟你妹妹闹脾气,好不好?”

“呵。”我冷笑,“原来你让我不要生气,根本是为她而已?承认你偏爱她有那么难吗?”

“不是的春花,你听我说……”

养母着急地想要解释,但我已经将她拉住我的手狠狠甩开了。

“你别管我,你管她去吧!”

我带着哭腔吼完,撒开腿就朝江边的方向跑。

养母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

“你别去,秋月会死的!”

我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我不想听,我单纯只是不想听见“秋月”两个字而已。

我独自坐上330路公交车的同时,暴雨已经哗啦啦地下起来了。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把整个城市都泡进水中。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过跨江大桥,我下了车走到江边的护栏旁,心里却依然烦闷。

雨打湿了我的鞋子和衣裤,但我并不想回家。我就那样在雨中站了许久,眼神空洞地望着不远处的大桥。

大桥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地行驶着,我看见好几辆330路公交车满载着乘客开过。

眺望远方才能勉强让我的心情得到缓解。

“秋月会死的!”

当激动的心绪渐渐平静下后,我的脑中却突然跳出养母的那句话。

我莫名其妙感到一阵心悸,决定还是往回走。

而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

我亲眼目睹了跨江大桥的坍塌——桥墩被冲垮,水泥路面倾覆,一辆熟悉的330路公交和好几辆私家车一起,直挺挺地坠入了江中。

命运就是那么无情——我的妹妹秋月不早不晚,就在那辆坠江的公交车上。

07

我再次联系上谢春花时,距上次的会面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电源和线路板正常吗?”

“正常。”

“数据记录仪和监测仪工作正常吗?”

“第一批志愿者近三天的健康指标正常吗?”

“好。”我对实验助手点点头。

实验室的门外突然传来吱呀的声响。

我抬起头,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孔时仍是忍不住泛起惊讶。

“所长?”

所长走到我身旁问道:“倒计时还剩多久?”

我赶紧低头看手表,“29分钟46秒。”

“没记错的话,谢春花是第一个吧。”

“是的。”

所长没再说话,静静盯着我和其他研究所同事忙碌地走来走去,仿佛一个监工。

“您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吧。”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

“专心点,小许。”

所长睨我一眼。

“许教授,001号志愿者已经在休息室等候。”

“让她进来吧。”

谢春花穿着一身消毒过的常服走了进来。

几天前她刚剪了短发,精神面貌看起来很不错,干净利落。

“谢谢您让我圆梦。”

谢春花被实验助手引导着,隔着厚厚的玻璃板朝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五分钟后打开舱门,我最后再对001号交代一下。”

我拿起话筒对助手说。

助手按下实验面板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时光机被缓缓推了出来。

“之前培训过的内容还记得吗?”我看向谢春花,“等舱门关闭后,你只需要按下右手边那个刻着莫比乌斯符号的绿色按钮,等待即可。如果有紧急情况就按旁边的那个红色按钮,我们会立即终止实验。”

“记得。”谢春花说。

“明白。”谢春花说。

“另外,研究所这端也会密切监测该时空的异常波动幅度。如果超过设定的阀值,我们也会立即终止实验并将您召回,请谅解。我说完了。”

最后一句我是对实验助手说的。

舱门缓缓滑开,我看着谢春花坐进了那把特制的时光座椅里。

“倒计时,一分钟。”

电子女声自动播报。

此时此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在场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处在一种极度紧张的情绪当中。

我和所长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无声的眼神交流中,我突然回忆起建造时光机时的一段小插曲。

“小许啊,设计图纸我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可以在时光机启动按钮上刻一个『∞』的标志。”

“哦?”我饶有兴味,“无穷?还是莫比乌斯?”

所长神秘地笑笑,却话锋一转:“外祖母悖论在因果上是不成立的,所以,我相信历史一定有其自身的修正机制。”

“您认为人类能够通过穿越时空改变既定历史事实的说法本来就不成立,对吗?”

所长的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

“但我认为,在科学的实验结果证明之前,一切都尚无定论。”

我坚定地说。

自那时后,我和所长的研究方向便开始分道扬镳。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却选择站在了我这边。

我望向身侧的所长,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倒计时——5,4,3,2,1,0。”

“启动!”

屏幕上,谢春花的身影已然消失。

08

我回来了。

泥泞的土路,老旧的街道,年久失修的房屋——一切都和记忆中的儿时无比相似。

我走在街道上,突然瞥见旁边房屋告示栏中贴着的一张手写通知。

落款日期是1990年5月16日——我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天。

我确实是回来了!我穿越成功了!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我努力回想着儿时的记忆,终于沿着路标找到了孤儿院。

我站在门口往里探头,小院子里却空空荡荡的。

这个点,孩子们应该是在房间里午睡。

“您找谁?”

背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我浑身一哆嗦,发现是买菜归来的院长婆婆。

见到故人,我不禁眼眶一热。

“院长婆婆好!”

我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啊……”

院长婆婆有些不解地打量我。

“啊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比较自来熟。”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穿越者,不能用以前的方式同院长婆婆打招呼。

“没事,没事。”

好在院长婆婆是个亲切和蔼的人,并没有对我略显冒失的行为产生芥蒂。

“我想问一下,这两天有人来看过我和……呃,那对双胞胎女孩吗?”

“你是说大米和小米?”院长婆婆摇摇头,“我记得没有啊。”

“没有?”

看来这个时候养母还没有出现。

我谢过院长婆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

我模糊的记忆中,第一次同那个女人见面是13岁生日的后一周。

她既然有领养孩子的打算,近期不可能不在孤儿院附近出现。

为了方便落脚和蹲点,我在离孤儿院大概半小时路程的小县城里租了一间房子。

本来只想租个便宜的单间,但一连问过好几个房东后,我不得不接受单间已经租完了的事实。

权衡之下,我只好租下一间地势低矮的一楼小屋。因为带了个储藏室,房租略微贵了些。

每天早晨我都会悄悄散步到孤儿院附近,远远地观察是不是有类似养母模样的女人出现。

可是没有。

日历翻过一周,我的暗中观察仍旧毫无结果。

这,怎么可能?

我望着日历上的数字发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就应该是我和秋月被领养的日子了。

我咬了咬唇——既然远观不行,只能大胆一点,直接堵门了。

“怎么又是你啊?”

第二天,当我又一次出现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院长婆婆再次看见了我。

她的眼神流露出些许警惕和疑惑,我的内心一下子慌张起来。

要是解释不清楚的话,我怕不是会被当成奇怪的人贩子……

片刻之后,院长婆婆却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你这次是打算来领养孩子的吧?”

“嗯,是。”

慌乱中,我只好顺着院长婆婆的话茬接了下去。

“大米和小米?”

