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葫芦噜噜噜的推荐LOFTER(乐乎)

你刚裹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用面巾纸捂着鼻子走到中央空调的控制面板前,显示屏上的数字令你血压飙升。“唐小虎!”一声河东狮吼将唐小虎的注意力成功地从手机屏幕转移到你身上,“你怎么又把温度调到18度了!我看你就是存心要冻死我!”

自从京海进入盛夏以来,你和唐小虎因为设置空调温度的问题已经小吵了无数次。对于你这个长期习惯将空调温度设定为养生26度的女孩子来说,唐小虎的18度无异于是将人置身于冷库之中,这简直是一种酷刑,起码对于你是如此。“我这不是看你去洗澡了,就把空调温度稍微降下来一点……”唐小虎看到你拼命按着提高温度的按钮,内心苦......

自从京海进入盛夏以来,你和唐小虎因为设置空调温度的问题已经小吵了无数次。对于你这个长期习惯将空调温度设定为养生26度的女孩子来说,唐小虎的18度无异于是将人置身于冷库之中,这简直是一种酷刑,起码对于你是如此。“我这不是看你去洗澡了,就把空调温度稍微降下来一点……”唐小虎看到你拼命按着提高温度的按钮,内心苦不堪言,“你这26度真的还不如不开空调呢,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热了。”

“人家专家是怎么说来着,26度是最适宜的温度。你没看到好多新闻都在说空调病对人的伤害吗?”唐小虎这人向来皮实,有点小病小痛的也很少在意,面对各种专家提出的养生建议,他从来都只当作耳旁风。

“专家还说要采取适当措施解暑降温,以免中暑呢!”看到你躺在了床上,唐小虎下床又跑去调低了温度。你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调低温度后舒舒服服地躺在你身旁,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然后用被子给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你觉得冷可能是因为平时运动太少了,用不用我带你做个睡前热身运动?”感觉到他的大手探到被子下面,你终于忍无可忍地翻身下床,抱起被子准备去睡客房。

眼看你是真的恼火了,唐小虎识时务地调高了温度,好说好劝地又把你请了回来。半夜你试图翻身,才感觉到他汗淋淋的皮肤上贴着你的长发。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唐小虎在悄悄摇着扇子,热得根本睡不着。意识到你爱的人在受苦,你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他每一次对你的让步。

显示屏上的数字最终停在了21,这是你能承受的最低温度,调完温度的你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不是怕冷吗?”唐小虎揉着你的头发,在你耳边轻声问道。

“抱着你就不冷了。”

冷战当晚,你抱起枕头准备去次卧睡。你要让他体验到失去另一半的痛苦!

还没走出卧室门,浴室门就打开了。他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浴袍只裹住下半身,头发上的水滴顺着发尾流过跌宕起伏的身体,然后隐入那未知的地段。

你很没出息地脸红了。

他嘴角不经意上扬了一下,随后又装作漫不经心滴走过来站在你的面前,挡住你的去路。

“要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你没好气地回答。

他冷哼一声,扯过你的手腕,将你往卧室里带去。

你挣扎!“王八蛋!放手!”

他捏得很紧,你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松了一些力气,你乘机要甩开他的手,谁知这个人耍无赖直接把你往他怀里带过去......

他松了一些力气,你乘机要甩开他的手,谁知这个人耍无赖直接把你往他怀里带过去。

你还在发懵阶段,他抬起你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

你挣扎得更厉害了。

他松开你,眼里有一些对你的挑衅!“谁教你的冷战还亲嘴的啊?”

你急,“明明就是你耍——”

话还没说完,他又凑了上来。你又只能被迫接受。

结束之后,他软下语气,“还生气吗?”

你其实已经不怎么生气了。

将头扭到一边,“哼!”

他将你搂在怀里,“不生气的话我马上就点一大堆好吃的…”

“炸鸡然后要蜂蜜芥末酱。”

“好。”^_^

……

“还有!下次冷战你能不能遵守一下规则啊!每次都这样!无赖鬼!”

afd同名,已完结

——————

到了卫生间,林落月阻止了陆常远进入隔间,反手将门锁了。

没一会就传出女人难受压抑的呕吐声,还夹杂着细碎的痛吟。

陆常远在门外干着急,拍了拍门:“姐姐,你让我进来好不好,胃是不是很难受,我真的很担心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里面的呕吐声停止了一会,陆常远好像听见了里面急促的呼吸声,瞬间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直接把脸贴在门上听。

隐约听见了啜泣的声音,陆常远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紧缩了一下。

“姐姐!把门打开,我真的要急死了,那你躲远一点,我要踹门了啊。”

林落月罕见的情绪崩溃了,自暴自弃般的把门锁打开后,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缩成......

林落月罕见的情绪崩溃了,自暴自弃般的把门锁打开后,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哭的很厉害。

林落月身体微颤,像是在疯狂压抑着汹涌的情绪,陆常远对她越好,她越不想让陆常远看见这么狼狈不堪的自己。

谁都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时刻保持最优的一面,她也不例外。

现在难过和自卑几乎将她彻底淹没。

勉强勾了勾唇角,反酸烧的喉咙不舒服,开口的声音让她感觉有些难听,蹙了一下眉又轻咳了几声。

“不用了,我…只是有些累。”林落月再次用手捂了一下陆常远的眼睛,指尖轻轻擦掉她眼角的眼泪。

踉跄着起身去水池,弯着腰漱了漱口,手臂撑着石台,神色被掩盖在垂落的发丝下。

只是薄衫下那对漂亮的肩胛骨在轻颤,似乎在表达身体主人的脆弱和难过。

陆常远静静站在她身后,脑子里仿佛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她缓缓靠近她,伸手揽住女人纤细的腰,安抚似的轻轻揉着她不舒服的肠胃。

她亲吻她的侧颈、耳尖,动作极尽耐心温柔,一点点抚平她不安的颤抖。

“阿远…你喜欢我什么呢?”

林落月缩了缩肩膀,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低着头连面前的镜子都不敢看,垂眸看着她搭在自己胃部的手,很温暖,她也好想抬手抱住她。

陆常远闻言顿住,收回手稍稍离开些,拉开了点距离。

林落月感受到脖颈上温热的气息骤然远离,浑身发冷,撑在石台上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失去血色。

陆常远蹙在一起的眉心微微上扬,担心又心疼。把女人冰凉的手卸了力牵在手中,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让林落月转过来身子。

“感受到了吗,我整个心脏的雀跃。”陆常远声音有些哑,“它在说好喜欢你。”

陆常远看着她,用指尖挑起女人的下巴,低头吻上那片柔软,时而换气轻喘,继续温柔的描摹女人漂亮的唇形。

听见她呼吸渐渐紊乱,陆常远才停下来,抬手抚摸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两个人额头相抵,交换呼吸。

林落月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陆常远发现她从来哭泣都没有声音,连流泪都要压抑着。

她很心疼,也明白安全感这种东西,语言表达实在苍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总是要潜移默化中影响,但她们来日方长。

“我喜欢的人,是会在雨天为流浪小猫的撑伞,会为其他演员的人身安全挺身而出,哪怕得罪权贵,哪怕是陌生人,哪怕被背叛,还是保留善良,是被雪藏接不到戏,明明捉襟见肘还是每月按时给儿童福利院转账,还有……”

陆常远轻笑了一声,收紧怀抱,暖着她微微僵硬的身体,语气带着些无奈和隐约的骄傲。

“她也是个很优秀的演员,有很多人喜欢她,虽然我会吃醋,可我又觉得她该被很多人爱,因为她值得。”

陆常远深深的看着她,仿佛在说:不要怕,不要自卑呀,林老师,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为你兜底。

众人皆爱你光鲜亮丽下的完美,但我也会偏爱你孤寂下的无助,也只有我能看到你的脆弱。

这极大的满足了陆常远的小小虚荣心和英雄主义情节,那点醋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林落月哭的头晕,心脏剧烈跳动震的胸腔发疼,她终于伸出手很用力的回抱住她。

等到情绪彻底稳定下来后,林落月对自己刚才的失控感到…有些羞耻和难为情。

像含羞草一样又缩成一团了,陆常远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局促,可爱的让人有些想笑,但也不打算再提这件事。

过了一会,林落月慢慢探出头嗫嚅了一下,眨着眼睛缓缓问出来:“你还会为我吃醋吗?”

陆常远被噎了一下,她怎么可能不醋,前几年林落月事业刚有起色,微博下面就有一堆人喊她老婆。

还没追到人,就多了一堆情敌,陆常远差点没被气死,她那时候几乎天天都躺在醋海里游泳了好吗。

“咳…当然。”陆常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况且我那么喜欢你,你又…那么好看,我很有危机感。”

果然,林落月耳朵有些红了,在陆常远直白的视线下,粉色开始渐渐蔓延至脖颈。

陆常远憋住笑,原来还是个喜欢听夸奖的闷葫芦,以后可以考虑继续打直球。

两个人又抱了一会,陆常远揉了揉她纤细的后腰,等林落月呼吸平稳后才松开了怀抱。

心结得到疏解,林落月气色也好了一些,抚了抚腹部衣衫的褶皱,没敢耽搁太久,牵着她回了包间。

ooc致歉

勿上升真人

原型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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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电视台离职了。

毕业又失业,命运的齿轮好像生锈了,不转了。

你重新找了一家公司上班,每天就是做做表格打打文件,日子很快来到了你的生日。

下班的路上,你给自己买了一块小蛋糕。

正当你要吹灭蜡烛,响起了敲门声。

你只能停止吹蜡烛,然后开了灯。

门外,孙兴拎着花和蛋糕。

...

你看到了报道,黄希最后还是把这个节目做了出来,但由于缺少素材,加上孙兴的势力,节目上了一天不到,就被下架了。

虽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大的社会反响,但是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于是自那天起,孙兴被高明远软禁了起来,今天......

虽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大的社会反响,但是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于是自那天起,孙兴被高明远软禁了起来,今天,是他趁高明远不在家,买通了几个佣人出来的。

“孙兴,你翅膀硬了。”

“你来干什么?”你打开门,明知故问道。

“别废话了,赶紧让我进来。”孙兴进了门,看到桌上你给自己买的小蛋糕,“哟,我以为只有我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呢,原来你也记得啊!”

你双手环臂靠在门上,“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孙兴把蛋糕放在桌上,转头把花递给你,“求和。”

“稀奇。”你接过花,拆开以后放进了花瓶里,“看来你最近桃花不好啊。”

孙兴把你的小蛋糕顺手给扔了,拆着自己的那个丑丑的蛋糕,“什么话?小爷我会缺女人吗?单纯只是想你了。”

他从控制不住来见你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一个想法。

你们俩上高中的时候经常逛夜市,当时有一个摆摊算卦的老头跟你说,你会在25岁左右结婚。

所以他想了一下,谈两年恋爱磨合一下,23岁跟你表白是最合适的。

于是他计划着,如果23岁你生日这天,他还没舍得忘记你,他就告诉你,他是高赫。

“厉害。”你听到他说不缺女人这四个字以后,心里的小鹿突然撞死了。

他买的蛋糕很丑,很丑。

一个黄色的大笑脸。

上面歪歪扭扭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你一阵无语,他却忙的不亦乐乎,又是插蜡烛又是点火。

正当你又要吹蜡烛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你烦躁的开了门,嘟囔着“今天这个愿是许不上了是不是?”

门外站的,是黄希。

“青青,生日快乐!”黄希还没注意到屋里的孙兴,“我必须告诉你,孙兴,就是2016年故意杀人案的高赫!他之所以那么对徐小山,就是因为徐小山录下了他喝多以后对着镜子说自己是高赫的视频!”

太安静了。

感觉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黄希说完这一段后,疑惑你为什么不开门,直到她看到了一手放在身后的孙兴,她手里的花直接掉在了地上。

孙兴的左边口袋里是一枚戒指,右边口袋里是一把手枪。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黄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而他的右手,已经握在枪上了。

一秒,两秒..

就在孙兴要拔出枪的那一瞬间,你开口了。

“黄希,很高兴认识你。”

“嘭”的一声,大门被你关上了。

你转头看向孙兴,“还不把枪收回去?”

孙兴已经把手松开了,但两只手还是在口袋里插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吹完了蜡烛。

孙兴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他只看到你边吃蛋糕,边面无表情的掉着眼泪。

“喂..过生日哭的话要死人的。”孙兴手忙脚乱的拿了张纸巾糊在你的脸上。

你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高赫!你他妈混蛋!”

孙兴一拍脑门,草,早知道就偷偷弄死黄希了。

他紧紧的抱着你,没有回应,只听着你一直骂他各种脏话,在他背上不痛不痒的又锤又打。

“祖宗,我衣服都湿了。”孙兴抚摸着你的头发。

“你既然就是高赫,为什么不承认?”你抽抽嗒嗒的看着他,看得孙兴一阵心疼。

“我没不承认啊!我说过,你不信啊!”孙兴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不是说高赫是你干的吗?”

“是啊,高赫没了,我来了,不就是我干的吗?”

“那你还说,高赫s了不该s的人,该死!”

“是啊!坏人终将会得到法律的制裁,从法的角度来看,他是应该死了。所以我改名字了,也整容了,我重生了!”

