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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惊鸿一箭射出,空中的雄鹰应声落地,他收弓冲我温柔一笑:“婉琴,随我拾捡猎物如何?”

我叫顾婉音!

我内心咆哮,但我是个有职业道德的替身,立刻装出娇羞:“好。”

我随夜惊鸿打马离去,将太子府三十六梅花卫抛在身后。

来到无人处,他一把将我拉下马背,顺势一滚,借着草木遮挡,将我的铠甲外衫剥了个干净。

“太子殿下,众目睽睽之下,你想白日宣淫?”我语带戏谑,双腿却很诚实地勾住了他的腰。

“闭嘴!婉琴从不会这般讲话。”

我的唇被堵住,很快我就觉得,夜惊鸿这人脾气不怎么样,但最起码活好,倒也不算一无是处。...

我的唇被堵住,很快我就觉得,夜惊鸿这人脾气不怎么样,但最起码活好,倒也不算一无是处。

2、

回府时已是傍晚,姐姐顾婉琴挡在卧室门口,阴阳怪气。

“拉着张脸做什么?陪太子出游,不高兴吗?”

众人皆知我喜欢夜惊鸿,他却把我当顾婉琴的替身。

夜惊鸿没教我多少骑射之术,却拉着我做了不少苟且之事。

我无所谓说,“我只希望这破差事早点结束,夜惊鸿那张臭脸,谁爱看谁看。”

他们都以为我是原主,但我只是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我喜欢的人,也并非夜惊鸿,而是他哥哥夜惊澜。

夜惊澜是东离国大皇子,身体孱弱,离不开轮椅。

半年前我偶遇夜惊澜为受灾百姓募捐善款,他旧疾复发,我便照顾了他三天,从此结缘。

不久前夜惊澜遇刺,身体每况愈下,只有午夜魔兰能救他性命,偏偏这午夜魔兰,只有太子宫中有,夜惊鸿以此要挟,没少对我提一些变态要求。

我为了夜惊澜都答应了下来,毕竟夜惊鸿那张脸跟夜惊澜有几分相似,我权当他是夜惊澜的替身。

夜惊鸿技术不错,从这方面讲,他这个替身当得还算合格。

3、

半月后,选妃之日,我换上和顾婉琴一样的衣服,和她一同入场。

夜惊鸿一身玄衣,在一众太监暗卫的包围中,和顾婉琴眉目传情。

我看着这眼角抽筋的两人,心中轻松了一些,只要过了今天,就可以彻底和夜惊鸿分道扬镳了。

一想到以后不用面对他这张臭脸,我觉得阳光都更明媚了。

偏偏这时候,有人来打搅我的好心情。

“这灾星怎么也来了?也不怕把晦气传给我们。”

丞相家嫡女苏落樱,是顾婉琴的至交好友。

古人认为双生子是凶兆,原身晚一步出生,就成为了众人口中的灾星。

今日若不是要代替顾婉琴,我甚至没出场资格。

周围有贵女嘲笑我,我不以为意,不一会却听见低沉的呵斥。

“堂堂官家女子,却有如市井泼妇,成何体统?”

夜惊鸿阴沉着脸色走来,神色不悦地扫视着众人。

贵女们立刻吓成了鹌鹑,闭着嘴不敢出声,那整齐划一的动作,看起来还挺好玩的。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夜惊鸿在我面前站定,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憋住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货向来脸色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什么时候会笑了?

时辰已到,掌事太监尖着嗓音大喊:“所有参选女子换上铠甲,骑马入场!”

我看着那约有500平的更衣帐篷,不禁感叹夜惊鸿就是会玩,选妃搞这么大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打仗呢。

顾婉琴回头命令我:“你进我的换衣间。”

找我帮忙还这么嚣张?

我故意没理她,她见我没反应,额上急出豆大的汗珠,我才得意一笑,进了她的换衣间。

铠甲十分厚重,穿着这些骑马射箭,不累死也会被闷死,幸亏我是现代古武世家传人,这些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我正准备穿戴,一只手突然伸进我的衣服,熟练地四处游弋。

夜惊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换个衣服这么磨蹭,用不用我帮你,嗯?”

我大惊,这帐篷每个隔间都有人,隔壁就是他的挚爱顾婉琴,难道还要在这里……

我知道夜惊鸿是个变态,但我没想到他这么变态。

夜惊鸿啃着我的耳朵,我知道躲不过,索性开始享受。

也不知道顾婉琴看见这一幕,会不会当场呕出几十两血。

夜惊鸿趴在我耳边问:“这么享受,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这大抵是调情的玩笑话,当不得真,我在这种问题上十分清醒。

“没兴趣!”

我尽量表现出冷漠,可惜在这个时候,所有的话都像撒娇。

他突然掐了我一把,我险些喊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夜惊鸿整理好衣衫拍拍屁股走人了,我看着一身的汗湿和狼狈,在心里大骂夜惊鸿禽兽。

我出去时,别人都已准备完毕,好在我并未收到什么异样的目光。

我翻身跃上马背,随众人入场。

这时,我看见夜惊澜出现在场外,他一身白衣,如墨长发在风中飞舞……

他怎么会在这里?

4、

“咻!”一支箭擦着我的脸过去,我险些破相。

回头看,顾婉琴正盯着我,她带伤骑马,姿势十分滑稽。

“别走神!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知道。”我打马前行,发现夜惊澜已经不见了,夜惊鸿远远望着这边,眉头皱得紧紧的。

呵,他一定是在担心顾婉琴。

我不明白,一个人的精神为何能分裂成这样,面对顾婉琴那般温柔,对我却那般粗暴。

也对,我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我抽出箭羽,把山鸡野兔都当成夜惊鸿,一箭接一箭。

若不是为了午夜魔兰,我一定会把夜惊鸿射成刺猬。

日头偏西,太监捡回去的猎物堆成了一座座小山,我遥遥领先,胜利在望。

我调转马头,发现夜惊鸿正看着我,带着满意的微笑。

他一定在开心,他要娶到顾婉琴了。

虽然我也会拿到午夜魔兰,但看见他的笑,我总感觉这买卖亏了。

我对他竖起中指。

他皱起眉,脸色茫然,我心中大快。

回去路上,我见苏落樱正准备射一只野兔。

箭飞出时,顾婉琴的马突然受惊向这边奔来,那一箭不偏不倚,正中顾婉琴胸口。

“啊!”顾婉琴惨叫着跌落马背,与此同时,比赛结束。

5、

顾婉琴被抬到帐篷里医治,太监宣布了比赛结果:“大理寺卿之女,顾婉琴,胜!”

我松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从此我和夜惊鸿再无瓜葛。

有了午夜魔兰,我就可以治好夜惊澜,从此和他过上幸福的生活。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帐篷旁,夜惊鸿一脸淡定,像个局外人。

奇怪,他不是很喜欢顾婉琴吗,顾婉琴受伤,夜惊鸿身边又没有别人,他装冷漠给谁看?

治疗过程中,所有人等在猎场外,我无聊透顶,便四处张望。

夜惊澜哪里去了?现在暑热未消,他怎禁得住?

“在找谁?夜惊澜吗?”夜惊鸿挡住我的视线,笑意凉凉的。

“要不然呢?难不成是找你?”

我翻了个白眼,我已夺魁,他还来我面前刷什么存在感?

“油嘴滑舌!”他冷笑一声,突然低头含住我的唇,右手熟练地伸进我的领口。

我用力推他,周围还这么多人呢,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

“别动。”夜惊鸿惩罚似的咬了我一口。

他调情功夫一流,我很快忘记了挣扎,觉得浑身酥软。

自从认识了夜惊鸿,我的羞耻心好像也没那么敏感了。

突然背后一痛,夜惊鸿很快放开了我,冲我微微一笑。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掀开衣服想查看痛处,却根本看不见。

他摸了摸我的头,笑得很欠揍:“这里人多,想继续的话,等晚上。”

“谁想继续了?”我瞪了他一眼,有些疑惑。

太子妃的位置已经是顾婉琴的了,他还缠着我做什么?难道他爱上我了?

呵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他爱上了我,我也对他没感觉。

6、

过了一会,顾婉琴被抬了出来。

“太子,顾家二小姐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太医汇报后便退下了。

这顾婉琴也是命大,中箭的位置再往左偏三寸就射穿心脏了,到时候这太子妃的位置她恐怕是无福消受。

顾婉琴小脸煞白,眼中含泪:“太子殿下……”

夜惊鸿语气淡淡:“找一辆宽阔的马车,送顾二小姐回家。”

顾婉琴的脸色更白了,她现在顶着我的身份,不能和夜惊鸿撒娇,我觉得爽翻了。

“婉音!你怎么样?”夜惊澜被下属楚风推了过来。

夜惊澜!

我刚想喊,他却径直朝顾婉琴去了,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刚刚我还在嘲笑顾婉琴不能和爱人相认,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夜惊澜啊,你出现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夜惊澜一脸担忧,对顾婉琴嘘寒问暖。

顾婉琴支支吾吾,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我。

话说多了,必定露馅,我撇了撇嘴,表示无能为力。

我有点好奇,夜惊澜能不能认出我俩,虽然我俩长相相同,但言行举止还有区别。

我期待夜惊澜认出来,可若如此,偷天换日的事也会露馅。

我安慰着自己,下一刻就遭到夜惊鸿落井下石:“你喜欢他?他连你和顾婉琴都分不清。”

“关你什么事?”我给了夜惊鸿一个大白眼,翻身上马离去,心里好像打翻了调味瓶。

“大皇子!”我追上了夜惊澜

“是顾小姐,有什么事吗?”夜惊澜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问一下,大皇子身体如何?”

我内心有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憋屈呀!

“好些,多谢顾小姐关心。”

夜惊澜脸色疏离,我的笑容也快挂不住:“那就好……”

混蛋,你还真认不出来啊!

7、

晚间,我躺在床上生闷气,作为爱人,夜惊澜认不出我,乃是失职。

罢了,来日方长,看来以后我得多和他相处,让他牢牢记住我的样子。

突然一个身影钻进来,我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夜惊鸿?你还来干嘛?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又惊又怕,这里是我的闺房,要是被人发现他在这里,他不会被怎么样,我一定会被戳穿脊梁骨。

“这么讨厌我?白天不是很享受吗?”他笑意慵懒,大手熟练地在我身上游走。

这个禽兽!不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刚想动手,就听见夜惊鸿凉凉地说:“午夜魔兰我还未送到皇兄那里,你最好说点让我高兴的,否则别怪我出尔反尔。”

“你敢!”我瞪着他,他也毫不客气地看着我。

我立刻泄了气,开始讨好地亲吻他:“太子殿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他似乎心情不错,我被折腾得浑身酸痛,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开始,没想到自那以后,他夜夜来访,我苦不堪言。

“夜惊鸿,我求求你放过我吧,顾婉琴伤还没好,你难道不担心她吗?”

都说夜惊鸿喜欢顾婉琴,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呢?

难道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呵,渣男!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

“嗯?”夜惊鸿威胁地抬起我的下巴。

我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太子殿下,您该履行诺言,交出午夜魔兰了。”

他将胳膊枕在脑后,神态悠闲:“我早就送去了啊。”

“什么时候?”我一下子弹了起来,诧异地看着他。

他狡黠一笑:“围猎当晚。”

混蛋!

这么说,我被他耍了这么多天!

我快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暴怒,一脚踢过去,却被他顺势抓住脚腕,按在床上狠狠欺负了一顿。

禽兽啊!我在心里把能想到的词都骂了一遍。

8、

临近婚期,夜惊鸿忙于准备婚礼,我得以脱身,迫不及待赶去大皇子府。

夜惊澜坐在枫树下,身旁是飘落的红叶,风景美如画。

我快要哭出来了,这才是我爱的美男!

在夜惊鸿那个变态的衬托下,夜惊澜的浑身似乎都散发着圣光。

“惊澜!”我扑过去激动地抓着他的手。

“婉音!”夜惊澜的声音也带着惊喜:“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我的表情僵硬了,这些日子我都和夜惊鸿在一起,夜惊澜却以为我在养伤。

想想那夜夜荒唐,我的脸有些发热。

“没事了。”我含糊过去,转移话题:“那天你怎么去猎场了?你身体不好,吹病了怎么办?”

“我听说你去选妃了,我怕……你会成为太子妃。”他躲开我的目光,耳根都红透了。

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少年羞涩的真情,最能打动人心,就凭这份心意,我就没白忙活。

我鼓起勇气:“惊澜,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快速点了头:“其实我早就想求父皇将你赐婚于我,又怕我这身体,耽误了你。”

我感到一阵雀跃,事情发展得意外顺利,我仿佛已经看见我和夜惊澜幸福的婚后生活了。

我一激动也忍不住说:“我愿意嫁给你!”

9、

太子府,我被捆在雕花大床上,夜惊鸿居高临下,面色阴沉:“你去找夜惊澜了?”

“关你什么事?”我翻了个白眼,试图挣脱绳子,未果。

我暗骂倒霉,那天刚从大皇子府出来,就被夜惊鸿抓了回来。

他好像特意在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暗恋我呢。

“你要嫁给他?”他的话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有问题吗?”

我喜欢一个人,自然是要嫁给他的。

他突然大力捏着我的下巴:“顾婉音!你与我有了那么多次肌肤之亲,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不明白夜惊鸿为什么这么生气,我们只是交易关系而已。

我在事业最红火的时候消失,后来带着超萌的双胞胎儿子上亲子综艺强势回归。

观众:儿子这么帅气可爱,爹肯定也不差!

某顶流发博:谢谢大家喜爱我家大宝二宝。

观众:!

我:?

1.

在我演艺生涯最红火的时候,我直接一声不响地消失了五年。

大家都众说纷纭,有说我被包养的,有说我嫁入豪门的...

其实我就是出国生了个娃,不,是两个娃,一对双胞胎儿子。

最近经纪人接了一档亲子综艺,让我回国复出。

这一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小说里女主回国都是这么说的。

我抱着还在睡觉的小儿子小宝,牵着大宝下了飞机。

刚走到大厅就被一堆摄像机给包围了。

“夏老...

“夏老师,请问你这次回国是打算复出吗?”

“夏老师,请问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夏老师...”

...

好家伙,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一群记者在机场围堵我,闪关灯的亮光差点没把我亮瞎。

小宝在我怀里被吵醒,看到一群怪叔叔怪阿姨围着他说话,直接被吓哭了。

我看着儿子哭得红扑扑的脸蛋,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喝止,就听底下传来一声奶里奶气的声音:“叔叔,你踩着我的脚啦!”

众人低头,哦,底下还有一个。

“叔叔阿姨们,你们小声点哦,吓着我弟弟了。”大宝撒开我的手,把食指放在嘴巴前作出嘘声的手势。

“我们要走咯,叔叔阿姨们再见!”

记者们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还向我们挥了挥手。

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想要录的素材没录上。

“那孩子眼睛也太大了吧,盯得我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没想到居然拜倒在了小孩的奶嘴下。”

大眼萌娃撒娇的威力无人能敌。

我带着俩萌娃直奔节目组提供的酒店。

2.

第二天一早,综艺就开始录制了。

但是昨天导演并没有说具体是几点,于是当早上六点房间的门被敲响后我还和儿子们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妈妈,好像有人在敲门。”大宝睡眼朦胧地推推了我的胳膊。

我不以为然,呓语了两声后又沉入梦乡中。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外面的敲门声持续不断,连小宝都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问哥哥,“哥哥好吵啊。”

“我去开门看看。”大宝爬下床去开门。

一开门就是一台摄影机直接怼到大宝脸上,负责我们的摄影师说,“夏老师,现在开始拍摄了,等会我们要坐船去目的地。”

“我妈妈还在睡觉。”大宝张开双臂,像是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不想让摄影师进房间。

“那你能把妈妈叫起来吗?”

小宝这时候也跑过来说,“我们把妈妈亲醒,妈妈起床就不会生气啦。”

是的,本人的起床气还是挺重的。

接着我就感觉脸颊两边像是有两块果冻在碰撞,耳边传来儿子们奶里奶气的声音。

“妈妈小懒猪,快起床啦!”

我下意识搂住两个调皮的捣蛋鬼,分别亲了他们一口,“妈咪起来啦。”

下一秒睁开眼看到不远处黑漆漆的摄像头吓了一跳,才意识过来已经开始拍摄了。

“摄像老师不好意思,我们收拾收拾马上出发。”

我和两个孩子简单洗漱完后就拉着昨晚带来的行李来到渡口。

看到了另外几组亲子组合,场面一片混乱。因为孩子们早上没有睡够,现在都吵着闹着发脾气。

“小轩,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们等会坐船看小鱼。”其中一个女星蹲在地上,低声哄着正在哭闹的儿子。

但她的儿子仍在不依不挠,“不要不要!我要睡觉,妈妈抱我睡觉!...”

“妈妈穿着裙子不方便抱小轩...”

孩子被拒绝后哭声越来越大。

还有一个小女孩直接坐在行李箱上哭着尖叫说,“我要回家!我要爸爸,我不要来这里!”

一旁的妈妈束手无策,只能拿零食来哄。

相比这些萌娃的哭闹,我的大宝小宝安静多了。

“妈咪,他们为什么要哭啊?”小宝牵着我的手喝着草莓味的牛奶,一脸好奇,“是因为没喝草莓牛奶吗?小宝早上没喝草莓牛奶也会不开心。”

草莓牛奶是大宝小宝的最爱。

“那他们真可怜。”另一边的大宝听后表示同情,然后探过脑袋,贼兮兮地问:“小宝~你能再给我喝一口嘛,我的喝完了。”

小宝一脸警惕地护住手中的牛奶,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哥哥每次说一口,每次都喝光,小宝不会再上当了。”

“小宝~~~求求你了~~~”

又来了又来了,这俩家伙又开始了。

大宝吃东西太快,吃完还要去蹭小宝的,每次都把小宝弄哭,自己再在一边偷笑。

为了防止他俩又掐起来,我出手掐住大宝肉嘟嘟的脸蛋,“大宝,自己的东西吃完不许再去抢弟弟的,妈咪说过你很多次了哦,再不听话明天就不让你喝草莓牛奶了。”

大宝这才把邪恶的小手伸回去,嘴上说着好吧,眼睛里清楚地传递出我下次还敢的眼神。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这些小捣蛋鬼们,让人又爱又恨。

3.

后来几位小祖宗终于不哭闹了,我们终于登上了船。

孩子们都是第一次乘坐传统的渔船,感到十分新奇,安静地窝在妈妈的怀里看四周的海景。

一个宝妈突然来了一句:“夏老师的两个儿子长得可真好看,看着就让人喜欢。”

那当然了,也不看是谁生的。

这么自恋的想法可不能说出来,我假装腼腆一笑说:“他俩可调皮着呢,倒是诗诗看着又漂亮又乖巧。”

听到乖巧两个字的时候,对面的宝妈明显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可没乖巧到哪里去。”

本来是相互商业互吹的温馨的场面,但是总有不长眼的人要来阴阳几句。

这人就是我多年的死对头,网传的实力派演员许若菱。

许若菱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是啊,也不知道夏老师这么好看的孩子,是像妈妈多点还是像爸爸多点呢?”

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宝小宝的爸爸是个不能触碰的秘密,就她许若菱见不得我的好,专挑我的痛处说。

当初我还位居一线的时候,和我同个公司许若菱不甘心处处被我压一头,没少买通稿来黑我。

在我一声不响地消失,整个公司都急疯的时候,就她最开心,因为没了我,她就可以坐上一姐的宝座,这些年也算是出了不少风光,还嫁了一个富豪老公,生了孩子。

现在我又回来了,她能不着急吗?

这不,沉不住气想要拐弯抹角地阴阳我。

我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

真晦气,和她上同一个节目。

许若菱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我,仿佛在说:“看你怎么圆。”

但她没想到,小宝一声惊呼,“阿姨!我的爸爸可帅了!你不知道吗?”

许若菱:“啊?”我应该知道吗?

我去,你俩这是要给你妈爆猛料啊。

我害怕地捂住他俩的嘴,示意他们不要乱说话,摄像头还拍着呢。

但是许若菱哪能善罢甘休,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

“那你能告诉阿姨,你们爸爸的名字吗?”

大宝马上挣脱开我的束缚,大声说道:“我带了爸爸的照片!”

我去,这么劲爆吗!在场的众人一脸吃瓜的表情。

而我则是尴尬地捂住了脸,完蛋了,一世英名要被毁了。

大宝兴奋地从背包掏出照片向众人展示,自豪地说:“看,这就是我们的爸爸!帅气吧!”

众人惊喜的目光逐渐变得无语。

奥特曼是你爸?!

我现在就想跳到海里去。

小宝嫌我还不够尴尬,还在添油加醋说:“妈咪说爸爸去拯救世界去了,等他完成工作就会回来见我们啦!”

听到这话的大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倒是萌娃们都露出神奇羡慕的目光。

“妈妈,为什么我的爸爸不是奥特曼?”

“哈?”

我重新捂住他俩的嘴。

求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4.

大家也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就连许若菱也没有再讲什么。

估计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导演组准备了四间风格迥异的房子。

一间是设备齐全,明亮宽敞的度假屋;

一间是普普通通的民宿房间;

一间是一户渔民家的老房间,有些老旧;

最后一间是一间破旧的小木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通过做游戏来决定选择房子的先后顺序。

游戏是两人三足,谁先到达重点谁就是赢家,顺序按照依次到达终点的顺序排列。

“我家俩孩子咋办?”我举手示意。

“选一个孩子参加比赛就好了。”导演说。

“我来我来!妈咪!”

“我想玩!”

大宝小宝争着要参加,我直接拿出老办法,“你们俩猜拳决定吧,谁赢了谁去。”

“石头剪刀布!”

“耶~~~”

小宝获胜,高兴地原地打转。

“小宝,以我们的默契程度一定要拿个第一回来。”脚上绑好带子后,我对着小宝打气道。

小宝也信心满满,中气十足的说,“加油妈咪!”

比赛开始,我和小宝嘴里喊着左右左右的口号,健步如飞地朝着终点跑去。

我们第一个跑到终点,接着是诗诗和她的妈妈,许若菱和她的儿子是最后一名,她半路还差点被她的儿子给绊倒。

按照游戏规则,我们选了度假屋,而轮到许若菱的时候就只剩下小木屋了。

她的儿子琦琦立马就大哭起来,“呜呜呜,我不要住这个破房子,我要住那个漂亮的房子!”

他口中漂亮的房子就是我们赢来的度假屋。

许若菱抱起哭泣的儿子,对着我说,“我家琦琦身体不好,晚上不能受凉,你把你的屋子让出来吧。”

我“???”

您没事吧?

我直接甩脸拒绝,“凭什么?我和儿子赢来的房子为什么要让给你?”

许若菱,“你儿子年龄最大,让一下弟弟怎么了?”

哎哟喂,歪理还讲得强词夺理。

我回呛道:“你少在这给我道德绑架了,我儿子比你儿子大就要让着你儿子吗?你儿子看着体格可比我家孩子壮不少,住木屋最适合不过了。”

“你!”许若菱气得脸都红了。

“妈咪,这个阿姨好凶啊,好像动画片里的巫婆啊,我们赶紧走吧,不要和她玩了。”大宝拉起我和小宝的手就要走。

“拜拜,巫婆阿姨。”小宝还回头朝许若菱挥手。

许若菱气得跺脚。

我和大宝小宝愉快地去住度假屋咯,气死你这个老巫婆。

5.

这档综艺是边拍边播的形式,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把白天拍摄的片段播放出去了。

我很好奇网友会怎样评价,于是点开了视频的弹幕。

一瞬间弹幕铺满整个屏幕。

“这几个小朋友都好可爱啊!”

“夏卿卿居然回国了?还生了双胞胎儿子?!”

“大宝小宝也太萌太好看了吧!”

“第一次听说把奥特曼当爸爸的,也太扯了吧。”

“估计是不想暴露生父。”

“更加好奇他们爹是谁了。”

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

6.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我们就迎来了第二个任务:购买抽中的食材,谁用的钱最少谁就获胜,奖励丰盛的海鲜午餐。

海边渔村的海鲜最新鲜,最好吃了。

我和大宝小宝都爱吃。

抽卡环节我让小宝去抽,他最喜欢这种抽奖的感觉。

我们抽到要买的食材是牛肉,娃娃菜和西红柿。

娃娃菜和金针菇都还算便宜,主要是牛肉要砍砍价。

大家都收拾好后,浩浩荡荡地朝当地的菜市场出发。

一进菜市场,孩子们都新奇地到处乱跑,压根不记得任务这一回事。

“琦琦,别去抓螃蟹,会夹到手。”

许若菱的儿子可虎了,看到螃蟹就像抓,把她吓个半死。

“妈妈,给我买螃蟹。”

“不行,我们要买的不是螃蟹。”

“我就要嘛,就要!给我买!”又开始撒泼打滚了。

啧啧啧,纯纯熊孩子一个。我表示很嫌弃。

“大宝小宝,你们想吃葡萄吗?”

我记得他们俩最喜欢吃葡萄了,正好这边也有卖。

没想到大宝小宝摇摇头说,“妈咪,我们去买要买的吧,然后晚上吃海鲜大餐!”

这俩小家伙可真懂事。

我们来到卖牛肉的摊子前,问道,“老板,你这肉怎么买。”

“一斤25块。”

“那给我们来一斤半吧。”

“好勒,一斤半是...”

“我知道!是37.5!”老板还没算好,一旁的大宝就说出最终的价格。

老板表示很惊讶,“你这小孩数学很好啊,我家小孩到现在十以内加减法都算不清楚。”

我摆摆手,“还好还好。”

也就小小的拿了奥数比赛的几个冠军而已。

“叔叔,你能给我们便宜一点吗?我们在参加省钱比赛。”小宝扑棱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老板,“我可以给您唱首歌,祝您以后生意兴隆。”

说完就唱了起来,“恭喜你大吉利,恭喜你大吉利,欢天喜地欢喜,大吉大利,吉利...”

小宝顶着一张可爱的脸,唱着有些跑调的歌,把老板逗得哈哈大笑,最后让我们以三十块的价格付钱。

“小宝真棒。”我朝小宝竖起大拇指。

“嘿嘿,妈咪,小宝唱得好听吧。”小宝抱着我的胳膊撒娇。

我有些心虚地说,“好听,小宝唱得最好听了。”

小宝唱歌跑调这点还真是随了孩子他爹,开口就废。

一旁的大宝表示很嫌弃。

接下来小宝用撒娇卖萌加唱歌的砍价手法成功购入娃娃菜和西红柿,省了不少钱,海鲜大餐非我们莫属。

“妈咪,我以后要去当歌星!”小宝被叔叔阿姨夸得飘飘然。

“好,以后让你哥哥给你当伴舞。”我无情地出卖大儿子。

大宝一脸拒绝,表示哒咩。

7.

相比我们这边和谐欢乐的气氛,另外几组的情况可谓是花样百出。

就比如说当今的歌后和她的女儿诗诗。

诗诗趁妈妈和老板讲价的时候,直接把关着大鹅的铁笼子打开,里面的大鹅立马飞扑出来。

诗诗被吓得蹲在地上哭。

卖鹅的老板急地哇哇叫。

歌后为了弥补女儿犯的错,满菜市场追鹅跑,抓鹅的时候没少被鹅啄。

最后抓完的时候已经是狼狈不堪,头发上还有好几根鹅毛。

钱非但没少付,还得赔钱安抚老板,真是一言难尽。

“林诗语,我今天非抽你一顿不可!”歌后气急败坏。

诗诗泪奔,“妈妈坏!爸爸救诗诗!啊啊啊...”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夸诗诗乖巧的时候,歌后的表情一言难尽。

歌后,你真是辛苦了。

“我昨晚看着觉得也还好啊,怎么今天热度又涨啦?”

“啊?哈哈哈哈哈”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你把剧本发来我看看吧。”

大宝小宝面面相觑,妈咪干嘛说我们俩傻?

8.