院长婆婆问。

“呃,对。”

我点点头。

院长婆婆带着我走进孤儿院,几个孩子正在地板上玩着拼图游戏。看见陌生大人,他们都好奇地抬起头来。

我没有在他们之中看见儿时的自己和秋月。

院长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喊道。

房门打开了,两个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怯怯地走了出来。

那分明是儿时的我,和儿时的秋月。

我又惊又喜,百感交集。

我蹲下来紧紧抱住她们,努力抑制住心里落泪的冲动。

我上下打量着两个小女孩,儿时的秋月紧紧牵着姐姐的手,瘦瘦小小的。

“她们正式的名字就叫大米小米吗?”我问。

“不,我随口取的而已。双胞胎嘛,还是不太好认。”院长婆婆说。

“这样啊……”我听完微微蹙眉。

那一瞬间,李煜的《虞美人》突然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如,大孩子叫春花,小孩子叫秋月,怎么样?‘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是从南唐后主李煜的诗词里取的。”

我试探性地说。

院长婆婆似乎对我取的名字很满意。

见过她们后,我在领养表格的监护人一栏签下了“谢春水”的名字。

院长把两个孩子带回房间,又示意我到孤儿院外面。

“既然你以后是她们的养母了,有些事情我就简单交代一下。”院长搓了搓手,“大米小米……啊,现在叫春花秋月了,两个孩子是我从井边捡回来的。水灵灵的一对双胞胎,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被遗弃了,真是可怜……捡来的时候襁褓里夹了一张纸条,写了她们的生日,1977年5月17日。”

我终于从院长口中,知道了自己曾经的身世。

“谢谢您这些年把她们照顾得这么好,谢谢了。”

我吸了吸鼻子,深深地朝院长鞠了一躬。

“我该谢谢的是你才对——看到这俩孩子终于有了家,我也算了却一桩心愿啊。”

办好领养手续,我领着小春花和小秋月回到自己租住的屋子,又带着两个孩子去商场买了好多东西。秋月指着一个粉色的洋娃娃说她很喜欢,我便也给小春花买了另外一个蓝色的。回家之后我把那间存放杂物的储藏室清理出来,又买了一张木质双人床,春花睡下铺,秋月睡上铺。

折腾了好半天,两个孩子显然都累了,回到家吃完饭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沉默地坐在客厅里,这一天的种种犹如电影胶片一般清晰地在脑海里倒带。

那一刻我突然顿悟。

原来历史早已在冥冥之中埋好了伏笔。

我记忆中的养母,根本就是长大后的我自己。

09

“量子波动幅度,正常。”

“时空扭曲幅度,正常。”

“001号行为所引发的蝴蝶效应尚在可控范围内。”

实验助手冷静地报出面板上的物理监测数据。

谢春花成功穿越后,我和所长一直在监测仪器前观察着谢春花的一举一动。

我翻过一篇篇实验日志,目光停留在最新的一篇上,久久不能移开。

“谢春花的养母,竟然就是穿越回去的她自己……”

我读出那行记录,后背立刻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

我转头看向所长,所长早已看完了实验日志,表情却前所未有地淡定。

“意料之中。”他说。

我瘫坐在椅子上,疯狂思考着谢春花人生经历的来龙去脉。

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类能够通过穿越时空改变既定历史事实”的假设,根本是个伪命题?

半晌后,我听见自己用沮丧的声音问道:

“所长,您相信轮回吗?”

所长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小许,你了解分形几何学吗?”

“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词……”我眯着眼睛想了想,“有一个经典的例子好像是——磁铁?”

(注:本段摘自百度百科-分形几何学词条)

所长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我,继续说道:

“我猜测,时空本身也具有这样的性质。”

“你是说,无论过去、现在或者未来,只要是在光锥之内发生的事件,都存在着某种相似的结构?”

所长轻轻点头。

“所以,谢春花的命运并非历史的偶然,而是这种相似结构作用下的必然。”

“难道莫比乌斯结构的因果律,才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物理规律吗?”

所长不置可否地看着我。

“我想,过不了多久,真理自然会展现出它的面目。”

所长指了指大屏幕上那个移动的人影。

“别忘了,谢春花的实验还在继续。”

10

把她们接回家后,我仍会偷偷背着小春花和小秋月,时不时假借散步的名义远远地在孤儿院门口观察。

直到一个月后,确信真的没有其他女人以养母的身份出现,我才终于从心底接受了“养母就是自己”这个事实。

静谧的夜里,小春花和小秋月都已睡着,呼吸均匀而绵长。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试图理清儿时记忆里的种种画面。

现在的秋月还活着,而两年后那个大暴雨的午后,她会死在去找小春花的330路公交车上。

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些?

秋月一定是太在乎小春花了——否则,那么大的雨,从来安静乖巧的她怎么会独自跑出去找我呢?

而我也确实对不起她——若不是我刻意挑起的冷战,又怎么会导致秋月的意外……

如果……

如果我能从现在开始改变她们之间的关系,多给秋月一些关心,多给春花一点自由,是不是就不会造成后来的悲剧?

我又想起临行前许教授的交代——我最多只能在这个时空里生活两年。

“秋月。”

第二天,两姐妹准备出门上学前,我趁春花在里屋换校服的时候,多给秋月塞了两倍的零花钱。

“这么多?”秋月吃惊地睁大了眼。

“考得好的奖励。”我灵机一动,“下次再接再厉。”

“谢谢妈妈。”秋月腼腆地笑笑。

我一转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换好校服出来的春花,正愣愣地盯着我们。

春花显然注意到了秋月手里攥着的钞票。

气氛一瞬间变得十分尴尬。

秋月不知所措地看看春花,又看看我。

我急忙打圆场:

我扫了眼墙上的挂钟,赶紧把两姐妹送出了门。

“呼……”

关上门,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但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我差点忘记,小时候的我最讨厌被别人拿来和秋月比较,特别是在学习成绩方面。

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

我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口不择言,一边又开始想其他的办法弥补。

“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在一日日的相处里,我渐渐习惯了与儿时的自己和儿时的妹妹共同生活。

只是每每回想起想起那场意外,我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愧疚之情,总是会偷偷地给秋月买一些她喜欢的东西作为补偿。

“妈妈,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也给姐姐买一份呢?”

秋月有时会不解地问我。

“她不需要,你也不用告诉她我给你另外买了东西。”

我嘱咐道。

尽管我在做这些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但小春花却还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有时候我会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愧疚感和无力肝同时在内心交织。

我感到自己似乎在冥冥之中落入了一个死循环,却怎么也无法挣扎出来。

“你其实更偏爱秋月,对吗?”

某个放学的傍晚,小春花独自和我走在路上,终于忍不住发问。

“春花,有些事情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蹲下身来,认真地注视着过去的自己。

“但你一定要对秋月好,知道吗。她是你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你千万不能和她置气。”

小春花平静地看着我,片刻之后摇摇头。

“妈妈,我听不懂。”

小春花说。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不要问为什么。”

我摸摸她的小脑袋。

你看,即便我回到了过去,知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却仍是无法学会真正和谐地与自己相处。

或许,人类的自我天生就是矛盾的吧。

时光如白驹过隙,我陪伴着儿时的自己和妹妹,在平静中度过了13岁和14岁的时光。

墙上的日历撕完两本,伴随着五月梅雨季的降临,那个记忆中的日子也如约而至。

一周之前我便开始如临大敌,神经高度紧张,几乎夜夜睁着眼熬到天亮。

春花和秋月显然都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但只是天真地以为我过度紧张的原因,是她们即将面临的中考。

我们的压力确实都很大。

她们是升学,而我是心理。

她们可以互相倾诉,而我无法对任何人倾诉,只能自己硬扛。

“妈妈,你最近好像很焦虑。”

吃早餐的时候,细心的秋月注意到了我轻微发抖的手。

“没事,我只是担心你们的中考而已。”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墙上的挂历瞟去。

“还有一个多月呢,不用这么早就开始紧张的。”

秋月安慰我。

“是啊。”小春花随口附和,目光也落在日历上,“说起来,再过一周我们就15岁了。”

“嗯。”我点点头,“你们一定会度过一个完美的15岁生日的。”