你被他的逻辑给绕蒙了,总而言之,他就是高赫,你好安心。

你爱的是这个人,你才不管他叫什么名字。

尽管他现在变的坏透了,他也是你的高赫,你的孙兴。

怪不得,就连不知道他是高赫之前也会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原来是高赫的回响。

01

我一般不叫她姐姐。

事实上,我从未叫过她。名字或者昵称,还是姐姐,都没有叫过。

她倒是叫过我。

那晚睡前刷牙,她在书房叫了我。

宝宝。

很顺嘴的一句,不知道这样叫过多少人。

小猫在风扇底下躺着,一如既往的严肃脸,用它那双碧绿的眼盯着我。

哦,也可能是叫猫“宝宝”叫习惯了吧。

02

我很不能理解“宝宝”这两个字究竟是怎么样从人的嘴巴里蹦出来的。

我只能接受它在屏幕里出现。

好的宝宝。

谢谢宝宝!

太好了宝宝~

网络的世界嘛,屏幕太冰冷了,字要打得亲热一点。

所以她叫我宝宝这事让我挺在意的。

就是一种不熟悉的东西突然出现的那种...

就是一种不熟悉的东西突然出现的那种在意。

当然,表面上那声“宝宝”就像雁过无痕般,散在了电风扇搅起的空气循环里。

她继续在书房忙着工作,我继续在洗手池刷牙。

03

她终于忙完工作,我俩相拥着躺进被窝。

今日高温预警,房间里多亏了空调和循环扇,共同在炎夏营造出秋意。

这样她身体再烫我们也能抱得很舒服。

再盖上被子,关上灯,再多白日里的不自然也融化了。

她开始索吻,而后取悦我。

我遭不住,投降后听到她说:

快说“谢谢姐姐”。

于是我说,谢谢姐姐。很小声,甚至是气声。

说了一句,又说一句。

因为她又做了让我想要谢谢她的事。

这是我第一次叫她姐姐。

目前还没有第二次。

04

隔天早晨,忘了是在做什么,她又叫了我一次“宝宝”。

这次我没再愣神,仿佛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仿佛,我确实和她,有这个称呼足以企及的亲密了。

01/

我和王晓赟子认识。是在两年前的一个夏季。她搬进了这里,成为了我的合租室友。其实算起来也没多久,我始终能记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王晓赟子。”她伸出手,“大家都叫我赟子。”

王。晓。赟。子。

我冲她露出一个微笑。“那我叫你小赟。”

02/

小赟爱吃漏奶华,这是我偷偷发现的。她不想让我知道她喜欢吃甜食,我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在我面前维持人设。小赟喜欢夜晚的时候坐在窗边写诗。如果不当大明星,我想她或许会成为一个诗人,而我是她最忠实的读者。小赟喜欢月亮,她说月亮更让她心安。于是我就开始讨厌下雨天。因为下雨天没有月亮。我抱着半个西瓜,坐在她旁边,看着看...

小赟爱吃漏奶华,这是我偷偷发现的。她不想让我知道她喜欢吃甜食,我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在我面前维持人设。小赟喜欢夜晚的时候坐在窗边写诗。如果不当大明星,我想她或许会成为一个诗人,而我是她最忠实的读者。小赟喜欢月亮,她说月亮更让她心安。于是我就开始讨厌下雨天。因为下雨天没有月亮。我抱着半个西瓜,坐在她旁边,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怎么了?”她扭头问我。

“没什么。你的头发有点儿长了。”

我扯下套在手腕上的皮筋,佯装轻松的递给她,生怕她看出我一点点的少女心事。

“我觉得其实也不长。”

“啊?”我盯着她的侧脸,忽然一阵恍惚,没听清她刚刚说的是什么。

小赟扭过头,接过我手里的皮筋,套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微微低头,扎了个小辫。

“没什么。我说,确实有点儿长了。”

03/

好想去看海。好想和小赟一起去看海。我们可以踩在松软的细沙上,手拉着手一起追浪花,在夜里相拥,然后我会靠在她的肩膀上,问她明天想吃什么口味的漏奶华。她一定会很惊讶。

小赟成了大明星,搬出了和我合租的小屋子。那间小屋子,我们也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而我却总是在梦中梦到,我们没去的那片海。梦里,她在前面跑,我一直在后面追。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那片光里。然后我从梦中惊醒,一次又一次进入相似的梦境。

04/

我们似乎越来越陌生。我最终还是没有向她发出邀请。我翻出我们一起照的拍立得,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一起去看海”。

那张拍立得是我过生日的时候拍的。我捧着蛋糕许愿,小赟坐在我旁边,托着头看着我笑。其实她不知道,我那天只许了两个愿望。第三个愿望,被我悄悄写在了拍立得上。

05/

在我们冷战后的第三个月,小赟发了一条微博。

“我想去海边,什么都不做,

不..也不是不做,别做太多,

用第三只眼看远处,

读一本随机的书,

写下我称之为诗的诗,

和自己对话,

把海当做背景,看一支烟烧尽。”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我看了一眼窗外,天空又在下雨。今晚没有月亮。怪不得小赟会伤心。

我转身随手拿起一把透明伞走进雨里,就像下雨天淋湿的小狗,跑到她的跟前,摇着尾巴也要说一句我爱你。我像从前那样,俯在她的心口,感受她的每一次呼吸。忽然,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我们去看海。”

“什么?”

“我说。我们去看海。”

我抬头,又一次对上她的眼睛。就像很久之前一样。她的眼睛里布满了乌云,我能清晰的看见,噙在眼眶里的泪水,几乎下一秒就要决堤。

“好。”

我和小赟。一起。去看海。

【完】

王晓赟子是我读高中时候的邻居。因为家里离学校很近,我便申请了走读。偶尔放学回家能看见她,也就象征性的打声招呼。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交集。我不知道该怎么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像微风拂过湖面,激起几圈涟漪,又迅速归于平静。

记忆里,她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很喜欢戴着鸭舌帽,似乎对谁都淡淡的。开始,我对她并无太多印象。这份清冷与独特,无形中吸引着我。

读高中的时候最期待星期五。虽然每天都回家,但周五永远是最期待的。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准确来说,周末才是最值得期待的。睡懒觉。打游戏。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发呆。还有。有更多机会见到她。

我的卧室离小赟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每当我把窗......

我的卧室离小赟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每当我把窗户打开时,都能闻到她房间里淡淡的栀子花香。偶尔还能听到她弹吉他的声音。下雨的时候,我喜欢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然后把手伸出去,感受雨滴落在我手上。直到有一天,我伸手的时候,发现小赟也把手伸了出来。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很小众的爱好。雨天,似乎是我俩微妙的默契。从那次之后,我便开始留意起她的一切。

小赟很喜欢游泳。我经常能撞见背着一个淡蓝色的游泳包,朝着游泳馆走去。我绝对不是因为想认识她才去学游泳的。每次我伸出三根手指佯装发誓的时候,小赟都会笑我。然后笑着望向我,“知道了。”我知道在这件事上,小赟从没信过我。事实上,我也确实对她撒谎了。

小赟习惯穿一件黑色竞速泳衣。我总是很扭捏,穿着带裙摆的泳衣,在最边上的泳道慢慢摸索。小赟游过来,拉着我的手,带我潜入水中。我把眼睛闭上,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水流从指尖漫过,我却迟迟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在脑海里思考,在水下的几秒钟里,小赟是不是和我一样,也会闭着眼睛。

小赟,就这样牵着我,我们一起游到世界尽头。

阅读前注

你=陈以寻

可爱的小猫宝宝谁不喜欢啊,梦女向。年下攻,本文纯属娱乐,请勿上身蒸煮!

一正文一

陈以寻_later:

“Iamfalling,Iamfading.”#duvet#吉他

视频中的陈以寻,散着头发,虽画着淡妆,但干看骨相,就知道陈以寻是港风美人。她生来就是漂亮的,骨子里就带着明艳随意。

白皙的脸上带着笑意,淡淡的靠在沙发上唱歌。陈以寻的嗓音带着温润柔和,还有点清冷。

很好听。

没有过多的伴奏,只有独特的嗓音和吉他声。在静默的夜里,...

没有过多的伴奏,只有独特的嗓音和吉他声。在静默的夜里,略显空灵。

Top1:姐姐好美!欧尼酱~姐姐美死我!默杀里的嫚嫚也很妖艳啊啊啊啊!迷死我辣。

Top2:我永远会死在姐姐的狐狸眼下啊啊啊啊啊!果然赟子会盯着jiejie笑呢。

Top3:清冷而不失妖艳。说的就是陈以寻了是吧。我宣布!陈以寻和王晓赟子这个赛季杀疯了!

Top4:姐你真别美了,我把持不住啊。

Top5:这个伴奏只有吉他啊。我陈姐不是不会弹吉他嘛?

Top2回复Top5:云子弹的咯,云子今天前一小时刚在微博发了她的新吉他呢。

Top6:你俩要不谈一个呢@王晓赟子@陈以寻_later想光明正大的吃糖。

Top7:家人们回去重刷!0.58秒的时候,右侧有胳膊伸进来!!!我可不可以合理猜测,赟子再给姐姐弹伴奏!!!

Top8:老师你别太会看!!

Top9:显微镜老师你别太显微镜!

Top10:不是谁懂啊,当时看默杀就觉得她俩是一对。啊啊啊啊啊,磕到真的了!

Top7回复Top11:宝宝去看默杀物料,云子特别喜欢和姐姐贴贴!靠在姐姐肩上像撒娇小猫!

Top58:陈姐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1。

Top60:@陈以寻_later@王晓赟子快说啊宝宝,你是不是特别喜欢jiejie呀~。

Top61:嘻嘻,各位宝宝们都是会磕cp的呀~@王晓赟子@陈以寻_later。

Too62:你也是会磕的。

Top1587:我宣布!以后内娱le款的都得按着水准来!@陈以寻_later@王晓赟子。

下午5:21

王晓赟子:吉他是姐姐送给小公主的礼物噢。

“我是小公主”

未完待续·

“睡觉。”

她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

我嘴角上弯,看着她说:“好。”

第二天我是在她怀里醒来的,双手搂住我的腰,动弹不得。

像是发觉我醒了,又搂紧了一点,生怕我跑的样子。

我垂眼看着她,心里不由得发笑,平时装的怪坏,虽然确实挺坏,但倒也不是不可改。

高静书的眉眼是有倾略性的,但睡着的时候却意外乖的很,就像……小朋友的幼稚和捣蛋鬼的调皮。

至少看起来也不是冥顽不顾,还可以教,可以改。

“你怎么不亲我,我都醒了好久了。”

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在我身后响起,好像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只是这个念头太可怕了,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心里的小九九肯定是不能说的,象征性的伸了一下懒腰,俯下身亲了一口......

心里的小九九肯定是不能说的,象征性的伸了一下懒腰,俯下身亲了一口她,转瞬即离,下了床,没给她抓住我的机会。

洗漱完,我才发现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今天再不去上学肯定是要被扣分了。

“静书,我的衣服在哪里呀。”

出了浴室,我问她。

她坐在床上一动没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到她旁边,想要再说一遍。

没等我问出结果,腰上传来一股力。

力气很大,我没站稳,在向后和向前我选择了倒在她怀里。

没有常日里的香烟味,取而代之的是干净的栀子花味。

这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她问我。

扎好头发她还是没有给我衣服,我又问了她一遍。

她挑眉看着我说:“求求我,我给你衣服,否则,你这样穿出去我也不介意,反正又不是丑的不能看。”

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哦对,她昨天是不是说在车上要牵她的手来着。

求她忘记,这个我真心求。

到了车上,她转身看向我,眼睛一眨一眨亮晶晶的。

……好吧,没办法,我只好乖乖把手伸过去。

手是紧握着的,我们挨得很近,她的每一次呼吸我都能听见。

“你手好软。”

她在我耳边低喃,说着还将我的手攥的更紧了些。

讨厌鬼。

我心里想着,没好脾气的将头扭向窗外。

她不安分的手突然不动了,用听起很温柔,但是我知道她这是要生气了的语气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乖,还是我使手段,逼你乖。”

公主你还知道你这是逼啊…

但哪怕我再愤愤不平,也没胆子口头上明目张胆的和她作对。

只能朝她腼腆的笑了笑,眼神里的无语毫不遮掩的传递给她。

“不长记性,你怎么总是学不乖。”

她力气大的惊人,抓的我手骨生疼,不过仅一瞬,就被扯入怀抱。

早上栀子花香气好像是错觉,她的身上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烟味,只是今天的烟味好像不太一样,里面还有一股让我很熟悉的味道,我一时半会的没想起来。

她轻声说:“别动,敢动一下,晚上让你不穿衣服睡地板。”

她到底是怎么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的,我苦恼的趴在她怀里,和她的校服上的纽扣大眼瞪小眼。

路程很快,没满十分钟就到了学校。

我想把手松开,可她不肯放。

眼看着马上下车,我害怕的问她:“这都到学校了外面这么多人,被看到了怎么办,你快松手,下次还给你牵。”

她像是很意外,戏谑道:“你说的好像我不松手下次就牵不了了一样。”

高静书!是!世界!第一!讨!厌!鬼!