第二个任务,我们母子当之无愧取得了冠军,吃上了丰盛的海鲜大餐。

其他几个孩子看着直流口水。

没等大宝小宝讲话,不爽很久的许若菱又开口了,“不想给就不想给呗,假模假样的干什么呢。”

我直接呛回去,“这大餐是我和孩子一起努力赢的,我当然要经过他们的同意。自己没本事赢,就不要在这里说三道四。”

最烦这种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女人。

许若菱默默不做声了。

许若菱本来也想舔着脸来吃,结果被她儿子一句话噎回去了。

“妈妈减肥就别吃了。”

琦琦,你可真是你妈的好大儿,你没看到你妈像是吃屎的表情吗?

吃饭完,几个孩子又围着大宝小宝玩游戏。

大宝一向是孩子里的孩子王,小朋友们总是莫名崇拜他。

小宝更不用说了,卖萌撒娇一级,轻轻松松就和小伙伴打成一片。

这两孩子长大得是多少女孩的青春。

毕竟孩儿他爸就是九亿少女的梦。

*最强人间清醒大女主X分手七年后爱上她的迟钝男主

*be预警,男主追妻火葬场骨灰扬

我是宋锦城身边待的最久的一个女人,他是我的金主,我是他的金丝雀,是他真爱的替身。

《金丝雀的女二剧本》

1

我在宋锦城眼里,大概就是毛遂自荐的情人。

那时我已经拍过几部小火的剧,在里面饰演或恶毒、或刁蛮任性的女二、女三、女四,年底公司的对赌协议没过,被他以低价收购,

年末的尾牙上,他大发慈悲地过来露了露脸,那是我的机会。

我的经纪人一定想不到我这样大的胆子,其实她给我物色了其他的金主。没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他权势极盛,传闻中不好招惹,并不是个仁慈且脾气好的人。

可我实在不想余生辗转在一个...

可我实在不想余生辗转在一个又一个肥头大耳的金主间糟蹋自己,那是我第一次鼓足勇气为自己谋划。

在他一个人去花园露台醒神的时候,我跟了过去,当我鼓足勇气红着脸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目光沉沉地一言不发望着我,我在这目光下浑身发抖,可我还是强忍着羞耻介绍自己,我说:「宋先生您好,我叫秦时。」

他很高,眼神睥睨下来,不动声色地将我从头扫视到脚,最后捏着我的下颚将我脸抬起来,我颤抖着眼睫回视他,我知道自己很美,眼波流转楚楚动人时最美,果然他眯了眯眼,然后朝围拢过来的保镖挥了挥手。

后来在他身边久了,才发现他并不是个会沉溺女色的人,自荐的人那样多,这些年下来,也只我一个以这种方式来到他身边,我在他身边第三年的时候,他身边口风一向很紧的助理感慨地说了一句:「秦小姐,您很幸运。」

按照偶像剧剧情发展,我应当就是他的天命之选,即使不是女主,应该也是和女主有几分相似到让他愿意心软的戏份重的女配。

可我真的只是个炮灰。

后来很久很久之后,我大着胆子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他当时心情不错,所以眯着眼睛望着我,最后回:「你该庆幸自己运气好。」

我的运气是挺好的,那时候年轻,所以无知者无畏,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在现在这个年龄问我还敢不敢这样搭讪宋锦城,那我的回答应该是不敢。

我和宋锦城第一次「约会」,他带我去了斗兽场。

除了电视上,那是我第一次涉足那样的地方,宋锦城带我站在最高层的包房,向下俯瞰过去,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在激烈地喧嚣张扬吼叫,角斗场中央是一个人和一头老虎,几乎是单方面的虐杀,我忍不住几欲作呕,可是我不敢。

我偏头去看宋锦城的表情,他凝目注视着斗兽场,表情几乎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但眉心微跳,后来当我对他的每一个微表情熟稔之后我才知道,这代表他在兴奋。

杀戮总是能让人兴奋起来,那天很不凑巧,当然也并不知道这是不是角斗场故意的,兽场中的那只老虎跳出来扑向前一秒还在旁边嘶吼兴奋的人群,所有人惊慌失措地四下逃窜,最后那只老虎是在我们两米前的位置被击晕的。

温热的血溅在宋锦城的手背上,他微微眯了眯眼。

角斗场的老板亲自过来赔罪的时候他正蹙眉望着手上的那滴血,我想我一生的智慧都体现在那一刻了,我乖巧地俯身过去,温顺地替他舔净了手上的血。

他抬手顺着我的头发摸到后颈,摸着那块软肉捏了捏,像是在撸一只猫。

所以后来宋锦城说我运气好,我不由暗暗揣测当时如果没有这一遭的话,我大概会被他丢到斗兽场中央去和老虎狮子搏斗也不一定。

他是个有点琢磨不透的人。

有时候他歇在我这里,早上迷糊中醒过来时,经常能看见他在露台上抽烟。

天色将明,浓墨幽蓝的天空在亮与暗的界限混沌,他穿着丝质的银灰睡衣,侧身坐在阳台上抽烟,指尖一抹淡红闪烁,明明灭灭。

他抽的不多,更多的时候是放在指尖垂眼看着,漆黑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角,俊挺的侧脸英俊无比,眼睫低垂,仿佛是忧伤。

他是天之骄子,商业帝国大得不可想象,有钱有权,万物只要他想就唾手可得。

我不知道是谁能让他露出这副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他烦心忧伤。

当时他的家人在医院看护,我装作路人路过一次他的病房,他躺在病床上,床边围着一对年轻的男女,正拿着手机给他看什么东西,他手里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目光温和,一边侧身看着手机,脸上突然就绽放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他平时很少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见到过的笑容寥寥无几。

事实上他就是很严肃,他的目光沉沉地望过来的时候,你就是会心惊胆战,不敢与之对视。

所以那一刻,我真的特别特别好奇,他看到的是什么?可以让他笑起来。

2

我是在宋锦城身边待的最久的一个女人,我想这应当源于两点。

第一点是我确实很漂亮,在美人横出的娱乐圈,我也在“娱乐圈的颜值天花板”提名中长期占得一位。

第二点是我确实很听话乖巧,要知道,但凡女人,尤其是宋锦城身边的女人,因为受到的巴结太多,所以总是会忍不住恃宠而骄,宋锦城宠你时愿意敷衍两分,不耐烦了那你这辈子应当都不会再见到他一面了。

我从来不跟他的下属有过多的接触,偶尔有人想拜托他什么事求到我这里,我亦是微笑颔首不语拒绝。

最夸张的一次,是有人拿着半臂高的整块翡翠过来,通体通透,成色极好,往大厅的中央一放,几乎温润盈盈有光,为首的人笑得很客气,说:“秦小姐,不必麻烦你什么,只求你帮我和宋先生见上一面。”

说不心动是假的,内心仿佛天人交战,可我面上依旧笑得淡定,毕竟擅长演戏,我连余光都没往那尊翡翠上瞧,端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后来那人临走时还赞叹地夸了我两句,说:“不愧是宋先生身边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竟然拿这些小东西来求你办事,真是唐突了。”

苍天可见,若这块玉生而有灵,听见自己被称呼为“小东西”可能会呕血不止,其实他不知道我的心也在滴血。

后来这人找了其他途径见到了宋锦城,他知道了这件事,当天晚上那尊翡翠就被送到了他送我的沿江的那套高层公寓中,他笑着看我:“这样一块翡翠,真是难为你不心动。”说完就又是笑,“就这胆子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敢到我面前毛遂自荐的。”

有时陪他出去应酬,他看着下面的人巴结我的样子,也会似笑非笑地调侃我:“你们可别吓着她,我的这个小女朋友胆子比老鼠还要小……”

哦,对,他称呼我为他的“小女朋友”,在他这些年的女伴中,我大概是唯一一个有此殊荣的人,我在他身边的第五年,据说地下赌场还专门立了个赌局,赌我会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后转正。

赌局的赔率高达1:350,这赌局一直持续了两年,在我在宋锦城身边第七年的时候,我去押了注——赌不会,想想分手后还能额外赚一笔零用钱我就很开心。

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能留在宋锦城身边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爱他。

当然,是他以为我不爱他。

不爱宋锦城比爱上他要难上千百倍,如果你是我,就知道以他的人格魅力,很难有人会对他不动心。

在宋锦城身边久了,我当然也曾异想天开幻想过,我跟在他身边的第二年,那年我有个真人冒险综艺,有一期是沙漠探险,傻逼剧组将四个人放在茫茫戈壁中,给了一点生存物资,然后让我们生存两天一夜。

可是剧组防护措施没做好,夜里一场沙尘暴席卷而来,我们和剧组失联了,我硬生生地熬了一天一夜,当我以为我要死在荒无人烟的沙漠的时候,宋锦城遣人开着直升机在荒漠中找到了我。

当然他本人没有来,但那并不耽误他在我眼中的形象变成天神下凡,你看动心多简单,只要一个点,在一瞬间,就能将你日日夜夜建立的心理防线击溃。

当人人都在说“宋先生对你好像是认真的”“宋先生从来没有对其他人像你这样”“宋先生大概是迷上你了,不过也难怪,你长得这样美,我要是男人,也会忍不住动心的”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时,你也会在心底产生奢望:他对我,到底是不是有几分真心?

可能是宋锦城实在是拥有花心的资本,导致大家可能以为他身边有很多女人,但其实他在女色上并不怎么热衷,大概是嫌麻烦,同时固定的女伴不会超过两个,而且能入他眼的又乖巧摸透他心思的又不恃宠而骄的又不对他起歪心思设计他的,这些年下来也只有我一个。

那个女人是和我同期的一个小花,出道即巅峰,拍了一部校园剧,清纯单纯的形象深入人心,火遍全国,当然她也是真的很单纯。

宋锦城对身边的人一向大方,大方到或许是让这位小花产生了某种错觉,所以和宋锦城在一起的头一个月她就来找我,以正房女朋友的姿态警告我:“我告诉你,锦城现在和我在一起,你最好识相点。”

我当时真的懵了,以为宋锦城也被这位清纯小花征服收心了,当时刚萌芽的一点心动瞬间枯萎。

直到三天后,宋锦城召唤我陪他去某个宴会,出门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盛气凌人的小花被保镖拦在外面,一点形象皆无的歇斯底里地问:“为什么,宋锦城,你怎么突然说不要就不要我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而宋锦城垂眸望过来的眼神冷淡漠然,说:“拉下去。”

我每次都在这种眼神中被惊醒,然后在内心反复告诫我自己,千万不能成为第二个小花,因为哭得实在是太丑了,有损形象。

再渐渐地,固定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人人都说秦时真是好手段,宋锦城也被我收了心,只有我听了一笑置之,那是因为他身边的女人总是太不安分,他嫌麻烦。

如果我真的当真了跑去和他说:“宋先生,我喜欢你。”我相信这将是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之所以能在他的身边待的这样久,只是因为我本分。

从22岁到29岁,一个女人最美的一段年华,也就在这里了。

3

在董芸出现之前,人人都以为我拿的是女主剧本,等她出现后,他们才恍然大悟,因为每一个炮灰,在女主出现的那一刻,都是要回归原位的,就像十二点之后灰姑娘的水晶鞋,无所遁形。

起初的端倪是在商业财经报纸的头条,封面是他和一个女人并肩撑着伞,下面详细地扒出了这个女人的背景身家,认为宋锦城这是要商业联姻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传要商业联姻,但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我不止一次地幻想过他未来的正房太太趾高气扬地站在我面前,甩给我一张无限额的银行卡打发我的样子,只不过没有一次实现,我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他们第二次上的是娱乐新闻,他牵着她的手,偏头专注地望着她,因为是偷拍,所以离得很远,画质很糊,看不清表情,但我心中一凉,放下报纸的那一刻只觉得脑子空白,身体可能还在微微发着颤,这次不一样了,我听见脑海中的另外一个声音和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一件不相干的事,那时我在娱乐圈刚冒尖,圈内都对我背后的金主感到好奇,狗仔成天成宿地蹲我,不过我也不怕,没有人敢爆宋锦城的料,但也有例外,有个狗仔拍到一张照片,照片中宋锦城并没有露脸,只是从车中伸出一只手,我将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拎着裙摆正欲弯腰进车。

而这件事上热搜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宋锦城,站在他门外的时候我想我一定非常仓皇,脸色苍白,我说:“不是我。”曾经有明星买通狗仔故意拍宋锦城的照片要挟,只是后来下场都不太好,所以我努力地解释,“不是我。”

他看着我,漫不经心地唔了声,然后说:“我知道。”

我一颗心才慢慢放下来。

如今宋锦城和一个女人的照片这样明目张胆的被放在娱乐新闻的正中央,我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就是这是经过他允许的。

他允许这个女人被明目张胆的放在他身边。

我上网去搜董芸的百度百科,她是A市大企的独生女,从小就很优秀,会六国语言,毕业美国某佛金融专业,喜欢极限运动。

其实她长得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但热烈自信,挂在岩石上回头的粉黛未施的一张脸上笑容灿烂,让人莫名想到夏日阳光下开得正盛的向日葵,同样的灿烂富有生命力。

我从来没有在宋锦城面前素过颜,这大概是一位被包养的情妇的自我修养,可我真的很羡慕董芸的这种坦然,当然她有在宋锦城面前坦然的资本。

见到董芸,完全是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那是在一个圈内的聚会上,我是宋锦城的女伴,盛装全妆,夸张地说几乎每一根头发丝都打理得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我站在宋锦城的身边,不需要说话,只要微笑就好。

董芸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她穿得简单但落落大方,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接过一边的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俏皮地和宋锦城眨了眨眼,嘴角带着他们那个阶级心照不宣的笑容,她说:“这个还不错,有眼光。”

我极力控制自己在那一刻想要蹙起的眉心,忍了又忍,我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宋锦城的脸,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董芸的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探究。

探究什么?

我问你,偶像片看过吗?偶像片中一般总裁带着女配参加宴会被女主撞见,当女主强颜欢笑说你们看起来很般配,总裁一脸阴沉地望着女主的脸时他在探究什么?当然是探究女主有没有吃醋啊!

可惜董芸是真的洒脱,而宋锦城?他是真的在探究董芸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出现时的反应。

不久后偶尔忍不住旁敲侧击他和董芸的关系,开玩笑似真似假地问我是不是该功成身退了,宋锦城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弹弹手中的烟灰,和我不咸不淡地说:“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这真是一个暧昧又正经的词,它可以笼统地概括你目前无法定义的一切关系,我当时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剥手中的柳橙。

宋锦城喜欢吃柳橙,但他有个毛病,就是不吃刀切的柳橙,一定要人用手剥,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很惆怅,因为女孩子嘛,喜欢做美美的指甲,剥橙子就不能留太长的指甲了,因为一用力指甲会崩掉,还会染得黄黄的。

和宋锦城在一起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留过长指甲了,当初年轻气盛时还为自己的指甲哀悼过。只是现在有时候会模模糊糊地想,以后他若是和董芸在一起了,大概是永远都不需要我再剥柳橙了。

这样想想,竟然有点小惆怅,所以我又多给他剥了一个。

和我的好朋友墨北说起这件事,她一直嗤之以鼻,认为我是想多了,杞人忧天,她有句经典名言,就是:“商业联姻能有真感情吗?那只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和另一个万恶的资本主义以婚姻为纽带的不可靠联结,比烧成灰烬的纸还薄弱,风一吹就没了。”

我当时笑笑没有说话,我一直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尤其是一个漂亮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比雷达还要准。

我如此笃定这件事,还是因为有一天暴雨夜。

“你现在在哪里?”

“没事,你现在能看见什么标志性的建筑?”

最后我听见宋锦城很温柔的声音,他说:“芸芸,别怕,等我。”

然后旁边的床榻一轻,接着门锁嘎达一声,然后我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这屋子保密效果真的太好了,卧室门一关,我连他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但我闭上眼,能想象到,他顺着卧室走廊下楼,经过一楼的客厅,然后拿起车钥匙,在玄关处换鞋,然后走到地下车库。

我掀开被子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暴雨无声地扑打在窗户上,一道雨线顺着光洁的窗户滑落,但是很快被另一道雨线冲刷,我轻轻数123睁开眼,一道车灯从地下车库开出来。

我抬手隔着窗户摸着那道车灯,眼睛一眨,一行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广宗路,我默默地念,从我们房子到广宗路平时至少是四十分钟的车程,在不知道董芸具体位置的情况下,他半小时找到她,我情不自禁地想,这真是一段该死的友谊啊。

他朋友展崎最后半倚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提点我:“秦时,老实说,阿城身边的这些人中,你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董芸回来了,你早点给自己做点打算吧。”

“你是比不过董芸的,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你就已经输了。”

作者/纸醉金靡

浴室的门被打开,元湛探出湿漉漉的脑袋,腹肌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阿瑶,进来一下”

林下|文

(1)

我穿书了。

这倒不难猜,毕竟我现在整条小腿都泡在观赏湖里,清澈的湖面倒映出我的七宝蝴蝶簪、红宝石项圈和缕金百蝶穿花水袖长裙,视线穿过湖面还能看见我脚腕上叮叮当当的金铃铛。

哇哦,巴适得很。

我一看见那个一看就不便宜的金铃铛脚链就知道我是谁了,我是昨天晚上看的那本重生小说的恶毒女二姜瑶。

身为女主角姜琬同父异母的伪善妹妹,不但抢了她上辈子和太子的姻缘,还间接把她和渣男凑成一对,最后饱受折磨的女主角在我封后大典的前一天含恨而终,重生归来。

现在最大的问题来了,这本记录了我命运的书,我没...

现在最大的问题来了,这本记录了我命运的书,我没看完。

我如果早知道那个干啥都不如跳舞的人会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给那些大声叫好的留言点赞。

这就叫,网上重拳出击,现实怂得一批。

苟苟且且想活命的我开始思考现在挽回是不是还来得及。

一旁的小径上突然跑来一个小丫鬟,面色急切地和我说:“小姐,大小姐醒了!”

我思路清晰:“是不是咳出一口脏水随即悠悠转醒,眼睛清澈明亮完全看不出曾经懵懂无知的模样,甚至还隐隐透露出几分狡黠与隐忍?”

丫鬟略一思索,惊喜道:“诶,好像是诶!”

我面无表情,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好了,来不及了。

按照原剧情,我现在应该急急忙忙跑去静姝阁,和女主角演上一场姐妹情深的大场面,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然后再在她晦暗不明的目光下强掩内心的恐慌,心道:大姐姐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呢。

因为她之前落水就是我推下去的。

我注视着自己白皙纤长且细嫩的双手,内心复杂。

我觉得姜瑶就应该出生在现代社会,身为身娇肉贵的统治阶级居然还亲自动手推别人下水,实乃劳动楷模、国民表率。

不由得发出了“封建帝制吃人”的呐喊。

“姜二小姐在这里做什么?”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属于男子的温润声音。许是注意到我此时很可能还有一截小腿光裸着的姿态,他停下脚步,端的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

我目光呆滞,随口说出我此时的真实想法:“在想从这儿跳下去会不会死。”

我最后在水里晃动了几下小腿,搅动起层层波纹,把湖面的平静彻底打破。然后站起来,长裙及地,乍一起身就把腿脚遮了个完全。

我转过身与他对视。

来人身着浅色外衫,阳光下依稀可见流云暗纹,玉冠束发,眉目舒朗,唇边自带三分笑意,放到现代的选秀节目里,光靠脸估计也能搏个出道位。他显然把我的话当作小孩子的玩笑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只通过他对我的称呼约莫猜出他大概是府上的客人,估计身份不低,居然还能认识姜瑶这个丞相府如珠似宝的嫡小姐。

我开始用我容量并不算大的脑袋紧急搜索小说中的主要男性角色。

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青衣男子,一直微弯着腰,看起来身份略低,如今正抬起头斥我:“胡说八道些什么,怎么还不向太子殿下行礼?”

原来是男主角啊。

我学着看过的古装电视剧,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猜测等到姜琬让我跳舞的时候,这个狗男人也许还是这样一脸温润的笑容,内心一阵恶寒。

青衣男子满脸歉意道:“阿瑶自幼顽劣,又受父母宠溺,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她失礼。”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姜琬是已逝的丞相夫人所生,我娘是续弦,眼前这个男子看起来就是丞相府的庶长子姜琛,现在也养在我娘名下,成了相府名义上的嫡子,果真是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差错。

姜琬前世死的时候,他已经官至三品,可惜与姜瑶是命运共同体,最终也逃不掉被复仇女王清算的命运。

“琛兄说笑了,”太子笑得随和,“我与姜二小姐相识已久,自然识她秉性天真,况且你我多年旧友,也不该为这些虚礼所拘。”

他们二人还在说着场面话,我却早已魂飞天外:这是女主角重生的第一天,也就是说,再过一个月,她就要踏着她高贵的红色缎子鞋,昂首挺胸地走进相府书房,用生母留下的遗物据理力争自己才是应该与太子结亲的那个。

我仿佛听见了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太子今日拜访相府,正赶上落水昏迷的姜大小姐醒来,出于礼数,本来是要去静姝阁院外探望一下姜琬的,刚巧路过赏心湖看到本应该早早就去了静姝阁的我,这才停下来多了一段和我之间的对话。

我索性跟着他二人一同往静姝阁处去。

太子偏过头来看我,忽而笑道:“早听说丞相和夫人爱女如命,因着姜二小姐喜赤脚行走,特意在相府各处修建了玉质小径,冬暖夏凉,专供一人行走。”

他略一低头,看向我足下位置,“今日才有幸得见。”

脚腕上的金铃铛在走动间轻声作响,我装作淑女状微笑不语,内心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什么幸运不幸运的,你活在书里不知道,我的骚终将变成刺向我的刀。

我忽而怔了怔神,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也随之一滞:他这举动细究起来是有些轻浮的,与他人设不符,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幸而静姝阁已经到了,没人注意到我方才的静止画面。

“小姐!”只见姜琬急匆匆地从屋内跑出来,全然不顾身后丫鬟的制止。她刚刚醒来,面色苍白,一身素娟,眉宇间犹带病气,发髻都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急着赶出来。

她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行礼,只是呆呆地望着太子,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

我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让,腾出地方留给男女主角一眼万年的初遇buff。

姜琛还是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用和刚才训斥我一样的语气皱着眉头斥姜琬:“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你身子还未好全,理应……”

随后,她转头看向我,意有所指地恨恨道:“府上真正的的腌臜事可多,也未见兄长插手。”

她以前性情一向和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没有主见,根本说不出这种忤逆的话,现在竟把姜琛堵得哑口无言。我讪笑着说了些“问大姐姐好”之类的话,暗自为姜琛掬了一把辛酸泪。

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姜琬,而是钮祜禄姜琬!

太子好像也有些愕然,但还是很快恢复镇定,温和地说:“姜大小姐无恙便好,时辰已晚,我就不多叨扰了。”

见他转身要走,姜琬突然凄厉地叫了一声:“元湛!”

他疑惑地回头,却看见姜琬泪盈于睫,哆嗦着嘴唇,最终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哽咽着摇头,“没事,你走吧。”

完了完了,他肯定觉得姜琬是一朵柔弱却坚强的小白花儿,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姜琛要留在静姝阁内尽兄长的义务教育姜琬,于是便打发我去送元湛出府。如今民风开化,男女同行倒也不算大事,只是姜琬那副好像要吃了我的样子让我咽了咽唾沫。

或许是因为我如今成了姜瑶,身处其中总能发现之前不带脑子看小说的角度看不到的东西。我寻思上辈子你俩也没有感情戏啊,不是,就因为他不但独宠姜瑶最后还登基称帝,你这辈子就爱上他还非他不嫁了?

相府和皇家早有婚约,前世姜瑶为了这门亲事,多番设计姜琬不成,于是百般撮合姜琬和渣男,终于诱得姜琬自愿放弃婚约嫁给渣男,自己则成功入主东宫,荣宠一生。

姜琬只是在偶尔低三下四地拜访姜瑶时见到了元湛对姜瑶的万般宠爱,对比起自己那个不求上进还屡屡纳妾的纨绔夫婿,想到这荣华恩宠本都该属于自己,又怨又恨,这才在被渣男及其宠妾害死后决心若有来生定要嫁给元湛。

我这才惊觉她的所谓爱情竟然如此功利。

一朝穿书,我原本津津有味看的爽文都显得三观不正了。

我偏头看向元湛,甚至觉得他的人设也很奇怪:明明是精于权谋、多年来屹立不倒最后还成功登基的太子,就算表面上多么温润如玉好相处,本质上也应该是笑面虎,前世独宠工于心计的姜瑶连个侧妃也没有就已经很奇怪了,这世的姜琬同样心机颇深,而他居然那么轻易地接受了姜琬落水后如同变了个人的事实,甚至还认为她一面疯狂追夫示爱、一面还可残害渣男渣女这些今生看来与她毫无瓜葛的人的极度双标行为可爱?简直奇奇怪怪没有脑袋!

元湛注意到我在观察他,微笑着问我:“怎么了?”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试探着问他:“奇变偶不变?”

元湛:???

他明显一头雾水,哑然失笑,“我不知姜二小姐这是何意。”

我摇摇头说没事,内心十分失望。

看来幸运的穿书者只有我一个。

元湛忽然开口:“姜二小姐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

我登时心神一震,强装镇定地笑道:“是吗?大概是换了身新衣服的缘故?”

他停下脚步,从上到下地扫视我,眼神不加掩饰到让我感觉自己没穿衣服,看得我浑身发冷。

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他的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方才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不见,像是我的一场幻梦。

“可能是吧。”他笑,“我以前倒没发觉,姜二小姐竟然如此衬红色。”

我尴尬地应了声,胆战心惊地把他送到外院,然后飞速告辞回去,如释重负。

门外等候的小厮见此情景,嗤笑道:“又是她来送,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元湛看着那抹红色的倩影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这才转过身来,嘴角似有笑意。

小厮见此情景,大着胆子询问道:“殿下莫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元湛径自登上马车,动作行云流水,也不言语。小厮乖觉地闭嘴驾马,忽然听到车厢内传出一声轻笑。

“姜相家的两位千金,今日一个赛一个的有意思。”

(2)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剧情思考得抓心挠肝。

姜琬已经重生了,剧情已经开始,元湛又显得那么不对劲。

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在不知道如何回到现实世界之前,我还不想死。

是不是可以改变剧情呢?我灵机一动。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唤姜瑶平时最器重的大丫鬟(毕竟女配的丫鬟只有这一个配有名字):“倚云。”

她恭敬地走上前来,“小姐。”

我吩咐她:“你把大小姐院儿里的霜儿调到咱们这里。”

每个女主角身边都要有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忠仆,霜儿就是姜琬身边最忠心耿耿的丫鬟,身为姜琬最信任的人,在后期剧情中起到了巨大作用,如果没有她,姜琬的剧情至少要被砍掉一半儿。

于是我就看见倚云意气风发地下去了,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小姐,她不肯!”倚云发丝凌乱,衣领倾斜,明显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小姐要她是抬举她,她倒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怎么欺负了她!气得我上去强拉她,她力气倒不小!大小姐也跟着帮腔,说那丫头要是走了,她也不活了,还骂我们奴大欺主……”

我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就没有她的卖身契之类的东西吗?”

倚云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闭上,恍然道:“对哦!”然后又意气风发地去找夫人要霜儿的卖身契了。

现在轮到我灰头土脸地瘫着了。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姜瑶身为恶毒女二肯定不会有什么金手指,可我不知道她居然连最基本的手指都没有!姜琬的队友聪明伶俐一心为主哐哐收割人头,我的队友意气风发灰头土脸上赶着送人头。

我握紧拳头放在太阳穴旁又用手在胸前比了个十字架后双手合十。

伟大的马克思、上帝、佛祖,请保佑我!

事实证明这三个不能一块儿拜。

我不得不面对倚云和一众丫鬟找了一个时辰都没找到霜儿的卖身契的结果,抱着那个装有所有丫鬟卖身契的盒子,心灰意冷。

没想到身为被女主折磨了一百章以后才死的女二,我居然连改变剧情的机会都没有。

但很快我又重振旗鼓,不,不能放弃,鹿小葵,加油加油加油!