其实根本不用等到生日,只要过了今天。

平平安安地过了今天,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我在心里默念着。

我们沉默地吃着早餐,各怀心事。

有一瞬间,我萌生出给她们请病假或者给自己请假的想法——可是不行,那样只会把更多无关的人牵扯进时空扭曲造成的蝴蝶效应里。

许教授告诉过我,最好的方式是只在秋月做出那个行动的前一刻,拦住她。

我站起来打开防盗门,目送着两个小小的身影远去。

从8点到12点,我的精神始终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

我本来想提前打卡溜走,好巧不巧碰上领导巡视,最终只能准时下班。

从单位一路小跑出来,我拦下一辆空载的士,“师傅,去县城一中。”

“好嘞。”

司机踩下油门的同时,我抬头望向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密布的乌云压抑地覆上天际,犹如世界末日降临前的恐怖景象。

我不停地看表,催促师傅快点再快点。

只要快一点,只要比我记忆中的快一点,就有希望了……

“哎呀!”前方突然蹿出一辆逆行的自行车,司机只好踩下紧急刹车。

然而车头还是和自行车发生了轻微的剐蹭,司机和骑手两个人争执起来。

见一时半会无法协商好赔偿事宜,我付了车费,急急忙忙下了车。

11点45。

再等公交肯定是来不及了……

乌云铺天盖地涌来,我拎着包,在马路上不顾形象地狂奔。

急促的呼吸中我不断告诉自己,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我赶到的时候,小春花正好闷闷不乐地从校门口走出来。

我拉住她的手臂问,语气颤抖。

小春花没有停下往前的脚步。

我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好让她没那么容易挣脱。

我知道儿时的自己正在和秋月赌气,但现在更为重要的是秋月的下落。

我绝不能让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否则悲剧就无法阻止。

我往校门口探头看了两眼,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

“呵。”小春花看我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嘲讽,冷笑道,“原来你让我不要生气,根本是为她而已?承认你偏爱她有那么难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得让人心疼。

千言万语一瞬间卡在我的嗓子眼,我很想要解释,但她显然没有耐心再听了。

趁我不备,小春花把我拉着她的手狠狠甩开。

她带着哭腔吼完,朝江边的方向跑去。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

那一刻我真想不管不顾地把一切都说出来。

什么蝴蝶效应,什么时空扭曲,只要秋月能活下来,能活下来就好……

小春花没有回头看我。

仅存的理智告诉我,现在唯一改变悲剧的希望只能是秋月本人了。而且我后来确实是没事的,只不过暂时需要一个人发泄发泄情绪罢了……

我转过身,看见秋月沮丧地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妈妈?”她看见我似乎有些惊讶,“姐姐呢?”

我转念一想,对秋月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春花已经回家了,我们也回家吧。”

我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力度比任何时刻都要紧。

“有点疼……”

秋月怯怯地看我一眼,试图把手抽出来。

“对、对不起秋月,妈妈太紧张了。”

我松开她的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秋月安抚似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啪嗒,啪嗒,哗啦啦……

我抬头的那一刻,暴雨瞬间倾盆而下。

秋月迅速从书包里抽出伞,在我的头顶上撑起一片小小的荷叶。

“我们回家。”

我挽着秋月的手臂,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真好啊,她没去江边找我。

真好。

回家之后,我把雨伞随意地晾在窗边,打算去厨房做饭。

秋月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姐姐?春花?”

无人应答。

“妈妈,你不是说姐姐已经回来了吗?”秋月问我。

“哦,她应该是去江边散步了吧。”我漫不经心道。

“这么大的雨,我记得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没有带伞……”

秋月盯着窗台外面的小水洼看了许久,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色。

“妈妈,我想去找她。”

“不可以!”

我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发出的尖锐声音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秋月显然是被我吓到,身体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

“妈……”

秋月咬了咬唇,还是鼓起勇气恳求我。

“她早上都那么对你了,你怎么还在这么想着她?”

我蹙起眉。

“可是,这个世界上我只有春花一个亲姐姐呀。”

秋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洗菜的手一顿,心头和鼻头都酸酸的。

那些在心里藏了很久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可是这个世界上,我也只有你一个亲妹妹了啊。

我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再害死你第二次了。

“不许去。”

我一狠心,把秋月反锁在了她的房间里。

我亲爱的秋月,你一定不知道吧。

生与死的距离像是一道房门,我在外头,而你在里头。

当我做完饭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却只剩下一片空荡。

窗户打开着,书桌上压着一张字迹清秀的纸条。

“对不起妈妈,我去找姐姐啦。”

我的心一颤,纸条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从我的指缝中缓缓坠落。

落在被雨打湿的窗台边,融化成了一团模糊的纸浆。

我知道我还是输了。

我败给了命运,败给了早已尘埃落定的结局。

客厅里,电视上的新闻主持人播报着一则临时插播的突发新闻——

“据悉,二十分钟前,连日暴雨导致我市市郊临江水位暴涨,特大洪水将跨江大桥桥墩冲毁,造成桥面断裂坍塌,数十辆车辆落入水中,其中包括一辆330路公交车。市特警消防支队已赶到现场开展紧急救援工作,具体伤亡情况本台将会持续跟进。”

那一瞬间我彻底失去了支撑,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三十年了,我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终究却还是没能从历史手里救下你。

11

“事实证明,您的猜测是对的。”

我低下头。

所长站在我身边,一副惋惜却无奈的表情。

“这一切从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

我摇摇头,不忍再看屏幕上已经崩溃的谢春花。

“小许,别太难过。”

所长拍拍我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当时你把谢春花的故事告诉我,我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谢春花养母这个角色的存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在谢春花的记忆里,她居然先一步预知了秋月的死亡;一个大活人蹊跷失踪,音讯全无,谢春花苦寻多年却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除了穿越者,我暂时还想不到第二种解释得通的原因。只是我一开始不明白,那个年代为什么已经出现了穿越者——世界上唯一一台成功制造出来的时光机还安静地躺在我们的实验里,做过小规模穿越实验的也只有低级动植物,这怎么可能呢?”

所长细数着事件中的种种疑点,眉心紧蹙。

“那天的投票,我也犹豫过——当你们在为谢春花的身体健康条件争执不休时,我却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不让她去,会怎样?如果让她去,又会怎样?”

“所以,后来是什么让您投下了关键性的一票赞成?”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终于在所长的叙述中水落石出。

“是身为科研者的好奇心。”

所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物理学从创立开始,就一直在探寻这个世界终极的运行规则和机制。从分子,原子,量子,到黑洞,宇宙,时空……人类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们不断向前,去解释这个世界的现象,去挖掘这个世界的本质。我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那毕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只有实验,才能印证规律,才能把时空和因果的真相从茫茫的大千世界之中,抽丝剥茧地提炼出来。”

“小许啊,你在科研方面的才华和说服人的口才上确实出众,我很看好你的未来。但千万别忘记了,年轻既意味着无限可能,也意味着缺少经验和敏锐性——而这有可能使你在错误的方向上原地徘徊,止步不前。”

听着所长的谆谆教诲,我微微点头。

姜,还是老的辣。

“距离强制召回还有多久?”

所长问道。

“5小时01分钟。”

我扫了一眼墙上的倒计时。

“让她在那个时空里,好好跟妹妹道别吧。”

所长说。

偌大的实验室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嗡声。

12

两周后。

这些天我一直待在自己的病房里闭门不出,反思着经历的种种。

也许正是由于我过于在意过去,过于执着地想要弥补错误,反而更导致了错误的发生。

从一开始,我的思路就是错的……

当历史以莫比乌斯环的形式再次出现时,我就该意识到的。

我太傻了……

过去已成定局,人不能沉湎于过去,而更应该着眼于未来。

“姐姐?”

恍惚中,我似乎看见秋月在笑着朝我招手。

“不用一直想着我的,我们是双胞胎,你做什么我都可以感应得到的!”

