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女主,大量原剧感情线对照组剧情,不喜勿入!
*人美心善身娇体弱神医女主(北磐部落公主)救了没死透的宁远舟,从战场逃亡后搭伙隐居山林疗伤休养+下山去安都看望小公主+见六道堂剩下兄弟报平安+最后在边陲小镇打工过平民百姓生活的故事
*神级奶妈x脆皮战士,冷静理智but欢喜冤家的医患组,各自有属于自己的“神性”特质
======正文======
夜晚的宅院前庭里,慕瑶蹲在刚收拾干净的空池塘边,为布置在周边照明的灯笼里的蜡烛修剪焦黑的烛芯。
宁远舟缓步走到她身侧,语气低柔地开口道:“待会儿她来了,我想请你为她把个脉,看看她身子如今怎么样了。”
“可以啊,举手之劳。”她漫不经...
“可以啊,举手之劳。”她漫不经心地回着,剪刀尖下的烛火肉眼可见地变旺了,给她线条立体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你是想知道什么?她是否怀孕了?还是庆国府对她有无亏待?”
慕大夫说得太过直白,宁远舟有些尴尬。
注意到他欲言又止,慕瑶将绘花的方形灯笼罩回蜡烛上,站起身来对他露出调侃的笑容,“都想知道,对吧?”
“……明知故问。”他略显羞窘地别开视线,小声咕哝道。
她被这个反应逗乐了,以袖掩唇低笑了两声。
可惜……把脉把出什么,能告诉他什么,都不是她能决定的,还得看本人的意愿——她可是个有医德的正经大夫。
……对了。
宁远舟感觉到她的严肃,又感动又觉得好笑。
“你能解不良人独门的秘制毒药已经是帮了天大的忙了。”他抬手握了握她单薄的肩膀,“但这毕竟是中原三国的事情,我不想让你担忧或者涉险。”
慕瑶下意识皱起眉头,宁远舟赶在她开口反驳之前又补充安抚道:“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也保证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你有这份心我很感激,但是不要掺和进来,好吗?”
她维持着微张嘴唇的神情,定定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像是妥协了。
灯笼的光从下往上映亮了她琥珀色的眸子,显得剔透又易碎。
宁远舟温柔地抿起嘴角,想摸摸她的头——
“远……远舟哥哥?”
身后忽然传来的迟疑呼唤让他顿住动作,他转过身去,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里的两个年轻身影。
玉杭的轻功不逊色于宁远舟,带着人也能不声不响地从墙外进入。
不知是因为刚落地没站稳,还是看到以为早就去世的“兄长”死而复生太过惊愕,杨盈一边用颤抖的手摘下掩盖容貌的斗篷兜帽,一边略显踉跄地朝身着墨绿色锦缎长袍的男人迈开步伐。
尽管这处庭院里有好几盏灯笼,但园林布置还是有一种违和的冷清感,暖黄的光晕投在他身上,衣衫面料泛着一种幽幽的绿色光泽,阴影分明的脸庞看起来也没什么活人的血色。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正的宁远舟,怔怔地瞪大眼睛走到他身前时,脚下被凹凸不平的石砖一绊,“啊……!”
“阿盈!”宁远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熟悉的嗓音和温暖的掌温让杨盈瞬间湿了眼眶,声音一下子带了哭腔:“远舟哥哥……真的是你吗?你真的还活着……?”
宁远舟低头打量着她时隔小半年并无明显变化、依旧带着些许稚嫩的清秀面容,鼻根酸涩地重重点了点头,“嗯,是我。”
杨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克制地颤抖着,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恸哭,整个人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将耳朵贴在精壮的胸膛上聆听确认心跳声。
“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为了掩人耳目偷溜出庆国府,她换了一身丫鬟的衣服,头上只有发带装饰,像一只软糯的小白兔,可以放心地紧紧拥抱——不用顾忌象征着身份的冰冷华丽的头饰。
宁远舟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微微战栗的久违的叹息。
“两天前的那一晚……是你……是你救了我,对吗?身形像你,声音也像你……还以为是我的幻觉……”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当时被一圈长枪刺中伤得那么深……”
“你这些时日一直在安都吗……怎么……怎么才来找我……”
杨盈哭归哭,但仍旧在口齿含糊地抒发自己心中的巨大疑惑,一边问一边还夹杂着可怜兮兮的抽噎。
宁远舟无法简单地回答这些说来话长的问题,只好先拍拍她的背顺气。
——“两位去屋子里好好叙旧吧。”
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到这里的慕瑶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冷静又不失温和的声线令宁远舟如梦初醒。
他动作轻柔地放开杨盈,并示意她也松手。
“阿盈,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玄医路遥,你在梧都应该有听说过她的名号。”
“路遥见过礼成公主。”
宁远舟是出于规避麻烦的目的才以这个身份来介绍慕瑶,但见她居然配合自己的介绍说辞要对杨盈行平民之礼,下意识地伸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不用……”
谁知那边刚拦住,他身旁的杨盈又提起裙摆,“不可不可……您救了远舟哥哥,应该是我拜谢您才是!”
他赶忙又用另一只手拉住要下跪叩谢的杨盈,“阿盈,等一下!”
一个身长八尺的大男人,夹在两个身材相似的娇小女子之间,莫名手足无措。
还没收到退下指示的玉杭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忍俊不禁地发出了一声笑,听得宁远舟更尴尬了。
慕瑶就罢了,杨盈可不明白宁远舟为何要拦着自己,被握着手臂维持站立的姿势的同时,一脸懵懂地仰头看着他。
他只能硬着头皮圆场道:“你身份尊贵,突然行大礼会把路大夫吓到的。”
是吗……她在梧都深宫里都听过这位的名号,神秘又厉害的名医应该见过很多世面吧?
杨盈似懂非懂地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好奇地上下打量着。
她穿着一件靛青色的广袖罩衫,内着纯白色的交领直裾袍,宽松飘逸的衣衫衬得身形更加单薄瘦弱。看不出妆容痕迹的姣好面容看起来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但气质明显要沉稳内敛得多。
怎么看也不像容易被吓到的人啊……
慕瑶察觉她并不相信宁远舟随口编造的理由,适时地转移话题对后者道:“带殿下去你房里坐吧,我去给你们准备茶水。”
宁远舟不太习惯她扮演这样的角色,但为了不让杨盈起疑,还是应声道:“好,麻烦路大夫了。”
目送宁远舟和杨盈走进院子后,慕瑶抬手示意玉杭上前。
“他还让你做什么?”
“待会儿把那位姑娘送回去。”
她垂眸稍作思索,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串着五彩棉绳的钥匙交到他手里。
“他们不会很快谈完的,你去帮我办件事情。”
“小姐尽管吩咐。”
“我房间的床下有一个上锁的小木箱,里面是一些用来发送信号的烟花,也是从白烨医馆里拿出来的,年头比较久了。你多带几支去最近的南城门外,每隔半个时辰放一支,放完三支就回来。谁都不要告诉。”
“是。”
玉杭年纪虽小,但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办事稳妥。
慕瑶交代完就朝后厨的方向走去,还算熟练地煮水烹茶,然后端去宁远舟的屋子。
杨盈最想知道的莫过于宁远舟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昔日在合县,城墙上的杨盈亲眼目睹了他被北磐士兵围攻捅刺的惨烈画面。虽然宁远舟此时就活生生地在她眼前,她还是难免想看看他当时重伤的地方。
男女有别什么的,都不重要。
他拗不过,便脱去了上衣。
“这么多伤疤……”
她知道他被下过狱、熬过刑,也知道他在出使安国的路上受了好几次伤,但当这些痕迹和最后分别时的重伤疤痕一起映入眼帘,还是颤抖着湿润的眼睫,艰难地吸了一口气。
“多亏了路大夫。”宁远舟低头看着腰上呈环形分布的约莫一寸长的几道深粉色窄疤,微微勾起了嘴角,“长枪枪头捅出来的窟窿,最后只留了这么小的疤痕,真是出神入化的医术。”
“是……我们当时都觉得你死了……”杨盈喃喃着附和道,有注意到他手臂上用绷带包扎的新伤,立刻担忧地问道:“这是那晚被刺客弄伤的吗?严重吗?”
宁远舟摇了摇头,背过身去把衣服一件件穿上,“李同光有在查刺客的来历吗?”
“有,第二天早上就派人去查了,但是还没消息。毕竟现在朱衣卫已经……”
杨盈有些无奈地想要诉苦,但听到紧闭房门外传来拾阶而上的脚步声,立刻敏锐地闭上嘴巴,起身去迎门。
宁远舟利落地系好腰带,转身看向门外来送茶的慕瑶。
“谢谢路大夫。”杨盈礼貌友好地道了声谢,从她指节纤细的手中接过放着茶具看起来分量不轻的黄梨木托盘后,正犹豫怎么委婉地打发她离开,却听宁远舟道:
“正好说到路大夫想知道的事情,进来一起聊吧。”
话音刚落,杨盈和慕瑶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宁远舟对慕瑶展现出来的信任,已经到了令她意外且有些无所适从的程度。
他说过和这位公主情同兄妹、看着她长大,就重逢的表现来看,也确实是亲近深刻至极的关系。慕瑶原本对自己的“外人”定位并无异议,但他却很自然地邀请她加入这场理应不受旁人打扰的许久谈话中。
杨盈一开始也感到不解和惊讶,但她信宁远舟的判断,很快接受了,还用本该是为自己准备的那只茶杯倒上热茶,带着敬意递给了对面的慕瑶。
“远舟哥哥对我来说胜似亲人,您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便是于我也有大恩。今夜我乔装出门多有不便,日后定有重报。”
慕瑶接了茶,嘴上却用戏谑的口吻婉拒道:“殿下不必费心了,我救过很多像他这样生死一线的病人,他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
宁远舟的房间桌子上原本就有一套茶具,他见杨盈把茶杯递给了慕瑶,便拿了原本的茶杯做替代给前者使用。正拎着茶壶倒茶呢,听到慕瑶这句话,忍不住斜了她一眼,七分好笑三分不满。
杨盈被她轻描淡写的用词说愣了,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得将信将疑地改口道:“那您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助你。”
“好。”
报恩谢恩的话题到此结束,宁远舟直接切入正题:
“那晚的刺客是褚国的不良人,他们的刀上涂了不良人独门的毒药,不会错的。”
“褚国?”杨盈先是喃喃自语这个答案,随即睁大眼睛盯着他受伤的手臂,“你中毒了?”
“已经解毒了,不用担心。路大夫早年和不良人打过交道,会解他们的毒。”宁远舟一边回答道,一边侧头看向慕瑶。虽然感谢的话已经对她说过多次了,但再提及此事,他还是感到十分庆幸和感激。
杨盈松了一口气,语气恢复冷静道:“那我让李同光派人着重调查安都城内的褚国人,这样范围能缩小很多。”
“不用急着告诉他。”宁远舟摇了摇头驳回她的判断,端起自己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朱衣卫现在已经不能用了,派羽林卫明着排查又容易打草惊蛇,不良人这次有备而来,要一网打尽。”
“那怎么办?”
“就让他那边大海捞针当掩护吧。”他淡淡地笑道,轻晃手中的茶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我这边来私下抓人,等审问出他们的据点和具体计划,再让李同光出面解决。”
这主意好是好,但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杨盈露出担心的表情,问道:“就你一个人去抓吗?”
“还有六道堂在安都分部的兄弟呢,自己家的公主有危险,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啊。”宁远舟笑着回答完,注意到一旁并没有加入对话的慕瑶蹙起眉头的表情,稍稍敛起了嘴角的弧度。
杨盈信了,并且放下心来。慕瑶却没有,但她不会在这种场合出言质询他。
这种分寸感,也是他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的地方。
对付刺客的事情聊得差不多了,宁远舟关心起杨盈如今的生活来:“李同光没有亏待你吧?”
“他哪有本事亏待我。”她骄傲地扬了扬小脸,“庆国府现在没我可不行。”
“这么厉害呢,阿盈真是长大了。”他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悄然瞄了一眼余光里正在喝茶的慕瑶,也端起茶杯,故作自然地接着问道:
“如意现在在安都吗?”
“……”
——杨盈脸上的笑意像冻住一样骤然僵硬了,注视着他的眼神也呆滞了。
宁远舟举杯的手迟疑地停在半空。
“怎么了?她去哪了?”他压低声音,不明所以地追问道。
杨盈的眼睛原本就因为重逢的喜悦而哭得有些肿了,此时又重新蓄起了眼泪。
她露出难掩悲伤的勉强笑容,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如意姐……早就不在了。”
哽咽的话音刚落,宁远舟手中的茶杯就从颤抖的指节里脱出,“啪”地掉在桌上,又很快从桌边滚落,坠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以慕瑶的位置其实可以轻松接住的,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思绪和动作都定住了。
宁远舟的手缓缓握紧成拳,本就略缺血色的唇瓣更加苍白了几分,嗓音哑得吓人:“怎么死的……”
杨盈吸了吸鼻子,双手在桌下交握揪紧着,声线微抖地将任如意假扮成安国太后潜入北磐军营、舍身炸毁王帐扭转战事局面的壮烈事迹告知。
宁远舟神情怔然地听着,眼泪一颗颗掉在衣服上,无声地沁进深色的锦缎里。
在云州客栈的时候,慕瑶告知他北磐王帐被炸了,他还为那个扭转战局的变故而欣喜……
他在昏迷中被带出北磐军营的那一晚,原来竟是任如意牺牲的那一晚。
明明最初……他是为了安然回到她身边才答应留在慕瑶这里养伤治病的……
“远舟哥……”杨盈抬头看到他一边泪如断珠一边目光四处游移的失神又脆弱的神情,喉咙一下子被堵住了,组织不出半句安慰的话语。
慕瑶安静地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向门口,一手轻推开门,一手朝她招了招。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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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ly!!!终于!!!
这下舟舟心里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啊hhhh
后面还有刀子
*现代私设,留学归来的画家飞飞x不懂美术but见色起意的女高管
*超级甜的后续2(后续1有玛莎拉蒂被p了)
*成年人的现实恋爱,拉扯√欢喜冤家√成年人的温馨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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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变成同居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拥挤。
白愁飞就像沙子进入装有鹅卵石的瓶子,他们之间有细腻的摩擦,但是没有不快的压迫和磨砺。
晏潇名下有两个车位,也有两辆车,一辆是工作场合开的白色SUV,一辆是娱乐出行开的红色奔驰。她把驾驶频率比较少的后者停去了白愁飞住的郊区别墅,然后把小区里另一个车位腾给他的车,算是在没有成本的情况下解决了同居带来的出行变化问题。
白愁飞的画廊在她上班...
白愁飞的画廊在她上班顺路的地段,她有时候会开车送他。而当她早上因为某些原因困得睁不开眼,他也会成为“送人”的那一个,晚上再开车接她回家。
吃饭的问题也很好解决,她几乎都跟着他吃,一点都不挑食,也不挑场合,甚至有几次她临时加班回家晚了,连他在外面吃饭打包回来的饭菜也会吃。其实更像是被工作磋磨得没有精力去挑剔吃饭的形式了。
不过令白愁飞意外的是,他原以为像她工作那么忙碌的人,回到家多半是精力和情绪都被榨干的状态,不怎么爱搭理人只想自己休息。没想到实际情况非常粘人。
他晚上在客厅画着商稿,泡完澡的晏潇会穿着柔软的浴袍直接走向他,赤脚踩上沙发后,岔开腿在他身后坐下,就这样抱着他。
“怎么了?”他停下笔,猜想她是不是在公司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泡澡泡困了,但是还没吹头发不能躺床,你让我趴一会儿。”
好嘛,他就是个人形家具。
白愁飞也不是小气的人,当然会选择满足女友的需求,同时继续画画。但余光里两条白花花的腿实在太干扰他的注意力了,他有时候能把持住,有时候干脆转身把睡意朦胧的她压在抱枕里亲一顿,然后按在腿上吹干头发送她去正经的地方睡觉。
次数多了,他都怀疑她是不是用这种方式在勾引他。
优雅干练的集团总监睡前会像猫一样贴着他撒娇,这种反差真的是无意识的吗?