我壮了壮胆子,用万恶的大地主的口气对倚云说:“我不管,你给她随便安上一个罪名,让她滚出府!”

第二天,皇上大赦天下了,霜儿又滚回来了。

我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叫出了一种植物的名字。

我单知道姜琬身为作者亲闺女肯定会有金手指,我不知道她金手指居然能这么大。

想到皇上和我同为男女主角的工具人的命运,我的内心居然油然而生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种心态大概类似于发现皇帝真的在用金锄头锄地。

皇帝还有命,但现在我连命都快要没有了。

如果我早知道我会落得这步田地,我一定脚踏实地提升自我不看小说。曾经有一份美好的社畜生活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它后才追悔莫及……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倚云掀开帘子走进来告诉我。

我正忙着伤春悲秋,忍不住抱怨道:“他怎么这么闲?不理朝政天天串门?而且他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告诉我,省的我心烦!”

倚云愣了一下,迟疑道:“可是,是您之前说让奴婢们多留意太子殿下的行踪的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元湛在现在的我这里是个炸药包,在以前的姜瑶那里却是个金龟婿。我正想着要用什么理由闭门不出以免遭姜琬怒火,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姜琬身为女主有主角光环,那么元湛身为男主是不是也有光环呢?

我“噔噔噔”抱着盒子跑出去找元湛。

他正和姜琛在花园处闲谈,我躲在旁边的灌木丛里蹲到脚麻,终于等到姜琛被人支开。

“殿下!”我抱着盒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两眼放光地看着他,“您能帮我找一下霜儿的卖身契吗?”

他面带疑惑,不过还是笑道:“举手之劳。”他打开盒子,指着面前的第一个,似有不解,“不就是这个吗?”

我:!!!

我看看盒子,又看看他,眼中光芒更盛:乖乖,这可是个能修改剧情的主儿!什么卖身契不卖身契的,都是封建糟粕,管它做什么?人设崩了又能怎么样?大腿这么粗,以后男主角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忽然将手掠过我头顶,摊开的手掌上赫然是一片叶子。

“草丛中多蚊虫,阿瑶以后还是少去为妙。”

我完全没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去了不去了,以后再也不用去了!”

我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仿佛看到了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美好明天。

但现在新的问题来了。

我要如何才能讨好看起来什么都有的太子?

此时,工具人皇帝明显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

之后的几天,我简直和原著里的姜琬一样,疯狂示好,极尽舔狗之能事。

元湛:“今年科举巴拉巴拉……”

我在旁边给他扇扇子,“对对对!”

元湛:“相府的糖糕巴拉巴拉……”

我立刻吩咐小厨房先做他一百盘。

元湛:“阿瑶近日怎么如此热情?”

我正色道:“殿下英明神武实乃我辈典范阿瑶实在敬佩。”

嗐。

不都是为了这该死的生活。

我想得很清楚,姜琬已经恨我入骨,就算我强行拉郎配她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别有用心,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元湛虽然偶尔有些奇怪,但好歹能留我一条狗命。

只要把元湛当作我现在的老板,我就能怀着社畜的心态一直卑微下去。

长乐宫内。

皇后靠在榻上,神情疲惫地看向面前拱手行礼的儿子,语气无奈。

“你可想好了?”

元湛微微俯身,“是。”

皇后叹了口气,略带讽意:“你既已定了主意,我又有什么可说的?”

元湛熟练地拜谢告退。

皇后还是没忍住,问他:“为什么定了姜二?”

元湛声音平静:“姜二小姐有求于我,难生异心。”

皇后不屑地嗤笑一声:“少来!我看她平时也处处有求于你,怎么现在才定?”

元湛看了眼她抚摸着的毛茸茸的小奶猫,没头没脑道:“母后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

“养猫当然要养一只让自己舒服的,”他抬头看向皇后,“毕竟还要养三年呢。”

见她哑然,他恭敬地拱手告退,只留下皇后一个人僵了撸猫的手,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发呆。

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像是自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3)

我本来以为今天又是迎接新老板的美好一天。

没想到居然是迎接赐婚圣旨的一天?

我接过圣旨,还是难以消化内心的惊愕。

我把你当老板,你居然把我当老婆?

不是,我这几天舔得这么到位吗?

除了同样满脸震惊一看就是为绝美红色缎子鞋无法出场而忧伤的姜琬,整个丞相府都沉浸在祥和的氛围里。

我猜姜琬和我一样,都有一种拿错剧本+怀疑人生的感觉。

我:我配吗?

姜琬:就是,她配吗?

太子大婚需要的各项物品早就是准备好的,没过一个月我就顺利入主东宫。

元湛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挑开我的盖头时,笑着对我说:“我早便说过阿瑶最衬红色。”

我一阵恍惚,这才想起我刚来的那天傍晚他也说过这话。

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婚后我的咸鱼生活倒没什么变化。太子府比起相府,各方面条件自不用说,而且人丁稀少,元湛表面上又温柔体贴,他不在我称大王简直想干啥干啥。

同时,借着太子妃这个身份的便利,我还搜罗到不少记录各种奇人异事的书籍,盼望能从中找到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

我不知道的是,书房内,侍从将我最近看过的所有书都摆在元湛面前。

元湛随手翻开几本,看见里面的内容,皱了皱眉。

他对姜瑶,不,应该说是对刚开始的姜瑶,是没有多大感觉的。姜家两位小姐,姜大愚蠢透顶,姜二自作聪明,娶哪个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哪个更符合他的计划。

但是后来的姜瑶就发生了很明显的转变。她开始像是有意回避,甚至让他以为她察觉到了什么,后来又对他曲意逢迎。谄媚的人他身边多见,无所谓权钱名利,包括以前的姜瑶也是如此。

可现在的姜瑶又不一样。

她好像只是为了他这个人。

好像有什么事情是只有他能办到的。

所以尽管他注意到了姜琬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但仍然最终选择了姜瑶,在他看来,她更容易被掌控。

元湛攥紧拳头,手中如同握有流沙,有一种不受掌控的流逝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姜瑶看的那些书,总让他有种莫名的不安。

他本以为自己养了一只粘人的奶猫,但现在这只奶猫却伺机要弃他而去。

这怎么能行呢?他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合他心意的猫,这猫儿明明之前也是一副很喜欢他的样子。

那是他的东西啊。

他的东西,怎么能有抛弃他的道理?

元湛回到房间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正一面吃糖糕一面看书,惬意极了,被他突然抚上我脚腕的冰凉手指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也没个声音?”我抚了抚胸口,下意识地责怪他。

他将手细细摩挲过我踝骨上的脚链,偶尔拨弄两下铃铛,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让人毛骨悚然。

我条件反射般地想抽回脚,脚腕却突然被他握住,挣脱不开。

“阿瑶这里若是个脚铐便好了。”他语气平淡,艳色的薄唇吐出的却是让我胆寒的话。

他那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脚腕间比量,“从这里,到这里。”

他抬头看向我,眼睛亮得像个孩子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这样阿瑶就不会天天想着要逃走了。”

我咽了咽唾沫。

“元湛,”我一出声就感觉喉咙干得厉害,剩下的话尽数被我吞进肚里。

你该不会他母亲的是个病娇吧???

我一下就明白那种奇异的感觉是什么了。

男主角的人设从来就没崩过,无论是前世的姜瑶还是今生的姜琬,能嫁给他的原因都不是因为她们自己,而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根!本!不!在!乎!娶!谁!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我尽可能平复心绪,想着要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让他听进去。

但很显然他连这句都没听进去。我眼睁睁看着他把刚亲过我脚背的唇覆上来,浑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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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光明我看不见,道路曲折我走不完

*虐与暖心共存的超现实故事

知道自己得了脏病后,她开始疯狂地接客。

最多的时候,她一天能应对二十多个客人。

最后3个月,她每隔几天就能去银行给女儿存一次钱。

到她死之前,存折上的数字有十万多。

陈嘉囡是15岁的时候遇上了张天磊。

那时候,陈嘉囡已经辍学一年了,唯一的亲人奶奶也因病去世。

为了讨生活,陈嘉囡在一家小饭馆当服务员,负责刷盘子和上菜。

张天磊比陈嘉囡大两岁。他的父亲犯事入狱,母亲沉迷于麻将。他无心学习,初中没毕业就跟着社会上的混子到处收保护费。

那天,张天磊跟着兄弟们去帮人打架充场面。完事之后,他们十几个人统共领到了几百...

那天,张天磊跟着兄弟们去帮人打架充场面。完事之后,他们十几个人统共领到了几百块钱的辛苦费。

为了犒劳弟兄们,大哥请他们下馆子。下馆子的这家饭店刚好就是陈嘉囡讨生活的这家店。

店里的桌子是那种很矮的木头方桌,座位就是马札子。十几个人一张桌子坐不下,得把两张桌子拼起来才行。

陈嘉囡就跟前跟后地帮他们抬桌子,递马札子。

他们要了一捆啤酒,一盆麻辣炒鸡,两个凉菜和几张热饼。

很快,菜上来了。拼起来的桌子很长,宽长的桌面上就稀零零地摆了那几道菜。炒鸡放在中间,坐在两头的人都够不着。

场面看起来有点寒碜。

大哥手里握着筷子,表情踌躇。他有心再点菜,可手里没钱。倒是可以跟老板要几个碗,给大伙儿分着吃。可那样看起来似乎更寒酸。

这时候,陈嘉囡端着几个碗,走过来怯怯地说:“我给你们分一下吧,这桌子太长了。”

大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

兄弟们也都放松了。

陈嘉囡用大汤勺把大盆鸡均匀地舀到了两个汤盆里,又把小菜也各均分到几只小碟子里。

上大饼的时候,她贴心地把饼也分到两个盘子里,再端上来。

15岁的陈嘉囡因为营养不良,身材很消瘦,头发也是一把细软的黄发。眼睛是细长的单眼皮,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怯意。

张天磊的眼神不自觉地跟着陈嘉囡转。他觉得瘦弱清秀的陈嘉囡很有几分电视剧里林黛玉的气质,有些招人怜惜。

从此,他便记住了这家店。

过了两天他又来吃饭,临走时,他把写了自己传呼号的小纸条塞到了陈嘉囡手里:“这是我的传呼号。你记好了,有事呼我。我叫张天磊。”

陈嘉囡握着那张纸条,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两天,张天磊又来了。

这次他没点菜,而是直接跑进店里找陈嘉囡,他问:“你怎么没呼我?我给你的传呼号呢?”

陈嘉囡用一只胳膊把油腻腻的碗揽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摸口袋,把那张纸条掏出来给张天磊看。

张天磊咧嘴笑了:“没丢就好。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陈嘉囡小声说:“得10点以后。”

10点的时候,张天磊果然在饭店门口等着了。他穿着牛仔夹克跨坐在一辆大红色的摩托车上,看起来很帅气。

陈嘉囡小步跑出来:“你快走吧,被老板看到就不好了。”

张天磊满不在乎:“他管你工作,还管你找对象?放心,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陈嘉囡涨红了脸,嗫喏着不说话。

张天磊从摩托车上撤下来,把摩托车支住。转身一把抓住了陈嘉囡的胳膊。他学着港台剧里古惑仔的样子说:“做我女人吧,我会对你好的。”

又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铮亮纤细的银镯子,不由分说地套在了陈嘉囡的胳膊上:“这是给你的!”

陈嘉囡的脸涨得更红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嘉囡一脸羞怯:“我叫陈嘉囡。”

就这样,陈嘉囡成了张天磊的“女人”。

陈嘉囡原来住在饭店的仓库里。认识张天磊不久,她就搬到了张天磊的出租屋。

张天磊租的房子在一家废旧国营工厂的老宿舍区。那屋子不足30平米,一间卧室外带一个小间,厕所小得只能蹲下一个人。

因为在阴面,窗户又小,屋里永远都阴暗着。就连白天也得开着灯。

即便这样,陈嘉囡依然觉得很满足。

她用打工赚的钱,给家里添了锅碗瓢盆、窗帘拖把。她还买来了粉色的彩带和铃铛,做成了漂亮的旋转风铃。

做风铃的手艺是奶奶教给她的:先把光亮的彩带又剪又,折结成拉花,再用胶带将拉花一条条固定在托盘上。每条拉花下面都用绳子缀上一个小铜铃铛。

风铃做好后,陈嘉囡把她挂在了卧室正中的房顶上。长长的拉花垂下来,看起来飘逸又华丽。那鲜亮的颜色好像把出租屋里的昏暗点亮了。

白天陈嘉囡去饭店打工,张天磊跟着兄弟们游街串巷。

到了晚上,张天磊就骑着那辆大红色的二手摩托来店门口接陈嘉囡。

这也让陈嘉囡觉得特别幸福。

她觉得自己又是一个有家的人了。

回家的路上,她坐在摩托车后车座上,双手抱住张天磊的腰。她觉得既温暖又有安全感。

张天磊的脾气不太好,有时候他游街串巷好几天也赚不到几个钱。陈嘉囡看他阴沉着脸在屋里摔摔打打的样子,吓得什么也不敢说。那样子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可就是这样,张天磊也不轻易放过她。

他用两只铁钳一样的大手,一把掐住她的腰,把她拖到自己面前,喷着酒气的嘴贴近她的脸恶狠狠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老子这辈子就这样了?”

眼泪在她眼里打转:“磊子,你要是心里憋屈,就别跟着他们干了……”

他瞪大了眼睛,两只鼓鼓的眼球好像要爆出来:“贱货,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告诉你,老子早晚要干大事!”

他摇晃着把陈嘉囡撂倒在地上。

这样的情节,每个月都会上演几次。

人的适应能力其实是很强的,尤其是像陈嘉囡这样的女孩儿。虽然仍然会觉得恐惧,但她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饭店的厨房和大厅在一楼,包厢在二楼。客人一来得多了,她就得跑上跑下地传菜,腿沉得都抬不起来。

蹲厕所的时候,做面点的马姨,盯住她圆滚滚的肚子和蜡黄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诧异地问:“小陈,你是不是有了哇?”

“有什么啊?”

“有孩子啊?你和你男人在一起住了大半年了,没情况?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陈嘉囡这才心里炸了个惊雷。

店里工作忙,晚上回去她又要洗衣服、打扫卫生、备第二天的早饭。一天靠下来人累得像软面条,沾着床就一睡不起。哪顾得上去留意月事来没来?

经马姨这一提醒,她才想起来自己至少有五六个月没来月事了。

她魂不守舍地撤桌、刷碗、上菜,只盼晚上快点来,好跟张天磊商量该怎么办。

晚上,一见了张天磊,她像见着了救星:“磊子,我好像怀孕了,咋办?”

张天磊顿了一下,强作镇定地说:“那还能咋办?做了。”

陈嘉囡喃喃了一句:“做了?”

张天磊不耐烦了:“不做了咋办?生下来养得起吗?”他扭头对陈嘉囡烦躁地吼道,“上车!”

陈嘉囡乖乖上车,再不敢多说一句。心里却像打翻了蚂蚱笼子,急跳跳、乱糟糟地慌。

两天后,张天磊领着陈嘉囡去了一家躲在胡同里的小诊所。诊所坐诊的是一个50多岁的女人。

她问陈嘉囡:“最后一次月经什么时候?”

陈嘉囡大概报了个日子。老女人露出诧异的表情,又用手按了按陈嘉囡的肚皮。

“孩子至少有6个月了。这么大月份就不是流产了,是引产,风险很大。原来的价做不了,得加钱,我从医院里找专业的大夫来做。”女人一气说完,用审视的眼光望着两人。

陈嘉囡把眼神投向张天磊。

“多少钱?”张天磊问。

“2000!”老女人伸出两个指头比划了一下。

“再说吧。”张天磊扯了一下陈嘉囡,两人走出了诊所。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快到家的时候,张天磊突然说:“要不咱把孩子生下来吧?”

陈嘉囡立住脚盯着张天磊。

张天磊咽了口唾沫:“孩子嘛,怎么养不是养?买不起奶粉,喂口馒头也能活!”

陈嘉囡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其实早就想留下这个孩子。

4

即便决定要留下孩子,经济的困窘也不容许陈嘉囡有丝毫喘息休养的机会,她依然在饭店干着刷盘子传菜的工作。

临生的那天,她端着盘子从一楼往二楼包间小跑着送菜。突然觉得下身一热,一股水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

她强忍住心里的慌张,把菜送进包间的桌子上,就收紧小腹,扶着楼梯下了楼。

她问包包子的马姨:“马姨,我下面里流了好多水……”

半个小时后,张天磊骑着摩托车来了。

马姨着急地摆手:“她羊水破了,不能走路,更不能坐摩托!你抱着她,我叫出租车!”

马姨挥手在店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张天磊拦腰横抱起陈嘉囡,冒冒失失地上了车。

看出租车一溜烟地拉着两人走了,马姨这才忍不住摇头叹息:“真是作孽吆!自己还没长大,就要生娃娃……”

她有心想陪陈嘉囡去诊所,可店里只有一个面点工。她走了,老板是要发脾气的。

诊所里,医生给陈嘉囡打了一针,她就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陈嘉囡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小腹像裂开一般疼。

“孩子呢?”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

张天磊涨红了脸说:“孩子在你肚子里憋了太久,生下来就死了。”

“死了?”陈嘉囡张大了眼睛,泪水霎时聚满了眼眶。

因为,她终于不再觉得孤独,这世上与她最亲的人就藏在她的身体里,每时每刻与她同呼吸共命运。

她心里无数次想象过孩子长什么样子,男孩还是女孩。甚至连名字她都给取好了。

如果是男孩就叫张浩然,要是女孩就叫张欣怡。

可她万万没想到,孩子竟然一生下来就死了!

她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撑着床就要下地。

张天磊伸出一只手掐住她的胳膊:“你干什么?”

“我要看我的孩子,死了的也要看……”她说着已泣不成声。

张天磊将她揽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折腾了。孩子大夫已经处理了。看不到了……”

这段生育经历,除了给陈嘉囡年轻的躯体上刻下一道丑陋的疤痕,再无其他。

事后,每当她望着自己空荡荡松垮垮的肚皮,就觉得老天跟她开的这个玩笑真残忍。

5

陈嘉囡剖腹产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星期后,失业了。

很快,张天磊领着她找了一份新工作——在一家KTV做陪酒小妹。

张天磊搂着她的肩膀说:“这工作来钱快,又不用受累,我兄弟们的女人都做这个。”

所谓陪酒小妹,就是在KTV包厢里,陪客人喝酒玩闹。客人消费得多,小妹的提成也就多。

陈嘉囡不喜欢KTV的工作环境,她害怕那些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但是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呢?她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旁的选择。

在KTV里,即便她的业务并不出色,也比在饭店端盘子挣得多。

每个月领的钱,大部分都交到了张天磊手里。她只留下小部分零花。张天磊办了一张存折,每个月都把钱存到存折上。

他说:“把钱攒起来,买房子!”

看着存折上节节攀升的数字,陈嘉囡觉得日子有了奔头,于是工作得更卖力了。

有了钱,张天磊对她的态度也比从前也好了很多。

他不再那么频繁地对她发脾气。有时候在深夜的晚上,他把她从KTV接回来,看她酒后干呕得厉害,还会给她煮一碗热面,或者领她去夜场路边摊吃一碗热汤馄饨。

她竟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幸福。

她心里筹划着,先努力多挣些钱,等买上房子,再攒钱开个小店。然后就可以和张天磊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了。

两年后的一个深夜,她从KTV出来。等了很久,也不见张天磊来接她。

她执拗地站在KTV门口,看寒风把落地的秋叶卷起来又落下……

从那天起,张天磊就消失了。

她找遍了他常去的每一条街巷。

没有他的踪迹。

张天磊的那些朋友,她接触得不多,她不知道他们隐藏在这个城市的哪一个角落,也从未保留过他们的联系方式。

他们好像一起消失了。

出租屋里,张天磊的衣物还在。除了那张存折,他什么都没有拿走。这给她一种错觉,她总觉得张天磊还会回来……

几个月后,她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这个发现让她又惊又喜。她想把孩子生下来。

残酷的生活让她觉得寂寞寒凉,她想要个亲人。

怀孕到6个多月的时候,她的肚子大了,再肥大的衣衫也遮不住隆起的肚皮。她再不能在KTV里工作了。

离开KTV后,她去批发市场批了好多小孩子穿的衣服袜子。每天晚上,她就在路边摆摊,卖衣物和小孩玩具。

生意好的时候,一晚上能赚个两三百块钱。碰上特别好看的衣服,她就不舍得卖了,总想把钱给女儿留着。

她从未去看过男女,但她总感觉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儿。

摸着那些粉嫩的小衣服、小袜子,她的心也一天天跟着柔软起来。

她又开始做梦,梦想着女儿生下来,她把她一点点带大。晚上可以和她一起来摆摊:她卖东西,女儿收钱,两个人有说有笑。

等散了场,她们娘俩再一起去夜市,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她打算以后不再去KTV了,要带着女儿摆摊赚干净钱。等攒够钱,就开一家童装店,再靠着这个童装店把女儿养大……

她这样想的时候,手总是不自觉地要去抚摸隆起的肚子。眉眼间都溢满了甜蜜又温柔的笑意。

有了上次的教训,临生之际,她提前联系好了医院。再不去小诊所了。她害怕孩子再出什么意外。

她的生日是5月21日,可巧她住院那天是5月19日,她就选了两天后生日的那天做手术。

手术很顺利,她真生了个白白净净的女孩儿。孩子生下来有6斤多,很健康,小巧的鼻子,细长的眼睛……跟她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在她18岁生日的那天,她成了母亲。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护士把女儿放在她身边。小家伙闭着眼睛凭本能就找到了她的乳头,肉乎乎的小嘴用力地咂摸吮吸着……

她伸出一只手臂揽着女儿柔软的身体,眼里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她想,这是老天赐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

6

陈嘉囡从网上买了一只背带,干活做饭的时候就把女儿挂在胸前。等孩子大点了,她就用小推车推着女儿出摊。

一个人带孩子的苦累,自不必多说。好在,孩子一天天长大。烦累时,女儿无邪的笑脸总能给她很多宽慰。

陈嘉囡把孩子养到三岁多的时候,张天磊回来了。

那是一个冬日的晚上,陈嘉囡收了摊,背着卖剩的货,用小推车推着熟睡的女儿,在寒风里往家赶。

到了家门口,却见家里的灯亮着。她战战兢兢地推开门,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斜躺在床上。

听到“吱呀”的门响声,男人坐了起来。四目相对,陈嘉囡才认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张天磊。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消瘦得厉害。颧骨尖利地凸出来,两只眼球看起来更鼓了。

他告诉陈嘉囡,当年不辞而别是因为参与了一起斗殴事件,有个兄弟不慎捅死了对方一个人。因为害怕警察通缉,涉案的几人都躲了起来。

直到觉得风头过去了,他才敢回来。

望着小推车里熟睡的娃娃,张天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

陈嘉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你的女儿。”

陈嘉囡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早就不再期待张天磊会回来。熬过了那段最难的日子,现在她觉得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挺好。

可张天磊回来了,她能怎么办?

骗他说,这孩子不是他的?

就算能骗得过他,以他的脾气,要是认为自己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她不敢冒这个险。

几年不见,现在的张天磊,让她觉得陌生又害怕。

张天磊蹲在地上,把脸凑近推车,直勾勾地盯着女儿的小脸。

女儿睡得正香。两个圆脸蛋冻得红扑扑,粉色的小嘴微张着。那副可爱的模样像极了油画里的安琪儿。

他笑了,眼里闪闪发光:“呵,真可爱!”

陈嘉囡轻舒一口气。

她走过去把孩子从推车里小心地抱出来,放到床上:“让孩子在床上睡吧。你……”

“哦,你们睡吧,我去洗把脸。”张天磊转身去了厕所。

他说话的那种熟稔劲儿仿佛是自己从未离开过。

7

张天磊出逃时带走的那张存折上,具体有多少钱,陈嘉囡不知道。张天磊一开始还给她看存款数,后来就收起来不给她看了。

但她自己算着,少说也有七八万,足够盘下一家店铺了。

她问张天磊:“钱还剩多少?”

张天磊说:“早没了!在外面这三年东躲西藏,不得吃啊喝啊?”

她轻轻叹一口气,倒也没有太多的失落。对那份钱,她早就没了指望。现在问问,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她劝张天磊出去找份正经工作。

她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也许看在孩子的份上,张天磊会有所改变。“

他嘴上答应着,却依然每天过着早出晚归的浪荡日子。

被陈嘉囡问得急了,他就说:“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找!”

她不再对他抱希望。

每天收工赚的钱,她悄悄分成了两份。只留下一小份做家用,剩下的都藏在了马桶后的墙洞里。

她打算等攒够一定的数目,就去银行存起来。

她有了女儿,得为女儿做打算。

作者/奇奇漫

原标题:《我的妈妈是妓女》

“是我不够有魅力吗?”我捧着奶狗弟弟的脸,不依不饶的问他。

“不是的,姐姐。”沐晨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姐姐,别这样。我已经成年了…很危险……”

喝的烂醉的我一时冲动,低头就吻了上去,不就是顶头上司的儿子吗?有啥不敢吃的!

然而第二天醒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打脸……真是造孽啊!

“难道我不够有魅力吗?”

由于醉酒而发热的依琳双手捞起脑后的长发,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随即偏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身边的男孩。

男孩一下子愣住,被她突如其来的提问的正经提问给问傻了。

他知道她一直都有一个暗恋多年的男神。平时清醒克制的她喝的不省人事多半是和感情有关。

依琳的问题让他明白,她又在...

依琳的问题让他明白,她又在男神那边吃瘪了。

依琳见他不说话,有点气恼,直接翻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男孩一下子僵直了身体,任由她火热的皮肤贴着自己。

本就是炎热的三亚,这下更燥热地说不出话。

看着眼前脸颊发红,眼神迷离的她,白色衬衣敞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里面一点点诱惑的蕾丝花边。

他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唾沫,别开了视线。

她勾起他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是我不够有魅力吗?”她又不依不饶地问他。

“不是的,姐姐。”他闭上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继续说:“姐姐,别这样。我已经成年了……我很……”

谁曾想酒壮怂人胆!她竟然大胆地吻上他的嘴唇!

他那句“我很有危险”直接就被打断了。

她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撩的他心里痒痒的。

他凭借最后的理智,按住她的肩膀,隔出一点距离,确认道:“姐姐,我是谁?”

她浅笑,勾住他的脖子,波光粼粼的眸子凝视着他。

她痴痴地回答:“我没醉。你是沐晨。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他的表情放松下来,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护住她的脑袋,深入地回应的她刚刚的那意味不明的吻。

夜风勾起野火,情欲的火焰燃烧了整个夜晚。

第二天大清早,依琳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呵欠,睁开眼睛,突然发现房间不对。

扭过头,看到光着身子的沐晨,更是如同晴天霹雳。

这下糟了,不仅房间不对,连人都不对了!

怎么就和老板的儿子搞在一起了?

哦豁,现在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老天爷不仅让她情场失意,还要让她事业遭受打击……

累了,毁灭吧!

她咬着嘴唇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

依琳原本开开心心享受着三亚团建度假。

忽然翻到于凯成晒朋友圈:大哥勇敢飞,小弟永相随。配图是一个女孩子捧着蛋糕对着镜头颔首微笑的照片。

真是他妈的见了鬼了!依琳翻了个白眼,熄掉了手机屏幕。

她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于凯成,送早餐,写情书,无微不至的关心,做他最好的朋友。

他倒好,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一拖就是八年,没有正面回应过依琳的爱意。

真的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一整个无语!