“你的身体好像不太好,要好好注意休息呀。”

“也不用觉得愧对我,那天是我自己要跑出去找你的。我想,如果离家出走的人换做是我,你也会不顾一切地跑出去找我的,对吗?”

“谢谢你,妹妹。”

朦胧的视线中,我看着秋月如花的笑靥,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

“再见了,姐姐。”

时光年复一年地轮转,又到了五月的梅雨季。

我决定亲自去看看她。

我撑着雨伞,在秋月的墓前轻轻放上一束带着新鲜露水的百合花。

墓碑上方贴着一张黑白色一寸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有着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庞。

然而时光却将她永远定格在了15岁。

墓碑的右下角,一行小字镌刻着秋月生前最喜欢的那首《虞美人》:

END

市医院

难得今天终于可以按时下班,这群白衣天使心情好的都要飞起来了。

肖战正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下班,隔壁的白医生就过来串门了。

“老肖,难得今天下班这么早,要不一起去玩玩?”明明人家年纪就不大,但他就是非要这么叫肖战。

没办法,谁让人家肖战长得好,性格好,人缘也爆棚呢。虽然他自认自己也不错了啦,但...

没办法,谁让人家肖战长得好,性格好,人缘也爆棚呢。虽然他自认自己也不错了啦,但是跟肖战比起来都不够看的。

“你知道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的。”白医生是自己的大学室友,同时也是非常好的朋友,两个人一起滚过了大学,现在还在同一家医院就职

跟白医生不同的是,白医生处世圆滑,不是贬义词,只是说他的性子在什么圈都能玩得开。但肖战不同,看似阳光开朗对谁都熟络,心里却比谁都拎得清,什么人什么事,该碰的不该碰的

就好比病人家属私下送的红包从来不收,凡事都得按规矩来,你有再多的钱都没有。

要搁普通的医生,早回家吃自己了。奈何他是最年轻的最优秀的医生,所以就算他再轴,地位依旧巍然不动。

“哎呀谁说拉你去喝酒蹦迪了,是去演唱会。”接着白医生凑近他,悄悄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对咋们科室的小果感兴趣嘛?谁知道隔壁的老朱跟我眼光一样好。正好今晚小果她们几个去看演唱会,你就陪我一起去嘛!你忍心看你兄弟我孤独终老吗?”

啧,你每次都这么说!大学时就没少用这个理由忽悠他,但他想想这阵子的高压工作确实需要放松一下,而且看演唱会而已又不喝酒什么的,便点头答应了。

重重的拍了下肖战的肩“好兄弟!那今晚八点体育场门口见。”说完便跟个花孔雀般荡漾着出去了。

“真是。”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回家了。

现在离八点还早,正好回去泡个澡。

体育场…

王一博刚排练完个人solo,队友就过来了,给了他瓶水,“怎么样,没问题吧。”

一身都是汗,拧开水喝了几口便直接从头上倒下去,“没问题。”

“那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这一身熬到今晚你受得了?”不由份把人往台下推。

身上确实难受,而且也彩排两天了,王一博便没拒绝,顺着队友的力道走下台,带着个人助理先回酒店了。

求问:和死对头一起上假想恋爱节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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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Lofter,本章内容健康正常,没有任何不良内容,我知道你最善良了,不会为难我的,拜托了!

第二天的宣传照拍摄,两个人也是别别扭扭离八百米远,各自造型倒是摆的很到位,就是没什么互动,节目组在一边看得着急,拍摄间隙抓耳挠腮和他们商量,

“两位老师,咱们这是恋爱节目,就算你俩没那个感觉,好歹也要演一下吧?”

这次的摄影师在圈内还算有名,特别擅长毒舌,此时也插上一嘴,“你们是在拍情侣封面,不是海...

这次的摄影师在圈内还算有名,特别擅长毒舌,此时也插上一嘴,“你们是在拍情侣封面,不是海澜之家宣传图,至少也得有点互动吧,水浒传都比你们亲密。”

肖战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别人,知道拍摄给人造成困扰了,马上找回演员的职业素养,和工作人员一一道歉表示会好好拍后,等人群散去,偷偷瞄了一眼王一博,趁还没开拍小声道,“其他事先放下,专业一点。”

王一博道,“我很专业啊,是你一直躲着我的。”

“还怪上我了...”肖战深吸一口气,“是我不专业,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配合您的,快点拍完好不好?”

王一博这次反倒没什么脾气,乖乖点头,“知道了。”

再次开拍后,摄影师对于这对颜值颇高的情侣非常满意,举着摄像机笑眯眯不断cue两个人,“来,牵手对视。”

“深情的看着彼此,再近一点,一博搂住肖战的腰,战战把手放在一博的肩膀上。”

“额头贴额头,十指相扣看向我,没错就是这样,好甜蜜哦。”

因为宣传照要以甜蜜浪漫为主,必要时会借助一些道具,换到第二套服装师,节目组就拿来了苹果,摄影师习以为常道,“你们正常发挥,很简单的,用脸颊贴着就行,如果能接吻就更好了。”

如果能接吻就更好了……

能接吻更好了……

接吻好了……

接吻……

肖战脸上的标志性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沉睡的小宇宙终于燃烧。我受不了了,要亲你自己亲,为什么要让老子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我,肖战,就算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再拍一张照片!

王一博抢先回答,“放心吧老师,我们很专业的。”

肖战就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咻”的一声就瘪了,跟在王一博后面附和着点头,“一博说的对,我们会好好拍的。”

嘿嘿,真香。

不知是苹果太难驯服,还是上天有意作对,两个人一人一边用脸蛋夹着苹果,每次刚夹住苹果就咕溜溜逃走了,每当这时候,肖战的脸颊就会和王一博的无缝贴合。

肉嘟嘟的,滑溜溜的,触感还挺好,就是撞得有点疼。

摄影师看不下去了,“你俩互相搂住对方就能夹住苹果了,只伸脖子长颈鹿也夹不住啊。”

“表情别这么狰狞行吗,战战别翻白眼,一博嘴别歪,你们是偶像艺人,不是搞笑艺人,注意表情管理!”

最后宣传照总算有惊无险拍完了,拍完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很微妙,你偷瞄一眼,我假嗑一声,皱皱巴巴的绝对有情况。

肖战为了缓解气氛主动开口,“王老师不对劲啊,害羞啦?”

王一博怒着脸反驳,“谁害羞了,我身经百战好不好,这都不是事儿!”

王一博的助理欢欢因为有事才赶来,一进摄影棚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王一博面前,“博哥,你脸怎么红的跟猴屁\g似的,是不是发烧了?”

王一博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欢欢一眼,“闭嘴,就你话多!”

肖战抱臂站在一旁,余光落在王一博的身上从下至上,“身经百战?好厉害哦!”

后来因为肖战有电视剧的拍摄要忙着杀青,等两个人再见面时,已经是五天后了,经纪人从导演那边得知现场的拍摄情况后,那是一个痛心疾首,就差提着肖战的领子给他上一堂恋爱速成课了。

“你要主动和他说话,跟他好好相处,这样节目才有看点,你知不知道!”

肖战缩在沙发里吃薯片,“我不喜欢他……”

“谁让你喜欢他了,我让你演戏,演戏还不会吗!到时候节目播出,其他小情侣都亲亲抱抱举高高了,你俩还别别扭扭百米赛跑呢,谁想看啊!”

肖战:“不看就不看呗,我也不希望和他炒cp。”

肖战不耐烦道,“知道了,以后我对他态度好点就是了。”

经纪人一时小马哥俯身,抓住肖战的肩膀咆哮着,“不止好点,要亲密,把王一博当亲老公,亲男朋友对待,知道了吗!”