不过怀疑归怀疑,他倒没有真的放纵欲望把她推倒过。要是会错意,搞得她第二天没法正常工作,以后就再也享受不到这种无戒备的依赖了。
虽然比他年长两岁,她在那方面却真的很青涩,不仅是身体,连心理也。
想当然地说着“等我做好功课”,研究了半天最后学到的实用“知识”只有怎么用嘴巴代替下面“遭罪”,他也是服了。
硬要说的话,这是变成恋人后生活唯一不和谐的地方,也算是他一语成谶。
好在她内心并不抗拒这件事情,挫败感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干脆摆烂了,任由他来完全主导,底线是不能影响她第二天去公司上班。
他最开始以为是“不影响下床走路就行”,摘到禁果后忍不住大块朵颐,甚至在她脖子上留下了醒目的牙印和吻痕。
第二天早上开车送她上班的时候才发现,通勤装的衣领根本遮不住。
他提醒她后,肩膀挨了一下娇嗔的拳头,惩罚仅此而已。
最终的解决方案就是在下车前用化妆遮瑕膏把这些令人遐想的痕迹遮住,他侧过身完成这个工作的过程中,差点没忍住在散发着迷人香水味的雪白后颈再咬一口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他以为第一次“失误”后,会诞生出一些“约法三章”,但居然也没有。
每次他都假装不小心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每次早晨都挨一下不痛不痒的揍,每次都“不长记性”……她倒也每次都容忍了,没有严肃地强调“事不过三”之类的。
但,报复也是有的。
天热了,到了适合穿凉鞋的季节。
周五晚上洗完澡,她将一堆瓶瓶罐罐和笔刷照灯摆在茶几上,往沙发上一坐就准备开干了。
比她晚回家的白愁飞进门看到这副架势,还调侃她是不是准备和自己抢饭碗了。
晏潇才给一只脚涂了一层就累了,感觉背后隐约渗出了汗水,此刻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招手让他过来帮忙。
白愁飞今天穿了一身正装去参加艺术交流活动,对于她这个要求也不推脱,将脱下的西装往沙发背上一扔,一圈圈挽起了阿玛尼的蓝灰色衬衫衣袖。
“这绿色显黑啊。”他一边对着她脚趾上已经涂好的颜色发表意见,一边在她身边坐下。
“哪里黑了,我一个冬天捂得那么白。”她不满地反驳道。
“夏天晒晒不就黑了。”他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一声,随手拿起桌上其他精致的小瓶子小罐子查看颜色,“而且绿色和红色是对比色,光线不好的话还显红,像被开水烫过一样。”
云淡风轻的促狭比喻惹得晏潇用另一只脚踢他,结果还没碰到衬衫布料就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脚踝。
“姐姐,这衣服很贵。”
“踢一下又坏不了。”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想收回脚,却被牢牢扣住举在半空,“干嘛啊……”
“试试这个颜色吧,很浓郁的紫红色,显色度看起来不错。”他单手拧开一个瓶盖大小的小圆罐,转着角度观察完颜色后,给她看了一眼。
“不要,感觉很老气!”她带点赌气的成分抗议道。
“试一下呗,不喜欢再擦掉。”白愁飞嘴上说着态度柔和的劝哄话语,手上却强硬地把那只趾甲还没涂过颜色的脚按到腿上,然后另一只手将罐子放到茶几边缘,拿起刷子就要上手。
“哎哎哎——先涂底胶!”
“哪个?”
“那个银色盖子的带翅膀的小瓶子。”
“打底的为什么不一起涂?”白愁飞疑惑地问道。
他虽然不懂美甲,但这种步骤顺序应该是常识吧。
“因为太容易涂出去了,会手抖……”她闷闷不乐地扁嘴。
白愁飞愉悦地笑了两声,拿起那个瓶子照例单手拧开,把盖子自带的半透明纤维刷在瓶口舔了一下,去掉多余的胶体。
“看来还挺考验技术的。”他余光瞥见桌上还有形状适合分开固定脚趾的海绵,伸手拿过来给她卡上。
“那当然,光涂个颜色去店里做一次要两三百呢。”
“哦?”白愁飞捏着她的脚掌,目不转睛地给她修剪整齐、形状规整的指甲盖依次涂匀自带光亮的胶体,“那你准备付我什么报酬?”
“小气!”
“这是我的台词吧。”
“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让利百分之九十,友情价二十块,明天请你喝柠檬茶,送橡皮鸭的那家。”
“友情价?”
“爱情无价啊,你爱我怎么能收钱呢。”
“奸商……”他用自言自语的音量戏谑了一句,然后盯着已经涂好一层底胶的趾甲看了几秒。
“是不是还有什么步骤,能让它速干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看起来不像能自己风干的质地。”
晏潇暗自感慨他真厉害,然后指着茶几上的手电筒说道:“用那个照六十秒就能固化了。”
他脑子那么聪明,擅长绘画的手又稳又巧,还时不时用好听的声音调侃她……他挑的颜色涂出来是什么效果已经不重要了,她直接任由他把十个脚趾都涂完,然后愉快地抱住他亲了一口脸。
“还有吗?”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被浓郁的浆果色衬得更加莹透白皙的瘦长小脚,满意地打量着。
晏潇换了一边脸,又亲了一下。
“没有别的了吗?今天周末。”他把目光移到她白净的小脸上,意有所指地眯起眼睛。
可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啊。熬夜那啥没必要吧……
她本想拒绝,但忽然有了个念头,便改了主意:“那……一次。”
白愁飞诧异地笑起来,“这么大方?”
晏潇掩去眼里的狡黠,故作调情地叹息道:“谁让白师傅手艺好、脸又帅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白愁飞第二天早晨被脚上的触感痒醒的时候,晏潇正在偷偷摸摸给他重现昨晚的“手艺”。
为了尽量不把他弄醒,涂一个趾甲照一次灯,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做了三个了。
“你眼光真好,这颜色确实很好看。”
被抓包的时候,她先是一脸惊讶心虚,随后很快切换成无辜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夸奖他的品味。
“我谢谢你!”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掀开被子准备去弄掉它,晏潇拦腰把他抱住。
“别啊,你们艺术家不是对这种东西接受度很高的吗?”
“你这是偏见,我没有这种癖好。”
“反正你又不怎么穿凉鞋,在家骚给我看怎么了,小气鬼。”
“我夏天去买菜的时候会穿!”
“你就老实说女朋友涂的嘛。”
虽然有着悬殊的体型差和力量差,晏潇还是成功把他拦在了床上,把他压在身下的时候,脸上露出狡猾得逞的笑容,像狐狸一样。
白愁飞微张着昨晚亲热中被咬破的嘴唇,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扬起眉毛改口:“你要涂也不是不行,一个脚趾换一次。”
“呃……”她脸色立马不自然起来,像被掐住了尾巴。
“现在已经涂了三个,你看着办。”大手趁她不注意,绕到背后扣住她的后颈。
晏潇眼神四处游离,“我腰还酸着呢,要不下周……”
他哼笑着把她的脸一点点压到适合接吻的距离,睫毛缓慢扇动的幅度隐隐透露出一丝邪气的诱惑。
“不赊账,主动一点。”
报复是报复了,但是好像更吃亏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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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要回去写宁远舟那篇了~
做美甲是我开脑洞的时候就想写的梗,画家的手涂甲油胶超合适的好吗!
ps:就算所有客观因素都让他看起来像会变成小白脸的角色,他也不会活成那样
(最后那个笑容和眼神可以代入南珩那个骚气诱惑的路透里的眼神)
*躬逢盛宴,与有荣焉,和厉害的老师合作是一种成长
*白愁飞友情饰演勾魂使,曾磊就是有前世记忆的小石头,懂即可,主梦女不加tag
*一发完,略长,1.6w,oe
*(上)(下)均有彩蛋,在正文食用完毕后用免费粮票即可解锁,(上)后是结局彩蛋,(下)后是一点构思思路,请棚友们酌情选择自己需要的部分~
——(分割线)
【我把你放在前世
却在今生闻到了你衬衫上的味道
——芦丹氏·前世今生】
(一)
情人节,早春夜,天尚寒。
狭小的出...
狭小的出租屋里没开灯,卫生间镜子映照着浴缸旁边摇曳一支烛火,怎么看怎么不祥,浴缸里女人一头黑发散作飞瀑,空气里弥漫着花果味蜡烛的味道,细品有血腥味。
蜡烛越燃越短,女人唇面皆白,挣扎着支撑起上半身,吹熄了蜡烛,下一秒,逼仄的浴室里突然出现了位身高腿长的男子,男子借窗外月光摸索到卫生间灯开关。
“啪嗒”一声,视野恢复光明,他发现了倒在浴缸里的女人。
她没什么力气,稍微勾勾手指血就又从手腕的伤口流进温水里,一条很长的真丝睡裙裹在身上,已经从香槟色被染成了粉色。
最关键的是,她这张脸,魂牵梦萦,辗转千年。
“叶子曦?”他轻轻反问,因着近乡情怯怕得到肯定的回答,又怕得到否定的回答。
“认……认识我?”她说完就短暂地昏了过去。刘宇宁在胸前结印,她手腕的伤飞速愈合,不一会儿只留下一条浅白色的疤痕。他拿浴袍裹着,将她横抱到床上。
冲盐糖水的时候,他抖得不成样子,好像失血过多的人是他,于是失手打碎了小丫头家一个瓷杯。
“我从小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你是鬼吧,怎么认识我的?”叶子曦说话声音很轻,人也苍白,好像快消散在空气里。
“我认识一个跟你同名同姓同长相的人,但把她弄丢了,所以找了很多年,轮回司开后门,说这一世她会和以前同名同姓同长相,且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召唤我。”刘宇宁顿了顿,“你是吹蜡烛把我召唤来的,我今晚原定要赴一个很重要的约,但发现你更重要。”
“我平时也不用香薰蜡烛呀,只是觉得草草走了憋屈,才用身上最后的钱买了蜡烛真丝睡衣和酒。”小姑娘被他问得有点心虚,“吹蜡烛也是因为怕一会儿没意识后,点了人家的房子。不好意思啊,鬼哥,我不知道吹了蜡烛还能招来你呢,打……打扰了。”
“瞎叫横么玩意儿,还鬼哥呢,我是你今年春天限定版守护神。”刘宇宁自认为帅气地一甩头,但因为心神不定,差点磕在旁边组合板材柜上。
“……”叶子曦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宇宁,方才的心虚面具裂开,露出“你看我信你鬼话吗”的不屑表情。
“你怕把房子点喽,怎么不怕自己在浴缸里,那啥,人家房子再也租不出去?”他大剌剌地坐在床边凑近了去擦小丫头额角的冷汗,正是春深,他只穿了一件厚衬衣,领结歪着,看起来确实像要赴什么约,正打扮着突然被传送来的。
他衬衫上有一股烟草混着中药的味道,尾调很甜。
她突然想起大学里那个很讲究的舍友给她们科普过芦丹氏系列香水,这个味道是其中很小众的一款,前世今生。
前世特苦得像熬3年起步的中药汤引,今生才开始有一点点苦中作乐的甜。
因为失血过多,她冷,刘宇宁这个能化实体的鬼居然是暖的,叶子曦脑子转得很慢,只是本能地想找个热源,他一点点给她喂着盐糖水,然后用被子把她裹成桶,只露出脑袋。
苦与甜,冷与暖,盐与糖,这种明晰的对比刺激着叶子曦麻木很久的感官,她觉得自己或许早已死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将一具尸体复活。
可这是不应该的,他们明明只见了第一面。
“我……我没别的地方去,明天出租屋也到期了。”她闭上眼不再看他。
“睁眼,我问你,这儿有什么?”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叶子曦睁眼,看见他正指着自己胸口露出的箭头,那是一支从后心射入的箭,上面全是黑色的怨气。
“箭。”
“你是除我之外,唯一一个能看见的人,如果按照都市传说,你还有个特别的名称,鬼新娘,也许只有你能拔掉它。听说拔掉它我就可以解脱了,去投胎或者干脆散在世间。”刘宇宁面无表情,从床上坐起身不看她的眼睛,“既然咱们这么有缘分,你能不能在走之前,帮我拔个箭,就在两个月之后。”
“两个月后……那包吃包住吗?”叶子曦自动忽略了新娘这个称呼。
“……包,是我求着你办事,不仅包吃包住还可以力所能及地实现你的愿望。”刘宇宁突然有种被讹上的奇怪错觉。但他还是把名片递过去,名片上显示的是他手机号住址和职位,曾氏集团荣誉总监。
同时,枫桥茶馆。
白愁飞看着坐在茶桌对面的曾氏爷孙,熟悉感混合着如刀割般的心痛袭来,他不由得埋怨刘宇宁这个不靠谱的老坑货怎么还不来赴约。
曾家是商业世家,受到刘宇宁的保佑和点拨才发迹的,机缘巧合之间知道了这位不老不死不入轮回鬼怪的秘密,于是暗中帮忙周转,让刘宇宁得以在现实世界过上正常生活。
曾氏集团总负责人曾磊放下手中茶杯,看向窗外。他年岁已高,头发并不刻意染色,岁月风雪让他两鬓霜霜,暖棕色的修身西装勾勒出并未走形的腰身,但白愁飞冷眼看着,他脸上和头顶都有了死气。
他的孙子明显更跳脱活泼,生气汩汩往外溢,侧耳听着脚步声,一双圆亮的大眼睛不停往包间与走廊隔着的竹门外瞟,像什么小兽物。
应该是小狗吧,这个念头在白愁飞心里一闪而过,他记得谁还像小狗来着?
“啊……”曾磊或许是年纪太大,反应有些迟钝,转过头看着白愁飞好一会儿才回话,“白先生客气,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刘先生的身份证件要到期了,我来送一趟,顺便把自己的孙子介绍给他认识,他对我们集团这位保护神还挺感兴趣的。”
“再说,我也老了。”他的眼睛依旧是清澈的琥珀色,不像一些老人那样虹膜浑浊。不知为何,每当他盯着白愁飞的时候,白愁飞那颗石头似见惯生死的心都会抽动一下。
“既然今天见不到,就改日。”曾磊被小孙子搀扶着起身往包间外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我自己酿了一些甜酒,下次让家里晚辈给白二哥送过去。——刘先生说的,您爱甜喜欢喝酒,以前排行老二。”
他解释得有点急,那种贵气带来的从容被冲淡了,反而更真诚。
等刘宇宁失魂落魄到茶室赴约,只见白愁飞一个人怔忪坐在蒲团上,面前的茶已经凉透。
“白老二,咱俩金主呢?”刘宇宁拿起身份证件放进西裤兜里,用手在白愁飞面前晃一下。
“早走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已经几点。”白愁飞背对刘宇宁大步流星往他们的别墅走,“曾磊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想介绍你和他孙子认识。”
“我不是故意耽搁的,但今晚我遇到了叶子曦。”
“叶子曦?”