晚上部门聚餐的时候,依琳才慢吞吞从房间里出来,一到桌上就开始不管不顾地开始灌酒。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其他同事都没有去打扰她。

都是成年人,谁又愿意自找没趣呢。

“姐姐,你怎么不回我消息?”突然有人扼住她的手腕。

捏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依琳抬眉看了看来人,端起和蔼的笑容,说:“原来是沐晨啊。什么时候来的,蒋总也来三亚了?”

“嗯。”沐晨点了点头,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没好气地放回桌上。

他气呼呼地坐在依琳的身旁的位置上,一句话没说。

姐姐,我来三亚,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姐姐,你在哪儿?

姐姐,你怎么不回消息?

依琳乖乖的扫码,加好友,备注:蒋沐晨

“高考结束了?现在手机自由了?”依琳还是维持着一只手托脸的状态,偏着头浅笑着打趣他。

“我都大一了!一点儿都不关心我!”沐晨撇嘴,一脸不悦。

依琳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又揉了揉沐晨的头发:现在的小孩子,还真的不好哄啊!

沐晨头发很多很茂密,手感跟撸狗狗一样,特别爽,特别让人上瘾。

突然胃里一股子翻江倒海,依琳吃痛地捂住肚子,五官难受地皱成一团。

“姐姐,难受吗?”沐晨关切地问,随即扶起依琳,说:“我送你回房间。”

走到电梯才想起来他压根不知道她住几号房,沐晨摸了摸裤兜有一张房卡,是刚刚入住的时候,母亲递给他的。

他没多想,就送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想着到时候再开一间就是了。

他扶着她回到房间躺下,她又自顾自起身要去倒水。

沐晨只好先把她安顿到沙发上,转身去倒水。

端着水回来,竟看到依琳红了眼圈,默默在流泪。

他一个正经理科小男生只会做数学大题,哪见过这种场面。

沐晨只好坐到她身边一边递纸巾一边柔声安慰,不敢走。

怎么就能因为于凯成的渣男行径,而在沐晨身上寻找安慰呢!不要命了!?

蒋总要是知道我把她儿子给睡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再说了,沐晨那么小,人家才高考完,才成年啊。

结论:我真是个禽兽。哦,不,我禽兽不如!

本来就头痛欲裂的依琳,痛心疾首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扇自己也不是不行,只怪声音太响亮,直接把沐晨给弄醒了。

他睁开眼睛,疑惑的问:“姐姐,怎么了,什么声音?”

“……”打脸的声音,行了吧。

“还早,再睡会儿吧。”他的手环抱住她的腰,闭上眼睛,往她怀里蹭了蹭。

别啊,别搞我啊!我还想工作,我还想活着!

依琳一动不动,试探性的问道:“呃……我还有点事儿,我能不能先走?”

沐晨张开眼睛,瞪着她,没有说话。

这破孩子,又生气了!

依琳看着他,赔着笑脸,咽了咽口水,郑重地说:“我会负责的,你放心。”

“好。”沐晨回答得干脆,便缩回了手。

依琳从被窝里出来,赶快把衬衣和半裙穿好,对着镜子,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透过镜子,她看见沐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卧在床上,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自动屏蔽了那道炙热的目光,假装没事人一样拉开房门。

“姐姐。”突然被沐晨叫住。

依琳一下子捏紧了拳头,生怕沐晨要作妖。

她转过身,面带微笑,等待审判。

“记得回我的消息。”沐晨半坐起来,抱着枕头,委屈巴巴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依琳松了一口气,直接保证道:“以后绝对秒回。”

沐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那你再睡会儿,您辛苦了,我先走了哈。”

依琳轻手轻脚拉开门,闪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关上,生怕扰乱周围的静谧。

只听见屋内沐晨噗嗤一笑。

依琳歪头,疑惑:这家伙笑什么?我刚刚的话有问题?

她准备先去二楼的自助餐厅炫一波早餐再说。

毕竟昨晚都没怎么吃饭,光喝酒了。现在有点饿了。

刚走出几步路,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依琳害羞地捂住脸,加紧步伐,快速逃离“案发现场”。

晚上是公司年会,直接包下了5楼的整个宴会厅。

看到同事私聊群,看她们都拿出了压箱底的贵重货了,从下午就开始精心准备了。

锦衣华服,隆重至极。

依琳也不甘落后。

因为要拍照,依琳穿一条经典的露背小黑裙,将她窈窕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本来买这条裙子想的是以后和于凯成约会的时候穿。

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觉得真是可笑: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个什么?

打开手机,她又翻到于凯成那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她果然还是在耿耿于怀。

她真的很讨厌自己的舔狗行为,但是就是不受控制。

“真没意思!算了!”说完,她把于凯成的联系方式统统删除,一个没留。

不犯贱了!再也不犯贱了!

简单的走了个过场,和同事合影留念。她就款款落座,不再走动,只盼着早点上菜。

突然感叹声四起,周围人的人都窸窸窣窣讲起话来。

朝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原来是蒋总优雅地挽着沐晨正在走进宴会厅。

白色西装搭配斑马纹衬衣,身姿挺拔,笑容腼腆,周身散发着富家贵公子的矜贵与帅气。

昨天喝醉了没看清,沐晨这小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帅了,比之前见他的时候瘦了,轮廓更成熟更凌厉了……突然感觉自己赚了

看得出来他并不从容,但是更可爱更帅啊!

当年那个穿着校服站在病房门口默默擦眼泪的小男孩都长大成人了。

第一次见沐晨,是在四年前。

那时候依琳还只是个实习生,只配做一些打印复印,整理文档,端茶送水的简单工作。

蒋总不像其他老板,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待人温柔又客气,能自己做的事从来不麻烦其他人。

那次蒋总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又疲劳过度,身体撑不住了,必须进医院做手术。

所以就拜托依琳,帮忙周五下午去接一下她的儿子。

而且别告诉她儿子,她生病了。

本来就没啥要紧事儿的依琳满口答应。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同事突然交给一个很紧急的任务。

等她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只剩沐晨一个人双手拎着书包,可怜巴巴的站在那儿,不停的东张西望。穿着校服,个头不高,瘦瘦的。

“蒋沐晨。”依琳喊了一声,见他有反应,便走过去解释道:“我是你妈妈的下属,我来接你。”

“我妈呢?”沐晨满脸不爽,看来是等得都有情绪了。

“我妈呢?”沐晨甩开她的手,像根铁柱子立在原地,开始发脾气。

“你妈妈现在在医院做手术,不是故意不来接你。所以你乖乖听话,赶快回家,行不行?”依琳没有耐心,见他也是十几岁了,应该懂事了吧。

“带我去医院,现在,立刻,马上!”沐晨大惊失色,他的声音分贝突然高了起来,急切又带着一丝颤抖。

依琳被吓住,立刻打车,前往医院。

怪说不得,蒋总叮嘱她不要告诉他:妈妈生病这件事。

在车上,看得出来沐晨乱掉了阵脚

他脸色沉着,咬着嘴唇,腿不安地一直在抖,不停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

进了医院,碰上蒋总正在手术中。

他笔直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红了眼眶。

依琳拿出纸巾递给他,他没接。

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没事的。医生说是小手术。”

他抬起眼睛,看着依琳一脸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沐晨不走,人微言轻的依琳也不敢走,毕竟她还没有完成任务。

她买了水和炒饭,沐晨一口都没吃。

这母子还真是一模一样,都不爱吃饭。

手术一直到做到半夜才结束,见妈妈被推了出来,沐晨一路跟随。

等到送到病房,他就抬了小板凳,牵着妈妈的手,一直坐着。

依琳特意找到医生,询问了注意事项和恢复周期,一笔一划写在笔记本上。

刚毕业的人总是一丝不苟地做些没有意义的事儿。

估摸着早晨起来,蒋总会饿。

她又去买了热气腾腾的白粥,给沐晨和自己买的是皮蛋瘦肉粥和肉包子。

回到病房的时候,蒋总已经醒了,精气神还不错。

依琳端起白粥,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蒋总嘴边。

喂了一会儿,沐晨也没动桌上的早饭,一直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样。

“你来喂,行了吧。”她把碗递给他。

她自己趁热先把早饭吃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反正周末没啥事,依琳就呆在医院,和沐晨一起照顾蒋总。

依琳成就感满满:他个半大孩子,哪儿会照顾人呐!还得是我!

还得是我这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会照顾人呐!

天天在办公室伏小做低的,现在有个弟弟可以使唤,这体验感不就来了!

“蒋总儿子这么大了?”

“好高,好帅!”

“天哪,真的是绝了。儿子帅气,妈妈漂亮……”

……

“哎,不知道又要便宜哪个姑娘了。”身边的实习生妹妹小吴昂着头感叹。

依琳收回目光,心想:占便宜的姑娘就在你身边。

她不仅占了便宜,她甚至不想负责……

她低头玩手机,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努力降低存在感。

依琳一抬头就看见沐晨拉着蒋总径直往依琳这桌来了。

她抱住脑袋,心想:这小伙子怎么一点分寸没有。发生昨晚那么尴尬的事儿还不知道避嫌……

想着应该就寒暄一下,她笑着站起来迎接蒋总。

谁知沐晨直接来到她身边,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蒋总伏在依琳耳畔,小声说:“帮我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好的。”即使心里波涛汹涌,面儿上依琳依旧不动声色。

看来,蒋总还不知道……值得庆幸。

蒋总说完,款款返回主桌,和股东和合伙人坐到一起,谈笑风声。

留下依琳对着沐晨,大眼瞪小眼。

“兄弟,你脖子上有个草莓印诶!”小吴打破了寂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依琳瞪小吴:现在小朋友说话都不看场合的吗?!

她这才注意到他衬衣领口的脖子上一块很红很大的暧昧印记。

不会是昨晚我弄上的吧……我这么猛吗?

“额,应该是昨天蚊子叮的吧。”依琳见沐晨红了耳根也没憋出一句话,只好帮忙打哈哈。

沐晨挠了挠脖子,盯着依琳的嘴唇接茬道:“对,是蚊子。”

他的目光从嘴唇扫视到她的胸部,说:“是一只,很——大——的蚊子”

大?哪里大……注意场合啊弟弟……

“……”依琳羞红了脸,无话可说,不想接话了。

其他人也开始在沐晨这位小帅哥身上找话题,在座的各位女同事显得尤为兴奋。

问东问西,简直比相亲还要热闹。

“小帅哥,有女朋友了吗?”有人问到。

沐晨在餐桌下偷偷牵着了依琳的手,很坚定地回答:“有了!”

依琳感觉到了触感,直接僵住了,偏头瞪着他。

她的脑子里还在想:有女朋友还牵我的手,渣男!

后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女朋友可能是自己……

他还在和别人谈笑风生,压根不看她一眼。

这……这倒显得我格局小了?

依琳将手抽了回来,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沐晨居然越发过分,直接将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别搞我啊!别搞我啊,大哥!这……这……要是被人发现还得了!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借口要去上厕所便逃出了宴会厅。

依琳在酒店后花园找了个小秋千坐着。

感觉自己真的罪不可赦,带坏了沐晨

以前的沐晨是个多好的孩子啊……

沐晨就是长得乖巧帅气那种惹人喜欢的类型,稚嫩中带着一丝拽。无论去哪儿都能受到青睐。

听蒋总说,沐晨从幼儿园就被女孩子追求,小学时候还被要求定娃娃亲,初中就是校草,什么大型活动需要人气就会把他搬出来用。

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就没停过。

不过他很懂事,从来都界限分明,也没有和女生举止亲密过。

只是保持着同学朋友该有的礼貌和疏离。属于那种很有情商的帅气学霸。

用现在的话说:恪守男德。

他们班的女生对他评价:既温柔又无情。

无论是学习,还是人际交往,从来没有让蒋总操一丁点儿的心。

怪说不得,蒋总每次提起她儿子总是眼底带笑。

劝人生孩子系列又增加了。

沐晨整夜牵着妈妈的手的模样,成为依琳对儿子的终极幻想。

沐晨和妈妈的关系特别好

依琳真的特别羡慕,也特别喜欢这个内心细腻又很柔软的小朋友。

(绝对不是看他长得帅,才特别喜欢的)

那天,依琳为了写毕业论文,所以跑到市图书馆查资料,遇上了刚下公交车的沐晨。

“沐晨。”依琳叫住他,跑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来看书啊。”

“没,来躲清静。我们班女生太吵了。”

“……”依琳赶紧闭嘴,避免成为他口中“很吵的女生”

他们一起找了个角落坐下。依琳放下电脑包就去找文献去了。

回来的时候看见沐晨认真得在写物理试卷。

她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打开文档开始码字。

看一会儿文献,翻一会儿知网,双手撑着脑袋想措辞。

【是谁发明查重率这个东西,我今晚就要去暗杀他!】她掏出手机,给于凯成发去自认为有趣的消息。

她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又打了几个字,又患得患失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没有回复。

每次都是这样。

依琳回他的消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秒回,于凯成对她永远是轮回。

她叹了一口气,又放了回去。又过了两分钟,她又拿起手机看。

“在等男朋友消息?”沐晨突然开口,问道。

“哪有!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依琳压低声音,小声回答。

“那手机我暂存。”沐晨把桌面的手机收到他的书包里。

他解释到:“你动来动去,吵到我眼睛了。”

“……”这个理由是依琳没有想到的。学霸的脑回路。

“我作业做完,我再给你。”沐晨拉上拉链,拿起笔自顾自做起来。

依琳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

不知道是图书馆太安静,还是手机被收了静心了,那天,她的状态特别好,洋洋洒洒写了10000字,完全进入忘我的心流状态。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还反应过来。

旁边的沐晨早就写完了所有作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的沐晨没有平时那么清冷的感觉,而是软萌软萌的可爱模样,完全就是个惹人爱的丸子。

她想要拍一张,发给蒋总看看。

沐晨把书包放在靠墙的最里面,依琳只要绕过沐晨去够拉链。

动作一大,身子失衡,眼看整个人压在了沐晨身上之时,依琳直接抵住了墙,勉强支撑住了。

还好有墙,不然两个人都倒了。

沐晨听动静本能想要抬头,结果对上的是依琳的近在咫尺的胸部。

“快出来,我快不行了。”依琳咬着牙,喘着气说出这句话。

说完,依琳刷的一下就红了:这话听着这么不对劲儿啊……

沐晨眼疾手快,不仅站起了身子,而且还托住了她的腰。

“你倒吧,没事。”

然后依琳就挂在了沐晨身上。

经历尴尬社死,她和他一路上都没说话。

依琳看到沐晨从脖子到脸,到耳朵都红透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啊。”

“那好吧。”

沐晨从书包里掏出手机还给她,挥挥手准备说再见。

“我请你吃饭吧。”依琳突然想起来蒋总最近去北京出差了。他回家没饭吃。“就当我谢谢你扶我一把。”

沐晨乖巧的点了点头。

虽说沐晨家里有钱,但依琳也不是小气的人。

“我只是想当一个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罢了”她笑着说。

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们真的成为了经常出来吃饭的关系。

为了早日完成毕业论文,依琳常常约着沐晨到图书馆写作业。

一见他的人,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让他保管。

沐晨的学习习惯很好,不说话,没有小动作,在他身边分分钟进入沉浸式学习状态。

作为长辈,依琳自然更加要管束自己的行为举止,保持安静和专注。

托了他的福,依琳的毕业论文是全班最早顺利提交的。

毕竟高中生的作业时长还是很可怕的。

这小家伙生怕依琳看不到,生怕她又有借口不回消息。

依琳刚准备回复。

那头又发过来一条【姐姐,我来找你,好不好?】

真的受不了帅气弟弟喊姐姐,还这么温柔的语气询问。顶不住啊,顶不住!

【后花园,你过来吧】

发完这条消息的依琳,苦恼地拍了拍脑袋,准备和沐晨好好解释一下那件事。

说是酒后失德,是说一场失误,还是说只是简单一夜情……

她抬头看着暗色的天空,陷入沉思。

不一会儿,沐晨就捧着一盘天鹅酥和一些水果站在依琳的面前。

“喏,给你。你最喜欢的天鹅酥。”沐晨语气有些讨好。

依琳接过来,捏起一个天鹅酥送进嘴巴里咀嚼。

沐晨很自然地坐在秋千的另一边,沉默半晌,犹豫的问道:“姐姐,生气了?”

依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反倒是弟弟先来哄她了。

“网上说姐姐们都喜欢野一点的男孩子,所以……对不起,吓到你了。”

“……”依琳苦笑。孩子啊……网上的话不能全信呐……

“明明是姐姐说了要负责的。”沐晨嘴巴一撇,作势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呜呜呜。”

第5个。

已经是第5个了。

我看着与余雅滚在一起的未婚夫,嘴角微微上扬,果然如此。

然后敲了敲门,让房间里的两个人惊得一跳,慌乱分开。

我浑身无力,干脆眼不见为净,先一步到客厅坐下,等着我的好闺蜜和好未婚夫的解释。

余雅长相明艳,此刻却低着头,一身白裙衬得她楚楚可怜,怯怯地看过来,顿时让杨锋心疼地抱紧她,不满地瞪向我。

我捏紧了包,忍了又忍,一把把包狠狠砸向他,“砰”的一声吓得杨锋后退两步,连带着余雅一个踉跄。

“你。”我指向杨锋,冷声道:“滚出去!”

杨锋气得睁大眼,他有钱有势,从来没有把我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此时我竟然让他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滚,这瞬间让他暴怒不已,估计恨...

杨锋气得睁大眼,他有钱有势,从来没有把我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此时我竟然让他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滚,这瞬间让他暴怒不已,估计恨不得打我两巴掌让我醒醒脑。

但一双柔夷按住了他,余雅轻轻推了推他,露出一个羞愧又坚韧的笑:“你先出去,都是我的不好,我会和念念解释清楚的,我不想伤害你们的感情。”

她看起来就快要哭出来,杨锋手足无措地哄,对把自己的未婚妻丢在一旁、与其他女人打情骂俏的行为毫不心虚羞愧。

最后他像是受不了余雅的眼泪,勉强转身,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仿佛生怕我把她怎么了的一副担忧模样。

我一口气梗在心口,生生被这对狗男女气笑了,等杨锋一出门,我看着神情一变,悠然地整理自己的余雅,深吸了口气:“余雅,你别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

余雅摸出一根烟,慢条斯理地点上,吞云吐雾间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吗?念念,你现在都玩不起了。”

我神情骤变,咬牙道:“我早就已经和你说好了!游戏结束了!”

我起身踱步,显得气急败坏,“从前那些男的你试就试了,杨锋是我的未婚夫,是我打算过一辈子的人!你怎么能勾引他?!”

余雅敛了笑,神色也冷了下来:“你爱他还是爱他的钱?既然你能因为他的钱和他在一起,我自然也能,谁又比谁高贵?”

她冷笑两声,出乎意料的坦荡,“你成绩好,名声好,没了杨锋照样能找下一个,不像我,现在杨锋是我最好的选择了你懂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下我?!”

我脸色铁青,气得胸口起伏不断:“理解你?怎么理解?把我的未婚夫送到你的床上的理解吗?!”

余雅吸了口烟,显得很是无所谓:“我,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没脑子。”她笑的轻蔑,“你既然当初答应了这场试爱游戏,那就只能由我来结束,你没资格喊停!现在来装什么品德高尚的大好人?晚了。”

我僵住,心里的后悔铺天盖地。

我和余雅是大学时候认识的,两个人的专业不同,却很有缘分的分到了一个宿舍,还睡在面对面。

我长相清雅,性格内敛沉静,余雅长相明艳,性格张扬火辣,两个极端的人却意外的一见如故,一拍即合,迅速发展成为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别人打趣我俩好的就像亲姐妹,我也只是笑笑,从不多做解释。

后来我被初恋男友劈了腿,伤心地去了半条命。

我是温柔心软的女孩,被哄骗了好几次,才摆脱了前男友的纠缠,从此一朝被蛇咬,对所有男生的接近都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心。

余雅善解人意地为我提了个解决方法——由她来替我试验那些男人的人品。

用她的话说,就是:“能被我成功勾引的男人都不值得信任,不值得继续交往。”

余雅有理有据,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试爱游戏开始。

余雅似乎天生对每类男人了若指掌,多种性格款式切换自如,加之身材火辣,长相妖艳,我的前四任男友都没有经受得起余雅的试验。

他们纷纷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自此开始和她纠缠不清,成为余雅的提款机。

可惜掰的时候总要踩她一脚,甚至没品的写“小作文”诋毁她,余雅的名声在校内臭不可闻,甚至一度遭校方批评,短短一年就从女神的宝座掉落泥底,让我愧疚万分。

我多次想退出这场所谓的“试爱之旅”,但都被余雅以“为你好”的名头打发,她享受掠夺来的爱情,迷恋破坏带来的快感,如同吸食毒品的瘾君子。

直到三个月前,我紧急喊停这场游戏。

我坐在她的面前,面色红润,双目含情,娇羞地向她展示她在旅途中交到的男朋友——杨锋。

两人在短短一个月内,迅速发展成为未婚夫妻,我的“恐男症”没有在杨锋身上发作,我深深地迷恋着这个男人。

待嫁新娘的娇羞幸福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也成功地让余雅嫉妒地烧心挠肺。

杨锋高大俊朗,为人浪漫幽默,再加上家世出众,这样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凭什么让我得到?

我的运气为什么一直那么好呢?我成绩出众,容貌美丽,家庭幸福,身边永远不缺优秀的男人的追捧,这一切的一切都放大了余雅的不甘。

她知道我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她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但那又怎么样呢?她想要的从来就不会失手,不过短短两个星期,杨锋就为她痴之若狂。

不能怪她啊,余雅可能就是这么想的。

她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不过为她让出未婚夫而已,有什么脸骂她呢?

我奈何不了毫无廉耻的余雅,也阻挡不了移情别恋的未婚夫。

我直到此刻才明白,这场所谓的“试爱”不过是余雅光明正大劈腿我的借口,她给我戴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而我还对她感激涕零!

她头昏目眩,看着余雅得意的脸,忍不住狠狠地一个巴掌扇过去,骤然的疼痛让余雅哀叫,我的第二个巴掌还没落下便被破门而入的杨锋用力一甩,她几个踉跄,几欲摔倒。

从前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杨锋将他的柔情毫无衔接地转移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对我投来厌恶憎恨的眼神。

我的心骤然紧锁,寒意涌上心头,我尖锐地质问:“你知不知道余雅有男朋友?!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和她勾搭在一起?”

杨锋一把打开我指到鼻子的手,恼怒道:“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不过是一场醉后的意外,小雅已经和你解释清楚了,你还不依不饶的动手,简直像个泼妇!”

他理直气壮,还反过来指责我,“亏得小雅还总是向我夸赞你温柔大方,我看都是假的!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这样不知轻重的蛮横女人结婚,小雅比你好一万倍。”

我气血逆流,被他这一番颠倒黑白的无耻之言气得嘴唇直哆嗦:

“你简直瞎了眼!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订婚?你真让我恶心!你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渣男贱女,绝配!”

我与这种人无话可说,拿起包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突然回转身拿起手机一顿狂拍。

余雅衣裙凌乱,眼角泛红地依偎在杨锋怀里,她正为杨锋的夸赞心口小鹿乱跳,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此时这副遭人疼爱的模样映在手机里,任谁看都能看出两人的奸情。

我向她摇了摇手机,嘲讽地看向她,让余雅即将出口的“解释”梗在心头,连忙急切地拉了拉杨锋的衣摆。

杨锋双目一沉,抿紧唇大步走过来,就要抢夺我的手机,可我的一句话又让他顿住脚步。

我轻蔑地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余雅可是有男朋友的,可别你为她掏心掏肺,她还做‘脚踏两只船’的美梦呢?我这是好心帮你一把。”

我挑眉看向余雅,余雅已经捏紧了拳,愤恨地看向我,又在杨锋转身前露出一副难以承受、泫然若泣的委屈模样,顿时让杨锋心疼地搂紧她。

余雅犹如风中的小白花,如同受到天大污蔑:“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可惜我没让她表演完,嗤笑一声,毫不留念,转身就走。

余雅低下头,落下了一滴泪,在杨锋视线外神色狰狞,银牙咬碎。

我和余雅相处了整整四年,一千四百多个日子,我比余雅想象的还要了解她,跳出了友情的滤镜,我真正看清了对方的卑劣人品,明白了她的男女套路。

余雅怎么舍得放弃现任男朋友?她巴不得所有男人为她要死要活,心甘情愿供她奴役,她一定会用不得已解释她的“劈腿”,让对方心疼得离不开,出钱出力做一个称职的备胎。

我的前四任男友都被她搜刮的一干二净再一脚踹开,最后看清了余雅的套路,反咬一口让她直接声名狼藉。

可笑我曾经看不清,还对此愧疚不已,多番感激,说不定余雅就在背后嘲笑我天真愚蠢。

如今我怎么会让她再有机会坑害别人?我巴不得撕下她的脸皮,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虚伪不要脸!

余雅的现任男朋友肖勤是余雅精心挑选的“备胎”,长相清秀,性格唯唯诺诺没主见,对她百依百顺,家里还有点小钱,不上不下却是余雅能找到的最好后路。

她在大学混了4年,早已不是当初人人称赞的女神。

习惯了被供养的滋润生活,也不想毕业后辛辛苦苦朝九晚五拿一份微薄的薪水,却连一个喜欢的奢侈包包都买不起,这样的生活只要想想她就几乎要窒息!

肖勤各方面都达不到她的标准,但“没主见”这一点就打动了余雅,让她忍受他所有的不堪,这意味着她可以随意拿捏奴役他,然后再继续高贵的奢靡的生活。

这对余雅来说有点可惜。

余雅知道我太了解她了,就像她了解我一样。

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向肖勤揭露她的本性,让肖勤甩她一次,她或许觉得我的报复就是这么幼稚可笑,不堪一击。

若是平时她不介意再使些手段好好勾着这个备胎,但杨锋已经被我的一番话勾得疑神疑鬼,她若是再跟肖勤纠缠,一定会被我拿住话柄。

要是因此惹了杨锋的厌恶,那才叫得不偿失。

所以在肖勤拿出个连钻石都没有的戒指妄图向她求婚时,她笑的花枝乱颤,脸上的轻蔑简直不加掩饰。

作者/糖丝大仙

*黏着你想吃肉肉的小可怜男主X虐男主的你

*久别重逢文,高甜

说不到两句话,就要亲亲抱抱占便宜,这哪个女生受得了。

于水水直接赏他两个字:“做梦!”

可她拒绝得有多干脆,就自己打脸打得有多响。

等于水水站在机场大厅,看着顾可舟一步步向她走来时,心底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却强做死水一般的平静。

不动声色,不露情绪,是她最后的骄傲。

顾可舟俊朗帅气更胜...

顾可舟俊朗帅气更胜从前,眉宇间少了锋芒毕露的少年气,多了沉稳内敛的气质,俨然从一个意气张扬的大男孩长成了稳重可靠的男人。

尤其他穿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整个人更显身姿挺拔,如一棵倔强挺立的树,叫人可远观不可近亲。

可于水水知道,这不过是他金玉其外的表象罢了,内里的败絮其中才是真的他。

果然,顾可舟在距离于水水两步路的位置停下来,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就再也装不下去,露出从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混蛋样来。

他痞笑着,冲于水水张开手,“来,小馒头,快让我感受一下祖国人民的热情。”

于水水不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揍你的热情么?”

“那多不好。”顾可舟忸怩作态,“打是亲骂是爱,你这一上来就要亲我,我怕我受不住。”

于水水冷笑,扭头走人,论厚脸皮她是怎么也赢不过他的。

顾可舟追上来,两步就越过她,然后回身紧紧抱住她。于水水挣扎,他就在她耳边哀求一般小声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怀抱太暖,他的语气太温柔,于水水到底心软了,任由他抱着,不推不拒。

“真好。”顾可舟满足地叹息一声。

“好什么!”于水水话音里带了赌气的意味,“再好也留不住你,再好也能叫你狠心到五年都不闻不问!”