于是再次录制的最开始,肖战就收到这样一张这样的任务卡:【从今天开始的三天内,你将作为王一博的助理陪伴其左右,现在请前往对方的家里,叫他起床。】

肖战敲门前在心中默念,亲密,亲老公,亲男朋友,要对他好点。

只见他的亲老公亲男朋友顶着鸡窝头,穿着老头衫肥短裤,睡眼惺忪像只没睡醒的猪,嘴角还有口水的痕迹,“欢欢,你这么早……”

“wc!”

门又关上了。

肖战刚准备和王一博说早安,就碰了一鼻子灰,脸还差点贴在门上,心中默念亲老公不能发火,克制住踹门的冲动,“一博,开一下门好吗?”

五分钟后门再次开了,只见王一博褪去老头衫肥短裤,靠在门框上,打扮得拉风又帅气,瞌睡猪变成花孔雀,就差在脑袋后插几根羽毛就能开屏了,只是...

“王一博,在室内你戴什么墨镜啊?”

王一博推了推墨镜,“是你不懂,这是潮流。”

肖战进屋在客厅落座,王一博戴着墨镜跟在身后,“我去拿点喝的。”

“欸,等等——”肖战眼睁睁看着王一博的脑袋撞在了冰箱门上,墨镜都被撞歪了,“你面前就是冰箱...”

亲老公亲男朋友可以退货吗,这个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我想换个聪明的,最好不喜欢戴墨镜的。

王一博额头上顶着一抹红,表情无比严肃同肖战坐在客厅,肖战拿出准备好的小本本,“往后三天我都是你的助理,所以老板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我听说了。”王一博的眼睛里闪出资本主义压榨农民的光芒,将墨镜又重新戴上,靠在沙发上摆出一个大佬的姿势,“我这里有一张工作证,集齐九个印章你才算正式合格。”

肖战盯着粉红色的工作证,上面还印着一只肉滚滚的兔子,“如果不合格呢?”

王一博:“那就一直当呗,直到合格为止,这是节目组的规则。”

肖战含泪接下工作证,默念自己又被经纪人坑了,他之前不知道还有印章这回事儿,想我肖战一位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美男子,也会被一只猪给套路了!

“那老板,助理都需要做什么呢?”

王一博摸摸肚子,“我有点饿了,先做顿早餐吧。”

王小猪咕噜咕噜吃完肖助理的爱心早餐,指着冰箱道,“饭后要吃水果才能营养均衡。”

肖助理将脖子上挂着的粉红色工作证递到王一博面前,“可以盖一个了吧?”

钻石王小博掏出印章,勉为其难印下第一个红印,“去吧,我要吃苹果,切好的。”

等任劳任怨的小助理把果盘切好端上来,钻石王小博又开始为难人,“懒得动,你喂我吧。”

肖战平静的眼神中好像带着死亡光波,一口给王一博嘴里塞了半个火龙果,小猪被吓得眼睛都睁大了,肖战掐着王小猪的奶膘,咬牙切齿道,“王一博,你想死吗?”

说完后又温温柔柔对着摄像大哥微笑,“这一段剪辑的时候记得掐掉。”

之后王一博总算老实了一些,还主动给肖战盖下了第二个印章,肖战手机没电,想问王一博借充电器,王一博正和工作人员交接工作,随口一答,“在卧室床头柜那里,你自己去拿吧。”

紧接着,肖战就无比自然且熟练的走到卧室门口,推开卧室门那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露出了马脚。

我应该不知道王一博家的卧室在哪里才对!这么熟练,搞得好像我在这里住过一样,这要是播出了,我肖战的一世清明就被这只猪给毁了!

不对,我确实在这里住过......

肖战发挥演员的天赋,又缩回了迈进去的一只脚,“欸,王老师,哪间是你的卧室啊?”

王一博勾唇一笑,露出搞事情的表情,“就这间啊,肖老师应该很熟悉吧?”

肖战眼神示意,让王一博配合着演一下,“我怎么可能熟悉啊,我又没来过。”

王一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肖战身后,将双手搭在肖战的肩膀上,贴在他的耳边悠悠道,“肖老师都忘了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肖战顺着王一博的指引向卧室内看去,熟悉的摆设,熟悉的窗帘,熟悉的床单,我这颗可怜的白菜,还有那只熟悉的猪!

该死,一切都是该死的熟悉!

我,肖战,一颗晶莹剔透独一无二的绝世大白菜,就是在这个熟悉的地方,被王一博这只丧尽天良的猪,拱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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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盖章内容有参照节目《我们相爱吧》

又名:影帝不做人//

腹黑影帝啵X呆萌黑粉战//

娱乐圈文//

论肖如何一步步被吃干抹净的故事//

“不用紧张,咱们这档节目的目的就是展现明星和素人共同生活的日常,让观众更有代入感而已,两位老师正常发挥就行。”

肖战窝在王一博怀里,看着早已安装在卧室里的摄像头发愣。明早开始,所有的摄像头都会24小时打开,记录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行为都被无数观众审视,每一个细节都会得到无数解读,意味...

肖战窝在王一博怀里,看着早已安装在卧室里的摄像头发愣。明早开始,所有的摄像头都会24小时打开,记录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行为都被无数观众审视,每一个细节都会得到无数解读,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对于即将迎来的舆论压力,肖战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反观王一博倒是紧张地不行,反复说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他担着呢,不要担心。

看着自己被握得发红的手,肖战笑了笑转了个身,搂着王一博的脖颈抬头看他,吻了吻唇角给予安慰。

“放心啦,我这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又温婉居家的人,谁不喜欢呢,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我当然知道你的好,可是人言可畏,我就是怕……”

肖战按住王一博的唇瓣,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嘘,明早就开拍了,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王一博抿着唇,眉间拢成一个川字,抚了抚唇下痣,只是将肖战更紧地按进怀里,讷讷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肖战就醒了,只迷迷糊糊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便轻轻从王一博臂弯里起身。

七点起床是他一直以来的生物钟,加上以前的社畜属性,也就培养了他不赖床的好习惯。反倒是王一博经常有起床气,被吵醒就习惯撅着嘴一声不吭。

临出门时无意瞥了一眼摄像头,肖战就不甚在意地走到厨房,准备早上的早餐。

这档节目为了突出真实性,特意采用了直播的形式,所以肖战不知道此刻的屏幕里,自己正被无数观众猜疑。

【呦,这是凹勤劳贤惠的人设呢。】

【只要人设凹得好,不怕老公跟人跑。】

【哈哈哈,楼上精辟,热评预订。不过咱们观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看他能装多久。】

【也不要那么大恶意吧,我觉得这个男生还挺温柔的,一看这做饭手法就很娴熟啊。】

【嘁,且行且看呗。】

屏幕上弹幕迅速地刷着,肖战不得而知,也不想知,他猜得到自己会被多少恶意包围,但无所谓了,他只想做自己。

拿出昨晚发酵好的面团切成小段,将雪白的面团刷上亮晶晶的黄油,再滚成牛角包的形状放进烤箱,一边热着牛奶一边等待面包出炉,其间还将新鲜的花插在花瓶里装点餐桌。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观众期待的出糗或者手忙脚乱,反而将自己温柔浪漫而富有生活气息的一面完完全全展现开来。

正将新鲜烤出来的面包放进托盘,腰间便缠上一个健壮的胳膊,王一博将头慵懒地搭在肖战肩窝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啧,刷牙了没,小心烫!”歪了歪头,将王一博想要拿面包的手拍开,肖战便徐徐笑着推着他进了浴室洗漱,结果临进门前还被王一博一把捞进去抵在洗手台上。

(访问超时点右上角用浏览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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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这个日常我能写他几十章,我就喜欢看wngb不值钱的样子

(估计还有两三章就完结了哈)

我来更文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应该是正文最后一章了啦啦啦~今天哥哥发绿洲很高兴啊哈哈哈*第一次尝试第一视角,不要介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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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肖战的生日,也是他们俩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仗着两人并不出名,两位大胆叛逆的小情侣丢下其他准备起哄的几人,逃跑开溜。

看上去完全相反的两位,其实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正值青春年华的好时光,精力十足,玩闹起来一点都不含糊,肖战自是不怕那些有的没的,王一博虽然胆儿小但为了爱情也是够拼,用他的话来说就是。

如果肖战要看恐怖片,他站在电影院门口也得陪他一起看完。

不过战哥才不会那么狠。

一天嬉戏下来两个人都有些乏力...