(二)
“镇远侯刘宇宁奉旨接毓宁郡主叶子曦回京。”
“连云寨的叶小妹可不是什么郡主,她是我们从牙缝里省出来吃喝养大的,岂能你说带走就带走?”
“大哥,我跟他走,圣上让他来,就是觉得如果你不答应,就要派镇远军剿灭连云寨。”少女的声音一出,连云寨五大三粗的男人们都哑了火。刘宇宁也没想到,这位流落在外的郡主居然这么好说话。
“侯爷,我不想再坐车了,我想骑马。”她低声说,轻得好似一声暗夜中的叹息。
“……郡主不必客气,叫我名字就行,我叫刘宇宁。前路颠簸难行,郡主还是安心在车上坐着,若想玩,京郊有御用跑马场。”他长身玉立,颇君子地歉然一笑,算是委婉拒绝了少女。
“我听人说,在京城,鹰被腿环困住,马被辔头困住,女人被血缘婚姻困住,男人被声名权势困住。君主忌惮叶氏功高震主,即可判谋逆,君主想立威揽人心,就把没有母族的孤女封郡主召回京,随便找个纨绔嫁了。”她歪头苦笑。
叶家曾经是武将世家,是最早跟着先帝打天下的兵,却被人说是谋逆,如今该杀的杀,该充军的充军,该发卖的发卖,连云寨的叶家旧部,也只救下叶子曦一个。
刘宇宁半晌说不出话,他就是那被腿环困住的鹰,于是只好沉默地牵着辔头让马吃草。
等到快启程的时候他冲苦着脸要上车的少女挥挥手,反手把她抱上了方才自己骑的马。
“这匹乖,你骑。”他的眉眼在阳光下温柔又耀眼,侧面看鼻梁和下颌像两道刀锋,“是我接你回京的,算你娘家人。——今日之言,出你口入我耳就算过去了,进京不可再妄议尊长。”他嘴上说的严厉,手中替她调节缰绳和脚蹬的动作却温柔,像怕惊扰了谁的美梦。
老皇帝的脸隐在屏风后面,刘宇宁看不真切。
这是博弈,皇帝在提点他,如果有朝一日功高震主,叶家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理智告诉他,叶子曦是个烫手山芋,能拒绝就得拒绝。但他恍然想起少女沉默着骑在马上的侧影。她只有14岁,小团子脸还没特别长开,但已经难掩清秀,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倔。
他是被腿环困住的鹰,她是被辔头困住的马。
偌大的京城,皇宫不要她,没有父母亲眷,她还能去哪儿呢?
心念百转间,他答应了。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他记得小姑娘各式各样的笑靥。
在侯府后院种花时,第一次去京城最好的酒楼时,他远征平安回家时,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时,他亲自为她戴上及笄礼的发簪时。
他也记得小姑娘或落寞或伤悲的背影,是的,她总是正对着刘宇宁笑,背对着刘宇宁哭。
她在夜里孤身抱膝思亲,他就沉默着为她披上外袍,不去看她被泪水模糊的脸;她在白日里为远征的他送别,说着说着背过身去,再转头,眼圈仍红,但是泪已经被尽数拭净了。
那次,他往西北剿匪,沙匪狡诈还勾连蛮夷,假意败退后居然用了火药突袭,极为凶险。幸而他有行军甲不离身的习惯,危难间,也只来得及将没穿护心甲的打旗小兵护在身下。
被火光吞没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坏了,这可不能让小叶子知道”。
“侯爷,您……”等他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伺候他的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亲兵,明明很熟了,此刻却嗫嚅着不敢说。
“有事快说。”刘宇宁咽下药汤,蹙起眉来,“镇远军没有吞吞吐吐的人。”
“您高烧的时候,叫的叶子曦,可是毓宁郡主闺名?”小厮斟酌着用词,“吓死我了,我一听到您念叨就遣散了服侍的医官。女娘声誉是极重要的,幸而没有被旁人听到。”
“喀嚓”一声,刘宇宁失手,陶碗落到地上碎成几半。
完了,我应该是心悦于她的。
在生死关头,最脆弱的病中,她是他的心心念念。这念头陡然被刘宇宁自己拎出来审视,宛如嗅到焦糊味道才转身,猛然发现后院起了大火。
心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侯爷?”小厮小心翼翼地开口。
“扶我起来,往京城写捷报。”他的失态只有一瞬,那碎掉的陶碗,完全可以用重伤初醒手上无力来解释。
那份情谊早就在旁人不可见的地方如杂草般疯长,但他装成自己的心从没乱过。
两日后,远在京城的镇远侯府。
“郡主,别等了,您都在这等了好几日,只在榻上小憩过两个时辰,也该回房歇歇。”丫头劝着,可她却没听进去。
“捷报到——”言语间,侯府外已经是来了人通传,叶子曦提起裙摆往门口跑去,脚下一个踉跄绊倒在地,她顾不及拂衣上尘,火速站起来去接捷报。
是她熟悉的字迹,只是勾点处虚浮,像是受伤了。
“辛苦令官,敢问镇远侯此番捷报为何传得慢了几日?”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打点。
“这……郡主恕罪,小的也不知啊。”令官为难着不肯收钱财,着急往下一家去了。
她目送令官远去的背影,似有所感,拿着捷报缓缓往自己房间走去。
叶子曦楞了一下,把还颤抖着的手背在身后,摇头笑道:“衣衫不整,面见亲长,是为无礼。”
其实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摔一下,她突然洞悉了自己的心思。
他是她少女春梦里不可企及的痴心妄想,也是她生而漂泊的不幸前半生中唯一大幸。
就好像一次徒步,探入幽深山洞后不断逡巡,终于窥见了洞尽头的火光,又好像解开了一道谜题,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心悦于刘宇宁。
年少得志,靠战功赢封赏的王侯和确有才情身世坎坷的郡主,进京后,他们有一段相互扶持的美好日子,但世间好物不坚牢。
那日刘宇宁进宫聆讯,内侍打开殿门,宫廷的龙涎暖香就迎面撞进鼻子里,烛台高大,烧完的烛泪层层叠叠凝固成狰狞形态。
他放荡不羁惯了,难得板正跪下:“陛下,臣刘宇宁……”
“镇远侯,知道朕为什么赐你这个封号?你得远远地镇在外面,朕才安心。”他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只能听见他不怒自威的声音,“侯府老母,镇远军众,甚至毓宁郡主,朕都能保他们无虞,但你……这次骑马站着走,得在车上横着回来。”
他不是没想过反,但毕生就这么点软肋,全被人死死捏着,拳头握紧又松开,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恩,走到宫门外,看见了来给帝后请安的叶子曦。
“刘宇宁,他们可能要把我嫁人了,你能不能带军功回来娶我?”她那日拢了一件大红猩猩毡披风,系带和里面露出的交领都是妃色织金的,像朵石榴花。他早知道小丫头好看,眉不似寻常女儿家,反而英气逼人,明眸皓齿山根小巧玲珑,才冲淡了那种英气。
刘宇宁盯着她的脸呆了片刻:“……好。”
她突然摘下耳垂上的玛瑙珠子,往刘宇宁左耳垂上扎去,他刺痛一下,那抹红已经挂在耳边。
“这珠子是一对儿,你我也是一对儿,不许食言而肥。”
他仗着叶子曦的信任食言而肥,骑马离开京城,胸口插箭在棺材里乘车回来,耳畔的玛瑙珠子也丢在沙场了。
“我没有母族,是镇远侯接回京的,他是我唯一的亲友,我起码要知道他为什么死。”
“镇远侯刘宇宁谋反,父皇赐他远征战死沙场,还能入将军陵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昏黄摇晃的烛火里,叶子曦跪在大殿中央,身上鞓红的广袖宫服织金绣银,隔着里衣都扎得慌,她抬头,未成亲丈夫的脸在背光里看不清神色,殿里挂满了银红纱幔,任谁都能看出,这里即将举办一场盛大的喜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想要个公道……”叶子曦的牙齿上下打颤。
“本王自己也没有公道,父皇让我娶你,就是断了我夺嫡立储的路。你得受着,他得受着,我也得受着。”她那未成婚的丈夫转过身去,叹口气放缓了语调,“明日婚典前,你入宫拜一拜父皇母后吧。”他甚至不敢提自己位份低微的生母一句。
她盯着银红床帐盯了一夜,跟在身侧的鬼魂就这样陪了一夜。月光如水,撒入窗棂,她没哭也不动,仿佛人已死,只留下美丽而没有生气的躯壳。
刘宇宁一次又一次想再摸摸她的头,半透明的手却一次又一次穿过身体。
已做幽魂,不该妄念。
转日拜过皇帝皇后,离婚典时候还早,她屏退左右登上了城墙,把繁杂礼服一件件脱掉,剩下纯白色的里衣和衬裙,宝石璎珞金跳脱一样不留,只有右耳朵戴了那颗红玛瑙珠子,像耳边一滴殷红的血。
风声飒飒,她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京城里没有母族没有依靠的显贵,剥开御赐的锦缎华服后,只不过是两个飘零人。
一道圣旨他就成了战死沙场的冤魂,再一道圣旨她就成了困在王府内的王侧妃。
她想像当年被逼到连云寨为匪时一样拼个鱼死网破,但没兵没马,唯死而已。
她闭眼笑着骂:“刘宇宁,大骗子……”
已经化作游魂的他想救,但手只能穿过她的身体。
眼看着叶子曦没有反抗,头朝下落地,颈骨折了脏腑破碎,血沫从嘴里涌出来,身下的血把土地染得红里发黑,挣扎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咽气,可他完全无能为力,甚至连给她个痛快都做不到。
再后来呢?再后来她入了轮回,他聚天地灵气,一点点幻化实体,带着破碎的记忆,寻她的转世,遍寻不到,总是差点缘分。这次能找到,只能说是神明开恩。
今日见到自杀未遂的叶子曦,他觉得自己疼得要碎了。
“我一看见她,心里就疼,比时时刻刻插在胸口的箭疼一万倍,你懂吗?”刘宇宁晃晃脑袋,想把噩梦一样的回忆从脑子里甩出去,抿了一口杯里的美式,放下杯子捂住了头,“你肯定不懂,断情绝义白无常。”
白愁飞把手里易拉罐里最后一口啤酒喝完,徒手将锡罐捏成粉,银白色洋洋洒洒从指缝滑落,落到地毯上,他眼睛也失神了。
“万一我懂呢?”他想起了曾氏集团总裁那张脸,勾魂使是前世干了穷凶极恶事的人,他们抹去记忆被迫在地府服刑,不入轮回,勾连生死。
有人说这是神赐,有人说这是神罚。白愁飞不知道。
“……干横么呢白愁飞,地毯上全都是沫儿,一会儿拿吸尘器吸三遍!”刘宇宁喝完杯子里的咖啡,才意识到他好舍友干了什么。
白愁飞冷笑一声,勾勾手粉末就回到他手上变回了易拉罐,在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前,他开口嘲讽道:“吸尘器?刘宇宁,别装人装太久,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轮回都不收你。”
是啊,不在六界之中,超脱轮回之外,他是个什么东西呢?
冷面舍友的一句话把刘宇宁从莫名悸动的心绪和前世今生的羁绊里带出来。
他是卡在天道中间不老不死的鬼怪,窃天时吸灵力才有了如今化为实体的本事和其他神通,可小丫头已经进轮回了,她不应该被自己影响。
思绪繁杂,一夜无眠,想到她拿住名片的手,他就心焦难耐。
刘宇宁坐在沙发上坐了一宿,白愁飞第二天早上洗漱毕要去上班的时候发现他一晚上没挪窝。
“我昨晚上…”白愁飞想着这房子还是因为刘宇宁救过曾氏集团祖宗才得来的,顿时有一种吃人家嘴短的愧疚感,本能想解释什么,当然这股愧疚感来得快去得快,甫一出现马上被刘宇宁打岔怼回去了。
“知道,不是故意的,纯纯是不会用吸尘器不好意思说。”
“娘的…我怎么刚刚会想对你嘴下留情?”白愁飞额角的青筋抽动,“这么跟你说吧,叶子曦工作簿上写的是昨天要收走,结果你横插一杠,我下周任务里叶子曦的名字又出现了一次,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她偷来的,随时可能出危险。”
“明白,我跟她只约了两个月,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刘宇宁哑着嗓子道。
(三)
“是她想走嘛,2个月造场梦,然后我就陪她走呗。”刘宇宁低下头不敢看勾魂使冷若冰霜的眼睛,“就当帮兄弟一把,兄弟毕竟也帮你戴罪立功当上勾魂使了。”
“滚蛋,谁是你兄弟,我白愁飞的兄弟只有……”白愁飞说到一半突然想不起来了,只好含含糊糊地说,“反正没有你。”
“叮咚——”说叶子曦叶子曦到。
白愁飞站起身来,给她开门顺便出门上班,叶子曦一见他就倒吸口凉气。
“你你你……刘先生,你也没跟我说房子里还有其他舍友啊。”叶子曦磕巴道,不自主握紧了行李的拉杆,“他他他……手里拿着大铁链子,穿得特别,还脸这么白,干干干……干什么工作的?”
“我叫白愁飞,工作嘛,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应该是——”白愁飞冷着脸,手里的粗铁链挥舞成风,身侧气温都降了2度,“白无常。”
叶子曦:“……”
啊啊啊啊,这也太荒谬了,所以她果真还是死在昨天晚上了对吧。
不过当白愁飞下班回家后,状作不经意从袖口掏出装着各色品种的花种,让叶子曦种着解闷的时候,她还是感动了一小下。
事实证明,白愁飞这个室友只是脸臭加执行任务公正无私,并不是真的不好相处。
当然,在白愁飞视角里,任谁都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爱干活、爱种花、爱给每个卧室插花送花的美女舍友冷脸。
为此,刘宇宁还郑重提示过他:“别惦记我的人,白老二,你殷勤过头了。”
白愁飞没说话,只是默默把大粗铁链子往刘宇宁脑袋上甩过去,顺手砸碎了两个玻璃杯。
“白老二!刘宇宁!敢砸我放香氛的玻璃瓶,都给我收手!”
