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到你家骑车(上线版)的推荐LOFTER(乐乎)

乌云蔽日,闪电雷鸣,雨点砸在脸上有股刺痛感

【特别注意,今日A市将持续暴雨,请A市市民做好防护准备,无必要情况尽量减少外出……】

A市的上空连接着总电台的广播持续播报着近日天气状况

但此刻,地处A市最繁华的商城顶层却充满着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带来的潮气,弥漫在空中,怎么也挥散不掉

“跑啊,接着跑啊”为首的男人手中持枪,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充满讥讽

男人身后站...

男人身后站着几个人个个身材高挑,一看就是练家子其中两个人还架着一个看起来瘦弱的男孩,男孩嘴里塞满了东西,开不了口,哭干了眼泪却依然死死的盯着前面,拼命地摇着头

身后的人替男人打着一把伞,不敢疏忽

“很惊讶吗?”男人抬眼看着身受重伤的人,带着黑色的面具,半跪在地,但眼神却依旧冰冷

“Death”

仅一瞬间,地上的人便抬起了头眼里充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那股恨意蔓延全身

“还能看到你这幅表情,我很欣慰”男人慢慢的举起右手的抢,扣动扳机,枪口对准眼前的人

“只可惜……排名第一的杀手,今天就要死在我的手里了”说着唇角勾起微笑,像是在安慰眼前的将死之人

“你不亏……”

砰——!

刹那间子弹瞬发而出,穿过空气中的雨水就在要射中男人的眉心时,跪在地上的男人以最快的速度侧身躲过

“不错,还有力气,那我就看你能坚持多久”

顺着几声枪响,名唤Death的杀手拼劲全力但结果就是右手臂再次中枪

杀手忍着疼痛拖着身体强撑站起,抬眼看向被禁锢住的男孩,眼里流露出一丝伤感和悲痛

可那男孩儿却只能哭,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帮不了他的哥哥。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站在伞下的男人,突然笑了一声“真是兄弟情深啊……多感人”

“可你知不知道?”男人抬起眼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人“就是你的好弟弟,将你的行踪出卖给了我”

男人想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震惊,愤怒,恐惧,可这些都没有

杀手只是低下了头。

“啧,没意思”男人好像玩够了,再次抬起了手中的枪,杀手知道这一枪他肯定躲不过去,他也必死无疑。

一枪下去可杀手并没有倒地,他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人。

就在刚刚他的弟弟冲破了禁锢,义无反顾的拥抱住了他,而那颗子弹直直的打进了他的身体里。

怀里的人眼睛哭的红肿,满是惭愧和不舍,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的哥哥,他张着嘴对发不出任何声音

杀手将他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最终只听到了一句“对不起……”

举在半空中的手最终是垂了下去。

“呵,废物”

“别急,下一个就是你。”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又举起了枪。

杀手已经变得麻木,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弟弟灿烂的笑容,可他终究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他的耳麦里想起了滋滋的声音

是雇主“记住我们的协议”这么冷冰冰的一句

他绝望的闭了闭眼

最终他转身,从高楼跳了下去。

如果他不这么做,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将他缉拿,询问雇主的情况

身为一个杀手,保护雇主的个人信息,是最基本的原则

他没能保护好弟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但起码这一点他要做到

雇主交给他的任务已全部完成,他也算是完成了嘱托,就当是给自己的死留个体面

唯一遗憾的……

感受到怀里的人逐渐冰冷

剩下的亏欠……就留到来世吧……

高空坠落,世界陷入了黑白间

……

“叮!检测到宿主本体生命值下降,正在为宿主投放世界!”

“正在投放……”

“投放成功!”

“恭喜新人宿主进入第2100号世界!”

“这个世界里充斥着险恶的人心,疯批的怪物,和颠倒是非的本质,这是一个颠倒的世界!”

“请记住,在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

“请宿主尽快攻略,以保自身安全!”

“世界等级:A级!”

“世界攻略人物数:6人”

“正在为新宿主发放系统……”

“系统型号:C级!天哪!这真是有史以来遇到的运气最差的宿主了!”

“世界载入完毕!尽情攻略吧!”

当马嘉祺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穿着一件校服后面背着书包,坐在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角落。

这里有些昏暗潮湿

马嘉祺试着动了动,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看来这不是假的。

他并没有死……

甚至还进入到了一个世界里

那他的弟弟……

正想着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一道机械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你好宿主,我是系统888”

“随时为宿主待命”

“咳咳咳”马嘉祺撑着地站了起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具身体有些薄弱,听着脑海中的声音,他靠在墙上懒懒的开口

“可是他们说你只有c级”说着拍了拍被灰弄脏了的校服“还说我是运气最差的宿主”

“这么垃圾,你待什么命啊?”马嘉祺不屑的笑了一下,嘲讽感拉满。

888虽然是个系统,可他也能体会到人的情绪,以及……嘲讽。

“……888虽然垃圾,可好在宿主实力强胜”

马嘉祺竟然从一个机器的身上听出了认真的语气

“可以说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马嘉祺环视了一下四周,按照平常的老套路

原主这是……被霸凌了?

可他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这说明原主并没有受伤。

这说不通……难道只是被侮辱了几句?

马嘉祺张了张手,手有些酸。

很明显这是手部紧绷的状态下,击打过物体才会出现的感觉

说的简单点,就是格斗。

他跟别人打架了呀?

“是的,宿主,原主是会些拳脚的”脑海里的888替他解决了这些问题。

“那还不算太蠢。”

“……”888觉得这个宿主可能有些毒舌,还是少惹他为好。

只能老老实实的,汇报情况。

“那看来……报道的第一天,我们就要迟到了”马嘉祺翻了一下书包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部手机和几支笔

马嘉祺背上书包,抬着脚往外走了出去,走出这个巷子,瞬间天边的一束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闻到了久违的新鲜的空气,抬起手挡在了眼前,光很刺眼,天气很好。

他觉得他获得了新生。

马嘉祺随手拦了一辆车,凭借着信息报出了学校的地址。

他望着窗外,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忙碌的小贩,和到处奔跑的小孩儿

欢快的声音透过玻璃传了进来。

少年懒懒的开口在内心询问“有奖励吗?”

“有的宿主,宿主通关奖励,自会发放,并且范围不限。”

“什么都可以?”

“是的宿主”

“起死回生呢?”

“……”

马嘉祺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死去的人怎么会起死回生呢?本以为系统不会再理他,但没想到过了几秒。声音再次响起。

“我已帮宿主提交疑问,主系统的回答是,请宿主节哀。”

早就已经知道是这个答案的马嘉琪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为什么是我不能是他呢?我记得我下来的时候也带了他”

“抱歉,888无从得知,但一切自有命数。”

“呵”马嘉祺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冷不丁的嘲讽道“你还知道什么是命数呢”

“……”888不想理他了。

不久车子便停在了学校门口。

这所私立高中是,这个是最重点的高中,里面大部分都是靠钱进来的,有些也是靠真实成绩

这里就是原主噩梦开始的地方。

马嘉祺付了钱下了车,刚走到门口就发现有一位中年人挺着啤酒肚,朝他这边走来。

徐主任……

“跟我来”中年男人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说了这一句便转身进了学校。

他的父亲替原主打点过这里的人,这并不奇怪。

“原主家境优厚,母亲早逝,父亲做官再娶。对于他这个儿子,他的父亲只是为了履行义务而去养着他。

再加上他爱脸面,以前的学校出了那么大的事被人说是杀人凶手,他不可能不管”

888在脑海里说着,马嘉祺跟着他一边听一路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你等会儿我进去去去就来。”说着徐主任就进去了。

马嘉祺斜靠在窗户边上,半个身子都侵入在黑暗里

他以前是杀手,所以对有些事情格外敏感。

他转头果不其然对上了那头窗户处的眼睛,对方虽然笑着,但一看就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被抓到了也不尴尬

而是对着他做了个口型

马嘉祺眯了眯

他说“你好,杀人犯”

这时脑海里又想起了888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触发主要攻略人物之一

外表和蔼,内心阴狠的笑面虎!”

嘘,小心

他盯上你了……

盆风,驯化野犬,非典型养子,私设马嘉祺大宋亚轩七岁,不洁,自行避雷

“像走了一光年,见你一面。”

chapter1

马嘉祺喝了点酒,但脑子还属于清醒的状态,清醒得足够他一个人开车前往极乐。

车载音箱放着FlyingPickets的OnlyYou,这首歌还是在南方某个没有暖气的冬天里,马嘉祺和前男友一起缩在被窝里看《堕落天使》、边接吻边听歌识曲出的。他现在已经不是很抵触听到它了,还跟随着前奏一起“balalala…”

刚下完一场大雨,天色暗的如同掉进夜海里,尤其是在这个没有路灯的城市隐藏地带,被车流压出的一条路旁,荒草已经长到人的膝盖,更是没...

刚下完一场大雨,天色暗的如同掉进夜海里,尤其是在这个没有路灯的城市隐藏地带,被车流压出的一条路旁,荒草已经长到人的膝盖,更是没过了马嘉祺的车轮。

和着泥水的荒草把白色的车辆抚得一片狼藉。路有些抖,车有些晃,通往乐园的隧道是一口废弃桥洞。青苔爬上了洞内的涂鸦,被车灯照起来像是被展览的后现代壁画。

钻过桥洞就有了几处五颜六色的光点在雨雾里晕染开,空气湿得暧昧,贴着人每一寸肌肤,若有若无地蒙着人眼,万物模糊不清。

车灯打出两束孤独的光线直闯未知的前方。马嘉祺凭着记忆拐向一条水泥地,慢速行驶没多久,道路上有形形色色的男人围上来,他的车窗被敲出清脆的声响。

路两侧摆着几套破旧沙发,把狂傲的荒草压进了土里。不远处还有一两辆车停靠,其中一辆空车的主人正躺在破旧沙发上发出餍足的呻吟,有位易性者踩着红色高跟鞋伏在他身下。另一辆车晃的像某家汽车旅馆的水床垫。

音乐被关掉了,马嘉祺不动声色地坐在车上。此时,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壮硕男人趴在车窗上望着他的脸,手在紧身裤的档口不断摩擦,嘴在玻璃上喘出一片白。那个男人看着车里白白净净的人儿不理会他,随即在车窗上骂骂咧咧地猛拍了一掌。马嘉祺被吓得抖了抖,又借着酒精壮的胆踩下油门脱离了窘况。

他继续往前开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一棵遮住半边天的、黑压压的大树,树下靠着一条细长的身影,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个头很高。他穿着宽大破旧的棕色皮衣,皮衣上还有小小的反光,马嘉祺以为是铆钉,走近才看清是没擦干的雨水。

穿着棕色皮衣的男孩望向车内,车灯很刺眼,他慵懒地眯起眼睛,马嘉祺泥泞的车轮停止转动,车灯灭了。

四下突然一片黑。男孩打开了车门的锁,冰凉的空气中传来清晰可见的拉动门扣的声音,马嘉祺如听到枪手扣响扳机一般感到心率飙升。木质香水沾着皮质衣物的气味闯进车厢,还有人的体温扑上来。温热的柔软擦过耳边,马嘉祺听到一声不那么柔软的,

“可以接吻吗?”

这个男孩有着意外低沉的少年音,很好听,马嘉祺用具有职业警觉性的听觉判断出这个音色唱歌也会很好听,脑子里又浮现出他刚站在树下等待的样子,五官并没有太看清,但这个人的影子格外好看。脑子一转想了许多,想得马嘉祺有些热,他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应允。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地一吻,对方吻技娴熟,嘴里应是刚含过薄荷糖,灼热的唇舌夹杂着带有凉意的薄荷味入侵,让马嘉祺身处冰火两重天,一呼一吸、履步维艰。

男孩一只手摩挲着马嘉祺的脖子,一只手抬起打开了车顶棚的氛围灯。喘息之间,马嘉祺隐约看见近处的这张脸,雕塑般精致的鼻骨、漂亮的长眼下挂着被雨淋花的黑眼线,可称艳邪,正在对他实施一吻索命。

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把马嘉祺拉回了现实,他推开面前这位艳鬼,这下才看清了男孩整张脸,刚与自己接过吻的嘴唇丰腴红润,如同刚从一锅浓汤里取出的、色彩最鲜亮、毒性最深重的那颗蛇果。对方低头正欲继续吻他,但马嘉祺还是强忍诱惑,问出了从看见他就种在了内心的疑惑,“你成年了吗?”

车厢里传来一声轻笑。男孩的笑声与笑脸没有他冷脸那样的狠戾,两排白亮的牙齿露出来,乖巧中透露着嘲弄。他的胳膊很长,伸到马嘉祺腰边,手指对一旁轻盈的腰身似碰未碰,眼睛与马嘉祺对视,“你长得好看,我不想骗你。”然后他勾着嘴角用很正经的语气对马嘉祺说道,“年少开操,刚满十七。”

马嘉祺没有继续动作,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男孩,男孩也好脾气地把脑袋靠在车座头枕上。突然,他闻了一下车座上绑着的缎面枕套,他说“好香啊,刚洗过的吗?和你身上一样香。”马嘉祺正想说话,却被车窗外大吼着的外国男人打断,老外问车里两位,“Howmuchwithoutacondom?”男孩熟练地按下车窗回了一句“Fuckoff!”老外吃瘪,自讨无趣地走了,好运的是并没找他们麻烦。

男孩用手指勾了勾马嘉祺的腰,他想问面前这个哥哥:怎么,是怕我身上不干净?还是怕我用未成年保护法诈你钱?

还没张口,却听到一句温柔似水的“吃饭了吗?”

马嘉祺等待着回音,发现对方神情惊讶又玩味,“哥哥,我站街不是为了讨饭,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边吃饭边做?”马嘉祺没有理会这句荤话,他继续说,“你可以跟我回家,吃我做的饭,我给你钱。”

原以为要等来一场你推我搡的舌战,马嘉祺内心骂自己说出了世界上最愚蠢的话。可没想到男孩把手盘在胸前,做出闭眼准备睡觉的势头,说了声“好。”他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色欢迎的姿态、嘴角轻扬着靠在香香软软的头枕上。

车灯恢复运行,四周寂静得只能听到车行驶的声音和彼此时而加重的呼吸,马嘉祺又打开音响,此时刚好播到水星记。男孩跟着哼了两句,睁开眼来,他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开车的人头也不转地答到,“马嘉祺。”

男孩觉得身边这个人很好骗,边笑边把手搭在马嘉祺肩上,然后又安静下来,“Mercury…马嘉祺。”

“你呢?”

