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暨南大学“杰出青年人才”、“杰出人才”,入选广东省青年珠江学者。兼任中国认知传播学会副会长、秘书长。长期从事新媒体文化、娱乐传播理论、认知传播研究,于《新闻与传播研究》《文艺研究》《国际新闻界》、NewMedia&Society、Information,Communication&Society等期刊发表论文100多篇。多项成果被人大复印资料《文化研究》《新华文摘》《中国社会科学文摘》等转载。获第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中国新闻史学会学会奖等。出版著作、译著《神话: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媒介化生存》《连接:社交媒体批评史》《娱乐心理学》等多部。
郭京
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
青年群体的情绪危机与调适:
网络“发疯文学”的批判性话语分析
核心提示
数字媒体时代,作为数字原住民的青年群体在情绪表达上呈现鲜明的数字性、创意性和能动性。近年,青年群体以“发疯文学”这一文体形式,进行狂欢式情感书写与社会表达。这种负面情绪的网络传播,将模糊了身份与圈层信息的媒介“中间地带”视作狂欢情境,突出强调了情绪与状态,而不具备清晰的表意内容和对象,整体给人以“对空言说”之感。青年群体的情绪累积与狂欢化表达,是诸如传统观念束缚下的矛盾与压抑、优绩主义追寻中的压力与焦虑等社会症候的直观体现。同时,“发疯文学”表现了当代青年情绪调节方式的创新:能够向外宣泄以脱离压力源,向内调节以增强掌控力。开放包容的话语环境也为社会情绪裂痕的弥合提供了弹性空间。研究发现有助于进一步理解青年群体负面情绪生成与传播的内在逻辑,同时也为个体和社会层面开展有效的情绪疏导提供了启示。
一、问题的提出
缺乏理性与思辨的“发疯文学”,为积聚了大量负面情绪的青年群体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宣泄方式。“发疯”文本在被复制、演化、传播的过程中,产生了强烈的娱乐属性,被青年群体视为调节情绪的有效手段,而“话语的意义并非只是微观的文本内容,话语的生成是文化、社会等多方因素互动的结果”,因此,“发疯文学”的出现也绝非偶然,其背后必然隐匿着深层的社会问题。基于此,本文以批判性话语分析为研究方法,对“发疯文学”的文本生产与话语实践展开深入讨论,试图回答以下问题:青年群体如何于网络空间表达负面情绪,呈现了怎样的主要特征?青年群体情绪表达的背后指向哪些现实的社会问题?网络宣泄的情绪调节方式有怎样的行动逻辑,如何实现自我情绪管理?
二、文献综述
(一)情绪的网络传播研究
情绪作为人类心理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直以来都是心理学研究的核心议题,心理学领域目前认可度较高的情绪分类方法将情绪分为六个类别,分别是“快乐、愤怒、悲伤、厌恶、惊讶、恐惧”。随着情绪研究的深入发展,人们渐渐意识到情绪不仅仅是一种内在的心理状态,它还与人类的诸多行为及社会交往联系紧密,有学者指出“情感存在于人类社会生活的所有层次的中心,包括但不限于微观的、宏观的、个人的、组织的、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以及宗教的等等”。
