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醒唐朝大哥为我的纪录片《摇滚走廊》写的影评,感谢!
廊坊处于京津之间,被称为京津走廊,没想到,这里竟是一座摇滚重镇。虽然知道唐朝老五,也知道超载的首任主音吉他韩鸿宾,最后就仅知道刘氏兄弟了。董斌老弟耗费三年出品,产出一部明知95%的国人,都不会感冒的一部摇滚巨作纪录片,这份勇气已十分值得我钦佩了。
对于仍然处于市场发展初级阶段的中国电影来说,票房上座率要比艺术、理想、良心更具套现能力。即使国内的多数影片仍然处在山寨欧美的发酵期,但他们仍然可以轻易喊出赶超英美的豪言壮语。这究竟是一种理想主义的乌托邦还是自恋者自渎后的泡沫,暂时也无从考究。以哗众取宠去制造一个尽可能复杂的本子,靠着有话不好好说的本领,拼命往影片里扔砖头,最后通过收买影评人作出夸大其辞的鼓吹后,这一切看起来,竟也顺理成章了。
《摇滚走廊》寄托了“廊坊黑豹”的理想,欠缺的是套现能力。老五虽然没有入镜,但纪录片却是以他来进行分枝散叶的,从他的直系弟子韩鸿宾、杨林、刘卫东、刘卫强开始,逐渐的嫡系传承,到后来廊坊摇滚重地的形成,不靠华丽的语言和跳跃的思维,只是实实在在的讲述那些年发生在北京与廊坊这条走廊上的滚人滚事。
方无行喜欢将摇滚人称为滚客,依据来自英文rocker,其实倒也贴切,在后面我便鹦鹉学舌就将廊坊摇滚音乐人也简称为滚客吧。《摇滚走廊》除了采访二代滚客外,大半的篇幅着眼于更年轻的坏小子朋克、新金属、还有雅皮士们最青睐的爵士乐等。当老五的弟子们坐在镜头前时,清一色一副普普通通发了福的中年大叔相,在他们张口娓娓道来时,却瞬间将人拉入那过去的摇滚岁月中。他们不再以摇滚的形象来塑造自己,不用纹身来彰显个性,他们的内心犹如静谧的家园,在如今令人眼花缭乱疯狂摩登的摇滚舞台上,即使将他们植入“背景”人群中也很难将他们滚客的身份分辨出来。
韩鸿宾与高旗共创“超载”,经历了从北戴河靠借乐手录音,过渡期与欧阳、讴歌、牧阳一起寻找《祖先的阴影》,与李延亮、王学科、王澜完成“超载”的金刚合体,到最终的签约发片。他没有提及魔岩唱片仅签主创的事情,也没有阐述王学科的病因,却替高旗开脱,是因为迫于乐评人的压力,最后导致“超载”的转变,而他本人因无法适应转型后的改变,自愿选择退出。
《摇滚94》是由沈黎晖发起的,姑且将它看成是《摩登天空》之前的试水,也正因为这张合辑的畅销,让“佤族”的某成员飘飘然也,导致乐手越走越多,“佤族”也随之变得名存实亡。仅仅发表了两首单曲,还没挣到钱,就长脾气了,这是否印证了方无行在《泥石流本纪》中所阐述的滚客之恶质?等刘卫东拿到“佤族”的使用权时已经是1996年,还没来得及出专辑,单曲作品就先遭到了合辑《摇滚特快》的剽窃,侵权人竟是要与乐队合作录专辑的工作人员。而这种现象在当年也并不属于个例,通常乐队为了将来的合作都会选择忍气吞声,不了了之,这更加助长了体制的恶化,音乐人的合法权益得不到根本的保障,专心做音乐的人也会越来越少,体制的恶性更是导致国摇衰退的渊源。
1996-1997年间,北京地下音乐圈里陆续出现了朋克乐队的身影,这些乐队还仅处于对朋克乐的摸索中,一群以高洋、梁巍、李鹏、肖容、涂强为核心热爱朋克音乐的年轻人聚在一起组成了“无聊军队”,其中梁巍和李鹏都是来自廊坊。“无聊军队”大都属于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群,对于社会、家庭和所谓的前程似乎都没有什么顾忌,他们却又是非常幸运的,成军不久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演出阵地——嚎叫俱乐部,在1999年夏天,嚎叫俱乐部老板之一的吕玻,进入了京文音像公司,他在公司旗下设立了自己的品牌“嚎叫唱片”和“致命一击”,他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制作发行了《无聊军队》双张套装摇滚合辑,文案声称“十年后经典朋克乐唱片”。
早在30年前,英国BBC广播公司就有意为崔健拍摄一部专题片,结果遭到了崔健本人的反对,他的观点是:我不想你们拍我的四肢,而是我的思想,你们现在不了解我,等了解后再拍吧。
将镜头切换到几年前,内地的某知名歌手转作了导演,拍了一部致敬青春讲述滚客的烂片。虽说是部烂片,在演员造型方面却极其用心,主唱照着丁武的模样打造,吉他手硬往郑钧的外形上靠,舞台上的乐队外形也被集体山寨成“干死俺得裸醉死”(G’N’R)的德行。单看宣传片的话,倒也有几分形似,看完整片,却完全感觉不到摇滚精神的存在,仅虚有其表而已。
《摇滚走廊》的外表是不够吸睛的,但它却是有灵魂、有精神的,最少观完不会让我高呼一声:“空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