“你想听真名还是假名?”男孩又不正经。

“都听听。”马嘉祺笑了。

“假名是宋浩南。”

“好土。”

被吐槽了,男孩扶着额连忙说,“不是我起的,是客人起的。”

马嘉祺笑得更灿烂了,“那真名呢。”

“亚轩。妈妈起的。”

马嘉祺好似被男孩口中一句叠词的妈妈戳中了心中柔软的地方,十七岁的男孩在城市边缘的灰色地带里摸爬滚打,供他倚靠的大树不再是栖息的家园,而是安身立命的活计,给他不尽责地挡风雨,同时也遮得他不见天日。

车开到一处荒废的大转盘,这里的图景比刚才的路边沙发淫靡,马嘉祺机械性地转了一圈,仿佛转进了欲望的万花筒,眼前流转的光景牵连着性别一起流动,这是与白日颠倒的、城市背面的世界。

这座世界由欲望主导,运气极好的人才能沾染点爱。

宋亚轩对他说,“来第几次了,路挺熟呀。”打趣的语气,却听出点愤愤不平,意思是他还没品尝到身旁这位是否色香味俱全,倒是被某个长相上被他甩了八百条街的“同事”抢了先。

“第二次。一个人来是第一次。”马嘉祺说这句话时很有故事感,一双丹凤眼直视前方,没有目的与方向,这双眼曾经是极明亮的,可惜宋亚轩已经错过了。

车辆从郊区一直驶向往市中心,从云迷雾锁的黑夜开向虚假的电子白日。进入世界的正面,马嘉祺车上的泥渍被绚烂的霓虹曝光,车轮在修缮工整的地面留下泥痕。

驾驶座的窗玻璃上印着一个粗鲁的大巴掌,看得宋亚轩心烦。

车到了小区地下室,停进了车位。宋亚轩下车去给马嘉祺开门,他用自己的手在玻璃上抹了抹,留下一道宽大的、疤痕似的水印。

马嘉祺住在市中心一座中档小区,两室一厅,一个人住算是宽敞。他喜欢一个人置办家用、装饰房间的感觉,大到墙纸、沙发,小到拖鞋、垃圾桶,这套房子里处处藏着他的小心思。

嘴唇像从房檐上滴下的雨,从眼睛落到脖颈,宋亚轩不安分地把马嘉祺扎进裤子里的衬衫扯了出来,手开始游刃有余地在这细腻的腰肢上探索。马嘉祺被亲得又热又懵,肩膀靠到灯的开关,他家门前的地面已经被这名入侵者靴子上的泥扰得没有净土。

宋亚轩的手正准备脱去马嘉祺的大衣和衬衫,却被怀抱里的人攥着手腕制止住了。

“你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去泡个澡吧。”马嘉祺边说边从宋亚轩怀里钻了出来,拿了拖鞋给他。

宋亚轩用舌尖勾了勾嘴角,还在回味适才的缠绵悱恻,他坏笑,“哥哥和我一起洗吗?”低头换鞋才看见脚下一片狼藉,他突然表现出小孩子般的懊悔,对马嘉祺发出一声顽皮的“啊——对不起。”

马嘉祺的脸还是红的,残留着宋亚轩与他暧昧的余温。他轻飘飘地换好拖鞋,又去卧室拿了干净的睡衣套装给宋亚轩。

宋亚轩犯了错后顺从地拿着衣服去客厅,他脱下皮衣,身上剩下一件领口很大的T恤,大得可以露出锁骨。马嘉祺看见宋亚轩精致的锁骨上有随着动作闪动的银光,被看的人察觉到目光,眼神对过去,“锁骨钉,性感吗?”

马嘉祺多少有点母爱胜过淫欲,他从电视柜里拿出酒精棉球,走到宋亚轩旁边给他擦拭伤口,问他“疼吗?”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马嘉祺,盯得快要刻进瞳仁里。

每个客人都夸他的锁骨钉性感,而面前这个人手上举着酒精棉球,一边细致入微地替他消毒,一边告诉他,“痛就摘了吧。”

tbc.

下一章明天发。

文by星辰酿梦

一发完,全文1w

不算破镜但是重圆了的小故事

闪电划过夜空,世界仿佛瞬间进入白昼,没过多久,便听一声响雷轰鸣,云层如同被劈了一个口子,大雨随之宣泄而下,尽情冲刷着地面。

明明才10月,天气却如同入了冬,仅穿着一件T恤的马嘉祺撑着伞,因为冷而微弓着腰,试图把自己蜷在一起,给自己带来一丝暖意。

即便如此,仍难以避免雨珠在他身上胡乱地拍打,单薄的卫衣湿得能挤出水来,不止T恤,头发裤子鞋子袜子无一幸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还在不断地滴水。

眼前的路灯在黑夜里切割出一小块暗黄色的光,一个男人身着粉红色小猪佩奇雨衣,雨衣已然满是泥泞,正蹲在路灯下,一手撑地,......

眼前的路灯在黑夜里切割出一小块暗黄色的光,一个男人身着粉红色小猪佩奇雨衣,雨衣已然满是泥泞,正蹲在路灯下,一手撑地,一手用手机电筒在灌木丛中乱晃,身体随着一声雷鸣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看着眼前男人挺拔而狼狈的侧脸,双目视力5.2的马嘉祺下意识开口,“刘耀文?”

刘耀文愣了一下,偏过头看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狼狈的模样,不自然地将一只手置于嘴前,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在找狗。”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那如果相见是在一个滑稽的雨天呢?

马嘉祺不由地嗤笑出声。

在刘耀文紧张的注视下缓缓蹲下身,“什么狗?我帮你一起找。”

其实马嘉祺和刘耀文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情敌,当时马嘉祺大三刘耀文大一,同属于音乐社,起初相谈甚欢,聊着什么时候晚会出个合作舞台。

结果突然有一天起,刘耀文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马嘉祺,并试图拉着卢晓晓也避开马嘉祺,每次别人问起都支支吾吾的,再加上卢晓晓和马嘉祺走得挺近,众人便猜测这俩人估计是情敌。

这个音乐社是马嘉祺大一时加入的,大四时因为资金等种种原因被迫解散,但大家感情深厚,所以每年都会安排聚餐。

只是后来音乐部聚餐,第一年马嘉祺缺席,第二年刘耀文缺席,第三年俩人都没来,硬是一年都没碰上,单独来的那两年对于这个于是这个话题都是打着哈哈过去,传言便深入人心了。

当然,马嘉祺并不喜欢卢晓晓,所以他顶多算刘耀文的假想敌。

“就……一只小柴犬,刚刚被雷声吓了逃进这个灌木丛了。”刘耀文此刻注视马嘉祺的眼神充满不信任,语气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无奈。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刘耀文手机的灯光停在的灌木丛中某处,轻声开口,语气带有难以抑制的激动:“在那儿。”

一只小黑狗已因为泥巴变成了小棕狗,懒洋洋地趴在距马嘉祺和刘耀文两三步的位置。

半人高的灌木丛树与树之间的间隙着实有些小,下端倒是有些空,但马嘉祺和刘耀文毕竟是两个180+的大男人,无论如何都有些艰难。

在打量自己与刘耀文的身材之后,马嘉祺边起身边道,“帮忙拿下伞。”

说罢便探入灌木丛中,双手尽力撑开树枝,尽力为自己开辟一道小路,弯腰将小柴犬抱起,将它举至灌木之上,伸长手递给已在外面接应的刘耀文。

马嘉祺刚走出,又是一声响雷,只见刘耀文和小狗同时颤了一下,马嘉祺低头笑了笑。

还有点像是怎么回事?

“我的店在前面不远,应该还没打烊,要不先去坐坐,稍微处理一下?”马嘉祺接过伞,见刘耀文点头,伸手将小狗单手抱在身前,以便将其挡在伞下。

——

马嘉祺开的是烘焙店,天色已晚,临近打烊,店员小王已经在做最后的整理工作。

这个烘焙点面积相比于其他店较大一些,显得宽敞大气,刚进门,舒适的暖气便扑面而来,橘黄色的灯光伴着淡淡的面包与蛋糕香气更增添了一丝温和。

小王看到浑身湿漉漉并沾着泥渍的老板震惊了一下,看到他怀中的泥狗时更是一愣,“老板,明天……”

马嘉祺看了眼手机日历,开口,“我没事,外面的雨着实有点大,小王你回家的时候小心一点,这些水待会我会处理,你帮忙把那个座位铺个防尘布,跟小林说一声,你俩谁先来谁把店内先统一杀菌消毒,还有休息间,麻烦你们了,明天早上卫生任务量会大一些。”

小王点点头,便去一个比较偏内部的位置铺防尘布去了。

感受到身后刘耀文长久没有说话,转头,“我稍微去擦下身子换个衣服,你先帮这只小柴洗一……”

“你受伤了。”刘耀文眉头微蹙,盯着马嘉祺的手臂,又开口,“衣服湿透了,这么冷的天,怎么只穿这么点。”

刚刚外面过于昏暗,马嘉祺这才注意到自己小臂上除了泥渍,还有几条透着血的伤痕,打着哈哈道:“害,幸好我穿了长裤,腿上一点没事,就算穿得薄湿透了,我又不会感……阿嚏。”

被这个喷嚏搞得有些羞耻,马嘉祺一溜烟跑进后厨旁给自己准备的小休息间里,留下一句,“你先给小狗洗一下!!!”

刘耀文低笑了一声,脱下自己的雨衣叠好,边将小狗抱到后厨洗手台上,一边冲屋内喊:“手臂先不要洗!”

刘耀文将小狗洗了一下,小狗估计是受了惊还没缓过来,整个过程不吵也不闹,使得刘耀文效率极高,用随身携带的小毛巾将小狗擦了个半干,又把洗手台旁边溅出的水和几根毛发清理了下,见马嘉祺擦干身体换好新衣服出来,便开口道:“估计这小狗比较小,身上没受伤,我明天再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看着惬意了许多的小狗,马嘉祺点点头,去拿拖把打算收拾刚刚的残局,手刚碰到拖把柄的那一瞬,便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了没有受伤的大臂。

“等会我拖。”刘耀文拿出刚刚找到的马嘉祺为顾客准备的医药箱,拉了张椅子过来,将马嘉祺摁下“先坐。”

马嘉祺刚想说些什么,刘耀文便已经用镊子夹出一块棉花,沾了些清水,另一只手捏着马嘉祺的手腕,放到自己大腿上,避开伤痕,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小臂上棕色的泥,马嘉祺的皮肤很白,使得那些血痕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刚才……谢谢。”刘耀文的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将棉花扔掉后从碘伏里拿出一根红色的棉棒,“应该不会留疤,但是得消毒,可能会有点疼。”

“没事,我不怕疼的!”马嘉祺信誓旦旦。

要不是碘伏刚碰到伤口的一刹那马嘉祺的手猛地缩了一下,刘耀文大概就信了。

见刘耀文神情中带有的自责,马嘉祺想着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你现在应该毕业了吧?小刘同学现在这么贴心,卢晓晓肯定很幸福。”

这个话题有些诡异,但是马嘉祺真的不清楚该说些什么,追着人家问职业家庭爱好会显得自己像个变态,况且爱好……马嘉祺看了眼叠好的小猪佩奇雨衣,默默移回了眼神。

刘耀文没注意到马嘉祺的眼神,仍在轻轻地涂抹伤口,“我和卢晓晓没在一起,我也不喜欢她,而且……等下,”刘耀文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整个人愣了一下,“马嘉祺,你什么时候开始不讨厌狗了?”

是“不讨厌”而非“喜欢”,汉语言文学系毕业的马嘉祺敏锐地抓住了这一词,同时在心里深深地怀念了一下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小马哥”和后面对自己敬而远之但仍得为了场面叫“马哥”的刘耀文。

他细细地打量一下刘耀文,三年不见,变化倒不是特别大,但残留的一点点婴儿肥已经褪去,脸颊更为瘦削了些,下颌线锋利了不少,肩也宽了许多,不禁想感慨一声世事无常。

感受到马嘉祺的注视,刘耀文抬眸,与马嘉祺对视了一眼又匆匆避开,“怎么了?”不知为何,马嘉祺从刘耀文的语气中感觉到了紧张。

“没事”马嘉祺轻笑,“就是想着我们已经三年没见了,不过,我从小就很喜欢狗,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产生这个误会呢,情敌同学?”

“一直都很喜欢么?”刘耀文将“很喜欢”三字咬重了些,不知在想些什么,伤口已经消毒完,将医药箱放回原处后便拿起拖把开始拖地,拖到一半,刘耀文抿了抿唇,抬眸看向马嘉祺,像是废了很大力气,“其实,卢晓晓喜欢女生。”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传言纯属造谣咯~”马嘉祺听到卢晓晓喜欢女生时,确实愣了一小下,但并没有当回事,随后嫣然,用逗小朋友的语气开着玩笑,“那请问刘小学弟需要我护送回家么?”

原先紧张的刘耀文也被逗笑了,“我毕业后开了个宠物店,前几天房租到期,想找个近一点的房子,这两天一直在店里凑合。”

“这样啊……刚好我租的房子有间小客房,要不……你去跟我凑合一下?”马嘉祺犹豫道,毕竟马嘉祺一直以为刘耀文把他当假想敌来着。

“好呀!”刘耀文痛快答应。

“那这只小柴怎么办?你打算先送回店里么?”