自此,叶子曦又多了一项任务,劝架。
叶子曦颇有原则,是个不愿意白吃白喝白住的人,刘宇宁偌大一个别墅,自打她来再没让保洁做过卫生。
春分过后,天气渐渐暖起来,叶子曦在别墅的花房忙活,额角有细密密的汗珠渗出。偶尔她抬头,总能对上刘宇宁从二楼投射来的目光。
他有一双经历太多沧桑的眼眸,不大但是足够锐利,可就是这样的眼睛,看她的目光却总是温柔又悲伤。
温柔到像在眸中藏了两团细小的暖暖的火焰,且这火焰是专门为她而点燃的。
悲伤到像在眸中藏了一片寒冷寂静的深海,且这海水是专门为她而流下的苦泪汇聚成的。
没有人能抵御这样的深情。
可叶子曦也知道,这份深情不是给自己的。他和曾经的爱人之间共有的记忆,片刻欢愉也好刻骨铭心也罢,都与她无关。
她是个被痛苦包围的普通人,因为运气剑走偏锋,有幸遇见了刘宇宁,可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于是她心存侥幸又绝望地痛苦着沉沦在火焰和深海里。
虽然叶子曦心里暗潮汹涌,面上装得没事人一样,但是刘宇宁是真怕了,怕她哪天又血淋淋躺在浴缸里,连两个月的温存都不肯留,只能不动声色地转移她注意力。
曾氏集团旗下有个教育扶贫项目缺线上辅导老师,她正好大学考过了教师资格证,刘宇宁帮她报名参与了一个月的短期线上支教项目。
小叶老师出乎意料的会哄小孩。
想想也是,给家里这俩大型猫科动物连吓唬再顺毛都不在话下,何况平庸的人类幼崽。
白愁飞没排班且叶子曦没课的晚上,他们仨偶尔喝酒,主要是叶子曦和白愁飞喝,刘宇宁只敢干饮料。到了微醺的境地就一起瘫在客厅谈天。
“我感觉自己在一片无际的碧海上,命运的浪把我从东甩到西,两手空空。”叶子曦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上学的时候总想着,得努力,起码要比校园暴力我的那帮人活得好,上班了又想着得让我妈过得好,我爸老早就跟她离了,她只有我一个人。后来我妈死了,自己也被工作单位辞退,想着一边打零工一边考研,又被人骗了钱。把南墙都快撞破了,才觉得人生就像攥一把沙子,越握紧,越什么都握不住。”这是她第一次提及此世的过去。
她好像运气一直不太好,算是透支了一生的运气才遇到刘宇宁。
“但当我走在生死边上,反而没有失控的感觉了,我不能控制自己怎么生,但好像能控制自己怎么死。”
“我以前总是焦虑,面向一片虚空,不知来处,不知去处,现在不了。”
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片刻平静,因为你是我的来处,也是我的去处。
她仰头,深情地看着天花板,假装那是刘宇宁的眼睛。
但这句话叶子曦终究没有说出口。
“宁哥,前世的我也这样无能吗?”她与他初见时,刘宇宁就简述了两人前世今生的瓜葛,她难免和前世的自己吃醋。
为什么能遇到他那么早呢?为什么能让他矢志不渝地追寻呢?好烦,好羡慕她。
“……不是你的错。”刘宇宁自己知道自己是一杯倒,于是干脆不喝,坐在一边拿高脚杯装矿泉水,小口小口抿。
“可那是谁的错呢?我该怪谁呢?”
小丫头声音轻得像一把蛛丝,随风飘荡又无孔不入,飘到刘宇宁的心里。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一波波人来了又走,他看不到等待的终极,只能追着不知道在何处的梦里人往前跑。
这是谁的错?他该怪谁呢?
他至今没有答案。
“怪苍天无眼,才让有能者失势,有情者失散。”白愁飞喝了一口酒,闷声道,他举起酒瓶对着客厅中央的吊灯,像对月作剑舞的狷狂侠客,“刚做勾魂使的时候,我恨不能反了天命去,狗东西,谁他娘也别想困住我!”
“后来呢?”叶子曦喝得迷迷糊糊的,坐在地毯上靠着刘宇宁岔开的长腿。
“后来……悲欢离合看得多了,窥见一线天机,但是说不出来,破戒要五雷轰顶的,而且轰完还死不了,长长久久疼。慢慢,不再怪谁也不再恨谁,记忆都没了,怪个屁。”白愁飞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什么,“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跟刘宇宁不一样,他是一个困在过去,没有未来的人。”
叶子曦脸红离透粉,眯着眼睛往后躺,结结实实靠在他腿上,爪子不安分地随处乱摸,摸得刘宇宁身上起火:“宁哥……不值当……”
不值当,多少人说过不值当,她也说不值当,但他觉得值。
这么多日日夜夜的思念和执念煎熬中,他早疯了。
真的那么爱叶子曦吗
其实是说不清的,但这份爱已经变成执念融入骨血,他放不下也不想放。
刘宇宁是他们三个人里做饭最好吃的,也是每顿饭把控厨房重地的指挥官。
“祖宗,你切的这是横么?!”
“土……土豆丝儿?”
“……想吃薯条明说,哥也不是不能炸。”刘宇宁刚把砂锅盖掀开尝了一口,准备关火往排骨汤里放盐,就看见他自告奋勇的墩工叶子曦把土豆丝切成了土豆条,“你还不如白愁飞呢,白老二起码刀工不错。”
“白二哥,你去过江南吗”喝过几次酒,叶子曦虽然依旧对“白无常”这个身份接受无能,但已经完全不怕白愁飞了。
“去过,塞北蜀中,汴京临安,都去过。”白愁飞落下最后一笔,洗手准备吃饭,随口接,“与其问我,不如让刘宇宁带你去一次。”
叶子曦心中暗暗有了盘算。
锅包肉的糖醋香像羽毛,直往鼻孔里钻,津液也随之分泌;排骨汤醇香清淡,暖胃也暖心;土豆丝大火炝炒,配上青红椒,色香俱全;白灼的青菜脆嫩爽口,绿得喜人。
饭桌上偶尔闲聊,但更多的时候,只需要默默相守就足以让人心安了。
朝夕相处中,叶子曦不可避免地爱上刘宇宁,爱上那种让人心安的感觉,但她也知道,对于两个求解脱的人来说,这必然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既然没有结局,那也不必开始。
一日,曾磊公司的秘书来了,带着枫桥茶馆提到的自酿酒。
玻璃酒坛封口是一条宣纸毛笔字,清秀俊逸,写的是“石”,石头的石,白愁飞如遭雷击,缓过来后才发现右腿折了一样疼,胸口三面刃的疤痕痒得让他想把心挖出来。
那是前世的伤。
他拿出工作簿,只见曾磊的名字赫然摆在今日任务上。
白愁飞依旧穿着近千年没变的绣银纹白鹤文武袖宋袍,额前一缕碎发挡住了失魂落魄的神色。
一如当年。
不复当年。
曾磊提前等在了家门口,别墅大门挡住了里面子女孙辈的号哭,也隔断了生死。
他的魂灵穿着月白长衫,肩膀上一只蝴蝶暂停又飞走。
在普通人眼里,蝴蝶只是突然悬停在空中。
曾磊确乎死了。
“白二哥,你来接我啦?”
他跟着白愁飞漫无目的走,越走越冷,一路经过无数人的歌或哭才到了望乡台。白愁飞不说话伸手让他回头再看一眼妻儿孙辈,可曾磊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
“望乡台,望亲友,你看我干什么?”白愁飞转过头躲避视线,心如刀绞。
曾磊笑着摇头。
当然因为你是我兄弟,是我最重要的亲友。但这句话,也只是曾磊沉默的心声。
“这次还是老规矩吗?”盛汤的女人把小锅里捞出来的一碗浓稠汤汁摆在曾磊面前。
“不,婆婆,名为‘记住’的惩罚已结束,我被神恩赐忘记。”曾磊笑着道谢,接过来抿了一口尝尝味道,却瞪大了眼睛,“汤怎么甜成这样?”
女人冲着白愁飞的方向努嘴:“白无常大人吩咐的。”曾磊红了眼睛,在泪掉在碗里让甜汤变得咸涩之前,一饮而尽。
这番辞了红尘界,就此一别不回来。
“大白,我走啦,好好的!”曾磊冲远处一直目送他的白愁飞挥手,接着转过身,往桥那边走去。
那天白愁飞回家后,一个人把玻璃坛里的甜酒喝完,封口宣纸被妥帖地摘下,连个角都没破,玻璃坛子洗干净放到自己房间床头当摆件,还放了一束叶子曦种的花。
刘宇宁和叶子曦担心,于是来敲他门进屋。
“忘记是神的恩赐。”白愁飞站在窗户前仰头看天,似是醉了,嘴里只反复这一句话。
在刘宇宁看不见的角落,叶子曦握紧了拳头。
*原创女主,不喜勿入
*人美心善身娇体弱神医女主(北磐部落公主)救了没死透的宁远舟,从战场逃亡后搭伙隐居山林疗伤休养+后期下山进城打工过平民百姓生活的故事
*相性很差的医患关系but日久生情
=========正文=========
因为那夜虚弱不支磕伤了膝盖,宁远舟自醒来又过了两天,才能下床自如走动。
他本想着等慕瑶来号脉的时候再次和她道歉缓和关系,可她这两日里一次都没有出现。
是气到不想管他了?还是他身体恢复得不错无须操心?
可他明明觉得自己比在客栈时更虚弱易乏了,一夜无梦却要睡到中午才能醒,晚上也困得早,戌时喝完药就开始打哈欠。
宁家曾...
宁家曾是梧国远近闻名的书香门第,于宁远舟幼时突逢变故,才致使他只能以低微的出身入了六道堂的下三道当察子。
刚加入地狱道的时候,他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身上犹带着一股稚嫩干净的书卷气。但日复一日的间客训练很快就把这个家道中落的小公子炼化了。
淬过最烈的火,浸过最冰的水,文雅含蓄的折扇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钢刃。
高超的武艺、深妙的智计、坚忍的担当像春笋一样飞速成长,斯文才情和温厚品格蜕变成深不可测的城府和潇洒利落的江湖豪气,才成了现在的六道堂堂主宁远舟。
他本不是生性多疑之人,但凡事考虑到最坏最难的情况已是他的本能。
纵使他的心不想相信慕瑶会因为赌气晾着病人不管,他的脑子里却很快闪过了各种揣测,立起了一道道戒备质疑的盾牌。
宁远舟感觉不妙,再被动地等下去,慕瑶消不消气另说,他自己的心绪都要被杂念隔阂封住了。
去找她。
做出决定后,他披上整齐叠放在柜子里的那件黑色毛领的大氅,打开房门——
“呀,公子你又要走呀?”
坐在院子里捣药的玉琴抬头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丫头……损他呢。
宁远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抬腿迈出屋子径直朝她走去。
“你家小姐这两天……不在寺里?”
玉琴挑了挑眉,低下头继续用石杵研磨晒干的药材,“小姐一直在啊,就是不想见你而已。”
听她说的如此直白,宁远舟心微微一沉,但考虑到她调皮的性子,还是先选择了不信。
“她现在在哪?”他语气认真地问道。
“你要找她赔礼道歉吗?”
“嗯。”
玉琴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天真地仰起头,“我们小姐说了,重伤未愈的病人不辞而别对大夫来说是奇耻大辱,你如此不敬不义,若不给她磕一百个响头赔罪,绝对不会原谅你。”
“……多少个响头?”宁远舟的嘴角抽了抽。
“一、百、个。”
“磕一百个响头我脑浆都晃匀了!”他瞪着眼睛反唇相讥,随即意识到不该对着传话的无辜对象发火,一脸憋屈地别开头。
玉琴倒是不介意从他脸上看到明显的愠色,甚至被他的用词逗得咯咯轻笑。
宁远舟隐忍着烦躁窘迫的心情,绷着脸色双手叉腰在原地踱步。
“她当真这么说?”
“是啊。”玉琴偷笑,“要不你试试先付一半定金,磕五十个看看小姐的态度,她接受你就继续,不接受你就当无事发生。”
“你……咳咳……咳……!”宁远舟被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消遣口吻气得呛到,一边握拳挡着唇闷咳,一边用手指略带训斥地点她。
也不知道这主仆俩是谁熏陶了谁,他原本觉得论气质玉筝与慕瑶更像,可经过昨晚,他才发现这侍女玉琴和动真格发火的慕瑶更像亲姐妹。
明明都是面容姣好的小女子,却一个比一个会膈应人。
玉琴原本只是想揶揄他两句,以解那晚冒着寒风在街上四处寻人之气,可见他真咳得厉害了,又手忙脚乱去其他有热茶的房间倒了一杯,小跑着回来双手递上。
宁远舟饮了茶缓过来,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谢了。”
玉琴露出孩子气的讪笑,坐回去继续捣药,同时用真诚了许多的语气劝道:“公子就乖乖在屋里待着吧,小姐虽在气头上,但肯定不会耽误给你治病的。”
可她都不来亲自号脉,怎么了解他的病情变化——宁远舟毫不犹豫地在心里反驳。
他倒不是多矫情怕死,只是比起之前每日至少诊脉三次的情况,如今很难不觉得被冷落疏忽了。
“她以前治过多少病人?对别人也这样吗?”宁远舟皱着眉头问道。
磕一百个响头……亏她想得出来,身为公主的上位者魄力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从小姐十六岁开始……救治过的病人没有一千个也有九百个吧。”玉琴心不在焉地回忆道,“不过能把她惹成这样的,你是头一个,千里挑一呢。”
“有这么夸张?”他可不想戴这高帽子!
“因为以前在梧都的宅子里有三四十个下人专门协助小姐行医呢,像你这种治到一半反悔想溜的病人,刚走出房门就会被七八个家丁摁住了,根本跑不了。”
“……”宁远舟无言以对。
那他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玉筝让他对目前所处之地有疑问自行去找慕瑶确认,玉琴又兜兜转转地表示慕瑶现在并不想看见他。
夜里,宁远舟躺在床上久违地辗转难眠。
他无法判断慕瑶的想法,也捉摸不透两个侍女各自的立场。唯一确认的是,他们恐怕回不去那间客栈,也回不去那段短暂而平和温馨的生活了。
伴随着一声绵长的叹息,他恢复成最舒适放松的躺平姿势,把轻软暖和的绒芯被子拉到盖住下半张脸的位置,开始酝酿睡意。
可能是白天开窗通风的时候,香火的烟随风从寺庙前殿飘了进来,被子上沾到了淡淡的焚香味。
【她真的特别担心你……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她都急哭了……】
脑海里响起玉筝说过的话,他忍不住发散思绪去猜想:自己这次万幸被慕瑶及时找到……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期间,这个医术不凡的女子是否也会向佛祖菩萨奉香祈佑他能顺利醒来?
毕竟她亲口说过,她又不是神仙,曾经也遇到过救不了的人。
宁远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开始自作多情地反客为主、幻想着给这份本就隆重得难以回报的救命之恩加码,也来不及纠正自己了。
香火的味道有些许静心的作用,困意虽迟但到。
他轻吁了半口气,放任意识下沉。
吱呀——
缓慢推门的声响在静谧的夜晚十分突兀,宁远舟心中一个激灵,脑中的弦又清醒地绷紧起来。
深更半夜……是谁潜到他房里来?
门窗都关着,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来人却轻车熟路地朝床边走来,蹑手蹑脚又难辨善恶。
宁远舟悄悄握紧被褥下的拳头,准备等此人再走近些就迅猛出手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先到床边的不是人,是一阵清淡宁心的神秘香气。
他错愕地僵了一下身子,然后立刻放松肢体,赶在被子被掀开一角前伪装出一副安眠酣睡的样子。
微凉柔嫩的熟悉触感落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压着内侧的动脉。
这就是玉琴口中……不想见他还不会耽误治疗的原因?
宁远舟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心律快了一拍,生怕在脉象上暴露,连忙刻意回忆了一遍活了三十一年来遇到过的最无聊枯燥的事情。
那一角被子像羽毛一样温柔轻盈地重新盖住他的手臂。
慕瑶像之前每晚一样,夜深人静时偷偷溜进宁远舟的房间,趁他沉睡,为他把脉。
她咽不下这口气,又实在放不下他的病情。
当晚把完脉后,第二天一早她便会根据脉象的变化调整即日起的用药,绝不让伤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半分恶化的机会。
但今夜这脉象……她感觉出了很多“新鲜”的异样。
慕瑶不动声色地诊完脉,将被子复原后,几乎没什么犹豫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刚才进门时留了道一指宽的门缝,自外面投进来的那一条细细的月光便是昏暗中辨别方位的标记。
可当她顺利走到门前,这道光却像功成身退了一样,收窄、消失……啪。
房门紧阖的轻响让慕瑶身子微微一颤,她疑惑又紧张地抬手拉着门想打开,却怎么也拉不动。
怎么回事?卡住了?