下了车,她松开了力道,我飞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从她手里成功抢到自己的书包,然后扭头就跑。

我可不想听到乱七八糟的谣言。

我跑的太快,没注意到高静书在我身后幽怨的眼神,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跑。

不过再说什么都晚了,下午第四节课体育课,我因为身体原因请了假,老师叫我去办公室休息。

自小身体就不好,跑两步就要气喘吁吁,这边的高中也不考体育,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我请假的时候也都含糊着给我过了,毕竟没有一个体育老师喜欢操场上的林黛玉。

到了办公楼,我仔细对着门牌号,302……

还没找到,就在拐角处遇到了高静书。

好巧不巧。

“嗨,真巧,你也在呀。”我尴尬的朝她打了个招呼。

她眉眼间的冷漠让我一时失了神。

没人说话,我只好抿了抿嘴笑着点了点头想要从她身边绕过。

走了三四米,她喊我的名字:“过来,有事。”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走到她身边。

她抬手顺了顺我因跑步而吹乱的头发,温柔的不要命,只是下一秒就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神依旧是无关紧要的样子,但深看,里面含有的是我不敢估量的占有,和怒意。

被推进一个不知道门牌号的屋子,她从外面关上了门,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屋里坐着三个人,安琪,黄雯凌,以及钟晓晴。

“可算能亲手收拾你了,高静书倒是把你保护的很好。”

说话的是黄雯凌。

完了完了她肯定记仇了,上次我拿高静书撑腰让她低头道歉她绝对要恨死我了。

旁边的安琪说:“来我们一起想想怎么让你变的更漂亮,快过来别在门口站着。”

什么变漂亮…肯定是新的折磨法子。

我没勇气走向前,她像是等不及了,站立身来拉住我的头发就拽着我走。

被狠狠的推在在屋子中间的瓷白色桌子上,头磕在上面,有了一丝血迹。

想直起身,却被不知道是谁的手又给拽住头发,将我拉起来,再次磕向桌子,又重又狠。

“来来,给我们静书磕几个头,说不定就原谅你了哦。”

脑袋沉沉的,头晕目眩,实在没有力气去思考高静书是不是进来了,我连声音都难以发出。

快要支撑不住,被她们摁着坐到椅子上,钟晓晴的手里拿着镜子,笑盈盈的问我:“美不美,我们给你打扮成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好不好。”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安琪:“看来我们这位小姐还不知道我们的技术呢,来,领带递给我。”

一个混着不明液体的领带往我脖子上套,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我突然觉得,死也就死了,活着也没什么人在意。

意识断线,只记得最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突然想起来高静书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是我书包里的小熊香囊。

“醒了醒了,高同学你快过来。”

“别过来!”我呓语中的害怕快要穿透心脏。

意识模糊中我看到了高静书的手在摸我的额头,眼中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担惊与害怕。

她……也会害怕?

我迷糊着又睡了过去,只听到她喊医生的声音。

好像很急迫,要不是我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我真就要信她是真的担心我了。

她现在又来假惺惺做什么。

思考不了,再次睁眼,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病人现在身体问题不大,就是情绪上还是难以稳定,如果可以,你多变着法子哄哄她,不然以我们的经验……”

耳边的声音忽大忽小,断断续续的听不懂,但是有一个人的声音特别明显,就是高静书。

她坐在我的身边,我知道她在看着我。

强烈的注视感让我没忍住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藏不住的惊喜,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却只是很小心的弯下腰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哪里不舒服?我哪里都不舒服。

没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身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粘稠感,取而代之的是清新柔软的睡衣,缕缕的栀子花味不用想就是高静书给我换的衣服。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同时又爱又狠心。

她爱我吗,她爱,她眼中的期待我无数次衡量,去辨别是否是真心,是否是永远,答案都只有一个是。

但要说她不爱,她的狠心又无数次刺痛着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爱有牵挂,亦有代价,但代价不应该是我去付。

将头蒙进被子里,用行动示意我不想见到她。

她将被子拉下一些说:“这样对呼吸不好,我好好休息,我出去。”

替我掖好被角后就离开了。

她为什么不道歉呢,怎么一句解释也没有。

我没有问出口,身体养分殆及,我坐了起来,看着外面下的小雨发呆。

热,我下床打开了一点窗户。

冬天的风,每一秒都是凛冽的,冷风窜入皮肤,发丝缠绕住风,我却不觉得冷。

哪怕我再迟钝,也能看出来高静书的意思。

她环抱着手臂说:“不是喜欢勾引人家男朋友吗?穿上,来勾引我。”

我:o.O

嗯?

高静书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我,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只是平静的看着我。

过了好久,她薄唇轻启:“两个选择,一是穿,二是我把你扒光了扔出去,自己选。”

说完,转身离开了浴室,眼神轻浮的扫了一眼我的身体。

我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她在抽烟。

踌躇间,我拿起衣服看了看,很典型的qqny,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我思考了一下,比起出去被万人赏,其实被高静书看光也不是不行,虽然已经被看光了但是。

这个性质不一样啊!!

要是穿了,我就......

要是穿了,我就真是勾引她了,她高静书什么地位居然要本小姐去勾引她。

好吧她确实有地位。

我不甘心的将衣服举起来又放下,心一狠,一不做二不休仔细穿上。

真不是我想仔细,只是这个衣服怪怪的,薄纱里面一堆线,绕来绕去衣服没系上反而给自己绕糊涂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我放弃了,打开门准备出去,只是刚打开一条缝我又有一点怯,又转手关上了门。

好丢人。

闭了闭眼,又给自己做了十分钟的心里建设,缓和了一下心情,眼一睁,开门。

高静书:“……”

和准备进来的高静书四目相对。

她挑了挑眉,用估量价值的眼神看着我,僵持了没一分钟,门又被我一把关上了。

这谁能受得了啊,被扔出去就被扔出去吧,算我倒霉,这辈子就这样了,大不了滚回国内。

这样想着,我伸手去解衣服上的带子,只是越解越难解,最后甚至被我绕成了一个球。

刚想暴力拽下,后背就传上了一股温热,高静书抱住了我。

“这么漂亮,脱了干嘛。”

她说完这句话,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坐到了梳妆台。

她的梳妆台很干净,只有简单的护肤品。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白皙透红,身后的她目光深沉,让人看不透情绪,猜不透心思。

她伸手圈住我的头发,拿起一个和她风格不符的皮筋,缠绕在我头发上。

应该是她前女友的。

一分钟后,一个没什么水平的麻花辫扎好。

她双手拖住我的脸,往上抬,视野也随之向上,和镜中的自己对视,确实如她所说般漂亮。

“做我情人。”她说。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情人……原来她想要的不是一个专属挨打小玩偶?

可能是我眼底的疑惑太明显,她好心的为了做了解释:“算你有几分姿色,同意点头,不同意滚。”

我想如果是滚的话,她应该是不会给我换衣服的机会。

反正都这样了,同意呗,做情人又不痛不痒的,大不了就是陪她亲几口,搞个地下情。

最后我稀里糊涂点了头,她转身灭掉了烟,烟雾腾升在我眼前,神情很模糊。

“每天晚上来我这里,手机我会给你换新的,里面有我号码,把一天中发生的大中小事都说给我听,有隐瞒,你不会想知道下场的,还有就是早上起床主动亲我,坐车的时候牵我的手,不许不牵或者松手,晚上睡觉前也要亲我,最好在学校也亲一次,哦对了,从今天开始晚上在我床上睡。”

我:“……”

她是公主吗,这么难伺候。

窗外的本钟响起,不知不觉居然已经晚上七点了,事已至此,我只希望旷了一天的课,老师不要扣掉我的综合分。

她出了门,我自己坐在屋里认真想了想,不行,还是得跑。

ok,计划雏形已制订完毕,我搓了搓手,还是有点冷的,身上可以说是什么都没穿,孟冬季节,北风呼啸。

没过多久,高静书回来了,她手上拿着白粥,没什么味道,里面有玉米粒和青菜。

“我是猫吗,你让我吃这。”

我问她。

她说:“晚上吃点清淡的,今天受凉了,吃饭不得当也会生病的,你先喝粥,我去给你泡药。”

空调被开到一个温暖的度数,感受着阵阵暖意,可能是之前高静书太凶了,我现在居然觉得她还有点温柔。

拿起勺子一点一点将粥喂进嘴里,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我。

不过大概率是假的就对了。

碗见了底,我站了起来披上她留在屋里的外套,站在窗台看着外面的繁华与喧嚣,开了一点窗户,冷风卷携着沉木独有的厚郁香烟味,占据我的每一寸肌肤。

蚀骨的寒冷刺激着我的双眼,泪水滑落至脖颈,没等我压下情绪,眼睛就被一只温暖的手给遮住,是高静书,她回来了。

她拉回我趴在窗台的半个身子,关上了窗户,用指腹抹掉了我的泪,以及,她低头落下的一个吻。

很轻,但又重。

糊萝北出品

持续更新/capper×你/BG乙女向/勿上升

BGM:不管发生什么别放开我手

《谎言西西里》中有一句台词:“光与光是怎么打招呼的呢?”“他们说,在最黑暗的地方见吧”

冬天很快就过去了,一转眼又来到了夏天,不同以往的是今年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要聒噪,教室窗外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

韩亿走了之后张砚拙就顺理成章的搬进了韩亿的寝室,他说不想回家面对那个冷冰冰的房子,好在他的人缘一直很好,无论和谁做室友都无比受欢迎,甚至半个寝......

韩亿走了之后张砚拙就顺理成章的搬进了韩亿的寝室,他说不想回家面对那个冷冰冰的房子,好在他的人缘一直很好,无论和谁做室友都无比受欢迎,甚至半个寝室楼的男生为他们的“盆少爷”搞了个十分隆重的欢迎会,他拿这件事和我炫耀了好久。

张砚拙变成了住校生后我们俩更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吃饭,上课,包括去休息室发呆。那些谣传我们俩在一起的人一开始还起哄,后来看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而自从那个春天里四人组没了韩亿和西贝后,我和张砚拙还真有了点“相依为命”的意思。

“羡儿,今年暑假我们去英国玩吧。韩亿催了好多次了。”张砚拙刷着韩亿的ins说。

我将头凑过去看了一眼:“他自己怎么不回来,什么大人物还要我亲自去一趟。”

张砚拙赶紧顺着我的话讨伐:“就是!韩亿走了小半年都不回来看看,当初说好隔三差五就回国的!到现在一次都没回来过!心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好朋友了!”

我气的锤沙发:“就是就是!”

张砚拙被我逗笑,话锋一转说:“不过西贝快要开自己的展子了,她说很想我们。”

我傲娇的抬起头:“西贝邀请我去那还差不多。好吧,那我们今年夏天在伦敦和他们一起过暑假吧。”

张砚拙抱着肩膀闭目养神:“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快毕业了。你想好出国去哪个国家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大概也去英国吧,到时候就又可以和他们俩见面了,你想好去哪了吗。”

张砚拙神秘兮兮的说:“我要去韩国。”

我疑惑的问:“为什么?”

张砚拙吊儿郎当的翘起腿:“我要去那一天吃一个大西瓜,给韩国人一点小小的财力震撼。”

我翻了个白眼:“少爷,有钱也不是像你这么挥霍的好吧?”

张砚拙切了一声。

韩国吗……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砚拙有些懵:“我刚才和shell聊天没听见,你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cowboy气喘吁吁的说:“你快去寝室楼下看看吧,你那个前任不知道怎么混进我们这来的,到处说你出轨后抛弃她,她现在怀了要你负责。”

我吓得直起了身,手下意识的抓紧张砚拙的袖子,目光不由得瞟向张砚拙。

张砚拙脸上除了震惊之余还有怒气:“不是?我都和她分手四个月了,她怀了关我什么事啊?”

cowboy插嘴:“你快去处理一下,她点名要见你,再晚点估计她可就要去校长室喊了。”

张砚拙起身跑了出去,我在身后喊了一声:“张砚拙……”他并没有停住脚步。

cowboy和我都被他晾在身后,我想起身追上他,路过门口的时候却看见了cowboy脸上的一些微表情。

我驻足在他面前死死的盯着他,cowboy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你快去追他啊。”

我看出了他脸上的期待,兴奋,讽刺还有……一副期待看好戏的戏谑。

我突然有些心寒,他平日里明明看起来和张砚拙关系很好,张砚拙被造谣时他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突然身后泛起一股凉意,既然cowboy这样和他关系亲近的人都抱有这样的态度,那些陌生人和讨厌他的人该如何误会他呢。

我顾不得谴责眼前的cowboy,急忙追出去,外面却早已没有张砚拙的身影。

休息室到寝室楼下有一段距离,我跑的快要窒息,生怕晚了一点就要让张砚拙一个人面对那些棘手的事。

远处就看见一群人围城一个人堆,吵吵嚷嚷,我急忙跑过去推开人堆挤进去,之间张砚拙站在原地和一个女生对视,脸上有红红的巴掌印。

我想上去拉住张砚拙的手,可我像被钉在原地一样,脚被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出去。

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喊了句“李希尔”

我抬起头慌忙地找声音源头却被更多的人看清了脸。大家交头接耳的窸窣声,指指点点的样子和鄙夷的眼神让我陌生。

我依稀在那些嘲讽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出轨”和“怀胎”

本不应该出现在18岁年纪的污言秽语像矛头一样戳向这场戏的三个主角。

张砚拙的眼圈红红的,盯着眼前的女生最终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执意觉得是我的,那你就去报警好了,我不认这盆脏水,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那女生还未等开口反驳,却顺着人群的目光最终还是发现了我,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她几乎像疯了一样向我扑过来:“你就是那个破坏我和张砚拙关系的表子是吧?”