“嗯……”刘耀文皱了皱眉头,“这小家伙是前阵子刚捡回来的,别说笼子,连自由活动的地方都待不住,所以今天偷跑出去。”说罢刘耀文戳戳小狗的头,轻声嘀咕,“小东西,雷声都能给你吓成这样。”

想到了一人一狗随着雷声一起哆嗦的样子,马嘉祺低头勾了勾唇角,没有揭穿,只是示意刘耀文带着小狗一起上车。

马嘉祺的车价格适中,虽然只是买来代步用的,但胜在宽敞舒适,充足的暖气在车内嗡嗡运转,渐小的雨珠拍打着车窗,路上只剩零星几个行人匆匆赶路,车载音响悠悠播放着歌曲小半。

<空空留遗憾多难堪又为难>

“马嘉祺,你怎么看待卢晓晓?”刘耀文突然道。

“嗯?”许是语气重透着溢于言表的慌张,马嘉祺也没有纠正这个小三岁的弟弟再一次不叫哥的行为。

“就是……她喜欢女生。你对喜欢同性这件事怎么看?会……感觉鄙夷吗?”

刚好碰上红灯,飞驰的车缓缓停下,马嘉祺没有及时接话,只是低头摩挲着方向盘,唯有车载音响的声音被调低了些,车内静谧得有些可怕。他从刘耀文的话语中读出一丝小心翼翼、紧张和迫切渴望得到些什么。

正当刘耀文想开口打破车内氤氲的尴尬时,马嘉祺却突然出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耀文。”

“我想,人一般不会鄙夷自己,对吧?”说着,转头微笑着看了眼刘耀文,随着刚刚变成的绿灯,缓缓启动了车子。

“这样啊。”刘耀文回应,转头望向窗外。

天气好像也没那么糟。

第二天刘耀文是被响亮的狗吠声吵醒的,收拾房间,洗狗,洗头,洗澡多个操作导致两人差点通宵,困顿不堪的他呈八字瘫在床上,幸好请了店员,这破店,不去也罢。

下一秒,他打开手机,10:30!小柴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于是乎刘耀文垂死病中惊坐起,冲出房门,看见的却是马嘉祺背对着他,蹲在小狗面前,一边抚摸着它的头一边慢慢地喂它一份煮熟的胡萝卜,几篇橘子皮散落在身旁,他注视着一人一狗,眼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喂完小狗,马嘉祺转头,正好与刘耀文的双眸相对,“醒啦?看小狗太饿了我就直接给它喂了,等会我送你去店里?”

“谢谢啦,胡萝卜和橘子很适合喂小柴,今天我就不去店里了,能到你店里看看,帮帮忙吗,马嘉祺?”

“行……耀文啊,我比你大了三岁诶。”

闻言,刘耀文愣了一下,看着马嘉祺头上晃荡的呆毛,随即轻笑,“好的,马哥。”

汽车在一家药店前停下,刘耀文环顾了四周,想到马嘉祺昨天淋的雨和路上有几声咳嗽,疑惑道:“马哥,你生病啦?”

马嘉祺拿上手机解开安全带,“没,我挺容易生病的,所以昨天已经吃过了,买点别的。”

几分钟后,马嘉祺提着一个小袋子回来,并用酒精湿巾仔细擦拭了双手,用消毒喷雾将自己和刘耀文都喷了一遍,这才重新出发。

很快,问题便有了答案,大约中午的样子,店里踏进了一个男子,身高与马嘉祺差不多,眼睑微微上挑,鼻梁高挺,戴着一个口罩。

只见他大摇大摆地选了几款面包,没有付钱便自然而然地走到有防尘布的位置前,掀开防尘布坐下,揭开口罩便准备开吃。

谁知刚揭开口罩……

“阿嚏,阿嚏,马……阿嚏,狗蛋!!阿嚏。”

马嘉祺摘下手套从后厨走出,在男子要开口控诉之前,马嘉祺眼疾手快地拿起一块面包塞进他嘴里,然后将早上的一小袋药放在他面前。

“丁程鑫你憋说话,杀菌了消毒了防尘布盖了连药都买了,昨晚见义勇了个为。”

眼前这个叫丁程鑫的男子艰难地咬下面包,眯了眯眼,还欲说些什么。

“……今天晚饭”马嘉祺无奈。

丁程鑫这才笑嘻嘻地比了个OK,在喷嚏中打开药吃下,又开始专心致志啃面包,“那个,修马啊,你这个新款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干巴。”

马嘉祺此刻的表情大概是假笑男孩中国版翻版,但仍起身去旁边拿了两瓶卖得挺贵的鲜榨橙汁,忍不住开口吐槽,“你要是天天来,我店不得亏死。”

“没事没事,我不在意,而且马大厨烘焙技艺高超,研制出的样样是精品,怎么可能会亏呢对吧。”丁程鑫依旧笑得眉眼弯弯。

“好了,来说正事。”马嘉祺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刘耀文看到,他眼角的笑意满得仿佛快要溢出。

位置是为他留的,药是为他买的,专门杀菌消毒也是为了毛发过敏的他,是格外鲜活的,会开玩笑的,自己从未见过的马嘉祺。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得严严实实,堵得有些发闷,刘耀文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消失,空虚感席卷全身,但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变。

这大概是最令人难受的。

“耀文,谢谢你今天帮忙,我和丁哥要去吃晚饭,要不要一起?我请客。”

当刘耀文第154次擦那块柜台的时候,恍然被马嘉祺“叫醒”,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约了朋友吃饭,到时候打车回来就好。”

“那我把地址发你了哈。”

“嗯嗯。”

目送马嘉祺和丁程鑫上车后,刘耀文掏出手机,“喂,宋亚轩,滚出来陪我喝酒,SD酒吧晚上六点。”

“你喜欢我表哥?!!!!!!!”宋亚轩的尖叫声是在闹吧也毫不逊色的存在,他连连道歉,然后转身看向正往嘴里灌酒的刘耀文,努力压低声音,“不是,大哥,你这么多年藏得也忒好了吧。”

刘耀文没有管宋亚轩,眼神望向吧台,只是自顾自絮絮叨叨,当然此刻机智的小宋同学已经打开了录像,

“当时偶然偷听到他讲话,以为他讨厌狗虐狗,连问都没敢问就只敢躲着他,但是他真的好善良,我其实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经过卢晓晓的点播,没敢相信自己喜欢上了同性,下意识就只能躲着他。”

“当然也没敢告诉你,毕竟你是他弟,就只敢拽着也喜欢同性的卢晓晓问东问西,结果一躲就躲了好几个月,都忘记掉他已经大四了,已经毕业了。”

“结果没想到三年后能在这里遇到,他真的和当年一样特别善良,而且发现他竟然也喜欢同性,他对狗明明就很好,怎么可能讨厌狗虐狗,在我燃起希望想追他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已经有男朋友了……”

控诉完了,面前的酒也都空了,刘耀文几乎是一瞬间原地趴下熟睡过去,眼角还残留了一些泪痕。

想拍死党黑历史结果录了个暗恋故事的小宋同学:……

经过宋亚轩仔细回忆,他并不记得自己亲爱的表哥有什么所谓男朋友,他重重拍了拍面前的刘耀文,“儿啊,这是爹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可惜,在马嘉祺都快赶到酒吧的时候丁程鑫才发现马嘉祺忘记买单了,只能暗暗庆幸他们今天吃的只是家常小菜,结完账之后怒发语音,

“马嘉祺!!!!你下次必须请我吃大餐!大餐!!!!!!”

在宋亚轩的帮助下,终于顺利把刘耀文这个大个子扛上车回了家,宋亚轩告辞之后,刘耀文已经不睡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喃喃自语,“马嘉祺,你为什么总是在我想放弃你的时候出现呢……”

“耀文,你在说什么?”马嘉祺给小柴加完狗粮,捧着蜂蜜水走到他面前,“喝点吧,解酒保护肠胃的。”

刘耀文没接,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马嘉祺的眼睛,“马哥,我住你家,你男朋友怎么办?”

“啊?”

“你男朋友,早上那个。”刘耀文只是严肃地重复。

“啊?哦你说丁程鑫啊,那是我发小,而且我的店有他的投资,怎么了吗?”

“发小?投资?”刘耀文又机械重复。

“嗯。”

“你们没在一起?”

“没在一起。”

“以后也不会在一起?”

“嗯,以后也不会。”

“他不喜欢你?”

“他是直的。”

“直的?”

马嘉祺平静地与刘耀文对视,只见刘耀文愣了一下,突然就向前一扑,抱上马嘉祺后开始哇哇大哭,边哭边喊马嘉祺。

身子猛地一僵的马嘉祺努力维持蜂蜜水的稳定,从紧紧的怀抱中抽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背“怎么了呀耀文?”

他吸吸鼻子,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又极其认真地开口,“马哥,我当年不是故意躲着你的。”

“嗯,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你讲话了,你和别人在说狗什么,然后他问你就这么讨厌吗,你回答对,然后他问你家那个打算怎么处理,你说前两天埋了。”

马嘉祺不由地有些被逗笑了,“那天丁哥来学校找我,问我去不去他祖父搞的一个宴会,但是他祖父有些爱吃狗肉,我就拒绝了,才有这么一段话,后面嘛……因为这天的前一天,我家从小养的一只狗狗走了。”

难怪之前帮忙找狗的时候刘耀文会露出一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表情。

“这样啊……”刘耀文又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话说,就因为这件事躲我呀?怎么不来问我呢?”

“这个。”刘耀文严肃“现在不能说。”

“这样呀,那耀文喝了蜂蜜水去睡觉好不好?”

刘耀文接过蜂蜜水,刚一口闷完,只听外面一声雷响,他“啊”地大叫一声,玻璃杯随之破裂,比马嘉祺身型大一倍的刘耀文又一次扑倒马嘉祺身上。

之前只是哆嗦一下,但醉酒的刘耀文打破了所有伪装,显露出了自己全部害怕。

闭着眼死死抱着马嘉祺,一边含糊不清努力解释自己从小就怕雷怕黑。

当刘耀文起床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自己躺在沙发上,他对自己的重量有自知之明,马嘉祺扶不动他。

但是头下枕着枕头,身上也已经盖上了被子,地上的玻璃渣也被清理完毕,耳朵被塞上耳塞,应该是帮他隔离雷声,客厅专门给他开了一盏小灯防止他怕黑。

啊啊啊啊啊马嘉祺真的好贴心!

恰好刘耀文不是那种喝醉会断片的人,感受着马嘉祺的贴心,又想到那么丢脸的昨天,刘耀文只想穿越回去打醒那个傻兮兮的自己,还不如断片呢!!!

但是想想那个带有香味的拥抱,想想马嘉祺说自己没有男朋友……

嘿嘿还是别断片了,丢脸就丢脸吧。

在军师卢晓晓和宋亚轩的帮助下,刘耀文正式开启追祺之路!

之后的日子,刘耀文忙完自己店里的事之后,每天都到马嘉祺店里晃荡晃荡帮帮忙,或是邀请马嘉祺来宠物店吸猫撸狗,并将自己的车开过来,偶尔接送马嘉祺上下班,帮马嘉祺挑折耳根和芹菜,吃火锅恨不得把肥牛和冬瓜都抢到马嘉祺碗里,随身携带的包里必然常备着一瓶椰汁。

导致马嘉祺和丁程鑫单独吃饭的时候第n次吃下芹菜之后又匆匆向店员点椰汁,并且下意识的没点番茄和苦瓜,忽而意识到刘耀文不在然后又点上,当丁程鑫调侃他俩必然有点事,马嘉祺只是笑笑说只是哥哥弟弟的关系。

丁程鑫的回应也只是勾了勾唇,他知道马嘉祺对情感方面一向有些迟钝,而且马嘉祺没有拒绝刘耀文的好,没有及时挑明疏远,即使一直以学长学弟的关系来辩解,但这便说明了一切。

这种状态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月,很快,便又到了音乐部团建的日子,刘耀文已经毕业,马嘉祺前阵子和丁程鑫商量的分店也顺利开张,自然都是有空的,便都应下了邀约。

当两人赶过去时人都已经到了,一大桌子人齐齐看向他俩,纷纷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耐人寻味地打量着进来的俩人和同样盯着他们的卢晓晓。

其他人:吃瓜.gif

知道内情的卢晓晓:姨母笑.jpg

唯二知道内情的宋亚轩:慌乱且不知所措ing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反应过来的卢晓晓率先打破僵局,“来啦?快坐坐坐,同时请到你们两尊大佛真不容易啊!”又扫视了一下众人,豪放开口,“说了他俩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他俩,姐铁T,懂?”

心思较为敏感细腻的马嘉祺看到这般景象,不由地有点眼眶湿润,微笑着看着大家,不时搭两句话,并十分自然地吃着刘耀文放在他碗中剥好的虾。

等等……刘耀文剥好的虾?!偶然将视线移过来的男生揉了揉双眼。

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坐在马嘉祺另一侧的音乐社社长自然地拉过马嘉祺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小马啊,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工作上烘焙店生意也稳定,都开分店了,怎么还不谈个女朋友啊?你看个,婚都结了。”

马嘉祺看着面前这位只比自己大几个月却仿佛大了自己几十年的社长沉默,怎么没人告诉我同学聚会还有催婚这个环节啊!!!

“对啊对啊,小马你唱歌也挺好听的,不得迷倒一大片小姑娘?”

大家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偏偏这个音乐社大多大都是当年和马嘉祺一起大一进的社团,和他很熟,不会像少数学弟学妹那样因为尊重而表示沉默。

偏偏这个音乐社马嘉祺就属于年龄大的那一波。

偏偏这个音乐社和他同龄的一个个英年早婚,就算没结婚此刻也有一个恩恩爱爱的伴侣。

导致马嘉祺根本没法反驳什么。

想到这些马嘉祺就想到了那段烘焙店开业不久但却得含泪随出一波又一波份子钱的时光。

痛心,太痛心了。

还没等马嘉祺想到如何作答,一个声音便率先响起,“马哥年龄也不大吧,才25,结婚还早。”

社长听闻点点头,“倒也是,但是25了,至少恋爱还是得谈一谈,小马还是母单吧?”

马嘉祺愣了愣,迟疑地点了点头。

社长说罢,看向了那个声音的发源者,“小刘现在宠物店开得也不错吧,没有考虑过谈一个吗?”