一天嬉戏下来两个人都有些乏力,偷偷拉拉手打算去买些吃的补充一下体力,却是熟悉的感觉传来,又回到了空间里。

“哟,小两口终于来了。”

因为正主开溜所以导致捣乱计划没有成功的茶酒几位弟弟,不怀好意的走近。

王一博把肖战往后一拉,眼刀一扫,无比锋利。

“有事?”

“没有没有。”

受到威胁的几位赶紧转身回到座位上,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日子还多着呢。

“来来来,一博战战过来坐。”

汪涵眯笑着招呼二人。

今天是这场为期数月观影的最后了,今天结束之后,你们便不会再进入这个空间了。

空间里的女声依旧平淡,但却好像又不是那么冷漠,她的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沉默,这数月来,他们看到了许多关于未来的事,也见证了一段感情的诞生,心里早已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尤其是故事的两位主人公,他们在这空间的推动下相爱,这空间对于他们的意义必然是特殊的。

不过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场的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倒也没有出声说什么。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

系统突然开口,夏之光想了想,开口询问。

“我想知道,今天的视频,是关于什么的”

自然也是博肖啊

系统淡然回到。

看众人安静的模样,她又补了一句。

也算是他们两位未来的结局吧

结局?

众人面面相觑,这意思是,未来博肖会变成什么样,都会在今天播放吗?

最为紧张的,必然是两位主人公,肖战紧张的拉住王一博的手臂,王一博安抚的拍拍他。

屏幕亮起。

【博君一肖】真相是假

“真相是假?这名字怎么……”

汪涵微微皱眉,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其他人亦是噤若寒蝉,不敢吱声,画面继续。

[我们在画中捧花

装成巧舌如簧的漂亮哑巴

我告诉你不要相信那些表演出来的情啊爱啊

少年人善说谎话

一个眼神骗过天下

回头看最多只心上一块疤

在假相中赖着不走的才是傻瓜]

(那时夏至,还是同事身份的我们,明明彼此都对彼此有了怨言,可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嘴里说着狠话,表情却不受控制的暗淡。

“对不起。”

你对着我说出这句话,我低下头想当做不曾听闻,却还是没能控制嘴角弧度的下垂。

多少次我望着你,你又回望我,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我能看到你眼中闪着星辰,笑意浅浅,难以忘却。

至今想起,也是有些恍惚。

“在接触了之后,然后发现肖老师特别好。”

那时的我们可以隐藏起这份心底里透出的喜欢,借着玩笑的话语说心里话,在高朋满座下,交换一个只有你知道的眼神暗语,然后为这份大胆而害羞的抿抿唇,事后却是忍俊不禁。

“你是人吗?”

我想起那时捉弄你的模样,我望着你无奈的表情,心底却是满心欢喜。

“王一博,每天劝你善良一点。”

“好的哥。”

我们借着打闹的动作触碰彼此,嘴里说着反话,却还是忍不住靠近他,记得那时的嬉戏打闹,关于你的言笑晏晏。

“有……陈情令。”

他们问起那段曾经的经历,我如实回答,其实出戏入戏,不过是因为他。)

没想到这歌竟是这种风格,还有这词也是这样深刻而扎心,众人都有些紧张。

“这是……在讲述他们的心路历程吧?”汪涵看着画面说道。

“我也觉得。”钱枫点点头。

那时的二人还没有在一起,心底里对彼此的感情还是模模糊糊,还在试探的阶段,互相都不敢跨过雷池一步,小心翼翼,谨慎又脆弱。

“我怎么觉得这歌词,唱的就是反话啊。”焉栩嘉听了听这歌,再看着画面上依偎的博肖二人,忍不住开口道。

“可能也就是用着扎心的语言,来做最苦涩深情的表白吧。”伍嘉成沉默片刻后解释道。

感情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藏起来的东西,画面中的两人明明就爱的深沉,可这歌词却是说着反话,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酸。

不是说它歌词的薄情,相反,明明是这么扎心的话语,这样一句句唱来却好像一个刚刚被恋人抛弃的歌者,站在路边流着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唱着。

“我不爱她了。”

但她的模样看上去,却是那么狼狈。

“王一博果然就是小男孩那种,喜欢谁就逗谁的心理啊……”大张伟看着画面轻笑。

“不过人家战战愿意宠他啊。”钱枫笑嘻嘻的接话。

“也是。”大张伟赞同的点点头。

“无法出戏其实也是因为动了真情吧。”彭楚粤看着肖战的模样说道。

那时的演技哪有那么好,那些从心底里细细密密缠绕出的爱意,谁知是不是真情的流露。

“其实还是因为是一博,所以不能出戏吧。”郭子凡道。

我在扮演别人的过程中爱上你,可是却因为这特殊的情况无法确定我爱的是不是你,纠结万分,无从选择。

[你看过的温柔都是假

爱意也全都是假

你见证的

拥抱都是假

猜测的思念是假

我活得好过几百万人

被簇拥喜欢热闹和盛大

我没熬夜陪他说话

没深夜时总想起他

没不舍他]

(我还记得湖水粼粼,满池荷花,岸边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只有我们在湖心的小舟上,你低头剥开莲子,带着温柔的笑意亲手递给我,我笑着接过,自然到仿佛早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这样的动作。

你一抬手,我便靠近,任由你用手指勾起额前的刘海,无所谓这气氛有多暧昧。

每一次并肩,我只看向你眼底。

“欢迎一博。”

“欢迎欢迎我们的一博同学。”

“哇你当时101给我发好多表情包。”

在我独自一人面对同样的情景时,这记忆似乎尤为清晰,我看着台下人山人海,无数追捧者散发的热情,人生鼎沸,可我只想做你一人的星星,

“就给我发玩儿滑板的视频。”

“就是真情实感。”

只想让你满心满眼都是我,爱你情深已久,没有虚假。)

“这歌词里唱着每一句都是假,可每一句都好像只是逞强着不愿意承认,真是让人心疼。”汪涵温声道。

或许这也是未来那对小情侣经历过的挣扎吧?

因为他们的爱情不被大众所接受,而这个世界稍有不同便是异类,没有人愿意被世界敌对,或许那对没有视频助攻的小情侣,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个同样性别的男生时,也这样强行催眠过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能当真。

“这样看着彼此都快冒起火花的眼神,怎么可能会假。”大张伟道,他看着王一博帮肖战挑头发的画面咂咂嘴“看看看看,这么自然的就秀恩爱啊,这叫假?”