我被她狠狠地推搡了一把,重心不稳没站住向后倒在人群中,大家却像避忌瘟疫一样散开了一圈,没人接住我,我就这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眼见那女生还要扑过来,张砚拙狠狠地拽住她的臂肘甩开,她被张砚拙甩了一个踉跄。

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张砚拙快步走过来扶起了我,我无助的拉着他的袖口,哪怕他像往常那样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也好。可他全程没有看过我的眼睛。

那女生像被激怒了一般哭喊着:“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为了一个第三者居然敢推我。”

张砚拙把我护在身后:“我再说一遍,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们早就分手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喊保安了!都散了吧!不是我们的人快滚出去!”

是二凝推开人群挤了进来,扯着嗓子喊道。

那女生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才抓起散落在地上的手包像逃似的往门口走去。

大家响起喝倒彩的吁声,口哨声,还有意犹未尽的起哄声。

此时此刻我站在冷眼旁观的人群中第一次这样厌恶,甚至反胃。听着那些事不关己却巴不得事情闹大的笑声,看着他们的嘴巴一闭一合,我有些摇摇欲坠。

张砚拙睥睨了一圈周边人嬉皮笑脸的嘴脸,扔下一句:“无聊。”

推开人群丝毫没有留恋的迈开步子走了出去。把看热闹的人群丢在身后,把舆论和谣言丢在身后。

把我也丢在身后。

我只记得是二凝一次又一次为我挡下怼在脸上的摄像头,而后拉走了我。

到了寝室后二凝把一个苹果用自己的洁白的袖子擦了擦递到我面前:“吃。我刚买来的。”

我不为所动,二凝把苹果塞进我手里,她的刘海因为刚才莽撞的行为被挤得乱七八糟。

二凝坐在我面前:“真是太可怕了,那女的简直就像个疯子。拉着张砚拙就说怀了他的孩子,要张砚拙负责呢。”

我皱着眉问:“孩子?”

二凝点了点头:“是啊。说已经怀四个月了。”

我皱了皱眉:“张砚拙和她正好刚刚分手四个月。”

“那女生好像还说……”二凝欲言又止。

我抓住她的胳膊问:“还说什么。”

二凝呼出一口气:“说张砚拙是因为出轨才和她分手。”她小心翼翼着试探的说道。

不用说,那个令人唾弃的第三者就是我。

课上被老师质问时的口误,万圣节万圣瞩目的糖果雨,跨年夜无视规则的烟花。

张砚拙曾经肆意张扬的偏爱到如今想反驳都没办法。

二凝晃了晃我的手:“没关系,我们这里不就这样嘛。谁有了热闹就是比天还大的事,你要相信张砚拙,他肯定能处理好的。”

可是曾经那些谈恋爱的同龄人再怎样出格也没发生过有宝宝这样的事,还闹到了大家面前来。

下午上课时,我在拥挤的人群中拉住张砚拙的衣角,张砚拙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

“没事的,羡儿。不要担心,我们什么都没做错。”

我试图用身边人的脚步声掩盖住我的心跳声。

“可是,我害怕。”我叹了口气,我不是没见识过那些学生的无聊与手段。明明花一样的年纪,心思却那么恶毒,打着开玩笑的旗号想置人于死地。

被霸凌退学的人不占少数,甚至有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跳了楼。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砚拙摸了摸我的头:“不怕,有我在呢。”

不怕,张砚拙在。

一整个下午,我与张砚拙体会了一把当“明星”的待遇,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一路戏谑又恶意的目光包围,会在人群中的只字片语和犄角旮旯里捕捉到我们的名字。

我被这样的目光狠狠地刺伤穿透,我是无所谓的,我本来并不张扬,算是个小透明,这场风波很快就会过去,我很快就会被遗忘。

可曾被众星捧月的张砚拙如何能成为众矢之的后受得了这样的落差呢。

我侧过头求助一样看向他,张砚拙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助,迷茫与难过,最终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他毫不在意似的冲我一笑:“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我们羡儿是最勇敢的小孩。”

我点了点头。

“你回寝室后,会被他们为难吗?”我终于问出了忧虑,因为今天带头起哄的人群中,我看见了他其中一个室友。

张砚拙眸色有些暗淡:“不知道。”

“张砚拙……”我还想说些什么,张砚拙却安慰似的笑了笑:“没关系。你忘了?我可是无所不能的盆哥。”

明明此刻理应是他更难过,他却反过来安慰我。

无所不能的盆哥嘴上说着没关系,可我分明在他眼中看见了慌乱与无措。

与张砚拙道别后一夜无眠,清早被手机铃声吵醒,是一个999+的群聊消息,一个不怀好意的女生突然把我拉入了一个陌生的群聊,群内是很多同级的学生,有平日和我们不熟的,有与张砚拙关系很僵的,也有曾经所谓的“好朋友”

群里肆无忌惮的讨论着这件事,以及不堪入目的嘲笑辱骂我和张砚拙的话,张砚拙大概应该已经退群了。

聊天记录再往上翻还有她们p的“海报”主角照片是张砚拙和我,还有那天她们偷拍的张砚拙的前女友。

我们三人的脸上被印着红色的大字“出轨渣男”“被抛弃女”“第三者”,我和张砚拙的脸被恶意p成了扭曲丑陋的形状,看的让人心惊肉跳。

就像真相也被这些无聊的人扭曲一样。

她们的消息还在不停的轰炸着,我看着那荒唐的画报图片颤抖着手指点击退出群聊。

二凝见我睡醒后把头探出被子轻轻的问我:“你没事吧?”

想必她也看见了那张红色扭曲的海报图片。我不晓得谁是幕后主使,到底谁想搅大这场闹剧。

叮咚一声,是一条未读消息。

张砚拙: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牵连到你。】

我赶紧回复:

【现在怎么办。什么时候带她去把孩子打掉?】

张砚拙飞速的回复:

【不去,不是我的。】

是啊。我急糊涂了,如果张砚拙带她去打了胎不就是变相承认那孩子就是他的了吗,我怎么能和那些外人一起怀疑张砚拙呢,我怎么能问出这种话呢。

张砚拙一定很伤心吧。

我无论后续再问他什么,都石沉大海再没有回复。

下午的课张砚拙压根没来上,直接在寝室睡起了觉,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旁边的座位空荡荡的。耳边全是大家用刺耳的声音在讨论那个女生,孩子,张砚拙。

固然也有人来和我搭话,名为关心,实则想从我这里套出点什么话,句句都有着很强的目的。

“我不知道,那孩子不是张砚拙的,我不是第三者,我们俩没在一起,他俩早就分手了。”

我的解释固然有些无力,但这是我唯一能为张砚拙做的事。

这也是我那一下午说过最多的话。

但没人相信,大家的眼里除了戏谑就是鄙夷。

一整天都是阴雨天,连天气预报都发布了灾难预警。外面下着像雾一样的瓢泼大雨,天空黑的可怕,雷声大作,顺也宣布了暂时停课,我心里慌慌的。大家都窝在寝室里不愿出门。

寝室来了几个和二凝玩的很好的其他班的女生,她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天,突然聊到了张砚拙。

我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很大,最起码在这群八卦又恶劣的人们中是瞒不住的。

她们肆无忌惮的猜测着那女生与所谓的“孩子”,最终在二凝的眼神制止下悻悻的闭嘴。

她们侧过头看我的眼色,眼底充满了嘲讽与讥笑,我装作不在意的扭过头栽倒在柔软的枕头上。

被子蒙过头的那一刹那,心里不自觉的泛起心酸。

曾经明明不是这样的,曾经的张砚拙明明是众星捧月的对象,明明是耀眼又被崇拜的角色,为什么突然被这无妄之灾的谣言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通过那几个女生的三言两语中,我捕捉到了一些片段。

那女生被保安拦下后又来了几次,后来不知道是张砚拙和她说了什么,她再也没来过。

为什么她们都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我从没有直面的接触过这件事,好像被蒙在鼓里,呼吸不过来。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张砚拙,什么都能办到的张砚拙,一定有他的办法。

所谓的暴雨预警解除,大家又迅速恢复了课程。

可我看向窗外时分明依旧阴雨连绵,从未雨过天晴。

我憋了许久的一肚子问题要问张砚拙,等着他坐在我身边时我要好好盘问。

来到教室后却看到了铺天盖地的,被打印出来的红色的海报,贴在我与张砚拙的课桌上椅子上,黑板上屏幕上,讲台上,还有散落在地板上。那两张扭曲的脸几乎要把我吞吃入腹,侮辱的字眼仿佛几个陌生的生僻字,怎么也看不清。

我突然呼吸不上来,指尖发麻,仿佛被钉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突然想到了张砚拙。既然都已经明目张胆到漫天遍地都是明晃晃的霸凌,如果我不为他做点什么,那张砚拙的处境该有多艰难。我发了疯似的踢倒椅子狠狠地将那海报撕碎,好像我撕碎的是那些流言蜚语,撕碎的是张砚拙黑暗的曾经。

二凝见状也冲到我身边迅速地捡起那摞地上的海报狠狠地撕碎。

“无聊。还真都把自己当什么好东西了。”

她一边撕着一边骂。好像还不解气似的,又狠狠将碎纸片扔向门口看热闹的人堆。

大家被我俩突然发疯的举动吓了一跳,于是我的罪名从“第三者”又多加了一条“精神病”

一上午都没有见到张砚拙的身影,身边不缺那些抱着恶意的来盘问我张砚拙为什么不敢来上课的“好心人”。我挨个没好气的怼回去,心里却止不住的期待着他出现在我的身后,挡在下一个恶意的问题前。

就像从前无数个日夜里他出现在每一个令我焦头烂额的时刻,拉着我走出困境。

可我依旧没有等到意气风发的张砚拙,他把自己藏了起来。

那些人心满意足的吃够了瓜,开始无聊的搞起了孤立,他们给张砚拙编着一个又一个荒唐的故事,用玩笑的方式造谣。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说着要为那女生打抱不平讨回公道,可做英雄的方式便是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分青红皂白的霸凌。

我只能给他没完没了的发着消息,期待着他的回复。

【今天食堂有你最喜欢的西葫芦喔】

【今天的鸡蛋有点硬,应该是阿姨做早了,嘻嘻,你肯定不爱吃。】

【好撑,没有饭搭子的一天也在好好吃饭喔。】

石沉大海,他没有回复。

【今天去洗照片的时候发现你在我相机里乱拍的丑照啦,我要一起洗出来。】

【今天的摄影课我把老师的相机摔在地上啦!他的胡子都要气歪了。】

【张砚拙你什么时候来上课啊,你别怕,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依旧没有水花,像一潭死水。

【张砚拙,韩亿和西贝已经不在身边了,我只有你了,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张砚拙……你在吗,我一个人很害怕。】

依旧没有回复,张砚拙像突然消失在这里了一样,我下课有空就会坐在他的寝室楼下扬起脸看着他的房间,被拉上了窗帘,什么都看不见。

明明我知道他就在那小窗户里,却像隔了很远很远。

二凝叉着腰冲着我骂张砚拙,并不是谴责他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荒唐事,而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你说这个张砚拙他当时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呢?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事呢!现在倒好,压根不来上课了!真是没心没肺!”

二凝越说越生气。我拉着她的手发呆,没有说话。

而我并不怪他,他无论再怎样“无所不能”,他也是个和我一般大的孩子,他也会害怕,也会无助,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时也想逃跑。

但就二凝拉着我冲出人群的事,也连累她受到了非议,甚至有人匿名给二凝发了短信,以“善意”的口吻告诫她远离我和张砚拙。却被二凝发了疯般的骂了回去,她拉着我的手,郑重其事的说:“我相信你。相信张砚拙。你们永远是我最好的好朋友。”

我追问西贝和他分手的细节,他却不愿多说。我知道,他与西贝虽然看起来吵吵闹闹,但感情一直很深,若非不得已的苦衷,也不会这样不体面。

跨过大洋的人还能去哪找呢,何况是躲起来的人。

张砚拙那边没有动静,韩亿也没再和我说过话,看着西贝社交账号里空白的头像和乱码的网名,心里不由得空落落的。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曾经是那么美好。就像酣睡一场,做的美梦。

就这样张砚拙“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的第四天时我见到了他,他眼下发青,看起来是没怎么睡好过,身边屹然没有了曾经拥护和他的朋友。只身一人走在走廊里。

他终于肯上学了。

再次见到他时我快步跑到张砚拙面前死死的瞪着他。无声的在埋怨为什么这几天从不理我。

可张砚拙就像无视我一样,绕过我继续向前走。我愣了一下,鼻子一酸,想都没想拔腿追了上去。

我张开胳膊拦住他:“你什么意思!张砚拙!”