“我喜欢男的。”刘耀文满不在乎地开口。

大家愣了愣,但是又笑着表示理解,祝福他找到心仪的男朋友。

马嘉祺低下头,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刘耀文给他和自己各盛了一碗汤的时候才下意识开口“这汤里好像有西红柿,你先少盛一点吧。”

又一次瞟过来的男生:??怎么感觉更不对了。

吃得差不多,大家便来到KTV进行下一场。

到了这里,大家感觉比之前又欢脱了不少,包厢内传出一阵阵欢笑声与狼哭鬼嚎,以及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刘耀文直接借口自己吃了头孢,大大方方地喝起AD钙奶,马嘉祺毕竟熟人多,推脱不过,少少地喝了一些,脸上爬上了微醺的浅红。

不知谁点了一首小半,前奏刚响起,马嘉祺的思绪便飘回了那个夜晚,那双小心翼翼而紧张的双眼,心脏宛若火山突然爆发那般轰鸣,留下滚烫的岩浆流淌。

马嘉祺鬼使神差地拿过话筒,开始轻轻跟唱起来。

<低头呢喃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

<不应该太心软不大胆太死板不果断>

抬眸,对上了一双充满着星子的双眼,正亮晶晶地盯着他,笑着跟随歌曲摇晃脑袋,夸张地做着口型“超级好听”。

突如起来的紧张伴着酒精的作用,马嘉祺一个没站稳便摔向旁边,及时扶着墙才堪堪站直。

大家都已醉得东倒西歪,嚎叫的“歌声”又太响,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小小的动静,刘耀文迅速起身扶着马嘉祺没撑着墙的那只手,“没事吧?”

马嘉祺摇摇头,“就是脚好像有一点点崴了……”

没等马嘉祺说完,刘耀文就向还较为清醒的社长道别,扶着马嘉祺先走出包厢,刚关上门,刘耀文便在马嘉祺面前蹲下,“上来。”

回头看着迟疑的马嘉祺,刘耀文不由轻笑,“难道你现在还能自己走吗?”

脚踝处传来火辣辣的痛,马嘉祺迟疑几秒,感觉自己耳尖也蔓延着热意,慢慢单脚跳过去,趴在刘耀文的背上。刘耀文缓缓起身,背着马嘉祺一步一步走向车。

隔着两件厚厚的大衣与宽厚的背相贴,勾着刘耀文的脖颈,稍微侧目便可看到对方俊朗的侧脸,马嘉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似要脱离心房。

“耀文……”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唇。

“嗯?”刘耀文放下马嘉祺,伸手去够安全带。

两人的距离霎时贴近,近到马嘉祺能隐隐感受到刘耀文的鼻息,他微微后仰身子,闭上了眼睛,借着酒劲鼓起了极大勇气,“你……”

“是不是喜欢我?”

“咔哒。”安全带落扣的声音,马嘉祺急忙睁眼,只见眼前男人神色微怔,然后才缓缓直起身,与他对视。

心脏跳动得更快了,连呼吸都不由地急促起来。

由于先前的一些经历,使马嘉祺此刻变得尤为紧张。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笑,“马嘉祺,你好迟钝呐,我都喜欢你五年了。”

“五年”这一词“轰”的在马嘉祺脑海中炸开,他一下子呆住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眼睛快速地眨着。

“你呢?”刘耀文的声音很轻,脸像是醉酒了似的泛着红晕,等待着马嘉祺的下一步动作。

他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当年对这个哥哥有好感的时候做得最多的就是在他面前各种刷存在感,发觉自己喜欢上他之后便开始逃避。

逃避马嘉祺,也在逃避自己。

现在,他想为这长达五年的暗恋做些什么。

手突然被勾住,这才使他回魂,“那……我们试试,好不好?”,马嘉祺注视着他的眼睛亮亮的,仿佛蕴藏着熠熠星光。

刘耀文的心跳瞬间跳得更快了,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与雀跃,颤抖着在马嘉祺的额头落下一吻。

“好。”

————

“其实我有喜欢过人的,在六年前。”

六年前,也就是马嘉祺大二,刘耀文高三,两人甚至连遇都没遇见,刘耀文有些不满地撇撇嘴,恨自己比马嘉祺差三岁的年龄。

“他也是个男生,比我大一些,对我很好,长得也很好看……当然,没你好看。”

刘耀文内心暗爽ing

“后来他快毕业了,我不想留下遗憾,就去找他表白了,他当时的眼神,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忘,然后他跟我说,恶心,在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在那之后,这仿佛一根刺,永久地钉在心间,马嘉祺也默默将自己的性取向埋藏在了心间。

直到遇到了刘耀文,即使当时的马嘉祺只是为了防止刘耀文像他当年那般,但在不觉间,已成为他生命中一个特殊的存在。

马嘉祺眼神有些落寞,盯着自己的脚尖,“所以毕业之后我也没去找什么工作,幸好丁哥投了些钱给我,我就开了烘焙店。”

因为这些,汉语言系的马嘉祺选择了与自己专业毫无关联的工作

刘耀文开宠物店是出于兴趣,而马嘉祺开烘焙店却是出于……

避世。

随即他又笑了起来,“不过幸好做得很成功,现在开分店啦,烘焙的时候也特别治愈,是我喜欢的工作。”

刘耀文沉默着,没有讲话,只觉得心脏有些绞痛,泛起一阵阵名为心疼的情绪,他也在此刻才理解前些日子丁程鑫加他时有些无厘头的一句“他过去经历过一些,所以,好好对他。”

到家,停好车,马嘉祺刚解开安全带想开车门,手就被刘耀文拉住,下一秒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刘耀文下巴抵着马嘉祺的肩,没有讲话,只是抱着他。

如此庆幸,当我义无反顾奔向我喜欢的人时,我喜欢的人也在为我而摆脱桎梏。

两人最后决定自己养那只小柴,并给他取名为六斤,后来刘耀文还带回来一只名叫土豆的狗,家里每天热热闹闹,两人专门把客卧腾出来供两狗玩闹。

至于刘耀文睡哪?当然屁颠屁颠跑到马嘉祺的主卧去睡了。

小长篇,OOC。

开窍前淡漠开窍后流氓(?)帝君×心机清醒白罂粟

不出意外的话,日更。

2.

丁程鑫拄着下巴沉思。

那时临风窗下,是热闹繁华的街市,再寻常不过的人间烟火气,仿佛他也匿于红尘中,唯有那少年一双瞳仁似墨色琉璃,一身清冷,是浮于世尘之上的一点雪色。

所以他记得清楚。

但这话一出来,妈妈脸色都变了。

“那个孩子……”

妈妈苦着一张脸,“不瞒客人说,那个孩子上次跑掉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在?

丁程鑫盯着这老板,揣摩话里的可信度。这老鸨不像是在说谎。看来人倒是机灵得很,完全不需要他操这份心。

从楚馆出来,...

从楚馆出来,丁程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儿,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注意到远处有道黑影掠过。丁程鑫一时觉得眼熟,跟了上去,谁知道没追几步,撞见了正准备从墙头跳下来的少年。

换了身很隐蔽的黑衣,瞧见他,本来没什么血色的脸唰的雪白,两眼一闭就往下栽。

丁程鑫叹了一口认命的气,再飞速过去把人接住。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缘分啊。

夜风吹散浓厚的血腥味,隐约可见几声犬吠,围墙后面,散落着好几具身着黑衣的尸体,一刻钟后,身着白衣的男子摇着折扇悄然而至,笑盈盈地瞧了瞧满地的人。不过片刻,夜色寂静,什么痕迹都消失了。

医馆。

半身都是血色晕染过的痕迹,伤口在腰际,看起来不浅,似乎是被刀刃所伤,医馆大夫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开始上药。丁程鑫嗅道空气里的血腥味,眉头微皱。

这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弄的满身都是伤。

包扎好了,丁程鑫将人带回去。他的这处小院,时常是处于隐匿的状态,寻常人也进不来,大夫说需要一直盯着,病人半夜可能会有高热。丁程鑫就一直在凳子上坐着。

鸡鸣时分,丁程鑫眯着眼,隐约看见床上的人在动,睁开眼发现少年已经坐起来了,“乱动什么?”

丁程鑫伸手把人按回去,转身去倒了杯水,递到少年唇边。

少年看了一眼,没有张嘴。

丁程鑫挑眉,他堂堂扶岚帝君纡尊降贵来伺候这小孩,这小孩还不领情。

僵持了一会儿,少年似乎终于认出了丁程鑫,张开嘴喝了些水,轻声道:“谢谢。”

嗓子有些沙哑了,但还是好听。

丁程鑫道:“上一回忘了问,你叫什么?”

“我……叫马嘉祺。”他似乎是想说别的,又吞了回去。

那这应该是实话了。名字还挺好听的,丁程鑫难得生出来点好奇:“那再说说,怎么伤成这样?”

马嘉祺面无表情地打量他,纠结且疑惑。

按说人家已经救过他两回了,再沉默下去也不太好,但这人怎么这么闲,总在他周围晃悠。

还是说他是故意……

马嘉祺捏紧被子道:“还未请教过恩人的大名。”

“我吗?你叫我丁程鑫就好。”丁程鑫随意地摆了摆手,看出来此人并不想同他多说,也就不纠缠了。“你这小身板太脆弱,自己还是爱惜着点儿吧。这里很安全,你可以养好伤再离开。”

看着丁程鑫出去,马嘉祺才松了口气。

或许丁程鑫是好人,但他谁也不想信。

丁程鑫见到了人,也就回了无极海。他也不适合跟人间有过多的交集。因缘际会,各有命数,他插手两回,已经算是破例了。

马嘉祺在小院里住了半个月,丁程鑫留下的药很好用,他也能勉强摸到厨房自己煮碗粥填肚子。只是洗澡不太方便,干脆忍到外伤愈合后再说。

走之前,他还留了几两银子,权当是自己住宿与伙食费。马嘉祺记起那张堪称完美妖孽的脸,有些恍神。按理说,如果以前见过,那样的气质和容貌,他不可能忘记,但素不相识,怎么那么巧,救了他两回。

他才走出院门,就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马嘉祺摸了摸袖子里的断刀,淡淡道:“来都来了,还不现身吗?”

对面屋顶上的男子眉目俊朗笑意盈盈,摇着折扇道:“小少主离家许久,主人可是想念得紧,还是跟属下回去吧。”

马嘉祺瞅着他,眼底一片冷笑,且不说伤口还没好全,即便好全了他也打不过这人。他那个父亲,还真是大手笔,把最得力的手下都派过来了。

他能怎么办?束手就擒吧。

古有诗云:

十里春风,二分明月,蕊仙飞下琼楼。

看冰花翦翦,拥碎玉成球。

想长日、云阶伫立,太真肌骨,飞燕风流。

敛群芳、清丽精神,都付扬州。

扬州府,四月的琼华台,正是白蕊碎玉琼花芳盛的时节。

沿途几列路过的白衣侍女规规矩矩行礼:“少主人,纪左使。”

纪诸侯点了点头,带着马嘉祺登上高台。琼华台建在悬崖之上,凌空而上,齐于浮云。打开主楼大门,坐在高位的人戴着半边面具,露出的半边脸雪白,眉眼狭长,唇色深红。马嘉祺上前两步。

那人看了他半晌,慢悠悠地走过来,“怎么,在外面呆久了,连父亲都不会喊了?”

他抬起保养得极好的手,捏住马嘉祺下巴,“真是不听话啊,怎么能背着父亲往外跑呢,你说,父亲该怎么惩罚你?”

见马嘉祺还是没反应,顿时觉得无趣,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马嘉祺被带回了他的小楼里,侍女合上门道:“少主人请吧。”

钢钉扣穿过琵琶骨,连着长长的锁链,另一头固定在高楼顶,长风吹过便能扯动锁链,马嘉祺额头沁出冷汗,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回来时换上的白衣尽数红透。

侍女恭恭敬敬地道:“主人说,为了防止少主再逃跑,这次要再加一道锁。”

另外两个侍女捧过来两只脚铐,扣在他脚腕上,马嘉祺闷哼一声,额头又覆上一层冷汗。尽管已经习惯了这些,他还是没想到,这东西内壁竟然有断刺,才一小会儿,脚下便全是血。

侍女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端来水和药,开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琼华台有天下最好的伤药,表层伤口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马嘉祺太熟悉这些了,一旦伤口开始愈合,断刺和钢钉便长在了他身体里,拔出来便是分筋断骨。

琼华不是马嘉祺的亲生父亲,马嘉祺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在哪里,自他有记忆以来,琼华就以折磨他为乐趣,并且时不时故意放松警惕,让他逃出去,又想尽办法把他抓回来。像玩什么游戏。

琼华心情好的时候,会放他出去,让几个最得力的手下教他习武,仿佛是为了给游戏增加难度和趣味。他觉得琼华该是很恨自己,但这恨来得莫名其妙,他探查不到缘由,久而久之,也没了探清的兴致。

马嘉祺歪过脑袋,盯着自己的手,手指苍白细瘦,掌纹细碎浅淡,已有几分枯败之象。

快了,不论是生是死,都快结束了。

马嘉祺这回跑出去,逃了三个月,查到了跟他亲生父母有关的一点线索。

查到父母应该在金陵城,只是他刚混进楚馆就被琼华台的人发现了。不得已从窗口跳下去,就被丁程鑫接住。

那晚受伤也是被追杀,他刚费力解决了为首的暗卫,自己也被暗卫的匕首重创,就那么巧,又遇见了丁程鑫。

马嘉祺仰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高高的窗透下来一方白亮月光,地面打扫得很干净,空气里还有一丝丝血腥味。

马嘉祺闭上眼睛想,不知道下一次跑出去,是什么时候,能不能找到父母,还能不能……

旧伤未愈又添重创,马嘉祺撑不住昏睡过去。脑子里,最后定格在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他勾着眼角,栗色眸子天生温和,却连笑意都透着淡漠,初见时明明时是抬眼看他,目光却仿佛是俯瞰众生如蝼蚁般孤高渺远。

丁,程,鑫。

顶流小刘x金主小马

包养文学严重ooc

勿上升

01.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心思,要上星的大项目,所有人都挤破了头想塞人进来,哪是他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

马嘉祺嗓音冷冷的,事儿后的慵懒散漫被中和进他偏淡的声线里,无端端给人压迫感。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冲刘耀文勾勾手,“过来。”

像在叫一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刘耀...