她说着,不自觉就红了眼眶。顾可舟不说话,按着她后背更贴近自己,脸颊在她耳边蹭了蹭,好一副深情爱恋的模样。

念了多年的男人,此刻就在自己身边,于水水转瞬就忘了要把他千刀万剐的誓言,忍不住回抱他,却听他说:“大了,软了。”

他离得近,说话时嘴唇轻轻擦过于水水的耳廓,激得她全身皮肤都跟着一阵颤栗。

被他这么撩拨,于水水差点就不争气地红了脸,一抬头却看见他的视线正暧昧地落在自己胸口处。

她立刻就清醒过来,咬牙切齿:“顾可舟,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于水水一把推开顾可舟。

“披着一副禁欲皮囊行流氓之实,你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被骂了,顾可舟也不收敛,反而俯身捧起于水水的脸,在她下巴上来回搓两下,手劲儿还不小。

于水水吃痛,狠狠踢他一脚,“怎么,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啊。”

顾可舟跟不知道疼似的,只顾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还连声叫她的名字:“于水水于水水!”

“魂没丢,叫什么叫!”于水水语气不善。

“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顾可舟说着松开手,表情可谓伤心欲绝,“以前我摸摸你小手,你就脸红心跳,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现在我抱你调戏你,你都没反应。你是不是戴了厚脸皮面具,快点儿揭了,还我那个会脸红羞涩的小馒头来。”

这张脸,配上这演技,于水水觉得顾可舟要去混娱乐圈,简直是分分钟能拿影帝的节奏。

她拍掉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冷冷说:“顾可舟,五年了,我总得长点出息不是。谁都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的,我也一样。”

顾可舟脸色一变,垂下手没再说话。

于水水暗暗握紧拳头,告诉自己别再被他的可怜相给骗了。

等出了机场,坐上车,俩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只是上车的时候,于水水准备坐副驾驶,顾可舟却拽着她塞进了后排座椅,和自己并排坐。

顾可舟也不知是理亏,还是真的累了,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假寐。

于水水用余光打量他,这才注意到他眼底一片青黑,明显没有休息好。她一边心疼,一边暗骂自己瞎操心,最后偏过头看窗外,眼不见心不烦。

“包子,别气了。”顾可舟忽然说。

“谁是包子?”于水水下意识反问。

“以前只有馒头大小。”顾可舟眼睛又落在她胸口,还不要脸地伸出手比划两下,“现在鼓囊囊的,是包子了。”

于水水气得打他,“顾可舟,你一会儿不耍流氓,就缺氧是么!”

顾可舟无赖一笑,手臂环上她的腰,紧紧箍住,“是啊,看见你就正经不起来。别闹,我困了,让我抱着睡一会儿,到了你叫我。”

他说完,也不管于水水的挣扎,强行把头枕在她肩膀上,闭上眼。

于水水不再动,嘴上却嗔怪着:“谁闹了?还不是你这个混蛋。”

一路上,顾可舟都很安静,于水水以为他是装睡,后来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

因为下车时,于水水叫了他两次,他才猛地一惊清醒过来,茫然看着她,苦笑说:“小馒头,我又梦见你了,看来真是太想你了。”

于水水一下就红了眼。原来他也会想她,会一直梦见她么?

可顾可舟这货天生就不是能叫人心疼的主,才真情流露了一秒,就又不正经起来。他凑过来把脑袋贴在于水水胸口处,色眯眯地撒娇:“还是梦里好,我这样抱你也没关系,你都会对我有求必应。”

于水水深呼一口气,压下想打死这货的冲动,狠狠推开他,“有求必应?你还是继续做梦吧!”

“是真的?”顾可舟很吃惊,随即抬手掐了于水水一把,见她吃痛,才彻底清醒过来,“是真的,我回国了。”

“你要验证就掐自己啊,掐我做什么!”于水水捂着胳膊怒斥。

“这不是欺负你欺负惯了么。”顾可舟堪称无耻的祖宗。

于水水冷哼,“隔了五年,你的习惯不断层的么?”

顾可舟一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半晌轻轻叫了声“水水”。

于水水偏过头不看他。她也不想总这么用话刺他,可她心里有气,不自觉就带了出来。

“水水,小舟。”杜若兰等在小区门口冲俩人招手。

于水水慌忙应一声,不再理顾可舟,朝着杜若兰快步走去。

顾可舟也收了情绪,换上一副灿烂笑脸,“杜女士,你英俊帅气的儿子回来啦。”

杜若兰是顾可舟的母亲,也是于水水的高中老师。

他们母子都是于水水的救命恩人。

于水水的父亲于长远,一个暴躁无能的男人,除了喝酒,最能耐的就是打老婆。老婆被他打跑后,于水水就成了他新的发泄对象,时不时就被他拳打脚踢。

有一回打得狠了,于水水躺在地板上半天都动不了。她很想哭,可是眼泪却不配合,或许是早就流干了,或许是知道那并没有什么用。

她闭着眼躺了很久,认真想着这一次是不是就幸运的不会再睁开眼了。那是她最接近死亡的一刻,意识变得涣散,听力视力都像是被挡住了,一切变得朦胧模糊。

她以为终于要结束了,却忽然听见杜若兰着急的呼喊声:“于水水,于水水。”

她听见了,却没做回应,一是没力气,嗓子发不出声,二是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刚开学见到杜若兰时,她曾被她身上那种温柔的气质吸引,曾幻想过如果她是自己的母亲该多好。现在,她只当是自己临死前的得偿所愿。

果然,没一会儿杜若兰的喊声就停了,于水水微微一笑,觉得自己也算圆满了。

可很快,外面又响起了剧烈的砸门声。

于水水蹭着地板挪了挪身子,脸朝外看向门口。

这一次,她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因为伴随着砸门声,还有于长远由远及近的吼叫:“哪儿来的臭小子,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还砸老子的门,你他妈不要……啊啊啊!老子的胳膊,你小子!别别别……我开门我开门。”

隔着门,于水水只能凭着于长远断断续续的话,猜测他是被谁制服了,强逼着他开门。

等门开了,比杜若兰先冲进来的是一个少年。于水水只来得及看清他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他就已经风一样冲到了她身前,蹲下来。

“你怎么样?能动么?”少年焦急地问。

他蹙着眉,焦急愤怒,难掩一身戾气,于水水却莫名觉得安心。

他就是顾可舟。

顾可舟俯身一把抱起她往外走的时候,顾可舟一脚踹倒要阻拦的于长远的时候,于水水恍惚觉得看见了天使。

原来是杜若兰见于水水一直没去上学,就过来家访,顾可舟只是碰巧跟了过来。

但无论怎样,他们救了她,之后又帮忙起诉于长远家暴,送他进了监狱,让她再也不用生活在拳打脚踢的地狱里。

后来于水水才知道,顾可舟之所以那么愤怒,是因为杜若兰也曾遭遇家暴。只是那时他还小,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挨打,所以于水水的处境一下就让他心生同情,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那时,顾可舟曾对她说,以后会罩着她,就算于长远出狱,也不用担心。

于水水一度把他当做自己的英雄,哪怕慢慢发现他其实是个小色鬼臭流氓,她也喜欢他,努力想和他肩并肩。

可后来才知道,他还是个会不声不响就突然去留学的混蛋。

那是于水水高考结束后。

于长远出狱没多久就遭了车祸,当场死亡。顾可舟和杜若兰帮忙料理后事,于水水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只是机械地配合着。

这么一折腾,于水水是不害怕了,半是羞涩半是紧张地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可是没两天,顾可舟却闷不吭声留学去了,连杜若兰也是被临时通知的。

他出国后,杜若兰生了一场病,于水水就搬过来跟她一起住了。

“你的房间我跟老师都没动过,东西都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你应该比我们清楚。”

于水水说着,视线扫过整间屋子,床衣柜书架书桌……最后定格在顾可舟身上。他走后,她经常会一个人坐在他房间里发呆,翻他翻过的书,睡他睡过的床,放任汹涌的思念将她吞没。

甚至她会假装他还在,那种自欺欺人的感觉她记得太清楚,清楚到此时有些辨不出眼前这个人是真的,还是她的幻象。

顾可舟像是看出她的情绪,走过来轻轻拥住她,“水水,我回来了。”

于水水静静和他相拥片刻,吸了吸鼻子,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淡淡说:“房间每天都有打扫,虽然你没说回来,不过现在正好不必手忙脚乱。你休息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

她说完要走,顾可舟却猛地拽着她一起倒在床上。

于水水小小惊呼一声,撑着胳膊要起来,“你发什么疯?老师还在外面。”

顾可舟更来劲儿了,一个翻身压住她,无耻地威胁说:“所以你别叫,乖乖陪我睡一会儿。”

这人从来就正经不过两分钟,于水水暗恼,伸手推他,“我不困。”

顾可舟纹丝不动,直勾勾看着她,语气认真:“其实我也不困,尤其这么和你……一上一下,我更精神,那我们要不要来继续五年前那晚的事?”

“你敢!”

于水水低喝一声,看着有气势,可其实色厉内荏。她吃不准顾可舟的话是真是假,怕他万一犯起浑来,丢人的还是她。

“你要睡就赶紧闭上眼,瞪着俩眼,怎么,好看么?”于水水妥协也嘴上不饶人。

顾可舟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知道你想跟我睡。”

吃晚饭时,于水水简直恨不得把头埋到碗里去。

刚才杜若兰来敲门,她才猛地清醒,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原本俩人待在房间半天,就够说不清了,偏偏顾可舟还怕人不知道似的,睡眼惺忪不说,还故意甩了甩胳膊,说被她压麻了。

要不是顾及着杜若兰在,于水水绝对拿针缝了他的嘴。

想着,于水水小心地看一眼杜若兰,见她神色一如往常,才把高高悬着的心放了回去。

吃完饭,三人坐在客厅闲聊。

于水水再三犹豫,才鼓足勇气说:“老师,我……我打算下周搬出去……”

“你别搬。”杜若兰打断她,斜眼看了看顾可舟,“让他搬出去吧,反正五年不在家,我也习惯了。倒是你,水水,你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谁走你都不能走。”

“我……”于水水还想再说,顾可舟又打断了她,“我不搬,杜女士,您儿子野够了,现在就想被圈起来养着,哪儿都不去。小馒头也别搬,楼上又不是只有一间房,就算只有一间……”

他说到这里一顿,眼睛看向于水水,神色暧昧。

于水水急了,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顾可舟冲她眨眨眼,才又接着说:“就算只有一间不够睡,以您儿子目前的地位,也不敢多讲究,打地铺就成。”

“你愿意打地铺是你的事,我不管。”杜若兰说,“你得跟水水说,水水要是搬走的话,我就跟水水一起走。你自己在这里,是打地铺还是睡床铺,没人管你。”

“杜女士,”顾可舟去拉杜若兰的手撒娇,“您这是对五年不见的儿子说的话么?太伤我心了。”

杜若兰抽回手,“伤了就伤了吧,男孩儿不能惯着。”

顾可舟讨不着好,又转向于水水,做出一副可怜相,“小馒头,不对,包子,你忍心让我走么?”

于水水白他一眼,“忍心。”

顾可舟像是不敢相信她这么绝情,夸张地捂住胸口瘫在沙发上,好一会儿又坐起来,看着俩人,态度强硬说:“那你们搬走吧,走的时候请带上我,谢谢。”

最终,于水水自然是继续住了下来。

杜若兰说让顾可舟搬出去或许是假,却是真心想留下她,于水水又怎么能不体谅她的心情。

可跟顾可舟同住一个屋檐下,于水水觉得自己真是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一点儿不收敛,不改从前的恶劣性子,逮着机会就要占于水水便宜:

今儿收了于水水晾在阳台上的内衣,面对她的质问,还一本正经说:“哦,收错了,罩杯太小,有点儿平,我以为是抹布。”

明儿裸着上半身在于水水眼前晃,骄傲说:“就我这脸和这身材,你这么免费看可不行,要不你看我,我看你?等价交换?”

后天又装醉耍酒疯,抱着于水水又亲又摸,被掐被打都死不松手,只反复嘟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于水水也不是五年前的小姑娘了,应对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他收她的内衣,她就把内衣都拿出来让他拣喜欢的挑,“我不歧视有特殊癖好的人,不过你在自己家发疯就行,要不然改天得去派出所赎人就不好了。”

他裸着上身晃,她就大大方方看,还顺手百度了顶级男模的照片作对比,“腹肌轮廓是有了,可是肌肉线条还不够完美,什么时候练到了人家这程度再出来秀,我绝对满足你所有要求。”

他撒酒疯,她就看着他闹,等他以为她心软要得寸进尺时,她就直接一杯水泼过去,“醒酒带洗脸,一步到位,不用谢。”

俩人斗智斗勇,斗嘴斗法,就这么胶着着,像情侣又像仇家。

他们都闭口不谈五年前的事,可俩人的心思却不一样:于水水不提,是想让顾可舟主动解释;顾可舟不提,却是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关。

8

俩人看似风平浪静地相处,可问题始终都在,触雷不过是早晚的事。

先炸的是顾可舟。

导火索是于水水一连两个周末都外出赴约,接送她的都是一个人模人样的西装男。

作者/周寒舟

霸道病娇的小狼狗哥哥×阳光被驯化的小奶狗弟弟×冷静清醒妹妹

1v1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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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都是哥哥,你和周子其无话不谈,和我就闭口疏远”

“放学后你们都干些什么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压着你”

眼前的男人情绪已近乎崩溃。

“顾瑜,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我叫顾瑜。

周子然和周子其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

我们是重组家庭。

怎么说呢,第一次来到周家见到他们,我就知道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因为我看出来了,兄弟俩渗透眼底的排斥和冷漠。

"你们好,我叫顾瑜。你们的……妹妹……"

虽说...

虽说有些尴尬,但我还是几乎从容自然地做了自我介绍。

至于他们的无视疏离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无所谓,我瑜姐到周家来的目的从来也不是来和他们好好相处的。

周父显然已是预料到了两个儿子的反应,面带歉意地说“小瑜,你多担待,这俩小子从小就这样,被宠坏了。”

“没事的,周叔叔,我理解,我会和哥哥们好好相处的。”我体贴地回答。

加上一个落落大方的微笑让周父对我的印象极好,搂着我妈满意地笑道:“还是小瑜懂事啊,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周父吩咐佣人备好晚餐时我妈适时地帮他正了正衣襟,还故作娇羞抬头乖顺地望了他一眼,周父一下眼睛都直了,搂着我妈的腰就开始不老实。

咳咳不愧是我妈。

说来我妈为了培养我也是吃了不少苦。

六岁那年我爸出轨跟着女上司跑了。

我妈知道后愣是一滴眼泪没留,只是狠狠往她的结婚证上唾了口唾沫,然后生生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耳濡目染,我从12岁就知道,男人,靠不住。

但是,

利用男人或许可以得到某些东西。

我妈就凭借着在她那个年纪还算出众的外貌和绝对秒杀其他只会买买买的女人的智慧,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于是我被接到了周家。

但我永远不会鄙视她,

我感谢她。

不过可能是我忽略了,周家家大业大,家训定然也是很严的,不论周子然周子其如何不待见我和我妈,规矩不能破。即使没有恭恭敬敬地问好,横冲直撞的不尊重也是断断不会有的。

我刚这么想来着。

穿着宽松白t阔短裤顶着一头乱乱炸毛此刻还睡眼惺忪的少年出声了。

“周长腾你怎么个意思啊,老婆女儿都带回家了,还非得让我和周子然给你做个见证不成”

周父听完先是愣神,接着眼睛一瞪,抬手就要教训。

手还没落下,旁白正襟危坐灰西裤白衬衫的少年也道了一句:“我不认什么便宜妹妹。”

随即头也不抬,拿着刀叉“精雕细琢”。

周父听完又要发作,我妈看其脸色不对,赶紧解围说孩子青春期叛逆很正常不能着急得慢慢来,如此好一番下来,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不过这饭桌气氛倒是更显尴尬,毕竟也算半个外人,我实在是不好开口说话。

“小瑜,既然到了周叔叔家,周叔叔一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A市一中的手续都办好了,明天你就和子然子其一起去学校报道吧。”

“谢……谢谢周叔叔,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周叔叔和妈妈的期望。”

周父一句话倒是让我心花怒放。

一中可是A市最好的高中。

其实我成绩一直不错,奈何我妈经济有限,只能去县一中念书,不是说县一中不好,只是比起市一中,实在是井底之蛙。这也是我乐意来周家的最主要原因,念一个好大学一直是我妈对我的最大期望。

只是此刻饭桌上另外两人满怀敌意的目光让我实在避不开,我只能扯着脸给他们几个假笑。这这好歹也是你们爸爸的一片心意啊,我……我恭敬不如从命恭敬不如从命啊求放过求放过。

终于熬过晚餐,我也回到周父安排的房间。

还没走进去呢,眼及之处已经皆是资本主义罪恶的诱惑。

房间面积大的离谱咱们暂且不说,这随处可见精致细腻的雕花谁看了不迷糊这床,这书桌,这衣柜,哪一处不是金钱的味道

但是忽略这些,最令人兴奋的!就是我终于可以到市一中念书了!

从明天开始谁都别想打扰我学习!

什么清华北大,什么复旦上交……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到了市一中,我麻利的找了班主任。周父已经交代好了一切,学费学杂费一切都打点妥当。

繁琐的入学流程省去,班主任也只简单交代了几句,便领着我去教室。

七点一刻的市一中教室,满满当当,大多都是埋头晨读的同学……

不愧是市一中,我很满意。

“好,安静一下,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

“大家好,我叫顾瑜。很高兴能大家成为同学,请多多关照。”

意料之中,我也并不在意大家的疏落,只因为这是市一中的高三优等班。

大家这样的反应实在正常。

“顾瑜,你暂时就坐三小组第四位,你的同桌呢,是我们班的班长,叫周子然,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当然,也可以找老师。希望你能尽快适应咱们学校的生活……”

周子然

和周子然一个班

我愣了。

周父怎么想的,昨天饭桌上气氛那么尴尬,就差没扯开了天打起来,这会儿又来这么一出不是让我难做吗

我略微忐忑的坐上座位,本想着再怎么尴尬也得打个招呼。

结果一弯头只见其稍稍欠身,薄唇轻抿,眉头微蹙,修长利指握着钢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习题,愣是眼神都没赏我一个。

好家伙,敢情是搭理都不想搭理我。

罢辽罢辽,无所谓,反正我也是来学习的。

“顾瑜是吧,可真是演的一手好戏。你也就只能唬唬周长腾。你和你妈有什么目的,小爷一眼就看得出,你们这样的女人小爷见得多了……”

我书都还没放下,就听到身后有人逼逼了一大串。

我转头……

周子其

这兄弟两怎么都在还一个我同桌,一个我后桌!

呼~冷静冷静!

平息心态我面带微笑,本着不是一家人进了一家门的绝望无奈心态转头道。

“哦我什么目的子其哥哥您一眼就给我看出来了”

“你叫谁子其……哥哥呢我才不是……才不是你哥!别……别跟我装熟。”

周子其可能是真没想到我这么叫他,整个人都微微发愣,雕刻般的俊脸还慢慢泛红。

我被他这反应逗得乐的不行,看他一身球衣,估计是个体育特长生。

“好嘛子其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咱们在学校呢,井水不犯河水,我保证安守本分,脑袋里只有学习。在家呢,我也绝不多事生端,在周叔叔面前绝不说二话,这样,行了吧”

“这样……这样还差不多,不过,你……你不能叫小爷子其……子其哥哥。”

“好,成交!”

我真是有被周子其支支吾吾说话的样子笑到,没想到平常一副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叫了声哥哥脸就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因为学的是理科,一轮复习已经完成大半。大致内容各科老师已经或祥或略的讲过,接下来几月上课内容大概是易错题难题的拔尖精讲。

不过毕竟落了几天课,市一中整体学生水平也比较高,思索一分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先跟着老师节奏走。

不过……

具体复习进度我不清楚啊。

这想问吧,周子然那厮到现在没鸟过我。

我只好一手扶额,作势假装微微侧头,眼神三分流转后直勾勾往其笔刃下望。

让瑜姐看看你在写什么玩意儿

只见其下笔有神,笔锋流畅有力,刷刷一顿操作仿佛行云流水,连停顿都不带的,一道物理分析大题已然完成大半。

“你干什么”

笔锋骤然停顿,清冽冷漠的声音也随即落下。

“啊”我一抬头,却看他眉头微蹙地盯着我,那阵势,好像我看的不是他的课本草稿,而是他的秘密贞洁全被我玷污了……

“不……不好意思,我……我就是不知道课程进度。”

被他这么一看我还真有了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不会问”

他薄唇紧抿,虽说不是怒意,但看着那双微眯的眸子,我只觉得透不过气。

好你个周子然,算你狠算你狠。

我翻翻眼不再管他,也埋头开始学习。

市一中不愧是市一中,课程设置科学紧凑,老师讲课深入浅出,干净利落。

因为基础好,我学的并不吃力。不过一天下来,说不疲劳是假的,但累归累,我还是准备把课后习题做完再回周家。

“喂,你还不走”

我抬头,周子然周子其站在门口看着我。

周子其一手挎着书包,一手插在裤兜。拽拽的样子有点欠揍,明显刚刚是他在喊我。

旁边周子然一脸冷漠,连不耐烦都不屑表现。更欠揍……

“上学放学司机会接送,早上就因为你先走被周长腾训了,怎么装清高呢”

啊这不是,我没内意思啊。

算了作业在哪不能写,我麻溜的收拾好东西就跟他们走。

“呵,我当你真清高呢。”

我真要被周子其气死,咱能不一句一讽刺吗

“合着您自个认的女儿还要您亲生儿子照顾呢,再说她不也成年了吗,用得着照顾吗。”这是周子其

“没空。”这是周子然。

“谢谢周叔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两个哥哥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哈哈您放心和我妈妈玩就成,不用担心我。”这是我。

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我的弱势科目是物理,虽然花了大把大把功夫研究那些公式定理,但成绩依旧还是达不到我心里的标准。

这不眼前就被一道题难的抓耳挠腮。但是抬头物理老师周围已经站了好几个学生,我只好作罢。

一瞥头竟然看见周子然已经满满当当的写好了这道题!

真的牛啊。

“内个,周子然同学,您能给我讲讲这题吗实在是……不太懂……”

"不懂可以问老师。"

“好几个同学都在问问题呢,您就教教我吧班长大人。”

……无动于衷

“求求您教教我吧,周子然同学”

“教教我吧,子然……哥哥”

“闭嘴!你哪里不懂”

得嘞。

“就这个电磁感应分析这块……”

不得不说,周子然讲题干净利落,详细具体。

自此之后呢,我的物理难题隔三差五都要仰仗他给我解答。虽然每次他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过压不住我脸皮厚,为了知识嘛,冲我甩臭脸子什么的我都能忍。

“你脑子呢受力分析都能错。”

“哎是是子然哥您说的是,还是您想问题想的全面,我就没……”

“闭嘴。”

“……”

“子然兄您给我看看这题,看它题干普通好似简单,实则哼哼,暗藏玄机。”

“玄机在哪我解完也没发现玄机。”

“啊这,玄机呢刚还在这来着……”

不过也多亏了他,我的物理成绩也渐有进步升高的苗头。

周日晚上,我做完学校发的理综小测验,觉得肚子饿的不行,准备到厨房做点夜宵。

我和我妈相依为命那会儿,一日三餐都得我自己做。不吹别的,厨艺我是真是没得挑,当时隔壁邻居家一小孩不爱吃饭,后面我给他做了顿,从此以后天天跟他妈嚷嚷着要来我家吃饭。

周家的冰箱应有尽有,我利索的切好配料食材,没一会儿做好了一大碗杂酱面。

“你在干嘛”

我转头,周子然穿着棉质灰色格子睡衣,眼神清冷,但少了平日疏离冷漠的距离感。

“奥这……我写完作业肚子有点饿……做点夜宵……要不要一起吃点……”

“嗯。”

周子然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回答都是用的鼻音。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愿意啊!我就跟你客套一下啊喂!

我愣了愣,还是拿了碗筷,端到餐桌。

“怎么……还没睡……”

“一个奥数题,想了挺久。”

“你还会做杂酱面”

“奥哈哈味道怎么样我以前跟我家楼下面馆刘叔学的,我经常在他家帮忙打杂……”

“嗯,味道不错。”

我不再管他,低头就开始认真嗦面。

但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一滴油能飞那么远,正巧弄脏了周子然的衣领。

“对……对不起!我就是……我那个面没夹好……放心,衣服……我帮你洗,绝对给你洗的跟新的一样!”

周家少爷的衣服应该不便宜吧,我可赔不起啊集美们。

“笨死了。”

虽然是骂我的话,不过……是我眼瞎了吗

面冷如灰的周子然此刻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俊眸都稍带温缓,瘦削硬朗的脸侧线条都渐渐柔和起来……

好帅啊我凎!