我不敢大声嚷,我怕引来一群围观的人。

张砚拙不耐烦的推开我的胳膊:“挡路了。”

我迅速伸出手拽住他马上要离开的衣襟,张砚拙的背影停在我的面前。

“张砚拙,你为什么这样。”我不解和委屈一并涌上心头。

张砚拙半晌却闷声闷气的说:“羡儿。离我远点吧。我不想连累你。”

“我不怕……”

“我怕。”张砚拙打断我的话。

说罢他便离开了,带有他体温的衣襟抽离了我的掌心,我被他的话钉在原地。

张砚拙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拐角处。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浑浑噩噩走回教室的。我只记得那天下午,张砚拙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用黑色的帽子挡着脸睡觉,耳边大家笑骂声不断,我忍不住的回头看他。他却从未施舍我一个眼神。

就这样我和他陷入了无尽的矛盾中,无人打破。周边人的孤立还在持续,只是这次他们把矛头全部指向了张砚拙。有了针对的人,大家逐渐将孤立升级为了霸凌。

我见张砚拙尝试过狂怒的反抗,无声的抗议,冷静的解释。可都没用。

他曾经被逼无奈大喊着:“她是骗子!我联系不上她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不是我的孩子!”

可换来的却是更恶意的猜忌和更多的谣言。

他曾经鲜活的反抗,可最终却抵不过这施暴者的洪流。

曾经作为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时我总是不解的疑惑为什么被欺负的人不反抗呢?此刻我才明白反抗是无用的。

太阳永远不会升起,霸凌永远不会结束。

那“被出轨抛弃”的女生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这痛苦的日子却好像没有尽头。

他没有办法挣脱泥潭,我却因为大家忙着针对张砚拙而逐渐被忽略。

我想陪在他身边,可他却像个暴怒的小兽,嘶吼着拒绝我的靠近。

我明白他并不是害怕我不相信我,也不是怕我这个“曾经的当事人”再为他掀起什么风浪,他只是怕我再被卷入这泥潭中,他怕再次连累我,什么痛苦他一个人受就够了。

我只能躲在离他远一点的地方,在他看不到的身后,我们俩保持着距离,却始终走在一起。

再次把事情推到风口浪尖是一个平常不过的体育课,我们换好运动服前往体育场内,大家随意的准备热身。

却有几个平日与我不睦的女生路过我身边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第三者真是该死。”

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带头放声大笑的居然是cowboy,那个曾经围在我和张砚拙身边叽叽喳喳笑着闹着的朋友。

他夸张的捧腹大笑,拍这那女生的肩膀夸赞:“骂得好!”那女生满眼骄傲的依在cowboy的怀里挑衅的看向我。

我被包围在了大家的讥笑与冷眼中,不知如何是好。

令我没想到的是突然从我耳边径直擦过一颗篮球,狠狠地砸向了那两人的身上,女生被吓了一跳连连尖叫。

我连忙回头,我多么想印证我的猜测是对的。

果然,张砚拙穿着黑色卫衣,站在我不远处,还保持着投篮的姿势。

此刻我才明白,不止是我默默地跟在他身旁,他也一直都陪在我身后,我们彼此之间从来都不存在他们口中的“决裂”,我们只是换了种方式依旧形影不离。

cowboy怒骂一声作势要冲过来。被身边看热闹的旁人死死拦住,可能是怕事情闹大到老师那去便没了能欺负人的乐子。

张砚拙毫不畏惧,甚至没有施舍给cowboy一个眼神,他就站在原地无声的看着我。

“张砚拙。我好想你。”我动了动嘴唇。

张砚拙突然眼圈红红的,我仿佛能听见他咬牙的声音。表情很难看好像在隐忍着什么,又很让人心疼。

突然张砚拙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站起身猛的拉起我的手,我被他拽的一踉跄,张砚拙拉着我飞快的跑了起来,我跟着张砚拙一路狂奔,不知道他要去哪。这一路上很多人都看着我俩飞驰而过。

我没有去问张砚拙到底要拉着我跑去什么地方,我也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跟着他跑着。

突然猛的意识到如果这个时候韩亿西贝还在的话,他们一定会不由分说的跟着我们一起跑,一路上应该全是没心没肺的笑声。

可惜,物是人非。

“hey,Capper?”赶来上课的体育老师试图拦下我们,却被张砚拙理都不理的抛在身后。

我惊慌的回头想和老师解释,却被张砚拙拉住。

“看路。”张砚拙在我身前死死的攥着我的手说。好像生怕我会逃跑一样。

可如今不就正是在和张砚拙逃跑吗。

我们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天台,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去年冬季放烟花。已是傍晚,太阳沉到西边去,只留下红色的余晖在渐渐暗沉。月亮已经迫不及待的挂了起来。

再一次站上这制高点时我们的心境与处境竟截然不同。

他忽然松开我:“对不起,我又冲动了。”

我心疼的问:“为什么最近总说对不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张砚拙自嘲一笑:“本来说好了我不会再连累你,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和我牵扯在一起了。”

我又气又急,咬着下唇生怕眼泪掉落下来,扯着张砚拙的衣领猛的喊道:“张砚拙!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怕和你牵扯在一起!我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张砚拙被我吓了一跳,安抚似的笑着拍了拍我:“什么都不怕?那你怕什么。”

“我怕你不要我了!”我几乎尖叫着喊了出来。

张砚拙怔在原地,半晌才轻轻的说:“我怎么会不要羡儿呢。我只是怕你听信了他们……和他们一样,不要我了。”

两个愚笨的胆小鬼互相猜忌,只怕对方先丢下自己。

如果老天爷真的存在,它在广袤无垠的星空上方一定能够看见,那不起眼的城市里,有两个渺小到尘埃里的孩子。他们在仰着头寻找你的庇佑。

届时老天爷的眼中便是这样的场景。

“张砚拙。”李希尔轻轻喊到。张砚拙扭过头看见平常很喜欢看着自己的李希尔此时此刻只是轻轻的仰着头。

“嗯。”他淡淡的应答了一声。张砚拙看着李希尔的下颚线和被风吹起来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

“你看。那颗星星。”李希尔的声音有点清脆,张砚拙笑了一下:“哪有星星。还亮着天呢。”

“这里。”李希尔伸出手指着天空一颗微弱的星星。张砚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起头看去。在昏暗的灰蓝色天空上真的有一颗星星。

张砚拙笑了一下揽过李希尔的肩:“你喊我出来就是为了看星星?”

李希尔没有说话,眼睛亮晶晶的。

张砚拙抿了抿嘴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在那颗星星下面伫立着。

“那颗星星是今天升起来的第一颗星星吧。”张砚拙打破了沉静。

“有人说,天刚刚黑的时候,出现在天空中的第一颗星星,叫做黄昏晓。”李希尔转过身面对张砚拙说。

“嗯。不就是金星吗。”张砚拙支吾着躲闪着李希尔炽热又明亮的眼睛。那曾是他最喜欢的眼睛。

李希尔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张砚拙,许久静静地说:

“别怕。会天亮的。我做你的黄昏晓。”

李希尔抱住张砚拙轻轻的说。但是手臂收的越来越紧生怕张砚拙会像上午一样甩开自己逃跑。

张砚拙只是捏紧了拳头,骨节泛白。最终妥协一样试探的抱住了李希尔。

我做你的黄昏晓。

就这样一句话张砚拙的眼睛潮湿了起来。好像要冲刷掉这些时日所有的委屈一样。最终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掉在了李希尔的肩上。

无声的啜泣。

这是李希尔第一次见到张砚拙哭成这样,哪怕是他最崇拜的父母出轨离婚抛弃他时,他也只是偷偷掉眼泪。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无所不能的,没心没肺的小少爷。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成这个样子。

最终无声的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天全都暗了下来。黄昏晓身边亮起来了更多的星星。

她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幸福的人都装模作样的说想回到小时候?请快点长大吧,未来大人的世界总要比现在好过一些。”

她许久颤抖着手摸了摸张砚拙坚硬的发丝小声的说道:“快点长大吧。大人的世界…我是说未来,总要比现在好过一些。”

可是回应李希尔的只有张砚拙无助的哭泣声。

李希尔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张砚拙。张砚拙哭够了松开了李希尔。

“不好意思。有点丢人了。”张砚拙摇了摇头自嘲着开玩笑说。浓浓的鼻音。

“我要你。”李希尔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声音不大。语气却掷地有声。

“什么?”张砚拙楞楞的问了一句。

“我说。我要你。张砚拙。”

”别人不要你。我要。我们说好了的,李希尔和张砚拙要相依为命。张砚拙,别再丢下我了。”

李希尔拉住张砚拙的手,像是握紧了她此生唯一珍重的宝贝。

祝大家高考顺利,我也高考顺利!

“张砚拙,我好像长了一个口腔溃疡。”我的手努力扒住脸颊上的肉和干涩起皮的嘴唇,眼睛则死死盯住牙齿下冒出的泛红灰晕白点,在确信后含糊地告诉坐在沙发上的他。

我不记得他是怎样回答的了,或许他亲昵地跟我说不要再吃辛辣的东西刺激自己了,也或许他只是坐在那儿什么都没说。

因为我只记得,我踮起脚匆忙地从柜子角落里翻出一盒满是灰尘的含片。

药片制成了甘草片的颜色,味道也一脉相承地难吃,用舌头将其抵在伤口上,就像决堤口木......

药片制成了甘草片的颜色,味道也一脉相承地难吃,用舌头将其抵在伤口上,就像决堤口木头混合沙袋,真不如咬碎它直接吞下去。

当我甩甩手上的水回到客厅时,却发现张砚拙已经走了,他早就说过今天要走了的,只是我没想到会那么快。

不知不觉含片在我嘴里断成两半,但我依旧倔强地将其抵在那里,以此来向我的身体宣示主权。

要有眼泪吗?要把手上的水接托着倒流回眼里吗?

我随意平躺在地板上寻找一丝安静,冰凉的感觉逐渐渗透脊髓,好像在快速衰老那样,除了那个溃疡。

它还是不痛不痒地继续端坐在那里,不留情面地释放痛意,是它让我恍惚间起身又再次寻找到一个癫狂的释放点。

去砸掉浴室的镜子,那面可悲的镜子不应该这样苟活。

锤子敲打几下后重重掉在地上,双手不空闲地奋力剥离,剥离骨肉和皮囊,如泉水涌出的鲜血映照我的影子。

我摸摸兜里揣着的那盒含片,虽然已经没有灰尘,但破旧的包装还是撕裂了它的效用。

走到路边巷子里,他却执意带我去吃重庆小面,然后不假思索地拽着我走到里面,给我点了份爆辣。

我没有推脱什么,只是深陷着点点头,因为我并不在乎他是否关心我,只要他是在我身边的就好。

只要他是在我身边的就好。

辣椒鲜红地染上我的唇,刺痛的感觉被坚硬的牙齿咬磨得更加有穿透性。

我看着他看我的泪水,于是胡乱地抹走,辣椒却又钻进我的眼睛里。

所以我更加痛哭流涕。

是痛苦,是难熬,是一切,唯独不能是他。

但他并没有安慰我,相反当我擦干泪水时,才发现他已经走了。

怨恨他每次都走得这么匆忙,我擤掉鼻涕后继续吃面,汤水透过牙齿扎进肉里,是用针挑断玻璃纤维丝瞬间的反复回放。

我艰难的吃下最后一口,飘忽地走出店外,头发随风在油烟味儿的空气中飘荡,坠满灰尘和脏污。

迷茫中还是回到了家里,浴室的一片狼藉没来得及收拾,又盯住沙发面前的电视机。

黑漆漆的一片,倒影出我孤单的影子,连它都在嘲笑我吗?

我歪头站起身,总想有点行动。

却被突然来的张砚拙拦住了去路,他紧紧拥抱着我,和电影里一贯于生离死别的套路那样,而我就是垂着手要等待爱人归来的可怜女人。

沉浸在想象中的我慢慢将头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却在电视的倒影里只看出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一只被吊死的鱼。

我惊恐着乱拿东西,最后慌乱掏出含片,狠狠地砸过去,却没有溅起任何水花。

我讨厌口腔溃疡,所以每当我得到一个时,我便用牙齿在上面咬下一块肉,堆叠着我的嘴里不再有那怕一片好地方。

当我张开嘴时,一片鲜红会倒映在天空上,这些颜料会被反复涂抹,直到厚成一座高楼。

但我会死在这之前。

是的,我从不会放过任何人。

给吉他画了个皮肤

呱D

下雨了江澄宇说他今晚不回家

林慧东钻进被子里开了空调还是很冷

"那你今晚住哪啊"

这人不甘心

"吃完饭去酒店你快睡吧太晚了"

"知道了"

懒得继续聊了这个死人江澄宇

烦。凌晨12:34

我睡不着啊...林慧东放下手机凝视了七秒天花板晃晃悠悠到江澄宇房间有点儿心虚...

我睡不着啊...林慧东放下手机凝视了七秒天花板晃晃悠悠到江澄宇房间有点儿心虚他环视了一圈这人的屋子不算那么杂乱无章也挺像样随手把搭在椅子上的睡衣扯过来外面还在下雨接着林慧东就倒在江澄宇的床上了就躺一会儿躺一会儿就回去他想着

抱着江澄宇的睡衣睡着江澄宇的床呼吸都是江澄宇身上的气味林慧东觉得自己有些可耻趁这个房间的主人在外花天酒地就偷偷跑来睡像下水道的老鼠?