网络传播平台、手段的丰富也逆向影响着人们对现实社会事件的情绪与感受。在网络中,大量的信息源源不断地涌现,并非所有信息都会经过严格的审查与验证,一些组织和平台为了获取流量与点击率,可能制造虚假信息用以煽动群体情绪,例如通过“征用或挪用信息的原型意象”,对原始信息或图像做出一定的修改与处理,“以更具冲突性的视觉符号、话语信息激活个体情感,这将为社会埋下情感风险”。此外,社交媒体平台的出现为人们提供了情绪表达与互动的通道,当越来越多的私人化情绪进入公域流量场,网络情绪也延伸至现实社会,广泛地影响群体情绪和社会秩序。正如有研究指出的,“在网络舆情事件的发酵中,带有情绪吸引力的信息内容经由新闻媒体、名人明星以及各类草根大V的传播助推,网络中热点事件的传播将逐渐从信息流、事实流转向情绪流,进而煽动人们对于该事件的现实认知”
(二)青年群体的情绪表达研究
青年群体是社会发展的关键力量,在社会变革和时代进步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相较于其他年龄段群体,青年群体正处于生理、心理发育的特殊时期,时常面临着寻求身份认同、确认自我价值等方面的问题与挑战。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青年群体更容易产生情绪——尤其是负面情绪——的起伏与波动,有研究证实“就愤怒情绪而言,男女性别不同并未显示出较大的差异,而年龄不同,愤怒情绪产生的频率则有明显的差异,青年群体的愤怒情绪明显多于老年群体”。压力与焦虑等负面情绪也影响着低年龄段的青少年,一项针对“流动儿童”的研究结果显示,“与本地儿童相比,流动儿童面临着更多的压力和负面情绪,包括紧张、烦躁、沮丧等,这些情绪直接影响着流动儿童越轨行为的发生概率”。
既有研究充分考量了情绪与媒体传播之间的互动关系,并为青年群体的情绪生成与表达传播研究提供了重要基础。由上述文献可知,负面情绪是影响青年群体身心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社交媒体为负面情绪的传播“添了一把火”,而负面情绪网络传播的主要特征以及导致该现象产生的现实因素等问题尚不清晰。基于此,本研究尝试以新近流行的网络“发疯文学”为观察青年群体负面情绪表达的核心视点,结合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遵循从文本到话语再至社会实践的研究逻辑,梳理青年群体网络“发疯”的情绪表达特征,阐释其“疯言疯语”所指向的现实问题,深入理解并探讨青年群体在网络中通过宣泄负面情绪进行情绪调节的实际效果。
三、负面情绪积聚与文本狂欢
(一)狂欢情境:模糊了身份与圈层的“中间地带”
以社交媒体为代表的各类网络新媒体平台不仅拓宽了人们获取信息的有效渠道,也为人们提供了一个互动交流的自由空间。“发疯文学”便是在社交媒体的土壤中“生长”而成的亚文化景观,是当代青年宣泄情绪的“狂欢广场”。根据巴赫金提出的“狂欢理论”,“现实存在两个世界、两种生活,第一世界是官方的、严肃的秩序世界,第二世界是平民的、自由的狂欢世界”。在狂欢世界中,人们拥有平等交流的权利,常对秩序世界中的权威、逻辑予以嘲弄和质疑。网络平台的开放性给予青年群体充足的话语权,不同平台也有着各自独特的交流气氛,如果说“朋友圈”是循规蹈矩、呈现美好自我的“秩序世界”,那么模糊了个体身份与具体圈层后的豆瓣、小红书等则成了当代青年展现另一自我的“狂欢广场”。在现实生活中饱受压力与负面情绪困扰的青年群体,可以在这个处于规范与癫狂之间的“中间地带”进行短暂地发泄,而不必担心个人形象在现实中受到任何损害。