刘耀文身上有从浴室带出的热气和沐浴露的橙花香,都是马嘉祺喜欢的。他走过去,用沾着水珠的赤裸胸膛把人抱了满怀,水珠氤湿马嘉祺的衬衣,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又皮肉相贴。

马嘉祺满意地窝进他怀里,仰头在他唇边奖励似的一吻。刘耀文知道,马嘉祺最喜欢他听话和乖巧。

他收收手臂,将人往紧了拢。

像闷声憋着坏的小狼。

“不闹,乖,”马嘉祺覆在他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两下,“我知道你没尽兴,但今天真有事儿,下次补偿你。”

刘耀文不看他,追着他的唇一啄一啄咬着问:“什么事儿?下次是什么时候?”

马嘉祺皱皱眉,朝后一躲从他怀里退出来。

他可以毫无下限地给刘耀文数不尽的资源,为他铺就走向顶峰的康庄大道。甚至如果刘耀文喜欢,他也乐意宠着惯着,说些甜言蜜语哄人。但刘耀文一旦试图跨越情人的界线,稍稍放纵捂不紧骨子里的占有欲,他就会毫不犹豫抽身离开。

马嘉祺淡下情绪道:“不该你问的别问,好好回去拍戏,我有空会让秘书联系你。”

他取来一旁的风衣搭在手肘处,对着镜子正正衣领,房间内光影一派和暖,气氛却莫名古怪。他假装没看到刘耀文紧绷又骤然颓下的肩头,缓下声音道:“耀文,你乖一点,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门“砰”地关上,刘耀文缓缓抬起头,额前的碎发垂下几缕扎进眼睛,他闭了又睁,却不想一阵酸疼后雾气迷蒙。

马嘉祺,我想要的,可太多了。

但不敢和你说。

02.

只身到渝城电影学院上学那年,刘耀文刚19岁。正逢少不经事的年纪,又怀揣着满腔电影梦,被一个三无经纪公司骗着签了约,只在最初去几个小剧组跑龙套,到后面就慢慢闲到发霉。公司握着他的合约不允许他私自去试镜,同批签约的同学大都如此,受生活所迫,他只能偷偷去地下酒吧当驻唱赚钱。

一次下了夜班,他进街边的便利店要了满满一碗热腾腾的关东煮坐在玻璃窗前吃,就见不远处一家低调的清吧走出个男人,醉眼朦胧,倚在辆车边看天。

刘耀文见过各式各样的醉鬼,但少有和这个男人气质一样好的。他三两口吃完最后的虾饺,鬼使神差走过去。

离男人还有几步远,就听见嘟嘟囔囔醉不可考的胡言乱语。刘耀文叹口气走过去,总算看清男人的眉眼。

男人看着很年轻,仅管面色酡红眼底醉意阑珊,依旧难掩五官的精致清俊。他穿一件深蓝色衬衣,上面亮晶晶落了不少宴会派对上常见的金箔银粉,月光一照,显得莹莹生姿。

刘耀文认得他,丛创娱乐的小老板马嘉祺,25岁资产过亿,就算抛开他身后根深叶茂的家世不谈,整个圈子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电影学院的学生也总拿马嘉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言语间无不倾慕憧憬,期盼着自己某一天能被丛创签上,拿资源拿到手软。

刘耀文承认,当时的他确确实实是抱着些不可名状的目的上前搭话。

但绝不是金钱名利。

“你,还好吗?”

听到声音,马嘉祺钝钝地抬眸,竭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来人。奈何酒精麻痹四肢疲软,他脚步趔趄,整个人朝刘耀文倒去。

摔进陌生人怀里,耳际是陌生人的心跳,马嘉祺神志总算清醒几分,攀着刘耀文的胳膊站稳,就见路灯昏黄光影下,年轻大男孩通红的脸庞和耳廓。

纯情小朋友。马嘉祺一言蔽之,弯着眉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

马嘉祺伏在他耳边:“你蛮好看的,我有点儿喜欢。”

他太听话了,乖到让马嘉祺心甘情愿喂资源,一路从无人问津的小配角捧到扛剧扛收视的大男主,片约无数,成了丛创最大的摇钱树。乖到五年来安安份份待在马嘉祺身边,看他来者不拒,看他与别人亲密无间。

五年里,刘耀文听马嘉祺对他说过无数句喜欢,可只有初见那晚,刘耀文觉得马嘉祺是从心而言。

03.

“刘老师,您准备一下,等会儿下戏会有一个媒体探班采访。”剧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在一旁休息的刘耀文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现在拍的是部现代悬疑探案双男主剧,原先马嘉祺不想他接,想着十月份让他休息休息,一起出国度假玩。但导演是刘耀文的老熟人,发来剧本让他看了再决定。

刘耀文要饰演的是位冷静沉着的刑侦队长,人物小传写得出彩饱满,案件内容也新颖,刘耀文趁着在床上马嘉祺好说话,软磨硬泡总算是让人松了口。

“刘耀文。”和他搭戏的另一位男主演贺峻霖过来,他演的是位不走寻常路的心理医生,两人在戏里是配合默契的破案搭档,戏外也是交心的好友。

“你脸色看着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还好,”刘耀文心不在焉搭话,手指猛划着手机屏幕看新闻,越看眉头越皱。

#丛创老板马嘉祺和新派画家严浩翔深夜亲密聚餐

这些年除他外,马嘉祺身边来来去去无数人,调情的、勾引的、目的不纯的形形色色,刘耀文从未放在眼里。只有这个叫严浩翔的,始终是刘耀文心中的一根刺。

他初遇马嘉祺那晚,就是因为给严浩翔践行喝的酩酊大醉,这些年他也时不时在马嘉祺的生活领地发现些独属于严浩翔的东西,有时是酒柜里刻着二人名字的存酒,有时是一厚本相册,甚至马嘉祺家里有个专门的房间,堆着严浩翔留下的画作。

但刘耀文从没听马嘉祺正面提过严浩翔的名字,所以他很难判定,他们现在是旧友重逢还是旧情复燃。

羡慕吗?刘耀文想想后摇头,他嫉妒。

刘耀文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片刻,试着发了句“今晚有空吗?我去找你”,等到媒体采访开始前,才收到冷冰冰的“有事,明天再说”。

也好,那明天也算有盼头。

刘耀文皱皱眉,和贺峻霖对视一眼,贺峻霖了然,刚要开口阻止,衣袖却被刘耀文偷偷一拉。贺峻霖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

-

马嘉祺开了一整天会,晚上刚从会议室出来就被严家的司机接去北玉山庄。

北玉是严家的私人庄园,依山傍水而建,小时候马嘉祺常被家里长辈带过来做客,和严家小少爷年龄相近性格相仿,都爱玩又都会玩,爬山下水成了玩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严浩翔学了美术,五年前出国到世界顶尖美院进修,最近回国办展。

车子开进庄园正门,严浩翔穿了件薄薄的湖蓝色毛衣歪在门栏处等他,光影盎然衬得他皮肤愈发冷白,手里的半杯酒摇来晃去,最终一饮而尽,舌尖红艳艳勾出来舔舔唇瓣。

马嘉祺下车,笑骂他句“妖精”,被一人一伸胳膊带进去。

“别闹,拉拉扯扯的,多大了还没个正形,昨晚吃饭都被人拍到了。”

“拍到怎么啦?”严浩翔吩咐小厨房把晚餐端上楼,拉着马嘉祺上去,“祖父辈订下的婚约还在,反正咱俩迟早要结婚,先让他们拍到预预热也不错。”

马嘉祺手一指,警告似的瞧他一眼。

严浩翔眼眸一暗,随即又懒散笑开,“好啦我不乱说了哥,我准备了你喜欢的巴斯克海鲜汤,换过衣服来吃点,今晚住我这儿好不好?”

前些年原本住北玉的严家长辈移居国外,偌大的北玉一直空置着,直到严浩翔今年回国。这里有专属于马嘉祺的房间,他从小住到大,就在严浩翔房间隔壁。这些年严浩翔有交代人仔仔细细打扫,马嘉祺推门进去,就闻到和少时一模一样的山茶香气。

马嘉祺越想越心里发软,明明昨晚才见过,可就是想人想得紧。

手机开机,查收过工作信息,顶端一则新闻推送弹出,马嘉祺没看清顺手点进去,就见微博热搜上高高挂着刘耀文和贺峻霖的名字,词条下是张亲密合照,刘耀文弓身伏耳,正耐心听贺峻霖贴在身侧说着什么。

背景是那个他不想刘耀文接戏的剧组,人是总出现在刘耀文身边全世界都知道两人关系很好的男人。那个总喜欢趁着拍戏间隙时不时给他发点儿消息的人在他回复后也再没出声,他有刘耀文的拍摄安排,明明他今晚没有排戏……

马嘉祺心脏跟着颤颤,唇角不自觉跟着扬起:“嗯,忙完了,有点儿想你。”

话音刚落,开着的卧室门被敲敲,严浩翔笑意温柔道:“干什么呢换个衣服磨磨唧唧,过来吃饭,都是你喜欢的。”

04.

第二天马嘉祺出现在剧组时,刘耀文正结束了场追逐戏,左侧衣袖被老墙上的玻璃片划开,手臂猩红地破开一大道口子,剧组忙成一团,贺峻霖正拿清水给他冲伤口。

之前刘耀文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和丛创的合约变动,这部剧算是刘耀文自由意愿下接的戏,丛创没有参与投资,马嘉祺出现在此本身不合时宜。但眼下他也顾不得这些,从车上拿下备用医疗箱,拨开人群走过去蹲在刘耀文面前。

周遭人群窃窃私语,没人不认识丛创的大老板,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出现在这儿。马嘉祺和导演打声招呼,拉起刘耀文,一旁的贺峻霖眼观鼻鼻观心,伸手一指:“那边,刘耀文休息室。”

进了休息室锁上门,外面哄哄吵吵的人群与这个小房间再无关联。

这期间刘耀文一直没说话,他沉浸在巨大的惊异中。平时低调到恨不得和他撇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的人,众目睽睽拉着他的手,平日教养良好风度翩翩的大老板,方才冷着脸当众摆脸色看。

“你别生气,就划了一下。”刘耀文比比划划,“我很壮,不疼的,真的。”

正用医用棉片一点一点擦拭血迹的马嘉祺闻言,手下一使劲儿换来刘耀文忍不住倒吸冷气。他不怒反笑:“嗯,你不疼。”说着丢开棉片,“自己擦吧。”

这才像平时的马嘉祺。冷漠心狠,对任何人事都三分钟热度。

刘耀文不知自己哪句话又惹了人,原重新拿起马嘉祺丢在桌上的棉片摁上自己的伤口。

“你放心,”他边擦边说道:“伤口不深,不会影响拍摄进度。答应你的年底一起出国度假,不会有变。”

马嘉祺眉骨突突跳了两下,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刘耀文到底是怎么成为演艺圈顶流的?他不会示弱吗?明明疼的要死,明明眼下他受伤才是最大的事儿,说什么拍摄进度!什么出国度假!

马嘉祺看着平时在外阳光招人的刘耀文缩在沙发边,自己笨手笨脚胡乱擦拭着伤口,又时不时抬头小心翼翼看他一眼,目光里是马嘉祺看不太懂的情绪,蔫哒哒的。

“自己说不疼,现在又委屈上了?”马嘉祺重新在他身侧坐下,轻轻托起他受伤的胳膊问:“擦差不多了,要不要我帮你包?”

“没委屈。”刘耀文着急忙慌否认,像只大狗耷拉下眉眼,随即又马上点点头把胳膊伸过去,“要你包,好看。”

“我从没给人包过,你怎么知道我会包的好看。”

刘耀文不再说话,乖觉地靠在沙发里,眼睛亮莹莹盯着马嘉祺的侧脸:“我就是知道,好看。”

整个剧组因为刘耀文受伤暂停休息了四十分钟。刘耀文现在正当红,性格温良在剧组人缘也不错,从休息室出来,就有不少人围过来询问关心。有胆大的工作人员一个劲儿朝他身后瞄,马嘉祺云淡风轻跟出来,似是没看见那些人的目光。

导演在圈子里混了大半生,练达老成八面玲珑,和马嘉祺说了几箩筐客套话,又再三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次发生。马嘉祺不冷不热回了几句,眼眸掠过在场的大半人,尤其是在贺峻霖身上停了又停,才似笑非笑扬声道:“我的人,还麻烦导演照顾好,后期丛创会加一笔投资,条件是我们公司的艺人不能再受伤。”

现场方才还在揣测两人关系的人恍然,圈里早就传言丛创的老板体贴下属,更何况现在是丛创一哥的刘耀文,伤了一分一毫都够影响老板赚钱的,老板还不得像捧宝贝似的照顾好。

站在人群里的贺峻霖被马嘉祺盯的如芒刺背,头痛扶额。害人不浅的刘耀文,人大老板肯定是看见昨天他俩那cp热搜了,今天气势汹汹来宣示主权。

贺峻霖环顾四周,身边工作人员全然是一副“这么好的老板我现在跳槽还来得及吗”的表情,更有甚者还在兴味盎然回顾刘耀文受伤他马上冲上去拿清水帮着冲洗这个举动有多苏,嘴里念念叨叨“我们小贺和大顶流的适配度简直拉满”。

不会磕,真的不会磕,忠犬男顶流x傲娇大老板这种带感人设为什么没人在磕!贺峻霖无奈望天,只求马嘉祺胸宽似海当作没听见,否则他保不齐就是两人爱情的牺牲品,被逐出演艺圈。

05.