林慧东对江澄宇的感情不清不楚朋友或是暧昧也会和他吵吵嘴架也会和他腻歪腻歪也会有不少肢体接触那天江澄宇喝多了还抱着林慧东亲来着但他好像对所有人都这样不想承认是自己自作多情

"林慧东我们都合租两年嘞你还能睡错房间我真服你咯"

烦。早晨8:27

江澄宇就抱着胳膊在床边盯着人林慧东昨晚也没盖被子就这样睡着了爽!好爽!像多年在下水道里寄居的老鼠突然被拉出来在太阳下暴晒好爽啊!狗日的...怎么睡着了林慧东愣了一会儿不敢对视江澄宇的眼睛也不知道江澄宇什么表情

"。。呃不好意思啊呃那个太困了就,嗯...我先回去了"

很狼狈的逃了?

"我睡衣你拿..."

"给你!"

那个和老鼠一样的把衣服甩给人就窜回卧室了江澄宇拿着睡衣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口气

"傻狗"

的呱姐大D泥塑pljj踩我

勿上升原型

新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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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之前,你不知道什么叫爱。

18岁之后,你知道了,什么叫坏。

北城一大

像每个青春期懵懂的少女一样,你也渴望自己背着书包时有人拍拍你的肩,然后给你递一瓶果汁,说“我们一起上课去”,事实上确实有这种人,只不过不是土拨鼠,就是萝卜头。

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

“小同学,”男人磁性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你还没回头,他已经绕到你面前了。

“你们学校,A楼在哪儿啊?”

他戏谑的笑容,整洁的西装,你确定他不是学生,可能是哪个..老师?

你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看着25上下,头发微...

你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看着25上下,头发微卷,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烟草味。

虽然看着挺正常,但总觉得也跟老师搭不上边。

“我也要去A楼,你跟我走吧。”你收回目光。

“好嘞。”

于是一身白校服的你,后面就跟了一个黑西装的小弟。

“这就是A楼,你也来听讲座?”你指着面前的大楼。

“算是吧。”他看向你的胸牌,“程青。你名字挺清白啊。”

你找到位置后就开始跟旁边的同学聊天,“贝贝,我跟你说啊,我刚才遇到了一个不像老师又不像学生的男的。”

“谁?长得帅吗?”

“额..怎么形容呢..”

“让我们掌声有请本次讲座的嘉宾,长藤资本——孙兴先生!”

“对,就跟这个孙兴长得有点像!”你指着台上的孙兴,因为距离不太近,所以也看不太清,“穿的都一样!”

“青青啊..你说有没有种可能,你碰到的就是他?”姚贝看着台上人炙热的目光,默默拉下你的手。

“这位程青同学,很热情啊。”孙兴低笑两声,“大家好,我是这次‘反黑反恶势力‘主题校园讲座的主讲人,孙兴。”

*私设很多,女主恶女无三观

*设定为20集孙兴拿啤酒瓶捅自己之后

“在人生的沼泽里,我看到更大的世界。在生命的尽头里我没有后悔,像疯了般的奔跑着。”

——Iron.........

——Iron《毒气》

坐在床边的男人背对着你,慢慢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你饶有兴致的从床上爬起,俯身靠近他,而后把手搭在他的肩头。你的手指游蛇似的缓慢向他脖颈游走,细长的指节按在他凸起的喉结上,皮肤嫩白,指甲红的像血。

孙兴仰起头,颈后的碎发触及到你的手指,狭长的眼眸与你目光相接。

眼底黑沉一片。

他喉头上下动了动,没有说话。

孙兴认真起来一向可怕,绷紧的脸颊透着阴沉。本就不算漂亮的一张脸,此时此刻,更像野狼似的冒着股肃杀之气,盯的你直发怵。

就这样静默片刻,他忽然勾起唇角,轻轻的笑了。

你心里如蒙大赦。

“今天倒是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了。”

你这才放松的靠在他身旁,空闲的手夹着烟,轻笑着向他吐出一口雾气。

“心情不好,所以才想见见你。”

孙兴显得很坦诚,脸上的笑意还未松弛。他望着你,而后视线缓缓向下,聚焦在你酒红色长裙的深V领上。

“坏。”

你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娇嗔一声,按住了他正欲作乱的手,静止在自己的胸前。

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你轻启薄唇,盯着他敞开一半的衣领,眯起眼睛,“衣服…”

于是你心急的拽着他的衣领向下,露出后背大面积的纹身,却在拖拽至腹间时,听见他轻轻的一声呻吟。

“嘶……”

“…怎么了?”

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直,你垂眸向下看去,却看见他腰腹间露出了白色的边缘。

绷带。

缠的很厚,随着他的呼吸,正缓慢的晕开一片黑红色的血迹。

你们认识以来,这是他头一回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弄的?”

瞥见他额角冒出的虚汗,你担忧的蹙起眉,打算问个情况。谁料下一秒,那人却轻笑着搂住你的腰,带你一同直挺挺的朝床面倒了下去。

他的身体很烫,像烧红的铁块。

你伏在他的胸前,听见他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孙兴缓慢的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顿了顿,将你的手抓的更紧了些。

猝然蹿入你鼻间的,除去刺鼻的古龙水,还有股浓烈的血腥味。

“…疼吗?”

你将手轻轻覆在他伤口上,那里一直在流血,并且随着方才的动作,似乎越发汹涌。

“不疼…”

不知是不是错觉,你头一次从他眼中看出了些许脆弱。他看着你,唇角依然带笑,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你的手指,随后,用力的向腹部的伤口压了下去。

掌心猝然染上一层湿热,你感觉到他的身体也跟着僵硬了一瞬。

“伤口不疼…怎样都不疼…”

他轻声说着,声音有些嘶哑,看向你的目光格外柔和,“但是这里…”

孙兴抓着你试图躲闪的手,攥的越发用力,于是两只染血的手相互交缠,压在了他的胸口上。

心脏缓慢的跳动着。

“这里…特别疼…”

他沉声道,“疼的就像快死了一样。”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也无法安慰他,只好静静的陪他呆着。

“让我亲一口。”这时他忽然撑起身体,贴近你耳边,最后在你缩起脖子时吻在了耳垂上,“真好…”他鼻间的热气喷洒在你颈侧,看到你惊恐的表情时,孙兴弯起眼睛,笑的格外狡黠。

他又扯过你的手,围在自己腰间,低声吩咐你,“抱着我。”感觉到你的温度之后,他将脸埋在你颈窝处,像在轻哼,“抱的再紧一些。”

你第一次见到孙兴时,他还叫高赫。

对他的印象不太深,模样一般,少言寡语。

有次翻墙逃学看见他在街角被人围殴,出于同学心理,你没来由的想要见义勇为一把,于是三拳两脚解决了他的窘境。

少年抬起头,脸上脏兮兮的,鼻血顺着被划破的唇角向下淌。他白着脸,眼眶周围布着一圈紫红的瘀伤,活像只熊猫。

你随手丢了张手帕给他。

“把鼻血擦擦,脏死了。”你像小混混似的叼着烟,斜挎着背包,手臂搭在身旁的男友身上。

高赫低头有些慌乱的在唇边擦着,肮脏的手握着帕子,半张布料都染上了暗红的颜色。他哆哆嗦嗦的捧起它,看向你们,没说话。

“啧…别烦了,傻子一个。”男友不屑的搂住你的脖子,转过身,“走啦~”

身后的人群发出阵阵嬉笑声。

所以后来听说他和校外的混混们玩在一起,屡犯校柜,种种恶劣行径倒让你有些惊讶。

不过从此再也没见过面。

第二次见他,却是在凤凰夜总会。

这些年没能混出什么名头,还欠了一屁股债。

无力偿还美丽贷的你被一群男人关在了密闭的包间,肉眼可见的混乱,虚晃的灯光,满屋的烟气,和疯狂的眼前人。

一只手撕烂了你胸前的衣料。

“呦,这小姑娘挺有料!”

你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嘘声,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兴哥,要不要来瞧瞧。”

随后你在分立两侧的人群中看到了他,穿着不伦不类的花衬衫,满脸讥讽的笑意。那时孙兴拿着一瓶刚开封的威士忌,他慢慢的朝你靠近,却在看到你的脸时,停了下来。

瞳孔轻颤。

“放开她。”

他脸色腾的一沉,周围的人便也惶恐的停下来。

你听见他冷声道,“叫人找件衣服给她,其他人,给我滚出去。”

纷乱的灯光没有染上他苍白的笑,男人将你身上的外套扯紧了些,细细的打量起你的模样,他说,“还认得我吗?我是高赫…”

高赫的温柔是莫名其妙。

他在郊外给你购置了一座房子,却不怎么来看你。他手下的其他人都不曾见过,只听说这里有位孙总罩着的小姐。你偶尔听到他们议论,说你八成是手握了他的把柄。

你心想,分明是他主动把把柄交于你手上的。

那夜你搂上他的腰,轻声问他,“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希望你能永远记得高赫。”

因为他发现,似乎只有极端的行径,才能得到那两位的半点回眸。

于是他变成了忠于爱的恶魔。

他在人生的泥沼里越陷越深,几乎要葬身于黑暗里。看着他的眼睛,你似乎总能联想到,少年在沼泽中绝望呼救的模样,泥潭淹没至他的脖颈,覆盖眼睛,斩断听觉,只剩下一只倔强伸出的手。

于是你抓住了它。

了解高赫之后,你一点都不觉得可怕,相反,正是因为深知眼前这个男人是你的避风港,才更觉得他强大。

没有他,你或许早就沦为绿牌中的一位了。

他将股份分给你一些,你偶尔会去凤凰夜总会帮他照料生意。不过当然,能点你的只有他。

在没有灯的豪华包间里,显示屏上滚动着字幕。他斜斜的靠在你肩头,阖着眼,无声的呆着。与其说你像被他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倒不如说,他更依赖你一些。

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听见那些他梦寐以求的夸奖。

“你是好孩子…”

“做的好。”

很累的时候,他会伏在你膝上睡一觉。

高赫总是被噩梦惊醒,抬起头时,眼底有片刻朦胧的水雾。他的瞳孔一半是恐惧,一半是空洞,像潮水似的逐渐淹没眼尾的湿红。

坏事做多了,有怨的孤魂野鬼会在梦里复仇的。

深知这一切,你轻笑着,把手抚过他的脸颊,像哄孩子似的替他“顺毛”,在被汗湿透的发丝间轻轻顺着。

他这才安心的捧着你的手,贴在冰凉的脸侧,再次昏睡过去。

………

此时靠在你怀里的他,像只被雨淋湿的幼犬,颓丧且可怜。

血腥味越发浓烈,他紧紧搂着你的腰,像是万般不舍,

“我又做错了事,可这回,他们好像都要放弃我了。”

“我很害怕,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可是…你…”他侧过头,呼吸声逐渐粗重,尾音染上浅浅的哭腔,“你不要忘记我啊…”温热的血液浸透你的衣服,他的双臂越发用力,像是要把你融进身体里似的,

“求你了…”

*林慧东乙女

你始终不太懂林慧东对于下雪的执念。

你不太喜欢下雪的。坏处可以列出十几条,阻碍出行把人困在家里又冷张嘴就来,满眼的白色也没那么多美感,再多看两眼就会腻。

又牵连起再早一些的回忆,每个在高中度过的冬,只有拥挤寒冷和苦涩,冻到无知觉的双脚和几十个人与上千本书堆积在一起取暖的教室,窗外的寒气刺得脸发痛,回忆也痛。

林慧东不觉得。他嚷嚷着你那边要下雪了我要去看我要去看,然后不容人拒绝地当即买了车票。谁同意了?

你不想让我来吗?他到了才这么说的,问的时候看着你眼睛,好像认真了一样,于是玩笑你也开不出来:想。

沉默。

下一秒得逞的黄毛猫被你当真的样子逗笑,那种毫...

下一秒得逞的黄毛猫被你当真的样子逗笑,那种毫不留情的嘲笑。他妈的林慧东。

来之前他跟你开玩笑,说住你家里,你顺着说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儿。没聊两句感觉有点真了,他都说到要和你一起穿那件带链子的卫衣出门了,你说我妈看我们俩这打扮能把我们俩打死呢。他问那他还能来你家吗,这么一说你有点想皱眉,顺着想就感觉太麻烦,比如难逃被爸妈盘问,退一万步讲他那个样子进你家就挺难,键盘敲敲打打:小哥哥你整个人看起来挺违规的,进我家够呛。老老实实住你的酒店吧。

广东人对下雪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啊?像你对海一样执着吗。

林慧东呵出一口气变成白雾,散在空气里。出小区的时候天上撒下来丁点儿雪的还没头皮屑大,他扯着你袖子往外窜说哇!!下雪了!!!那些星星点点落在他黑色摇粒绒外套上倒是明显。他发现扯不动你就自己往前跑,仰着头晃晃悠悠,扶了扶帽子想要张开嘴。傻的不得了。

想说家乡倒是给足了面子,知道林慧东要来,所以下了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白。

醒在晚上六点半,天黑的差不多了,手机都自动变成了夜间模式。介于林慧东来了之后每天都在你家楼下等你,原本你礼尚往来选择去酒店找他,结果因为不想出门了两个人躺在酒店大睡特睡,闭眼时天还亮着,睁眼就天黑了。

房间里的空调吹得嗓子发干,醒的时候看到林慧东蹲在落地窗前面,贴着玻璃看窗外的景色,窗帘拉开了一半,高层俯视下去的街景是白茫茫一片。林慧东就这么静静蹲在玻璃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一动不动。

你看了一会儿,抱着被子喊他:“东猫。”

开口是干涩的沙哑。

“我想喝水。”

他真的像猫。特别是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后看到的那顶帽子,反应也是,听到声音支愣一下,像竖起耳朵和尾巴,然后迅速拿了旁边桌上的水,兴冲冲地跟你说:“你睡醒啦!外面又下雪了!下了好大全都白了!我们出去看看!”