豆瓣平台发言者们在圈层、身份方面的模糊,也为青年群体自由“发疯”规避了许多不必要的对立性矛盾。财富、地位的高低并不是衡量青年群体负面情绪多与少的标准,但这些差异却可能成为阻碍交流的屏障。其实,不论处于何种生活圈层和人生阶段的青年群体,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现实问题,有对自身发展的焦虑,也有对某些社会事件的质疑,问题和烦恼来自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是青年普遍会经历的生活体验的一部分。在个人信息不易被定位的情况下,性别对立、财富对立、学历对立等各种网络中常见的因圈层不同而产生的矛盾便难以形成,而“人为什么要上班?”“考研考公之路好难!”“为什么要减肥!”等能够使青年群体产生普遍共情的真心“吐槽”则大量生成。在这里,没有世俗的偏见与圈层的差异,有的只是青年群体可以无差别参与其中宣泄情绪的“狂欢广场”。
(二)反叛表达:强调情绪与状态的“对空言说”
表1“发疯文学”主要文本类型及示例
“发疯”文本的三个类型在表述逻辑上虽有不同,但在情绪传递强度上几乎没有差异。从文字本身来看,可以判断出文本创作者所面临问题的大致范畴,例如“噪音”“就业”“失眠”等,但事情发生、发展的具体状况并不清晰,更多的是作者情绪的外显。“个体其实都能够清楚地认知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对于某一事件是持赞同还是反对的意见”,选择将情绪在豆瓣“发疯文学鉴赏小组”宣泄的青年群体,也清楚地了解诸如过年期间鞭炮带来的噪音困扰是自己无法阻止且难以解决的问题,当他们无力改变大环境,又不太可能在现实生活中爆发的时候,便选择在网络平台通过文字表达情绪。总体来看,“发疯”文本的表达是空泛的、情绪是鲜明的,创作这些无明确指控对象且逻辑混乱的“发疯”文本,其实也是青年群体回避问题内在矛盾的一种方式,他们试图通过混乱的文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便能够短暂地摆脱直面矛盾所带来的压力与困扰。
四、情绪危机与调节的逻辑
(一)情绪危机的社会根源
社会自身是无声的,而情绪可以替它发声。“发疯文学”就是青年群体对社会压力的报复性表达。处于时代快速发展和社会加速转型时期的青年群体,承受着“规训社会与功绩社会并存”带来的巨大压力、陈旧观念与现代生活之间的差异带来的家庭矛盾、优绩主义与现实成就之间的错位带来的能力焦虑,这些都是直接导致青年群体陷入情绪危机的现实根源。
1.陈旧观念束缚下的矛盾与压抑
网络“发疯文学”外显层面的语言和行为颇具反叛性与夸张性,强调突出个人情绪与感受的同时,也隐含着青年群体挣扎、摇摆于旧观念与新思想之间的压抑情绪。拥有新时代知识背景和国际化社会思想的青年群体,面临新旧观念的交界,良好的受教育程度使得他们无法完全顺从部分长辈的迂腐观念,却又不愿破坏家庭和睦,更为开放的思想也使得他们成为多元的独立个体,却仍受世俗眼光的约束,这种观念上的隐性规训“不在于对生命的扼杀,而在于以监视、审查的非暴力形式和各种各样的规章、纪律,使个体变得顺从、可被利用和改造”。在不同思想观念与价值体系之间游走的青年群体,因不甘于接受愚昧思想和滞后观念的规训而备感压抑。
图1情绪危机产生的社会根源与情绪问题调节的行动逻辑
2.优绩主义追寻中的压力与焦虑
“发疯”话语也是身处“功绩社会”环境,受“优绩主义”影响而苦不堪言的青年群体对现实所表达的不满与质询。“21世纪的社会,已然成为一个功绩社会”,功绩社会的主体虽无需屈从于他者,但被束缚在“效率”和“绩效”中失去了自我。功绩社会给青年群体带来的最大改变是无法自控地追寻“优绩主义”,“优绩主义原本是提升社会效率和个体责任的一种社会运行规则,但是实际运行中所存在的机会不均等、弱者无尊严等问题,使得优绩主义走向异化”。社会层面单一的成功标准和个体层面无意识的内卷行为,加剧了青年群体的压力与焦虑,使处于升学、求取等人生关键阶段的青年群体,陷入更加“不稳定”的情绪状态。