可能是意识到我微微发愣又有些花痴的眼神,他放下筷子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我吃好了,记得洗碗。”

说罢略显僵硬的回了房间。

小东西害羞了吗这不是

“喂,顾瑜你……你数学卷子赶紧拿来给我抄一下。”

还有十分钟,数学魔头张丽娟马上要来讲评试卷。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周子其都这副样子就知道其行事作风多么丧心病狂。

不过,

你他娘也太能屈能伸了吧,你的阴阳怪气呢在你爸面前可没少怼我。

我嘴上逗他几句,手上还是麻溜的找到卷子递给了他。

“成成成,今日之恩,来日必报。”说完已经眼疾手快的开始埋头苦干了。

看他这样子我忍俊不禁,果然十八九岁的意气少年郎心里从来不装事。

“你这是害了他。”周子然眉头微蹙紧盯着我。

其实平时周子然从来不管这些事的,他只是觉得,今天看着她对别人笑,格外的……刺眼扎人……

“就偶尔一次嘛,况且你也知道……张丽娟有多小题大做……”

“那你对他笑什么”

“啊”

“走吧,顾瑜,小爷带你去个地方。”

一打放学铃,周子其就拎上书包坐在我桌子上挎着手看着我。

“去哪啊,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瞧你这点出息,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拉着我的手腕就要走。

“你带她去哪。”

本来已经被周子其拉得起身要走,另一只手腕又突然猛地被周子然拉住。

周子然眉头紧皱,盯着周子其握着我手腕的手满是不悦。

“不是我说周子然,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事儿了,她也是成年人了,我就带她去吃点东西玩一玩,你把当我什么了”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就走,留下周身阴冷沉默的周子然。

“你带我去哪啊到底”

“篮球场。”

我还真不知道,今天有校篮球打比赛这回事儿。只看到周子其的对手们一个个高大彪悍,全然一副不赢不罢休的气势,甚至震慑住了观战的同学们。

周子其拉着我姗姗来迟,自然成了场内焦点。不乏有人调侃打闹说原来是去等女朋友了,周子其那玩意儿还真就顺势接话,跟队友们打着马虎眼儿,好一副二流子气派。

我有些恼意,睨了他一眼,好家伙他当众冲我抛了个媚眼。

这下调侃喧闹声更甚,连对手都看不下去,当场放下狠话说要让他女朋友看着他怎么输。

全场起哄,气氛达到高潮,比赛顺势开始。

其实我没看过周子其打篮球,不过看他逆势狂奔又紧逼防守那样儿,确实比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要帅不少。

又一阵震耳的掌声响起。

原来是周子其线外投球得了分。

厉害,确实是厉害。我被狂热的气氛带动,也鼓起了掌。

周子其这会儿竟也朝我看来,他嘴角都不自然的翘起,又朝我眨眼,好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一个接着一个,前半段比赛还有些胶着,到现在,周子其和队友已经将比分大幅度拉开,比赛结果已然不言而喻。

终于结束了,对手也没了刚开始的嚣张气焰。闷声打了招呼就走了。

周子其热汗淋漓,却是满脸邪笑向我走来。

观众又一次沸腾,“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起的头,起哄声一声盖过一声。

此时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我还不如回家写作业呢。

我狠狠睨着周子其,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周子其现在已经在阴间报道了。

“我女朋友害羞,哪能给你们看”说完一把搂着我就走……

身后的喧闹逐渐隔断消失,我给了周子其一记暴戾。

“你什么意思啊周子其,人言可畏你懂不懂,你让我在一中还怎么活,喜欢你的小姑娘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

“一群人瞎起哄,你理他们干嘛再说,周长腾那个老腐朽可嘱咐我们好好照顾你,要是哪个小子骗你谈恋爱了,你让咱怎么交代我这叫防患于未然,懂吗你”

“……那敢情我还得谢谢你。”

“感谢什么的口头表示就不用了啊,正好小爷现在饿了,你请小爷吃顿KFC就权当报答了啊,别往心里去,都是当哥的应该的。”

“这会儿承认是我哥了,你是零花钱都花光了吧……”

图书馆内,很多寄宿学生都在埋着头读书写字。学习氛围浓烈。

“来图书馆干嘛啊,你还真打算给我补课啊顾瑜,我自己水平心里清楚,去哪念书都一样,真没必要,再说小爷用得着……”

“难道你不觉得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周子其,你就当是为了甩他们的脸,高考就这几个月,努力一把,你不亏。”

他听后站着愣了好一会儿,眼神都开始变得清澈明亮,最后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

“行。那就听你一回。”

“不过顾瑜我可提前跟你说,小爷呢就不是念书的料,到时候要是达不到你……”

“没事,我分析过了。虽然你的理科成绩算不上优异,但也在及格线边缘。拖你后腿最多的,是英语。但英语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提高的,单词你必须记,语法我给你讲,实在不会的,蒙题也有技巧……”

“行啊顾瑜你把小爷研究的挺透彻啊。”

“别贫嘴,先做套卷子。”

我没想到周子然进了医院。

管家王叔说是下午突发了急性胰腺炎,情况不好,连救护车都惊动了。

“子然这孩子可怜啊,从小身体就不好,他比子其大两岁,本来现在该读大学啦,十年前因为生病休了两年学……小时候什么都好啊性格活泼又可爱,生了场病后就不爱说话啦……性格闷闷的,王叔是看着他长大的,其实啊这孩子比谁都懂事……”

我不知道向来冷漠寡言的周子然原来也有着脆弱的一面。

“王叔,在哪家医院,我们去看他。”

这样啊……

我扭头看周子其,此刻平时随意懒散的样子全然不见,眉头蹙着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也在为周子然担心吧,即使平时兄弟二人关系疏离,相顾无话。但毕竟手足情深,十多年的相互陪伴,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帮不上其他忙,我只好到厨房准备了几个清淡的菜让王叔送去。

周子其人机灵,悟性高,帮他补了几天课遇到题目甚至能够举一反三。

“真不是小爷吹,就小爷这惊人的领悟力,明天上高考战场那也是丝毫不慌啊。”

周子其一手拿着刚对完答案的英语试卷,一手摇笔摇的飞快,歪着身子二郎腿都要翘到天上去。

“周子其,我们今天去看看周子然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几天我问了好几次王叔周子然在哪家医院,可他支支吾吾,要么敷衍我,要么搪塞我,摆明了就是在瞒着我什么……”

周子其没想到我突然这么说,眼神蓦地沉下来,摇笔的手停下,连二郎腿都不抖了。

“你很担心他”

“周子其,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哥,我只是觉得奇怪,明明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怎么他病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有王叔,他……”

“因为他自己,顾瑜,不是我们不担心他不在乎他。他那个人,从小到大什么都要做到最好,骨子里都是他自以为是的骄傲。在我看来,他有什么狗屁骄傲,他就是懦弱,就是玻璃心。八岁时他病了,他把门摔上,让我滚蛋,说不需要我的可怜。顾瑜我再的说明白点,就是我们永远只能看到他光鲜亮丽的一面。你明白吗”

要多脆弱敏感的自尊和心理,才能做到周子然这样趋于病态的封闭

最后在我的再三请求下,王叔还是告诉了我周子然的医院。

在我见到周子然的第一眼,我想,或许我有点懂他了。

孱弱的,苍白的,似乎连闭着的眼皮都在排斥着周身一切温暖和关怀……

什么佣人,什么陪护,什么周父在往回赶。

都没有。

除了点滴还在流动病房里安静的听不到其他声音。

我小心打开门,但不想还是惊动了他。

明明虚弱地不行的身体,此时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抗拒,瞳孔都几不可见地放大,羞耻,恼怒,无助……

“嚯周子然你干嘛呢,我看你这好好的,不像有什么毛病啊。这不,物理老师说要我来劝劝你参加个竞赛,高考还能加分,我听着都心动啊周子然,可他非说名额不够名额不够就盼着让你去,我看你气色这么好,怎么的,你搁医院里养生呢”

从绝望到迷茫到释然。

或许他从来抗拒的只是那些异样的眼光,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善意泛滥的同情……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需要的只是别人随意畅快的交流和调侃。

又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是顾瑜。

“你哪只眼睛看我气色好了”

“面色红润有光泽,印堂方正眼波流转,翩翩少年惹人眼啊。你要是还不赶紧好,下次月考保不准我排在你前头咯。”

“谁给你的自信超过我”

讲真,其实我也没想到病秧子还这么能怼人。下午闷热难捱,好在他时不时勾起嘴角的浅笑看起来还算顺眼。

他却拖住我的衣角,神色突然变得黯然无助,眸子还染上一丝意味不明的嫉妒和恼怒。

“你……你是不是和周子其在一起了”

“不……不是啊,干嘛突然这样问”

“我听王叔说的,你们俩,最近关系很好。”

“周子其那人啊,性格就跟一小孩似的,和谁都聊得开。最近是在帮他补课啦,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周子其人还挺聪明的,他……”

“够了,我不想听。”

他脸色更显苍白,攥着拳头咳嗽了好几声。我自觉肯定是自己太聒噪,吵到他了,连忙道歉。

“好好好,你先静养,我先回去给……”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见他”

9.

我回去给你做饭啊你又搁这闹啥脾气呢

“你咋知道,我是挺急着见刘姨的,我托她买了一堆菜,我寻思着给家里狗做顿饭呢,他老冲着我嚷嚷!”

周家没养狗。

周子然算听懂了,她在这骂他呢。

但是,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他甚至抑制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雀跃欣喜,一贯紧绷的嘴角都止不住上扬,连目光都柔和下来。

“知道了,我饿了,你快点。”

他倒被骂的心甘情愿。

接连好几天,我在周子其周子然之间来回跑。

周子其对我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

“顾瑜,当初可是你说的要帮我补课的,你现在算什么始乱终弃这都几天了,他用得着你天天给他做饭吗你还用不用学习了,巴巴上赶着给人做饭呢你。”

“我不管啊,今儿个你就是不准去。再者也只能做好让王叔给你送去,而且还得做好我的份。我这试卷上问题一大堆呢,你不给我讲谁给我讲

“敢情真当我是你保姆了啊周子其,你付钱了吗就让我既做饭又补课呢,纯纯资本主义压榨啊你这是,简直就是惨无人道!”

周子其背着双手撑着后脑勺,桃花眼都乐得弯弯翘。靠着椅子惬意地不行,哪有一副求人做饭补课的样子!

“我不管啊我不管,今天谁去了谁是狗。你就给我好好待……”

我二话没说捡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他脸上扔,正中目标,他一个不留神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哈哈哈哈哈给你脸了是吧,看你瑜姐怎么收拾你。”

“行啊顾瑜你,长本事了,欺负到小爷头上了,还敢自称瑜姐,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什么是尊老……”

他话没说完,另一只枕头又一次正中目标。

看他吃瘪,我笑得前俯后仰。谁料他趁我不备,拿起枕头就要回击,看我连连后退,他还紧追不舍。我只好作罢求饶,他却不依,誓有报不到仇不肯休的架势。

绕了沙发好几个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他闹了。

“周子其住手住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在不该以下犯上,不对,什么周子其,你是我哥,子其哥哥,我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不是你又瞎叫什么呢,谁是你子其……哥哥!”

肉眼可见的羞赧,俊脸两侧若隐若现的暇红。我蓦地想起第一次这么在教室叫他,他也是这副反应。

邪恶的念头这么一下就蓬勃生长,我拍开他手里的枕头,笑得肆意忌惮,甚至故意走了两步凑近他。

“子其哥哥,怎么一叫你哥哥就脸红”

周子其只觉得此刻脸热的发烫,下意识的扭头就想走。

结果一后退就被什么咯到了脚,一股惯性让他压着我就往沙发倒……

即使此时周子其努力撑着双手让两人的距离不至于太近,但这样的氛围实在是暧昧的可怕。尤其还是这样近在迟尺的面对面相望……

“你们在做什么”

10.

周子然面色铁青站在门口,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此刻像是在极力隐忍着自己不要失控,眼睛死死盯着沙发上姿势暧昧的两个人。

尴尬,太尴尬了。都怪自己作死要去逗周子其,现在这架势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周子其的脸红在此刻也显得更加可疑……

他狼狈的起身,没给周子然一个眼神,逃也似的就往房间去。

“咳咳内个今天怎么出院了,昨天给你送饭的时候怎么没说,我还准备给…”

“打扰你们了是吗”

周子然步步紧逼,眉眼紧蹙,眼尾更是红的慎人。或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脸色还略微苍白……

“不……不是,周子然,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说你给他补课,顾瑜,你每天就是这样给他补课的对吗”

周子然此刻情绪已然失控,湛白如雪的手背因为攥着拳头连青筋都格外清晰。他目光如炬,迫切的想让我给他回答。

“不是,周子然,这真的是误会。你刚出院,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你站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杯……”

“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来不及思索回应这句话,周子然两步上前就将我横抱起……

“你干嘛周子然你疯了!”我死命拍打他,被他这么一抱才反应过来他那一句“我不想做你哥哥了”是个什么意思。

可他哪里还听得进。

还没片刻他已经抱着我跨步到了他的房间,反脚重踢关上了门,我也近乎暴力地被他扔在床上……

周子然眼尾通红,下身死死的压着我,青筋半露的手臂越过我的头顶禁锢着我的手腕……

“你说说,你和周子其到底到了哪一步为什么都是哥哥,你可以和他无话不谈,和我就闭口疏远”

眼前的男人情绪已近乎崩溃,生冷的眸子盯的我心底发麻……

"周子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冷静一下好吗!"

但是男女力量悬殊,即使是身体瘦弱刚刚痊愈的周子然,此刻力气大的也像发了疯的牛,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砰!"

一声巨响,门被踢开。

是周子其。

“周子然你发什么疯”

说完他手臂一紧就拉开了压在我身上的人,右手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

偏偏这个时候周子然一点反抗都没有,任由拳头在他脸上挥。若不是嘴角的那抹刺眼鲜红,我会以为他没有知觉。

“够了!别打了!”

眼前这场闹剧,我只觉得恍然。

突然想起刚进周家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与周子其周子然可是相看相厌。

而我的初衷,原本也只是好好学习……

再三反思,发现很多地方确实是自己太爱多管闲事了。高三正是关键时期,我何故要节外生枝学习本就足以让我分身乏术。我真是没必要,也不想再管这些纠葛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周子然房间的,只知道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如释重负。

我不再帮周子其补课。

他没问原因,只是脸色沉沉甩了一句“知道了。”就不再多话。

我主动向老师提出换座位,平时的优异成绩让她没法拒绝我。

我选了离兄弟俩最远的位置。

周子然面色凝滞,最后愣是看我搬完书本也没憋出一句话。

我的刻意疏远,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六月初,高考在即。

值得一提的是周子然提前保送了A市首席江华大学。周子其也渐渐步入正轨,竟然颇有几分后来居上势不可挡的派头。

六月下旬,高考成绩公布。

“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今天不是我值班,那三个塑料姐妹竟然把狗皇帝推到我这

还是那个新来的妹妹贴心

可她亮晶晶的小眼神有点不对啊

我想逃,却还是听见了

“姐姐,康康我,我可以”

我是半夜三更被打进冷宫的。

兰妃、竹妃、菊妃早我几天。

至此,我们四位贵妃已齐齐聚集,并开起了声讨会。

“啊啊啊……我要杀了那个妖孽!皇上的脑子是被狗啃了吗?我堂堂一个妃子,会去偷那个小贱人的东西?”...

“啊啊啊……我要杀了那个妖孽!皇上的脑子是被狗啃了吗?我堂堂一个妃子,会去偷那个小贱人的东西?”

脾气不好喜欢咆哮的是兰妃。

“唉……别着急,我比你倒霉,我正在寝宫泡脚,硬生生被太监拽出来就往冷宫里扔,我都不知道我干了些啥。”

说话慢悠悠喜欢叹气的是竹妃。

最擅厨艺,也最贪吃的菊妃苦着一张脸:“唉,人家刚做好的水晶虾仁小笼包,还没来得及吃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格局呢?”菊妃还没说完,就被兰妃粗鲁地打断。

自入宫以来,我和其他三位贵妃就因为志趣相投,结为异性姐妹,共同抵制皇上那个老色批。

并且,为了不冷落皇上,我们还安排新进宫的秀女轮值,既保证了后宫的和谐稳定,还能时不时赚得一些外快,填补小金库。

这才不过半年,收入就很可观了呢。

只是人心险恶,尽管我们严防死守,还是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搞进这冷宫里来了。

而促成今日这局面的,居然只是刚升为婕妤的赵婕妤。

“咳咳。”

看着兰竹菊三妃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清了清嗓子,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吵吵什么。我已经弄清那个小蹄子的真面目了。”

其他三妃齐刷刷看向我,目光中充满了崇拜和惊叹。

要的就是这效果,我很满意。

“知道就赶紧说,别卖关子!”兰妃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给了我一个爆栗,却硌得自己手疼,皱着眉头甩甩手,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你是不是练了铁头功,脑袋越来越硬了。”

“这个不重要。”我轻咳了两声,开始回忆起自己被打进冷宫的全过程。

当时我眼看她们三个就不明不白的进了冷宫,很快就知道,这个赵婕妤来者不善,所以我果断……

自请入冷宫。

只要我先打败我自己,就没有人能打败我。

于是便有了昨日我跪在皇上面前痛哭流涕忏悔的一幕:

“皇上,我承认,去年宫里流传的一首骂您的打油诗是我写的,还有您那只白孔雀也不是放归山林,是被我烤了吃了,还有前些日子您是不是屁股发痒?那是我扎小人扎的。”

说了大半天,我见皇上没反应,继续挑衅:“这些够让我进冷宫了吗?不够我再说点。”

皇帝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别的也就算了,你扎小人扎我屁股发痒?”

“臣妾实在闲的慌。”我回答得干脆利落,皇帝差点背过气去。

就在我自以为马上就要成功了的时候,那个入宫不久的赵婕妤扭着杨柳腰来了,在皇上耳边温言软语。

“皇上何必动怒,梅妃姐姐既然有心请罪,便是有意悔改,天子威震八方,不拘小节,这些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

听我讲到这里,另外三人都是瞠目结舌,像看傻子一眼看着我。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菊妃,她愤怒的起身,猛的一拍我右肩,嘴里止不住叫骂:“好家伙,那只白孔雀原来是你吃的!都没想着分我一点,我眼馋了小半个月呢!姐妹,绝交,没一顿饭是哄不好了!”

接着兰妃也坐不住了:“那诗是我写的!你有这个文采吗?!而且那也不是打油诗!那是货真价实的七言绝句!你竟然这样侮辱我的诗作,我今天定要与你同归于尽!”

“行了行了,你们都坐下吧,我们的目标是那个赵婕妤,别跑偏了。”竹妃招手让两人坐下,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额……”我挠了挠头:“后面也没什么重要情节了。”

“那你还进了冷宫?”兰妃翻了个白眼,“所以皇上真的气你气得连赵婕妤求情都不管用了?”

“那倒也不是,我看他一时犹豫,像是要宽恕我,就……”

当时,眼看赵婕妤一开口皇上的表情就缓和了许多,我深感不妙,当机立断调整了姿势,由跪转蹲,然后在脚尖猛的发力,以一种近乎牛蛙的姿势猛地跳了出去,以铁头为炮弹,径直冲向了皇帝柔软的腹部。

赵婕妤都惊呆了。

“受了我一记野蛮头锤,他当时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就说要把我斥夺封号,打入冷宫。”我高傲的抬着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要不是我控制了力道,恐怕咱们现在就不是在冷宫商量对策,而是准备去皇陵陪葬了。”

兰妃听得花容失色:“所以,你到底在得意什么?”

菊妃到底是心肠软:“只打入冷宫也就算了,还摘了封号?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开口:“我本来就姓梅,那个狗皇帝压根没给我封号。”

“哦,对哦!”

那没事了。

最冷静的竹妃沉默了半天,终于轻咳了一声开口:“我说你们,还记得我们到底在聊什么吗?”

“额……”

“这个……”

竹妃一拍脑袋:“赵婕妤啊!那个赵婕妤到底有什么秘密?”

“对哦!”菊妃这才想起来:“梅妃你快说,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刺客?”菊妃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是。”

竹妃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奸细?”

“怎么可能?你们仔细想想。”

“后宫的开心果。”兰妃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也不算隐藏,算人尽皆知了。”

“认真一点!”我皱着眉头呵斥着。

三人齐齐的沉默后,兰妃悠悠开口:“你说的那三个身份也不见得有多真。”

我眼看装逼不成,还被嘲讽了一番,一下子有些恼了:“哎呀,你们三个真是笨!我以前在山上修过仙啊!”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哦,对哦!你以前是尼姑!”

“是道士!女道士!”

我可是修炼过的。

当时我还不是梅妃,只是梅家小姐,名唤落雪,跟着战功显赫的父亲一起来仙山祈福,刚答应了父亲一定会乖乖听话,扭头就扎进了深山里。

很快,我迷路了。

恍惚间见迷雾中走出一只白鹿,皮毛晶莹剔透,眉间一道红纹更是引人侧目。

我当时看得痴呆,连哭都忘了,那白鹿转头要走,我连忙跟上,我们一人一鹿就这样,一个追一个等,迷迷糊糊的就出了山,一直走到山顶的道观。

父亲好不容易找到我,刚挥着巴掌要落下,此时道观里却走出一灰衣老道,劝住了父亲。

“这孩子是山神引路上山的,有仙缘,不如留在山上,随我修道。”

我当时年幼,满脑子只想着怎么逃过一顿打,连忙点头,父亲却不同意。

想来也是,哪个父亲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千金在这偏僻孤冷的地方了此残生?

但这又确实不失是一个好机会,多少人求着仙山道观收徒也未必能拜入门中。

我父亲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将我寄养在山上,学些不入门的微末功夫,重点还是修心。

于是多年后,学了一身铜皮铁骨金钟罩的我奉旨入宫,成了梅妃。

兰妃听了叹气道:“造孽啊!”

“这不重要。”我压低了声音:“重点是我虽然只学了外行门道,但是师傅疼我,传了我一些内门的手段,驱鬼伏妖的本事我没有,一双天目倒是练的雪亮。”

“你是说……”

“那个赵婕妤,绝对是个妖孽。”我沉声道:“只看她一眼,我就知道她与常人有异,无论是异常明亮的灵台,还是赢弱不堪的肉身,都与书中记载被鬼上身的人一模一样,分明就是一具躯壳里面寄宿着两个魂魄!”

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四人眼神交汇,彼此……

完全不懂对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菊妃最先沉不住气:“唉,不是,你们这是玩起来了是吗?看谁先眨眼吗这是?幼不幼稚啊!”

“咳咳咳咳……”

竹妃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赵婕妤的底细,那我们……”

菊妃眼里冒起了光:“斗妖孽,救皇上,居奇功,吃宴席?!”

“先要想到怎么出去。”兰妃翻着白眼泼冷水:“你在冷宫里怎么斗妖孽?”

三人把目光看向了我,我咳了两声,深吸了一口气。

“看我干吗?我也不知道。”

“切!”

我实在是脸上挂不住,轻轻咳了两声,大手一挥表示不慌,稳住。

“作为冷宫艳妃,我承认我菜,但作为仙山高徒,要收拾区区一只不知从哪来蛊惑人心的阴魂野鬼,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于是当天夜里,我轻而易举的翻出宫墙,果断奔往仙山,不为别的,只为抱师傅大腿。

拜托!

鬼魂!

这是我一个单手移山的弱女子该面对的吗?

当然是交给专业人士!

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意外,我顺顺利利的就抱到了师傅的大腿。

“师傅啊!您的弟子在外面受人欺负啊!您不能坐视不理啊?!”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今天一只孤魂野鬼就敢把我害入冷宫,明天来只僵尸妖兽的那不得抢了仙山当窝啊!”

看着这个好不容易才脱手的麻烦又找上门来,仙山大师那是浑身哪哪都疼,皱着眉头把我从自己大腿上扯开,颇为嫌弃的看着裤子上的鼻涕眼泪,眉头都快拧成了个疙瘩,心里大概后悔着自己当时怎么就一时嘴滑,把这么个混世魔王请到了山上。

眼看我又要扑上来,仙山大师身形一闪,用拂尘挡住了我,皱着眉头说:“说话就好好说,又没说不护着你,非要弄得那么埋汰。”

“这不是太久没看见师傅了嘛,我想师傅了。”我撒起娇来,我知道师傅最吃这一套。

果然师傅看了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毕竟我从小就养在山上,虽然闯的祸比吃的饭还多,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说来这确实也不是小事,若是坐视不理,恐怕这个赵婕妤就是下一个苏妲己。

“你来。”师傅掐破指尖,鲜血涌出,却定在了半空。

“为师以精血化作灵符一道,可破除一切邪障,专克阴毒鬼祟。”精血成型,黄符自来,仙山大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出身仙山,又身负皇恩,有了此物,必要替天行道,不可纵容了那妖物。”

我伸手接过空中飘舞的黄符,却不急着看,只是面容焦急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仙山大师,着急的叫了一声:“师傅……”

“为师没事,虽然损耗了一些精血,但未伤及根本,并无大碍。”仙山大师欣慰的摸摸胡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连忙说道:“可是师父,一张符不够用啊!我们有四个人呢!”

仙山大师的脸沉得差点滴出水来。

怀里揣着四张灵符,我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冷宫,人手一张仙山灵符,还只收了她们一只玉镯,一只金簪,一副珍珠耳坠。

多良心!

“还得亏是皇上把我们赶进来的时候不曾扒走身上的华服,要不然的话你连敲诈都没得敲诈。”兰妃一边鄙夷地说着,一边把灵符塞进怀里,

她嘴上蛮横,心里却怕鬼怕得紧。

“那下一步怎么办?”菊妃问,“我们怎样才能出冷宫呢?”

我自信的歪嘴一笑,邪魅的双眸闪烁起妖艳的光:“之前是那个妖精鬼迷心窍勾了皇上去,如今灵符在身不怕她,宠冠六宫的四妃都在这里,勾勾手指头皇上不就来了,皇上一来,我们不就能出去了。”

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

我眼巴巴的看着宫墙,菊妃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别看了,我种的韭菜可以吃了,来吃些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仿佛得了失心疯:“皇上怎么可能想都没有想起过我们!”

难道真的就这样在冷宫中了此残生吗?

当然不会。

没过多久,皇上就下旨放我们四个出来了,原因很简单,赵婕妤连跳两级,马上要封妃了。

听说赵婕妤细语绵绵的提了两句,说几位姐姐肯定都是有心悔改,叫皇上放她们出来。

皇上这才想起来,宫里还有我们这么几个人呢。”

对于这等奇耻大辱……

我们高兴得很。

回去后,我躺在自己久违的大床上滚来滚去。

兰妃连忙回去把自己的诗集画作全都摸了一遍,热泪盈眶。

菊妃一回去就叫人摆了好几桌,发誓要把在冷宫里掉的两斤肉全部都长回来。

竹妃最冷静,是四人里唯一一个冲进宫殿后记得关门的,所以外人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我在床上笑着笑着,忽然就笑不起来了,只因为我余光一瞥,就看到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我倒是来得不巧了。”皇上茶言茶语的说着:“只是我看你门都没关,以为是正在等着朕呢。”

“皇上说笑了,这天下莫不是皇上的领土,皇上想去哪都去得。”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下来,华丽丽的跪在了皇上面前,抬头一看却发现皇上居然躲得老远,这才反应过来,皇上就是留下创伤应激了。

“咳咳。”皇上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脸上有点挂不住,咳了两声强装镇定,只皱着眉头嘱咐:“你……暂且不要靠朕太近”

“皇上,那一发野蛮头锤……”

“不必多言,朕心里有数。”皇上终止了这个话题:“朕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

“噢,那扎小人……”

“这件事也不用提了。”

“白孔雀和打油诗……”

“啧。”

本来皇上的脸色还是挺缓和的,我一通操作之后就变得相当难看了,我眼看不妙,终于学会了闭嘴。

皇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开口:“赵婕妤马上就要封妃,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额……恭喜皇上,恭喜婕妤妹妹?”

我疑惑了一会儿,吹了一串彩虹屁出来,谁知道皇上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我哪敢说话。

“这次你们进冷宫待了两天应该也是知道了,万万不可恃宠而骄,不要仗着朕宠爱你们,就胡作非为,你们作为嫔妃,也该拿出嫔妃的样子来。”

我只敢像鸡啄米一样点头。

皇上脸色更加阴沉,我当然知道他心里愤愤的想着这丫头怎么就不开窍呢?身为众妃之首,就该劝着他不要过分宠爱一个新宠,尤其是不要给她过高的位份啊。

眼看着皇上要走,我却想起了一件要紧事:“皇上,等一下!”

皇上高兴扭头,大概以为我要留他过夜吧。

在皇上满怀期待的目光注视中,我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地说:“要不您去看看兰妃?她想您想得紧呢。”

算算日子,今天该是她轮值。

“不去!”

皇上气呼呼的走了,险些没把门摔坏。

“不去就不去呗,发那么大火干什么……”

我撇了撇嘴,对皇上这种乱发脾气的行为表示鄙夷。

一夜过去,其他三妃来我宫中齐聚,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好不容易出了冷宫,这一晚大家都过得舒服的很,只是一听说昨天晚上我劝皇上到兰妃宫里坐坐,即便皇上最后没同意兰妃也顿时张口就骂。

“你这女人好歹毒的心肠!皇上摆明了是不想搭理我,怎么还赶鸭子上架呢?都是刚从冷宫出来,你们要休息我不休息啊?”

我当然理直气壮:“本来按着值班表就该你了,去看你不比去看那小狐狸精强?你可别忘了,我们能出来还是那个小狐狸精向皇上求来的,都到这份上了还不争宠,还想被她玩弄于股掌?”

兰妃那叫一个气呀:“都是女人,怎么就逼着我争宠?”

我两手一摊:怪我咯!

这边眼看已经快动起手来,赵婕妤那边同样也不好过。

遣散所有宫人,赵婕妤皱着眉头,神神叨叨的嘀咕着:“系统系统,快死出来,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天天断线?”

“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信号。”

“啧,我就说这个世界绝对有毒。”

赵婕妤咬着牙愤愤的想着,跟着快穿系统溜达了那么多个世界了,宫斗也见了不少,也算得上得心应手,只是这个世界奇怪的要命,这几个妃子没一个正常人,个个不争不抢,皇帝像个烫手山芋一样被他们丢来丢去,知道的知道她们是后宫嫔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轮值保安。

“赶紧的,好感度刷满了就跑。”赵婕妤皱着眉头愤愤的想着:“这皇帝到底在搞什么,明明看起来那么宠着我,好感度就一直卡在路人水平上,系统,你的计分器真的没坏吗?”

“百分百可以保证,如果分数低,那只能说明皇帝对您真的没兴趣。”

“狗皇帝。”赵婕妤骂了一句:“都快封妃了,还和路人没什么区别,逼着我当皇后吗?!”