在国外这些年,刘耀文这个名字于他而言,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如临大敌。

从调皮捣蛋的孩童时期到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马嘉祺身边的位置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他们一起在北玉的林子里学骑马,一起请老师学意大利语和珠宝鉴赏。少年拔节生长,他们第一次穿西装打领结参加家族宴会,后来又在无数个繁星闪烁的夏夜,他在操场边、画室里、校园小路上,画马嘉祺。

从小到大,他和马嘉祺被并称为双子星,家里也乐得提前为两人定下婚约。在刘耀文出现之前,严浩翔一直都有十足的把握,是自己最终和马嘉祺走到最后。于是,他潇洒自如地出国追求自己的艺术梦,谁知没过多久,他在家族传来的私人宴会照片集里,看到马嘉祺身边站着个少年,笑容温暖炽热,足足能烙进人心间。

可惜没有。严浩翔闭眼靠在椅背上,脑中无休止般闪过这些年他的人唯一录到过一段,和刘耀文在一起时,马嘉祺的影像。

那是今年年初,渝城落了场不大不小的雪,在马嘉祺的住处,庭院里白雪寂寂,树木萧索。刘耀文拉着箱子风尘仆仆进来,马嘉祺抱着只布偶猫站在前厅门前,温柔地冲他笑。

就像那晚他站在北玉庄园的门前,心心念念,等着爱人。

一切发展到了他始料未及的境地,他的手中毫无筹码,只能在那晚等马嘉祺来北玉,似有非无和马嘉祺提一嘴他们的婚约。

可马嘉祺,真的从没在意。

07.

自那天在剧组后,刘耀文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马嘉祺。

今天晚上下戏后剧组聚餐,定在了丛创附近的卢溪小馆,淮扬菜,刘耀文一直蛮喜欢,之前拿得奖当托词软磨硬泡拉着马嘉祺陪他吃过几回。

一群人都是有拿得出手代表作的圈内红人,低调出行从小馆后门进去。老板把一行人引到楼上包间入座,刘耀文走在最后。路过旁侧的包间,门一开一合,刘耀文和从包间出来的严浩翔撞了照面。

“好巧,大明星。”严浩翔笑容得体有度,还稍稍往前让身,给一旁的服务生留出个过去的通路。

严浩翔没说话,回手压开半扇门喊了声:“哥,芙蓉鱼片没有了,换什么?”

里面传来声清清淡淡的男音:“换你喜欢的。”

严浩翔应了一声关上门,似是才想起还没回答刘耀文的问题:“我叫严浩翔。”他垂眼转转左手指骨上的男戒,朝屋内偏偏头笑道:“他的未婚夫。”

刘耀文倏然一瞬,产生了冲进包间找里面人问清楚的冲动。可抄在衣兜里的拳头一阵紧捏,他被冲昏的理智回笼——

问清楚又能怎样呢?不过是他自取其辱。马嘉祺只会闲闲地靠在那里,眉目疏迢,事不关己,懒着嗓音说:“你乖一点,我们结婚和我养着小情儿不冲突,最近看上什么新戏了?我投资送你去当男主角好不好?”

马嘉祺从来都是用钱打发他,打发他的爱。

当晚,刘耀文喝了酩酊大醉,告别了剧组的人,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仰头看星星。

夜空和往日没什么两样,甚至和他五年前初遇马嘉祺那晚也未有不同。这些年,他们保持着不清不楚的肉欲情爱,饱尝交合的快感和交付彼此的酣畅,只是马嘉祺再三告诫不要他在人前提及这段关系,只是欢愉后,马嘉祺飞快抽身,而他沉湎至今。

马嘉祺从不言爱,也不喜旁人用爱束缚。他来去随心,刘耀文跟在他身边摸清他的秉性——

只要假装不爱他,假装对除他外的任何事有所图,就能在他身边待的很久很久。

马嘉祺家里那些和严浩翔有关的痕迹就已经让他妒火中烧,当严浩翔这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堂堂正正说“他的未婚夫”时,刘耀文甚至不知他如何取胜。

他在外风光无限,是功成名就的顶流,年底影帝角逐的最有力人选;可他背后,却始终有个不愿言说与他是何关系的马嘉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背靠权势滔天的金主,再怎么火也只是别人眼中的玩物。

相识近三十年知根知底身份匹敌的竹马和一时兴起放在身边养着玩的小情人,马嘉祺是个精明聪颖的商人,不用想都知道该怎么选。

“明晚见一面吧。”

08.

刘耀文没有定酒店,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他常和马嘉祺厮混的那套小二层别墅。

这里是当初他送醉酒的马嘉祺回来的地方,是一切亲密无间、一切耳鬓厮磨发生的地方,是装载他五年来无限欢悦又无限卑微爱意的地方。

他偷来五年光阴偷偷去爱一个不可及的人,现在他该把人还回去。

马嘉祺到时,眉目间是不可忽略的疲态。渝城已入初冬,他只穿了间单薄的衬衣过来,一进门就偎进刘耀文怀里蹭。

“我好累,你抱我一会儿。”

刘耀文从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今天也一样。他照例把人抱进怀里,把马嘉祺冰凉的手攥紧捂热,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耐心地哄着人一点点喝了大半杯。

“耀文。”马嘉祺靠在他身上,眯着眼黏糊糊喊他。

“嗯。”刘耀文应了一声,问他:“你最近在忙什么?累成这样?”

“好事,但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马嘉祺换了姿势,整个人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嗅他的味道:“好喜欢你的味道,每天开会被一群老烟枪围着,呛死我了。”

这可能是刘耀文分外迷恋马嘉祺的一点。明明是个大老板,天天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和人谈生意、和人虚以委蛇,养活着上千张嘴,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也看得云淡风轻。在他这儿又偏偏放松的很,软软一只缠着他,在他颈窝处留个第二天就能消的印记。

刘耀文见过太多戴着面具的马嘉祺,他总是散漫松弛说出最狠戾的话,又在顷刻间柔肠百转,让你以为自己是他最亲密的存在。却在最终的最终,在你全然爱上的时候冷漠无情地告诉你,情爱是世界上最不牢靠的存在,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不要用爱去绑架他游戏人间。

而能被这样一个人称为“好事”的,又会是什么呢?刘耀文想到昨晚严浩翔手上那枚新款情侣男戒,想到那句宠溺异常的“换你喜欢的”。

所以马嘉祺,你好事将近……那我呢?

马嘉祺见他没反应,又伸着胳膊要搂他,温声道:“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我之前看了你新戏的拍摄进度,太赶了,年底还有盛典和颁奖典礼要去。明年真该让你空开假期好好休息一个月,上次零下几十度水里拍摄弄坏的身体该好好找医生调理调理。哎,对了,容生宋总的度假山庄可以泡温泉,活水暖身,等你忙完了我带你去。还有……”

“马嘉祺。”刘耀文突然出声喊他。

认识五年,除了在床上,刘耀文从未全名全姓喊过他,还在兴致盎然想着如何调理身体的马嘉祺笑意淡下去,从他怀中退开,坐着身子盯着眼前人。

“说你喜欢我。”刘耀文凑近,两人的唇瓣咫尺之距。

“我喜欢你。”上下唇一碰,马嘉祺吻了上去。

刘耀文脸一偏,头回躲开了他的索吻。

他沉着眼眸,抬手勾起马嘉祺的下颌,轻声要求道:“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爱我。”

马嘉祺微微皱眉,觉察出刘耀文的不对劲,他问:“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有啊,有人和我说,他是你的未婚夫。有人一晚上给我发了三封邮件,里面是一个叫马嘉祺的人从小到大的影像。绚烂的、童真的、青葱的,牙牙学语到风华正茂。当然,远不止这些。”

刘耀文一把把人推开,站起身,拿过电脑摔在马嘉祺面前。

“我知道,我没资格和你说这些。我不过就是你无聊生活里随手逗弄的小雀,我们互惠互利,远配不上爱这种深情款款的词汇。当然,五年里我也有过奢望,因为陪在你身边足够久,天真幻想着自己会是那个和你走到最后的人,想着你是否对我有偏爱,对我有不同。后来我知道,你厌恶亲密关系,独来独往惯了,我就祈求着,偷偷爱你陪在你身边,就好了。可马嘉祺,我以为你天生冷血,没想到你也是会爱人的。”

电脑屏幕一亮,里面自动播放一段视频。

是高中操场,人声鼎沸广播喧嚣,十七八岁的马嘉祺穿着蓝白色夏季校服短袖,笑容灿烂出现在镜头前。身旁是同样衣服的严浩翔,他刚结束短跑比赛,满头大汗过来把人抱个满怀:“哥,我第一名。”

马嘉祺摸出纸巾给他擦脸,手中水瓶一扬温柔道:“快喝,别中暑。”

画面一转,是某夜夜凉如水的晚上。

学校天台上视野开阔,是看星星的好去处。马嘉祺靠在栏杆处喝可乐,严浩翔举着摄影机问他:“哥,你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马嘉祺沉思片刻答道:“没什么具象的人,性格乖顺,阳光有趣就挺好,还有,就是愿意很久很久陪在我身边。”

“我愿意啊,永远陪在你身边,哥你考虑下我。”

“嗯,家里不是给我们定了婚约吗?我不考虑你考虑谁?”

视频还在一段一段播放,拍摄人无一例外是严浩翔,有他去接人学画的,有雪天散步的,有鸟雀初晴的春季一同登山的,有晚宴上两人并肩而立相视一笑的……太多太多个瞬间,组成了严浩翔和马嘉祺共同的回忆,让刘耀文珍藏五年小心对待的情感,显得可笑又不值一提。

播到临近尾声,马嘉祺认出,是昨晚严浩翔叫他到卢溪小馆吃饭的画面。

镜头对得很近,取景框里只能看到他的身影。

“哥,爷爷都特地回来了,我们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少拿你忙敷衍我,哥,你不会背着我在外面偷偷养人了吧?”

画面里马嘉祺眼眸朝旁侧一瞥,而后轻柔一笑道:“怎么会,你是我未婚夫,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共度一生。刘耀文无声地靠在墙上,嘴角扯开一个难看的弧度,原来冷漠薄情的人也会有甘愿共度一生的人。

“马嘉祺,包养合约终止,我们分开吧。”

09.

秘书来来回回换了三次咖啡,最后实在无奈给他换了杯热水劝道:“老板,长嘴是为了说话的,您把事情解释给刘先生听,他会回到您身边的。”

“可严浩翔传给他的视频,除了最后一段都是真的。”马嘉祺陷在办公椅里,喃喃道:“甚至最后一段也是真的,只是画面外坐着不远万里从瑞士赶回来的严家年事已高的老爷子,坐着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严奶奶,他们身体不好,最大的愿望是看着我和他们孙子结婚,那样的境地,我没法说我只把严浩翔当弟弟,我有自己爱的人。”

五年前,他的确不在意家里定下的婚约,觉得和严浩翔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一起过一辈子应该也很开心,直到他醉酒后被一个单纯阳光的大男孩送回去。男孩给他煮醒酒汤,照顾他一整晚,醒来后匆匆告别,说是有个难得的试镜不能错过机会。

他跟着去了,所谓试镜,是混在一堆有后台背景的人里,最后饱受不公与奚落,得到个被摁在泥地里欺负连正脸都没有的角色。

剧组导演看到了他,上来打招呼,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只是指着从泥地里爬出来的刘耀文温声道:“他是丛创新签的人,我打算像捧宝贝一样捧。”

后来他把刘耀文带离那个剧组,帮他赔付了三无公司的违约金。高高大大的少年满脸无措站在他办公室,问:“您这样帮我,需要我付出什么?”

他是商人,捧刘耀文是看中他的脸蛋和资质,心里觉得这小孩该红,他的投资是为了日后刘耀文大红带来的财富。可看着小孩执拗的脸,他戏谑开口,“付出?我想想,我要你这个人好不好?陪在我身边。”

于是刘耀文一陪就是五年。马嘉祺自己都没想到,他会留一个人在身边,足足五年。

刘耀文于他而言,早不是一个养在身边兴致上头喊来调笑的小情人,他蓬勃热切,足够暖化他常年冰雪难融的心。

而这段含而不宣的情感,只是不想让刘耀文的一切努力,被冠上以色侍奉人的头衔,变得上不得台面。

他以钱色往来的名义,诉着爱意。

10.

年底的银蝶奖的颁奖盛典,刘耀文被安排在前排。他是这届入围的艺人里最有可能拿奖的人,入场的前辈笑着过来鼓励,后辈来来去去,凑在他身边混个脸熟。

刘耀文看见不远处摄影机拍不到的席位上,马嘉祺和严浩翔共同出席,两人没什么交流,看严浩翔的神色,更像是毫不情愿被迫过来一般。

刘耀文偏开目光不再理会,只是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被摄影机捕捉到,定义为紧张。

他确实紧张,但不是因为是否能获奖。

颁奖盛典如火如荼进行,身边人员往来,场外呐喊四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意,充分进行着得体的表情管理。刘耀文几次偷偷望向马嘉祺,见他没有不耐没有走神,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偶尔有人老总过去搭话也态度亲和地回应,更多时候是双腿交叠靠在椅子上随大流地鼓掌。

他全程都没和身边的严浩翔说话,甚至一个眼神也没分过去。

奇怪。刘耀文来不及细想,因为场地最中央的大屏四分之一处开始显示他的实时画面,场内场外开始一阵骚动,到了最激动人心的影帝角逐。

刘耀文凭借出演丛创出品、知名导演带团队打磨三年的科幻题材剧《逆行》入围,影片上线多国影院,被环球展映,创下今年的票房口碑奇迹。电影是马嘉祺亲自带着他去找导演敲定的,刘耀文在里面饰演的男主“试验品c”,是个穿深色长大衣系红围巾的时空航行试验品仿生人。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入围者的经典片段,台下刘耀文深呼吸按捺下心底的希冀,他微微合眼放空大脑。终于,片段结束耳畔边归于静寂,随即他听到山呼海啸般热烈昂扬的呐喊,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高亢如口号般的声浪迭送——

“让我们恭喜,银蝶奖最佳男主角,《逆行》刘耀文。”

他起身,一路鲜花簇拥掌声雷动,再看马嘉祺的座位,那里空无一人。

灯光如注晃花他的视线,等他站在舞台中央,猛地抬眸才看到礼仪小姐身侧站着捧着一大束冰岛雪糕的马嘉祺。

“祝贺你。”在送花时两人目光短暂交汇,他读懂马嘉祺笑着的口型。

主持人看到马嘉祺上台后就一直很惊喜,言语间不断cue着这位丛创老板慧眼识珠,才把刘耀文这么优秀的演员收入麾下。马嘉祺笑着摇了下头,退开半步温润有礼让聚光灯全部落在刘耀文一人身上。

刘耀文看出他的意图,上前一步到立式话筒处,一字一句对着众人念出他早已准备好的那段致谢。

“感谢银蝶组委会的肯定,感谢《逆行》的导演、和我配合默契的同事,以及剧组全部工作人员……”

讲完后,他看向舞台一旁的主持人,温声纠正道:“你们刚刚有说错一句话,不是丛创的老板慧眼识珠选择了我,是感念他给我机会,让我留在丛创这么这么多年。”

话毕,他满目温存看向身后的马嘉祺,道:“可是,人总是贪心,我不想再接着留在丛创的名头待在你身边,老板,我想以爱人的身份,永远陪在你身边,可以吗?”