(二)话语实践:情绪问题调节的行动逻辑
“发疯文学”与现实生活中的发疯有着本质的区别。尽管“发疯文学”的诸多文本看起来荒诞又夸张,但这些疯言疯语实质是青年群体面对困境虽无可奈何却仍努力自救的情绪调节行为。“情绪是个体对现状进行评估,并快速采取行动的生理过程”,当情绪因无处宣泄而走入“死胡同”时,网络“发疯”也能为人们的情绪提供生机。与长期的自我压抑相比,在网络“发疯”中直面负面情绪可能更有益于个体的身心健康,青年群体通过“负表达”向外排解情绪,在互动与狂欢中实现情绪救援。
1.向外宣泄,脱离压力源
接受情绪,正视情绪。了解和接受自己的负面情绪,是创作并参与“发疯文学”的第一步,带给青年群体情绪调节的全新思路。与快乐、兴奋一样,悲伤、愤怒、焦虑等负面情绪也是人类情感体验的重要组成部分,青年群体既不可能也没必要要求自己始终处于积极兴奋的状态,若长期压抑、忽视自己的负面情绪可能导致严重的心理问题出现。“发疯文学”的出现意味着当下大量的年轻人开始拒绝“内耗”,不再为自己的消极、悲观情绪感到羞耻,也不再将所有的压力与难题归结于自身,而是能够以更加客观的姿态审视其面对的现实问题,明白现实存在许多难以解决的事,如原生家庭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财富的差距等。清醒的认知难免带来消极的情绪,而“发疯文学”的盛行,是青年群体拒绝现实问题向自己“再次施压”的一个重要表现。只有他们明确地找到“压力源”,才能真正跳出内耗的“死循环”。
2.向内调节,增强掌控力
选择使用“发疯文学”处理问题、调节情绪,是青年群体面对无力解决的现实问题时,主动向内寻求情绪能量恢复的一种行为。发疯文学“对空言说”的属性决定了其并非试图改变他人,而是注重调节和“恢复”自身,因为“恢复(recovery)是健康和幸福的关键先决条件,为了能够更好地应对生活挑战,人们需要及时‘充电’”,向内“充电”是一个补充已耗尽的资源和再次优化内在生态的过程。对青年群体而言,当情绪能量因负面情绪消耗内损到一定程度时,网络“发疯”不失为一个向内“充电”的良好渠道,在“发疯”社群互动交流的行为也能使压抑的情绪得到慰藉,认知重评的过程使他们得以重新定义并掌控自己的生活。
互动交流,寻求慰藉。“发疯文学”平台给了青年群体“胡言乱语”输出情绪的机会,而“发疯文学”社群则给予了青年群体互动交流、抚慰情绪的空间。参与“发疯文学”狂欢的青年大多年龄相仿,这不仅意味着他们对同龄人的遭遇有着更强的共情,也代表着他们大概率面临着相似的现实问题,如学业压力、社交难题等,所以即使是“对空言说”的内容,在这里也能够得到许多理解和安慰。例如豆瓣“发疯文学鉴赏小组”中有一篇名为“读书这条路为什么我会一路倒霉”的主题帖,创建者在该帖中讲述了自己求学路上经历的种种困难,包括就读学校倒闭、母亲重病、自己曾因疾病休学等经历,帖主还常将自己当下的考公压力、日常中照顾母亲等烦恼以“回应”的形式继续书写于该帖中。在该帖的“回应”区许多网友对题主的经历表达了同情,他们在向题主提供语言安慰的同时,也积极地根据个人经验为帖主提供关于未来发展的建议。观察帖主与他人的互动,能够感受到这种交流带来的情感抚慰。
3.开放包容,弥合情绪裂痕