赵婕妤想着干脆趁热打铁,去把那个狗皇帝拉过来谈情说爱,把低得可怜的好感度刷上去,却没想到我们四个先找上门来。

“听说是妹妹开口替我们求了皇上,皇上这才肯放我们出来。”我尽力让自己笑得灿烂一些,但还是难免心里打鼓,手里还不停地摸着灵符确保无恙:“我们四个商量了一下,专程来向妹妹道谢呢。”

赵婕妤笑得也很勉强,不过这也不怪她,实在是我的表情太吓人。

我自以为露出八颗牙齿的和善微笑,实际上却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好似吃人不吐骨头的夜叉,手里还不停的在囊中摸着些什么,赵婕妤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我在手里藏了一把淬毒的匕首。

赵婕妤连忙在心里叫着:“系统,赶紧扫描一下,她手里摸的是什么?有危险吗?”

“系统,系统?”

呼唤的声音如石沉大海,平时嘈杂的大脑此刻安静的可怕,赵婕妤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系统不靠谱,表面上还是撑着笑意:“姐姐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姐妹,怎可能看着诸位姐姐受苦而视若无睹,再者,几位姐姐也没犯什么大错,相信冷宫呆了一阵子,也都有了悔改之意。”

赵婕妤何尝不知道,面前这几个人其实都是被她栽赃陷祸才送进了冷宫。

哦,除了会用野蛮头锤的我。

可她偏偏就要这样挑衅,巴不得这些嫔妃现在就一人给她一巴掌,她正好到皇上面前去哭诉一波求安慰。

但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兰妃双眼冒光,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山水画:“这画……皇上居然给了你?”

皇上随手赏我,我也就随手挂上了,姐姐喜欢便拿去吧,回头我再找皇上些来。”赵婕妤眸中精光一闪,透着一股子狡黠。

兰妃一听说可以送给她,顿时双眼冒光,伸手摘下就收入囊中:“说来也是,像妹妹这样的美人,应该只喜欢一些首饰珠宝,这些文墨之物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额……”赵婕妤迟疑了片刻,她怀疑这个兰妃拐着弯骂她没文化,但是她没有证据。

不等她找到证据,兰妃就非常自觉的把手伸向了桌上的纸笔墨砚:“这些妹妹也用不到吧?我帮妹妹处理掉,呀,这是哪位名家的画作?容我看看……”

赵婕妤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菊妃一声惊呼,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才发觉菊妃居然往嘴里塞满了各色糕点,正看着桌上的水果满眼发光:“呜呜呜,呜呜,呜呜。”

竹妃轻咳了两声,担当起翻译的工作:“她说,这些水果都是打南洋运来的,分到各宫手里就那么点儿,她早就吃得干干净净了,没想到你这里居然还有剩的,问你是不是不爱吃,不爱吃她就帮你吃了。”

哪里给她拒绝的机会了,赵婕妤刚想开口,水果已经全都进了菊妃的嘴了。

“姐姐喜欢就吃吧,没事的。”赵婕妤面上笑嘻嘻,心里却在咆哮:“系统,系统你赶紧给我上线!给我看一下这是头什么物种的嫔妃!那个狗皇帝是在后宫养了头饕餮吗?!”

系统持续掉线中。

眼看两只吞金兽,一只吞诗画,一只吞食物,赵婕妤脸都黑了。

“喂,你们两个!”我皱着眉头叫住两人,赵婕妤面色缓和了一些,大概觉得我还是有点脑子的。

然而下一刻,我的行为让赵婕妤彻底想吐血。

*类似“图书馆停电三秒钟”的现实向be美学

*精神出轨的幼稚巨婴下头男友X失望心死不想再给他当保姆的你

恋爱七年,同居三年,我曾无数次原谅了他的幼稚、懒惰,甚至不忠诚。但前晚我把被猫尿打湿的床单丢进洗衣机的瞬间,听着卧室里传来的他打游戏的声音,我觉得我无法原谅他了。

那一刻,我无比讨厌他,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于是我离开了,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有一丝留恋。

我没想过开门回家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一堆五彩缤纷的喷花筒“砰”地在我面前炸开,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崴断了我的九厘米高跟鞋鞋跟。

“生日快乐!”几个好友笑着齐声朝我大喊,吴文浩站在他们前面...

“生日快乐!”几个好友笑着齐声朝我大喊,吴文浩站在他们前面,冲我笑得最欢。

我脸僵了一瞬,立马调整好表情,挤出一张笑脸,捂着嘴假装惊喜。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进门后看着客厅处处堆满的气球装饰、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和挂满背景墙的星星彩灯串,原谅我的冷漠,我当时内心的确只有一个想法。

我好希望这些人都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你怎么把他们叫来了,我不是说了今年不想过生日吗?”

我熟练地将案板上的鱼切好花刀、裹上面糊,顺着锅边沿滑进油锅里去炸,热油声“噼里啪啦”地在厨房炸响。

吴文浩就是这个时候进厨房来的,他在冰箱里翻翻找找,听见我问他,头都没抬。

“生日怎么能随便过呢?大家早就想聚聚,就等你生日呢。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沉默不答。

一滴油星子溅出来,落在我的手背上,一阵生疼,我轻“嘶”了一声。

“冰箱里怎么没有冰啤酒了,宝贝你没买吗?”他又问道。

我一手提着鱼脑袋,一手拿着大铁勺,一下一下舀起锅中滚烫的热油往上淋,这样出来的形状才好看。

“我忘记了,你赶紧去楼下超市买一箱,菜还得等一会儿才好,现在冻上,吃饭的时候应该凉了。别忘了给瑶瑶买一瓶可乐,她不喝酒。”

“好嘞,我这就去。”他走过来,在我脸颊亲了一口,说了句“辛苦宝贝啦”,蹦跶着就出去了。

看着灶台上我刚刚匆忙收拾出来的一堆大大小小的碗碟、待处理的各类肉菜,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此起彼伏的玩乐声和游戏声,我把刚炸好的整鱼放到案板上,忍不住拿起菜刀,一刀剁下了鱼头。

真可笑,我生日当天,顶着“宝贝”的头衔,干着老妈子的活儿。

晚上九点多,饭菜终于烧好端上桌,朋友们纷纷围着客厅茶几落座,积极地给我捧场。

“灵灵,你这手艺太棒了,什么时候教我两招。”

“这鱼可太好吃了,配上你调的这酱汁简直绝了!”

“来,让我们举杯,感谢吴氏夫妇的热情招待。”

吴文浩得意洋洋,说:“那是,我老婆这手艺在专业厨师面前也不带怵的,你们真是越来越会装了啊,又不是第一回来,还跟我们客气上了,赶紧吃!”

我举杯轻轻碰了下,笑着说:“你们吃得开心就好!”

吃饱喝足之后,朋友们照例催婚,这已经成了最近几年我们的聚会上大家最爱提起的保留节目。

“你俩都25了,还不结婚啊?”

“这么多年,我们班可就剩你们一对了,再拖下去我真怕你们也散了。”

“就是,小吴赶紧求婚安排上啊,到时候记得叫我们。”

吴文浩拿起盘子里的炸花生米往他们身上砸:“会不会说话,我老婆永远十八岁。”

又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我这不是刚摇到号吗,等解决完房子,我马上带她去领证,放心吧,到时候随份子你们谁也别想跑。”

我听着他的话没有附和,端起饮料杯掩饰心虚。因为他说领证的时候,看着他熟悉的侧脸,我是犹豫的。

七年了,我真的还想跟身旁这个男人结婚吗?我们结婚会幸福吗?我带着虚假的笑容面具,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叩问自己。

答案是,没有答案。

加班回到家又被计划之外的热闹打扰后,剩余的寂静不会让我感到失落,我长出一口气,只觉得无比轻松。

我闭着眼感受安静的快乐。

可惜太短暂了,吴文浩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很快叫开了我难得休息的眼睛,我叹口气,强迫自己从柔软的沙发上撑起疲惫的躯体,去给他开门。

“你这不是有钥匙吗?”看着他食指上来回转着的钥匙,我有些生气地问。

他显然还在兴头上,吹着口哨,换上拖鞋,拥着我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就喜欢回家有你给我开门的感觉。等我们买了自己的房子,到时候我就天天等你来给我开门,想想就觉得幸福。”

“我要上班,没空天天待在家给你开门。”

“那我们就谁下班早,谁就给另一个人开门。”

“幼稚,是钥匙不好用,还是你自己没长手?”

“这是浪漫,你现在怎么一点生活的仪式感都没有?”

“因为我只看到了满地的鸡毛蒜皮。”

我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客厅。

茶几上满是油污的空盘,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爱心纸片和彩带,不知被谁踩爆的气球孤独地躺尸在木色地板上,玩剩下的奶油蛋糕和不小心倒出来的可乐在桌角黑白交融,像烂掉的琴键。

一切都乱透了。

时钟指向两点,我的视线望向他的脸。

“这么晚了,你收拾吗?”我问。

“哎呀,别管了,明天找家政收拾吧。”

“又浪费钱,你别忘了我们交完首付还有贷款,就我们俩的工资,以后的日子可不轻松。你以后充游戏能不能别那么大手大脚?”

“我爸妈都说了要资助我们,那不是你不愿意吗?”他嘟囔道。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

“好了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睡觉去,明天还得上班呢。”

吴文浩敷衍着推我往房间走,我没有再继续跟他吵下去。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对未来永远只有美好的想象,他一直在象牙塔里抬头仰望月亮,而我埋着脑袋忙着捡六便士。

是我活该,谁让他的象牙塔是我亲手造的,当初是我不知深浅,如今我愿自负盈亏。

只是终于躺倒在枕头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熟之前,我掀开吴文浩搭在我腰间的手臂,心里不禁有些恨他。

曾经他说喜欢我灵动的双眼,如今却还我满目疲惫。

隔天我请假提前下班,一个人去银行咨询房子贷款问题,我到的时候银行排队等号的人太多,供人休息的椅子早已坐满,我只能将上半身倚在墙上靠站着,尽量为可怜的脚跟省些力。

吴文浩向来是不管这些琐事的。

不,公平地说,刚开始是他不爱管,后来在我的纵容之下,他习惯了不用他管,是我自以为是的包容惯坏了他。

我没资格怪他。

毕业同居三年,房租是他在交,做饭家务从来是我全包,他唯一会帮忙做的,就是给家里的猫铲屎。

但捡回来了总不能再丢出去,我最后也只是愤愤地说了一句:“你自己的猫自己铲屎,我不管。”

他答应得很痛快,目前为止也确实说到做到。他总是这样,时好时坏,才让我一直狠不下心来,让自己在忍不了和舍不得之间被反复磋磨。

只是我每一次撸猫的时候都在担心,担心他又是表面的温柔。

他的温柔是海上的浮冰,溺水的人总是错把他当成浮木紧抱不放,直到冰化了才傻傻地明白过来,然后绝望地看着自己沉入海底。

如今他看猫的样子,常让我忆起最初他看我的模样。

我和他开始于高三那年,如今我这样泥足深陷,只能说是命运弄人,总是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我爸爸是我高三那年肝癌走的,他离开前,拉着我的手,满眼含泪放不下心的样子,我仍记忆犹新。

表面越开朗的人伤痕藏得越深,我本是个外向的性子,玩得好的朋友很多,回到学校后,收到的安慰自然也多,每一次我都笑着说没事,试图避开话题。

因为他们的每一次安慰也是一次提醒,提醒我,我永远失去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人。

但悲伤可以隐藏,却无法抑制。我只在有中午教室没人时,才敢放肆地哭。

他是走读生,平时都下午踩点来教室上课,那天不知是没回去还是提前到了,反正我哭到泣不成声时候正好被他撞见。

高中前两年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

所以他一脸担心地朝我走来的时候,我是想回避的。

但他没给我机会,直接甩了个直球。

“你没事吧?别太难过了,”他似乎情商不高的样子,“你爸爸在天上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我抽泣着,尴尬地问。

“你连续请假那么多天,同学都在传……”

“……”我一时无言。

他忽然想到什么,跑到自己书桌里拿出一块琥珀递到我眼前。

“你看,这块琥珀里有一滴小水珠,卖我那人说是一亿年前的,可能是凝结成形那时候刚好下了场雨,就这么保存下来了。一亿年过去了,那场雨还在。神奇吧?”

“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我莫名其妙。

他搔搔头,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东西看似消失了,但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你爸爸不在了,但你可以把你的脑子当成琥珀,把和他有关的回忆保存在心里,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离开。”

我被他的无厘头比喻成功逗笑,擦干净眼泪。

“能给我仔细看看吗?”我伸手向他借琥珀。

那大概真花了他不少零花钱,他递给我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我也谨小慎微地接过,轻轻摇了摇,那颗水珠也跟着轻晃。我看着这一亿年前的雨,心却难得地放了晴。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我看着他泛红的脸,闪烁着微微的光。

我们之间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但后来却是我不可自拔地陷得更深。

我是住校生,帮住校生带早餐这件事,没几个走读生愿意干。

所以吴文浩主动给我带了一个月早餐之后,我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立马说是。

我那时候实在是太需要安慰了,我需要有个人、有件事来填补我生活中突然缺失的空白。

但我只是笑,没说话,在高三这样的时刻谈恋爱会让我对刚离开不久的爸爸产生深深的愧疚。

每年毕业班高考之前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来纪念青春。我们那时候流行请好朋友或者喜欢的人在自己的校服上留言,大多都用歌词表达心意。

他抱着前一夜洗得干干净净的蓝白校服走向我的时候,耳边都是同学们的起哄声。

“你能不能给我写句话?”顿了顿,又补充,“作为对我的告白的回复。”

周围顿时拍桌子声、吹口哨声闹成一片,我只听得见自己心跳如鼓。

我握着笔接过他的校服,一笔一划郑重写下一句:我给你全部全部全部自由。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我们的爱开始的时候是对等的,是我自己把砝码加得越来越重,一次又一次地原谅和纵容他,才让我们感情的天平彻底失衡。

那时候我太天真,见过的人少,不知道有些人的喜欢,只有三分钟热度。

以至于最后我们的结局如同当初我自己亲手写下的那句话。

我一语成谶,放手还他,也还自己自由。

摇号的房子就像开盲盒,价低也难得,990套房源,2970个人入围,不知道吴文浩转的哪条锦鲤显灵,他居然摇到了106号。

查到摇中号那天,他意气风发地跟我说:“看看我这运气,这还不是随便选。等交完首付,我就带你去领证。”

那时我以为我们的故事终于可以完美结尾,高兴地应“好”,暂时将过去生活的一地鸡毛抛之脑后。

当年爸爸生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存款,这几年妈妈一个人打工,光是支撑我读书和两人的生活就已殚财竭力,我知道她没什么钱,所以当她一口气给我转了30万的时候,我被她吓了一大跳。

“我自己存了一点,又找你舅舅借了几万,放心,妈以后慢慢还,你和小吴好好的。”

她话说得轻飘飘,我的心却霎时压了座大山,我清楚她是个多倔强的人,不求人是她的人生信条,当年家里最缺钱的时候,她也没向亲戚张过口。

如今又老了几岁,却要为我拉下脸皮说好话。

我一下感觉喘不过气来,使劲拍打自己的胸脯好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些。

吴文浩彼时正在打游戏,听见我的动静,头都没回,随口问我怎么了。

我说不出口,生理上、心理上都是。

大学毕业三年,他嘴上一直说着买房娶我,但他工资和外快加一块儿,每个月最多也就不到两万,日子过得又松快,攒没攒钱我不清楚,电子产品和手办倒是攒了不少。

不过他一直有坚强的后援,从来不愁钱。

刚得知我们要买房的消息,他爸妈就笑呵呵地提出他们家可以出首付,以后的贷款也可以用他爸妈的公积金来还,就当送给我们小两口的婚房。

当然,房产证不会有我的名字。

我也自然没有答应。

收到妈妈转账那天晚上,我把吴文浩拉到床上对坐着,一字一句跟他约定得清清楚楚。

190万的房子,60万的首付一人出一半,婚后贷款一起还,房产证写两个人的名字,婚前做好财产公证,省得以后离婚争得难看。

他当时正开着三台电脑,戴着他刚购入的新款耳机,游戏打到一半,被我中途拉来谈正事,满脸的不耐烦,我话音刚落,他就连声说“随便”,然后立马奔回了电脑面前。

我之所以把这幕记得清清楚楚,不是因为他的态度,而是他戴上耳机时随口抱怨了一句“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计较,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了,真没意思”。

我承认他说得对,现在的我看重物质,冷漠、现实,遇事第一反应就是规避可能的风险。

的确好没意思。

都说婚姻最重要的是信任,可是我赌不起。

更何况他已经让我输过一回。

得知我在菜市场,他立马告诉我他晚上想吃腊味煲仔饭和水煮肉片。

我把陷进地砖缝里的鞋跟扯出来,扭了扭脚脖子,刚刚在银行排队太久,脚底心都疼。

我说我很累,不想做这么麻烦的菜,晚上只能吃面。

他发来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我是想强硬的,但想想最近关于买房的事情,或许是我表现得太冷漠了,又忍不住妥协道:“那好吧。”

看着他随即而来的一连串“爱你”和“比心”表情包,我按灭屏幕,内心毫无波澜,深吸口气,放下手里的面条,转身去买腊肠和里脊肉。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吴文浩竟然难得地没有在卧室打游戏,而是乖乖坐在沙发上,甚至没有玩手机。

看着他躲闪的目光,我知道,又坏了。

我走近他身边坐下,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到茶几上,四肢张开瘫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早上出门前我就约好了小时工,此时家里已经清理得很干净,顶上白得晃眼,让人看着觉得心里一片死寂。

“宝贝,我有件事儿想跟你说,你别生气……”他一脸谄媚地靠近我,想抱我的手臂。

我觉得很热,把他推开,冷静地说:“有事儿说事儿,离我远点儿,很热。”

他有些尴尬地退开,接着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房子我们可能买不了了。”

我当时内心闪过一万种恶毒的想法,他爸妈不愿意出钱了?或者是他不愿意去公证,和我一人一半?更有甚者,他们家想自己独吞房子,把我的钱拿来装修,到时候就算离婚我也什么都分不到?

我这么想实在情有可原,毕竟这类事情新闻上见过太多。我或许不该把他想得这么坏,但是下意识我抗拒不了。

只是他的答案实在让我傻眼。

“我弄错了,我今天又查了一遍,发现我根本没摇中,上次查询是我输错号码了,摇中的是那个号码的主人。”

我这回是真的很生气,气他竟然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更气他把想那么多的我,变成一个不堪的笑话。

他的愚蠢,把我显得那么坏。

比起这个理由,我宁愿他有更恶毒的打算,至少不会让我对他的幼稚再次感到绝望。

“吴文浩,你几岁了?”我脸色沉沉,扭头问他。

“宝贝,我错了,我真的是不小心,你别生气。房子大不了以后再买嘛,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我懒得跟他争论,一时气急,拿起桌上刚买的腊肠丢到他身上,愤怒地说:“别叫我宝贝,我恶心。”

他脸色一下就变了,恼羞成怒说:“你至于吗?我看不买房更好,还省了去公证的麻烦,也不用天天听你念叨以后要省吃俭用。”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你别说话阴阳怪气的,你怎么现在脾气越来越坏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我深吸一口气,说:“吴文浩,没有人会真的永远十八岁,你可以至死是少年,但我做不到。”

我和吴文浩进入了冷战阶段。

准确地说,是他单方面的。我没和他说话,仅仅是因为最近工作很忙。

从我实习起就带着我的直属领导周姐最近跟公司闹矛盾,打算出来开工作室单干,她一直很欣赏我的工作表现,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走,底薪翻了好几倍,给我的分成比例也很可观。

几年相处下来,我很了解周姐的人脉和资源,也完全相信她的能力,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最近忙着各项离职交接,还要陪周姐筹备新工作室的事情,每天都在加班,忙得脚不沾地,回家恨不得倒头就睡,压根儿就没想到吴文浩。

我是三天后才发现他在闹脾气的。

那天我终于办完离职,在开始新工作前,周姐给了我几天假期,让我好好放松一下。

深夜十点,我一个人坐网约车回到家,他依然在房间打游戏,我径直走向洗手间卸完妆,眯着眼就倒向床上,却感觉到腰间露出来的皮肤下是一阵濡湿。

我“噌”的一下坐起身,强撑开眼皮,看见深灰色的床单明显湿了一片。

我抬头看向戴着耳机、嘴里激烈地说个不停、情绪高昂的他,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三天没说过一句话了。

我爬起身,尽量压抑住怒气,摘下他的耳机,冷冷地问:“猫尿床单上了,你没看见吗?”

“哦,我看见了,”他有些不耐烦,“我这正团战呢,你能不能等会儿再说。”

“你看见了为什么不换?”

我一忍再忍。

“这不是忙吗?你换一下呗,之前这些事儿不都是你做的。实在不行你先躺另一边,我这把打完了就换。”

“说好了你自己捡回来的猫自己负责。你现在就换,我很累,我要睡觉。”

他把鼠标重重一拍,大声冲我喊道:“你现在怎么这么点小事儿都要计较,能不能别什么事儿都来逼我,你太让人窒息了。”

作者/橘子老幺

“亲亲老婆我错了”

“老婆我冤枉啊”

“今早上班的时候我走得好好的,她突然在我面前摔倒了。我下意识扶了一下,没想到就被有心人拍到了”

我咬牙切齿道“那你把手剁了吧”

他泫然欲泣的表情好像我负了他

“不行,没了手我以后还怎么....”

说着他伸手攀上了我的腰肢,对着我的唇吻了下来。

01

“哇塞,我们公司要有老板娘了。”

“雅雅,你真是厉害,连老板这样的高岭之花也能拿下。”

“未来老板娘,以后请多多关照。”

我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女同事们围在白雅跟前各种阿谀奉承。

白雅是我的死对头,也...

白雅是我的死对头,也是经理的亲戚,在公司格外嚣张。

说起来,我跟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她总喜欢和我作对。

比业绩,衣服包包,就连用什么护肤品也要攀比一番。

我只觉得她无聊,也不和她计较。

只是,同事们说的老板娘又是怎么回事?

忍着耐心一层层爬楼才发现,同事发了一张白雅和我们老板许靳的照片在工作群。

照片里,许靳亲昵地扶着白雅的手臂,而白雅一脸娇羞地依偎在许靳怀里。

从拍照的角度来看,两人妥妥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也难怪公司的女同事会疯狂成这样。

一道轻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周媛,你一个快奔三还没人要的女人是体会不到这种恋爱的感觉的。”

白雅端着一副老板娘的架势,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呵,谁给她脸子了?

妄想嫁入豪门就算了。

还敢当面嘲讽我这个货真价实的老板娘。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一步步逼近她:“白雅,你都三十好几了,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吧,毕竟再过几年就是黄脸婆了。”

话一出,白雅气得脸都扭曲了。

“你胡说什么,我明明才三十。”

“据我所知老板今年才28吧,再怎么样也看不上你一个老女人,你还是省省心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意加重老女人这几个字。

“你,我要撕烂你这张脸。”

白雅再也装不下去了,面目狰狞地上前就要和我干架。

我也毫不甘示弱,撸起袖子就准备和她厮打起来。

我早就看这老女人不顺眼了,平时没少在工作上给我使绊子就算了。

还把主意打到我老公身上,我怎么吞得下这口恶气?

“一个个站着干什么,不用干活了。”

关键时刻,经理王建走了进来怒吼了一声。

白雅狗腿地跑到经理王建面前告状:“经理,周媛在挑拨是非还想要打我。”

王建是白雅的远方亲戚,平时没少在背后给白雅开后门,

也因为这样,白雅才敢在公司行事嚣张。

王建扫了我一眼,沉声道。

“周媛,马上给白雅道歉。”

白雅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我。

“王经理,你作为经理不问事情缘由就直接定我的罪合适吗?”

被我这么一问,王建有些心虚,可态度还是很强硬。

“我是经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情了。”

我顿时就笑了:“不就是因为你是白雅的亲戚吗,所以你才偏袒她。”

被我当众说出来,王建脸上有些挂不住,怒道。

“周媛,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了。”

说完这话,王建就扭着肥胖的身子气哼哼走了。

白雅像个胜利者一样在我面前炫耀:“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我死死捏着拳头,好半晌才压制住那股冲动。

哼,你们这群垃圾先给我等着。

迟早有一天,我会狠狠收拾你们。

“今晚回家等着跪榴莲吧。”

02

那边很快就秒回了。

【亲亲老婆,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惹你生气了,我立刻给你报仇。】

我磨了磨后槽牙,将那张照片发给了许靳。

他看了后,立刻给我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包。

【老婆,冤枉啊。】

【今早上班的时候我走得好好的,她突然在我面前摔倒了。我下意识扶了一下,没想到就被有心人拍到了,】

【老婆我向苍天发誓,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看着他给我发来十多条求饶信息,我心中的怒火勉强消了一些。

不过想要我这么原谅他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这么手贱,就剁手吧。】

回了这条信息后,我转手把许靳给拉黑。

紧接着立刻投入到工作中。

我和许靳是青梅竹马,家里又是世交。

我们感情从小就很好,大学毕业没多久我们就步入婚姻殿堂。

结婚后,我不想当全职太太,更不想与社会脱节。

反正现在也没打算要孩子,所以就来公司上班了。

不过我不想利用许靳这层关系,为我工作铺路。

我只想靠自己的实力在事业上打拼出一番天地。

进公司前,我就和许靳约法三章。

不能透露真实身份,也不能利用一切特权为自己办事情。

因为我平时比较低调,又不像白雅这样高调炫富。

很多同事都以为我只是普通家庭出身。

不过统统都被我忽略掉了。

男人要是不长记性,恐怕还会有无数次。

再说许靳帅气多金,外面多少女人都想贴上去。

我要是不立一下妻纲,以后还得了。

中午的时候,外卖小哥提着几箱米其林餐厅的饭盒送到我们部门。

我还在好奇是哪个同事这么大方,其他同事就纷纷过来感谢我请他们吃大餐。

我并没有点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许靳点的。

还没回过神来,又来了一个跑腿小哥将一束玫瑰花送过来。

“周媛你这束玫瑰花好好看,是你男朋友送的吧?”

“我认得,这是朱丽叶玫瑰花,听说要300英镑一朵呢。”

“哇,想不到你男朋友这么有钱。”

其他同事纷纷凑过来,惊艳地看着那束玫瑰花。

“周媛,看不出你深藏不露啊,为了钱竟然还当小……”

就在这时,白雅阴阳怪气地在一旁嘲讽。

早上那股怒火还没消,我一个冰冷的眼神狠狠剜过去。

“你有种再说一遍试试。”

白雅被我盯得有些发毛,咬牙切齿地剁了跺脚:“周媛,你别太过分。”

“怎么,不服的话,赶紧去找王经理替你出头啊。

“你!!!”

气氛剑拔弩张时,王建走了过来。

“都别吵了,下午许总要来我们部门视察,一个个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这话一出,白雅瞬间得意起来。

“许总肯定是来找我的,周媛我劝你识相点赶紧给我道歉。兴许我高兴还会原谅你。”

我当作没听见一样,津津有味地吃着大餐。

白雅没有得逞,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白雅这人本就爱慕虚荣,又把和许靳偶遇的事情夸夸其谈了一番。

几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误以为她和许靳关系不一般,不少人都忙着在她跟前拍马屁。

白雅表面上故作矜持,实际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下午,王建让我们排在门边,列队欢迎领导到来。

许靳西装革履走在前头,旁边还跟着好几个点头哈腰的领导。

他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一张俊脸冷若冰霜,自带着一股王者气息。

他一走近,我就听到不少女同事在暗暗尖叫着。

王建率先上前和许靳握手交谈,欢迎他的到来。

许靳全程淡漠疏离,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在接触女性的时候,还特意拉开距离。

看到这,那股压抑的心情总算好受一些。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白雅娇滴滴的嗓音。

“许总,我是设计部的白雅,今早我们刚见过。”

03

白雅含情脉脉地上前,两眼放光,一双眼睛恨不得贴在许靳身上。

此时,我的脑海里已经想到一百种惩罚许靳的方法。

“你谁?”