她先是蹲身摸索了一遍门框和门槛相接的地方,然后站直身子,抬头向上确认——
已经适应了昏暗的视野里,一只越过她头顶按在门框上的大手尤其醒目。
她惊得发出一声暗哑的尖叫,身体不听使唤地一边发抖一边贴着门框僵硬转身。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高大身影像鬼魅一样,一身单薄的白衣,悄无声息。
“你……唔!”也许是以为她又要叫唤,男人在她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就用另一只手捂了上来。
尺寸惊人的修长大手一把覆盖住她半张脸,连鼻子都被严实地捂住了。
“唔唔!”
他听到她抗议挣扎的声音,脚下又往前侵了一步,连带着手上也多施了一份力。
“嘘!大半夜可别把人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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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舟你小子坏得很啊hhhh
妈呀
一个个的唱歌都这么好听
忍不住在录屏的时候刷礼物
在火车上所以网有点卡
原创女主,私设较多,不喜误入,请勿上升
女主名叫宋妙人(请原谅我起名废)
身份有待挖掘
接下来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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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朝灭亡近百年,乱世多国征战。
北磐和中原常有摩擦,中原九国虽各据一方,但是多年来仍然纷争不断。其中尤以安梧两国伟雄,安帝好武贪财,近年蚕食临国城池无数,梧国国富民强被安帝视为大敌。
永佑六年安帝想要兴军夺梧西的金矿,梧帝杨行远迎战于天门关之南,各国纷争由此开始,安帝李集更是野心勃勃。
梧都·孙拾遗府
庭院里的玲珑救了差点就被欺辱了的如意,两人交换信息后就回了宴会。
而宋妙人就这么坐在房顶上看了一出好戏。...
而宋妙人就这么坐在房顶上看了一出好戏。
“任如意...白雀?呵呵,有意思”
这梧国说起来也算她半个家乡。当初还在孕期的母亲一路奔波逃到褚国,碰到了她那个名义上的爹。宋母本以为自己足够幸运碰到了个不计较自己腹中有子的男人,结果被折腾到不足月生下了宋妙人,短短几年便撒手人寰。
后来她爹不愿继续养着她,拿她换几贯银子卖给一大户人做丫鬟便也不管不顾了,之后宋妙人逃出来阴差阳错当了不良人。
这次回来一是调查当初母亲为什么要逃出梧国,二是找一个人。
正发呆的宋妙人听到一阵骚乱,就看见几名舞姬铐着双手从屋内被押了出来。
眼看狗腿子徐钧的刀马上就要砍到玲珑身上,宋妙人正考虑要不要给她们解围的时候,那边任如意有了动作。
只见她拿着簪子几招过后那几名六道堂的人就没了生息。
“好功夫!不过这招式...?”
看她们不用她操心宋妙人也就飞身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孙拾遗府。
宁府
“现在这宁府可是衰败的紧啊”
没走大门从墙上翻进来的宋妙人落地后扬起的尘土就把她呛的猛咳了一番,稳了一会儿就轻车熟路的走到后院找了一间屋子便休息了。正好与来宁府为老堂主和宁远舟上香的元禄擦身而过。
正美滋滋睡觉的宋妙人听见外边的动静也睡不下去了,脚尖轻轻一点便飞上了屋顶接着看戏。
...
“宁远舟,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家老宅了。一...二...三...”
说罢赵季打翻了供桌上的蜡烛,蜡烛点燃白幡剧烈燃烧了起来。
“宁远舟!你舍得你家宁家老宅,可你舍不舍得你的这个小跟班啊?这琵琶骨一断...他这双巧手可就废了!一...二...三!”
说时迟那时快这还没等宋妙人出手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暗处冲出来开始和赵季打斗。
是宁远舟!
两招后他盖上了正在燃烧的白幡,救走了被压着的元禄。
“宁头儿!你还活着!”
宁远舟安抚的拍了拍元禄的肩膀看了周围因他出现而兴奋的曾经的同僚,就和赵季进了内堂。
“嗖!”
一个石子打在元禄肩上落地,他捡起来抬头看看四周露出了八颗大白牙。
外边气氛轻松,元禄也不见外的和剩下那些六道堂的兄弟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可这里边...
“宁远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大人何必生气呢,不知你可还记得六道堂堂规第九条,第十条和第十三条?”
宁远舟看着被踢歪的供桌心里一怒,手上拿敲打香炉的银勺便穿过了赵季的喉咙,而后者应声落地。
“六道堂堂规第九条,勾结外人有害道众性命者,死!”
“六道堂堂规第十条,栽赃陷害道众者,死!”
“六道堂堂规第十三条,大不敬上官者,死!”
一连三句,掷地有声,句句有理,躲在暗处观察的宋妙人都想跳起来给宁远舟喝彩,但现在她不能。
这宁远舟是谁啊,唯一一位能从地狱道被提拔上来做副堂主的人,什么实力什么身份不言而喻。
“天色不早了,弟兄们,撤!”
“宁头儿保重!”
“去把门关上”
“头儿,门关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宁远舟一掌拍向了自己的那副棺材,用内力逼出来了躺在里边躲着的如意。
随后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看向对面的屋顶,“你是让我抓你出来还是自己出来?”
一听这话宋妙人知道自己还是被发现了,就乖乖的从屋顶下来讨好的笑着走向了宁远舟。
“诶对了头儿,我发现妙...姐!你怎么也在这?”
关好门回来的元禄刚想跟宁远舟说自己觉得宋妙人也在就看见了屋里这样的一幕:
宁远舟站在那白衣似雪,上面的血如红梅点点开在胸口,身边站着的是一身红衣的宋妙人,地上还趴着个一身紫的无名女人,接着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蓝,加上外面的黑夜。得,五彩斑斓的...黑
“诶妙妙姐你怎么在这!我就说刚才那个石子是你砸的!”
“嘘,别说话”
宋妙人怼了怼元禄示意他别说话,然后自己站在他身边当起了鹌鹑。
宁远舟瞥了一眼宋妙人,又瞥了一眼元禄,唉...先干正事吧。
“刚才娄青强要抓的人就是你吧,朱衣卫的奸细”
“奴不是,请公子饶命”
“你不是朱衣卫的,那你为什么会朱衣卫独门的十八跌啊?”
宁远舟拿起手帕擦着手上赵季的血漫不经心的朝女人问话,说是随意但眼神中的质疑也令人忽视不了。
“奴...奴真的不知道什么朱衣卫蓝衣卫的,奴只是教坊里的一名舞姬......”
他听着眼前这人的泣诉心里也有了些成算,正好这个时候元禄将那女子从地上扶起便出了一招试试她的能力。而对面那人见招式来了也不躲,一息间跪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喊着“公子饶命”
“别怕别怕姑娘,宁头儿就是想试试你。头儿,她连你出招都不会躲怎么可能是朱衣卫呢”
听这话宋妙人也开始正视起来眼前的这位如意姑娘
“看样子是受伤了呢,故事越来越有趣了”
“诶呀行了,元禄你扶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吧,我跟你们宁头儿还有话说”
思来想去宋妙人觉得与其放虎归山不如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毕竟受伤了也跑不远,威胁不到他们。
二人就这么看着元禄带着那个女人下去休息了。
“你怎么来了?”
“给你收尸”
宁远舟看着眼前语气冷淡眼神中透着关心的女孩,指责的话也不忍再说出口。
“多谢...我没事”
要说这俩人怎么认识的,还得从七年前说起。
七年前年前宋妙人因为褚国袁太后被刺杀而亡便护着褚国一位皇子密访梧国,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她想到了一切这路上可能会发生的危险,想到了进入梧国可能会被六道堂抓住,却没想到问题出现在自家组织中。
被暗害的她安置好皇子带着一身伤想要去找不良人在梧国的分部传信回褚国,但还没等她走到就因为伤晕倒在了宋老堂主回梧都的必经之路上,成功被带回了宁家老宅。
为什么是宁宅?
“你现在尚未成家,况且这女子我看虽然内力仍在但伤势极重需要静养一阵子...”
剩下的话老堂主虽然没说出口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什么意思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便呵呵笑了起来。
碍于自己义父的命令,宁远舟没办法拒绝也只好扛起宋妙人放在马背上,进入梧都跟大家告辞后先行回府了。
“这嘴上说着不愿不要的,最后不还是照样把人带回去了”
“依我看这美人儿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下不了床。治伤加恢复怎么的也得小半年吧,啧啧啧,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哦~”于十三接过孙朗话头往下说,可是宁远舟走远了,要听见这话又得回来一人来一下。
“...过几天去看看。驾!”钱昭说完就驾着马走了,剩余几人也在纷纷道别之后各自离开。
“诶十三哥什么叫干柴烈火啊”这个时候的元禄还是个小孩子无论是年纪还是心性。
于十三瞥了一眼元禄
“小孩子不懂得别瞎问”
.“......”
回到府里已经是晚上了,宁远舟也只能找了几个郎中给宋妙人看了一下伤势开了几副药,论治病养身体他更相信钱昭。
“咳咳咳咳”
晚上下了值回来的宁远舟刚进屋就听到了榻上人的咳嗽声。
“呦醒了?看来你身体状态还不错啊,才睡了三天”
一边说着一边还贴心的给人倒了杯水。
“给,喝口水润润嗓子。”
就这样一个躺在床上看着他,一个举着杯子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
见状他放下杯子朝她那边走了两步,但看着床上那女子警惕的眼神他又停下了。
“我扶你起来,但我这是照顾病人,不不不不是占你便宜,你你你别多想啊”
宁远舟磕巴的说着话上前轻轻扶起来宋妙人让她半靠着自己,一切安置妥当了才伸手拿杯子喂她喝水。
喝完水收到示意的宁远舟又轻轻起身将人放平给塞了塞被子。
“...一会儿有人来给你送药,剩下的事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而躺在床上的宋妙人索性也不睡了扭头开始打量自己现在住的这间屋子,开始分析当前的形式。
“看样子这个人条件还不错,屋里的陈设也比较讲究,但是内力较深武功高强,如果要逃会是个难对付的对手。”
宋妙人正出神的想事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姑娘该服药了”
“进”
进来的是一个丫头但走路姿势...有点怪怪的,手里端着一晚黑乎乎的隔老远就能闻到那浓浓的药味的汤药,这丫头好像是看出来了宋妙人的嫌弃才开口解释。
“这是钱大人特意给姑娘您配的药,喝了才好得快呢”
“钱...大人?”
“是了,就是钱大人。是他特意去给您配的药。我们钱大人除了武功高强医术也是一绝呢”
小丫头完全无视了宋妙人的拒绝,十分强硬的走到床边轻轻扶起来她,拿着药就喂进去了。
这药都送到嘴边了也不能不喝,宋妙人索性闭上眼几口灌完了那一大碗汤药。
“吃个蜜饯吧姑娘,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有事您再喊我,我叫小葵就在屋外守着”
看小葵退出去了宋妙人嚼了嚼口中的蜜饯,还在想如何和皇子联系但没抵住药效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喝完了”
出了门的于十三撕下来脸上的人皮面具举着碗十分得意的朝宁远舟挑了挑眉。
“有什么异常吗?”
于十三摇摇头。
没错了,这于十三是宁远舟特意喊来的,他整个府里也找不出几个能照顾宋妙人的丫头。
这副药他特意让钱昭在不伤害她身子的情况下加入了致幻安眠的药品,目的嘛,就是套话喽。
“最多半柱香。我下的药安眠成分居多,最多半柱香她就会彻底沉睡。”
宁远舟朝钱昭点点头就和于十三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留下钱昭元禄和孙朗守门。
——
“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几个人来?为什么要来?”
“...宋妙人...褚...保护...”
两人皱眉对视一眼
“为什么会受伤?谁伤的你?”
“...朱衣卫...叛徒...褚...”
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没了动静他们也只能退出屋子回去商量。
“宋妙人,褚国...应该是不良人,保护一个皇室宗亲逃来梧国,被朱衣卫伤了”
几人根据得到的消息拼凑出来了宋妙人受伤的前因后果。
“看来八九不离十了。这褚国在袁太后被杀身亡之后就一直不太平,期间更是发生了多起暴乱。她能护着人逃出来能力可见一斑。”
“不良人...怕是混进了朱衣卫了”
“恐怕不是混进了朱衣卫,严谨点说应该是出了叛徒。就是不知道她护着的是哪个皇子了”
“怎么样老大?留不留?“
听着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宁远舟对这个宋妙人也有了打算,对于疑问他也做出了回答:
“留,以后有用”
以后有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了。
*两个心眼子贼多的小疯批,但沙雕向
*前期是鬼魂飞x狐妖女主,后期俩人(?)共用女主的内丹,飞飞也会变成狐妖(那必须是白狐狸啦)
*了解我的读者都知道,我写同人一般是边写边和一创角色磨合,刚开始可能会ooc,先打个预防针~
===========正文===========
爬到佛像头顶的容湘一跃而下,落在白愁飞面前,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这就是她的脚步比正常时候要重一些的缘故。
白愁飞警觉地打量着她,发现她换了一身更为寻常的麻布粗衣,赭色的布料上还打着几...
白愁飞警觉地打量着她,发现她换了一身更为寻常的麻布粗衣,赭色的布料上还打着几处褪色程度不一的补丁,富有光泽的棕色长发简单地编了个麻花辫绕到胸前,一副山野村姑的打扮。
只是她的皮肤在白天看起来更加雪白莹润,五官的线条也更加精雕细琢,无暇的容颜和“山野村姑”四个字完全扯不上一点关系。
“一个时辰没见,是不是想我了?”她弯着眉眼调笑道,眼底亮晶晶的。
白愁飞嗤笑着别开视线,想探头再观察一下破庙里的情况,容湘冲他摆了摆手,“别看了,就我一个。”
“你回来干什么?又来落井下石?”他冷冷地侧目看着她。
尽管无法准确辨出他眼神的情绪,但容湘仍旧能从他阴阳怪气的口吻听出些不舒服的东西。
“我哪有这么闲……你看你又往坏处想我!”她瞪大了眼睛抱怨道,同时双手伸到背后去有些费劲地拿出一个半人高的竹编细圆筒,半扔半放地砸在他面前。
“跟我道歉,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她气哼哼地抱着臂威胁道。
“什么狐妖大仙……这叫法多难听啊。”容湘听到他这个称呼当即面露嫌色,然后很快又换上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动作轻柔地将竹编圆筒的盖子打开,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东西抽出——
是一把用料出奇厚实的油纸伞。
白愁飞的睫羽诧异地微微一颤。
“我在十里远的地方发现一户人家,家里只有一对以竹编草编手艺为生的老夫妻,其他东西也会做一点,我就让他们做了一把可以完全挡住阳光的伞。”待将整把伞拿出来后,她比划了一下超出寻常油纸伞的长度,“你看,特地做了这么大的尺寸,保证能把你整个遮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听着有股……邀功的味道?