网络“发疯文学”,不仅仅是个体情绪表达的一种全新形式,也反映出现实社会在开放性与包容性方面的进步。它给予了青年群体一个能够自由发声、相互理解、彼此支持的开放空间,通过及时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满,青年群体的负面情绪得到有效地稀释与缓解,能够增强其在现实社会情绪维度上的“抗风险”能力。“发疯文学”的出现也向人们揭示了深藏于青年群体内心的情绪和心理状态,暴露了社会对青年群体情绪管理和心理健康支持方面的不足。“发疯文学”的存在,是社会包容性的体现,它为青年群体提供了一个疏解负面情绪的弹性空间,但另一方面,“发疯文学”警醒社会要重视青年群体的情绪问题,应摒弃固化的管理规则,凝聚具有开放性和发展性的动态价值共识。
摒弃固化规则,动态凝聚共识。隐匿在“发疯文学”文本之下的是当下社会情绪的小范围传播,“情绪与社会之间本就是隐喻与被隐喻的关系”。如果只把“发疯文学”视作宣泄情绪而生的胡言乱语,不足以解释它存在的意义,从那些“发疯”话语中,我们能看到青年群体正承受的各种压力,以及他们在压力之下依旧努力生活的样子。“发疯文学”“孔乙己文学”“996”等亚文化表达和各类自我贬义式网络流行语的出现,都是社会深层矛盾的外化表现形态,因为“情感先于语言而存在,有什么样的情感便会有什么样的话语”。当代青年的个体化特征决定了其情绪的产生与表达有独特的生成机制,同时新媒体所带来的传播生态演变,使得青年群体的情绪生成处于一个更加复杂的环境。因此,在构建有效的情绪调节方案来引导、凝聚青年群体的社会共识时,应重视方案的开放性与发展性。老态、固化的宣教早已不适于当下的青年群体与现代的传播环境,硬性地“整合”积极情绪可能会使消极、负面的情绪潜藏于青年群体内心而非真正地使之消解。用弹性的对话空间辅以动态可调节的情绪疏导方案,反而可能带来社会情绪与社会共识的正向凝聚。
结语
数字媒体时代,作为数字原住民的青年群体在情绪表达上,呈现鲜明的数字性(选择数字空间进行表达的“去现实性空间”)、创意性(创新地运用文本的“词语轰炸”)和能动性(灵活进行话语修辞的“主体性”)。青年群体以“发疯文学”这一文体形式,将自己生活中的负面情绪以夸张、荒谬、离奇、黑色幽默等手法,甚至以粗俗、暴力的方式,挑战传统文学规范,以突破常规的叙事结构和语言表达,有效地进行话语重组,以达到情绪释放的目的。这种负面情绪的网络传播,将模糊了身份与圈层信息的媒介“中间地带”视作狂欢情境,突出强调了情绪与状态,而不具备清晰的表意内容和对象,整体给人以“对空言说”之感。青年群体的情绪累积与狂欢化表达,是由诸如落后观念束缚下的矛盾与压抑、优绩主义追寻中的压力与焦虑等社会症侯导致的,表现了当代青年情绪调节方式的创新,他们向外宣泄以脱离压力源,向内调节以增强掌控力。这种升级版的网络语言,运用于生活不同场景,仿若一道青年自我情绪的护身符,他们拒绝内耗、宣泄情绪,追求短暂的精神安宁与胜利。
对“发疯文学”进行研究可以发现青年个体对自我和社会的认知方式,以及从个体情绪到群体情绪,再到社会情绪的内在逻辑。有学者指出,“诞生于世纪之交时段的Z世代是时代与社会多重规定性建构的产物”。世界各地青年的社会参与度普遍下降,如出现了“独自打保龄球”的美国青年、英国的尼特族、澳大利亚的归巢族、日本“佛系青年”等,而我国青年的“躺平”“愤青”等状况也令社会担忧。本研究将“发疯文学”视为一种自我管理方式,分析青年群体运用文字、媒介技能、开放的心态来管理自身情绪的行为,探讨青年群体的认知、群体情绪交换会生成的青年群体符号,从而形成群体行为模式,能够从青年群体情绪传播角度为社会运行调控和凝聚机制提供有效路径。
文献引用格式
晏青,郭京.青年群体的情绪危机与调适:网络“发疯文学”的批判性话语分析[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24,(03):49-59[2024-06-26].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主编:李培超副主编:尹金凤本文责编:尹金凤)