他像是等了好久,边说边拽着你被角晃晃。你坐起来喝水,还处于一个刚睡醒的加载状态,林慧东就像那种在房间里乱窜的猫,催促着你快点快点,帮你拿衣服放到床边,在不大的空间里乱转,然后又忽然安静,站在落地窗前朝外看,双手贴在玻璃上。

其实也没什么可玩的,就是顺着街道走。只是你好久没见到这么大的雪,一觉起来全白了好像还是小时候会发生的事情。出了门外面还在下,虽说是天黑了其实也没什么差别,灯火通明的街道哪里都亮堂堂的。

林慧东举着手机拍照拍视频,你捏了两下雪都觉得手好凉,又缩进袖子里,林慧东嘲笑你说菜,被你用下个雪就大惊小怪的南方人回怼。

边走边下,下的还不小。林慧东倒是喜欢,不做任何防护,广东哥们下大雪都是只穿了个摇粒绒外套,刮来的雪花沾了他一身,帽子上,头发上,他也不在意,外套褪到手肘站在路灯下要你给他拍照。

然后这哥们就拿着手机开始自拍,你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林慧东被路灯光笼罩,头顶的帽子和身上都淋白了,他扶了扶帽子举起手机,一会儿扬起一会儿放下地找角度。

你蹲下捏了个雪球朝他扔去,林慧东反应很快,手机揣兜里,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就朝你扔过来。

突如其来的雪仗,来的像下雪一样快。

可惜你们俩实力有点五五开,也分不清谁占上风一点,林慧东是偏着脸躲,而你跑开时也险些滑倒,几次砸他还总是砸到他脸。没多久整个人都跑热了,一片不大的空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脚印和抓雪时留下的爪痕,你只好说停停停我歇一会儿。说了停战林慧东扔出手里最后一个雪球才脱离战斗状态,你不服输地又捏了一个,林慧东喘着气走过来,认命般被你砸了一下也不躲。

他大概是玩的真的很开心,咧着个嘴一直笑,被砸到脸也不抱怨,脾气够好。这样想后就听到他说我他妈嘴里也有,还是笑着的。

“抓了雪手里真的好冰啊,”和他站在原地,你伸出冻得有点没知觉的手,曲了曲手指“我手都红了。”

林慧东抓着你的手塞进他口袋,意料之中的没什么用,他手也冻得冰凉,似乎比你更冷一点,偶尔还吸几下鼻子。两只手是紧挨在一起的冰块,你总觉得揣自己兜里也一样的,又不能指望他口袋里可以自动散热把你们捂暖。

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改变,你任由他牵着,悄悄想其实这种像情侣的时刻其实并不多,大概他也这么觉得,带着点别扭的沉默,又刻意的说起别的话题。

林慧东说他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你其实想说你也没见过,东想想西想想,大概东北那边会比这个大吧?似乎这是近几年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雪。你仰头去看,满天降落的雪花像瀑布,就这么朝你们涌来,不常见的场景确实会让人多驻留一会儿,林慧东也跟着你仰头,然后再说一遍说过无数次的“好大的雪啊。”

刮风像你生气一样不讲理,忽然一阵子浓密的雪花就打过来,刺到脸上带着细微的疼痛。你闭着眼躲,朝林慧东身上靠,指望着摇粒绒战士去对抗一下雪花大军。林慧东缩着脖子躲,你们俩贴在一块的时候什么也挡不住,纯纯是在原地被雪打罢了。

林慧东在笑,缩脖子之前还说了句哇。你讲了句没意义的脏话,是想说天气也是想说冷。

“冻死了啊啊啊——林慧东!”

他拉着本来也没多大的外套往你身上挡,该冷还是冷的,唯一的变化是他像个傻子把两只手都露出来拽这个外套。不高兴的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你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低头看到你头发上沾满了雪,林慧东的头发散着,有些凌乱的发丝蹭着你的脸,也许是蹭烦了。

他低头也拢进你帽子里,羽绒服的大帽子变成了狭小的空间,把你们挤在一起,他的笑声传来就更清晰,你离开这个空间也离开这个怀抱。

“林慧东,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下雪天。”

他忽然双手捧上你脸颊,出乎意料的是掌心居然带着温度,笑的仍旧很傻,但是他说:“你睫毛上有雪诶,好漂亮。”

“那我们回去吧,都出来这么久了。”其实他睫毛上也有雪,垂下的头发上也有,黑色帽子快淋成白的,鼻子被吹得发红。又拉起你的手贴在一起接着说:“你冷不冷?…”

没由上来的脾气也这么没由的下去,似乎说出这种话算是扫兴,明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意犹未尽的期待来着。你反握住他的手,在一片茫茫降落的雪花之中凑近他。

“逗你的,骗到你了吗?”

忘记怎么回来的了,只记得对着空调取暖了好久,等到完全热起来了才去洗的澡。

窝在被子里的时候在想,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如果不是冻了那么久的话也不会觉得被暖气包围的现在很幸福。

翻看手机里的视频,刚下楼的时候拽着他衣服一个劲儿说林慧东下雪了。他一会儿望天一会望你,大喊着“下雪了!!雪!!”末尾是你的一串傻笑,和林慧东跑在前面的背影。

又想抱怨家乡过于给面子了,这雪就这么连着下了三天。林慧东还硬要出门,走在路上无聊你学起前阵子的梗:“林慧东,下雪了。”

这人见了几次雪又装起来:“雪而已,大惊小怪的。”

他的状态在“哇又下雪了!!”和“切,看腻了。”之间来回切换,你懒得再说些什么,随口劝诫一句,你两个人格别打起来了。

被林慧东拉出来吃夜宵,恶劣天气点不到外卖只好步行,好在他也乐意。街上还是有些人的,你正猜测着是否每家都有个林慧东一样的人物非要下雪天出来,就看到街对面的情侣顶着一头顶的白,你看看林慧东,他也如此。突然想起几十年前那种老土的比喻,把同淋雪当做共白头,一阵恶寒,林慧东看到你奇怪的表情问怎么了,你只好摇头。

没发觉什么时候开始雪变小了。商圈街上也不如白天热闹,猜想也就是林慧东这种人出门不讲究黑白昼夜。没来及清理掉的雪被揉碎碾过又不停搅拌,鞋底和车胎把那些纯白染成灰色。踩上去的时候发现其实是种很奇妙的感觉,软软的,像是踩在太空沙上,而不像雪。街边关了门的商铺亮着灯牌,白炽灯打在地面,灰色里又透着白。

“踩在这个上面好像踩在月球上,雪是月球上的土壤。”

“那我们呢?”

林慧东没头没尾地这么问,又扶了扶淋白的帽子。不知道他怎么习惯的,永远戴着会滑下来遮挡视线的帽子。他眼神往上飘了一下又回来,似乎相处多了脑电波会同频,就像你能感知到大概你们想到了同样的事情。

“我们——我们是帮派。”

说完自己都笑,也成功把林慧东逗笑。

也许是回答过于天才了,笑完他也重复。

“他妈的,我们是帮派。”

下了三天的大雪终于停下,和林慧东路过无人经过的小公园时才意识到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明明没有路灯的,一地的白色却把周遭照亮,未经踩踏过的地方总给人一种舒适感,轻轻踏上去一脚,看积雪慢慢埋上脚背,和脚下松软的感受,慢慢把雪踩实,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又或是只是看它平平整整的铺在那里,就会让人感觉到舒服。

这种舒服没停留超过一分钟。

林慧东一下躺倒在土坡上,像动画片里一样蹭起胳膊和双腿,打破这种平整嘴里还要乱叫,像一只钻进雪堆姜黄色的猫。雪花被打碎,所以缠上了林慧东,粘在他身上和后背,还有帽子。你说你在跳水吗,他说是跳雪,然后从他砸出来的雪坑里起身,拉着你往前跑。

跑过大路,跑过没有脚印的空地,跑过立着几棵树的小森林,跑过无人的街道又跑进一片茫茫之中,突然想要这么一直跑下去,如果体力不会耗尽的话。跑过流言蜚语,跑过令人厌烦的现实问题,跑过外界压力,赶在融化之前,就这么一直跑下去。

林慧东还是站了起来,可能是嫌地上太凉,一只手夹着烟在似雪似冰的平地上一步一步往前滑。你说我也要玩,逼着林慧东掐了烟拉你,蹲在地面上伸出胳膊。虽然怀疑林慧东有没有这个力气,但是没两三下就卡在冰上又或是险些栽倒明显和林慧东没什么关系,发力一拽就要把你拉起来,几次都差点跪到地上,然后两个人一起笑到力气都使不上。

“林慧东!我要是再摔倒就要跟你分手!”

后来也确实分手了,只是不是因为摔倒。

回忆起下雪已然是好一阵子之前了,这些回忆冻结在冰块里牢牢地扒住地面,懒得再翻出来看,也没什么好看的,毕竟你本来就不太喜欢下雪。拜林慧东所赐,现在称得上是讨厌。

分手也不是很好看的那种,吵了场架,然后就说了分手,再碰面会觉得尴尬而一句话不说的那种。

但该做朋友还是做,当然这个做朋友不是指林慧东,林慧东只会转身就走,说自己东西忘楼上了要去拿,看似潇洒实则逃避。

张方钊说行,那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所以说也算得上是朋友。

他问你怎么就真分了,你不想多讲,一句吵架就分了带过。张方钊甚至笑了,说,俩小学生拌嘴也算吵架么。

你能滚吗?

张方钊笑起来,抖着肩膀。你斜着看他一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在林慧东从最后一阶楼梯上下来之前,在差点对上视线之前转身离开。只是这个视线还是对上了,在你推开玻璃门后下意识往后看一眼时,越过加厚的玻璃和模糊的绿植,和早已站到张方钊旁边的他对上,又默契一般迅速离开,但这种默契只会让人感觉烦躁。

再收到张方钊的信息也没隔多久,他说在你家附近吃饭,问要不要来喝点。确实到饭点也没吃饭,正想着有便宜不赚是傻蛋的时候就发现贪小便宜吃大亏也不是毫无道理——大老远就看到林慧东支楞着耳朵的帽子,还有散着头发的背影,你走到林慧东后面的时候正好听到他问:“你干嘛要跟她联系啊。”

“不跟他联系跟你联系吗。”

没忍住的嘴欠。在林慧东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后悔至极。

可能是太久没见,虽然没见的日子用手指掰掰勉强数的过来,可你就是有种久违的感觉,小店的灯光太柔和,照在他眼睛里有个光点,把眼眶照得看起来像在泛红,看不出别的情绪或是惊讶,让你又想觉得好看。

“你怎么不早点说不是你自己在?”

对视过后你把话又扔给张方钊。

“你没这么小心眼吧?不是我自己就不坐这吃了?”

他始终是嬉皮笑脸的,说句话处处给你台阶下,也好让你不情愿地坐下来。偏偏他俩是对着坐的,你不管是坐在林慧东对面还是旁边都算得上尴尬,最后以发现张方钊旁边没凳子被迫选择坐在林慧东身边告终。

你说后悔,其实是后悔没有好好打扮一下再过来。

僵硬地坐下来,僵硬地坐着。不知道林慧东是吃完了还是怎么样,反正没动筷子,但是你也没动,空气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你坐在这里强装淡定已经够不容易,你都想象到如果让你现在站起来走路肯定会同手同脚了。

谁也不愿意往旁边看一眼,一句话不说。像那种旧时代的包办婚姻一样不情愿,你都不敢想张方钊在对面看着会感觉有多搞笑,不然他也不至于噗嗤一声笑出来打破这个沉默。

“不是,你们俩搞得好像我绑架来的一样。”

“你不是没吃饭吗?这菜没动过呢。”

你手伸到一半,因为发现筷子在林慧东那边,不起身够呛能拿到。他偏偏脑袋看你的动作,又偏过去,伸手去拿了筷子。你看着他帽子上的小翅膀,还有偏过去的半个侧脸,枯黄的头发遮挡了一半,不难看出来没有好好梳,又或是梳好又跑乱了。你也又生出想要把他头发别到耳后的冲动,只是到一半就被当事人一个转头控住了,他看看你停在半空的手,又看看你。一次性筷子在他手里转了一下,被抵着桌子剥开了塑料包装,他把筷子支在盘子边缘,透明的包装在手里团了团扔进垃圾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再用一个鄙夷的眼神看着你问:“干嘛?”

“没事。”

你摸了摸鼻子,拿起筷子就去夹菜,想说句谢谢又止住。

“九点了你还没吃饭?”

听起来好像是关心,但又怕是你自作多情,万一林慧东是那种分了手要做朋友的那种人呢。

回想起来他那个鄙夷的眼神就有点忍不了。

“关你屁事。”

再想想还是忍不了。

“你那么着急给我剥筷子干什么,你紧张了啊?”