有时候不经意的动作,往往才是细节的关键。

喜欢这种东西呀,即使捂住嘴巴,它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习惯了那一人的陪伴,再变成一个人后,一定也不习惯吧。”赵磊道。

[那些相伴拼搏的日子

不过找个人支撑自己不倒下

只是恰巧出现他

换成别人也没差

即使真有晃神想亲吻的刹那

最多只心上一块疤

随时能割下]

(那时的你我还没有现在这样火爆的名气,都是为了生活而拼搏,雨中,屋顶,山洞,檐下,无一不是我们同行的身影。

你背着我在月光的那座桥下,我将脑袋靠在你的脖颈边上,双手紧紧拉住自己的手臂,全身心的依附于你,你醉时横卧床铺,我弯下腰看着你,笑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只因看见你。

“我喜欢海绵宝宝。”

“哦~”

“你没看过海绵宝宝吗?”

“看过看过。”

那时你认真的对我说你喜欢海绵宝宝,我暗自觉得可爱嘴上顺着你,现在想来那些回忆如走马灯般闪过。)

“其实很多时候,被你铭记一生的,不一定是满目风光的奖杯,而是你受过的艰苦,共同拼搏的岁月,以及和你一起的人。”钱枫看着画面道。

这一路风光无限,其实不过是生命中行过的一出高地,对我而言,印象深刻的从来不是一路走来的山河锦绣,而是我路遇荆棘时与我共同迈步的那个身影。

“有人陪你度过籍籍无名,伴你走过余生漫漫,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伍嘉成眼角微微湿润道。

“其实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是除了你别人都不行。”谷嘉诚看着歌词道。

若没有你,不是你,我宁愿孤身行过这大漠荒地,就此孤独一人,踽踽独行,所以只有你,只会是你。

就像我说不出来爱你的原因,但你是我不会爱上别人的理由。

[你看过的快乐全是假

猜到的秘密是假

你拍过的相望全是假

你听的重逢是假

我很留恋堂皇世界也

有新的天梯载我向上爬

成年人世界没童话

好聚好散如此便罢

各自潇洒]

(那时虽然辛苦,虽然不为人知,但与你的相处却是充满了快乐,你顽皮的做着动作,我看着你脸上满是笑意,最后你我共同仰天大笑,春风得意。

“博君一肖不好吗”

我看到你认真对我说出这句话,内心里一时激荡起千层波浪,我们的爱虽坚强,但还不足以对抗整个世界,我只能摇摇头,忽略你失落的目光。

多少个场景,你我隔着人潮对望,后来的我们披星戴月,踩着星光,可是身旁再无一人,只余我独自走过红毯,面对无数的灯光。

“无论这部剧完了之后我们还有没有交集。”

“没有。”

其实我们还是会为彼此的一个眼神而心动,你玩笑说过分开的话,可我却不愿意把他记下,我不愿意你拉着别人的手,也不愿意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以前听过一句话,说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大张伟轻笑着说道。

“其实这歌词说的挺好的。”钱枫道。

众人看着视频沉默,其实他们都清楚,现实永远没有那么美好,他一向是冰冷而又残酷,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只有血淋淋的现实,不管幻想多美好,你始终要直面现实的骨感。

进来空间这么久,他们都选择性的忽略了王一博肖战都是男生这个问题,现在歌词开始他们才意识到,这对小情侣的不同,他们没有错,但他们的确不被现在的时代所接受,最初的美好过后,他们需要面对的,是整个世界。

王一博拉住肖战的手那样说话,肖战默默把手蜷缩进去,好让王一博拉的更紧,他们都不愿意如歌词中那样,好聚好散,各自潇洒。

对别人来说,你是一个人,可是对我来说,你是我的世界,所以你让我如何各自潇洒。

[陪伴全是假

爱情全是假

这场梦结束快醒吧

你爱过的少年全是假

你写的故事是假

你珍藏的过去全是假

我并没有爱上他]

(你和我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彼此对望的眼神从来没差,不论是戏里戏外,看着你的眼神始终唯一,钟情而痴心。

“好啦狗崽崽。”

我听过你用温柔的声音无奈的唤着亲呢的爱称,那时原本拒绝这称呼的我,心里却是为这情意而颤动,我们有过亲密的接触,我也曾在万人面前牵过你的手。

虽然不过瞬间便失去手心的温度。

“最近一年有没有遇到让你心动的人。”

我看过你眼中清晰的爱意,感受到你独一人不可的钟情,明明是否定的问题,脑中却不自觉浮现你的身影。

“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不可能。”

我为这问题而有了一瞬间的紧张,可是还未等我做出反应,身旁的你早已进行了回答,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可心底还是没由来的有些低落。

“想吃小龙坎。”

星巴克,小龙坎,你想吃的我都陪你一起。

“为什么?”

“蓝忘机啊!”

“蓝忘机来说他难道希望……

“因为蓝忘机的台词……”

你总是提起那个戏里的角色,表情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我却还是怀疑,你爱的是我还是那个虚拟的幻影,究竟是我太清醒,还是你一直都没有出戏。)

“怎么可能会假呢?你看他们相处的时候明明那么开心。”夏之光道。

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每一个眼神都在告白,有人说,别人一笑就跟着笑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喜欢喜欢那个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因为你而笑。

“如果没有心动,又怎么会专门避开对象呢?”汪涵摇摇扇子。

“不是喜欢,怎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而难过。”钱枫叹叹气,“爱情啊,还真是伤人。”

“不过一博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焉栩嘉不解,难道他不想承认和战战的关系。

“我觉得一博应该觉得,他和战战是真实的情侣,而不是营业的cp吧。”郭子凡解读到,焉栩嘉了然的点点头。

“一博这是……吃蓝忘机的醋?”赵磊看着画面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觉得好像是。”谷嘉诚点点头。

“为什么啊?”夏之光不解。

“因为觉得蓝忘机和他不是一个人呀。”彭楚粤笑着回答。

夏之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爱的少年人太狡猾

把爱情变成欺骗的筹码

而脆弱堡垒总要塌

没有什么坚固不化

一捧泥沙

我想告诉你相爱太难了

没有那么多日久生情的戏码

既然已分开两边

这爱不如忘了吧]

(“就是想滑雪。”

“我可能就不会,直接就表白,直接表白可能失败率会比较大。”

“想想谁入戏太深活泼可爱。”

“那你怎么不入戏深一点呢?”

其实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你,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却有一个固定的主语就是你。

我的爱意简单而炙热,可你却总是如一团迷雾,看不透抓不住,我喜欢你对我的回应,但又担心,那不过是你入戏后以戏中人的身份给予戏中人的黄粱一梦。)

“这两个人啊,一个怕对方太入戏爱的不是自己,一个怕对方从未入戏,不会爱自己,都在纠结呀。”汪涵一眼就看出矛盾所在,他轻叹着摇摇头。

“其实真相是假的意义就是想说,如果他们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清醒的人与一个无法出戏的人,谈了一场并不为所知的爱恋,那他们的一切都是假的吧。”钱枫道。

此话一出,空间沉默,他们都记得空间说过这是未来,那这视频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两个分开了吗?

王一博和肖战握紧拳头不敢说话。

空间突然开口问到,沉思的几人抬起头,不解的问到。

“那剩下五分是什么呀?”

世俗

这话一出,王一博和肖战的呼吸微微一滞,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选择了这条路,那他们所要面对的,绝对不是视频中表现的一点半点,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会得到真挚的祝福,先不说社会上的压力,光是父母的那一关,便足够让他们无从下手,却避无可避。

你们觉得,你们两个有长久下去的信心吗?