白愁飞略感古怪地盯着她脸上状似善意满满的表情。
“快跟我道歉,我就把它给你。”
又来了……
他不耐地别开头,“这该不会是你的口头禅吧,老想让别人跟你道歉。”
“你误会我了,在心里给我泼脏水了,就该跟我道歉呀。”她儿戏似地振振有词道。
还想管别人心里怎么想的,管太多了吧。
白愁飞刻薄地腹诽着,回想起她先前幸灾乐祸、戏谑嘲弄的态度,忍不住反将一军:“那你之前说了那些话,不应该跟我道歉吗?”
“啊?”容湘一脸迷惑,“我那就是单纯地嘲笑你罢了,为什么要道歉?”
“……你可以走了,别再让我多看到你一眼。”
“哈哈,脾气真大,说得好像你现在有什么能耐赶我似的。”她又露出了那种轻柔又嘲笑的表情,显得白愁飞的言行有种冲动又幼稚的感觉,令他不禁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他脸色阴沉地瞪了容湘一会儿,忽地放松表情,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手里那柄伞,“你说‘给我’,可说我碰不到任何现世物品的也是你,故技重施耍我玩有意思吗?”
“我说给你,自然有办法让你能碰到咯。”
“哦?”白愁飞将信将疑地哼笑了一声,揶揄道:“该不会是要‘烧’给我吧?”
“烧给你了还怎么挡太阳,笨不笨。”容湘露出一丝嗔怪的表情,随即从背后又掏出一个布包袱,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分散排开。
除了一些干粮和不知道哪摘的野果子,光钱袋子就有七八个。白愁飞见包袱里还有几个刻着道家符文的密封瓷瓶,和一沓朱砂画的黄符,面色微凝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紧张什么呀,这都是从那些被你杀掉的道士身上摸来的,我先前脱衣烤火的时候你不是还见过?”
白愁飞闻言,无语地撇了撇嘴唇。
“我来教教你啊,”容湘难掩显摆得意之色地拿起其中一个瓷瓶在掌心抛起把玩,“这玩意,叫‘定魂散’。”
颇具针对性的名字令白愁飞眉梢一抖。
“别听它名字起得如此威风,其实作用不过是让涂抹过的东西能够被你这样的游魂碰到罢了。”她像街边卖灵丹妙药粉末的贩子,拔开瓶盖后,用指腹沾取少许黄色的粉末给他演示。
“中元节以外的日子,道士们若要驱鬼,除了那些破黄符啊阵法啊,还能把它涂在剑上,那剑便可以伤到你,但他们仍旧看不见你。”
容湘一边解释这所谓的定魂散对道士的用处,一边将指尖的粉末转移到一块帕子上,用擦拭的方式在伞柄处均匀抹上一层,然后朝他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白愁飞看了一眼那看起来并无变化的竹制伞柄,又掀起眼帘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哎呀,我都说了你现在对我无害也无益,犯得上费这么大功夫整你吗!”容湘皱了皱鼻子,有些生气地强调道。
白愁飞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浅伸了个懒腰,然后像在软塌上似地斜躺下来,“是不是有意整我这件事可以先放一边,可你自己说都被关了四百年,怎么能保证它的作用真如你以为的那样呢?”
容湘微微一愣,“你想得真周到啊……”
“哼,你这多出来的心眼子也不怎么管……唔!”
白愁飞错愕地捂着肚子,不敢置信地瞪着一脸狡黠笑意的狐妖。
后者一手托腮,一手握着伞的前端,表情很快转变成无辜的样子,好像刚才用伞柄冷不防捅在他腰上的不是她。
“有感觉吗?”
“你说呢?!”
“也不是很疼吧?”她笑意吟吟地眨了眨眼,然后轻松地撒手把分量不轻的油纸伞扔到他眼前,“反正东西我放这儿了,你爱用不用。”
她对钱财价值的概念还停留在四百年前,自道观逃出来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方便验证物价的场所。不过算上刚才给那对老夫妻作为报酬的几两银子,这八个钱袋平均下来每个主人也不像多富裕的样子……看来免不了要精打细算地用了……
“嘁……穷道士……”
她正低声嘲笑着,脑袋上突然挨了一下!
“嗷!”
伴随着碎银和铜板哗啦啦散落的声响,她龇牙咧嘴地抱头躺倒,反应过来以后又惊又气地朝某个气定神闲的鬼魂蹬了两脚。
“你干嘛?有毛病啊!”
“礼尚往来啊。”白愁飞毫不在意她穿过自己身体的脚,眯眼轻笑着把那句话还给她:“也不是很疼吧?”
“当然疼啦!”容湘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气呼呼地伸手想把伞夺回来,但白愁飞手腕一抬,打磨平整的伞尖抵在她的肩头,硬生生把她的小身板支得向后跌坐下去。
“你这什么态度!”她更气了,连额前的碎发也翘了几根上来。
“你不是想让我试吗?”这下换白愁飞作出那副让人牙痒的无辜神态了,看不见瞳仁更抓不住焦点的双眼甚至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丝柔弱无助。
天大的错觉。
容湘咬了咬牙,重重地哼了一声,压下怒气不与他计较。
她把注意力放回刚才掉落的钱两,自言自语骂骂咧咧地一个个捡起。
“哎,这定魂散的作用可有时效?”
“我怎么知道!”
“这回你又不知道了?”
容湘烦躁地呼了口气,把快装满的钱袋随手一扔,重新拿起那瓶用过的定魂散,用手帕随意地抹了一边瓶身后,扔了过去。
“给你了,你自己看着补一补吧。”
白愁飞随手一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个质地特别的小瓶子,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就算我能随身携带这两样东西,在外人看来不就是一柄伞和一个瓶子漂浮在半空吗?”
“对啊,不然呢?”容湘把最后一枚铜板塞进鼓鼓囊囊的钱袋,不假思索地回道。
明显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但并不在乎。
白愁飞的眼睑抽搐了一下,微微收紧握着瓶子的手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就知道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嗯……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狐妖一边辨认着其余空钱袋上绣着的名字,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一个呢,是抱我大腿跟我混,当然鉴于你现在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咱俩去哪得听我的。另一个呢……你脑子这么好使,自己琢磨吧。”
白愁飞眉头往下一沉,略感受辱地压低声线质问道:“你当我是什么东西?”
“鬼啊,你以为自己能是什么东西?”容湘好笑地给了他一瞥,然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把包袱系好,重新挎回肩膀上,一副随时准备启程的样子。
“想好了吗?”
白愁飞抿着唇瓣别开头,沉默了片刻,不情不愿地启唇道:“……跟着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都这么帮你了,你还想要好处?”容湘惊讶地站起身,像第一次见他似地上下打量他,“别这么忘恩负义好不好?”
忘恩负义……白愁飞早就停止跳动的心脏因为这四个字而泛起一阵刺痛,他闭了闭眼,蠕动殷红饱满的双唇泄出一丝叹息:
“你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见他妥协了,容湘愉快地眨了眨眼睛,展颜一笑的同时轻快地打了个响指——
“继续南下,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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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岁的狐妖+一百多岁的鬼=两个小学鸡
小长假结束了日更模式也结束了,明天开始要继续搬砖了,更新随缘~
五,密室历险记
第二天一早,天气极好,林雨橙拉开窗帘,阳光就落在她身上,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啊。
林雨橙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橙子:早安“ψ(`′)ψ
宁哥:早呀。
橙子:?宁哥你居然醒这么早?
宁哥:(扶额)你宁哥在你心里就是个赖床的呗
橙子:没有没有,宁哥在我心里巨巨巨巨巨帅,那可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此处省略一万字。(/^▽^)/
宁哥:行吧,你开心就好
橙子:嘿嘿嘿,对了,昨天我和闺蜜看恐怖片,差点没吓死我,我去,你都不知道那个女鬼有多恐怖。
宁哥:⊙△⊙
橙子:等我推荐给你(坏笑)
宁哥:好(内心:没必要,犯不上)
橙子......
橙子:我去吃饭啦,宁哥记得吃早饭
橙子:比心
宁哥:嗯,多吃点。
刘宇宁放下手机,“这小姑娘怎么一阵一阵的,昨天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刘宇宁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就浅做个早饭吃吧。
林雨橙吃完早饭后,觉得有点无聊,想起昨天的事,突然好想画画呀。嗯,又是努力创作的一天呢。(网友:橙子今天怎么突然加更了,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啊)
日子总是这样平淡的过去,但无所谓,柚柚会出手。
柚柚:宝儿,去玩密室不,缺两个,你叫上你家宁哥呗
橙子:好呀好呀
橙子:?不对,什么我家宁哥,什么话这是!
柚柚:迟早的迟早的,不用在意那些细节
柚柚:这周末,怎么样
橙子:OK我去约人,不一定约的到啊,还有不要太恐怖的,求求QAQ
柚柚:我办事,你放心(狗头)
一条分割线——————————————————————————
橙子:宁哥宁哥宁哥
橙子: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宁哥:(无奈表情包)
橙子:周末有空不,一块去玩密室呀,我请客
刘宇宁看到消息,立刻就开心了,想了一下,周末确实没啥事,针不戳(老婆约我了,老婆心里有我)
宁哥:有空
宁哥:就咱们两个吗?
橙子:还有几个朋友,那我定好了把地址发你?
宁哥:行,你定(想和老婆单独约会,委屈屈)
周末前一天晚上.............
“柚柚,你说我应该穿什么呀,我衣服怎么这么少啊”你看着衣柜,挑来挑去。“祖宗,咱就是玩个密室,而且你天生丽质,随便穿呗”陈柚慈看着满床的衣服扶额,这还是我那个邋里邋遢,是男人如粪土的橙子吗?“可是总要留个好印象啊”“你俩都认识多久了,要是我,早把他搞定了”柚柚一脸恨铁不成钢。“欸,那个淡黄色的不错,再加个浅蓝的阔腿牛仔,合适。”柚柚突然眼前一亮。“正合我意,不愧是我们,那就这么定了”第二天一早,林雨橙早早起来还画了个淡妆。
商场门口
“喂,宁哥,我们在商场门口,欸,我看到你了,我在摆手,黄色外套”
“看到了”刘宇宁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穿着淡黄色外套的小不点,不是小姑娘还能是谁?(PS.橙子真的不矮,168呢,但是宁哥太高了)刘宇宁走过去,今天刘宇宁穿了一件黑色长款的羽绒服,黑色运动裤,头发好像特意弄过,帅出了新高度。某著名林姓女士又要犯花痴了。“宁哥你今天好帅呀”橙子星星眼。“橙子今天也特别漂亮”刘宇宁温柔的笑着。这时柚柚轻咳了一声。林雨橙回过神来介绍到:“这是陈柚慈,我闺蜜,从小玩到大的。这个是她表弟,陈博文,这个是柚柚男朋友,周子墨”刘宇宁和几人一一打了招呼。陈柚慈先开口说话:“宁哥对吧,一会儿可要保护好我们家柚子啊。”林雨橙一听立马捅了一下陈柚慈的腰,转头对刘宇宁说:“她开玩笑的哈,我胆子可大了,根本不带怕的”(天塌下来有橙子的嘴顶着)刘宇宁笑了笑没说话。
林雨橙又看了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就提醒另外两个人“右边有个女鬼,她一会可能要过来吓人了,咱们闭上眼。”说完之后林雨橙又往刘宇宁那边靠了靠,手也我的更紧了。刘宇宁察觉到小姑娘的举动,又将身子蜷缩了一下,往小姑娘那边凑,好像要粘在小姑娘身上。(你宁哥,可怜,无助,但大只)林雨橙时刻注意女鬼的情况,然后一手抓住了人家的腿。不愧是你,橙子。(女鬼姐姐:你礼貌吗)然后开心的说:“我抓到她的腿啦,她过来啦”好死不死,刘宇宁在听到声音之后睁开了眼,然后,恭喜宁哥喜提NPC突脸一次(啊!)刘宇宁叫了一声,双手抓住林雨橙的胳膊,投递在林雨橙肩头,呼吸就打在林雨橙靠近锁骨的地方,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了。林雨橙拍着宁哥的背,“没事了,她走了”
灵堂再次亮起来,刘宇宁反应过来后触电般的收回自己的动作。看橙子已经在找线索了,就没再说什么,依然跟在橙子后面找线索。(林·大胆·雨·靠谱·橙)
很快,几人来到了最后一个场景,这是场外再一次响起声音,这次是橙子一个人去外边竹林找灵位牌。我们的AKA勇敢橙子怂了,她不敢一个人去。柚柚的声音来的很合适“要不宁哥陪橙子去吧,橙子胆子小。”宁哥(嗯?我刚刚那个勇敢的老婆呢?)林雨橙看了一眼刘宇宁,转头对柚柚说:“柚柚~你陪我我嘛,好不好”林雨橙是真的担心刘宇宁,刚刚他都僵在哪里了,林雨橙怕把宁哥吓出病(bushi)“我陪你去”头顶传来刘宇宁低沉的声音。林雨橙抬头,对上那双坚定的眼睛。“嗯”没办法,林雨橙对于刘宇宁这种话向来拒绝不了。陈柚慈把两人推出了门外,用眼神告诉林雨橙:不用谢我。
下一两章大概想安排一下吃醋,表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关于密室的部分,是根据本人玩密室的一些经历写的,真的有人是薛定谔的胆子加NPC定位器,本人就是。不喜勿喷。本来想安排宁哥保护橙子,但是开推里大家也看到了,宁哥灯控等我胆子,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不陪她睡?”白愁飞出声。
洛铭西勾唇一下,处都让我破了,再霸占着说不过去,说完照着白愁飞挺阔的肩背来了一拳。
“我不介意一起”。白愁飞挑着眉笑得邪魅。
全文爱发电,用户:点亮8个二极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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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反复屏蔽的是啥
不能接受一起的勿入
正文
正文番外
脑洞番外
胡宇桐x你
有参考两个节目的框架,具体全部胡编乱造
特别是关于导师和学员的设定均为虚构
切勿对号入座上升真人,球球了!
快乐乙女,快乐做梦!
九十八
胡宇桐不曾想到,自己会在半决赛的现场,有一种重获初心的感动。
他曾经说过,自己是被理想保护着的。但在追求理想的这条路上,磕磕绊绊也没少受伤。在这档节目,能咬牙走到今天,说是自己的坚持,但也有被推着走的无奈。
而当你带着一群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胡宇桐明确地感到:自己确实是受到眷顾与偏爱的人。
“胡总,还记得我不喽?”
老三的脑袋从你身后的人群里探出来,配上一口熟悉的塑料普通话,让胡宇桐一瞬间就红...
老三的脑袋从你身后的人群里探出来,配上一口熟悉的塑料普通话,让胡宇桐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好似只要开口就会哽咽,胡宇桐话到嘴边,却用一个拥抱替代,害得本是笑嘻嘻的老三一整个受宠若惊。
“哎行了行了胡总,你这抱得太紧别人要误会。你们这节目,懂的都懂。”
“你小子,说话还不注意点呢。”胡宇桐被老三的玩笑话逗乐,总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眼泪憋了回去。
“你啥时候来的啊?咋来的?”胡宇桐说着就看向你,湿漉漉的眼睛里泛着点点惊喜的光,“不会也是你给我捎来的吧。”
“不不不。”你连忙摆手,“我也是过来的路上凑巧碰见的。”
老三这时才把自己的证件掏出来给你们瞧,面上还颇有几分得意:“想不到吧,我今天可是校外观礼团的,正儿八经被这撒币节目组给请来的!”
“什么?!”