他身后的屏幕亮起,主角是马嘉祺,旁白是刘耀文一贯轻熟的声线。

“五年前的某个夜晚,我在路边捡到了这个人。他的眼睛比星星还要闪,醉意朦胧地趴在我身上问我能不能送他回家。我那时点头同意了,以为是自己心肠软。”

“第二天酒醒,他问我愿不愿意到丛创来,我又点头了。他替我付清小公司的违约金,给我配最好的经纪人和助理,有时筛剧本也亲力亲为,他对我说,刘耀文,你是我看中的人,我会尽己所能为你提供资源,前提是你自己必须争气努力。那时,如果电影学院没课,我就会被他安排加练表演和形体,他教我如何走进角色,成为角色,也教我端方雅正,堂堂正正做人。”

“和我的老板认识第一年的冬天,我们一起去瑞士滑了雪。他教的很耐心,但我还是摔了很多次。但我知道,每一次他都偷偷把脚垫在我身下防止我摔疼哭鼻子。”

“和我老板认识第二年的夏天,我们一起去了北欧的小镇。那里有个卖各式各样丑东西的店,我老板嫌弃的要命催我快买,但我看到,他偷偷找店家结账了一只写着‘YW’的不规则石头。那颗石头不出意外,现在也偷偷摆在他办公室的花盆边。”

“但我细致、严谨、帅气、认真的老板有时真的很笨,今年是我与他的第五年,可他却更愿意将我们的关系定义为‘包养’,可没有哪段包养关系里,金主操碎了心,只为让金丝雀快乐。也没有哪段包养关系里,金主千躲万藏,生怕旁人知晓我们的关系,看扁金丝雀。”

视频结束,全场鸦雀无声,刘耀文回身牵过马嘉祺的手把他拉到身边,直视他的眼睛:“我的老板很好,但现在,我站在这个领奖台上,想让他看到,刘耀文的努力会被人看见,马嘉祺的爱也永远拿得出手。”

“马嘉祺,我想大胆的、名正言顺的、毫无保留的去爱你。”

11.

热搜飘红一片,颁奖场馆外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刘耀文抱着花和奖杯待在场馆休息室躲清净,顺便拉过他那个眼眶通红但一头雾水的不懂爱老板。

“我安排播放的不是你那段视频。”马嘉祺瞪着水汪汪圆眼抗议,“这儿的工作人员怎么回事?”

“和人家工作人员没关系,我让人换掉的。”刘耀文好整以暇,把奖杯丢在一边,腾出手去搂马嘉祺的腰。

“你不是要和我分开?这又是搞哪出?”

“选择分开,选择离开丛创,只是为了结束我们间所谓的包养协议。而我和严浩翔间让你选择,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觉得你还是会选我。就像……你今天原打算我拿奖时播的视频。”

“那个视频拍摄间隔是五年,我认识你的这五年。”马嘉祺平静地解释道:“里面有我们一起出游时我偷偷录下的你,有我去探班时看到的你,有酒会盛典上遥遥而望的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过往种种我无法否认,但与你在一起的点滴,我也认真而记。”

助理进来通知两人外面媒体已经疏散,刘耀文跟在马嘉祺身后出门离开。走了两步后回头,尽头处,穿银灰西装的严浩翔冲他点点头。

刘耀文从没有马嘉祺会选他的自信,不过是和马嘉祺说了分开后的次日,严浩翔就找了过来。

“我哥他……亲自去和我祖父祖母赔礼道歉说取消婚约,祖父用撤回新项目的投资做要挟、祖母用严家海外珠宝产业线换都于事无补,软的硬的都用了,我哥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如果他和我在一起,也只会日日夜夜从我身上寻找你的影子。”

刘耀文,最初我洋洋得意觉得你是我的影子,根本不屑要把人握在手里。后来我悔不及当初,想强迫着把他收回手心。可人不是风筝,人心会在另一个人身上生根发芽,马嘉祺看你的眼神中有太多我渴求的温情。

我没想到,你会是那个让我嫉妒发狂的人。

我幼稚言辞让马嘉祺为这五年开价,由我买断从此结婚再不提及,可马嘉祺说,这五年,爱人常伴,千金不换。

他在颁奖典礼上准备了一个视频,不论你得不得奖都会放映。内容我看过了,是五年里他眼中的你。今天,是他要求我来颁奖典礼,你得奖的那一刻,马嘉祺站在后台对我说,他的爱人,凭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比任何人差。

他说,他爱的人永远拿得出手。你们,还真是心意相通。

12.

车行驶在中央大道上,将人群纷杂和名利喧嚣抛得老远。

不知何时,车窗上落下几枚六角雪花,晶莹剔透融化在车内人的热吻中。

刘耀文,岁岁年末,今夜外面大雪纷飞。

马嘉祺,我准备了两条红围巾,算正式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侣款。

——————END

快乐出发

文祺/轩祺

ABO

信息素紊乱艺术生AlphaX被家bao校霸混混Enigma

/有未满十八慎入情节/1.6w

存在二次分化和性///依赖/私设年龄差一岁

刘耀文第一次撞见马嘉祺被人打是因为下楼的时候路过了高三的班级,整个年级本来都应该安安静静学习,只有马嘉祺他们班发出了奇怪的响动。刘耀文听着耳熟,脚步不由自主转向,看见教室里零零散散几个人围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哦对,刘耀文想起来了,高三这节全年级都是体育课,怪不得只剩下这么几个人来光明正大在教室里欺凌一个人。

他不是多正义的人,而且他刚和别人打完,实在是没有精力为了救...

他不是多正义的人,而且他刚和别人打完,实在是没有精力为了救一个人和别人再打一场,他没那么好心。于是他就倚在后门,透过一扇窗看着那个瘦弱的学长被拳打脚踢,没一会儿那些人从正门离开,只留下马嘉祺一个人在教室。刘耀文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以为他很快就会站起来,可是他没有。

好像受伤了吗。

正在疑惑的时候就闻到空气中好像有一丝奇怪的气息,刘耀文挑眉。他是罕见的Enigma,既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也能闻到Omega的信息素,他能闻出来,教室里面这个是一个Alpha。

不过这也太奇怪了,一个Alpha被人打成这样。不过很快他好像就找到了原因,不远的地方放着一把被砸烂的吉他。艺术生,Alpha当艺术生实在是少见,况且能学的起艺术的家里一定很有钱。不过还有一个很诡异的地方,这人的信息素太怪了,很好闻,清淡冷冽的雪松香,但是却莫名有着一种Omega一样的勾人感觉。

他莫名被勾的烦躁,忍下了想要迈步进去的念头,赶紧离开了这里。

班上的人一直认为马嘉祺很奇怪。一个Alpha,却是个艺术生,而且信息素经常意外泄露。班上的Omega总是被他搞的面红耳赤。Alpha们最不耻这种行为,所以经常对他冷嘲热讽。偏偏他整天好像都端着个架子冷着张脸,更让人讨厌。

马嘉祺家里有钱。他一个人住在父母给他租的房子里,父母常年在外工作。他在十五岁分化那天发了高烧,如父母的愿分化成了一名Alpha。她的爸妈一个是Beta一个是Omega,家族已经两代没有Alpha了,好不容易他分化成了Alpha。

但是分化后两三个月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班上的Omega总是红着脸看他。他去医院,才知道从三岁开始爸妈就哄着他喝的要不是什么调理身体的药,根本就是强行改变他体内激素改变腺体让他分化成Alpha的药物。导致他现在信息素紊乱,必须像个Omega那样戴上腺体贴。

所有看不惯他的Alpha同学都说他娘,他不想解释。难堪,也愤怒。父母对他发现这件事没什么反应,告诉他这是为了他好之后给他请了私人医生,然后便再不过问。

于是他也不再回家,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与父母就这样渐行渐远。但是这对父母来说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是个Alpha,不论他选择学艺术还是身体越来越不好,或者是在学校被人欺负,这些都无所谓。

学生时代一级一级升上去所见到的世界越来越宽广也越来越真实。马嘉祺从小学到初中感到一次陌生,从初中升高中越发陌生。那些将他堵在卫生间撕掉他腺体贴的Alpha们肆意地对他嘲笑,甚至尝试用刀去划。Alpha和Alpha之间的信息素互相排斥,他们就也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来压迫他,快要让他窒息在小小一方空间里。

消毒水的味道,下水道难闻的气息,来自四方混乱的信息素,就构成了让他每个夜晚揪着心口惊醒的场景。

后来马嘉祺就习惯了。有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身体上所受到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想象着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就好了,所有的痛苦好像就可以变成别人承受的。他也冷眼旁观就好,毕竟大家都是这样。于是他好像好受很多,用这可笑的自我安慰撑过一次又一次。

未踏入社会的人总是有着最天真的残忍。马嘉祺又一次放学被堵住,自行车倒在地上,夏天被高热炙烤得滚烫的地面传来惊人的温度。他好难受,感觉腺体涨的发疼,忍不住想要抓挠,却已经被人一棍子打在了那里。

“靠,”男生骂骂咧咧,“你能不能收收你这味儿,难闻死了。”

马嘉祺闭上眼睛,麻痹自己,然后一下又一下的踢打落在身上,后颈。他想,这一刻我不再活着,然后他好受多了。

刘耀文发现和马嘉祺挺有缘分的。放学去打工的路上都能看到马嘉祺被欺负,他想这人被欺负的频次也太高了吧,光他看见的都两次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举着和马嘉祺小臂差不多粗细的棍子打上去,甚至打到腺体。他眼瞳狠狠一缩,自行车撂到一边抄起棍子就上去给那人当头一棒。

“没上过生理课是不是?腺体打坏会他卝妈死人的!这还是不是你们同学?你们是不是人啊?”

男生一看刘耀文满面凶戾,再一看好像是低一级那个打架很厉害的把他们这一届乱收保卝护卝费的人打进医院的那个,瞬间丢掉棍子就跑。刘耀文没打两下就看见他们跑完了,啧了一声暗道真没骨气,才打两下就受不了了。

打完了才想起来看一眼马嘉祺,地上那人还躺在原地没动,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清瘦的脊骨撑起衬衫,触目惊心。刘耀文感受到一点名叫心疼的情绪,他上前想要触碰马嘉祺,又怕他疼,于是叫他,“喂,他们走了,你起来吧。”

马嘉祺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已经结束了似的,怔怔望向前方,漂亮的眼睛里空洞又迷茫。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坐起身,身上一阵疼痛。他转头看向救下自己的男孩,对上一双有点凶的眼睛。

“……谢谢你啊。”马嘉祺冲他笑了笑,扯动嘴角的伤口带来一阵刺痛。但是他已经不想管这些了,他只想赶紧站起来,回家,写作业。

刘耀文在看见他那个笑之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站在一旁看着马嘉祺一瘸一拐走到路边想要去推自己的自行车。刘耀文越看那辆自行车越眼熟,发现好像今天早上他进车棚见到的被那群人卸车链子的车好像就是这辆。他赶紧制止马嘉祺,“诶!你这车车链子都被卸掉了,别骑了。”

马嘉祺扶起车听到他这句话,俯下卝身看了一眼,果然被卸掉了。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却发现怎么刘耀文还不走。明明救完人就可以离开了,刘耀文这又是什么意思,看着他可怜想要帮忙吗。

“那个……”刘耀文挠了挠头,“你要是不嫌弃,我车后座能坐人,我送你回去吧。”

“你晚回去你爸妈不会担心吗?“马嘉祺笑起来的样子很温软,像只无害的小猫。刘耀文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欺负这样的人。他想起来家里那两个人,沉了沉脸色,“我回去的晚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马嘉祺这下没办法拒绝了,他其实不太想再麻烦刘耀文的。他家也不远,走着就能回去。刘耀文帮他这么多,他却没什么可以回报刘耀文的。

他坐在刘耀文后座,一边给他指路,没一会儿就进小区到了楼底下。学校附近的小区都是老旧民房,这个已经算是条件还好的。马嘉祺和刘耀文道了谢,转身就进了单元楼。刘耀文听着楼道里面一声一声的脚步声,缓慢而吃力,终于透过楼道的窗户看见马嘉祺停在了三楼,开门进去。没一会儿三楼左户的灯亮了起来,刘耀文才离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马嘉祺。他不是没见到过别人被欺负,他自己从前也被人欺负。因为生来就有着比旁人都要高等级的性别,班上很多人都不服气他,经常一群人堵着他打。一开始他也害怕,后来他终于受不了打了回去。他是Enigma,体力爆发力都要比别人好。打过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

所以他一直觉得,总是受欺负的人,大多是因为懦弱。

但是随着年龄长大这种偏激的想法也有所改善。不是回击不了,是根本没有回击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多管闲事,他自己都每天活得说不清楚,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人。但是马嘉祺好像就是不一样的,他看见马嘉祺,就想要去帮助他。

也许是马嘉祺太好闻了。刘耀文有点疑惑,马嘉祺身上一直有一股好闻的雪松香,他喜欢闻,但是这股味道太奇怪了。大多数人都会把自己的信息素收起来,只有马嘉祺的信息素永远外泄。而且竟然有点像Omega的信息素一样勾人。