“我紧张?我紧张我紧张…我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别想太多了吧。”

林慧东叽里咕噜说了一串也不利索,最后终于反击完才战术性喝了一口啤酒。

你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什么话也没说,夹了块黄瓜塞进嘴里。

匆匆吃完这一顿,连张方钊递来的酒都没喝,解释只是“饿了”他问你不叫你来吃你是不是能饿死在家里啊?林慧东几次欲言又止,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你能说其实分开后的日子里有在想他吗,可是现在想就很奇怪,你们已经没了联系方式,再做出来冲动的事情就很奇怪,不等自己想完就又塞了一口,有点噎到,想喝水的时候听到林慧东开口:“没人跟你抢。”

你还是先别说话了。

你暗暗的想,擦嘴时瞪着他做回复。

“你们喝,我就先回去了。”

张方钊看了看他。你也没管怎么突然没人接这句话,起身朝张方钊带了句“谢谢啊。”

不知道林慧东怎么想,那你又该怎么概括你的情绪呢。你没法忘记和他在一起说过的话开过的玩笑,没法把分开后的生活当做以前你们没一起度过的日子看待。这么一个人从你的生活里消失,是一种无法接受的不习惯,但狠下心点确认删除的时候倒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感受。

所以每次对张方钊的埋怨里其实带着感谢来着,你看似潇洒的走出饭馆时其实在想,下次再有他的邀请,你真的要收拾一下以防万一。

天气预报又说要下雪。

你看了眼林慧东的ip还是没变,想问他不是晴天娃娃吗,怎么就变成了古希腊掌管下雪的神。朋友圈里也都感叹着,以往从没下过的雪怎么今年光顾了好几次。一直到盐粒一般的东西敲打着屋檐的时候你都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下呗,又哪都去不了了。

流程总是那样,铺完房顶铺马路,把眼前全盖上白色。以往这个时候总是关门开暖气,躺到床上发呆或上网度过。偏偏这次看着一地的白色和漫天纷飞的大雪想起林慧东。

一切都是那么让人讨厌,不管是回忆还是下雪,房间里待不下去,因为身体一安静下来脑袋就开始跑回忆,从下午跑到晚上。

想林慧东的解决办法是往嘴里多灌两瓶啤酒,所以你套了个外套出发去便利店,拉开窗帘看到漆黑里的白,重重叹了口气,有种出门和千万雪花将士血拼的架势。临走前还发了条朋友圈[林慧东又下雪了]而后就把手机甩进口袋,像是和妻儿告别。

这种乱七八糟的比喻把你自己都逗笑了,因为出了门就被风吹得不堪一击,人在雪花面前还是太渺小了,你只好拽着帽子防风,可惜就是手要牺牲,带着一身的减速buff走了十分钟才到小区对面的711。

便利店里暖气充足,包裹着人坐在玻璃前吃饭团和凉啤酒幸福感都提升了不少。外面雪势小了,几个小孩子在外面撒欢,抓起雪球乱砸,花坛边上被人摆了一排雪做的小鸭子。

林慧东那么爱玩雪怎么不买个这种夹子呢。喝完最后一口你这么想。同时也意识到以往的方法在此刻并不管用,你看着满地的白色到底怎么样才能不想起他?不想起他拉着你在雪地里跑,还有依偎在一起取暖,他帮你拍掉帽子上的雪,一起在雪地里摔倒,一起滑过冰面。

走出便利店你也抓了一把雪,冰凉的感受从掌心传到指尖,一点一点化成雪水在你手心。手机的提示音一会儿一响,原本以为是无用的软件消息,这会儿频繁了才拿起来看看。

多数是张方钊发来的,还有一条好友申请,朋友圈醒目的红色小圆点标着一个可观的数字你才意识到不对劲。

那条朋友圈该不会没点分组吧?

这些消息看的你眼花缭乱又晕晕乎乎,晕晕乎乎点了同意,他立刻弹出来个问号。简短的解释,忘了分组了。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到底是否认还是承认,敲键盘打打删删。

手心里被雪冰的发痛,也一点一点融化。

他正在输入了半天,什么也没发来。想来想去你还是发了个定位,还有一张手心里的雪。

[我等你到它融化]

聊天框里的正在输入停了,最终也是什么都没有。又卷起一阵风,仍旧不讲理,带着冰刺进裸露在外的皮肤和耳尖,只是这次你没躲,抬头去看天空,它们被风一吹就来的急促,是涌来的却怎么也不像那天。握了握手掌,湿润从指缝溜到手背慢慢滴落,你其实没有把握林慧东一定会来,又或许你也不该这么草率,感觉自己也变成了像林慧东一样叽里咕噜说胡话的神经病。

在原地踌躇着这么想,脚下的雪又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印下崭新的鞋印。手心里已然彻底融化,你甩甩手上的水滴,现在一点留下的痕迹也没有,如果回忆也能像这样容易舍弃就好了,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不会在那些雪水又重新凝成冰后仍然站在原地。

路灯晃眼,在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有人跑过来,还模模糊糊看不清,但是看那么一团黑色和黄色怎么想都是林慧东。

他跑的也不快,雪容易绊脚,看起来踉踉跄跄,外套又滑到肩膀,被他只手拽上去。看着他你忍不住笑,后来张方钊告诉你他们当时在网吧玩幻兽帕鲁,林慧东“噌——”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就走了。没回消息其实是忙着赶路,只是你后来才知道。

林慧东跑得满脸发红,大口喘着的气在冬日里化成一团团白雾飘远,想了想他偶尔颠倒时差的作息以及唯一的运动是在舞台上蹦蹦跳跳,于是就允许了他停下来撑着腿喘了好一会儿气。

虽然半天仍旧是气喘吁吁的,他抬头问你,你怎么不进室内等啊,外面那么冷。说的也断断续续。

你摇摇头,没有做什么答复。去拉他藏在袖子里的手:“你冷不冷啊?地铁站离得也不近。”

“我跑着来的——他妈的热死了,我,我都跑出汗了。”

说罢他还抹了一把脸,不老实地又把外套褪下。

“可是你迟到了,已经融化了。”

你朝他张张手心,展示什么都没有。

“没有,没有。”他张开手臂比划,神色里似乎真的有一点着急,比划着天,还有整片地“这些都没有融化呀,永远都不会融化的,你不离开的话那些记忆就永远在,我眼里也会一直下雪的。”

大脑缺氧也会让人说胡话吗。好像也不算,好吧,接受了林慧东的理由,回应是在他没有收回手臂时抱上去。

所有的小情绪和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让拥抱去融化吧。

*大DLyn

*随便写写沾点梦向

*没找到tag自行避雷

可能认识只是出于偶然,偏偏他这种留长头发穿得像个亚比的黄毛更给人一种善良的感觉,哦,还戴了个小猫耳朵的帽子。所以上前要衣服链接只做了一分钟的建设,对方愣了一下,在你以为要被拒绝的时候说,等我找找。

林慧东后来说感觉自己像微商了,下一秒就开始学电商带货,你要的格子衫在三号链接。

啊?啊?!!!

人美心善的小美女,林慧东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你的时候确实这么想,如果人家不乐意的话人美心善大帅哥也可以。你说辛苦跑一趟,那我请你吃个饭吧。他说行啊,谢谢你咯。收回手,袋子仍旧挂在他手里,走在商场里的时候他荡起胳膊,绳子绕着他手腕,拧了一圈一圈又松开。临走的时候你在包里摸来摸去,然后掏出来一个黑白的星星发卡。

“这个送给你,感觉挺适合你的,可以别在帽子上。”

后来了解多了会发现他是真的很可爱,比如他自己察觉不到的,有时候说话会带点软软的口气,第一次听到想问你在卖萌吗,后来发现他说话就这样子。还有抱着腿坐在候车厅地上玩手机,因为只剩一个座位了,他扬扬下巴说你坐。一团黑乎乎的坐在地上玩手机像个手办一样,确实看起来很可爱,跟旁边大号行李箱一样安静,特别是他还戴着个帽子,头顶的耳朵就跟着他低头下垂,你总忍不住拍张照又上手揉一揉,然后当事人就抬起头看你,亮亮的眼睛问你怎么了。

林慧东真的喜欢戴各种各样的帽子,最近带耳朵的居多,MV里耳朵跟着脑袋一甩一甩的,唱这么凶的词也挡不出让你觉得可爱。还有巡演的时候戴了顶长耳朵的,帽子上真的别了那个星星发卡,你站在台下看他蹦起来走时长长的耳朵就跟着甩,很难忍得住笑意,又举起手机拍了视频,被发现镜头后他很给面子的来了眼神互动。

坐在后台看拍的视频,无一例外全是林慧东,蓝色紫色的灯光反射在脸上闪来闪去的,他凑过来看你屏幕问拍了什么。你倾倾屏幕,说拍的你,帽子好可爱啊。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跟他开玩笑,有链接吗。林慧东很配合地说,嗯,等我找找。

也不止可爱,比如你感觉他也挺有病的。他去的城市下了雪,前一条是报备,后一条是讲自己变成林慧冻的冷笑话,他问你那边呢,你说晴天,他回:林间。

:?行骗

:平面

:你有病啊

:你没押韵扣一万分哦

可这些有病确实让你挺开心的,每次说他有病都是在笑,发明林慧东的人真是个天才,他问那他也是天才吗。

“不是,你是神经病。”

“你还挺好的,他们都说我是傻逼。”

也不止有病,比如他过了一会发来一张照片,在满是雾气的玻璃上画了个爱心和简笔画的你。

林慧东喜欢在你忙着敲电脑的时候玩你头发,一不留神就被和他的头发绑在一起,黄色和黑色交织着,转头的时候有点刺痛才发现。“你又在干什么小妹妹。”始作俑者看着你不说话,你当然也不是要责备他。

虽然他整天哥们哥们的,也不影响你对他的感受。林慧东对于你喊什么都不做出抗议,小姐姐,美女,老婆,也没什么反应,就像听到他名字一样平常。你问他会介意吗,要是不喜欢就不喊了。他说你喜欢就行。唉,特别好的小女孩。

冬天闲了会带你回广东避寒,本地人推荐的餐馆确实没的说,好吃到你捧着碗差点要热泪盈眶了,说不敢想离开了你谁会带我来这么好吃的地方吃饭。林慧东揣着口袋看你吃完最后一口云吞面:这好像也算我的优势哦。你擦了擦嘴巴讲自己刚学的粤语,唔系嘅,靓仔。后面属实是词汇量有限讲不出来,讲普通话说出来还是有点难为情的“林慧东是林慧东就已经和他们不一样了。”

不难看出来他眼睛都亮了,像一下竖起尾巴的小动物,追着你问哪里不一样。你说等你请我吃下一份菠萝咕咾肉再告诉你。

后来当然吃了,也不止这个。只是他也没再问,却让你不停在原本编辑好的答案上不断更新,黄色的喷漆画心碎,绿色的喷漆作填补,直到颜料顺着墙壁流下来。他对着渐变色的落日动着手腕忙活,你问在干嘛,他说我在画画,带着那种偶尔出现的软软的口气。

开工后他接着巡演了,你也接着上学,路过你的城市自然是要多留几天,过来还不忘了带礼物,你打开袋子一看是一个毛绒绒的猫耳帽子,上面还别了个骨头发夹,很像他之前帽子上带过的。你真的也给我买了一个啊?

他托着下巴看你收到后的反应,袖子盖住手也盖住嘴巴,听到你这么问后眼神飘向菜单。

“自己织的。”

青春期被贴上(#孤僻)的标签,成了亲戚口中不爱说话的孩子。我跟林慧东是在巷子口碰到的,经期的痛迫使我捂着肚子蹲在角落、发廊的彩灯光闪过我的眼睛,恍惚间把林慧东认成女生,扯住他的衣角问他能不能带我去诊所。林慧东踉跄的搀扶着我、他泛红的耳尖是我对这段记忆最深刻的地方。

林慧东老是拿这件事来调侃我,翻看着他家里的手办我跟他说:“你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性别”总是以林慧东的白眼作为收场。

我将水泼在林慧东的帽子堆,跟林慧东最凶的一次争吵。玻璃杯砸碎在地上,划过我的右手、我红着眼对林慧东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踩到楼梯上的青苔,摔到在一楼、林慧东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狼狈的我。膝盖上的淤青,擦...

我将水泼在林慧东的帽子堆,跟林慧东最凶的一次争吵。玻璃杯砸碎在地上,划过我的右手、我红着眼对林慧东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踩到楼梯上的青苔,摔到在一楼、林慧东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狼狈的我。膝盖上的淤青,擦伤的手臂…赌气的把脸撇过去拒绝和林慧东对视。

林慧东无奈的下楼,手摁在淤青上、吃痛的发出嘶的声音。林慧东说你现在知道痛了。我不想说话,凌乱的头发被沾上泥土的衣服、我想我现在巨狼狈。

这场闹剧以我被林慧东狼狈的扶回家作为结尾、我跟林慧东都喜欢发呆,尤其是躺着的时候。总是说点没头没脑的话,比如两元店的老板又出轨了、坑人的早餐店何时倒闭。林慧东的头发被我压住,让我移开。我问他痛吗?他说不痛。不痛的话就不移了。林慧东突然没头没脑的对我说,其实我们本质是相同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让我移开再告诉我。我干脆直接翻了个身,盯着林慧东的猫耳帽,现在能说了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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