老三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有些吃惊,其中要属你的反应最大。毕竟,胡宇桐被关在营里忙着受苦可能不太清楚,老三在微博上可是没少喷这个节目,情到浓时,一天三顿饭他能喷六顿,也因此成了个节目限定“喷饭”网红。
“妹妹你也很震惊对不对?!我当时也呆了,想说这帮孙子不会骗我来把我给做了吧?但我想了想,他们敢请我就敢来,是不是啊,妹妹?”
好一个“敢请敢来”。你不禁想,节目组在向你发出邀请后怕不是彻底疯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但仔细想想,这节目好像从一开始就是疯的。
“胡总,你就放开了去玩儿。要是哪天……哪天,你还想找我一块儿玩音乐之类的,我永远都在。”
偏爱与溺爱,胡宇桐不禁想问,他真的值得吗?值得你们一个个地如此对他。他想起自己曾对祁恩说过,名校比他胡宇桐值得。但那其实并不是他的真心话。
胡宇桐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祁恩,也想要老三,他知道自己理想中的乐队该是什么样子的,也清楚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是什么风格。
可现实让他学会说谎,以站在他人角度的立场上做出一次又一次违背自己本心的决定。
他赶走祁恩,丢下老三,说是为了不耽误他们,可事实上这一切真的是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吗?又譬如你,即便他到现在也没有公开明确同你的关系,可你该挨的骂也一个没少。
他义无反顾,他遍体鳞伤,可除了资本,身边真正所珍视的人谁也没有因此而快乐。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可以任性而自我的,因为真正在意他的人是不会愿意见到他自我勉强的样子的。
就像他,也不愿意再看到小唐勉强自己。
“那个……一会儿,我们确定要这么做吗……”面对半决赛的直播舞台,想到原计划的小唐忽然有些退却。
胡宇桐能够理解小唐此时的心情,毕竟是直播舞台,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办法再被剪辑删改。他很清楚,小唐是在担心自己的“任性”会给其他人带来不可逆转的困扰和伤害——
正如同,他一直以来也是活在这种担心中。
“其实我特高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干一番‘大事’,回头我出国了,可得好好跟我的外国同学吹吹牛。”
在临上台前,小老师突然自爆要去出国深造,引得你和胡宇桐他们不禁有些错愕。小老师则气定神闲,坦言自己不签约的很大一个原因也是为了不影响自己之后的学业。
所以,小老师和祁恩不一样……或者他其实也同祁恩一样,都不需要胡宇桐挡在前面替他们遮风避雨。他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意志。
两个小偶像也跟着跳出来表示,想到以后要按照公司的规划去发展,条条框框一大堆,很难再有肆意妄为的机会了。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在让小唐宽心,但实际上又却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话。
“你怎么得了胡宇桐的坏毛病?”末了,看着仍旧眉头紧皱的小唐,你忍不住开口道,“不过我以前也是,想东想西怕东怕西的,这大概是靠近胡宇桐的人都会不幸被传染到的毛病吧?”
没想到你突然开始吐槽自己,胡宇桐一时哭笑不得地看着你,无奈地问你他到底是什么毛病传染力这么强。
是温柔啊……太温柔的人,总是替别人着想,久而久之,就会让人想给予同样的温柔——不过,你并没有这样告诉胡宇桐。
“要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靠实力去成就自己的梦想,而不是为自己的梦想去一再妥协。”
舞台上,霓虹交错,舞台下,人声鼎沸。一直到坐到鼓前,胡宇桐都还在回味着上台前你最后说出的那句话。
是啊,他妥协了太多,失去了棱角,被打磨得好似没有了四肢无法挣扎的物件,被套上精致的包装,摆到名为舞台的展示盒内陈列。但此刻,他坐在鼓前,握住鼓棒,肌肉充血的速度比做引体向上时还快——
胡宇桐清楚地意识到,他的手脚还在,他还可以挣扎,还可以去做任何他真正想做的事。
譬如,忘乎所以地挥舞着鼓棒,不只是敲击出的每一个鼓点,连同自己本身都一并燃烧沸腾。不仅是双手在演奏,他的肢体,他的身心,他的每一次律动,乃至每一次心室的收缩,仿佛都在为音乐奉献,倾尽所有。
又譬如,他可以肆意地为队友的表演而喝彩,用他的呐喊或是鼓声。这一刻,他仿佛不只是台上的表演者,同时也是调动观众的指挥家。一场在精致室内舞台的比赛,活脱脱演成了夏日音乐节的现场。
再譬如,乐声消散,掌声雷鸣,酣畅淋漓之际,他忘情地扔掉手中的鼓棒。随继站起了身,在难以计数的人群面前,走向你,拥抱你,吻住你。
《教育反派学做人》
第六章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刘反派,你不住后悔将他带过来
虽然已将那诡计多端的妖怪剿灭,但是小刘反派还是受到偷袭,昏睡不醒
修为高深的你察觉到不对劲,将围绕在周围的一众弟子驱散。待人都离去,你这才伸手去探他的情况
竟是中了灭灵散!
此乃魔族密药,中此毒者三日之内便会散尽修为。这分明是冲着自己而来,却不想小刘反派中了计
你顾不得太多,立马将他体内的毒引渡到自己身上
你仗着自己修为高深,定是比他所受苦楚小些。也是救人心切,他现在根正苗红,有着大好前途,若是废了修为,此后便是废了。而你在这个世界左右待不了几年,便是中了此毒,也无妨。
所幸此毒对你危害不是即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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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结合他刚才的问话,你忽然有些惊喜,原来在他非常人般的思维里,也会担心你可能因此而生气的哦?
想着加好友的事他晾了你这么久,于是你便故作糊涂,打算逗他一逗。
结果,林墨诚如你先前所感受到的那样,他有时候的言行的确不太能顾及到你的心情。“怎么,就会跟付思超打小报告,跟我装什么傻?”
尽管林墨当下的口吻一如平常同人斗嘴的模样,可“打小报告”的字眼听起来确实刺耳。
再一深想,你意识到之所以会让林墨在今天和你说这个事,才不会是因为他的什么良心发现,而是付思超的“助攻”...
再一深想,你意识到之所以会让林墨在今天和你说这个事,才不会是因为他的什么良心发现,而是付思超的“助攻”。
可在林墨眼里,这是你在同付思超打小报告。
林墨确实不太懂怎么和女孩子相处,特别是在涉及一些该认真对待的事上时,他会紧张。而他一紧张,就不自觉地想用玩笑的方式缓解。
所以,当他明显察觉到你的表情变化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开了第二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怎么?被我说中啦?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付思超倒是处挺好,什么都给人说——”
人的嘴巴有时真是控制不住。林墨的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抿着嘴一脸大事不妙的模样——
怎么就把自己酸溜溜的os给说出来了呢?
林墨不可思议地想。
可这些话在你耳朵里听起来却不是那么可爱的,你感觉林墨像是在数落你的“大嘴巴”。
“随便你怎么想。”
尽管,你的确不是故意要给别人知道的,但此刻你确实不想再给林墨解释些什么。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你只得逃回到人群中去。付思超见你和林墨聊完了,立刻抱着电脑张罗着继续开会。
“我现在能理解你们的想法了,可能是之前我有些着急,安易姐刚给我听了下她做的小样,我觉得可以。”
然后你才知道,其实不光是安易,队里的大部分人私底下都有在试着创作成团曲,光是奥斯卡自称写着玩的Rap,草稿纸垒起来都有厚厚一叠。
大家先前不拿出来,有的是在你和付思超两个专业人士面前的不自信,而有的则是看你俩太过呕心沥血而不敢打扰。
“我觉得这样很好,本来成团曲就应该是属于我们大家一起的,编曲和词这边我们再做一下,争取这周内完工,可以吗?”
最后三个字付思超是冲着你问的。
安易察觉到了你的情绪,解释了一下:“我之前自己的工作室有点忙,所以没办法早一点和你们沟通。大家都是一个团的,以后应该还是多一些交流比较好。”
付思超是个男生,可能不太会去在意。可辛苦了这么久的成果就这样被推翻取代,安易想你的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
所以在会议结束后,她又单独找到你,再一次对你和付思超的那首创作表达了中肯的看法。
“我觉得,你们写的那首歌可以继续丰富一下,等以后我们的演唱会上可以表演。”
“……好。”
平日里感觉不好相处甚至私底下有些毒舌属性的姐姐突然态度温和,令你反而有些惶恐。你不由地自省,该不会是刚刚会上自己的脸色太难看。
虽然自己的创作被否决了确实有些遗憾,但大家在发表各自的作品时,你和付思超原本闭塞的脑回路像是被打开了一样,突然灵光乍现。
你好像久违地感受到了以前在乐队,大家为一首歌共同努力时的感动——更不要说,奥斯卡在教林墨rap时是真的很好笑。
林墨……
不说林墨因为学业经常不在北京,单是你们这个团的特殊性,导致每次上下班都有一个独特的走位顺序。
因为男女生的宿舍在不同的地方,所以每次都是按照性别分了两辆车,进出门也是男生在前女生在后,别说是同框了,中间隔着付思超、伯远、奥斯卡,你是连林墨的后脑勺都看不见的。
“还说什么要做不一样的团,搞得这么避讳还不是内娱那一套!”
大概是付出终会有回报,在六月结束前,你们的成团曲终于在精雕细琢之下诞生,随之而来的,你们的大别墅也终于有了着落。
搬家那天你们几个人的脸上写着同款惊呆,Rei直接感叹了一句“这好像恋综里面的场景”,引得你们纷纷侧目,不由地想这位外国朋友为了学习中文这是又看了什么“怪东西”,很担心之后由她和奥斯卡负责的vlog会不会变成什么奇怪的画风。
林墨因为还有几门考试,没见到别墅就提前飞走了,以至于他说要在院子里养鸡这件事,都是你们后来从工作人员那儿听说的。
你想了想,自从上次不那么愉快的对话后,你和林墨好像就没有单独聊天过了。
你也是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商务活动居然是和隔壁的男团成员,怎么搁这就不需要避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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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虽然开口时的语气听起来不大正经,可大家还是满脸认真地等着聆听,在一片注视中,他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
“首先,是这样的,就我个人的欣赏水平来说,我觉得这首歌是非常好的。就它很独特,我好像没见过什么团的成团曲会是这种风格的。”
林墨说到这里,奥斯卡和伯远忍不住狠狠点头。可他接下去的话,又获得了安易和Rei的认同。
“但是如果真的拿这首来做成团曲的话,我觉得会比较难展示。怎么说呢,它可能就是一个需要很完整的舞台环境来展现的作品。”
“墨墨端水大师啊。”付思超忍不住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付思超的话,你感受到了林墨小心翼翼投过来的视线,好似在偷偷观察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付思超的话,你感受到了林墨小心翼翼投过来的视线,好似在偷偷观察你的反应。
你顺势抬眼不做表情地看向了他,对方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一般立刻移开了视线,看起来藏着几分心虚,但更多的是羞涩的可爱。
不过眼下,明显不是为他的模样而莞尔的时候。
“你继续说。”
在安易的催促下,林墨终于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哎呀,我觉得吧,作品是好作品,就是作为成团曲来说的话有点不适合。”
“行,那就是三比二?”付思超闻言叹了口气,随继起身把桌上的笔记本收了起来,轻轻说了句,“但我也实在没什么灵感了……”
奥斯卡是觉得,付思超今天从宿舍出发的时候就有些低气压了,也就刚才一起开玩笑的时候缓和了些。
但你知道付思超说的不是气话,你很能理解他的感受。毕竟,为了创作成团曲,你和付思超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
作一首歌不难,可要作一首能代表你们这个团的歌实在太难了。你觉得成团曲就像是要递出去的第一张名片,如果不能代表自己,不能令人记忆深刻,那就是失败的。
更别说,今年创造营出了三个团,人家男团女团定位明确,就你们meX给大众的印象最为模糊。如果不来个一鸣惊人,怕不是撕不掉诸如“塌房团”这样的黑标签了。
所以,当付思超不甘心地再次试着争取的时候,你也忍不住出声力挺。
“我觉得这歌真的不错,你们信我,现在它还是个Demo,你们可能会觉得过渡很硬,但它弄完以后其实可以的。”
付思超说着又把原先合起来的笔记本打开,眉头少见地皱成了川字。
见状,你接口道:“可能是bridge的问题让你们觉得这首歌不太行,但我自己觉得……”
你一发声林墨好像也变得有些着急,他立刻打断你:“哎呀,没有说不行,不是说不行不好的意思,我是说就是,就是啊呀——完了,我咬到舌头了。”
你被气笑了,心想这个时候林墨还有心情搞笑,但看他捂着嘴一副吃痛嘤嘤的样子,好像真的有在努力忍痛。
“你怎么回事……”付思超也被逗笑了,赶紧放下电脑走过去揉了揉林墨的脑袋。
林墨却背过了身去,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拍掉付思超探过去的手,眉头紧蹙,仿佛痛不欲生,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些怪声音。
“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
或许是刚才的气氛太过紧张,伯远见机提议道,安易也没有反对,于是大家慢慢也都不约而同地散开了。
林墨还坐在原地,付思超本想凑过去关心几下,但最后选择抱起电脑,冲你使了个眼色后,就独自跑到角落去了。
“你要不要紧?”你挪到林墨身边探着身子问。
林墨面向你,神情凝重,一本正经地问:“帮我看看是不是给咬破了。”说着,他就冲你伸出了舌尖。
你顺着他的话对着他的小舌头一阵打量,发现确实有一小块被咬破了的痕迹,便忍不住笑话他多大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能咬到舌头。
林墨听了,立刻恶狠狠地瞪你。
“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语毕,他用自己的唇顺着舌尖描摹了一圈,随继伸出手,指腹向着伤口探去。
“别碰,都是细菌。”你赶紧捉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要不我去问问这里有没有药。”
你正要起身,这一回却轮到林墨来制止你。他赶紧握住你的手,把你拉回他的身边说:“多大点事,我身体要是连这点自愈力都没有那不完蛋了。”
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你忍不住回瞪了他一眼,结果握着的手才松开又被他捉了回去,只不过现在他握着的是你的手腕。
“哎,我说你……没生气吧?”
面对林墨低声的问话,你一时没反应过来,琢磨了一会儿后,你才意识到他可能指的是成团曲的事。
“我觉得我们团的进度已经比别人慢了,这都快六月了,我们还没把歌定下来。而且我觉得只是一般的曲子那就不能提现我们的特色,这首歌我和付思超真的觉得就很能代表我们每个人……”
“啊?”