一边胡思乱想着就到了打工的餐馆,结果到地方才发现老板今天不在,餐馆关门了。他只好骑着车又回家。停车上楼敲门,半天都没有人理。他掏出钥匙开门,一开门一个碗就砸过来,他躲了一下,就砸在肩头。闷痛蔓延开,他冷眼看着家里的两个人对着彼此嘶吼。女人头发凌卝乱,歇斯底里地冲上去,被男人一个耳光扇倒在地。片刻后举着刀划上男人的胳膊,血液刺眼无比。

疯子。刘耀文面无表情关上了门,他们十几年都是这样,从他出生开始到现在,恩爱起来出去约会把五岁的他扔在家里,发高烧差点把腺体烧废。吵架的时候却好像对方是生死仇人一样。

不过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对自己好像是无视的,他从出生开始就被他爸怀疑不是亲生的,毕竟一A一B怎么生出E来。后来做了亲子鉴定消停了,他卝妈又开始怀疑他爸嫌她没有信息素出////轨,最后还能怪到他头上,说是他不够讨人喜欢他爸才不着家。一开始他总是很难过,后来他就明白了,这两个人没一个正常人。

没必要和疯子讨要亲情。

转身下楼之后他想自己能去哪里呢,最后想,今天他帮了马嘉祺让马嘉祺收留他一下没关系吧。

马嘉祺回到家就给自己上药,但是腺体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胀痛不已,他吃了药也没法缓解,反而还让他胃里难受得吐了几回。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完饭吃掉准备去写作业了,头又开始疼得好像针扎,尖细的鸣声让他恍惚了好久。他想真是太讨厌了,下次去看医生的时候一定要问问,自己这种病除了让自己重新变成Omega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根治方法。

重新变成Omega的风险太大了。要么找个Enigma发生关系,还要每天都留下卝液体,或者是亲//吻,连着一周之后就要每天被Enigma标记,整整半年才能彻底变成Omega。要么就是做手术,先摘除Alpha腺体,再移植人工Omega腺体。不过这样的手术费用昂贵,而且致//si率极高。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爸妈根本就不会同意他变成Omega。好不容易把他变成Alpha,爸妈怎么会再让他变回去。

他头疼得厉害,却还要撑着写作业。明年就要高考,学业也不能落下。他虽然说得是艺术生,他爸妈还是不想让他参加艺考,想让他正常高考考个好大学学金融,或者干脆就出国。

烦。思绪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疼。他已经能闻到空气中都是他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他想起别人说自己的信息素难闻,他自己闻着竟然也有些反胃。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马嘉祺皱眉,撑着软卝/绵/绵的身体站起来,走到门口。声音有点虚弱,“谁?”

“……我,刘耀文。”

马嘉祺不知道刘耀文这会儿来干什么,只能给他开门。门一开刘耀文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雪松香,还带了点甜味儿似的,勾的他直接就要起反应。他看见马嘉祺脸色透着不自然的红,转过身去给刘耀文拿拖鞋的时候露出后颈红肿的腺体。

刘耀文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抚///摸上了那个脆弱无比的地方,“你这是怎么了?”

“嗯……”马嘉祺被他摸得一激灵,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了。刘耀文赶紧去扶他,觉得他这个模样真的很像Omega发////晴////期。

“我……我只是今天被太多的信息素包围了,”马嘉祺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四肢都发软,但是后颈的胀痛越来越明显,他声音都疼得带了点哭腔。

刘耀文看他实在难受的厉害,忍不住放出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Enigma本来就是少见的性别,信息素等凌驾于所有性别。Enigma的信息素没有人能够拒绝,能够给任意一种性别的人带来kuai////感,甚至对信息素腺体方面的病症也有治疗作用。

这些早在生理课上就讲过,虽然每届学生里Enigma的数量少之又少,可每届都要讲。刘耀文看马嘉祺实在难受的厉害,低声问他,“……马嘉祺,你介意我咬你一口吗?”

马嘉祺神色有点恍惚,眯起眼睛问他,“什么?”

“我是Enigma。”刘耀文说完马嘉祺就又没忍住呻卝吟一声。太疼,而且又有点痒,他忍不住上手挠,却被刘耀文一把攥卝住手腕,半跪在地上就咬上了他的腺体。

他自己也有私心。马嘉祺的味道勾得他要疯了,他都快要爆炸了。他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每天早上正常的反应他也不会做什么,就那样等着它下去。平时根本就没什么东西能让他起反应,但是马嘉祺的信息素真的太特殊了。

也许是匹配度比较高呢。刘耀文这样想着,又咬得用了点力。马嘉祺感觉后颈仿佛被一股冰凉的东西注入,瞬间胀痛和痒意都变成了头皮发麻的快://感。他全身都软///倒在刘耀文怀里,双目有点失神地盯着前方,眼角都有生理性眼泪冒出来。

“好了,”刘耀文安抚般地亲了亲他的腺体,又让马嘉祺一阵战//栗,“结束了。有舒服一点吗?”

刘耀文也是第一次标记别人,还是一个Alpha,他不确定马嘉祺到底会不会舒服一点。马嘉祺半天都没反应,他有点慌,再一看马嘉祺眼睛都失去焦距,怔愣地看着前面,眼尾泛红带上泪。

“不舒服吗?”刘耀文心下一紧,替他擦掉滚落的那滴泪。马嘉祺才反应过来,急促地呼吸了两口,眼泪决堤而出。但连他自己都无比诧异,这应该只是生理反应。

太舒服了。原来被标记会是这种感觉吗。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也不再流泪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刘耀文怀里。刘耀文的信息素不好闻,是很重的烟草味,有点呛鼻。但此刻马嘉祺却有点贪恋这股味道。

“谢谢你。”马嘉祺还是推开他,尽管他非常想要继续在刘耀文怀里,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妥。刘耀文帮了他太多,他再这样赖着别人,刘耀文会不会烦他。

“没事,”马嘉祺突然离开他的怀抱,他感觉心中好像也空落落没了什么东西一样。方才还温暖柔软的触感已经被凉意代替。他挠了挠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你能不能收留一下我的。”

“我帮了你……你收留我一下,不过分吧。”刘耀文越说越心虚,好像自己帮人家就是想住人家家里一样。不知道马嘉祺会不会生气。

马嘉祺愣了一下,他刚才还在想要怎么报答刘耀文比较好,这下总算找到方式。同时他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试探地问,“我可以收留你。”

“以后你都可以住在我这里,但是……能不能麻烦你在学校帮帮我?”

番外彩蛋是个孕期小故事,感兴趣就看,雷的就算了

粮票就好

《代餐程序》第二章

被自己的勤快感动到//////

报告组织这个小啵怕是买不到了!

毕竟正主就一个!

迟来的第三弹……

以后大概是两个月一次整理,各位可以直接订阅#周泽楷受向推文#这个TAG

整理不包括任何火锅底全员向CP文

无差也没有

整理完之后突然感觉粮仓又满了【吐魂

给所有产出的太太比心

【叶周】

(这位太太写文带有sp较多)

系列文

(论坛体居多)

【江周】

聊天体系列

【黄周】

【翔周】

【王周】

【喻周】

【韩周】

旁友,吃冷CP安利吗

【all周】

(>=两对周受CP的都算在all周里了)

(非常不要脸的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其他周受单CP】

伞周

轩周(李轩)

轩楷(郑轩)

在别的地方看到的,不知道出处在哪,侵删

依旧OOC严重,没有文笔,emmm神助攻乱步和安吾。1~2是图片形式,老福特一天到晚就搞事。

3.太宰虽然也偶尔直播,但是从不露脸,说话用变声器,摄像头设置的很低,基本只能拍到一半的话筒和他的衣服。

他其实挺不想让织田作发现的。

不过织田大神一般都很忙,很少去围观他人的直播,除非有人扒出太宰治的脸po到论坛里。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直到前几天太宰还坐在侦探社里悠哉地想着。

他就这么耿直地给自己立下了flag。

周末太宰刚打开摄像头,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众多围观群众打招呼,国木田就一脚踹开他的门怒气冲冲地喊着他的名字冲了进来,一把把他从电脑前拽走,太宰一脸懵逼,徒留一连串的"yoooooo...

周末太宰刚打开摄像头,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众多围观群众打招呼,国木田就一脚踹开他的门怒气冲冲地喊着他的名字冲了进来,一把把他从电脑前拽走,太宰一脸懵逼,徒留一连串的"yoooooo"以及各种gaygay的弹幕在屏幕飘过。

第二天,某某论坛里就出现了关于这次事件的好几个帖子,除了各种舔颜,八卦拖走太宰的神秘人和研究他名字的,有个相当清奇的帖子在短短一天内被堆到了几千楼。

这个帖子的标题十分的简单粗暴,直译一下大概就是"震惊!N站某小粉红唱见居然有这种爱好!"然后附上了太宰房间的各种细节截图,比如后面衣柜里整齐划一的十几件卡其色大衣,大神SAKU的各种CD和周边,连限量版的黏土都被眼尖的网友发现了。

除了照片,整个帖子的文字内容只有一句话:"感觉从屏幕里溢出了满满的厨力。"

"我去前几天我还在想自杀君生放的衣服永远都是那件卡其色的大衣,原来有十几件!"

“这么说来我记得大神在某次采访的时候说了自己经常穿X牌子的卡其色的大衣。”

“细思恐极啊……”

“我才是细思恐极好吗……”

太宰长叹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不如直接和他解释一下?反正就在对面吧?”

乱步看着手上的玻璃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话是这么说……”

太宰好看的脸皱成了一团,对于乱步知道大神就是他邻居这件事没有做出过多的感慨。

他觉得以乱步先生的机智程度,早就把他和织田作的事情七七八八地摸清了。

“诶……”太宰瘫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感觉今天都不想工作了。”

“告诉我你哪天不是这么想的?”

“国木田君这样可不好哦,说起来这事还有你的责任呢。”

“要是你不给我捅娄子我还会去你家吗?”

“啊啊啊,真是想想就烦心。”

太宰迅速换了个语气,及时转移了话题。

现在这件事已经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大概是因为和织田作有关,太宰也蹭着热度火了一把。

不知道这件事织田作看到了没,太宰自暴自弃地想着,干脆这两天不要回去了。

“国木田君!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嗯?”

太宰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想去你家住两天。”

“……哈?”

还没反应过来的国木田一脸懵逼。

太宰不依不饶地拉住了国木田的手臂,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国木田缓过神来一边嚷嚷着为什么一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

在一片混乱中,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暗红色头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4.织田作最近有些烦恼。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一般也不会表现出特别兴奋或者生气的情绪。

就算面对自己暗恋的人,他依旧是一副和平常无异的表情。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织田作把录好的新歌上传了之后,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这样下去就算自己告白了,人家也只会觉得自己在开玩笑吧。

织田作拨弄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当他正在想着要不要向他的画师兼友人咨询一下的时候,手机屏幕及时的亮了起来。

哦,就是他的友人发来的。

“有些事想和你说一下,要不要一起出来喝一杯?From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提前十分钟到达了和织田作约好的酒馆。

他和织田作都是这里的常客,他刚坐下,酒保就及时地递给他一杯威士忌。

门口的风铃“叮铃铃”的响起,织田作走了进来。

“来的还是那么准时啊。”

“嗯,正好我也想和你聚一聚。”

“是吗?”坂口安吾扬了扬眉:“专辑大卖了?这么快?要不要举杯庆祝下?”

“不是。”织田作难得露出了一点纠结的神色。

“嗯……那个……安吾……”

“对了,我有件事还和你说下,就是之前网上……”

然而织田作根本没有认真在听坂口安吾说话,他盯着杯子里的酒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噗!”

刚喝了一口酒的安吾一时没忍住,就这么喷到了酒保的衣服上。

“咳咳……织田作先生?您是说真的?”

“是真的,我本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下这件事。”

织田作略微思索了一下:“我这个人在他看来应该挺无趣的,我也不太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想向你请教一下怎么追求他人。”

我又没有经验怎么可能知道啊!

安吾在内心扭曲着面孔,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总……总之,要看一下对方是什么样的性格……”

“嗯,他是我的朋友,看上去挺会和人打交道的,是个挺有趣的家伙。”

织田作的神色渐渐温和,安吾坐在一边低头喝了一口酒,不敢吭声。

“对了,他就住我家对面,说不定你下次过来能遇到他,门牌上写着太宰的……”

“……太宰!?”

本来在安静喝酒的安吾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他把手上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正在擦衣服的酒保被这一声响吓得一颤。

“织田作,我说过有东西要给你看一下,你看看‘太宰’是不是就是他……”

坂口安吾这么说着,掏出了口袋里了手机。

十分钟后,安吾在手机上指指点点,织田作不明觉厉频频点头。

二十分钟后,织田作有点茫然地走在通往侦探社的大街上。

还是迷弟级别的粉。

刚才安吾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他还是很有机会的,要他找太宰治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估计上次留宿的时候太宰早就看穿一切了。

织田作默默地想。

但是不能否认,他的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

那就在这里等他吧。

织田作毫不思索地踏入了面前的咖啡馆。————TBC————

【花谱师-1】我的奇奇怪怪的梦!还以为就今天晚上应该画不完233

【安雷雷安无差】全程少女漫画风少女漫剧情十分雷爽,慎看。上课太痛苦了,就想爽一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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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关于经验交流发言稿(通用12篇)在不断进步的社会中,接触并使用发言稿的人越来越多,发言稿是一种实用性比较强的文稿,是为演讲准备的书面材料。为了让您在写发言稿时更加简单方便,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关于经验交流发言稿(通用12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经验交流发言稿 篇1 ...https://www.unjs.com/fanwenwang/fayangao/20210426145829_351318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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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生气》幼儿园教案(集合15篇)活动准备: 表情图片、好方法的图片 活动过程: 一、观察讲述人物高兴的表情图,体验开心的情绪 1、出示各种高兴的表情图:今天,我带来了一些表情图片,看看这些表情表示什么? 2、你从什么地方看出这是一些表示高兴的表情? 总结:原来有这么多表示高兴的表情呀。 https://m.yuwenmi.com/jiaoan/youeryuan/242391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