这时,许靳清冷的声音传来。

这话一出,全场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被当众打脸,白雅脸色铁青。

仅一瞬间又红了眼眶,泫然欲泣的样子,妥妥一副白莲花的模样。

这个样子,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吧。

我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盯着许靳,看他怎么出手整治这个白莲花。

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许靳缓缓抬头,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扫了过来。

眼神对上片刻,我给了他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

他唇角微微勾起,还朝我抛了一个媚眼。

似乎在说老婆,我这就给你出头。

“领导在谈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

许靳冷漠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声音冷到了极点:“王经理,你就是这样管理员工的?”

大家都知道大老板生气了,纷纷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王建紧张得直冒冷汗,卑微地上前道歉:“许总,是我管教无方,你放心我一定会扣她这个月的奖金以作惩罚。”

“嗯?”

“不,是扣一年的奖金。”

王建以为自己处理得不错,像个哈巴狗一样笑着讨好许靳。

这些年来,王建的所作所为许靳并不是不知道。

只是公司他舅舅也是公司高管,其中还带着好些裙带关系。

时机未成熟,是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许靳瞥了王建一眼,声音犹如寒冬腊月一般冰冷。

“设计部竟然能有这样的员工存在,王经理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你也跟着一起扣一年的奖金吧。”

一听这话,王建吓得腿都软了,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连连赔不是。

“是是,许总教训得对。”

许靳锐利的双眸扫了一圈众人,声音坚定有力,掷地有声。

“希望大家大明白一个事情,我已婚。所以请公司的女同事和我保持距离,否则的话要是让我老婆误会了,我回家被罚跪榴莲我就扣你们的工资。”

这话犹如一枚炸弹一样,震得在场众人久久未回过神来。

女同事捂着受伤的心脏,失落不已。

偏偏白雅还不死心,一双眼睛含着泪,楚楚可怜地盯着许靳看。

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许靳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呢。

王建反应过来,急忙让人将白雅拉走。

许靳这次表面上是来视察工作,真实目的只有我知道。

他只是简单走了个过场,很快就离开了。

他一走,办公室的女同事又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不知是不是许靳的话起了作用,她们都有自知之明,也不敢妄想总裁夫人的位置了。

“想不到老板这朵高岭之花早就被人摘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这么有福气。”

“听老板的语气,好像很爱他的太太,真的好甜啊。'”

听着周围女同事羡慕的声音,我的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起来。

不得不说,许靳的确很宠我。

除了这次的事情外,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好吧,看在他刚刚当众打脸白雅的份上。

也是时候原谅他了。

我拿出手机,正要将许靳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哼,她就是一凶婆子,不知好歹让老板跪榴莲。放心吧,用不了多久老板就会抛弃她了。”

04

众人讨论得正起兴,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刚刚被打脸的白雅。

她的脸上早已没有梨花带雨的惨样,整张脸涂得浓妆艳抹。

公司的同事个个都是人精,经过刚刚的事情也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过碍于她后台,只能暗暗指责她不要脸。

被她称作凶婆子的我坐在工位上,缓缓一笑。

看来,白雅还是没有死心,非要盯着总裁夫人的位置不放。

那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

下班后,我打开手机一看。

许靳早就给我发来信息,说在老地方等我。

我下了电梯,轻车熟路地来到地下停车场。

那里早有一辆奔驰在那里等着,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钻了进去。

还没坐稳,身子一个天旋地转就落到了许靳结实的怀抱中。

“宝贝,快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许靳拿着一只最新款的奢侈品包包放到我跟前,一脸求夸奖的表情看着我。

我接过包包,笑道:“看在你这么贴心的份上,我就原谅……”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靳霸道地吻住双唇。

第二天,我背着许靳给我买的新包包上班。

以往我背的包也是名牌,不过白雅总是造谣我背的是A货。

反正我也不想这么高调,也懒得解释。

然而,我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白雅背着和我差不多的包。

撞包不可怕,谁假谁尴尬。

我本不想搭理她,结果她偏要上来嘲讽几句。

“周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跟风我买同款包包就算了,还买了个A货。”

我瞧了一下她手上的包包,的确是一模一样。

不过看她的包包色泽差了一些,多半是个假的。

“白雅,先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说不定你的包包才是假的呢。”

“你。”白雅一下子就急了对着同事们大喊了一声:“大家快来评评理,周媛背A货还污蔑我。”

一些爱看热闹的同事很快就围了上来,因为之前白雅造谣的原因,她们一致认定白雅的才是真的。

“周媛,你没钱就别打脸充胖子了,你什么实力我们不清楚吗?”

“原本还以为你只是爱慕虚荣,没想到这么不要面子背假包还这么有理。”

“我劝你还是跟白雅道个歉吧。”

听着周围谩骂的声音,我只觉得很讽刺。

以往她们造谣我背假包,我都忍了。

既然她们非要把事情闹大,那我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口说无凭,正好现在可以线上鉴定包包真伪。只需要拍个照就好了,那我们就来鉴定一下哪个才是真的吧。”

白雅一听有些犹豫:“你,你怎么能保证网上鉴定的就一定准确呢?”

“放心好了,去的是正规官网绝对不会有假。”我将她慌张的神情看在眼里故意问:“你该不会是心虚吧?”

“我,我才不心虚呢。”

我首先将自己的包包拍照片上传鉴定,几分钟就出了结果,毫无疑问是真品。

“看到了吧,我的包是真的,现在轮到你了。”

我将结果摆在众人面前,示意白雅去操作。

她明显底气不足,但还是强装镇定:“谁,谁知道你那个网站是不是真的管用。反正我这个是真品,才不需要你那小破网站的验证。”

话落,白雅就拿着包包生气地走了。

我也不和她计较,毕竟是她自己临阵逃脱。

哪个包包是真的,估计大家心中也有数。

那天之后,白雅的确收敛了不少,但依旧改不了嚣张霸道的个性。

公司新来了一个实习生张宇,是个年轻的大学生。

模样俊朗,高高瘦瘦的,嘴巴很甜见人就喊姐姐。

副经理把他安排在我手上让我带一下他。

我们的接触自然而然多了起来。

他还挺殷勤的,时不时给我带点小礼物,还会主动帮我分担工作。

我一直把他当弟弟来看,也挺乐意去教他。

05

然而没过多久,林宇就主动提出要跟着白雅学习。

我以为这是许靳暗中安排的,也没说什么。

反正去哪里学习都一样,而且很快就要竞选组长了。

竞选组长前,部门还举办了一次设计大赛。

这次大赛的结果也会算作竞选组长的一部分。

许靳知道我执着也没有多劝我,每天晚上都陪着我一起熬夜工作。

说什么不能让老婆白白受苦。

很快就到了设计大赛那天。

每个参赛选手上台展示自己的作品,由评委当场打分。

我抽到了最后一名,只能在下面一边等一边看其他同事展示。

白雅排在我前面,此时她自信满满地站在台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还特意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挑衅。

她这人最会耍心机,我心里意识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当大屏幕上展示出她的作品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因为她的作品和我的作品几乎有八成是一样的。

这已经不仅仅是巧合了,而是赤裸裸地抄袭。

可是我的作品完全都是自己一个创作的,她到底是怎样知道的呢?

我抬头,无意间一瞥就看到了林宇心虚地躲避了我的目光。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当初我带林宇的时候,有一次我正在开会。

林宇急着要一份文件。

我便把电脑密码告诉了他,让他自己去打印。

我只觉得他是一个单纯的职场新人,没有任何防备。

没想到到头来是我自己轻敌了。

怪不得他后面会主动要到白雅手下做事情,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周媛,轮到你展示了,好好加油哦。”

白雅已经陈述完,下台的时候还不忘走过来挑衅道。

我冷冷一笑:“那是自然的,别得意太早,好戏还在后头呢。”

听了我话,白雅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紧张地看着我。

我也不管她,拿上U盘大大方方走上台。

不知道为什么,在设计第一份作品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不满意。

所以,在比赛前几天,我又重新设计了一份作品。

没想到关键时刻真的能救场了。

这些都是白雅根本没有提到的。

演讲结束后,除了王建,其他评委都给了好评。

当然我没有忽视白雅难看得像是吃了翔一样的脸色。

呵,果然是得意得太早了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06

比赛结束后,我拦住了林宇,不解地问。

林宇不敢和我对视,好半晌才说:“周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不过,我真的很想留在公司。白姐跟经理是亲戚而且要是她做了组长,我就很有可能留下来了。”

“所以,为了保住职位你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了林宇的话,我很震惊。

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实习生,没想到竟然如此歹毒。

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去盗取别人的作品。

“周姐,职场竞争本来就是残酷的。而且白姐的设计稿和你的还是有些差别的,也算不上抄袭吧。”

我死死地盯着林宇,此时他没有一丝愧疚,更多是在为自己辩解。

“我只想留在公司而已,再说你不是重新设计一份作品了吗,也没有损失。”

“滚。”

我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都怪我自己太心软了。

要不是我早就留有一手,我都不敢想象今天会发生些什么。

许靳知道这件事情后,勃然大怒。

当即就拿出手机要吩咐助理将他们给开了。

我及时拦住了他,对于这种恶人,当然得亲自解决才解气。

设计比赛,我毫无意外拿了第一名。

只是选拔组长的事情,领导还在商谈中暂时没有结果。

中午的时候,我收到了我妈发来的信息。

她和我爸以及许靳爸妈在外旅游回来了,约我和许靳一起吃顿饭。

公公婆婆是看着我和许靳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把我当亲闺女一样疼爱。

很多时候,他们二老对我比对许靳还要上心。

饭桌上一家人难得团聚在一起,气氛其乐融融。

饭后,因为许靳临时有要事先走了,只能拜托我爸送我回公司。

我爸开的是劳斯莱斯幻影,我不想让同事们知道,离公司还有几百米的时候让他将我放了下来。

我本以为已经做得够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拿出来说事了。

周一,公司例会。

会议上,王建当众任命白雅为组长。

“谢谢各位领导的认可,我会继续努力的。”

白雅笑眯眯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还不忘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很是震惊,虽然料到王建会给白雅开后门。

但是组长的任命不是他一个人决定的,还得几个领导一起商议。

而且我觉得我各方面并不比白雅差。

熬了这么多个夜晚,我不希望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

“我不同意。”

私设已官宣

*勿上升

—————

晚上,你混进了直播间,这回不是网友,而是主播身边的打工人,敲敲键盘,时不时凑上去看看弹幕。

因为边上坐了个大活人挡着,一开始屏幕顶多也就拍到你的手。而后没多久你就完成工作,闲下来撑着头发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入镜了。

弹幕肆起,透彻干净的眼睛里,含着柔和的光,口罩附在脸上,恍如深林见鹿,让人愈发好奇。

“姐姐真的好漂亮T^T”

“眼睛鲨”

“漂亮老婆wwwwwww"

“家人们又幸福了”

“主播往中间坐往中间坐”

“在想什么呢我女”...

“在想什么呢我女”

“定住了好可爱哈哈哈“

“姐姐来聊聊天”

………

你瞟了瞟弹幕,突然晃过神来。

“好啊来聊天"你愣了会儿才开口,徐必成好奇地抬头看了看你,又瞟了眼弹幕,接着低头继续操作。

“主播终于开麦了暴风哭泣“

“哈哈哈哈哈哈”

“好呀好呀"

“谁追的谁”

“嘶——......”你其实忘记了,也是打心底不在意恋爱中的主被动关系,只想着让关系自然发展,有缘就会继续。

“徐必成是你初恋吗?”

“看你们怎么理解初恋吧,发展恋爱关系的就他一个呢,心动的话这谁说得准呢?我以前还追星呢”稍加思考后才给出了答案,谁料心动嘉宾倒是先急了。

“我是我就是初恋”

"干什么突然这么大声很吓人呀"

"要寄了"他故作低落,抬了下眼镜,

“啊......哦,谁叫你拿盾山呢朋友"你笑着说道。

"初恋啊我是"不能叫朋友,后面这句还未启齿。

"好好好,打你的排位去"

果不其然,这串对话又炸出一群姨母。

“哈哈,没赢过呀”你还礼貌地笑了一下,也是给足了面子。

两人双排,开局到现在徐必成嘴皮子就没闲下来过,不是叫林恒快来啊就是叫林恒别送。

当然了,到底谁在送明眼人看得出来,徐必成自己心里肯定也门儿清着呢,只觉得闹着玩有意思。

——————

当初你空降到这儿,联盟里没多少选手知道你,只有主持解说和其他策划运营等部门的工作人员认识你,也十分清楚你的能力。

空降可不是没理由的,久而久之朋友也就多了。

————

林恒这边,早已不想参与上面混乱的斗争了,只是自己默默发育,还时不时要被辅助蹭了经济,害……

败局已定,我们诺队又开始了,

"出去就举报你林恒"

"国服盾山都带不动"

"举报你举报你"

"干扰正常游戏"

"……"

…………

一诺这儿,手机刚充上电就看到弹幕飘过一条"平时在家讲话聊天多点还是kiss多[手动狗头]”

”嗯?什么"

"没什么,实话实说”说着扶了下眼镜,又开始玩弄自己的手机,纤细的手格外抢眼。

“什么什么什么亲的多”

“这么平静的说妈妈很是欣慰啊”

“谁磕到了我不说”

“鲨疯了今天吃一嘴狗粮www”

“盲猜姐姐主动[枯萎]”

“救命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别管我了真的kdl”

“前面的这是诺队的魅力吗[枯萎]”

你俩在外边总是一说上话就互怼,坐在一块儿经常面无表情的冷着脸,就免不了有心之人猜疑你们的情侣关系。

相爱相杀罢了,没其他事儿的时候,徐必成总是盯你,左边瞧瞧右边看看,看到你在赛场和其他选手说话时,心里也会暗暗吃醋,但这小孩就是不太主动,你也搞不懂他在憋什么气儿。

不过好就好在你是个偶尔主动型选手,关系更进一步后当然也少不了日常甜蜜……

前面弹幕猜你是“日常主动”其实也差不多,不过也不完全是,毕竟你只是睡觉一定要抱着什么东西,不是玩偶就是枕头被子,这就免不了徐必成和你一块儿睡觉的时候总是偷偷把玩偶扔到床尾了,还粘着你说冷,

而且每周总有那么几天晚上身后会突然附上一只“粘人精“,把头窝在你后颈上,尽管不是悄无声息地来,你还是会有些敏感。

看他一天下来也蛮累的,你就不忍心推开他,只是喜欢在半夜或者早上偶然醒来后,转过去抬头去亲他一口,然而,就算只是轻轻地一下他也会被惹醒,从朦胧睡意中把注意力转向你,

要是看你还困着他就会面对面地搂着你继续睡,再轻轻地吻你的额头,

要是你亲完和他对上眼后没事儿干,也不打算做什么的话,这时候他总要变本加厉地在你这嘴上讨回来,突然来劲儿就压向你开始亲……

除了睡觉,就是在家偶遇时也会经常小kiss下,就比如你在客厅理数据玩乐高口渴时,他也刚好从房间出来,没一会儿你们就在厨房撞上了,

你每次都是先和他对视三秒后就踮起脚仰头去亲他,双手攀上着他的衣袖,整的我们诺队是动都没敢动,

不管是不是敷衍,主要是就算只剩最后一罐饮料也得是你喝第一口。

经历过你多次的先发制人,诺队也是攒足了经验,以至于后来只要你们一撞上对方还没话讲的时候,只要他不着急做其他事儿,你就会被诺队压着一阵亲吻……

风呼唤着辽阔的旷野

你如那原间的白马,没有方向的奔跑

我深知无法留住你向前的脚步

同样我也有着追求自由的野心

但我依然会注视着你,去追逐那落日的余晖

就像那孤独的“旅行者”,直到生命的尽头

起,风了~~

我的白马呀!我要走了

可能以后再也无法与你相逢了

若以后的风再次吹乱你的头发

那也许是我在远处想你吧

(名字还没想好)

我有多爱你,

我有多绝望。

oocoocooc

不会写打斗场景沙雕恋爱文而已假装他们经历了很卡酷一的战斗就好

这么说着然后写了两千多字的打戏捏马

(4)

体型的庞大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那只残魂体的行进速度,他们不得已在半山腰就交上了手,一路且战且退地往山顶拉扯。

“还露宿山林,”甩出的飞镰将延伸至十尺之内的液状污浊物临空割裂,附着在锁链上的金色微光跃出玄铁的纹路,随着手指打出的咒文钻进被切割开后动作变得迟缓的污浊魂体,进行净化和焚烧,金子轩一脚蹬在高处横斜的树枝上,在它折断之前轻巧地向后跃去找好下一个借力物,...

“还露宿山林,”甩出的飞镰将延伸至十尺之内的液状污浊物临空割裂,附着在锁链上的金色微光跃出玄铁的纹路,随着手指打出的咒文钻进被切割开后动作变得迟缓的污浊魂体,进行净化和焚烧,金子轩一脚蹬在高处横斜的树枝上,在它折断之前轻巧地向后跃去找好下一个借力物,扬手一拽,短柄月牙镰破开空气转回到他手里,“我看今晚是别想睡了,动作快点说不定能在山头上看个日出。”

“那也挺好。”

江澄回首一镰刀把斜后方偷袭过来的触手钉碎在地,踏着玄妙的步法追上他,剔透如紫翡的莲花残影在落脚之处绽开,几息间化作火焰簇簇,眨眼燃尽,又消散在了黑暗当中。

金子轩头也不回,将刚收回来的鬼镰朝后一掷,正正擦着江晚吟肩头飞过去,同他背后穷追不舍的残魂触手击在一处,金色咒文缠缚住碎开的魂体,在锁链退去的瞬间焚尽了污浊。

这一放一收娴熟无比,用时不过他一句话的功夫:“这东西可真恶心,长得跟八爪鱼似的。”

“八爪?”江澄手腕翻动,刀柄贴着他的脖子转了半圈,镰刃的刀光仿佛一弯巨大的月牙硬生生撕开长夜,“我倒瞧它像个百足虫。”

司魂使的鬼镰经由特殊材质打造,对这些没有灵智的残破魂体具有堪称毁灭性的压制力,而另一则方便在于,用它战斗引发的异象不会惊动此界生灵。尽管他们此刻不在云深不知处结界境内,但这座山头距离蓝氏仙府也算不上太远,无谓造成些不必要的麻烦。

“更恶心了好吧,而且它哪有百足虫那么长?”金子轩嫌恶道。

离山巅越来越近,视野范围内的树木灌丛也越来越稀疏,江澄轻轻呼出一口气,魂力暴涨灌入刀身,利落地将方圆二十尺的残魂触手尽数斩灭,他匆匆丢下一句帮我护法,助跑几步提速纵身跳上了山顶的石崖。

金子轩错步替他解决掉两波追击,百忙中瞥过去一眼,见他收了鬼镰,十指翻动结出几个古怪繁复的法印,有些眼熟,像是什么大型咒术的起式。他扭回头,加快挥舞的链刃将涌上前的液状魂体死死拦在石崖之下:“要多久!”

江澄没有回复,不过很快他也不需要回复了,山头云雾四起,滚滚白烟似浪涛一般以他的站立点为中心一圈一圈向外扩散,随着魂力的灌注在脚下形成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法阵,暗合九宫八卦,环环相扣。

玄色的古字咒文于各个法阵上空缓缓显形,字文流动间隐隐有钟鸣之音。

“渡生阵?”金子轩眼皮一跳,“倒也不必吧喂……”他话没说完,那头的残魂终于一整个魂体都爬出了树林,大量液状的污浊物自它体内飘上夜空,分离成数以千计的小块,雨滴一样迎面砸下。

金子轩扬袖甩出一打符箓,亮起的符文映出他稍显凝重的面色,符纸悬空绕身侧转过一周,又迅速散开围住石崖,升起一座半球形的结界,光幕之上金芒跳动,将与之接触的浊雨化为无形。

那残魂一击不成,又凝液成爪,在即将拍上光幕之际分裂出二十几条液柱直插入地,如同牢笼将结界困锁其中,最贴近球形表层的液柱被金芒迅速化去,然而结界化去一条,魂体便补上一条,源源不绝,向内挤压,企图消耗尽符文的魂力。

残魂多以世间阴暗之物为食,怨念、仇恨、贪婪皆可作为养料,待吸收到某个阈值,便有可能自魂体中催生出意识,意识较清醒的,成为恶灵,意识较模糊的,称为凶煞,当然也有一些意识始终未能成形的残魂,在达到进食上限后变成了体积夸张的失败品。

金子轩皱了皱眉,再次并指点在离自己最近的符箓上,纸面泛起数道涟漪,魂力的补充使得结界表面稍有黯淡的金芒好转不少,与此同时江澄手中印结一变再变,法阵图案一生二二生三层层扩大,嵌套着浮空而起,雾色更浓。

“叮铃”。

一声突兀的铃响自白雾中传出,空灵幽远,似有引渡之意。

液柱牢笼修复的速度突然间变得十分滞涩,“金子轩。”江澄深呼吸一口,睁开眼。

金子轩不等话音落下便已闪身钻进了浓雾,他随手将镰刀别回腰间,屈指轻弹,环绕着石崖的符箓依次被引爆炸开,只剩下薄薄一层的光幕也终于到了极限,在细密的咔嚓声中碎裂开来。

“叮铃”。第二道铃声正值此时响起。不同于第一声的平和,这次的铃响稍显短促,如同警示。

没了结界阻拦,残魂立刻催动余留的液柱一拥而上,谁料液柱没入白烟后石沉大海,仿佛被同化一般,眨眼就失去了踪迹。阵法最外围的残魂本体并不死心,更多的液状污浊物随着它的行进涌入阵法,污浊触及空气中飘浮的烟雾,发出了如置炭火的滋滋声,仔细看去,周遭的空间竟已不堪高温,产生了些微的扭曲。

江澄呼吸渐重,额头渗出的汗珠滑过脸庞,滴落在衣领,渡生阵对魂力的透支程度即便是他也有些吃不消,身后浓雾里隐约有人“啧”了一声,随即背后抵上一只手掌,磅礴的魂力被压缩成丝丝缕缕的细流小心地输送进经脉。

夜色从昏暗的天际渐渐褪去,风吹开层云,落下一隙乍破天光,洒在正与残魂胶着的阵法之中。

原本低调流动的玄色咒文好似被镀上一层璀璨的金,江澄反复变换结印的双手停留在最后一个收式,敲响了第三声铃。

渡生阵,三声铃响。

一谓引渡,二谓警示,三谓杀伐。

极度纯粹的肃杀之气刹那间充斥了破晓的山巅,烟雾凝成一股股苍白的气流卷挟着残魂完全陷入阵法的本体撞向生门,江澄一脚蹬地,反手扣住金子轩手腕:“走!”话毕便拽着人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耳边是簌簌风声,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江澄松开抓着金子轩的手,却在下一刻被人箍住腰身带进怀里,他目光越过对方肩头,瞧见锁链破空镰刃碎石,爆炸掀起的热浪令得整个山顶的空间反复进行着崩毁与重建,渺渺烟云之上万丈霞红,旭日东升,天光大亮。

鬼镰斜插进山壁,二人下坠的速度在铁链绷直之后停了下来,金子轩一手拽着锁链一手拽着江澄吊在半空中,一边喘气一边骂:“你这人是不是嫌命长……”

“哎,”他没数落两句就被怀中人忍着笑意打断,江澄将下巴搁在他肩窝,揶揄道,“你要看的日出。”

“……”被自己说过的话噎了半晌的金大公子恨恨开口,“我看你大爷。”

江澄觉得现在的情况委实有些匪夷所思。

魂司事忙,金子轩这一趟也算抽空出来,下了山便同他辞别。

“真的不需要我用传送阵送你回去?”

渡生阵因其透支魂力的特性,尽管兼具杀伤力强与大范围作用两项优势,却有个十分致命的后遗症——

三天不得动武。

“不用。”江澄一想到莲花坞里还住着个麻烦就太阳穴发胀,难得生出几分躲懒的心思,“让夤夜帮我传个信就好。”

可这话说出去还不到一炷香,等他转过街角远远看见两抹相似的白,脑海中消停了大半天的系统突然冒出一句『检测到关键人物』,便立即悔意顿生,恨不能当场把金子轩叫回来给他画传送阵。

蓝忘机是带着莫家庄那只手臂启程往西北方探查,蓝曦臣则是去金麟台共敛芳尊商讨清谈会事宜,二人同行下山,正要分道。

系统并未像先前次一样立刻就发布任务,江澄提心吊胆地与泽芜君打着官腔寒暄了几句,忽而想到亏得是渡生阵的杀阵只针对魂魄之体,否则让蓝曦臣大早上起来看见一座炸平的山头,不知道要作何感想。他这一走神没留意就将准备得空再带金凌出门夜猎的事随口说了出去,接着就被蓝宗主顺嘴提议说不介意的话可以和忘机一起。

介意,当然介意。

江澄看了看光幕上『答应他』三个字,目光幽怨,咬牙切齿:“那就承蒙含光君关照了。”

蓝曦臣大约没想到他会真的应承下来,眸中讶色一闪而过,回头看了一眼蓝忘机,随即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不敢当,是我需烦劳江宗主关照忘机才对。”

江晚吟看他一脸明显是误会了什么的表情,又瞥见一旁的蓝忘机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用不了灵力传讯,唯有回避二人打发夤夜跑腿送信,再回来时蓝曦臣已经先行离去,江澄不想跟蓝忘机就这么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相顾无言,扬起下颌点了点对面茶摊:“过去等?金凌到这边还要有一会儿。”

他说着便已径自往茶摊方向走,蓝湛没答好也没答不好,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两人坐下方才开口:“为何?”

江晚吟受够了他这惜字如金的毛病,吩咐完小二转过头来:“什么为何?”

蓝忘机道:“不愿意,为何要应?”

江澄本来有很多理由可以糊弄他这个问题,比如含光君逢乱必出素有雅名难得有机会让金凌跟着学点经验也没坏处,比如为两家良好的合作关系考虑既然蓝宗主亲自提了他总不好当面回绝,他那一瞬间脑子里过了七八种托辞,结果都比不上临出口前系统陡然弹出来的光幕。

“……”江澄抱着他的苦情戏剧本苦哈哈地笑了笑,“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愿意?”

蓝忘机心下道你不愿意才是常理有何好问,可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前日大梵山上那场对峙又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

【你不过见他几面,怎知他就没做过恶事?】

只因曾眼见他用鬼道救人吗?

可世上人心如此复杂,向来善者未必就无恶行,向来恶者亦可能有善念。

【你我相识十数年,我方才又没说要杀他,你又如何就断定我执意为难?】

因为你憎恶鬼修?因为你刚刚还用了紫电?因为向来如此?

他自认无法回答。

他从来觉得江晚吟对待鬼修有欠公允,可他自己面对江澄时又何尝不是有欠公允。他所认定的常理,他所以为的“向来如此”,又何尝不是未知全貌便妄加置评?

蓝忘机沉默良久,最终问道:“为何?”

辛苦你了蓝二这么无聊的问题也接,江澄快速扫了一眼光幕给出的下一句台词:“因为你。”

“想见的人不想见我,我这人又不喜欢倒贴,当然不愿意。”系统的台词指导上写着让他微笑,江澄酝酿半天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差点面目扭曲,微笑是看不出来了,苦中作乐的意思倒还有点,他忍着牙酸继续往下念,“至于为什么答应……当然是因为我最后发现还是能看见你这件事更重要一点。”

江澄稍稍将脸别过去些,刻意让语气显得云淡风轻,以免叫蓝忘机发现自己表情狰狞。

“倒追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次。”

他捏着杯子平静道。

和『任务完成』的系统音同时响起来的是隔壁茶座翻倒的长椅。

满脸通红的剑客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扶好椅凳,朝四下不住颔首:“不小心,不小心……”

江澄默默扭头看去,又默默移回视线,依稀辨认出那衣袍和佩剑上的纹样来自姑苏地界的某个小宗门。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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