林墨先是一愣,过了数秒才接了话。
“我刚也说了我觉得这歌挺好的,只是说作为成团曲不合适。你想啊,成团曲就意味着接下去我们得常常演,那可能是在正式的那种演出舞台,也可能是在就是一般商务活动的场地。”
在林墨心里,你和付思超的这首创作与其说是一首歌,更像是一出演剧。
就好像音乐剧,其中的曲段当然也能随时随地地被唱响演绎,可一出好戏被人品评,还是免不了那些幕前幕后的准备,还是需要且值得一个适合的观赏环境去让人品味。
林墨把这些话认真说给你听。
两个人的时候他显然放松了许多,虽然急于表达令他时不时仍会语序颠倒词不达意,但诚恳的态度让你多少也冷静了下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虽然能明白,但你心底里仍是有些纠结。毕竟,这一首如果不能作为成团曲的话,那就意味着还得另外再整一首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你不免有些痛苦,无力地垂下脑袋,倏地又想起了什么,便转过头去看林墨。
“对了,我没有生气。探讨这些是很正常的事,好歹我以前也搞过乐队,意见不同的情况多了去了,只是这样就会生气,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许是因为你说话时眼睛里的神采,亮晶晶得令人心颤。林墨被你敞亮的眸光不由地逼得偏过头去抿了下唇,而后才怯生生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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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
祝我2022年早日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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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时,你已不似往昔那般光彩照人,但林墨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你。
只是,他十分费解,为什么同样的五官却能判若两人。曾经像太阳一样耀眼的人,怎么就成了阴暗角落里的常客。
所以,也不能怪那一天伯远和吴宇恒吐槽他,说他见了女生眼睛都直了。
林墨当时很尴尬,只能拼命喝水掩饰。可越掩饰,越引人好奇,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闹他,于是造就了你从储物间跑出来后的那一场“惨剧”。
他打从心底发誓,无论平日里他看起来的表象如何脱线,都决不会期望以这种方式和你再次照面。
看着你被他喷了一脸水的模样,林墨当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迫中。而其中,还包括了更深一层的不知所措。...
看着你被他喷了一脸水的模样,林墨当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迫中。而其中,还包括了更深一层的不知所措。
因为他看见了,在你从储物间里跑出来的刹那,满脸泪痕。
「不要枯萎。」
不知怎么地,当时林墨的脑子里突然跑出了这句话。于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浮上心头:
不想让你枯萎,如同当年你对他说的那样。
所以他主动邀你组队,一起探讨合作舞台的表现形式,甚至还以一种无赖的方式缠着你和他打赌……
但这一切,他只是希望你的光再次燃起罢了。
直到,第二次合作舞台的分组时,林墨心里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从十二岁就开始当练习生,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也算有所见识。
他很清楚,节目组在拿你和他做实验。毕竟,今年特地把两个营放一起,还整什么男女生合作舞台,要说没那个心思是不可能的。
他从一开始知道有这个赛制的时候就猜想,鹅怕不是想在这个靠腐就能火的时代反其道而行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第一对倒霉蛋试验品,竟然会是你和他。
而更没想到的是,聪颖如他林墨,到了此时此刻竟也判断不出,这究竟算是倒霉,还是“走运”了。
“……朋友,别发呆啊,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你的声音把林墨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今天是你和他的第一次排练。
只是,一到合舞,就很尴尬。
每次起身、旋转,你的头发就会无情地甩到林墨的脸上。为此,他今天已经不知被你的头发抽了多少下“耳光”。
而林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
每次该他接住你的时候,他的手都是虚环着你的腰。偶像自觉相当高,深怕和你有任何实质性的肢体接触。
你想,这咋办,还表演啥呢?
“要不找老师过来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你和林墨实在没什么和异性共舞的经验,不知道如何去克服肢体同心理上的双重障碍。只得跑去向节目组的舞蹈老师求救。
结果,舞蹈老师只是看了一小节,就立刻叫停了。
老师的训话一说完,你注意到林墨的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你想替他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开口的资格。
因为你也害怕触碰他,害怕自己心底里拼命压抑的情愫会一点即燃。更害怕会因此使他陷入糟糕的境地。
负面情绪总是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担心会引出不安,不安会生出更多的害怕。
于是你们两个只是沉默地站着,一言不发。
你和林墨被训话的事立刻就传到了隔壁的练习室,几个学员跑过来了解情况,试图开解安慰你们。
“这是一个演出,你们把它当作一个作品去完成,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不要不好意思,我也是害羞的人,但是跳舞的时候,我不会害羞。”
赞多说着,还立刻给你们来了一段《Yummy》,甚至对着林墨撩起了衣服。
原先表情凝重的林墨一秒就笑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捂住脸。但赞多却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完美再现了舞台上副歌的部分。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偶像不可以这个,那个,不可以恋爱,人都要恋爱,不恋爱的人很奇怪。”
但弗里达却似乎抓错了重点,她的发言搞得大家一头雾水。
“等一下,谁和谁恋爱?”尹浩宇一脸莫名。
“他们不是谈恋爱,是突然跳这样的舞会尴尬吧,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刘宇把话题引回正轨。
“其实我听说Troublemarker他们两个,当时合作,最开始也尴尬,所以他们想办法。”
站在门口的力丸开了口,众人望了过去问:“什么办法。”
“我看到一个采访,就是那个男的说,他们在上台以前每次要bobo才不会尴尬。”
“bobo是什么?”众人还有点懵。
“bobo就是那个什么……怎么说,我忘了。”力丸瞬间中文能力退化。
但是赞多却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地跳了起来补充:“啊,我知道我知道,就是kiss的意思嘛!”
好家伙,这下把你和林墨整得更尴尬了!
112
你倒是没有想到,出道以后的日子竟会如此“清闲”。
不同于隔壁另外两个团接连不断的商务,你们meX全团在那次会议以后,仿佛全员进入了“抠脚”模式。也就林墨看起来充实一些,为了学业时不时还得两头跑。
所以,你和付思超突然觉得压力巨大,一种这成团曲再不整出来,你们这团怕不是就直接成团既解散了。
可创作这件事,越是有压力越是整不好。特别是成团曲,到底是不同于赛时公演的那些曲目,成团曲是有着代表意义的,是要跟着团一直走下去的,失败不得。
这饶是付大才子也不敢轻易下笔了,你自然也是跟着在旁日日冥思苦想。
你们的这种紧张传染给了奥斯卡和Rei,原本打算把成团曲的创...
你们的这种紧张传染给了奥斯卡和Rei,原本打算把成团曲的创作过程剪成第一期vlog的计划也因此搁置。
毕竟,就你和付思超现在这种状态,奥斯卡他们再整天举着个GoPro在旁边怼脸拍,怕是能把你俩逼疯。
无奈之下,第一期的vlog内容只能从长计议。
原本“入住新家”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主题,但等了一阵子,miX说是给你们团谈的联排别墅还没定下来,于是也不能像隔壁两家那样立刻整一个搬家视频出来。
当然,这种担忧也并非是无稽之谈,毕竟你们团里有你和林墨——黑粉口中的内娱塌房第一对,仿佛就是一个未来会注定要乱搞男女关系的团。
但对于这件事,miX的大经纪人的态度十分明确。
他先是高调且嚣张地表示,自己要培养的并非是什么爱豆,而是能力实打实的大艺术家们,因此并不能拿以往内娱的那一套来约束你们。
之后,他又自信且挑衅地宣布,meX的每一个成员绝不是会为了谈情说爱而荒废正业的存在,要是有什么狗仔能拍到成员私下的非正常见面,他很欢迎投稿检举。
这段发言一出,立刻把你们团送上了热搜。连带着你发现最近进出时,跟拍的镜头都多了不少。你当然知道普罗大众现下最关心啥,也突然明白过来当初miX为什么要让你和林墨签那个协议——
敢情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出,就怕这男女混搭的团因为你俩的存在洗不去一世污名了。
有时候你很恍惚,会觉得昔日赛时的种种连同林墨称你为女朋友的那句话都是你的错觉。但有的时候,你又似乎觉得自己潜意识里能理解林墨的这一份可以被称作冷漠的自持。
他有非常古怪的那一部分,你想连那一部分都试着一并接纳。慢慢的,你似乎在旁人眼中也变得古怪——
“啊?”也不知是出于哪一种好奇心理,你很自觉地就把脑袋歪向身边付思超的手机屏幕。
付思超见状愣了下,倒也不避讳,只是笑着调侃了你一句:“这么急,你自己票圈不也能刷到么,他刚发的他们小组排练。”
可能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失态而产生的慌乱,也可能是因为成团曲的创作耗费了太多脑细胞,当下的你对着付思超特别着急地回了一句:“我又没他好友。”
然后下一秒,付思超整个人从椅背上弹了起来。
付思超结结巴巴地对你一阵盘问,可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以至于最后的最后,他只能极不情愿地得出一个你和林墨难不成真是赛时营业的结论。
“那倒不是……”
“那是什么?我都懵了……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你也很难给付思超说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毕竟协议的事白纸黑字写明了不能给其他人知道。
“那你加他。”
“这……”你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很是诱人,却不知为什么,恕难从命。
倒也是没有天天见?——就冲林墨这半工半读的日程,自上次开会以后你好像总共就没见到他几面,独处的机会更是没有的。
这些日子,你的世界除了宿舍好像就是工作室。因为没有其他行程,所有的精力除了扑在成团曲的创作上,就是会时不时地去偷偷补林墨以前的物料。
你很好奇,在遇见你以前的他是什么样的,经历了怎样的过往,看过了怎样的风景。
可现在,你却突然意识到,在遇见你以后,他依然有广阔而充实的人生,他除了有你们这个团,还有他的同学,他有与你部分相交的事业,也有完全只属于他的学业。
你突然觉得,离开海花岛以后,自己似乎离他也远了。
苦涩一下子就漫过了喉咙,变成了难以咽下的酸楚红了眼眶。你不想在别人面前矫情,但情绪这种东西终究难以用纯粹的理性压制,于是在决堤前你顾不得打声招呼就跑了出去。
付思超当然察觉到了你的反常,本能地跟出去追你,好巧不巧就被提着GoPro为搜集vlog素材而四处转悠的奥斯卡拍下了这尴尬的瞬间——
这一刻,立在走廊转角处的奥斯卡觉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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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同学,无理取闹他最行,胡搅蛮缠第一名。
“咱家张姨呢?”
“我没让张姨来,这不我在家了吗?还让人家专门跑一趟来做个饭干啥,天挺冷的。”
张姨是我们家的做饭阿姨。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上班顾不上做饭,张姨就过来给我做个晚饭,一次做两天的,吃一顿热一顿,隔天再过来。
“不是,我寻思我这好几个月没回来了,你不得给我操持顿大餐接风洗尘啊?你不让张姨来,我可吃点啥啊?”
我没好气,知道他找茬,“让你吃我做的菜,是委屈了您吗胡总?”
那家伙躺床上还跟我挤眉弄眼愣充wink,真是不知道有多欠儿。...
那家伙躺床上还跟我挤眉弄眼愣充wink,真是不知道有多欠儿。
“盛总,想不想哥做的牛排了?”他见我不理他,裹着被子爬过来,一把把我蒙到被里,“叫哥,哥给你做。”
可惜我这人天生浪漫因子缺失不解风情,最擅长制造胡宇桐社死现场,“家里没牛排了。”
“那是事儿吗?一会儿咱去趟超市买,”还没完,“叫哥。”
男生真是抵死都幼稚。他对我叫他哥的这个执念,可能就类似于男生之间热衷于逼迫彼此叫自己爸爸的程度。
我无奈地捏住他下巴晃两晃,“哥,您是不是先下床去拾掇拾掇啊哥?好歹先刮刮胡子,才能出门见人。”
“嗷,是吗?我胡子都长出来了?”
“是啊,你自己摸摸。”
这倒霉孩子恶作剧般把我箍得紧紧,拿下巴蹭我的脸。
蹭得我脸剌得生疼嗷嗷叫唤,我们家狗子应声跑来,往床上一蹿,也加入了这一场莫名其妙又幼稚的混战。
人叫狗吠,喜庆热闹,很好,人丁兴旺。
“她们要是知道,那不就坏事儿了吗?”
这家伙得意洋洋。
让一个分裂的,自如切换模式的双子座,真正轻松下来,是不容易的。
正因为其困难,我才无比地自豪。
这是我的骄傲。我的小狗在我面前能够随时翻着肚皮给我看,他会希望我时时刻刻都给予他温柔的抚摸。这是我的骄傲。
所以舍不得结束这个漫长又缠绵的亲吻,也舍不得推开他,让他离开我的怀抱。
时光缱绻,不知今夕何夕。
“……所以今天还去不去超市了?”
“再躺一会儿,”他哼哼唧唧,“超市总在那儿,它又不会跑……你就不怕你对我这么无情,我会跑了?”
“净身出户,房子车子狗子公司都给我,你就可以跑了。”
“咋的,家里钱不够用了啊?那你不跟哥说?”
“好的,”他完全知道我的意思,眯起一双好看的笑眼,“那我们就开始吧。”
于洋真的帅,不是他粉但他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
没水了怎么办?
周柯宇下午起床的时候收到信息,街道办紧急通知傍晚七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停止供水。
“受不了了今天晚上我要回来洗头。”
今天早上女孩顶着起床气在梳妆台前念叨着,梳着梳着头发干脆直接扎了个马尾,一旁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周柯宇有气无力地嗯一声。
窗外阳光正好,天空是一大片一大片蓝白色,偶尔有鸟飞过。
周柯宇跑进厕所胡乱抹了把脸,裤袋里还有三十块,够买一个胶桶了。楼下的便利店果然是三十年老店风范,今天早上门口还摆着新鲜荔枝,现在全是一大罐的怡...
周柯宇跑进厕所胡乱抹了把脸,裤袋里还有三十块,够买一个胶桶了。楼下的便利店果然是三十年老店风范,今天早上门口还摆着新鲜荔枝,现在全是一大罐的怡宝矿泉水,隔壁叠着水桶水盆。
回来的时候周柯宇还顺手捎了一根雀巢八次方,原味的。
上次修空调的时候好像从她嘴里尝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怕自己醒不了隔半个小时定的闹钟又响了,提醒他已经三点半了。
家里有的盆桶都拿来装满水,七点半的时候周柯宇用厨房煤气灶烧热一大盆水倒入大桶的冷水里。
摸一摸,水温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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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以吗?”周柯宇盘腿坐在浴缸边的平台上用水勺舀水浇到女孩满是泡沫的头上。
“够了够了我还要搓泡泡。”
女孩弯着腰,头伸进浴缸上方一方泡沫水流到地板上,两只手在发缝间揉搓着细腻的泡沫。
周柯宇一只手撑在左膝盖托着脸,另一只手不断重复从放在浴缸里的水桶里到女朋友头上轨迹。
“周周我们晚上吃什么”
“想吃炸鸡想吃烧烤想吃麻辣牛肉面。”
周柯宇也不知道吃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以很快答应了女孩和热气毫不相干的回答。
“我们喝地胆头老鸭汤吧?”
泡泡搓得够多了,女孩把像带着泡沫手套的双手递向前,示意周柯宇倒水洗手。
水桶里的水已经完全凉了,倒到女孩头皮上的那一刻,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往浴缸里栽去。
稳稳地被周柯宇接住。
周柯宇倒是不介意被蹭了满身泡沫,浓郁的兰花香瞬间灌满呼吸,虽然胸口湿透了,但他现在热得很。
“水好像有点凉,我再去煮点热的。”
周柯宇很急促地回答,起身也很急促,结果就是抱着她两个人一起摔进了浴缸里。
她听到了周柯宇吃痛的闷哼,毕竟自己体重不算轻而且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听声音应该没磕到头,不放心下她他顺着周柯宇的肩颈线往上摸。
还好,头是完整的。
“周柯宇……”
女孩抬起头来还想说什么,却看到身下周柯宇隐晦不明的眼神噤声,只呆呆望着。
周柯宇刘海微微湿,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别用这个眼神看我。”
全部弄完已经八点有多。
周柯宇点的鸭汤还没到,女孩在冰箱翻翻找找。
“……周丹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说这个话之前,女孩已经直勾勾地把他裸露的身体线条由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周柯宇就是等着她走进再慢悠悠换上干净的卫衣,书上说适时展露男友力能促进感情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