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办公楼和商品房的外资企业认为,日本大城市经济状况依旧坚挺,且投资环境稳定。“基汇资本”的资产管理规模约为352亿美元,截至今夏,有33亿美元用于日本不动产投资。公司负责人对“彭博社”表示,将抓紧日元贬值的利好机遇,在此后的2年中继续投入35亿~40亿美元。
负责人称,日元贬值使日本地产变得“极具魅力”,但此后扩大投资的根本原因,在于日本不动产的收益率差相较亚洲其他国家和地区更有竞争力。公司透露,融资成本为1%,而东京市中心住宅、办公楼和物流设施的期待收益率为3%~4%。尽管不算很高,但日本政治政策环境较为稳定,日本地产作为一种“安全资产”,仍比银行等利率高得多。
根据《东洋经济》,“基汇资本”和“黑石”两公司都意识到日本整体的经济下行和人口减少问题,但也都认为,日本的地域发展差距令房产投资仍有利可图。“基汇资本”在投资前会仔细确认区域人口流动情况,并将投资定位在东京、大阪、名古屋、福冈等主要城市中离铁路车站近的房产。“黑石”则指出,与纽约和洛杉矶的15%~20%的办公楼空房率相比,东京疫情前1%~2%,疫情冲击下仍只有5%的空房率,堪称“健全”。他们不像日本地产持有者那样焦虑变现问题,而看重租金的成长性带来的长线收益。
“偏远”地区的成长空间
外资对旅游区域的开发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不像针对写字楼和商品房的投资必须集中在主要城市,旅游目的地通常地处较偏,除了常见的北海道和冲绳,长野的轻井泽,富士山周边等,如今都是外资聚集地。
疫情期间,北海道“滑雪圣地”二世谷区域地价暴涨,是日本地产行业最刺激的话题之一。据町政府统计,疫情前的2019年,二世谷圈访客达403万人,疫情后的2020和2021两年均不足之前的一半。即便如此,二世谷圈的地价却持续坚挺上涨。《日经新闻》称,疫情期间,每年有约200亿日元外资流入二世谷,规模超过疫情前,其中“来自香港的富裕阶层尤其引人瞩目”。不动产中介负责人表示,日元贬值使得外资咨询件数明显增加,“甚至部分离滑雪场有一定距离的区域也在其考虑范围内”。
在二世谷较偏远地区闯出一片天地的华人资本已有先例。疫情期间,一家柏悦酒店在二世谷花园区拔地而起,其所有者就是香港“盈科大衍地产”公司。根据《文春在线》,李嘉诚为购置二世谷花园区这一在当时看来的不毛之地,以2000亿日元售出了日本最贵大楼之一“丸之内盈科中心”,在当时日本地产界几乎无人看好。今天再看,才发现丸之内的天价写字楼已经没有什么成长空间,而根据2030年即将开通的北海道新干线的规划,花园区将是离新车站最近的区域之一。到新干线开通之时,这块区域资本转化率将十分惊人。
▲日本岐阜县内白川村附近。白川村地处较偏,为“豪雪地带”,但自2010年代以来在外国游客中颇有人气。在中国,该地区以“冬天的童话世界”著称。(本报记者拍摄)
赴日新玩法:用买房购买生活方式
东京旅行社“行乐JAPAN”社长对《朝日新闻》预测,大陆防疫政策完全放开后,赴日旅客会出现爆发性增长。疫情前的十余年间,中日两国之间曾处于一个往来极为便利的时代。这种便利性培养了相当数量手持3年或5年签证,把来日本小憩当做家常便饭的中国中产。这个群体“到了日本不会只在大城市购物,而会深入地方”:去濑户内海看艺术展,去高野山住寺庙,去北陆吃螃蟹。对这群人而言,无法赴日不是失去了一次看“西洋镜”的机会,它可能意味着想做一道正宗寿喜锅时买不到自己吃惯的调料。这类小小不言却深入日常生活细节的不便,更令人无所适从。
▲西日本地区濑户内海“犬岛”仅有0.6平方公里,常住居民仅30人左右。岛上建筑大多老旧且缺乏维护,但与现代艺术装置结合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效果。近年来,“犬岛”作为3年一度的“濑户内国际艺术祭”重镇之一,吸引了许多中国游客打卡。(本报记者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