空间问到,所有人都闭上嘴,看着前面靠在一起的两个人,两人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打扰,只是看着他们不说话。

肖战低着头,脑中思绪万千,细细密密的缠绕在一起,不可否认,空间说的问题刚好戳在了他的软肋上,他比王一博大六岁,见过的也比王一博多,他不确定十九岁的少年对他的喜欢会有多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带着涉世未深的他走过这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他怕他没办法保护好这个小朋友,也担心因为他,而让少年应该绽放的花朵就此枯萎,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可是,就此放弃王一博,让王一博离开他的世界,未来和另一个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做不到,他想象不到没有王一博的世界。

相反,对于王一博来说,他对爱情的理解单纯而热情,他有着一腔炙热的情感,喷涌在心间,他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只是怕那个人不愿意让他和他一起前行,他对爱情的执着是坚定吧,从来不担心会因外界而动摇。

想通的二人抬起头。

“战哥。”

“一博。”

两人同时一愣,肖战道。

“你先说吧。”

王一博点点头,看着肖战说道。

“战哥,我知道我还小,不怎么懂得什么是爱情,但我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无时无刻,每分每秒,遇到的每一件事都想要告诉你,我听他们说,人生最幸福的就是你爱的人他也爱你,那么我觉得,身边有了你的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肖战呆呆看着王一博认真的面孔,少年人这般青涩稚嫩,说出来的话还有些孩子气,可是这并不流畅的几句话,却是让他心里鼓起莫大的勇气,他收起脸上习惯带着的微笑,认真的看着王一博道。

“一博,如果说遇见你是命运的安排,那爱上你一定是我人生的意外,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比自己小六岁的男生在一起,喜欢上你,不是因为你给了我什么贵重的东西,而是因为你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感觉,让我觉得,我的未来有了你,似乎什么都不觉得害怕了。”

他们两个看着彼此,心照不宣的露出笑容,眼中目光坚定,十指紧扣,即使未来的路并不平凡,我也会抓紧身边人的手,闯出风暴雨雪,走向春暖花开。

我不会感到害怕,因为我从来不是一个人。

继续播放视频……

“嗯?还没完吗?”钱枫惊讶,“不是说今天结尾吗?”

是的,但是并未规定播放几个视频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害得我们以为博肖要分手了!

几位磕cp的亲朋好友擦了擦汗,心里暗自吐槽道。

[Thisfeelingbeginsjustlikeaspark

此情起时如星火

Tossingandturninginsideofyourheart

千般流转跃心间

Explodinginthedark

爆裂于黑夜]

(“每次在魏无羡有难的时候,或者是魏无羡一些功力尽失的一些危急关头,蓝湛就会出现然后保护他。”

戏内的蓝忘机冷峻又深情,可他却没有我的小朋友望着我时那一抹温柔而炙热。

“蓝湛……”

“魏无羡这个角色带给我的我觉得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的很清楚的。”

重生归来的夜晚,他躺在榻上转头,目中含泪,子夜中唤你之名。)

“其实战战入戏太深,除了与角色完全共情,可能也是因为向往这一种守护的感情吧。”伍嘉成分析道。

“对啊,你看他自己也说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时,蓝忘机就会保护他不让他受伤害,这种生死相随的感情,的确是每一个都向往啊。”大张伟接话道。

“其实我觉得战战很清楚,王一博不是蓝忘机,蓝忘机也从来不是王一博。”郭子凡看着交替出现的王一博与蓝忘机说道。

其他人点点头,他们也这样认为,毕竟戏里戏外,二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至于某一位看上去没有出戏,说不准,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受伤醒来有人守在一边,这种感情的确让人向往啊。”汪涵缓缓道。

[Callingyournameinthemidnighthour

子夜唤你之名

Reachingforyoufromtheendlessdream

梦海千里渡万年为寻你

Somanymilesbetweenusnow

而今彼此虽隔千山万水

Butyouarealwaysherewithme

我心却永与你相伴于此]

(“蓝湛生日快乐!”

他习惯喊出那一个姓名,却在出口的瞬间反应身边人不是戏中人。

“你想想谁入戏太深。”

“一博生日快乐,应该王一博生日快乐。”

他从那个戏里清醒,为身边人祝贺。

“王一博生日快乐呀。”

“那你怎么不入戏深一点吗?”

我们曾纠结于同一个问题,但却是彼此戏谑一笑,没再继续。

白衣的肖战与黑衣的魏无羡相见。

“魏无羡,我先走了。”

这是我们的告别。

“去在我杀青的时候我就觉得说我要走出来。”

山顶上,魏无羡转过身,看到了那抹一直伴于身边的白色身影,终是释然一笑。

“把他留在那里,还给他心爱的人。”

终是琴笛相逢,黑白成双,我把他留在那里,留在属于戏中的结局。)

“其实战战还是有渐渐分清一博和蓝忘机的。”彭楚粤看着画面道,画面中的肖战虽然脱口而出蓝忘机的名字,可是却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怪异之处,特意换了称呼。

“不过一博哥可能就不会这样认为了。”夏之光想想王一博吃醋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看他俩戏后那一笑,也就是说明,他们二人都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吧!”钱枫道。

之前在意,是因为彼此还未信任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爱自己,可是后来彼此信任后,曾经的纠结也不算什么,因为我知道,他只会也只能爱我一个。

“从这里开始,魏无羡和肖战,就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物了。”伍嘉成道。

“战哥一直很清醒。”王一博突然冒出一句,肖战有些惊讶的看看他,最终也只是温柔的笑了笑,眼中满是纵容。

王一博看着画面,心里也沉下许多,从画面里他看出来了,肖战确实有过迷茫,但是他本身很清醒,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所以他积极的去解决他,不让他成为自己的负担,这是他喜欢的人,理智而深情。

[Twowords

只二字

Inyourhands

于你手中

Inyourhearts

于你心中

It'swholeuniverse

便是全世界

Youarealwaysherewithme

(“因为你,我曾经寻找他。”

如戏中一样,你望向我,眼底深情。

“在你那里,此刻,我爱着他。”

依旧是戏中那样,我因他而勇敢疯狂。

我回望他的身影,记起曾经亲密无间的相处,我的发梢,也曾吻过你的唇间。

“我觉得等待这个词很迷人哎!就是让人充满了无限期待。”

戏中的他奔向属于他的光,戏外的我,也该奔向我的光。

“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或许曾经入戏时,因为向往,所以在一博那里找过蓝忘机的身影,可是等他逐渐从戏中出来,跳出魏无羡的框架去思索,才会发现,原来,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戏外,而不在戏内。”伍嘉成红了眼眶。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你等待,所以真的要珍惜愿意等你的人啊。”汪涵感慨的说道。

他看了看前面一直腻腻歪歪的一对小情侣,低头一笑,坐直身子,最后总结道。

“脱离了梦境,他奔向的,是属于自己的光。”

观影结束,感谢各位的观看,我们有缘再见

白光闪过,面前一切化为乌有,几人都被传送到之前来时的地方,原本被定格住的人群又开始了移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王一博和肖战站在路边,看着彼此,久久没有说话,突然,王一博把手伸到肖战面前,轻轻说道。

“战哥,我们回家吧。”

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肖战怔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他拉上少年白皙的手,点点头。

“好,回家。”

前方的路还漫长,但我愿为你而成长。

可能路还遥远,可能暂时看不到星光,不过没关系,我会牵着你的手,朝着日出冰消的那里不停的走,有人曾经说过,少年与爱永不老去,即便披荆斩棘,丢失怒马鲜衣。

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

我们,来日方长。

阿辞有话说:

首先说一下,写真相是假呢,绝对没有认为ggdd是假的这种想法,只是我觉得这首歌表达的情感比真相是真更加浓烈,就和我还想他这首歌有点像,明明唱的决绝,但却感觉爱的深沉,所以选了这首歌,大家不要误会啊。

愿你一生努力,一生被爱。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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